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撲上前來抱著她說恭喜,嘴裡還不忘像連珠炮似的說道:「妳看,婚禮就是要像這樣,又溫馨又感人,妳一定很高興吧!常惟潤一說要給妳一個驚喜,我馬上就請了假飛來美國,還好我來了,要是錯過妳的婚禮我一定會很嘔。」
「可是他沒跟我說要結婚……」伊霈還在震驚當中,久久無法回復。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們兩個是夫妻了,辦場婚禮是遲早的事嘛。」海瑟說得可輕鬆,拿著相機要伊霈站好,好讓她拍張照。「妳看看妳,就像個漂亮的小公主似的,這皇冠上頭的鑽石可是真的喔。」
「天啊!真的鑽石?」阿玲在一旁驚呼不已。
「當然是真的,跟她手上的戒指和項鏈是同一套的啊,都是常惟潤早就請人訂做好的,而且設計師我也認得呢!他要我找禮服時就跟我提過了這套首飾的樣式,所以為了搭那個小皇冠,我連頭紗都親手做。」海瑟對於自己的作品可是相當得意。
可是那戒指早在她母親還在時常惟潤就已經交到她手裡了啊!伊霈在心裡想著,他不可能在那麼早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兩人會結婚吧?當時的他們明明還相敬如賓,連對話都少得可憐,怎麼可能他那時候就肯定兩人會有結婚的一日?
但所有的疑問總不能當著這麼多人面前問,伊霈只能把話藏在心裡,不停的看向常惟潤,希望他可以給些解釋,可是怎麼看都只有看到他臉上掛著笑意,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露出那麼高興的表情,她有些看傻了。
「我想他是真的很愛妳。」阿玲湊到伊霈耳邊說道:「他說妳一定會想要我來當妳的伴娘,所以來回機票還有飯店全幫我訂好了,我一下飛機就有專人來接我,我還是頭一次遇上這種事。」
「妳怎麼不跟我說呢?」伊霈沒想到前幾天才跟自己通過電話的阿玲早就知道這場婚禮的存在了。
「這是給妳的驚喜啊!說了就不好玩了嘛。」阿玲做了一個鬼臉,看著常惟潤朝她們走來,連忙把伊霈推回新郎身邊。「新郎和新娘快點去拍張照吧!海瑟,快幫他們拍張照。」
感覺常惟潤握住了白己的肩頭,伊霈只能依偎在他身邊,順從的讓海瑟幫他們拍下結婚照。好吧!有什麼問題也只能回家再算帳了……
就在此時婚禮的背景音樂竟然響起了「月亮代表我的心」的旋律,雖然沒有人聲唱和,但那輕輕的音樂聲的確是那首歌,伊霈小心的不讓表情露出任何的異狀,可是心跳卻不由自主的加快。
「這首歌是我送妳的。」常惟潤低著頭在她耳邊說道。
「喔。」她不由自在的應了一聲,不願意露出太多的感動。「你……你事先都沒有跟我提過這件事,為什麼挑今天呢?」
「因為今天是月圓啊,有月亮在才能代表我的心。」
伊霈有些傻眼,眼前的人還是常惟潤嗎?他從來不會記得這些,可是他卻全都記得一清二楚,她只能結結巴巴的說:「你……你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我可以偶爾為妳浪漫幾次。」
看著他臉上的笑,伊霈只能把不安吞回肚子裡,誰教她那麼沒用,她大可以在眾人面前大聲說No,偏偏她不敢,現在都已經點了頭了,她總不能傚法阿玲也來個一日悔婚,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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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結束,回到家洗過澡,伊霈看著桌上那個鑲了真鑽的小皇冠發怔,彷彿今天一整天只是她作了一場夢,一醒來婚禮就會像是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妳喜歡那個皇冠嗎?」
常惟潤來到她身後,將手擺在她的肩上,眼睛則望著鏡中的她。
她囁嚅地問:「你怎麼會弄出這個給我?」
「妳忘了我以前總是說妳是我的公主嗎?」他將她的秀髮從她細緻的肩膀上撥開,指頭來回在她肩上移動著,撩起一陣又一陣的酥麻。
「海瑟說這個跟戒指還有項鏈都是一套的,是後來才訂做的嗎?」
「是一起做的。」他用手順過伊霈的長髮,嘴角有著笑。「我回台灣再次見到妳,回來就請人訂做了一套。」
「你怎麼確定那會是給我用的?」
「有皇冠,當然是給妳用的。」
「但是……你怎麼會想要真的結婚?」她以為他們的婚姻就只是個謊言,大家偶爾提提,沒必要玩真的啊。
「妳這麼美,我當然要把妳娶回家,讓妳真的變成我的妻子我才能放心啊。」他這計劃早就已經開始進行了。
「你明知道在那麼多人面前,我……我是不可能拒絕你的……」她有些後悔,但已經成真的事她又無法改變。
「但是我們終究還是會結婚的啊,我當然不可以一輩子就只是說說而已,我希望妳可以當我真正的妻子。」常惟潤看出了她眼裡閃著不安。「還是,妳已經後悔了嗎?」
「我只是……這一切太突然了。」
「妳還是不相信我是不是?」他要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伊霈鼓起了勇氣看著他,但是他眼裡的決心並沒給她多大的鼓舞。
她真的沒辦法,她忘不了常惟潤曾經離開過自己,她忘不了她瞪著冰箱上那張紙條等不到他回來的情景,就算他們結婚了又怎樣,她心裡的恐慌永遠都不會消失。
常惟潤看出她眼裡的猶豫,笑意在臉上凝結,接著歎了口氣,坐進她身邊的空位裡,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拿她怎麼辦。
但這一切全是他造成的,他能夠怪誰……
他們只能默默的坐在一起,看著鏡子裡的彼此,等著有人先開口。
看他那頹喪的模樣,伊霈跟著擠出道歉,「對不起。」
「該說道歉的不是妳。」常惟潤伸手將她擁到身邊,無言的抱了她一會兒,最後他不捨的鬆開了手,揉揉她的頭髮。「妳累了一天了,去睡吧。」
她除了點頭以外,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伊霈走向了床邊,掀開了被子躺下,這該是充滿了喜氣的新婚之夜,空氣裡像是被什麼冰凍了起來,她有些被這種情況嚇到了。
最令她在意的是常惟潤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這一整天他臉上的笑意全沒了,她說出了心底的話,卻沒有因此而高興些,反而有更多的難過聚集在她心底,讓她整顆心跟著淪陷到無止盡的哀傷裡。
常惟潤也回到了床邊,他躺上床的另-端,這晚床上不再出現火熱的纏綿,他甚至沒有像往常那樣抱著她入睡,常惟潤伸手熄了燈之後兩人各佔一方,懷著心事沒有入睡得著……
而這是他們的新婚之夜。
關上了燈之後,她隱約可以看得見外頭的月光映進房裡,她想到了他特別為自己挑了月圓的日子,他們本來可以幸福快樂的度過這個應該是甜蜜的夜晚,而不是各睡各的假裝這只是個平凡無奇的日子。
一顆淚突然就這麼滾出了她的眼眶,伊霈甚至不知道自己哭了,直到她聽見了抽噎的聲音,才被自己嚇了一跳。
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常惟潤也聽見了,不一會兒大手便將她拉進了懷裡,輕聲的抱著她哄道:「別這樣,我沒有怪妳。」
伊霈能做的只是哭,她沒有想過會是這樣,她不過是把心底的話說出來而已,可是當她發現原本掛在常惟潤臉上的笑意突然因為自己而消失了,她竟是如此難過。
她已經習慣了夜裡有他抱著自己,而他明明就在身邊,他們卻只能相敬如「冰」的隔得遠遠的,這種疏遠更是令她淚流不止,她矛盾的想離他遠遠的,卻又希望他可以永遠陪在自己身邊。
「妳怎麼能在今天哭呢?」常惟潤一邊說著一邊幫她拭去淚水。「我本來還想給妳一個驚喜,我只是想讓妳開心而已,結果妳還哭成這樣,別哭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伊霈的眼淚流得更凶,說穿了常惟潤只是想討她歡心,不但千里迢迢的幫她把好友找來當伴娘,還費盡心思的送她那首歌,打造了一個皇冠,把她當公主一樣的對待,結果她一點也不識相,還對他說那些話。
伊霈把臉埋在他胸口所有的傷心全爆發出來,她不希望這樣,她都已經說了「我願意」了,婚禮也完成了,可是為什麼情況比還沒結婚前還糟?她根本不想讓事情變成這樣。
「噓……」他抱著她輕拍她的背,卻怎麼也止不住她的淚。「我不是已經跟妳說沒事了嗎?」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哽咽得難以自己。
「妳以為事情變成怎樣了?」他低頭摩挲著她的臉頰。「我還是一樣愛著妳,妳以為妳說了幾句話我就會跟著改變嗎?」
「你為什麼要愛我這種人?」她這麼壞……就算他為自己做了再多,她都還是要傷他的心,常惟潤為什麼還要愛她?
房裡除了她的啜泣聲再也沒有別的,常惟潤沒有回答,他只是抱著她,像是珍惜著他最寶貝的人兒,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直到她不再哭得一抖一抖的才將手從她肩頸滑下。
「因為我被妳關在這裡,逃也逃不了。」他用手比著她的心。「我除了愛妳之外,想不出來還有其它的辦法可以化解妳的痛。」
伊霈深深的喘了口氣,他知道……原來他都知道。
「我常想著我曾經有多令妳傷心,想得我的心都痛了,可是我沒辦法把時間倒轉回去,我只能看著妳一個人難過,我不奢望妳能原諒我,老天能把妳送回我身邊對我來說就已經夠了。」
她整個人僵在原處,不知道該怎麼響應他,響應了也等於承認了自己,但她是很感動的啊……為什麼不能讓他知道呢?
終於,小手伸向了他,伊霈鼓起了勇氣緊緊的抱住他,感覺他在自己懷裡鬆了一口氣,她怎麼能想像像常惟潤這樣的男子,會是這麼在意著她。
「我好懷念這個,以前妳總是這樣抱著我。」他輕聲的在她耳邊說道,這是他們重逢之後伊霈頭一次主動抱住他。
柔軟的唇瓣主動輕觸著他的,一次又一次,許多甜美的記憶漸漸的被喚醒。
他回應著她的親吻,擁抱將兩人緊密的貼合在一起,他的手滑向了她纖細的腰際,溜進了她身上的睡衣裡頭。
斷續的喘息增添了更多的旖旎橢氛,他扯去了她下身的遮蔽。伊霈在他身下輕輕的移動著身子,分不清自己是想迎向他,還是想避開那邪惡的挑逗,但在每一次輕微的摩擦裡她的情慾逐漸攀升到頂點。
她的臉頰紅潤,眼神也跟著迷離,感覺到了他的灼熱緊貼著自己,她的雙手緊緊的抱住了寬厚的肩膀,呢喃著他的名字,直到他溫柔的融進自己的身體裡。
「我愛妳。」他親吻著她的身子,像是種保證,而她溫柔的擁抱則是給予他的回應。
他們的新婚夜不再是傷心之夜,而他們的婚姻似乎也出現了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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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夜當晚他們在門口堆了一個雪人,常惟潤還帶著她去看時代廣場的大聖誕樹,連這一年的跨年她都不再是一個人度過,他們兩人坐在窗台邊一起倒數,等著慶祝的煙火升起那一刻,同時熱烈的吻住對方。
他們不再靠過去的回憶過活,現在他們有了更多嶄新的記憶,伊霈終於打開了心房接受了他的疼愛,感覺到自己是有人珍惜的。
有時夜裡醒來,伊霈發現自己正被他抱在懷裡,她總會懷疑是不是自己在作夢,常惟潤溫暖的身子暖了她的心,她慢慢的熟悉了他的擁抱,睜著眼在黑暗中望著他,她依舊可以描繪出他英挺的輪廓。
依據過去幾次的經驗,她只要微微一動,常惟潤也會跟著轉醒,所以這回伊霈只是靜靜的躺在他懷裡仰著頭看著他。常惟潤似乎真的很擔心自己會消失在他眼前,伊霈可以明顯的感應到他對於自己的在意,但她都已經在這裡了,他還怕什麼呢?
他睜開了眼,像是察覺到懷中的人是醒著的。「怎麼了?」
伊霈搖了搖頭,將臉埋進他胸前。「沒有,我只是怕這會是一場夢。」
他突然低下頭在她圓潤的肩頭咬了一口,引來她的驚呼。
「確定是真的了吧?」
「好痛……」她埋怨著。
常惟潤聞言在原處補了一個親吻。「妳想回台灣過農曆年嗎?」
「不要。」伊霈想也不想的就拒絕。
「那妳之前農曆年是怎麼過的?」
「我一個人還能怎麼過?我去打工,反正那時候大家都想請假,有些店家缺人手我就去幫忙,幾乎都在工作吧。」
她說完常惟潤突然沒了聲音,像是有些驚訝她會是這麼度過節日。
伊霈瞭解他的訝異,接著又開口說道:「其實也沒那麼糟,而且我也沒地方去啊,反正還可以多賺一點錢,也滿好的。」
「妳這麼說算是在安慰我嗎?」
「事情發生在我身上,我為什麼要安慰你?」她微笑著反問。
「因為妳知道我聽了會難過。」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做過一些讓我難過的事?」
「如果會讓妳難過我就不會說。」
「這表示你真的有做過?」
「想試探我嗎?」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將她摟回懷裡。「快點睡吧。」
等她入睡後常惟潤卻開始睡不著,因為他似乎真的有些事沒告訴伊霈,而他相信伊霈如果知道了那些事可能不會太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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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常惟潤在房間裡找到伊霈,這陣子他幫她找了英文老師,要在紐約生活她總不能都完全聽不懂,而他根本不放心由海瑟來教她,天曉得海瑟除了服裝品味絕佳之外,個性可說是怪異到了極點,他可不希望他老婆跟著海瑟變成怪胎,而新的家教人還不錯,也是從台灣到紐約求學的同鄉,常惟潤也發現伊霈的理解能力很強,也許她說起英文還不夠流利,但是已經可以聽得懂七、八成了。
「妳在裡頭做什麼?吃過飯了嗎?」
伊霈的眼神有些閃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馬上令常惟潤覺得不對勁。
「怎麼了?」
「我好像懷孕了。」
常惟潤瞪著她,隔了許久才問:「妳確定嗎?」
「我今天才想起來,好像已經晚了很久,而且我今天吐了。」她的眼睛裡寫著恐慌。
「沒關係,我明天陪妳去醫院檢查。」常惟潤告訴自己得鎮定點,朝她伸出手。「過來。」
伊霈默默的走向他,直到感覺他抱住了自己,聽見他輕聲的在耳邊說話。
「妳怕嗎?我會陪妳的,妳還有我啊。」
「可是我怕你不喜歡……」
「我們已經結婚了,有小孩有什麼不對?」他抬起她的臉說道。
「可是你沒有說過小孩的事,你也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你喜歡小孩啊。」害她緊張了一整天,她本來下午就想打電話給他,但是她手才碰到了電話就又縮了回來。
「我當然會喜歡我們的小孩。」常惟潤吻著她,親吻裡帶了疼惜。「而且我會照顧妳,妳什麼都不用擔心。」
他的話稍稍撫平了伊霈不安的心,她回抱住他的身子,總算找回了一些安全感。
「惟潤,你真的會愛我嗎?」
「我早上出門前不是才跟妳說過我愛妳?」他低頭端詳著她的小臉,看見她臉上還有些存疑。
「我知道。」
「可是還是要聽到才安心是嗎?」
伊霈點點頭,然後有些難為情的將臉埋在他胸口。「我還是很怕你是不是會出門後就不回來了。」
「妳知道我去哪裡啊,我不是答應過妳如果出遠門一定會帶著妳去?」
「可是我如果懷孕了,你是不是就不帶我去了?」
他笑著低頭給出承諾,「妳懷孕了我就哪裡都不去,以後不出遠門,直到妳生下孩子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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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出了一間房間當育嬰室,伊霈每天最開心的就是待在裡頭東摸摸西摸摸,全心期待著孩子的出生。眼看著她肚子慢慢的變大,常惟潤也開始擔心起她是不是能承受生產的痛苦。
「可以啊,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她看了很多書,已經大概知道會是什麼情況了,這是他們第一個寶寶,所以再怎麼苦她都會忍過去。
「重不重?」他將手環在她的肚子底下,只怕這麼重的肚子會壓垮她。
「以後還會變得更重,現在才五個月而已,我會變成大怪獸。」她笑著推開他的手。「真的不照超音波嗎?」
「不管是男是女,我們都會一樣愛這個孩子啊,而且這樣可以讓我們對生命多一點期待。」常惟潤堅持在生產前不想知道小孩的性別。
「好啦,我今天會要海瑟陪我去產檢。」
「我會派人來接妳們,有什麼事再打電話給我。」常惟潤在她唇上落下了親吻,才離開家裡上班去。
在等待海瑟來的這段時間,伊霈窩在沙發裡捧著筆記計算機上網找尋懷孕方面的數據,手邊有張紙滑落到地上,伊霈只得歪下身將紙拾回,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坐的這張沙發底下是有抽屜的,伊霈心想著這樣也好,以後寶寶的玩具可以多一個地方收藏,拉開了抽屜只見裡頭堆了幾本財經雜誌。
她將雜誌從裡頭拿了出來,發現其中一本封面上寫著常惟潤的英文名字,她不禁好奇心大起,現在她的英文閱讀能力已經越來越好了,乾脆看看人家寫他什麼,翻開了內頁果真看到老公帥氣的臉,多半是在不經意時被拍下的照片,不過就算是沒有擺出特別的姿勢,她的老公還是帥氣逼人,伊霈心想這應該只是普通的評論而已,但看到最下頭一張小照片竟然震住了她。
那張顯然是被偷拍的照片裡頭,有個女人和他在一起,而那場景擺明了就是她現在所在的這棟房子的外頭……
伊霈讀完整篇報導,整個人呆坐在地上,久久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