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自己為什麼會笨得被官昕雲給弄昏,又為什麼睡得那麼熟,一覺到天亮?她無法原諒自己的疏忽。
她皺著眉下床,開始換下衣服,一名這些天負責服侍她的小丫鬟剛好捧著衣物進門。
「火兒小姐,你醒了嗎?我馬上去幫你打水準備梳洗。」但是官火兒卻馬上叫住掉頭的她。
「以後別再叫我火兒了,他給我的名字,我不想用。」
雖然她們這些實驗用的新人種很可憐,從來沒有擁有過自己的名字,但是官昕雲的這種做法跟研究所的人又有何不同?
一樣是給她一個新名字,一樣是將她囚禁在自己見得到的範圍內,官火兒覺得,他比研究所的那些人更加霸道。
可是小丫鬟卻為難了。「火兒小姐,你……」
才正要說出自己的難處,官昕雲就又帶著他那一臉令人冒冷汗的笑站在門口。
「你去打水吧!」他先遣退了如釋負重的小丫鬟,跨進房內。
但是官火兒只要一見到他,不知怎麼著,就是一肚子的悶氣。
她不想理他,轉過身去坐到鏡前替自己梳頭髮,可是官昕雲馬上靠過來了。
「你在生氣?」他挑高了一邊的粗眉道,話裡有濃濃的笑意,讓官火兒很想用手上的玉梳砸他的頭。
他為什麼總是喜歡問一些廢話?
官火兒深呼吸了幾次,才瞪上他的黑目。
「是的!我在生氣你昨天故意弄昏我,不讓我離開官家莊。」她氣極地把話吼出這個人不僅是個超級自大狂,也是一個超級霸道男!
官昕雲瞥見她把手中的玉梳握得死緊,還真怕她會拿它來打人,於是扶著她的青蔥玉手,想把梳子接過來,卻聽到她狠狠倒抽一口氣的聲音。
「你……你這隻大色狼到底想幹什麼?」
官火兒大罵,左手也反射性地朝他的俊臉上打去,讓官昕雲立刻抓著,還低笑出聲。
「火兒,你是名副其實的火兒,所以這個名字適合你,下一次不許再說不用這個名字了,明白嗎?」
他的臉危險地逼近她,近得她可以聞到他身上陽剛的男性氣味,也隱隱覺得胸臆中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真……真討厭。
因此她別開臉,不想讓他呼出的氣拂在她的臉上,她的臉已經夠了,現下她的全身卻又悶又熱,所以她極力想躲開。
「可以放開我了嗎?」官火兒將自己的心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試圖控制他們兩人的距離。
但官昕雲的胸膛傳來一陣震動,他在笑,渾厚的聲音令她目眩。
笑什麼笑!真是該死的!她的病好像還沒有好,頭好昏吶!
「你還沒有明白啊?」官昕雲愛看她臉上的紅雲,於是大膽地往她的粉頰上吹氣。
恨不得狠狠地深吻住她,品嚐她的櫻唇,再看看她沒人脖子以下的地方,是否也一樣紅。
「明……明白什麼啊?」她現在根本無力思考任何事情,什麼明白不明白?她怎麼會知道嘛!
官昕雲再度該死地笑出聲,讓她氣極地用力推開他的身體,卻徒勞無功。
因為他就像一座大山桿在原地,連那雙手臂也像是鐵鑄的,掙也掙不開,令她又氣又急,想逃離他的氣息範圍,卻又被限制得更近。
「你還沒有明白,火兒就是你,你就是火兒,我的……小火兒。」官昕雲乾脆明說他的決定,宣告他是他一個人的,他的女人。
他的火兒……他在說些什麼啊?
官火兒火大了,用力地推他的身體,推得更使勁,但是她才努力不懈,一個風拂過般的輕吻,讓她停止了動作。
他……他物我?
她愣了半晌,才正要發脾氣,想用超能力把他燒得焦黑,外頭就傳來敲門聲。
這下,她的臉更是羞紅得不曉得要轉到哪裡去。
她以為是服侍她的小丫鬟回來了,惱懊不已。
「當家莊主,分行的管事來到大廳了,請當家莊主出去會面。」結果來人是於招堂,他站在房門口恭敬地低垂著頭,因此看不到他的臉上有什麼表情。
官火兒趁機掙脫他的箝制,退到離他三步遠後怒瞪著他。
像是在罵他:都是你啦!要是被人家誤會了怎麼辦?
官昕雲笑在心裡,殊不知,他就是要人家誤會,這樣子才能夠把她給順利地納人自己的羽翼,誰也奪不走。
他動了動嘴角,這才轉移視線舉步走向於招堂,但是他臨走前又丟了一顆大炸彈給官火兒。
「哦!等一會兒中午的時候一起用餐吧!培養一下感情如何?」然後才笑著離開。
官火兒氣得眼睛都快冒火了,伸手抓起方纔的那把玉梳就往門口丟,官昕雲笑得更大聲了,活像被虐待狂,令她再也受不了這麼無禮的人了。
哼!你以為叫人看住我,不讓我出宮家莊我就不會逃了嗎?可惡,我偏偏要逃給你看,瞧你還會不會那麼自大。
草草地吃完早膳,官火兒催著小丫鬟帶著她出去逛逛,好瞭解一下官家莊的地形,想辦法逃出去找63號和77號。
「火兒小姐,那一邊是朝雲廳,是當家莊主用來召開會議的場所,另一幢較高的是定雲軒,是當家莊主的書房。」
小丫鬟一面盡職地為官火兒帶路,一面說明這些地方的功用及名稱,好幫助她明白官家莊的所有據點。
官火兒愈轉頭愈疼,因為她打出生以來,從來沒有見過自信到過剩變自大的男人。
瞧瞧這些被小丫鬟介紹過的地方,哪一個沒有提上一個「雲」字」」朝雲、定雲、霞雲……真變態。
現下她是真的肯定,這位官昕雲心理有問題了。
幸好,她早就決定要離開這裡了,否則她有一天會被他的自大給逼瘋的。
跟小丫鬟走著,官火兒她們來到莊內的池塘。
雖然現下已是冬至,但是除了先前官火兒來時的那幾日飄了雪,這幾日已轉暖,衣服穿了厚些就不畏冬寒。
池塘裡的水也未結冰,魚兒悠遊,令官火兒好奇地蹲在池邊,看著池裡紅白黑三色的魚,差一點忘了自己出來觀察地形的任務。
因為她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活生生的魚嘛!
就算有,也只在電視裡頭看過,所以口不轉睛,直到小丫鬟好笑地喊她,她才回了「火兒小姐很喜歡魚嗎?」她從來沒有見過,居然有人看魚看到眼睛發直,真好「扼……嗯,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真正的魚。」官火兒老實地說,可這小丫鬟卻張大了眼睛。
她是在開玩笑嗎?沒見過魚?這位小姐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玩。
但是她還是捧場地笑笑。「是嗎?小姐真有趣。」給官火兒一點面子。
可官火兒盯了她好一會兒,一雙水般的瞳畔暗了下來。
見到魚兒悠遊,對他們來說不是件很稀奇的事情,但是對她們這些終年被關在研究所裡的新人種而言,卻是一種渴望,這種感覺他們不會明白的。
「那條路可以去哪裡?」她問小丫鬟,把話題轉開。
小丫寶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答道:「哦!那裡是當家莊主的落院,火兒小姐想過去看看嗎?現在說不定已經開了冬梅呢!」
官火兒臉紅。
什麼地方不好指,偏偏去指到官昕雲住的地方。
不過,她的住所裡居然種了冬梅就令她好奇了,因為以他那種超級自信到自大的性格,清麗的雅梅實在不太適合。
官火兒當然馬上搖首。「我不要去。」
她才不想去,尤其是官昕雲住的地方。
但是當她正要轉個身,打算從另一個方向再去看看別的地方時,一隻有點白哲的手擋在她的面前了。
「嗨!泵娘,咱們又見面了。」
聞言,官火兒抬頭往上一瞥,月眉就不自禁地皺起了。
她身後的小丫鬟,則恭敬地對他喊一聲:「莊主。」
由於官昕雲是他們的當家莊主,所以他們都城官富民為莊主,而官長笑為大老爺,以區分他們的身份,免得弄不清哪一個是哪一個?
官富民那張看來流里流氣的臉上,掛了一抹自命風流的笑,讓官火兒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就對他的印象不好。
「你有事嗎?」官火兒露出冷冷的表情問道。
這才是她平時對待男性應有的悻度,而不是像官昕雲一樣,總令她莫名地想發火。
官富民堆起笑意,絲毫不以官火兒的冷然為桿。「在下昨日還沒有向姑娘自我介紹呢,我明官富民,請問姑娘芳名?」
其實他早在昨日出了官昕雲的書房後,就叫了下人去替他打探伊人的芳名,現下,正是他用來接近官火兒的藉口罷了。
她實在是不想理他,不過礙於他是官昕雲的大哥,而且現在她又站在人家的地盤上,不好太無禮,所以報上自己的名字。
「官火兒。」多餘的話她懶得跟他說。
「官火兒?這不是小弟給你的名字,在下問的是姑娘的真名。」官富民自以為是地笑笑,身體又朝她挪近了些。
她皺了眉頭,不喜歡他的接近,於是向前走了幾步。
「官火兒,這就是我的名字。」雖然對自己不自覺地用了官昕雲給的名字感到懊惱,卻也對自己如此順口而訝異。
難不成她已經習慣用這個名字了?她在心裡用力地否決。
官富民當然不死心,又移了過去。「好吧,那麼在下就叫你火兒姑娘,但是……兒姑娘不是很想出去散心嗎?或許在下可以幫上你一點小忙。」
他這回倒是抓到了她的注意力。
他願意幫助她離開這裡?
官火兒不明白他安了什麼心?不過,倘若是他願意幫助她的話,她倒是可以考慮考慮,發發慈悲多跟他說上幾句話。
反正只不過是「物盡其用」罷了,她不需要有太多罪惡感。
於是她轉過身去,對官富民嬌俏地一笑,差一點笑掉了官富民的七魂六塊,張大的嘴巴都快流出口水來了。
「那麼就有勞官莊主了。」可她禮貌的話才脫口,另一個霸氣的聲音在此時傳進火來。
「有勞什麼?火兒。」來者是官昕雲,令官火兒不安地退了一步,暗自希望他沒有聽到官富民答應她的事情。
官富民一見到官昕雲,馬上就收起那張色狼臉。
「那麼請火兒姑娘稍等一些時日,在下一定會為火兒姑娘赴湯蹈火。」他笑笑地走了。
官火兒發現,官富民好似很怕官昕雲,不過為了要離這裡,她是得利用一下官富民才行。
但是官昕雲見官火兒對他人笑,心底就不太愉快。
他大手一伸,將她給拉近,一雙燃上火似的盼子直瞧她的粉臉,唇畔還是那抹要命的笑。
「火兒,你還沒有告訴我答案。」他的語氣裡有濃、的佔有慾令官火兒十分訝異,這人是不是除了超級自大外,還超級霸道?
她可不是他的所有物!
官火兒使力地想甩開他的手,因此臂上傳來隱隱的闞「你抓痛,的手了!
官昕雲娣視著她緊繃的肩,這才放鬆了一些,不過右手仍握著她。
「你只要告訴我答案,我自然就會放開你。」說是這麼說,但那嘴邊的笑有著警告意味。
「你到底想要知道什麼就直說嘛!」她乾脆裝傻。
他臉上的笑則更加危險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有勞官莊主什麼事?」官昕雲不厭其煩地道。
官火兒發覺他叫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叫官莊主?真奇怪!但是她沒有細問,只想要盡早甩掉這只令她心煩意亂的手。
「官莊主提議要帶我四處走走,我禮貌地回應,這樣子也不行嗎?」
「是嗎?」但是官昕雲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話,令她氣絕。
不相信她的話,那麼剛才就不要問她嘛!多此一舉。
官火兒忿忿地轉身欲走,可是官昕雲卻仍拉著她不放。
「火兒,不要跟他在一起,否則受到傷害的一定會是你。」語氣竟是官火兒接觸他這幾日以來,最令她震撼的一次。
她背對著他的身子忙了一下,待她訝異地回身時,他已經放開她的手,跟白國行投人迴廊的另一端了。
帶著濃濃的愁緒,她曾經以為這個男人只有自大和霸氣而已,沒有想到,真是沒有想到……在早上意外的事件落幕之後,官火兒沒有想到,官昕雲這個自大的傢伙記憶力好得令她咋舌,沒忘了先前說要培養感情一事。
中午時辰一到,就來了她居住的落院,罔顧她的抗議,用扛的也把她扛上肩,輕鬆地帶出房外。
官火兒被扛在他的肩上,一路在下人的竊笑及驚訝目光中大叫。
「放下我!喂!懊死的自大狂!我叫你放下我,沒聽到嗎?」她用力地槌打他的背,卻似對他毫無影響。
「我不叫喂!」官昕雲打著她,步伐輕鬆得連大氣也不喘一下,自在地答道。
氣得官火兒直想拿手裡的火焰灼燒他。
但是還等不及她動手,她整個人又被他丟在木椅上,痛叫了一聲。
「哦!好痛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憐香惜玉啊?」也不管形象問題,劈頭就罵了他一頓。
待她罵完了,才發覺一旁站了不少下人,正咯咯地偷笑。
該死!都是這個自大的傢伙害的!她不懂為什麼她老生他的氣?難道是八字犯沖嗎?不然為何事情只要一扯上他。她便很難不生氣?
官昕雲的臉上還是那抹氣死人的冷冷自信笑容,黑目現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的話就向一邊服侍的丫鬟說道:「上菜。」
令人意外的是,他在面對這些下人的時候,那語氣和視線就像官火兒初見他一樣,像是結了層冰,千刀萬劍也砍不醉,且讓人不寒而慄。
官火兒征了一下,發覺官昕雲還真是一個怪人。
有時森冷如同地獄的大魔頭,有時又對她霸道得像是他的所有物,有時又憂鬱得不像他自己。
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至今仍是一個解不開的謎團。
只可惜,她現在為了要尋找63號及77號不能夠久留,不然,她還挺樂意替他解除外表的寒霜,讓眾人一睹他的真面目。
啊!懊死,她又在想什麼了?
甩甩頭,官火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官昕雲回視她那毫不隱瞞且充滿恨意的水撞,唇角又是一彎,恨得官火兒牙癢癢的。「看那裡,夕陽落下了。」
他突地一個指向遠方,官火兒這才從怒氣裡驚覺,原來他們現下正位於一座高約二一層的閣樓上。
遠遠的地平線,西下的愜陽如同一團火球拖曳著紅霞。
「天啊!真的好美。」這種平常人就可享有的美景,她現在才有幸目睹,心中的激動是無法用隻字片語形容的。
官昕雲見到官火兒的感動笑容,則是不意地扯出一抹溫柔的笑。
在官火兒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慢慢地滋長。
真是個奇妙的小人兒,為何她總是能夠得到他所有的注意力呢?
在官火兒的注意力被夕陽之美給拉去的時候,一盤盤廚房的精緻美味被端了上來。
「火兒,別光看著景色,可以用菜了。」官昕雲寢著笑意,不得不開口拉回官火兒的心神。
官火兒眨了兩三下眼才回過頭,不過她也想起方纔的仇了,所以凡是官昕雲夾進她碗裡的菜,她一律拒吃。
當然,官昕雲也很快地發現,因此他亮起一抹連官火兒看了都全身起毛的邪氣笑容,像是獵豹般盯緊她的獵物,慢慢靠近。
官火兒吞了吞口水,把頭垂下,扒了幾口飯進嘴裡。
但是固執的個性仍是要她跳過官昕雲夾的菜,讓官昕雲的眼睛都謎了起來。
「火兒,你覺得這一道菜不好吃,是嗎?」他的聲音驟地在她的耳邊響起,害她差一點從木椅上跳了起來。
天啊!他是什麼時候靠過來的?近得在她的耳邊吹氣,害她喉裡硬著食物,猛拍自己的胸臆。「咳咳咳!」
這個傢伙前世到底是什麼動物投胎的啊?怎麼走路全無聲響,嚇到她了。
官昕雲抿了下厚薄適宜的性感嘴唇,碩長的身形移近她,然後很快地在官火兒不白覺時,藉著拍撫她背部的動作,將她請至他的大腿上坐好。
「火兒,沒事了,沒事了,只是噎著,快把這口水喝了順順喉。」
他不著痕迦地將茶水遞給官火兒,咕嚕咕嚕地讓她喝下,她才鬆了口氣。
「呼!還好你的動作快……」她慢半拍發覺,她的椅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柔軟又舒服,這該不會是……「哇!你怎麼會在這裡?」
官火兒吃驚地往一旁跳,只見官昕雲一臉邪氣的無辜相,把兩隻大手攤開。
「我以為你已經知道我坐過來了。」
瞧他說得多無辜,可是官火兒還是氣紅了臉,指著他卻又不知該怎麼罵。
「你……你……你。」唉!只怪她以前在研究所裡是十足的乖寶寶,如果她是63號的話,或許可以罵出成串的髒話來反擊他,可惜……不過,她已經決定不再讓他太逞口舌之快,她總是居下風。
哼!有一天她一定會狠狠地放一把火給他,讓他瞧瞧什麼是人烤人肉巴比Q。
就如此又過了幾天,一向謹慎的官火兒,在被官昕雲限制得不到官富民的回應後,她就仔仔細細地察看過官家莊的地形,終於決定了她的閿離計畫。
但,她得先弄「一匹」交通工具,那也就是馬兒。
這天,她挑了個小丫鬟不注意地時間,佯裝無意地走至官家莊的馬廠前。
她瞧見前頭的圍欄裡有個人在馴馬,而照顧馬兒的幾個馬童則坐在一旁觀看,令官人兒暗忖時機到了。
她悄悄在他們注意力轉移時溜進馬廠,瞧見裡頭沒有人時,張大了眼瞳開始為自己挑馬。
「唔!那一匹看來不錯。」官火兒走到最底端,看見一匹通體全黑的馬兒,就決定選它來實行自己的閿離計畫。
可不知為何,這一匹黑馬居然讓她聯想到官昕雲。
因為它一瞥見官火兒走過來就昂起馬首,嘶叫了幾聲,四灃猛踏,和官昕雲自大的樣子像極了,所以給她這種錯覺。
「喂!你該不會是官昕雲的馬吧?」
她走過去想拍拍它的頭,安撫它的情緒和它培養感情,但是後來卻把小手縮了回因為黑馬張大了嘴又嘶鳴了幾聲,好似要咬斷她的手,令她心生膽懼。
「可惡,我就知道你是官昕雲的馬,哼!那我就非騎你不可。」
當話落下,正要穿過圍欄時,馬廠外的人因馴馬結束回來了,一兩個馬童也回到馬廠內,嚇了她一大跳。
「慘了!他們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官火兒向前走了幾步,躲在一堆糧草旁,等馬童經過才趕忙離開。
「呼!看來,得等晚上沒有人的時候再來了。」她自言自語道:「也好,反正我的包袱沒有帶來,不急。」
於是她的小腳兒轉了方向,正要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時,卻撞到了一睹肉牆。
「懊……對不起。」
那人有禮貌地扶了下她的身子,問道:「對不起,你沒事吧?火兒小姐。」
官火兒聞聲抬頭看了他一眼,才發覺她是官昕雲身邊的兩名要人之一」」於招堂。
於招堂跟先前她一醒來即見過的白國行完全不同,他比較深沉而且安靜,話也沒有聽他說過幾句,像一個不存在的人。
「我沒事,謝謝你。」官火兒進官家莊那麼久,這才跟他說第一句話。
「火兒小姐來這兒走走?」他露出溫和的笑顏問道,令官火兒覺得他滿容易親近嗯……是的,我剛剛看到有人在馴馬,所以才走過來的。」她只說了一半的實「哦!那麼火兒小姐覺得,我方纔的馴馬術如何?」於招堂的這話,令官火兒傻因為她剛才根本沒有注意裡頭馴馬的人是誰,根本就回答不出來嘛!
所以她不好意思她笑了笑。「對不起,我沒有研究,那……我先走了。」隨便地敷衍他幾句,就跑走了。
於招堂則專注地看著官火兒離去的方向,那雙眼帶著她不知情的溫柔,若有所思。
直到看不見官火兒的背影,他才緩緩地離開。
當天夜裡,官火兒著了一身自行改良的便裝,到廚房裡拿了一些食物,就匆匆地趕往馬廠,準備離開這裡了。
她尋著白日見到的那一匹黑馬,也顧不得自己的手是不是會被咬傷,就強制地將它牽出來。
待她好不容易將黑馬車出,一個大問題出現了,那就是她不會騎馬呀!
官火兒苦笑地盯著這匹傲氣的馬兒,它在寒冷的冬夜裡噴著白色的霧氣,腳不斷地踏著。
她無奈地對黑馬豎起的耳朵低語,說也奇怪,那黑馬停下動作,把頭垂下,像是在「唉,沒有辦法了,委屈一下載我一程。」
邀她上馬似的,令她吃驚一笑。
「好,既然你肯載我了,中途就不可以將我用下,明白嗎?」官火兒好笑地對黑馬誰教她從來沒有生過這等龐然大物,又不曉得上馬鞍,當然得謹慎些。
再申令一次,才翻身上馬。」
可那黑馬在官火兒上馬後,突地抬頭長鳴一聲,嚇了她一大跳。
「天啊!你可不可以安靜一點,如果被官昕雲發現,那麼我就走不了了。」她罵了黑馬幾聲,黑馬便奔跑起來。
不久,她便載著官火兒消失在地平線的另一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