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麻雀命就是麻雀命,夏真和雷漢宇的婚姻就像是閃電一般,來得快也悄失得快,她一下子又被打回了原形,幸好在常渝中的大力幫忙下,她又回到了原來銀行的信用卡催款部門工作。
雖然有一些指指點點、雖然免不了議論紛紛,但是為了生活……燃該慶幸自己仍擁有這份工作,一毛贍養費都沒拿的她,自立更生、自給自足是必要的,她不能只顧面子而不要裡子。
馮萍除了關心之外,並沒有問太多她的隱私,反正這年頭男女之間的分分合合是很平常的事。
「中午吃什麼?」趁著休息的空檔,馮萍問著夏真,她們倆中午總是一起吃。
「我們去吃點辣的好不好?」
「麻辣鍋?!」馮萍眼睛一亮。
「好啊!天氣冷吃麻辣鍋最棒了。」
就在兩人達成共識之際,夏真看到了常渝中的身影,他朝她揮了揮手,她也朝他點個頭。
「我過去一下。」她跟馮萍說。
「新的追求者?」馮萍瞄了一眼那個男入,是個叫人看起來覺得舒服、順眼的傢伙,有點休葛蘭那種溫吞、敦厚的昧道。
「死黨的哥哥,我的工作全靠他。」
「他看起來很NICe。」馮萍又看了他一眼。
「介紹給你?」
她笑了笑。「他的目標是你。」
「我和他沒有那個緣分。」
「你現在已經離婚了。」
「還是只能當朋友。」夏真一直都這麼認定。
馮萍則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我無所謂,別勉強。」
「勉強?!能有你這種女朋友算他撿到呢!」夏真嘴甜的道:「你是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如果你肯點頭,該謝天謝地的是他!」
「我沒這麼好。」但馮萍的確感到心花怒放。「你去吧!我掩護你。」
夏真於是快速的起身走向常渝中,臉上有著要當媒人的興奮之情。
「看到我你這麼開心?」他也一臉的笑,雖然夏真離婚了,可是他亦早死了心,不敢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之前他們不合適,現在他們還是不合適,他已經接受事實。
「我當然開心,沒有你我還是失業一族的成員,當然見到你要面露笑容。」她誠懇的笑道。
「看來離婚並沒有打倒你。」他感到欣慰。
她斂起笑容。「我們要談這個嗎?」
「我只是……」
「別再在我傷口上撒鹽了。」
「但我以為你……」
「不管怎樣,離婚都不是一件值得放鞭炮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好嗎?」事實上沒有人知道夏真心裡的感受,除了常薇薇、司馬星辰和白子伶,沒有人知道孩子的事,對外她也只說「個性不合」,但在簽字離婚的那一剎那,她居然有些不捨、有些留戀。
「我是不該提,但我非常關心你的心情。」
「我過得下去的。」
「那就好。」
「你這會來……」夏真問他此行的目的。
「我是順道過來看你的。」常渝中並不刻意。「這附近有一個我們銀行的ViP級客戶。」
「那中午有空嗎?我們一起去吃麻辣鍋,我請你。」她大方的邀請。「現在看向你前方七點鐘的方向,那裡坐了個大美女,我幫你介紹。」
他不著痕跡的看向了她所指的方向,那是一個染了微紅色頭髮,瓜子臉,看起來很有個性的女人。
「夠美吧?」夏真很驕傲的說。
「這樣的美女會沒有男朋友?」
「先說你要不要。」她的口氣很專制。
「我沒什麼挑人的本錢。」常渝中謙虛的說,他一向不是那種不可一世的自傲男子。「如果她不挑剔,那麼大家可以認識一下。」
「你真是會以退為進。」夏真挖苦,掄拳捶了下他的肩頭。「你自己的條件也一流。」
「那你怎麼沒有選我?」
「你……又來了!」她再補上一拳。
「中午我請好了,既然你這麼熱心又要帶一個美女來,說什麼我都不能小氣。」常渝中很上道的說。
「那我要吃好一點的,本來我和馮萍準備去吃麻辣鍋。」她開玩笑。
「麻辣鍋下回再吃,今天我們吃大餐,找家高級西餐廳。」他又看了那名美女一眼。
夏真說:「馮萍。」
「她的名字?」
「難道是別人的?」她敲了一記常渝中的腦袋。「如果你覺得合適、如果你看對了眼,拜託你,要積極、要死纏爛打,千萬不要讓馮萍從你手中溜走,她是一個好女孩。」
「那也要她看得上我。」
「OK啦!」夏真有預感。「我最近去算過命,他說我近日會賺到一個大紅包,本來我還想年早就過了,原來是指這個。」
「夏真,八字還沒有一撇。」但是常渝中忍不住又看向了馮萍,這一看他發現到馮萍亦在看他。「她在看我這邊耶!」他低呼。
「緣分就是緣分!」夏真故意一歎。
「夏真,如果你想我追你……」常渝中故意裝出一副他樂於追求她的表情。
「不用了,你追馮萍吧!」她燦爛的笑道。
***
雷漢宇明白自己其實沒有資格上門興師問罪,但是他實在被先前親眼所看到的那一幕氣壞了。
夏真挽著個男人的手臂,邊走邊說的過馬路,那種旁若無人的「囂張」令他一口氣難乎,而且她的笑容如花,是那麼的迷人、甜美,她似乎從不曾那麼對他笑過。
於是雷漢宇坐在車裡,怒目的注視著他們一起走進一家高級西餐廳,幸好不是什麼汽車旅館,否則他會……
可是他有資格跳腳?有資格去「抓奸」嗎?夏真已不再是他的老婆,當她的衣物、東西完全從他家裡消失,當她簽下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剎那,他們就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
沒有直接上門摁鈴,雷漢宇用大哥大把夏真從她家裡給叫了出來,他不怕她會躲著不見他,因為她很清楚,如果她敢不出來,他會去把她揪出來,不管她到底是在什麼地方。
夏真只加了件薄外套就出來,雖然她不知道雷漢宇為什麼要找她,但是為了息事寧人,她還是出來了。
「有事?」一見到他,沒有問候、沒有招呼,只是速戰速決的問。
雷漢宇不知道當時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生氣、那麼憤怒,他沒有去想到她虛弱的身體,她才剛拿掉小孩,他簡直就是將她掃地出門,簡直就是冷血的休了她,她是有錯,但……他就都對了嗎?
「夏真,不是離了婚就不需要檢點。」雷漢宇沒有想到自己一出口就這麼「惡毒」,他剛剛不是還在心裡替她說話嗎?
「你在說什麼?」夏真的表情很無辜。
「你以為你現在就可以四處招蜂引蝶?」
「雷漢宇,你是吃撐了還是找不到其他侮辱的對象?」夏真告訴自己不必和他客氣,他不再是她的丈夫,她根本可以不鳥他。
雷漢宇冷硬的眼神凝視她。「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麼?」
「那個和你手挽著手一起過馬路的男人是誰?」
「你看到了?!」她沒有想到台北真的這麼小,而且會這麼的巧。
「對!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本來夏真是想直接說出常渝中,但是轉念又想,她為什麼要說?眼前這個男人已經和她沒有關係了。
「雷漢宇,我有妨害到風化嗎?」她的口氣頑固。
「刺眼!」
「刺你的眼?」她笑了。「我們已經離婚了,今天就算我和某個男人當街擁吻或是做更進一步的行為,只怕你連問都沒有資格問。」
「所以你肆無忌憚?!」雷漢宇說不上來心中的那把火是打哪來的,可是他這會是異常的憤恨,他真的恨這個女人,她殺了他的孩子,她只想到自己的感受,他對她不該再有任何情感,可是他吃味、他嫉妒,他非常、非常的受不了。
「我不知道我該顧忌什麼?」
「好歹你也是我雷漢宇的……前妻!」
「這很了不起嗎?」
「你該……有點羞恥心。」他胡亂指控。
「羞恥心?!」夏真有些氣不過的急喘著。「只是勾勾手臂而已,我又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雷漢宇,就只有你能風花雪月、花天酒地,我就不能再交新的男人嗎?」
「我從不風花雪月或是花天酒地。」雷漢宇冷冷的指正她。「你不必給我虛構罪名。」
「我也一樣要求你不要對我無中生有!」
他追問:「那麼他是誰?」
「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你這麼快就找到了下一個男人?」
「我本事好啊!」
「你們來往多久了?」雷漢宇明知自己是借題發揮,可是他真的忍不下來,夏真是他的妻子,在怒火散去之後,他是後悔的,他不該衝動的控制不了自己,但為了面子,他還是簽了字。
「這有關係嗎?」她實在不能理解。「我們反正已經離了婚。」
「我要知道!」他惡狠狠的瞪著她。「我要知道是不是那個男人讓你不想要我的小孩!」
「雷漢宇,接下來你是不是要懷疑孩子不是你的?」夏真雙眼燃燒著怒火,她真想拿刀砍他。
「孩子是我的,我知道你沒那個膽。」
「你……」她差點氣到咬到自己的舌頭。
「是不是他造成的?」
她是真的倒霉到家.百口莫辯,只因為馮萍臨時被主管叫去,所以她才先去和常渝中會合,先到餐廳去等候,因為訂了位他們不能逾時,結果竟然被誤會。
「雷漢宇,你乾脆一點,你直接告訴我你想要怎樣?!」她覺得煩死了,這個男人難道永遠也不會放下身段,不會聽聽別人的話嗎?
雷漢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樣,他和夏真已經離婚,他又再度成為炙手可熱的熱門黃金單身漢,只要他隨手一抓,大把大把的女人可以讓他挑、讓他選,結果他卻跑來和「前妻」糾纏不清,他……到底是哪個地方沒有搞對呢?
「我想休息了!」夏真已失去耐性。「雷漢宇,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
「你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他不悅的道。
「那是因為我什麼都不必說。」
出其不意的緊扣著她的手腕,雷漢宇低頭凝視著她。「你的身體……完全康復了吧?」
「這更和你沒關係!」夏真不想再去想到任何和墮胎有關的事,她也痛苦啊!那畢竟也是她的小孩、她創造出來的生命。
「如果你沒拿掉小孩,或許……」
「我不要聽!」她排斥。
「你是故意的。」他冷冷的說。「你存心拿掉小孩,因為你根本不想要這個婚姻。」
「我拿掉小孩是因為你並不愛我,我不要小孩在沒有愛的環境中長大!」她猛然大吼。
「你……」他略微怔住。
「放開!」她甩掉了他的手。「如果你唾棄我……那麼你也不要忘了唾棄你自己!」
「夏真……」
「如果該死的話,我們兩個都該死,都該下地獄!」夏真的情緒終於爆發。而雷漢宇什麼話也沒有回。
「你滾吧!當我簽下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我們就完了!」她被他逼出了眼淚。
「真的完了嗎?」他問她也問自己。
她叫道:「完了!」
「我懷疑。」他耐人尋味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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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淒厲的尖叫聲把程城吵醒,他本能的翻過身去叫醒歐陽蓁,只見她雙手狂亂的揮舞,不知想要抓住什麼,她的臉上有淚痕,表情是那麼的痛苦、那麼的哀傷,她正處於極度的混亂裡。
「歐陽蓁,是夢。」他輕喚著她,並且動作很溫柔的搖著她。「你在作夢。」
「不要……」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歐陽蓁在夢中輕泣。「不要死,爸爸,不要死……」
程城沒有多想的把她抱到自己的懷裡,他將她摟得緊緊的,生怕她會在夢中崩潰。
「歐陽蓁,睜開眼睛,只是一場夢而已,只要你睜開了眼睛就會發現沒事了。」他堅定而有說服力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不要死……」她低喃並啜泣。
「小蓁!」程城大聲了些。
歐陽蓁猛地醒過來,因為她爸爸一向是這麼叫她的。
「爸爸……」她叫著。
「是我,程城。」
「你……」歐陽蓁看清楚抱著她的人,她含著眼淚,抓著他睡衣的領子,仰著頭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爸爸沒事吧?」
「沒事,你作了個惡夢而已。」
「只是夢……」她鬆了口氣。
「夢境和事實通常是相反的,你因為壓力太大,太煩惱了才會不停作這種夢,你該放開些的,很多事……都是半點不由人,你自己也有心臟病,保重點吧!」程城只能這麼勸道。
「我不要爸爸死!」
「沒有人希望見到自己任何一個親友的死亡,可是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你要調適好自己的心情,免得你爸爸看了更加的難過、更加的放心不下你!」程城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道。
臉貼在他的胸口,歐陽蓁沒有回應什麼,在這一刻她只覺得安全、只感到放心。
「再睡吧!」他說道。
「我怕……」
「剛剛我才說你自己的身體也要照顧。」
「我還有你,可是爸爸……」她微微歎息。
歐陽蓁不知道她的話給了程城多大的激勵和鼓舞,他的付出原來並沒有白費,她是知道的,知道他的這一份心。
「小蓁。」拉近了和她之間的距離,他不再連名帶姓的叫她。「你爸爸就是因為不想讓你牽掛才不讓你知道,如果你比他先倒下,那豈不是叫他連走到生命的盡頭了還不能安心。」
她點點頭。「幸好有你,不然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到這時候。」
程城只是拍拍她的肩。
「不只把你吵醒,還害得你也不能睡。」歐陽蓁很感到抱歉。「程城,我想上輩子你一定欠了我,不然這輩子你不會這麼倒霉,我爸爸中意的人是雷漢宇,但命運卻讓我們綁在一起。」
「你不要再這麼說,你也一定欠了我,不然你不會在我最落魄的時候碰到我。」程城自嘲。
「你現在公司那邊……」
「有了漢宇的資金,我會再起來的。」
「我也可以給你——借你錢。」歐陽蓁立刻改口說:「是你那既莫名又愚蠢的自尊不肯接受。」
「我不需要靠女人。」
「我是你老婆,不是一般的女人。」
「可是……」
而就在這時,因為歐陽蓁一個不經意的變換姿勢,使得他們兩人的下半身因此碰觸在一起,程城畢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他本能的有了生理反應,而歐陽蓁又驚又羞的發現了。
「你……」她覺得很不好意思,因為她沒有辦法幫他。
「抱歉!」他尷尬的攤攤手。「我是正常男人,而且總不能叫我穿個五、六條內褲上床睡覺,你……不要介意。」
「我不介意,我還說過如果你有需要,你大可以在外面……發洩,我們的婚姻……」
「我知道。」程城突然推開了她,「我們的婚姻只維持到你爸爸過世。」
「程城……」
忽然電話刺耳的鈴聲劃破了原本該是寂靜的夜,歐陽蓁馬上一臉的恐懼、驚惶,沒有人會在大半夜打電話,除非有什麼急事或是不好的事,而這通電話……她不敢接。
「程城……」她馬上哭了出來。
「我來。」他越過她的身體拿起話筒。「我是程城。」
「馬上到醫院來!」歐陽定仁主治醫生的聲音傳來。
「我們一會到。」程城掛了電話。
「程城……」歐陽蓁連站都站不起來。
「只是去醫院,不要自己嚇自己,小蓁,你要堅強,你要堅強給你爸爸看!」他正色的告訴她。「不要讓他還得牽掛你!」
她點頭,很堅強的擦去了眼淚,這一刻,她不堅強也不行了。
****
稍早才去醫院探望過歐陽定仁,對已是彌留狀態的他,雷漢宇除了感傷、難過之外,也希望歐陽定仁能安心的走,因為歐陽蓁有了他表哥,他相信她一定可以撐過這一關的。
其實生命就是如此的無常、如此的脆弱,有生即有死,有死才有生,當下他忍不住想到了被夏真拿掉的小孩,孩子到底是男或女?抑或它還只是一個胚胎,根本還沒有開始成形,夏真啊夏真,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在醫院就打了通電話給夏真任職那家銀行的董事長,他們這兩家銀行最近在談合併的事,由於雷漢宇的銀行資本雄厚,所以發球權在他這邊,於是他要對方派夏真送合併的合約來,他要再見見這個女孩,還想再折磨一下她。
夏真當然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哪裡,但她希望自己不必接觸到雷漢宇,畢竟她只是送份合約,又不是什麼高級主管人員,但……
又為什麼是她送呢?
結果愈怕的事就愈會發生,她被帶到了雷漢宇的辦公室,而說來可笑,她曾是雷漢宇的老婆,卻從不曾到過他的辦公室。
一放下合約,甚至故意忽略雷漢宇在場的事實,夏真轉身要走——
「你以為這樣就完成任務了?」雷漢宇出了聲。
「我把合約送到了,我們董事長並沒有交代其他的事。」夏真公事公辦的口吻。
「坐下!」他命令。
「我還得回去上班。」
「我可以讓你沒班好上。」
「你……」她恨恨的坐下,她知道這個男人說到做到,她最好別惹火他。
「你知道你上班的這家銀行,要並到我旗下的銀行吧?」
夏真當然知道,但她沒有表示什麼。
「你知道你會成為我的員工吧?」
「如果你想開除我,你現在就可以說,我不會跪下來求你的,如果你原先是這麼想的話。」夏真非常有傲骨的道,即使她會餓死、會去乞討,她也不會讓他糟蹋。
「開除你?那多沒有意思,若真要開除的話,那我會開除所有的人。」雷漢宇的態度漫不經心。
「所有人?!」她一呆。
「你以為我不敢?」
「但是一次開除幾百個人……」夏真無法想像。
「我辦得到!」他冷笑。
「但你……你需要這些人。」她不相信他能這麼狠。「就算不是全部需要,你也不能把全部的人都開除,他們需要工作啊!」
「那又怎樣?」
「你……如果你是想報復我或是整我,那你開除我一個人就好,不要殃及無辜,他們和我們無關,很多人一家老小全靠這一份薪水,你要三思而行。」夏真不擔心自己,她擔心的是其他人。
「我不知道你這麼有愛心。」雷漢宇諷刺她。「如果你是這麼有愛心,那怎麼狠得下心拿掉自己的骨肉呢?」
「雷漢宇……」她跳了起來。「你到底……」
「不要開除他們也行,有條件!」
「什麼條件?」夏真就知道還有下文。
「你必須回到我的身邊來。」雷漢宇看著她那張吃驚的臉。「沒錯,我就是要你,即使我恨你、討厭你、想活活掐死你,但我還是要你,只有你可以救他們。」
「你要我再嫁你?」她很艱難的說著。
「我不想再娶你,我只是要你而已!」他的表情非常的冷血、無情。
「你是說……」
「你只是我的玩物。」他用不屑的語氣道。
「雷漢宇,你……」夏真咬著唇,沒有想到自己這麼沒有價值、這麼的不堪,她居然只能當玩物。「你一定要這麼折磨我嗎?」
「也許你一無是處、也許你令我深惡痛絕,但是你在床上的表現……一向可以令我滿意。」他故意說得很齷齪。
「你……你休想這麼踐踏我!」她吼著。
「那你走吧!順便把這份合約帶走。」
「會有別家銀行……」
「叫你們董事長快去找,因為我不會一直等在這裡,多的是其他銀行願意與我合併,你走吧!」雷漢宇低頭看著他的辦公桌面,好像他有多忙似的。
「雷漢宇……」她深受傷害的痛苦道。
他抬頭冷冷的看著她。
「你……」她恨到說不出話。
「你現在瞭解這感覺了?」他冷笑的給了最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