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元便當跟三頭鮑啦!」看也沒用,這是她專程叫人外送給費英東進補的藥膳,誰也別想分一杯羹。
「哼!替你受點小傷就換來國家元首級的待遇。」
「什麼小傷!人家手腳嚴重骨折還輕微腦震盪,幸好住院觀察一星期都沒事,要不然我們還得繼續到醫院陪他。」
「要陪你去陪。」自從費英東受傷住院後,他在英二心中的身價立刻大跌。「姑爹昨天打越洋電話回來,說他和姑媽會晚兩個禮拜才回來。」
「又晚兩個禮拜?」她爸媽早該在上周就回家了。
「他們說要直接從美國飛往大陸,跟上海昆劇團洽談藝術季聯合公演的細節。」
「隨便他們!」回來也罷,不回來也罷。她轉身端著晚餐上樓,「不回來最好,這樣費英東就可以繼續住在主臥房養傷。」
這句話賭氣的意味甚重,因為她不想讓別人看出她一再的失望。
「幹嘛讓他一直住在姑爹和姑媽房裡?」費英東自從受傷返家後,就被睿雪由閣樓的小客房遷到二樓豪華的主臥房內,享受五星級設備。
「只有主臥房裡有附設浴室和大電視。」她知道費英東很喜歡看電視。
「睿雪,」英三突然叫住走到二樓外廊的睿雪,「我們有話要單獨跟你說。你和費英東吃完晚餐後,記得到書房去。」
睿雪愣了一下,「喔。」什麼事這麼嚴重?看英三和英二的表情,實在深沉得令人摸不著頭緒。
管他去的。
繡芙蓉2003年10月2日更新製作
「嗨,我送晚餐上來了。」
「格格?」費英東馬上由床上彈坐起來,「你不用再送飯上來,我可以自己下樓去吃。」
「不行!你的傷還沒完全好之前,不准亂動。」睿雪把餐架放在他身前,「這個排骨便當是我的,其它是你的。」
「這麼多!」又是粥又是菜,外加水果和甜點。「格格,我們還是交換一下吧。」
「你喜歡排骨?好吧,排骨給你。」反正便當裡還有四樣菜供她下飯。
「不是,我不是要吃你的排骨,而是……」哪有他吃大餐、格格啃便當的事。
「你先等我吃完,然後我再餵你。」因為費英東右手骨折,打上石膏不便行動。「我還以為你在看影集,原來你在看卡通。」睿雪一邊扒飯,一邊盯著床對面的超廣角電視。
「卡通?」原來這種會動、會說話的「圖畫人兒」叫卡通。
「對呀。啊,這部我看過,男女主角後來會在海濱大橋分手。」她指著電視忘我的解說,飯粒黏在嘴角都不自覺。
「格格,收養你的那對養父母又要晚回來了?」他耳朵很靈,方纔他們在樓下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什麼收養我的人!」真受不了,費英東到現在還認為她是貨真價實的落難格格,因為喪失記憶而被這家人收為女兒。「我的確是我媽生的,要我拿醫院開的出生證明給你看嗎?」
「你很希望他們早點回來吧?」費英東沒被她轉移話題的伎倆拐倒。
睿雪不說話,只專心看電視、啃白飯。
「我們回塔密爾去好嗎?就我們兩個。」
他輕柔的低語讓她放下了一切掩飾動作,回眸對上他俊美而溫柔的面孔。「就我們兩個嗎?」其實她連塔密爾在哪裡都不知道,可是這句話卻讓她聽得好心動。
「我們回草原上過我們原來的日子吧。雖然沒有電視、柔軟的大床、電動刮鬍刀什麼的,可是我們有廣闊的藍天、無數的牛羊、碧藍的湖泊和我的駿馬,我可以載你到你想去的地方。」
「你真的好會演戲。明知是假的事情,聽了還是很令人嚮往。」睿雪坐在床邊和他一同靠著床頭櫃看電視。「我餵你吃飯吧。」
「不用了,我不是很餓。」
「那……」她刻意叫些藥膳的美意好像白費了。「吃水果好不好?」
費英東真的一點胃口也沒有,可是看她一臉期待的樣子,他實在不忍掃她的興,「那就麻煩格格了。」
睿雪開心的拿起小刀削蘋果皮。「我不太常削水果,如果削得很醜,你不准笑喔。」
「當然。」他忍不住微揚起嘴角。
「明天晚上我的家教會來替我和媛媛補習,晚餐可能得由英二成英三替你送上來。」
「家教?是你暗戀的那個雷大哥?」
睿雪的手抖了一下,一大片蘋果被她削飛到地板上,「你從哪聽來的?我哪有暗戀他?」
「只是有點崇拜他的聰明才智而已。」費英東瞇起挑釁的眼神。
「你偷聽我和媛媛的談話!」她的臉變得比手中的蘋果還紅。
「你喜歡他?」他的口氣可酸了。
「怎麼可能?我只是……覺得他很厲害而已。」
「哪方面很厲害?」大男人和小女孩的思路不同,一聽到睿雪的回答,費英東馬上沉下臉,往非常曖昧的方向聯想。
「雷大哥雖然只是中文研究所的學生,可是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問他什麼他都懂。」而且還常當她傾吐心語的垃圾桶。
「那個他也懂嗎?」
「哪個?」睿雪狐疑的抬起一直低垂的視線,只見費英東朝電視的方向揚揚下巴。
卡通裡的男女主角正在海濱大橋下溫柔的擁吻。
「什麼……你搞什麼嘛!他哪會教我怎麼……」她的舌頭突然打結,好像不知道「接吻」兩字該如何發音。
「嗯,那就好。」看來那個男人尚未輕薄過雪格格。
「什麼叫『那就好』?」他又不是她什麼人,幹嘛擺出一副大事小事都要管的監護人架子?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又對他心生仰慕,天曉得他會不會對你做什麼踰矩的事。」他可清楚男人是多麼衝動的動物,因為他自己就是最佳寫照。
「你少把人家想得那麼下流!而且接吻這種事,我早就有經驗,根本不需要他來教。」睿雪氣得一刀戳進被她削成鑽石型的蘋果裡。
「你說什麼?!」雖然他無權過問格格的私事,可是對於這點他卻莫名的在乎,非常非常的在乎。
「拜託,我都十六歲了,這點經驗怎麼可能沒有!」她跩得鼻孔都快比天高。
她的確接吻經驗豐富,不過這些「經驗」是指電視上看的、漫畫裡學的、言情小說裡讀的。雖然她缺乏實戰訓練,但以知識來論,也堪稱情場老將。
「你居然有接吻經驗了?」費英東氣得差點踩床而立。
「請不要這麼大驚小怪好嗎?」唉,真是亂沒見識的。
「是誰教你如此糟蹋自己?」他忽而瞇起殺人的視線,「是不是媛媛?還是英二、英三,或是那個什麼狗屁雷大哥?」
「你幹嘛老貶損雷大哥?」
「他又有什麼好值得崇拜的?」
「你有病!」幹嘛老看雷大哥不順眼?他又還沒看過雷大哥本人……咦,說不定他是在……「我老實告訴你吧,我的確很喜歡雷大哥。」嘿嘿!
「你——」不行,他不能以下犯上。「他真有好到令格格如此心儀的地步?」他緊握的拳頭幾乎快把手臂上裡著的石膏繃碎。
「是啊,而且他才不會像你這麼『閉卒』,連接吻這種小事也拿來哇哇叫。」
「閉卒?」他雖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但想也知道絕不會是什麼好辭就對了。「格格,你要好好愛惜自己,不能讓別人的價值觀左右你。別人可以糟蹋自己,但是你——」
「拜託你別再誦經給我聽了。跟雷大哥比起來,你真該歸類到『大叔』輩的那一代去。」就淨會說些令人耳朵感冒的陳腔濫調!
「他有令你敬佩的一面,我也有優秀的地方!」只是格格不懂得欣賞!
「你生氣啦?」
「沒有。可是格格你太不懂事、太容易被壞男人耍騙了。」
「這是你第一次對我發脾氣耶。」他向來只會吼別人,對她卻是百般恭順。「你在吃醋嗎?」睿雪壞壞的貼坐在他身側明知故問。
「不是。」他哪是在吃醋,只是很不爽格格老拿姓雷的傢伙跟他比。
「可是你好像很在乎我對雷大哥的感覺喔。」她愈想愈開心。
「我當然在乎!你已經由皇上指婚,將嫁給輔國公,我有義務在守護你的這段時期看照著你的清白。」
「你說什麼?」她的好心情霎時消失殆盡了。
「如果你只是一時貪玩,和別人有了接吻經驗就罷了,我會替你守密。可是如果有更進一步的——」
「少跟我扯這些!」睿舌火大得頭頂都要冒煙了,「你剛才的不高興到底是因為你在吃醋,還是基於什麼狗屁任務?」
「當然是吃……基於任務。」費英東硬把真正的答案轉個彎。
「你不在乎?難道你就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她氣得只差沒把他吊起來毒打一頓,嚴刑逼供。
「我只負責守護你的安全,格格的私事我在乎個什麼勁兒。」才怪!可是他不能失去理智,忘了上下尊卑的本分,像個戀愛中的男人似的猛吃飛醋。
「守護個頭!」睿雪拿起枕頭摔到他臉上,也打翻了餐架上的飯菜和湯。
「格格!」枕頭是打不死他,可是她的猛烈攻勢,讓一身濕瀌的他更形狼狽。
「什麼守護、什麼指婚!我是問你對我的感覺,你跟我講這些鳥不拉嘰的鬼話幹什麼?」
「格格,等……等一下再打,先讓我收拾餐盤——」
「等我把你『收拾』掉再說!」
「格格!」天哪,她拿枕頭打他的狠勁如同拿板子在打棉被。「格格,對不起,屬下知錯!我不該惹你生氣!」
「你給我說!」她給他最後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你會這麼在乎我和雷大哥的關係,到底是因為吃醋還是基於任務?」
「任務。」費英東這話說得很心虛。
「去死吧你!大混蛋!臭雞蛋!」睿雪憤恨的再度發動猛烈攻擊,打得枕頭內的羽毛滿天飛。
偏偏費英東的防禦架式做得很好,她耗費了所有力氣,非但沒能教訓到他,反而累壞自己。
「格格,喝茶。」費英東趁睿雪手軟喘息之際,連忙獻上床頭櫃上的罐裝飲料。
她惱怒的瞪他一眼,但是實在沒有力氣再甩他兩巴掌,只好粗暴的一把搶過飲料,算是最後給他點顏色瞧瞧。
「你的頭髮都亂了。」費英東和睿雪一同跪坐在床上,她硬是背過身猛吸飲料,根本不理他。
一個輕柔而溫暖的爬梳動作突然撫過她的頭皮,舒服得令她瞪大了眼睛。費英東用手梳理她一頭狀若女鬼的亂髮!
怎麼……她的頭皮會這麼敏感?費英東指尖的溫柔觸感似乎藉著細軟的髮絲傳到她每一根神經裡,讓她喉頭發緊。
他一遍又一遍的輕輕爬梳她及肩的自然卷髮,在陣陣溫柔的韻律之下,睿雪有些心蕩神馳,享受著美妙的觸感,暫時忘了方才讓她火大的爭執。
「我還是第一次摸到格格的頭髮。」費英東一邊梳理,一邊享受指間傳來細滑如絲的感受。「有點像……樓下掛的西洋畫像。」
睿雪家客廳有一幅世界聞名的天使圖。一群清新美麗的天使,有著似少年又似少女的夢幻容顏,留著柔細的金色卷髮,惹人愛憐。其中有一名天使帶著甜美笑靨,看了使人心醉神迷,把玩曼陀林的淘氣模樣,每個人都說像極了睿雪。
「可是我的頭髮不是金色的。」
「黑色的更美。」他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撫過她柔嫩的耳垂,讓她的心跳愈來愈不規律。
「你這番甜言蜜語,該不會也是基於任務才說的吧?」睿雪期待他說「不」,這就代表了其實他對她多少有點——
「是啊,格格。」他只能昧著良心如此回答。
她猛然回頭,「啪」的一聲打掉他的手。
「格格?」她一副好像要哭、又好像在嘔氣的委屈模樣,看得費英東一頭霧水。
「你為什麼就只會講這種令人討厭的話?」難道他以為少女心是鐵打的,不需要一點浪漫的愛情來滋潤?
「我……」他說了什麼討人厭的話了?
「任務、任務,你就只會拿這個借口搪塞我嗎?」害她自作了好多天的美夢,以為他捨生忘死的守護她,是因為對她動了真情。
「這不是借口,我真的是奉將軍之命才負責守護你。」只不過除了「護花副將」的身份外,也摻雜了他的私人感情在其中。
但這件事絕對不能說!
「你只要一想到是讓我像個自作多情的白癡。」雖然這場荒謬的爭執只有費英東和她知道,可是只要一想到是自己的一相情願,睿雪就覺得丟臉。
「對不起。」
她真想海K他一頓!
「格格,你回房休息吧,這裡我來收拾就行了。」費英東準備要下床,卻突然被睿雪一把抓住。「格格?」
他被睿雪拉坐在柔軟的床墊上,她卻跪起身,雙手捧著他的臉頰。
「既然我是格格,我就有權主導一切,對吧?」
費英東還沒搞清楚她眼中那兩團怒火的含意,嘴上就傳來她紅唇的熱度。
格格居然主動吻他?!
怎麼辦?他該阻止還是讓她繼續?站在身為護衛的立場,他應當立刻推開格格,保持理性;可是站在男人的立場……請老天原諒,讓他這小小的私心滿足一下吧。
她的味道實在太甜美,雪格格的紅唇正如他想像中的柔潤。她淺淺的吻啄著費英東微啟的唇齒,始終只在他嘴前摩挲游移。
格格到底懂不懂怎麼接吻?還是……她這是在挑逗他?
就在他打算圈住睿雪的腰肢,深入探索她紅唇中的甜蜜觸感時,她居然撤退了!剎那間,他挫敗得差點一把拉回睿雪,重來一次貨真價實的唇舌糾纏。
「怎麼樣?我想吻什麼人就吻什麼人,你管得著嗎?」
「格格?」費英東錯愕的看著起身離去的睿雪。
「你別忘了,」她走到門口時忽然轉頭斜睨他,「你說無論我再怎麼貪玩,你都會替我保密,希望你說到做到。」
「砰」的一聲巨響,她摔上門,任驚嚇過度的費英東一人待在房裡,收拾殘局。
「喂,睿雪。」英二抬頭看見睿雪走出房間,立即喚道:「到書房來一趟,我們有事——」
「我生理痛!沒空!」又是「砰」的一聲巨響,英二、英三莫名其妙的看著被睿雪摔得有些搖搖欲墜的房門。
英二隨即跑到她房門口死命的敲著,結果差點死在她一開門就丟書摔椅的猛烈攻勢下。
看著再次關上的門,英二聳聳肩,「哇!生理期的女人真的惹不得。」
「的確。」英三隨手在睿雪房門口貼了張大紙條——內有惡犬,擅闖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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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分,真是太過分了!
半夜一點多,睿雪還在床上翻來覆去,氣得睡不著覺。她原以為費英東多少對她有點好感、有點喜歡,沒想到全是她在自作多情!
那他幹嘛對她噓寒問暖,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他幹嘛關心她爸媽又要晚回國的事?為什麼說要帶著她回到大草原上生活的夢境?又何必在她提到雷大哥時一副爭風吃醋的嫉妒相?
費英東,討人厭的傢伙!早該把他轟出去!
睿雪惱火的又一個大翻身,把蠶絲被扭成麻花狀——如果這是費英東的脖子更好!
她一向不喜歡回家,也討厭假日,可是自從費英東來了之後,一放學她立刻趕搭第一班專車回家。家裡好像變得不一樣,不再是空空蕩蕩、漆黑寂靜的狀況。她喜歡一回家就看得見費英東的景象,聽他聒噪的喊著格格長、格格短的。
現在假日也不會無聊,和費英東在車庫洗洗刷刷,或帶他去超市遊歷冒險,或者一起看電視、打電動,背靠背的坐在後院草皮上曬太陽。
可是費英東這麼做不是因為喜歡她。
為什麼費英東不喜歡她?她又為什麼這麼在意這件事?天下又不是只有他一個男人,她幹嘛這麼在乎他?
除了電影明星之外,她沒看過像費英東這麼好看的人。他的眼眸又大又亮,總是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他的手掌幾乎有她的兩倍大,握著她時充滿力量與安全感;還有他的嘴唇……
羞死人了!睿雪把頭埋進絲被中,她剛才是發了什麼神經,怎麼會一時衝動的吻他?費英東一定會覺得她很浪蕩。
他不喜歡她嗎?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嗎?
山上的夜晚很寧靜,雖然已經十月了,但夜風仍帶著夏天的氣息,拂進她房裡。
咦?她是不是忘了關窗?山風怎麼可能會吹進由中央空調控制的房裡?睿雪翻個身轉向窗口,隨即嚇得倒抽口冷氣。
她的床尾站著一個長髮女鬼的黑影!
天啊,有鬼!她突然發覺自己叫不出聲,也動彈不得,只能僵硬的躺在床上。
睿雪看不清對方在黑暗中的臉,也不敢看,可是就是移不開視線。窗外山月隱隱約約,夜風變得陰寒冷冽。救命!她真的撞邪了。
女鬼無聲無息的飄到她床頭邊,低頭看著睿雪慘白的臉。睿雪嚇得趕緊閉上眼睛,她不要看!
救命……誰來救救她……
「費英東……」她哭著低聲喃喃。
「大膽狂徒!納命來!」
隨著一聲劇烈的爆響,費英東突然破門而入,手中大刀砍向女鬼的腦袋。對方靈巧一閃,他的刀立刻將床頭處的牆砍出一道裂縫。
「竟敢偷襲格格!」費英東凌厲的連續攻擊,讓對方根本無法還手,只能拚命閃躲。
「怎麼回事?」英二、英三聞聲衝到睿雪房門口,待看清房內的情形,兩人的下巴差點嚇得掉到地上。
「別想逃!」費英東在女鬼躍窗而逃之際掃砍她的腰際,一攤溫熱的液體濺在他臉上。
「啪」的一聲,英二打開房內大燈,滿室大放光明。
「費英東!不要追了,不要走!」
「格格?」費英東一腳跨在窗台上,準備追出去的身形頓時煞住,「我馬上解決掉她!格格,你別怕,有英二、英三——」
「不要、不要!你不要走開!」睿雪死命拉著他的衣角哭叫著。
「這……怎麼搞的?」英三看著房內的混亂景象,愣得忘了發火。
「有鬼!剛才有鬼,就站在我床前!」睿雪「哇」的一聲,抱著費英東放聲大哭。
「格格,別怕,我不走就是了。」她顯然被嚇壞了。「那不是鬼,是個女人,而且想對格格不利。」因為他感覺到對方的殺氣。
「我……相信對方是人沒錯。」英二傻傻的看著費英東臉上濺到的血跡。
「天哪,你把牆壁砍出了好大的縫!」英三惱火的說:「費英東,你到底要把房子毀到什麼程度才甘願?姑爹和姑媽要是回來發現——啊!」
英三的慘叫嚇得睿雪也跟著大叫。
「別怕,英三隻是踩到東西。」費英東溫柔的抱緊懷中的睿雪,安撫她緊繃的神經。
「媽的!是什麼東西……」英三痛得連罵人的力氣也沒有,捧著鮮血淋漓的腳趾靠牆而立。
「這是什麼?」英二彎身撿起割傷英三的怪東西,「這是你的嗎,睿雪?」
「不是,我看都沒看過。」她死命巴著費英東猛搖頭。
「怪怪。」英二好奇的把玩手中的東西。這是一把正十字形的武器,四邊都是刀鋒,只能抓著中心的合柄處。「這是什麼玩意兒?」
「三壁鋒。」
「什麼?」所有人一頭霧水的看向費英東。
「這是倭國的暗器,叫作三壁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