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先奔跑在前的魏震欽神色肅然,怕會是鳳羽釵出了事,愈想心愈驚,腳下的步伐更是迅速,將後頭的人遠遠拋開,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後花園後,眼前的情景卻令他心頭一緊,想要阻止其他人來到已是不可能。
他的妻子——鳳羽釵,竟和風流不羈的雷宇鳴摟抱在一塊兒。誰來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又有誰能告訴他,他們是如何暗通款曲,何時相識的。
魏震欽痛苦的閉上眼,不願瞧他倆,試著讓自己忘卻這令人心碎的一幕。
「啊……這是怎麼回事?」後來趕到的有名婦人發出不滿的叫嚷聲。
「是啊!怎會這樣?」大夥兒感到納悶不已,那與人偷情的女人,他們都認得,是魏震欽新娶的媳婦兒,而那男人,他們更是耳熟能詳,是雷宇鳴,可怪的是,這兩人怎地會湊在一塊兒?
不管他們是因何湊在一起,總之,魏震欽是大失面子、綠雲罩頂,果真妻子要娶賢淑,不該以容貌為重。不然可是全發生有辱門風的事來。
「放開她!」出聲喊叫的人非魏震欽,而是駱仕彬,他雙拳不住發抖,無法忍受有人當著他的面擁著風羽釵。
「你憑什麼要我放手?」雷宇鳴劍眉一挑,未將駱仕彬放在限底。
駱仕彬突然出聲,使眾人的焦點放在他身上,同樣是不明白他為何會率先出聲。
知情的唯有當事的另外三人,連駱夫人都疑惑的望著自己的夫婿。
「我……我……總之,你就是不當擁著她。」駱仕彬詞窮。
「呵!我摟不摟她,可不關駱大人您的事。」他存心挑釁,諒駱仕彬沒膽說出實情。
鳳羽釵緊咬下唇,忍受眾人鄙視的目光,她可以面對眾人的不屑,就是不敢面對夫婿失望的目光,她是對不起他!不管事情是否出於她的意願,她始終負了他。
「放開她。」這回開口的人是魏震欽,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雷宇鳴看向沉靜的魏震欽,沒有放手的意願。
由兩個旗鼓相當的男人身上輻射出強悍的氣勢來,為的是同一個女人。
鳳羽釵看著他們倆,早無話可說。
「好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哪!丈夫都撞見她和旁人的姦情,她還能不當一回事跟姦夫摟抱在一塊兒,」人群中發出正義之聲。
「是啊!簡直是寡廉鮮恥。」有人跟著附和。
所有人皆瞧不起鳳羽欽的行徑,一致將炮口對準她,倒是沒人出言指責雷宇鳴,在他們看來,千錯萬錯全都是鳳羽釵的錯,若非是她以美色誘惑雷宇鳴,相信也不會有今日之事發生。
「你們說夠了沒?」駱仕彬聽不下去,跳出來捍衛愛人。
「相公?」駱夫人不安地看著他。
「駱大人?」其他人亦不瞭解駱仕彬何以三番兩次為鳳羽釵出頭,他不會也是鳳羽釵的裙下之臣吧?
一有此項猜測,又有人開始議論紛紛。好個可怕的女人!仿拂男人遇上她都會著了魔似的。
警覺性較高的女人暗暗提醒自個兒往後得看緊夫婿,免得夫婿也去迷上妖媚的鳳羽釵。
「雷宇鳴,你別太過分。」駱仕彬瞭解鳳羽釵的脾性,心知她不會當著眾人的面和人親親熱熱。
「呵!真正過分之人,恐怕不是雷某,而是駱大人您吧。」雷字鳴笑呵呵的反將駱仕彬一軍,之前是駱仕彬拋棄鳳羽釵的,此刻,駱仕彬哪來的立場為鳳羽釵出頭。
「你!」駱仕彬為之氣結,可雷宇鳴說的是事實,他無從反駁。
駱仕彬的氣弱,與雷宇鳴的理直氣壯,以及魏震欽的無言,更惹眾人非議,挺讓人更好奇他們之間的關係。
不容他倆再繼續爭吵下去,魏震欽直接出手,奪回妻子。
雙掌擊出,以不傷著鳳羽釵的原則,襲向雷宇鳴的門面,雷宇鳴擁著鳳羽釵的腰肢輕鬆閃躲,因為兩人皆有顧忌,所以出手都不會太重。
處於兩人兇惡的爭奪,鳳羽釵看來是過於冷靜。
駱仕彬則是瞧得冷汗直冒,深怕他們兩人會不小心的傷著她。
「放下她。要打,你們兩人自己去打個你死我亡。就是別捲入她。」忍不住心中的恐懼,揚聲大喊,期望大打出手的兩人能聽進他的話。
可惜惡鬥中的兩人沒理會他,雷宇鳴仍是悠悠哉哉擁著鳳羽釵,魏震欽則是一心要奪回妻子。
深深把他的話聽進耳裡的是駱夫人,她從未見丈夫如此激動過,可悲的是,他的激動並非由於她,而是針對另一個女人,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很羨慕讓二個男人搶奪的鳳羽釵,世間所有好運,似乎全集中在鳳羽釵身上。
儘管心中充滿不安、懷疑,但她從小所受到的教育,都敦她不論今日發生何事,她永遠都是相國之女、駱仕彬的妻子,不管夫婿的心思在何人身上,她會合宜的睜只眼,閉只眼,完全不與夫婿爭論。
雷宇鳴和魏震欽雙雙交手百回合之上,卻完全奈何不了對方,兩人是愈打愈猛,非教對方落敗不可。
「我……」鳳羽釵臉色蒼白的發出單音。
交手的兩人因她的出聲,而停下手。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魏震欽焦急地看著妻子,仍舊無法責怪她。
雷宇鳴沒承認對她的關心,抿著唇不出聲,可他的眼卻洩漏了心底的擔憂,緊緊地鎖在她那慘白的嬌顏上。
「我要回家去。」她擺明了拒絕雷宇鳴,雙臂微微掙扎了下。
雷宇鳴瞪著她良久,仍是沒放開她的意願。
「你聽到羽釵的話了,還不快放開她。」魏震欽瞪向雷宇鳴,命他放手,心裡欣喜著羽釵還是選擇了他。
雷宇鳴氣悶地鬆開對鳳羽釵的箝制,甫見妻子重獲自由,魏震欽趕忙探出雙臂接收,不再讓人有強佔他妻子的機會。
「你沒事吧?」輕柔的慰問妻子。
「嗯!」
「或許我們該找一天好好的較量,較量。」確定了懷中的嬌妻安然無恙,魏震欽惡狠狠地瞪著雷宇鳴,向他下了戰書!
「隨時奉陪。」雷宇鳴嘴一揚,樂於接下他的戰書。
其餘人聽聞皆面面相覷,說實話,他們都不想這兩人有其中一人傷亡,這或許會使一方快意,但對其他人並無助益,他們還想同他兩人做生意呢!
「呃……魏爺,你冷靜點兒,這事兒可不是鬧著玩的。」為了往後的生計,有人跳出來緩和氣氛。
「是啊!雷爺,你別氣惱,有話好好說嘛!」
「對了對!大丈夫何患無妻、天涯何處無芳草。」有人拚命點頭,要兩人不必為鳳羽釵捨棄寶貴性命。
「是啊!錯的人是魏夫人,該受到懲罰的人也是她,你們何必鬥氣呢?」馬上有人將過錯指向禍水紅顏。
「好了!錯的人不是羽釵。」駱仕彬再度跳出來。
「夠了,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魏震欽怒喝,不許有人講妻子的不是。
雷宇鳴眉一斂,睨向碎嘴的女人。
女人見三個男人出面挺鳳羽釵,努了努嘴,吞下更多辱罵鳳羽釵的話,不敢再隨便發表意見。
「我們回去吧。」像是無事之人般,鳳羽釵輕聲對魏震欽道。
「好。」扶著她,魏震欽以眼神狠狠的警告雷宇鳴別再接近她,才帶著她離開。
雷宇鳴回以無懼的眼神,嘴角帶著不在乎的笑容,今天,他暫且讓鳳羽釵隨著魏震欽回家去,可不代表他已放棄鳳羽釵,而是更加深擁有她的決心。
眾人在魏震欽帶著鳳羽釵要離開時,皆讓出條路來,只是在他們看向鳳羽釵時的眼神依然是充滿不齒。
他們離開後,雷宇鳴亦無心留下,他坦蕩、灑脫的向主人告別,翩然離去。
在場徒剩駱仕彬猶癡望鳳羽釵遠去的背影,眼中的癡然教人看得清清楚楚。
「咳!駱大人。」有人出聲想喚回他的神智。
可惜聽不進他耳裡,他仍舊癡癡然,是他的妻子輕推了他一把,方震醒他。
「駱大人,您該專心致力於仕途之上啊!」見他總算回過神來,有人開始規勸他,莫讓大好前途盡毀在鳳羽釵手中。
「是啊!人民百姓都需要您。」
「就是啊!無論我再怎麼看,都覺得夫人要比鳳羽釵好上千百倍。」傾向於駱夫人的女人為她說著好話,諷譏鳳羽釵。她們可都是好人家出身的女兒,豈可容狐媚女子破壞美好的一切。
各種聲浪包圍著駱仕彬,為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他別讓鳳羽釵迷去了心智。
駱仕彬並未聽進眾人的話,心底想的總是鳳羽釵的倩影,滿腦子念的也是她,她的模樣早深入他的骨血之中,教他除也除不去。
「你好好休息吧!」魏震欽護送她回到房裡。匆匆丟下話,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便離去。
「等等。」鳳羽釵喚住他急欲離開的步伐。
「還有什麼事嗎?」魏震欽依然背對著她,雙肩僵硬。
「你沒有話想對我說嗎?」遇上剛剛那情景,任何一個做人丈夫的人都有權利詢問他的妻子,而非像他,急著離開。
「……沒有。」沉默了一會兒,他搖搖頭。
「為何不質問我,為何不責怪我?」他的做法教她難以接受,並非說她天生愛遭人責罵,而是他的態度過於怪異,她明明可以感受到他的怒火,為何他不直接對她發洩怒火?
他現在的態度彷彿是她沒有犯過往何錯誤;彷彿她是他的好妻子;彷彿他們之間不曾橫亙過兩名男子。
是啊!他為何不去責罵她?魏震欽自己也感到不解。他是最有立場生氣的人,對他卻沒有,仍待她一如以前。
「說話啊!為何你不說說?」她逼迫他。
「哈!我也不曉得為何在面對你時總是發不了脾氣。」他緩媛地轉身面對她,自覺窩囊不已。
「你不是會委曲求全的人,你可以為今日之事休了我,我絕無怨言。」她已有被他休離的心理準備。
「不!我不會休掉你。」永遠都不會!他在心裡默默地說。
「你不怕世人笑話你?」她訝異的揚揚秀眉,她讓雷宇鳴擁在懷中,已讓他丟盡顏面,他該想盡辦法挽回面子才是。
「他們要笑話就由他去吧!」他已看開了。
他要的是她永遠留在他身邊,所以不管旁人怎麼說,他都不會讓她離去。
「難道你也不想問我是怎麼和雷宇鳴在一塊兒的?」她再問,她不信他會連這點好奇心都沒有。
魏震欽怔了怔。沒錯!他心底是想知道她怎會同雷宇鳴在一起的,因照道理說,她該是和駱仕彬在一起,而非是雷宇鳴。
「剛剛侍女會尖叫,是說為他吻了我,這已不是他頭一回吻我。」不知為何,她就是要讓他清楚事情始末,不管他有何感覺。
聽聞到雷宇鳴吻了她,他的心驀然勒緊,想大聲的咆哮,可他沒有,僅是握緊了雙拳,依然保持良好風範沒有發作。
「你罵我啊!」
「不!我不會罵你。」他搖搖頭。
「你真是奇怪的人,妻子偷了人你都可以下在乎。」她冷冷的笑了笑,端坐下,倒了杯茶水潤潤喉。
「我並不覺得我奇怪。」
「他說他一定要得到我,你怎麼說?」隔著茶杯,凝視著他。
「你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來嗎?」他輕問。
「我早就做了,難道你忘了?」纖細的手指輕撫精緻的茶杯。
「是啊!所以說我問了也是白問。」呵!他都忘了,她已同雷宇鳴親吻過,雷宇鳴奪取了他這個丈夫的權利。
他恨啊!憤怒的想像著自己掐死雷宇鳴的情景,試著使自己好過些。
「或許,我會背叛你。」依照她對雷宇鳴淺短的瞭解,不難猜出他會做出更過分的事來,屆時,或許她早已失去抵抗的動力。
她的心,已不知飄向何處,加上雷宇鳴不斷地誘惑,世俗的道德觀、貞操觀,對她而言,已逐漸被淡化、模糊了。
連她自己都不曉得往後會再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來,如果魏震欽聰明的話,他該休離她,而不是不放手。
魏震欽無法說出沒關係、他不在乎的話來。
「我會讓你成為城中的笑柄。」傷害他並非她的本意,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我會等你回頭,不管多久。」或許他是世上最愚笨的呆子吧!但他願意以一顆最包容的心等她,誰要他早已為她丟了心。
「你不該娶我的,如果你的妻子是別人,你會過得很幸福,我只會讓你不幸。」
「我不會愛上其他女人,我會愛上的人唯有你。」看著她晦色的眼瞳,他字字句句清楚的表白。
「愛我?你愛錯了人。」他會愛上她,的確是令她驚訝不已。她的愛早沒了,今後是否能再給予其他人,她甚至是沒有把握,唯一能肯定的是,她的愛永遠都不會屬於他。
「我知道我沒有愛錯人,連你都不能說我愛錯了人。你累了,好好休息吧。」他不願從她口中聽到任何她不愛他的殘酷話語,至少,他有愛她的權利,她不能阻止。
鳳羽釵愣愣地望著他離去,
是啊!她憑什麼說他愛錯人?她可以不愛他,可不能阻止他愛她,但,他明知她無心,又怎會愛上她?
他好傻!真的是好傻!
她搖搖頭,眼角淌出晶瑩的淚珠來。
她是個壞女人!人人厭惡猶不知侮改的壞女人!她會不斷的傷害身邊的人,直到生命終了。
「為何……為何要讓我覺得對不起你?」她不該有罪惡感!不該啊!
魏震欽的好與雷宇鳴的壞交相出現在她腦海中,侵襲著她。
假如讓她選擇,她會寧可傷害惡人雷宇鳴,也不願傷害魏震欽,可是她無法控制目己,怕是會不斷的傷害魏震欽了。
天老爺啊!就讓她的惡來毀了自己吧!
秦航氣喘吁吁地奔進書房內,終於捉著他要尋找的人,他急喘著氣手臂撐著門柱。
「航叔,你是怎麼了?跑得那麼急。」雷宇鳴偷空由帳冊中抬首看了他一眼,又將注意力回到成堆的帳冊上。
「少爺,昨兒個你是不是出現在李員外家中?」撫著胸口,是要自己別在事情尚未問出個所以然來,就昏厥過去。
「嗯!你聽到了什麼?」想來是他昨日惡劣的行徑已傳到秦航耳中。
「我聽到了什麼?!整個京城是謠言滿天飛啊!說你昨兒個在李員外家中和魏夫人偷情,摟摟抱抱被所有人撞見,魏震欽因此向你下戰書。」頭好疼!他快被少爺的任性給消磨的不成人形,少爺什麼人不好選,偏偏要招惹上魏夫人。
「是有這麼回事。」相較於秦航的急躁,他倒顯得沉穩不已。
「少爺,你不會是當真吧?真要為了那女人和她的丈夫挑戰。」如果少爺幸運的話,殺了魏震欽,可鳳羽釵怎麼辦?總不會真要迎那女人入門吧?
「對方既下了戰術,我沒有不接受的理由。」他可不是懦夫。
「值得嗎?為了她。」
「我不是因她而接受魏震欽的戰書,而是為了我自己。」他的身份不容許他示弱逃避,且他有把握贏得了魏震欽,更是讓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少爺,我實在是不知該對你說什麼。」揉了揉太陽穴,試著減緩頭疼。
「那就什麼都別說。」他也樂得耳根清淨。
「不行!老爺臨終前鄭重的吩咐我要好好照顧你,我怎能見你踏錯步子,又默不出聲。」想起逝世的老爺,秦航不由得老淚縱橫,他不想有負老爺所托。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怎算是踏錯步子。」他總覺得秦航是太大驚小怪。
「向那個女人糾纏在一塊兒,還能不算是踏錯步子嗎?」秦航拔高聲兒。
「哦?怎麼樣?」
「她的名聲不好啊!今天一大早,城裡的人皆議論紛紛,說她不守婦道,不只是你,連操守極佳的駱大人都敗倒在她石榴群下,這樣的主人,要不得,哪天要是她反咬你一口,你想防都防不了,還是及早跟她斷絕關係的好。」想到她和許多男人牽連在一起,要秦航如何對她擁有好印象,倘若她有為人婦的自覺,今日根本就不會鬧出這麼多事兒來,真不知她的父母是如何教導她的。
「你的消息挺靈通的。」不好的謠言總是傳得最快,看來,不消一天,所有人便會知道咋天的事了。
「少爺,你別再跟我打哈哈,你倒是說說,你打算怎麼做?不會真要惹上臭名吧。」他實在很擔心少爺會一意孤行。
「我恐怕是無法照你的希望去做。」他浪蕩一笑。
「少爺!」秦航快昏了,怎地他家少爺老是說不聽?誰來幫幫他。
「我曾立誓非得到她不可,豈會被小小的流言所打敗。」在沒有得到之前,他是不會輕易放手。
「城裡多的是比她要好的姑娘,你何必這般固執。」一個已婚的婦人,又和其他男子牽扯不清的女人哪!唉!他實在是微不出對方有哪一點值得少爺執著。
「我就要她。」不管世間有多少比她好的女子,反正他是認定她了。
「要她?如果只是玩玩還好,我就怕你會有天對她認起真來。」假如少爺認真了,怕是再也沒有人能阻擋得了他,或許他還會硬要魏震欽放棄他的妻子。
「對她認真?!呵!不可能的。」他自信滿滿,對她存有的感覺不過是好奇加上掠奪,怎可能會對她認真,那是永遠都不可能發生的事。
「是嗎?話可別說得太早。」秦航懷疑地看著他。
「我很瞭解對她的感覺,你儘管放一百二十萬個心。」
「總而言之,少爺,你還是和她保持距離的好,免得更多更不好的流言加諸在你身上。」他所在乎的是他家少爺的好名聲,才不在乎鳳羽釵會被人講成怎樣,出了牆的紅杏焉能乞求好名聲,不被亂棒打死已算她幸運。
「不好的流言加諸在我身上又如何?我不在乎。」他無所謂的笑著,他向來視旁人對他的評語為糞土。
「少爺,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整個雷府著想是吧?」秦航苦口婆心勸著他,目的希望他能浪子回頭,最好是能安安分分娶個妻子。
「航叔,我不會讓雷府將我整個人壓制的喘不過氣來,如果我處處受雷府的名聲所牽制,那就不是真正的雷宇鳴。」他一身反骨,怎可能為博取個小的名聲而自我壓抑。
「唉!你大了,我是說不過你。」秦航不住地搖頭歎氣,他的小少爺從小就不是個容易妥協的孩子,他怎會天真的以為在少爺長大後,他還能影響他一絲一毫呢!
「航叔,你就別操太多不用操的心了。」他不以為和鳳羽釵在一起,會是件值得憂心的事。
「你玩歸玩,可別把命給玩掉了。」他怕的是少爺會出意外。
「真把命給玩掉,那我也沒啥好說的。」
「呸!呸!說啥不吉利的話,你可不能出事,雷府不能斷絕香火。」他還等著少爺為雷府開枝散葉。
「說不定雷府的香火就會斷絕在我手中。」他打趣道,並不會很在意是否能為雷家留下子子孫孫。
「不成!不成!少爺,你聽我一句,以後盡量別跟魏震欽起衝突。」他家少爺可是人中之龍,豈能不為雷家傳承香火,萬一少爺和魏震欽過招時,有個意外,他將來拿什麼老臉到地府去面對老爺、夫人。
「好!我盡量。」為免秦航再憂心仲仲、胡思亂想,他說了個善意的謊言。他都已雙手奉上綠帽給魏震欽戴了,怎可能會不和魏震欽起衝突。
「你可別敷衍我。」秦航不甚放心。
「我不會的。」
「那就好!那就好!」有了他的保證,秦航安心不已。
雷宇鳴笑著送秦航出書房,秦航還是不太放心回頭叮囑他。「還有,你有事沒事別跟魏夫人過於親近。」
在秦航心底,鳳羽釵是朵帶著劇毒的花兒,可以看,可不能碰觸。
「我知道。」雷宇鳴依然笑著順他的心,說著善意的謊言。
「知道最好……」秦航咕噥,關於要少爺不要再隨意接近鳳羽釵這點,他可以明白少爺是在敷衍他,但提醒一下也好,總可讓少爺多少有些警惕。
秦航人是走遠了,可嘴巴仍不忘嘀咕著,教雷宇鳴聽了,直搖頭輕笑。
鳳羽釵啊鳳羽釵!現在全京城的人都曉得她是他雷宇鳴的女人了!那正是他的目的。
他故意在讓旁人撞見時,猶不放手,便是想對所有人宣告鳳羽釵是他雷宇鳴的女人,可不是魏震欽的妻子!也是存心要讓魏震欽知曉他的存在,當著魏震欽的面下挑戰書。
他會得到她的!一直深具信心!沒有人能阻止得了他,魏震欽不能!鳳羽釵不能!所有惡意言論都不能!連他自己——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