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之前的不祥預感,竟成真了!最令他意想不到的,莫過於一向聽話乖巧的羽兒,竟會做出逃婚這等大膽之行徑。
「那麼角呢?他又在哪裡?」南烈宮撫著疼得難受的前額問道。他知道這件事也不能怪罪於角,因為他必定也完全沒料到會有這等事發生啊!
「角仍在明兒失蹤的那片林子內搜尋。」南烈商蹙眉道。
「光他一個人,是無法在天黑之前尋回羽兒的!來人啊!立即即跟我前往,非得在天黑之前找到小姐!」南烈宮一聲令下後,便自椅子上起身,朝外頭走去。
「是!」嘯傲山莊內的精良部下出聲答道。
「還有,商,此事先別告訴在江南的爹娘,以免娘因為擔心羽兒的下落,病情更加嚴重。」他得盡快找到羽兒才行,否則難向爹娘交代。
「我知道了!對了,征呢?怎麼沒看到他?」南烈商這才發現廳內沒有南烈征的身影。
「派人去京城的百花樓裡找他,並告訴他羽兒出事的消息。」南烈宮沒啥好氣地道。
真受不了征那小子,沒事淨往花街那裡跑,到底他是哪來這般多精力?
「真是的!」南烈商也因受不了南烈征的喜好而皺眉。
「楊叔,莊內之事,暫時麻煩您了!」南烈宮朝一直默默站在一旁,年已過五旬的長者道。
「少莊主請放心,屬下會料理好莊內一切的!」楊叔恭敬地答道,臉上雖面無表情,內心其實是十分擔心小姐的下落。
「好了!咱們立即出發。」
南烈宮及南烈商的臉上有著掩不住的擔憂,來到馬廄。挑了快馬,兩人立刻朝出事地點奔去。
羽兒,你可千萬別出事呀!南烈宮於心中不斷地祈禱著。
☆☆☆
不知走了多久的路途,更不知身處於何處,南列羽只能吃力地抱著懷中的箏,一步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只是她似乎更往密林深處,因為週遭的可見度降低了許多,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
她開始後悔了!她真不該逃婚的,只是……她往方才走來的方向看了一眼……天!她根本就不知該如何尋找返回的路徑,因為那兒是一片漆黑啊!
就在此時,南列羽的纖足被突出的石頭給絆了一下,整個人跌在地上。
好疼!她疼得淚水盈眶,待她想站起身繼續往前走時,腳踝處立即傳來劇烈的痛楚感。
「啊!好疼呀!」盈眶的淚水,終於自頰邊流下,她一定是扭傷了腳,不然不會如此疼的!
她好傻、好呆啊!她何必要做出逃婚這等蠢事來呢?此刻她好想念爹娘及大哥他們!
「大哥……我以後再也不敢不聽話了!二哥、三哥……四哥……我好想你們啊!」說著說著,淚水也不斷自她的臉頰滑落,沾濕了身上所著的漂亮……不!是早已殘破不堪的骯髒嫁衣。
正當南列羽哭得傷心欲絕的時候,耳邊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她立即停止哭泣,抬起臉龐來,驚喜的以為是南烈角來到。
「三哥!」
但是殃入眼簾的並不是她所熟悉的南烈角身影,而是一群正對著她咧開利牙的灰狼。
這……天啊!望著眼前正把她團團圍住的灰狼,南列羽害怕得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可是她也無法站起來逃跑,只能忍住內心的惶恐,鎮定地看著眼前的狼群。
倘若她真的得命喪於此,她也絕不要成為狼群腹中物。但此刻她真的絕望了,不是嗎?
南列羽緊抱著懷中的箏,認命地開上眼睛。
就當她以為自己即將被野狼的利牙撕碎時,一陣低吼聲傳進她的耳中,狼群的腳步聲也停了下來,不再朝她逼近。
咦?是怎麼了?南列羽奇怪地睜開眼,朝著低吼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是一隻全身泛著銀色光輝的狼,它站在一塊大石上瞪著圍繞在她身旁的狼群,琥珀色的利眼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霸王氣勢來,令其餘的灰狼不得不臣服於它,紛紛識相地一一離去。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該不會是她被這隻銀狼給看上,即將成為它的腹中食?但不知為何,見到這匹銀狼,她竟不會感到恐懼。
是她認命了吧,被這只尊貴的銀狼給食了,也總比被一群灰狼撕裂身子好。
怎知銀狼只是站在石塊上盯著她瞧,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彷彿在等待什麼似的……
沒多久,南列羽便聽見平穩的腳步聲朝她走來,接下來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站立在銀狼的旁邊。
由於來人是背對著些微的月光,所以南列羽沒法看清他的長相只能無助地眨著眼看著他,紅唇微啟,小聲問道:「你……是誰?是我大哥派你來找我的嗎?」
男子不語,只以如鷹般的銳利雙眸盯著她瞧,過了一會兒後,把斜背在肩上的弓箭置於銀狼背上,步下石塊,朝她走去。
待他一接近,南烈羽這才看清來人的容貌,心跳也加快許多!
左臉頰的一道疤痕仍不減他的俊俏魅力,劍眉下如鷹般的眼眸正緊盯著她。
發覺到自己竟緊盯著一名陌生男子瞧,實在是太失禮也不知羞啊!南列羽漲紅了臉,再度輕啟紅唇問道:「你是誰?那隻銀狼是你所飼養的嗎?還有,你是不是大哥派來的……啊——」
她的話尚未說完,便被對方一把抱起,扛於肩上。
「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你這人真失禮,你到底是誰?」南列羽立即在他的肩上死命掙扎,不停舞動著手腳。
可惡!他到底是誰?竟敢以這種方式待她,她非要大哥替她討回公道不可!她長這麼大,還從沒遭受過這等丟人的事,氣得眼淚都落了下來。
「我是你的夫婿邯煬燁!」低沉的男音自他的口中逸出。
「啊?我的夫婿?」聽到他所說的話之後,南列羽立即停止了掙扎的動作。
「沒錯!而此刻你該睡了!」語畢,他便點了她的睡穴,而南列羽自然也暈了過去,軟趴趴地在他的肩上熟睡。
邯煬燁見肩上的女子暈了過去後,他這才放任自己沉溺在思緒之中。
傍晚時他帶著銀狼來到此密林中狩獵,沿著密林中的一條小路而行,過沒多久後,一陣香氣便朝他撲鼻而來,頓時令他迷失了心智。
欲一探究竟,他隨著香氣尋找,來到一十分濃密的樹叢時,便見一名身著鮮紅嫁衣的漢族女子正被一群飢餓萬分的狼群包圍,而那誘人之香氣正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
他立刻命銀狼前去趕走狼群,待他就著微微月光看清那女子的容貌時,立即被她的花容月貌給震驚住,原本平緩的心跳亦加快。
此刻的她雖一身狼狽,但仍不減艷麗,更有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覺!他立即對她慕戀不已,也當下決心,他要定她了!
正當他舉步欲離開時,突然瞥見地上的箏,他記得她一直很寶貝它地將它抱在懷中,於是他拾起它,繼而邁開步伐朝林子的出口處走去,銀狼也跟在他身旁。
這是自他開始狩獵以來最大一次收穫!他為自己獵到了一名新娘!
☆☆☆
邯煬燁肩扛著南列羽回到狼堡。
「少主,您回來了……咦,您肩上的是……邯煬燁的近身部屬千翰煒,睜大了眼望著他肩上那紅色不知名物體。
待他定睛仔細一瞧後,才發現那竟是一名女子!這……這……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他驚呼出聲。
「沒什麼的,是我獵到的新娘罷了!」邯煬燁開口答道,接著便逕自朝狼院內走去,銀狼亦跟於他身後。
「啊?新娘?」千翰煒訝異至極,明瞭邯煬燁個性的他,無法理解對女人嗤之以鼻的主子,怎會帶一名女子回來?且還是一名新娘。
邯煬燁則完全不理會在他身後因訝異而呆住不語的千翰煒,將女人扛進房中後,他立即將房門合上,隨後小心翼翼地將她置於炕床上,接著再替一旁的銀狼取下背上的弓箭。
看著她沾了泥的小臉,他輕皺起眉頭,起身取來一條乾淨布巾並弄濕,才溫柔地替她拭去臉上的呢。
倘若外頭的千翰煒見到這一幕的話,他恐怕會將眼珠子給瞪出來,大呼不可能!只因他絕不會相信眼前這名有著溫柔神情的男人,會是他自幼所一直服侍、冷酷如冰的主子!
為她拭去了沾附於臉上的泥土後,邯煬燁再度震驚於她的美貌,因而說不出話來。
細長的柳眉底下,是翹而長的眼睫,高挺的鼻樑,不點而朱的紅唇,令人想細細品嚐它是否如想像中甜美。
他為沉睡中的美人褪去早已殘破不堪的嫁衣,同時有一股馨香氣息自她如白玉般的玉體散發出,頓時令他如癡如醉。
她沒有突厥女人的健美身材,卻有一種魔力,令他無法抗拒。
邯煬燁將她的髮髻解開,如雲的秀髮如絲緞般,深深吸引著他,使他情不自禁地輕撫上她白皙的胴體。
視線接觸到她紅腫的右腳踝,令他蹙起眉頭,撫著她的小腳踝許久後,他取來一罐散發出淡淡香味的藥膏,替她均勻塗抹於腳踝上。
原來她是受了傷,所以才會任狼群宰割啊!
以一種奇異的眼光瞅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後,邯煬燁起身除去所著的獸皮衣飾,上床躺於她身側擁著她入眠。
待他懷中的女子明日一早睜開雙眸的那一刻起,她就是他狼王的女人!
那只具有王者風範的銀狼,以琥珀色的眼瞳看了躺於床榻上的主人一眼,再盯著被主人緊擁在懷中的女人好一會兒,似乎明白到什麼,便也躺於房門邊而眠。
南列羽不安地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熟睡於邯煬燁溫暖的懷抱中。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因而露出一抹微笑來。
☆☆☆
南烈宮一行人在密林中四處搜尋南列羽的身影,卻還是沒有她的下落,反而是有一群野狼一路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不知過了多久,南烈角終於尋到南列羽的足跡,他連忙朝其他仍在搜尋的人喊道:「找到羽兒的足跡了!」
「在哪裡?」一向最疼愛南列羽的南烈征立即驅步向前。
天曉得,他方才一聽到屬下稟告羽兒出事的消息時,他可是立即撇下花魁冷瑞水,自百花樓那兒施展輕功來此,希望能快快尋獲小妹的下落。
其餘的人,一聽到南烈角的喊聲後,也立即舉起火把奔過去。
一行人便沿著尋獲的微小足跡而行。
走沒多久後,便見南烈羽所戴之鳳冠遺落於泥地上,珠花更是散落一地,此地不遠處竟還留有雜亂的野狼足跡,眾人皆倒抽了一口氣。
羽兒在此地遇上了狼群,而她現在……想到這裡,大伙的心情不禁沉重起來。
「吉人自有天相,羽兒不會有事的!瞧,這附近並沒有留下任何的血跡,還有……這個足跡似乎是名男人留下的,因此我推斷,羽兒必定是被某人救走了!」南烈宮冷靜的分析道。
「真是如此!」南烈商一看,果然還有一道似男人的足跡。「那咱們只要追尋這足跡,就可以找到羽兒了!」
眾人聞言,都重新振作起精神,高舉起火炬沿著足跡尋去,走約莫半個時辰後,只見那足跡竟平空消失了!
「可惡!」南烈征憤恨地罵道。
南別家兄弟原本以為可以尋到南列羽的下落的,誰知會在此完全失去了足跡蹤影,這下子該如何是好?大家心中皆五味雜陳。
不遠處傳來了狼狼嗥,南烈宮只得下令道:「先回莊內,明天一早再來查探這附近是否有人居住,繼續追查小姐的下落!」
「是!」所有的部屬皆恭敬地應道。
一行人往嘯傲山莊折返,每個人的臉上皆是失落與擔憂。
不過至少得知南列羽沒遭狼吞,這是大家唯一感到欣慰的事。
不知羽兒現在怎麼樣了?身處於何方?被何人所救呢?南烈四兄弟內心所想的皆是同一件事。
☆☆☆
三個時辰後,南列羽身上的穴道已解開,她也由睡夢中逐漸甦醒,一清醒後,她微愣,不解地看著頭頂上的陌生床頭雕刻。
她在哪裡?又為何會在此處?欲起身時,這才驚覺到有一黝黑結實的手臂橫放於她的腰身上。
她簡直驚呆了!不光是驚覺有一名陌生的男人側臥於她身畔,更訝異她竟是被他摟在懷中,兩人還都全身赤裸!
她……他……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從未曾與兄長以外的男人單獨相處過,所以南列羽的一張俏臉頓時漲紅起來,也以極細微的舉動移開他置於她腰身上的手臂。
一移開他的手臂後,她立即取來置於床榻邊的紅色嫁衣勉強遮蔽身子,待她想下床時,右腳踝處立即傳來劇烈痛楚感,令她疼得朝身後床鋪倒去。
就在她以為會撞上床頭柱時,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擁住了她,將她抱上床榻。
「你以為你能多承受一道傷的痛楚嗎?」邯煬燁支起上半身,以極慵懶的語調對懷中的女人說道。
這女人真是笨得可以,竟忘了她昨晚已扭傷了腳踝的事,以她那雙腳的粗魯行為,焉以為可以在不驚醒他的狀態下自他身邊離去嗎?
「你……你到底是誰?我從沒見過像你這般粗魯自大的男人!」南列羽明確地看出他眼底的嘲諷眼神。
她長這麼大,從沒見過像他這般狂妄的男人,她非得告訴大哥他們,要大哥給這個人一點教訓不可!
一向被人細心呵護、捧得高高在上的南列羽,頭一次有這等不受到尊敬的感受。
「那又如何?你只要記得,這粗魯自大的男人是你的夫婿,以及你的天與地即可!」邯煬燁抬起眼懶懶地看了她一眼,接著便伸手抬起她流洩於床鋪上的烏黑秀髮於手心玩弄。
這女人真的很香,而他大慨一輩子也聞不膩來自她身上的馨香。
「什麼?!不可能的!大哥他們才不可能把我許配於你的!不會的……我不信!」什麼是她的天與地!她才不要嫁給這自大過了頭的人為妻呢!
還有……南列羽瞅著他瞧了好一會兒後,才驚覺他竟有著不似中原漢人的琥珀色眼瞳,以及黝黑壯碩的體格,難道他是突厥人?
「隨你去信與不信!」邯煬燁冷冷地答道,光裸著身子逕自步下床去,替她取來一罐膏藥,欲再替她的右腳踝上藥。
「啊!你……你怎麼不穿上衣衫遮身?」一見到如此景象,南列羽立即漲紅了一張俏臉,連忙抬起手來摀住雙眼,轉開頭。
天!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名男子呀?竟一點也不避羞,就這麼光裸著身子走來走去。
他不羞,她倒是瞧得羞紅了臉,也頭一次發現,原來男女之間竟會有如此大的不同。
「羞什麼?又不是沒瞧過?」邯煬燁調侃道,大方地坐於她小巧的蓮足前,一把握住她的白皙小腳,欲替她上藥。
「我當然羞啦!我……啊!你在做什麼呀?」她真不敢相信,他竟就這麼地握住她的腳,他這個人……簡直氣煞她了呀!
「替你上藥,不然你想一直疼著腳走路嗎?我倒是無所謂。」沒多看她一眼,邯煬燁直接替她的腳踝抹上帶有淡淡香味的背藥。
她的腳好白、好小……只有他手掌的一半大。她似一易碎的瓷娃娃般,一不小心便會受到傷害……
南列羽任由他替她上藥,仍羞紅著一張臉,她把眼光調開,不敢直視他光裸的身軀,也緊緊地抓著用來遮蔽身子的紅色嫁衣,以免春光外洩。
沒聽到她那銀鈴似的悅耳聲音,邯煬燁抬起眼來,這才瞧見她因害羞而酡紅著一張臉,多添了一番嬌羞魅力來。
「你以為以那殘破不堪的衣服,就可以保護得了你?」邯煬燁大手一伸,便把紅色嫁衣自她胸前給扯了下來。
「啊!你……」南列羽不由得睜大了眼睜,不敢相信他個這人竟如此的粗暴、無禮!
邯煬燁抬手握住她那小巧但十分豐滿的胸脯道:「昨晚我早已把你的身子給看遍,也全撫過了!你又何必費心遮蔽呢?多此一舉!」接著,他的手便在她的嬌軀游移起來。
「住手!你這野蠻的禽獸!」南列羽生平從未受過如此待遇,又急又氣地開口罵道,委屈的淚水也奪眶而出。
「野蠻的禽獸?」邯煬燁立即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半瞇著充滿怒氣的琥珀色雙眸,凶狠地瞪著眼前不知死活的女人。
很好!她似乎想考驗他,而她也成功地點燃了他的怒火,他將會給予她應有的懲罰。
「你本來就是……」話尚未說完,南列羽便覺他覆於胸前的手勁力道加重了許多,令她疼得喘不過氣來。
「如果你這麼想死於我掌下的話,就儘管在我面前提方纔所說的那五個字來!」邯煬燁毫不憐香惜玉,擰捏她胸脯的手勁又加重了許多,不一會兒,就在她如凝脂般的渾圓留下青紫色的手印。
「好疼!快放開我……」南列羽快喘不過氣來了,眼前這男人宛若地獄來的閻王,而她幾乎被他的憤怒火焰給燒成灰燼。
難道說「野蠻的禽獸」這個五字,對他而言是禁忌的字眼嗎?她不懂他為何會如此憤怒?她是否會這麼死於他的手下?
就當南列羽快昏過去時,邯煬燁放開了她,改以手掌握住她小巧的下巴,說道:「我不會讓你輕易死去的,因為你注定是我邯煬燁的女人,即使你逃到了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給追回來!」
原來他叫邯煬燁!而他真的是大哥他們為她選擇的夫婿嗎?一名像狼的殘暴男人啊!南烈羽害怕地看著他。
「現在,回答我的問題!你叫什麼名字?」邯煬燁沉聲問道,沒道理不知道即將成為他一生床伴的女人姓氏為何。他放鬆了緊握住她下巴的力道,好讓她開口答話。
「你不是我的夫婿嗎?怎會不知我的名字?」南列羽不答反問。怎知才問出口,她稍稍脫離疼痛的下巴,又被他給緊握住。
「女人,我只有要你答話,並沒有讓你對我發出疑問!」她是存心想把他的耐心給磨光嗎?
他可不是她那無緣的未婚夫婿,又怎會知道她的閨名為何?
哼!她有膽子逃婚,被他給救了一命,自當以身相許成為他的女人!
「南烈……羽……」南列羽十分艱難地自齒縫中道出名字。她的下巴被他鉗得好疼,恐怕已紅腫起來了吧!
她為何得受這等委屈?大哥他們怎堪把她許配給如此粗暴的男人為妻呢?憶起了兄長們之前待她的好,以及溫柔體貼,思念及無辜可憐的心情立即化成淚水奪眶而出。
「幾歲了?」見到她晶瑩的淚水,邯煬燁的心中頓時湧上奇異感受,他卻沒將此情感表現於臉上,只放開了先前緊握住她下巴的巨掌。
「已過二八。」南列羽據實以告,連忙向後退了一步,以免再度被他給動手動腳的,也連忙以手遮著赤裸的身軀。
「是嗎?已過二八,以唐人而言,算是婚嫁配許遲了些!」邯煬燁自思緒中回復過來後,看到南列羽一臉警戒的模樣,他立即皺起眉來。
怎麼?他就這麼駭人嗎?欲一把抓她過來,好好地懲治她時,外頭傳來千翰煒的叫喚聲。
「少主,您該起床用膳了!」千翰煒見已過卯時,卻遲遲不見邯煬燁的身影,便前來喚他。
憶起少主昨晚帶回一名昏迷的女人,千翰煒也很好奇她究竟長什麼模樣,才得以迷住少主的心,並將她帶回狼堡內。
「知道了!」邯煬燁朝外頭喊道,接著便自顧自地穿上昨夜擱於床頭邊的獸皮衣,未理會因害羞而漲紅俏臉的南列羽。
「你最好習慣我的裸體,別動不動就臉紅害躁!」他突然逼近她,將她的紅色嫁衣拿起。
「你……你要做什麼?」南烈羽不解地眨著星眸,無邪地瞅著他瞧。她一點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麼,也許她一輩子也沒法猜透他的心思為何。
邯煬燁沒答話,隨手扔了一塊獸皮給她遮身,便邁開大步朝大門走去,打開房門,一把將看了就礙眼的紅色嫁衣扔給站在門外的千翰煒。
「這……這襲衣衫是……」這不是昨晚那位姑娘所著的衣衫嗎?少主丟給他的用意是要他派人去洗淨嗎?千翰煒不解。
「燒了它!還有,去拿來幾件女人穿的粗布褐衣來!」哼!看到那襲嫁衣他便覺得心煩,他不要屬於他的女人擁有曾經準備嫁給他人的東西!
他才不管準備娶她進門的是何人,從他救了她的那一刻起,南列羽就注定成為他的女人了!
「啊?粗布褐衣?那不是太委屈姑娘了嗎?」千翰煒簡直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粗布褐衣?那是下人所著的粗劣衣服呢!
「哼!你倒是挺替她擔心的嘛。」邯煬燁挑眉看著他好一會兒,唇畔揚起一抹冷笑。
「不!屬下不敢造次!」千翰煒立即低下頭,不敢多說一句話,以免觸怒邯煬燁,到時候倒楣的是他。
「哼!還不快退下辦事!」邯煬燁冷哼一聲後,便旋身入房。
「是!屬下立即去辦此事。」退下的千翰煒立刻去辦少主所交代之事,內心也替那位姑娘感到惋惜。
他在心中歎了口氣,只希望那姑娘別惹火少主,否則任誰也救不了她!至於她的未來會如何,他實在不敢想下去了。
「你……你到底要我做什麼?」南列羽擁著邯煬燁方才丟來的獸皮,連忙退後,直到裸背抵住身後的床幔。
面對狼群時,她也不曾像面對他時這麼害怕,也許被狼群吞食,總好過被他所救!她不自覺地全身輕顫起來。
「我帶你回來,可不是為了供養一位大小姐的!所以從今天起,你除了是我的床伴替我暖床外,還是我專屬的奴僕。」他下定決心了!不必費心呵護這如小花一般的大小姐,他非要好好調教她不可!
哼!身為他的女人,除了樣樣通、樣樣精之外,更得聽話乖巧,他可不想要一個動不動就哭泣的人為床伴!
「床伴?奴僕?」南列羽疑惑的睜大雙眼,他在說什麼呀?會有人把妻子喚為床伴、奴僕的嗎?她真的是他妻子嗎?她不禁懷疑。
「沒錯!別懷疑我說出的話,別忘了,我就是你的天與地!」邯煬燁再度鉗住她的下巴,微瞇起琥珀色雙眼,緊緊地瞅著她。
「我不要!」她是天下第一大莊嘯傲山莊的千金小姐,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哼!你沒有選擇。」邯煬燁再度冷笑。
南列羽聞聲嚇得冒出冷汗,全身顫抖著。
「銀狼,盯著她。」邯煬燁朝著一旁的銀狼命令道,「她若敢動一下,就吞了她!」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狼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