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金朗浩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什麼病?絕症?」
樸政勳沉默地點點頭,然後無力地趴到他的身上,嚇得金朗浩一跳,慌張地扶住他。
巨大而華麗的客廳裡,水晶燈如陽光般照在他們的身上,樸政勳垂頭坐在潔白的沙發上與金朗浩面對面,靜寂的空氣,只有他們低低的呼吸聲。
傭人將兩杯冰飲放在他們面前,純淨的液體上飄著薄薄的冷霧。
「政勳,我怎麼從來沒聽說你頭疼腦熱的,到底是什麼絕症?」
樸政勳垂下眼簾,「心很疼,很疼。像刀子割在上面一般……」
「啊?」金朗浩驚愕地張大嘴,「你不會有心臟病吧?」他從來就沒有覺得樸政勳哪裡不對勁,怎麼會說有心臟病就有心臟病!從小一起長大,幾乎形影不離,沒道理有一點先兆而他不知道的,這裡一定有其他原因,「你什麼時候會覺得心如刀割?」
樸政勳抬起眼睛,俊美的臉微微泛紅,「看到豆豆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想到她恨著我的時候,聽到她說永遠都不可能喜歡我的時候……」他住了嘴,將頭埋進雙臂之間,「我會心痛得發瘋!」
金朗浩略微一怔,猛然哈哈大笑起來,「想不到萬人迷的樸政勳也會有樣的苦惱,為了某個女孩而心痛!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這是什麼原因嗎?」
樸政勳別過臉,不再出一聲,金朗浩刺耳的笑聲彷彿在嘲笑他的笨拙。
「因為對每個女生都很溫柔,所以從小到大你總是被別人喜歡,不知道當有一天你喜歡上某一個人時的那種感覺。」
「你……是說我喜歡豆豆?」他何曾沒有想過這個可能,可是第一個否定的也是它,喜歡一個人會總是忍不住傷害嗎?溫柔的對待,像對待最珍貴的寶物那樣不是喜歡一個人的真正感覺嗎?
樸政勳搖搖頭,「喜歡一個人不會是我這樣!」
金朗浩挑眉,反問他:「那你認為喜歡一個人會像什麼樣子,像你對待其她女生那樣溫柔嗎?沒有特別、沒有感情地散播自己所謂的瀟灑!」他眨著眼睛,「每個人對待自己喜歡的人都有自己的方式,像我和淑兒自然在一起,知道彼此喜歡,即使對方有再多的缺點也會毫不介意地全盤接受,這就是喜歡!」
他皺眉拿起桌上的冰水一飲而盡,站起身來,「這個答案你只有自己尋找,不要把它當成絕症,別人聽到會笑死的!真是風水輪流轉,想不到我會有一天成為你的愛情醫生……你快走吧!我想睡了!」
「你的好朋友現在正在煩惱,你還有心思睡覺!」樸政勳白了他一眼。
「關我什麼事!如果你覺得心煩,就到處逛逛!夜晚很容易讓人想通一些事情的,總之,不要再來煩我!」金朗浩打著哈欠拋下樸政勳上樓。
空蕩的大廳裡,水晶燈凝結著冰冷的光芒,涼涼地照在他的心裡,樸政勳落寞地離開這個華麗的大宅。
夜幕降臨。
皎潔的月亮高高地懸掛在漆黑的天空,溫柔如水。
華燈初上,姚豆豆漫步在比白天更加喧鬧的城市街頭。雲端的夜晚總是比白天更加涼爽,忙碌一天的紅男綠女他們夜生活,人們帶著情侶、愛人、家人倘佯於霓虹燈下。
明天就要正式開始和樸政勳搭戲,新的命運就要啟動,或許不會有一絲的改變,也或許在她強烈的忍耐中,他們會僵硬地念完台詞,像一對毫無感情的人偶重複著單調的對話。
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那麼希望時間就此靜止。此時,廣場上響起快節奏的韓國歌曲,活潑的曲調吸引住她。
廣場中央,一群酷裝男生們跳著街舞,寬大的褲子和衣服隨著他們的動作而瀟灑地擺動,靈活的身軀快速地旋轉著,高高地跳起,激起眾人熱烈的掌聲。
姚豆豆停在人群中央,向人群裡看去。幾個男生單手撐地,雙腿像輪盤一樣繞著身子飛快地旋轉,高超的舞蹈技術引來陣陣的口哨聲。
她隨著眾人狂烈地鼓起掌,人群裡不停地傳來「安可」聲。
年輕的生命自由地揮灑,宛如盛開的鮮花,激動人心的音樂將舞蹈的元素拚命地融合。夜晚的霧氣漸漸散去,只留下越來越清晰的人影,月亮捕捉不到他們快速搖擺瞬間,影子觥籌交錯。
掌聲嘩嘩的,此起彼伏。
許久,音樂漸漸結束,廣場再次恢復了平靜,人群慢慢地散去,街舞男孩們拾起丟在一邊的衣服大笑著,晶瑩的汗水凝結自在的笑顏,讓人深深感動。
姚豆豆落寞地轉過身,離她只有幾步遠的樸政勳也背轉身去。他們之間曾經隔阻視線的人們都依照著自己的軌跡向著心中的方向離開,而她和樸政勳也彷彿命運的平行線般,同時背轉身錯過彼此。
樸政勳雙手插在口袋裡,深邃的目光投向被廣場燈光照亮的大廈外牆。為什麼越是想要平靜,越是無法平靜?
……
「那你認為喜歡一個人會是什麼樣子,像你對待其她女生那樣溫柔嗎?沒有特別、沒有感情地散播自己所謂的瀟灑!每個人對待自己喜歡的人都有自己的方式,像我和淑兒,自然在一起,知道彼此喜歡,即使對方有再多的缺點也會毫不介意地全盤接,!這就是喜歡!」
……
這就是喜歡嗎?
……
「因為對每個女生都很溫柔,所以從小到大你總是被別人喜歡,不知道當有一天你喜歡上某一個人時的那種感覺。」
……
樸政勳停下腳步,抬頭看向被雲彩遮住的月亮,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他喜歡上豆豆了!所以,他喜歡看到她因為他生氣滿臉通紅而充滿生機的美麗臉龐;喜歡她因為固執想要和他爭個高低的時候閃閃發亮的雙瞳;喜歡她總是被風吹起的秀麗長髮;喜歡她好勝永遠不服輸的性格;喜歡她……
他撫向自己跳動的心,靜駐在原地,像個孤獨的冰雕。可是這個事實並不能讓他開心,情願永遠不知曉自己的心意,這樣或許還能自在地面對她,才能將那場心痛當作一種絕症看待。從今往後,他該如何與她相處?輕柔的音樂響起,韓劇《宮》裡插曲,像浪漫的海水覆蓋整個廣場。
路上的人穿梭著。
姚豆豆也不知道自己走過幾條街,不知道路過多少商店,十字路口的車輛在交通燈的指揮下停停走走,明亮的車燈照清那平行的人行橫道。
她靜靜地等待紅燈的亮起。馬路的另一邊,樸政勳在小攤上買了本雜誌,無意地走到人行橫道前同樣等待著交通燈的變幻。
紅燈亮起,十字路口等待的人們開始向自己的路口移動,絡繹不絕的人流,如水潮般穿梭。他們同時邁開了步,可是誰也沒有看到誰。
「媽媽,大電視裡的狗狗好漂亮哦!」一個可愛的小孩在人行橫道中央突然停了下來,大聲地指著十字路口大大的百貨公司的電視牆叫道。
樸政勳和姚豆豆紛紛轉過了頭看去。電視幕裡,一隻可愛的拉布拉多犬被眼盲的主人牽著,金色的毛宛如純美的緞子,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背上有一對可愛的翅膀胎記。
導盲犬小Q,聰明得讓人心疼的狗。小孩子哇哇地歡呼著,吵著要媽媽養一隻這樣通人性的狗。姚豆豆笑了笑,轉頭繼續向對面走去。
人流交錯的瞬間,她和樸政勳擦身而過。
街邊公園的鞦韆無人,卻始終搖蕩不停,半人高的花壇將它們圍成一處世外清靜地。姚豆豆停了下來,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第一次認識樸政勳的地方。
眼睛緩慢地眨動,輕風吹拂耳邊的髮絲,記憶淡淡浮現。
……
「嗚嗚!嗚嗚!」一隻陌生的小狗在她的腳步徘徊,烏黑的大眼可憐兮兮地看著姚豆豆,悲傷的嗚咽聲好像哭泣般打動了她的心。
一隻金色的拉布拉多犬睜著漂亮,柔軟的毛皮宛如上等的緞子,即使在黑夜也如泛著如日光般柔美的光澤。
她輕輕蹲了下來,忍不住伸手溫柔地輕撫小狗的頭。她站起身,準備從包裡拿出食物餵它,「餓了嗎?好可憐哦!」
此時,小狗的鼻子聳了聳,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跑去。它跑得很快,一會就鑽到花壇裡沒了蹤影,姚豆豆奇怪地追了上去。
穿過綠意盎然的街邊公園,它突然停了下來,姚豆豆四處看了看,好奇地轉過一個噴泉。
「走開!我不准你靠過來!給我滾開!」
月光下,一個宛如從漫畫中走出的王子,好像《美少女戰士》中的假面小衛般的男孩映入眼簾。此時,一人一狗緊張地對峙,男孩俊美的臉頰透著驚慌,臉色蒼白,修長的身體微微顫抖。小狗卻是眼巴巴地想要親近它,那雙烏溜溜的黑眼睛凝視著他手中的火腿,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男孩突然舉起身後的背包,惡狠狠地對著小狗大吼:「我警告你滾開嘍!否則我砸死你活該……」
姚豆豆微怔,眉皺在一塊。太過份了!小狗只不過想要親近他,想要他手上的火腿,幹嗎惡毒到要砸死這麼可愛的小狗。
她氣沖沖地跑了過去,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口就是辟里啪啦地大罵起來:「住手!你這個連小狗都欺侮的爛人,怪不得長得牛頭鬼面凶神惡煞,上輩子不積德,這輩子沒心肺,只會欺負弱小的繡花枕頭,沒愛心、沒良心,沒公德心,沒……」她突然沒詞頓了一下,眼睛轉了幾圈,一把搶過呆怔住的男孩手中的火腿丟給了小狗,然後又繼續吼起來:「這麼可愛的小狗,施捨一根火腿又怎麼樣?不給就算了,它得不到自然會走,你幹嗎嚇它?!小狗是不能嚇的,特別是這麼小的小狗,以後長大會有心理陰影怎麼辦?還有……」
「還有什麼啊?」男孩漲紅著臉,將姚豆豆指在她臉上的指頭拉了下來,凶狠地對著她大吼起來:「莫名其妙的女生,你才是有心理陰影、心理不正常的傢伙!那火腿是我的,我不給小狗,你憑什麼搶走!如果是你家的狗,拜託你照顧好它,別讓它到處嚇人,到處要東西吃,你知不知道每天因狂犬病死掉的人有多少,我剛才是自我防衛。現在你搶了我的火腿,立刻給我還回來,還要給我道歉!」
男孩的氣勢高漲,完全壓制住姚豆豆,可是她也不甘示弱,反而冷冷地大笑,「我幹嗎要向一個沒愛心又小氣的傢伙道歉!那火腿是你對小狗惡劣態度的補償,一根火腿算便宜你了,要是讓它的主人看到你這樣對他的心肝寶貝,不找你要小狗驚嚇費才怪!哼!什麼狂犬病,我看你自己有臆想症,動物怎麼會無顧攻擊人!肯定是人對它不好,就你剛才態度,小狗沒咬你算你走運!」
樸政勳徹底被眼前這個盛氣凌人又長得面目可猙的女生氣得渾身發抖,「不是小狗的主人,你管什麼閒事!吃飽撐著沒事做啊!如果今天你賠錢道歉,看在你是女生的分上,我不追究,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想打人啊!」她乾脆看了看周圍,挺起胸膛囂張地說:「好啊!打呀!這裡這麼多人經過,我看誰才是那個吃拳頭的人!」
「就你這樣值得我出手打你嗎?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他怒視她許久,心裡一直在告訴自己要冷靜,樸政勳眼角掃了眼她胸前的校徽和名字,冷冷一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復興高中的姚豆豆,一直以為高中戲劇界的十佳演員會是一個優雅美麗有氣質的女生,原來其實只不過是一個惡劣幼稚長不大的神經病。像你這樣的人要你賠錢道歉還真是高難度!算了,就當我不走運,別讓我再看到你!」懶得再和她浪費時間吵下去,樸政勳轉身提起地上的背包準備離開。
「惡男,你給我站住!」姚豆豆一跺腳追上去,「你說話怎麼那麼沒水準……喂!你別走!給我站住……」
……
想到這裡,她忍俊不禁,自嘲著搖搖頭。從和樸政勳第一次見面起,他們就每次見面都吵。參加校際戲劇表演時,互相譏諷,然後紛紛拿到高中最佳男女主角;被選調到星空高中作兩校的交流練習,卻因為關係過於惡劣,始終不能完美搭戲;現在到了雲端,還是一直吵,吵到兩人連搭檔都做不成,吵到她很快要被雲端掃地出門。
姚豆豆站起身,仰頭看向月空,那月亮皎潔得如水銀流溢的銀盤,將媚人的光華灑向這片寧靜的小公園。
「金毛,你怎麼老是愛搶我的東西吃?我前世欠你的啊!」
那聲音聽在她的耳中,略微一怔,她不可置信地側轉過頭,一年前的情景好似再次出現在眼前。只是那個只到膝蓋的小狗長大了,那個以前驚慌失措又凶神惡煞的男孩溫和了。
樸政勳!她猛然定住,拎著包的手僵硬。金色的長毛狗正舔著他的手,他的臉上洋溢著陽光般的笑容。
感覺到一雙眼睛注視著自己,樸政勳緩緩抬起頭,眼神在空中凝固。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間和地點與豆豆不期而遇,他尷尬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時間彷彿靜止了般,他們遙望彼此很久,直至金毛對著樸政勳汪汪大叫才讓他回過神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們不約而同地問著對方,卻又同時驚愕地收回了眼。
噴泉晶瑩的水珠兒被街燈照得宛如珠玉,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出月亮殘缺輪廓。耳邊只有嘩嘩的水聲,淡淡的青霧籠罩著優雅的月亮女神雕像,似夢如仙。
金毛奇怪地看了看他們,然後咬起地上的香腸鑽進了花壇裡。小小的角落,只剩下他們。
姚豆豆轉過身。並不是不想和樸政勳說話,只是害怕一出口又是彼此傷害的話。她已經沒辦法逼自己平心靜氣地忍受他的惡言,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說的好,那樣或許在三天的搭戲中,漸漸地改變他們相處的模式。可是,她冷漠的離去卻刺痛了樸政勳的眼睛,他忍不住叫住了她:「就這麼討厭看到我嗎?甚至和我說一句話的耐心也沒有?」
她的脊背僵硬,依然沒有轉身,「說什麼?如果每次面對你都是爭吵,我們還要說話嗎?我知道你和我搭戲有多麼痛苦,我會努力地在以後的三天控制自己!」
「姚豆豆,你從來就沒有想過,為什麼我們兩人見面總是爭吵不休嗎?」樸政勳緩緩地走到她的身邊,「我們並不是壞脾氣的人,可是只要我們兩個站在一起,就會忍不住傷害對方,像詛咒一樣,不想知道原因嗎?」
什麼原因……她也很想知道,可是知道又怎麼樣?就可以改變命運嗎?
姚豆豆輕輕一笑,「我一點也不想知道,只要看到你怒氣就會從心頭無法抑制地湧上來,就算知道原因又怎麼樣,能改變嗎?如果可以改變,三天後會讓我和你完美的搭戲不出任何差錯嗎?我只是想留在雲端,無論花多大的力量,也要努力地留下來。」
她邁開了腳步離去,樸政勳突然伸出手拉住她,深邃的眼神彷彿要將她看穿,「可以改變的,只要我們願意共同尋找答案!」很想告訴她,真正的答案就在自己的心裡,可是他用了所有的力量也沒用。一句喜歡你,彷彿魚刺般鯁在他的喉嚨裡,無法說出一個字。
熱燙的手心深深地灼痛了姚豆豆的掌心,她觸電般甩開他的手,「沒用的,如果不想讓我們更加憎恨彼此,就不要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她拉緊肩上的包帶,匆匆地逃離這個宛如被時間施了法的角落。今天的樸政勳和平時一點也不一樣,那樣認真的樣子讓她害怕。雖然一直吵吵鬧鬧,可是從未像剛才那麼平靜,他的眼神幽深得彷彿看不到底,隱藏著讓她心慌的東西。姚豆豆甩甩頭,拋開胡思亂想。為什麼連自己也變了?到現在還想著那些奇怪的事,心在剛才那一刻竟跳漏了一拍。難道連她自己也受樸政勳影響了嗎?
緩緩的風變得涼爽起來,細細的雨點從天空飄落,散亂而毫無美感,幾分鐘的工夫就大顆大顆地砸在地上,嘩嘩的響聲像點燃的鞭炮。路上的人們抱著頭飛奔起來,很多人都躲到路邊的屋簷下。
這場雨突如其來,讓人始料不及。大滴大滴的水珠兒落在臉上、身上,眼睛酸澀得睜不開,潮濕的身體流淌著雨珠,長長的裙子緊緊地貼在身上,在涼涼的風中微微發冷。她匆匆躲進一處屋簷下,那裡聚滿了和她一樣躲雨的人,成雙成對地彼此依偎,有的抱怨著這樣討厭的雨天。
姚豆豆緊緊的抱住身體,仰頭看向外面,略略皺起眉。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衝了進來,火紅色的頭髮濕答答地貼在臉上,狼狽卻依然俊逸非凡。
姚豆豆向後面退去,讓出一個位置給他,然後側過頭看向其他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那麼多屋簷居然會和他又相遇,算不算得上是冤家路窄呢?樸政勳剛才低著頭衝進來,應該沒有看到她吧!
風真涼啊!她冷抽一口氣,雙手搓了搓,無意中看到旁邊有幾個男生對她指指點點。
「透明的裙子哦!身材不錯啊!應該是B罩吧!」
「我猜是C罩!」
「……」
她的眼光奇怪地落在因為淋雨而變得透明的衣服上,嚇得尖叫起來,慌張地抱住自己的身體猛後退。樸政勳猛然回過頭,愣了半秒鐘,在眾人還未回過神的瞬間立刻脫下自己短袖襯衣將她包住。
「看什麼看!」樸政勳大吼一聲,眾人不自覺全都轉過去。姚豆豆被他緊緊地摟在懷裡,驚恐的她將頭深深埋進他的懷裡。
「沒事的!沒事的!我已經替你擋住了!」他溫柔地拍拍她的背,眼睛瞪向那些還想用眼睛吃冰激凌的男孩們,凶狠的目光彷彿殺人一般。
她尷尬得紅起臉,緊緊抓住充滿了他溫暖氣息的身體。樸政勳跳動的心好像就在耳邊,竟讓她的心奇跡地平靜下來,「謝謝!」
樸政勳微怔,緩緩揚起唇角,「不客氣!」
折疊整齊的白色短袖襯衣靜靜地躺在桌上……
姚豆豆呆呆地看著它,潔白的領口,雪白的袖口,每一個小細節彷彿都能讓她想起樸政勳。不自覺將它捧起來,鼻尖浮游著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曾經環繞在她鼻間的體香味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只剩下對昨晚的回憶。
……
擁擠的屋簷下,外面下著滂沱大雨。她被樸政勳緊緊地摟在懷裡,驚恐地將頭深深埋進他的懷裡。
「沒事的!沒事的!我已經替你擋住了!」他溫柔地拍拍她的背。
她尷尬得紅起臉,緊緊抓住充滿了他溫暖氣息的身體。樸政勳跳動的心好像就在耳邊,竟讓她的心奇跡地平靜下來。
「謝謝!」
「不客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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