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 >> 菁菁校園,歡喜冤家,別後重逢 >> 冤冤相報何時了作者:樓雨晴 | 收藏本站
冤冤相報何時了 第二章 作者:樓雨晴
    這樣的生態,到底是怎麼形成的呢?

    回想、再回想,很難說出個所以然來,也許是個性相似。也許是志趣相投,反正就是合得來、聊得開,於是她、小臻、小柔、阿銘、阿勤,還有那個討人厭的江某人。自然而然就愈走愈近,情誼愈來愈緊密。

    有好吃的、有好玩的,絕對不會忘了任何一個,到哪裡,也都是一起行動。缺一不可。

    這也就是為什麼,她和小孟明明相看兩相厭,卻誰都甩不掉對方,怨恨愈結愈深。

    小環境的生態,隨著時間的推移,情感總會產生那麼一點點化學變化,不會永遠保持最原始的純粹,否則日子多無聊?

    而他們這群人中的變化,除了檯面上她和小孟的火爆對峙外,也包括了小小的曖昧氛圍在醞釀,例如小臻和阿銘未成形的小愛苗;也例如小柔對小孟隱約的情愫戀慕;再例如……阿勤對她總比別人多上幾分的關懷。

    小柔良好的家世與教養、古典美人的氣質、細緻柔美的五官,擄獲了校園內不少男孩子的心,一入學就穩坐校花寶座。她對小孟的心意,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大夥兒全心照不宣,他們在一起是遲早的事。

    其實,她也不曉得為什麼她和江孟擎就是沒有辦法和平共處,說穿了其實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但一見面就是會互鬥,彷彿這是他們唯一的相處模式,不這樣,反倒不知如何共處了。於是乎,惡性循環下,兩人的關係也就愈鬥愈惡劣。

    就像今天,為了校際杯比賽而留下來加緊練習,而她,是籃球隊中唯一的女性。

    天性使然吧,要她靜下來讀書,比殺了她還困難,像匹脫韁野馬。沒一刻靜得下來。一上球場,肢體本能地活躍伸展。

    難怪他總叫她男人婆,她真的很缺乏女性柔婉特質。

    雖說她沒把自己當女人看,其他人也沒有,但是一般來說,若是情況允許,阿勤總會適時護住她,不讓她受傷,不像那個沒人性的江某人,只會拿球砸她。

    她發誓,他真的有N百次傳球時,刻意加重力道。

    媽的,傳個球需要運足十分力嗎?擺明了在公報私仇嘛!她接得手掌隱隱痛麻。

    姓江的,你給我記住!

    一把火在胸腔燃燒,她寧可球誤傳到敵隊,甚至閉眼亂投,就是不傳給他,哼,氣死你。

    「嗶!」教練吹啃喊停。「大家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喝點水。江孟擎、言子蘋,你們兩個過來一下。」

    對望一眼——

    「哼!」很有默契地同時撇開頭。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你們是隊友,不是敵人,如果不能團結起來,全隊都會被你們拖垮!」

    小孟盯著地面,汗水滴落泥土;她自知理虧,也悶著不說話。

    「你們——算了,言子蘋,妳和鍾劭勤一組,鍾劭勤那邊再調一個人過去。」

    「是,謝謝教練。」

    兩人各自走開,她眼尖地看到最後一瓶礦泉水,立刻飛撲過去,沒想到江孟擎手長腳長,快步上前一撈,礦泉水落入魔掌。

    「你、你、你!」

    他視若無睹,像是存心嘔死她,動作緩慢地當著她的面扭開瓶蓋往嘴裡灌。

    氣氣氣!

    她真想往那張欠扁的嘴臉揍上兩拳。

    「喏,女王息怒。」冰冰涼涼的觸感碰了碰她冒火到快燒起來的嫩頰。

    「咦?」

    「早幫妳留一瓶啦!」鍾劭勤捏捏她紅撲撲的頰。

    「阿勤,阿勤、阿勤——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扯著他的手臂,笑開了臉。

    江孟擎眼神很淡、很淡地掃過他們,但她才不管呢,得意地開了瓶蓋,大口大口地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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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沒有說過,上帝是很公平的?

    已經擁有了良好的家世、美貌、聰慧的小柔,當然不會一切全佔盡上風,她的無奈,是自小體弱多病。又是家中的獨生女,雖然擁有父母全部的關愛,成長過程卻充滿了孤單、寂寞。

    這樣的小柔,是很讓人心疼的。

    於是在這當中,每個人給她的關懷與呵護,也就不免多了些,就連向來率性直爽的她,與小柔說話時都會不自覺地放輕音量。

    兩相比較之下,她外在條件雖然樣樣不如小柔,但她有茗茗、萱萱、洛洛,閒來沒事還可以聯合起來捉弄一下小哥,誰教他是言家唯一的男丁,活該被這群娘子軍耍著玩,充滿歡笑的成長過程,從來不曉得什麼叫孤寂。

    而且,她是健康寶寶,天生體質好到不行,愛怎麼在陽光下跑跳都不成問題,百年難得見她生一次病,感冒也從來不必看醫生,兩、三天就會自動痊癒。

    這天下課後,聽小臻說,小柔又生病了,今天沒來上課。

    她們約好下課後在校門口集合,一起去探望小柔。

    她和小臻七早八早就在校門口等了,阿銘和小孟才姍姍來遲。

    「等你們半天啦,現在才來!」小臻嘟著嘴,小小埋怨了下。

    「對不起、對不起,老師不放人咩。」甭說,正積極追求小臻的柯嘉銘,定是努力道歉兼陪笑臉,企圖平息佳人瞋怒。

    「咦?阿勤呢?」望了望他們身後,發現少了一個,言子蘋奇怪地問。

    「阿勤啊,他們那個變態導師留全班下來課後輔導,不能跟我們去了,要我說一聲。」

    「哦。」

    「啊!完了,那小蘋怎麼辦?沒人載她。」直腸子的阿銘不懂拐彎。依慣例,每次出去都是阿勤載她的。

    「你豬啊!小孟不是人哦?」小臻一巴掌往他後腦勺呼去。

    「咦,對厚。」阿銘搔搔頭。「那小孟,小蘋就麻煩——」

    「不願意。」

    「我才不要!」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發出。

    另外兩人面面相覷。「你們不要這樣啦!」

    「拜託,我哪知道他會不會藉機報復,把我載到荒郊野外先姦後殺?他看起來那麼人面獸心。」言子蘋藉機損了他一記。

    「是啊,我不只先姦後殺,還殺了再奸,奸了又殺,再奸再殺,天生淫魔,妳最好離我遠一點,勞煩自行坐十一號公車去吧。」江孟擎涼涼地反擊。

    「喝!我就知道!難怪長得一臉禽獸!」

    「喂,你們兩個,搞笑啊!」什麼對話嘛。

    「哼哼。」她可一點都不覺得好笑。

    「快點啦,小柔在等我們耶!」

    江孟擎淡哼,發動機車。她不情不願地爬上後座。

    「你不會真載我去甘蔗園吧?我得先打個電話到警局備案。」

    他連頭也沒回。「妳太抬舉自己了,本人沒那麼好胃口。」

    油門一催,機車如火箭筒般,疾射而出。

    哇咧!她嚇了好大一跳,差點倒頭栽,緊急中隨手一撈以穩住身體,等她回過神,才驚覺抱住的是他的腰。

    偷偷瞄了下時速表,心臟差點由喉嚨跳出來。

    就算他打算在一個小時內繞台灣本島一圈,也、也用不著……如此吧?

    她發誓,他絕對是存心報復。

    想看她驚慌失措、失聲尖叫的樣子是吧?她偏不!雙手死死纏在他腰際,打定主意要真有怎樣也要拉他陪葬。

    阿銘和小臻被他們遠遠甩在身後,狂風吹得臉頰發痛,她將臉埋到他背後,模糊的聲浪隱約隨風飄來——「妳很討厭我吧?」

    咦?是他在說話嗎?

    「廢話。」她沒好氣地。他從一開始態度就擺明了看她不順眼,處處挑惹,她還能有其他感覺嗎?

    「很好,我剛好也有同感,男人婆。」

    言下之意,他們這輩子都別奢望有對彼此改觀的一天了。

    那現在是怎樣,沒事問好玩的哦?

    言子蘋丟了記白眼,想起他看不到,改為捏他腰側。也許是吃痛,也或許是被她嚇到,車身稍稍晃了下,她驚喘,兩手抱得更牢。

    「王八蛋!你會不會騎車啊?要是害我音容宛在,我絕對會拖你作陪。」她氣吼。

    「豬腦!音容宛在不是這樣用的,妳有沒有讀過書啊!」

    「要你管,我高興這樣用!」

    一來一往,太專注著吵架,等到他們發現時——

    「哇靠!這什麼鬼地方?」江孟擎猛地一陣煞車,她一鼻子撞上寬背。

    這什麼地方?!「媽的!江孟擎,你有種再說一遍!」

    他的意思是,他迷路了?!

    「閉嘴,妳可不可以安靜一點?」江孟擎環視陌生的山路,試圖找到可能的出略。

    「是誰笨得跟豬一樣,走幾百遍了還會迷路!」

    「怪誰?要不是妳吱吱喳喳吵死人,害我分心,我會迷路嗎?」

    喝!居然怪她?

    「喂,姓江的——」

    「妳再鬼吼鬼叫的,我把妳踢下車。」

    「我——」她才剛要張口,對上他威脅的眼神,又幸幸然閉上嘴。

    以此人毫不尊重淑女的劣根性來說,絕對有可能說到做到!更何況他從不把她當女人。

    繞啊繞的,半小時過去了,眼前的景物有點熟悉,好像剛剛才經過耶……

    「喂……」她輕扯了下他衣角。

    「幹麼?」他沒好氣地瞥她一眼。

    「這裡……我們已經走過一次了耶……」

    「廢話,我有眼睛,自己會看。」繞不出去,他有什麼辦法?

    「你很笨耶!」

    「妳了不起,妳來?」

    「我……」明知道她最沒方向感了,他走過哪些路,她壓根兒沒概念。

    他改繞另一條路,微弱的車燈映照在荒涼無人的山路上,透著一絲詭譎陰涼的氛圍,她已經開始有點毛了,偏偏他還挑在這時機,嗓音又輕又沉地冒出一句:「喂,男人婆,妳有沒有覺得不太對勁?」

    「啥?」

    「我們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轉,不管繞哪一條路,最後都會回到這裡,好像——」鬼打牆。

    「喂!」她驚叫。「你不要亂講話。」

    要命,這棵樹她今天已經看到第四次了!

    愈想愈不安,下意識又往他的方向縮。

    江孟擎挑眉,涼涼道:「別抱那麼緊,我怕妳愛上我。」

    「你去死啦!」還愛上他咧!

    她的慌懼,明顯到藏不住,他當然也感受到了。

    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言子蘋,居然怕鬼。難得佔了上風,江孟擎樂得說風涼話,一報宿怨。

    「妳怕什麼?平時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可見妳平時做了不少傷天害理、泯滅良知的虧心事。」

    深吸一口氣,忍耐。

    「正所謂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啊,對了,我忘了妳是標準的小人嘛!」

    真是夠了,現在是誰比較小人啊!

    「妳怎麼不講話?氣氛太安靜我好不習慣。啊,對了,我突然想到一則鬼故事——妳知道的,愈靠近山區、愈荒涼的地方『那種東西』就愈多,它們常常晃啊晃的,找目餾『交替』才能投胎,也有那種情人殉情後,找不到另一半,陰魂不散在原地徘徊,一不小心就容易被誤認成是它們的另一半,如果妳覺得背脊涼涼的。那就代表——」

    「江孟擎!你給我閉嘴!」他、他根本就是故意的!這個變態,看她嚇得發抖很好玩嗎?

    他聳聳肩,很配合地安靜下來。

    咦?他這人會這麼好商量?以她對他的基本認知,逮到機會,他只會更變本加厲,嚇到她面無血色才對呀——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他開口了。「男人婆——」

    「住口,我不想聽。」絕對沒好話。

    「那好吧。」他手一攤,果真不說了。

    靜默了三分鐘!

    「什麼事啦?」壓抑不住,終究還是問了。

    「就……妳千萬冷靜點……」

    「到底什麼事!」她強烈感到不安。

    「不能尖叫,不能歇斯底里——」

    「有、屁、快、放!」

    「如果我說……」頓了頓。「車子快沒油了,妳會怎樣?」

    「什麼——」拔尖的音量,陡然升高八度。「江孟擎,你他媽找死就再說一遍!」

    果然!他挖挖耳朵,談天氣似的回她:「如果二十分鐘內還繞不出去,就準備露宿荒郊吧!」

    「你、你、你——」她抖著手指,不堪負荷的心臟,瀕臨中風邊緣。

    「草包腦袋,妳不會指望這裡有加油站吧?」斜瞥她一眼,淡諷了句。「有時間拉嗓練京劇,怎麼不幫我記一下路?」

    「算你狠!」她咬牙,恨恨地垂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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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他們到底是怎麼繞出來的?其實她也搞不清楚,只記得一開始他們都還很理性地判斷該走哪條路,到最後發現愈繞場景愈陌生,耐心完全用盡,胡攪蠻纏亂鑽一通,居然就讓他們繞出來了。

    事後,她愈想愈懷疑,總覺得這當中整人的成分居多,就算他真的找不到路好了,也絕對有藉機惡整的嫌疑!

    例如,回到市區後,他們總共經過了四個加油站,他一滴油都沒加,還唬爛她說什麼油表到底了,害她緊張了個半死,這男人也夠惡劣了!

    她暗自恨得咬牙。「江孟擎,本姑娘發誓,這輩子和你誓不兩立。」

    隔天,身體好多了的吳韻柔回到學校,三個人約了在涼亭吃午餐,不經意就聊起這件事來。

    「你們昨天是騎到西伯利亞去了哦?明明騎在前面,怎麼我們都到了,還待了一個多小時,都要回去了還沒看見你們?」小臻隨口問。

    「唉,別提了,我們在山區迷路。」

    「迷——路?小孟?!這怎可能,他做事情很謹慎的,載我那麼久了,從來沒有迷路過。」連向路人問路都不曾有過,他會迷路?

    「對嘛,我就說他對我不滿!」看吧,又找到一個他存心整人的證據了。

    小柔表情有些複雜。「妳一定很慌張吧?」

    「那還用說,我怕得都快尿失禁了。」

    小柔扯唇,無意識撥弄白飯。「小孟那麼貼心,他一定會想辦法安撫妳的情緒的。」

    「他?妳別開玩笑了,他不整到我尿褲子我就偷笑了。」大剌剌地扒了一大口飯,同時一舉幹掉豆芽菜。

    「怎麼會?小孟很有騎士精神的,一有狀況,都很保護女孩子。」

    「那是對妳啦!他從來就沒有把我當女人看過,妳們又不是不知道。」她一整個便當都快見底了,韻柔小鳥啄米的吃法,還吃不到一半。「妳荷包蛋不吃厚?那給找。」

    吳韻柔挾了荷包蛋過去。凝視她毫不矯飾的吃相。「你們——那幾個小時,都做了什麼?」

    「做什麼?就找路啊!」

    便當正式陣亡,還意猶未盡地追殺飯粒,一顆都不願放過,小柔搖搖頭,順手將她的便當盒遞去。「給妳吧,我吃不下了。」

    「好啊!」她也老實不客氣地接過,整個臉埋進便當盒裡繼續廝殺。

    誰都知道她好動,沒一刻靜得下來,運動量大,熱量消耗自然也大,食量就更不用說了。

    江孟擎罵她是豬八戒,沒看過比她還會吃的女人。

    「那他——我是說小孟,他跟妳說了……什麼?」狼吞虎嚥吃得不亦樂乎之際,右腳被人重重踩了一下,痛得她整張臉差點栽進便當裡。

    「小臻,妳干——」

    一雙眼神眨啊眨地,像在暗示什麼。

    小臻怎麼了?眼睛抽筋哦?

    搞不清狀況順著看過去。

    小柔?

    對對對!小臻猛點頭。

    啊然後咧!忙著用眼神交流。

    小——孟!

    讀出小臻的唇語了。

    小孟?小柔?然後!她瞬間懂了!

    「小柔,妳該不會以為我和那個姓江的渾蛋會有什麼吧?」她快人快語,一把喊了出來。

    「我——」小柔的無言,表示她說中了。

    「拜託——全天下最不可能和他有什麼的人就是我了!妳不要危機意識這麼強烈好不好?」

    「可是,小孟那麼好,妳真的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眼底滿滿惶惑與不確定,顯示小柔是真的嚴重地被這個問題給困擾著。

    「有啊!」緊接著補上一句:「想剁成十八塊丟到海裡餵魚的感覺算不算?」

    「呵——」小柔淺淺地笑開。

    見她已釋懷,言子蘋鬆了口氣,這才說:「也只有妳會覺得他好,我倒覺得他惡劣、小心眼、沒風度,缺點多到數不完。妳那麼漂亮,追求者隨便抓就有一把了,他才配不上妳好不好?妳肯看上他是他的福氣,早早該叩謝皇恩了,真不曉得妳在不安什麼。」

    「妳不要這樣講啦,小孟真的很好,是妳不瞭解他。」小蘋忙著和他對立,以至於沒認真去看,小孟有其特殊魅力,和他獨一無二的好,其實暗戀他的女孩子好多。

    「是是是,我會努力觀察的——」頓了頓。「妳不怕我觀察完後愛上他?」

    「呃?」愣住。

    「哈哈!」惡作劇得逞,言子蘋樂得拍桌大笑。「笨蛋小柔,這麼好騙。」

    「小蘋!」羞惱嬌斥。

    她還在笑。「妳擔什麼心啊?妳條件那麼好,我哪一點比得上?就算我真的喜歡上他,又怎麼會是妳的對手?」她太清楚自己幾兩重了,小柔太出色,她向來部只是那片襯托的綠葉,有眼睛的男人都知道要怎麼選。

    「是嗎?」吳韻柔垂眸低喃。

    只是啊——小蘋不明白,感情的事,隨心所至,又怎麼會是外在條件所能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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