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喲喲,咱們未來的大作家怎麼了?」莊夢蝶放下手上的商業週刊,刻意失聲嬌嗔,「靈感塞車了嗎?還是文思泉湧不知道該往哪下筆才好?」
「姓莊的。」下巴靠在辦公桌面的女人懶懶抬起眼看她。「想死就說一聲,大姐我立刻送你上路。」
「這可不太好哦,呵呵……」對於自家老闆的慘狀,莊夢蝶壞心到了極點,一點同情都沒有,還學著主子慣用的笑法回敬她老人家。「小犬會哭的。」
「就讓你那兒子去鬼叫他的。糗我者,殺無赦!」
怎麼連她的寶貝兒子端出來都不行!「您老人家剛說的詞還挺好的,可以用在寫作上頭。」
話題回到寫作,姓呂名大姐的詭異女人又歎了口長氣。
見鬼了,這一格格的綠格子看起來怎麼都那麼討人厭,她以前唸書的時候怎麼都不覺得?
「我終於知道小學作文拿八十七分跟會不會寫小說是兩碼子事。」呂大姐說出感言。
這還需要親身經歷才能證明嗎?莊夢蝶僵了表情,硬扯出乾笑應和。她家大姐好像真的跟常人不一樣,雖然說平常就這樣覺得,可最近益發覺得她很神秘。
「你到底寫得怎麼樣了?」三個小時前看她振筆疾書寫得不亦樂乎,不時還發出哼哼哼、哈哈哈的怪笑聲,現在卻像個病懨懨的老狗了無生氣。
「喏。」呂大姐將填滿字的稿紙一張張折成紙飛機,很不屑地將它時向莊夢蝶。
紙質太輕的結果是讓紙飛機輕飄飄的浮在半空中,再輕飄飄的緩緩落在莊夢蝶腳前,也只有三架而已。
莊夢蝶撿起它,很是訝異。「大姐,你寫了一個早上就只有這樣?」
「很多了。」呂大姐抿抿唇,神色不悅。「八十七分的作文也才寫一張而已。」
「呃……」突然覺得自己接不上話的莊夢蝶只能再扯一次乾笑,還是看看她家主子的文采吧。
齊明霽,一個王八到了極點、風流得好比四處走動的人工性器、自以為長得一副傾倒眾生的臉就了不起的混帳!有錢就了不起、齊氏建設二代主子了不得啊!也不過就是拿家裡老頭給的東西罷了。要就自己白手起家,拿別人的車什麼。我呸!還有那什麼見鬼天殺的個性,我真搞不懂得什麼當初……
從皺成一堆的稿紙中抬頭,莊夢蝶再也扯不出乾笑,只有苦笑的份,敢情她家主子拿小說當日記寫了!
「大姐,你這如果真能變成書也會涉及公然侮辱罪的。」
「哼!我管他去死。」呂大姐抬高雙腳擱在桌上,整個人躺進椅背。「我又不打算出書。」
才三張紙能搞出什麼名堂?就算是短篇小說,也未免太短了。莊夢蝶搖頭,再看向最後一張。
「大姐,這不是我們的契約內容嗎?」
「嗯。不過,咱們一開始並沒有訂契約,這只是廣告宣傳。」
「好像是從幽人的事情發生之後,大姐才決定以後所有工作都要訂契約的吧?」她回憶,略帶傲氣的眉微皺。
「嗯。」呂大姐敷衍的應了聲。「有時候會想,當初是不是讓幽人接錯工作,才惹來一身腥。」
「那是幽人自願的,不是嗎?」
「一半一半啦。」呂大姐不是挺認真的應道。
一半一半?莊夢蝶疑惑地看向她,卻再也得不到更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