她每天雞末啼就到他房裡報到,不論他人在何處,她總有辦法找到他。
他當然知道洩露他行蹤的內賊是誰,卻無意揪出。
雖然席惜每日上他房裡,不為別的,就為彩蝶的事一念再念,念得他都能倒背如流,他仍無意喝止她的愚行。
她的折磨,在他眼中是甜蜜的。
反正,他能每日張開眼就見著她,就算不能擁她入眠,他亦甘之如飴。
來日方長,她是他的妻,他總會等到擁她入眠,共迎晨曦的一日。
不知不覺中,他竟習慣了她如雀鳥的說話聲,悅耳的銀鈴笑聲,還有那沒一刻安定,如隻猴兒跳前跳後的嬌俏身影。
他不但習慣她的身影圍繞身邊,更讓她的倩影駐進他不自開啟的心。
坐在樹幹上,萬俟雋笑望溪澗裡玩得不亦樂乎的嬌人兒。
他從沒想過,他的心會有開啟的一天。
但她卻辦到了,成功的佔了他滿滿的一顆心,當然,她本人甚不知情。
其實,她何止擄獲了他的心,連他一向驕縱、驕蠻的妹妹彩蝶和女兒可人、可心都讓她給收服了。
她初到莊時,彩蝶不屑她,可人、可心整她。
到現在,彩蝶認同她,叫她嫂嫂。
可人、可心黏她,喚她娘。
而他,也在她「不屈不撓」的毅力下,鬆口答應會考慮彩蝶和雷傲的婚事。
不歸莊不再死氣沉沉,不歸莊因她的歡聲笑語而朝氣蓬勃,連下人做事也帶勁。
這一切全都是她,一個他心不甘情不願娶進門的妻子。
說來,他還得感謝雷傲當初的堅持。
若非如此,他可能錯過一生難竟的伴侶。
眷戀的目光鎖在下頭那衣衫半濕,曲線半露的人兒身上。
下腹驀然一陣緊抽,深沉的慾望猛然在體內炸開,他控制不了了。
他忍了四個月,不想再忍了。
曾經,想不顧一切強要她,卻因她眼中的驚懼而作罷。
可,極限了,他無法再忍了。
火熱的眼眸膠著在下方那衣衫全濕、曲線畢露的嬌人兒身上。
這四個月裡,轉變最大的當數她。
她由不起眼的小蟲兒蛻變成張著美麗羽翼的彩蝶兒。
就是目睹她的轉變,所以,他一再壓抑自己,一再告誡自己,別輕易折斷她好不容易張開的七彩羽翼。
可現下,不行了,他怕,怕自己不先抓住她,她就會振翅而去。
意識到自己可笑的想法,萬俟雋直起身,甩頭拋掉那荒謬的想法。
她是他的妻呵,他不會,也不許她離開自己的。
如大鵬鳥般,萬俟雋翻身躍下,穩穩落在地面上。
「爹!」可心先發現,停下潑水功勢,衝向岸邊的萬俟雋懷裡。
「爹!」可人隨後撲進。
萬俟雋環抱著女兒,雙眼卻死盯著一見著他就頰生紅暈的席惜。
坐在一旁石上的彩蝶似是看出了什麼,掩嘴而笑,走到相擁的父女身旁。
「可人、可心,你們的爹有事找你們的娘,來,先跟姑姑回去。」
彩蝶邊說,邊曖昧的來回巡視目光離不開彼此的兩人。
可心順著小姑姑的眼來回看了幾趟,似懂非懂,點頭離開萬俟雋溫暖的懷抱。
可人就沒那麼識相,直嚷著,「我不要,我要跟爹、娘一起玩。」
「玩你的頭。」走到一半的可心回頭掌了可人一顆爆栗,「回去了啦。」
可人掙開可心的拉扯,不依的叫,「我不要,我不要啦。」
可心眉一擰,本欲再敲下去的拳到一半忽地收回。
「可人。」可心附在她耳邊,聲音卻極響。「爹和娘要生小娃娃,你在這兒湊什麼熱鬧。」
可人一臉恍然大悟,雖然不明白生娃娃為什麼她們要離開。
席惜的臉瞬間像煮熟的蝦子,紅的不能再紅。
眼睜睜的看著彩蝶牽著可人、可心離去,又眼睜睜的看著萬俟雋一步步朝她靠近。
她想逃,卻在他火熱的凝視下動彈不得。
他的眼神,似兩把火直要將她吞噬。
「你不是在忙?」
最近,只要他一接近,她便會心慌意亂,甚至手足無措。
他輕笑,拭去她臉上溪水。
他又笑了。席惜目眩神迷的隨著他揚唇。
他近來很反常,常笑,還是對著她笑。
她是很愛看他的笑容,那種不帶邪氣,沒有算計,就僅是單純、發自內心的笑煞是迷人。
不單迷人,更加懾人,還勾人犯罪。
像她,就常讓他的一個笑給勾去了魂,險些迷死在他的笑容裡。
只是,怪下天的笑容有些奇怪,眼神也很奇怪。順著份貪戀的目光看向自己,席惜慢慢消褪的紅暈再次炸開。她一身白衣,遇水幾呈透明——無怪乎他兩個眼珠子快掉出來。席惜慌忙的用手遮住重要部位。「娘子,你反應太慢,為夫的該看的,全欣賞了。」她的羞窘,她的無措,都教他忍不住想捉弄她。嬌嗔一眼,席惜扭頭便跑。現下的狀況於她不利,多逞口舌,只會讓自己死得更快。萬俟雋不急著追,因為她跑錯方向了。他揚著俊眉,躍回岸上,往她奔去的方向慢步踱去。愈往裡去,水位愈深,行進愈加困難,速度相對減緩。果不期然,萬俟雋走沒多久,就見席惜沮喪的呆立在水中,進不是退也不是。「上來。」他朝她伸出手。她噘著嘴,一臉不甘的搖頭。她的拒絕,意在惹得他不快後拂袖離去。
這招屢試不爽,然顯而易見的,這次不靈了。
他依舊笑咪咪的望著她,只是收回手,坐在一旁石上,等著看戲。
她的意圖,他相當清楚,先前一再的容忍,是不忍傷她,這次,她沒那麼好運了。
兩人就這麼對峙著,直到席惜感到寒意的打了冷顫。
「你還要坐多久?」
「你站多久,我就坐多久。」
他不想同她鬧,卻也不想太過逼她,他要她的心甘情願,縱使只有一點點也無妨。
「如果我一輩子都不上去呢?」她不是不想,她只是怕痛啊。
「這樣啊。」他側頭狀似沉思,眼角將她猛搓揉手臂取暖的動作盡收眼裡。
他的考慮卸了席惜警戒的心房。
她以為他將離去,不料,他起身卻是朝她而來。
只見他足尖水上輕點,下一瞬,將她自水中拉起回到岸上。
「崇拜」明顯在她眼中閃現,萬俟雋只覺好笑,卻沒放過一親芳澤的好時機。
他覆上她微啟的唇,趁她未來得及防備,纏上她的舌。
席惜錯愕瞠眼愣視眼前的他。
萬俟雋含笑的眼對上她的,眷戀不捨的暫離她誘人的唇,「閉上眼,娘子。」
席惜眨眨眼,說什麼也不肯合作。
萬俟雋俊眉一揚,再度封住她的檀口,大掌蓋住她讓人犯罪的眼。
火熱的吻,纏綿又醉人。
萬俟雋直吻到彼此再無多餘空氣時才離開。
席惜猛喘著氣,軟綿無力的癱在他懷裡,感受著他火熱的唇,刷過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
激狂的慾火一發便不可收拾,萬俟雋也無心壓抑。
他的唇滑過她的喉,流連在她的鎖骨上,隔著衣衫,對她又咬又啃,此舉不但無隔靴搔癢之用,反加劇體內狂竄的慾火。
再次攻陷她的紅唇,他橫抱起她,幾個起落,來到一處洞穴中,這裡,是他小時無意中發現的,此洞極為隱密,是他的躲藏處。
這時,剛好派上用處,他將她放在草堆上,深情的注視她。
席惜還在喘,雙眼泛著迷濛,一種被情慾征服的迷濛霧氣。
他再次復上她的唇,卻不若先前的柔情纏綿,他狂野十足,大掌遊走在她凹凸有致的嬌軀上。
隔著衣衫,滿足不了他,他略粗暴的撕裂她的衣衫,扯下她礙著他視線的抹胸。兩隻玉乳聳立在眼前,萬俟雋膜拜似的先以掌罩住兩隻乳房輕輕的揉捏著。
席惜在他撕裂她的衣衫時除了錯愕還是錯愕,可當她自錯愕中回神時,他的頭己俯在她的胸上。
他的唇含住她瑰麗粉色的蓓蕾,舌尖恣意的挑弄,直到她的乳尖變硬,他才滿足似的挑逗另一隻。
他純熟的挑逗技巧,點燃了席惜未曾燃燒的情慾。
她發出細碎呻吟,似痛苦似歡愉。
記憶中的嬌吟猛然躍出,驚回了她迷離的神智。
她聽過這呻吟,卻不是她的,而是——玉玲瓏。
她想起四個月前,她坐在玲瓏閣外所聽到的「音樂」。
當時她只覺噁心難入耳,現下,她和玉玲瓏一樣,同樣在他的挑弄下,發出同樣的呻吟。
不——她猛地用力推開他。
萬俟雋讓她一推也傻了眼,摸不著邊。
「怎麼了?」她的眼中有慌亂,無助、自責。
席惜扯過破碎衣衫,不住搖頭,她不知道,她不知該怎麼同他說明自己此刻的心情。
瞧她眼中頓生的水霧,萬俟雋心疼的摟住她,拍撫著她光裸的背。
「別哭,是我不好,我不逼你,我發誓,絕無下次。」不碰她,對他是種要人命的折磨。
他的誓言仍是止不住她滾滾而落的淚珠。
她的搖頭讓他愈發心慌。
「不哭。」拭去她委屈的眼流下的淚,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來溫柔。
「惜惜,告訴我,你……」
萬俟雋話沒說完,就聽席惜抽抽噎噎的泣訴。
「我……不要和……玉玲瓏一樣……叫得讓我……覺得……自己和……她一樣……」下賤兩字她吐不出來。
萬俟雋鬆了口氣,明白她在意的和他想的是兩回事。
他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在她耳芳輕聲道:「傻瓜,你永遠和她不同。」
她仰起淚濕的小臉,「哪裡不同?」
萬俟雋邪氣一笑,輕啄她的唇,「你是你,她是她,你不用在意她,相信我,我會盡快遣她離莊。」
「真的?」她懷疑的看進他靈魂深處,卻看不到更實答案,「你不是很喜歡她嗎?」
萬俟雋沉下臉,「誰同你亂嚼舌根?」
「我看到的。」她過門第二天,還有她坐在門外的那次。
萬俟雋苦笑,「那只是假象,當不成真的?」他這叫自食惡果。
「那我呢?也是假象,不成真的。」說著,她的眼淚又掉了好幾顆。
萬俟雋笑得更苦,以唇代手,吻去她惹人疼的淚珠。
「你是我的妻,怎會是假象,怎會不是真的。」
席惜有聽沒懂,只知她要的答案他沒給,扯了一堆繞口令似的話,聽得她頭昏腦脹。
見席惜心有未甘的低下頭,萬俟雋心下也明瞭她在意的是什麼。
可他說不出口,他不知他從未對任何人剖心,他不會。
「惜惜,你懂我的,給我時間,你會聽到你要的。」
一席似諾言的話教黯然垂首的席惜霎時抬頭,臉上滿是驚喜。
她當然懂他,四個月的相處,讓她瞭解,他的冷漠來自他的不善表達。
她開心的朝他點頭。
「那可以繼續嘍?」他有些哀怨的問。
帶著歉意,席惜青澀的搖頭。
「為什麼?」他想仰天長歎。
「會痛。」她說的小聲。
「嗯?」
「會痛。」她加大音量臉都紅了。
會痛?萬俟雋眼一轉,猛地將她壓在身下。
席惜臉色瞬間轉白,眼淚又將冒出。
「惜惜,不痛,我保證,一定不痛。」
「可……」
席惜的話盡數教萬俟雋給吞沒了。
在他熟練的帶領下,席惜完全被他征服,隨他沉淪在互古不變的愛慾情潮裡。???自從圓了那晚了四個月才身體力行的洞房後,兩人的感情迅速昇華。
每天如膠似漆,只要有席惜在的地方,一定看得到萬俟雋的身影。
而萬俟雋也說到做到,未曾再踏進玲瓏閣一步,並且積極的幫玉玲瓏挑選合適的夫婿人選。
原先,他是打算將玉玲瓏遣回青樓,可玉玲瓏死也不肯再回去走笑,席惜也不贊同他的作法,反要他幫玉玲瓏尋一門合適的對象,然後將她風光的嫁出去。
要幫王玲瓏找丈夫不難,可要找到一個不介意玉玲瓏出身又不能太老,且不能妻妾成群的男人,實在難找。
所以,玉玲瓏仍待在不歸莊裡,只是氣焰全消,再也囂張跋扈不起來。
對玉玲瓏要被「掃」出莊一事,最高興的不是席情,而是全莊上下的人,他們莫不歡欣鼓舞,就差沒放鞭炮慶祝。
然而玉玲瓏真的甘願任人擺弄,放棄萬俟雋這一座金山嗎?
那是不可能的。
當年她好不容易才求得萬俟雋的答應住進不歸莊,怎麼可能輕易的就放棄。
趁著午膳過後,大伙全在小憩,她匆匆前往竹苑,打算去會會席惜。
先前,是她太大意、太輕敵,總以為外表黑黑醜醜的她萬不會教萬俟雋給看入眼,豈料,醜小鴨變天鵝,那美,教她看了也不禁要妒上三分。
進入竹苑,她連門也未敲,就推門而入。
正在繡花的席惜因她突兀的舉動嚇了一跳,針就扎到指頭。
席惜蹙了蹙眉,看了來人一眼,不慌不忙的將冒出血滴的手指放入口中。
玉玲瓏見她的動作僅是揚眉,不等她開口就大刺刺的在她對面椅子落坐。
席惜看向她,由她的表情明瞭來者不善。
「你來,若是為去留問題,就請回。」席惜下逐客令,懶得再同她說些已成事實的廢話。
玉玲瓏臉色一僵,不明白是她厲害還是自己不懂掩飾,話都還沒說她就看到她喉嚨裡,知道她要說什麼。
她轉眸一想,降低姿態,故做可憐哀怨的說:「夫人,玲瓏今天來,不是想求你什麼,只希望夫人能成全玲瓏對莊主的一片癡心,讓玲瓏留在莊裡。」
席惜眉一揚,搖頭,當日沒馬上將她遣回青樓就算對她客氣了。
見席惜一臉沒得商量的堅決,玉玲瓏險些露出本性。
「夫人,玲瓏是清倌之身跟了莊主的,認定了莊主是玲瓏的天,玲瓏發誓,只會遠遠的看著莊主,絕不會出現在莊主甚至夫人出前。」
玉玲瓏說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可憐的模樣讓席惜有種她是尖酸刻薄,拆散鴛鴦的惡夫人的錯覺。
「玲瓏,你也知雋的原意是要將你送回青樓。」
玉玲瓏點頭,席惜才又接著說:「或許我該接受雋的提議,將你送回青樓呢。」
王玲瓏神色丕變,目露凶光的死盯著席惜挑釁的神情。
「你這賤女人,凡事有先來後到,我服侍雋已經五年了,你不叫一聲姐姐,還想將我趕出去,我不會走的。」玉玲瓏翻臉拍桌怒罵。
席惜看著她,眨眨眼,「會有花轎來抬,你當然不會用走的。」
「你……」玉玲瓏氣得渾身發顫。「你以為你得到雋的心嗎?哈哈,別傻了,他不過是貪鮮,等他玩膩你了,你的下場就和我一樣。」
想嚇她,門都沒有。
「我怎麼會跟你一樣,你連妾也不是,我就不同了,我好歹是個莊主夫人,就算雋將我打入冷宮,我,還是個莊主夫人,仍舊是他的妻。」
席惜一番不留餘地的話說得玉玲瓏面無血色,一句話也反駁不了。
久久,「你狠。」丟下這句,玉玲瓏踉蹌的奔出竹苑。
她狠?
看著玉玲瓏孤寂的背影,席惜除了在心裡同情她外,只能搖頭了。
正想拿起方才繡了一半的繡品趕工時,清脆的稱讚聲響起。
「娘,你好厲害噢。」
可心先跳進房,後頭跟著也一蹦一跳的可人,和面有贊色的彩蝶。
席惜捏捏可心紅嫩的臉頰,又拍拍可人的,才對著彩蝶問:「你們來多久了?」想必很久了,要不,可心怎會冒出那句話。
「嫂嫂,你那麼聰明,何必多些問呢。」
席惜的神情說明了她的猜測,彩蝶走到她放繡品的籃子旁,隨手拿起一件。
是娃娃穿的衣服,難道……「嫂嫂,你有了?」不會那麼快吧,溪邊事件至今也不過十五天。
席惜嗔她一眼,「少胡扯,給你的。」
「我的。」彩蝶好高興,對女紅,她不但不拿手,簡直可以用慘字來形容。
然笑容並未停留在彩蝶臉上太久,她便一臉哀愁的將衣服擱回繡籃裡。
「怎麼啦,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席惜關心的問,擔憂的拉過彩蝶握成拳的手。
彩蝶淒楚搖頭。「這孩子留不留得住還是個問題。」
席惜先是不解,隨即了悟的拍著她的手。「孩子是一定留得住。我只擔心你出閣那天,嫁衣藏不住肚子。」
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心情同她說笑。
彩蝶無奈的翻著白眼,她知道嫂嫂是不想她太憂心,可是,日子一天天過,肚子就一定會一天天大啊。
她也不想挺著個肚子出合,可她大哥不點頭,她能怎麼辦?
彩蝶的無奈、煩惱全在臉上,席惜看了也莫可奈何。
她幫過了,偏她相公不點頭,她也不敢再提,生怕他一怒之下教人打掉彩蝶肚中的寶寶。
雖然,心中明知相公不會是這麼狠心,可她還是不敢貿然行動。
「彩蝶姑姑有寶寶了嗎?」這是可心聽了半天的結論。
「沒有。」
「沒有。」
席惜和彩蝶同時否決,聲量之大嚇得可心差點摔下椅。
她拍著受驚的心口,「沒有就沒有,那麼大聲想嚇死我啊。」
席惜和彩蝶尷尬對看,一同對可心道歉。
可心看了看兩人怪異的神情,決定不理她們,找那溜進寢房的可人去。
「下次記得提醒我別在兩個小的面前談你的肚子。」她都忘了這兩個小的有多精。
「我知道。」
兩人無力對看,同時笑了出來,良久——「別笑了,小心你的肚子。」
彩蝶邊擦眼角笑出的淚,邊點頭。
「雷傲回來了吧。」前陣子雷傲被萬俟雋派出門去察看各地商行,算算日子,該回來了。
一提到雷傲,彩蝶的臉都垮了。「兩天前就回來了。」
「你有沒有和他商量?他有沒有要去和你大哥提親?」
席惜提出兩個問題,彩蝶只是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你沒同他商量,還是他打算不認帳?」
席惜話才說完就見彩蝶淚珠溢出眼眶。
「他不願認帳是不是?」心急的席惜也不等彩蝶回答,跳起來就想衝出上找那「負心郎」。「我去找他算帳。」
她義憤填膺的丟下話,才一轉頭就撞上一堵厚實的肉牆。
「娘子,你要去找誰算帳?」
席惜一臉錯愕,臉都綠了——完了,她忘了這家子的人都有偷聽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