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再怎麼猜,也猜不到父母所謂的要事,竟是日本大日企業要求聯姻一事。
「你覺得怎麼樣?」戚父開口問道。
其實,對於大日企業突然提出的聯姻要求,他們也曾猶豫。只是,一想到這是壯大戚氏的機會,也評估過未來戚氏所能得到的利益,他們兩老覺得沒什麼理由好拒絕。
「這——」戚格律雙眉緊擰。
「聽說你和香代很熟,不是嗎?我想,既然都這麼熟絡了,那……」戚母微笑的說著。
「我和很多女人都很『熟絡』的。」他唇角冷揚,加重熟絡二字。
「這……」戚母一時笑僵了臉。
「如果我必需和每個熟絡的女人結婚,那我想,重婚罪我是跑不掉了。」他冷笑一聲。
「格律,不准這樣和你母親說話。」戚父語氣一正。
「沒關係,他說的也沒錯。」戚母搖了頭,笑著說。
「就告訴他私生活不要太糜爛,他就是——」戚父感到頭痛。
「格律,你都已經三十好幾,是該定下心結婚了,反正,你現在沒有喜歡的人,那大日的香代小姐,你就考慮一下。」剛回台灣的戚家兩老,一點也不清楚兒子在台灣的事。
「娶個對戚氏有幫助的妻子,是不會吃虧的。」戚父也說道。
「你們怎確定我沒有喜歡的人?」他吐出一句。
看見父母突然瞪大雙眼的驚訝表情,戚格律抬手揉了眉間。
他確定若子是他所喜歡的女人,但他也知道自己在猶豫。只是在猶豫什麼,他不知道。
因為,他現在只知道自己的心——已然浮動。
***
在送父母上飛機回美國之後,戚格律即在隔天,也就是連續假期的第一天,帶著若子遠走至南部海邊度假。這是之前早已決定的事。
看著白鏈似的沙灘、耀眼的天空、藍色的海洋,若子清亮黑瞳之中,有一絲水光閃過。
天很清,海很藍,而她的心情,也因格律這些日子以來,對她的在意與疼惜,藍得像海、清得像天。
腳踩細沙,海風輕拂,她輕旋過身,對著身後所愛的男人,綻出一抹幸福笑意。
那是她今生惟一所愛的男人。別人終其一生所無法兼得的愛與被愛,她極其幸運的都擁有了。
她知道,不管將來如何,格律始終都是她生命中的最愛。即使,他從沒對她說過——我愛你。
她不該貪心的,不是嗎?能得到像格律這般出色男子的溫柔對待,她已別無所求。
只要能擁有他的溫柔與笑容,她——情深似海。張揚起雙手,山口若子擁進滿懷的海風。
含笑望著走在前頭的若子,格律覺得現在的她,像是放出了籠子的飛鳥。
因為,洋溢在她美麗臉龐上的歡笑,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意,就如同得到自由的籠中鳥般。
見她張開雙臂,擁進一懷抱海風,回首的粲笑模樣,他知道,若子的要求真的不多,似乎只要他多花一點心思在她身上,她就會像個小女孩般,因得到意外的注視而滿足。
而他,該能一直給她這樣的幸福吧?抬手耙梳過遭海風吹亂了的短髮,戚格律眼底有了一絲不確定。
想起前些日子,父母親為公司利益而提出的聯姻建議,他對與若子間未來的感情,真的有些不確定了。
如果他結婚了,他不知道,若子是否還願意……踢著腳底細沙,戚格律一步一步的走著。
見他似乎失神了,若子眉眼微揚,走回他身旁。跟著他的步伐,她兩步當一步的緊追在他身邊。
「想什麼?」
她知道格律的父母匆匆回台,又匆匆離台的事。雖然不知他們是為何原因趕回台灣找格律,但她猜想,那一定是很讓格律頭痛的事。
因為,格律原要安排她見他們兩老的事,也臨時取消了。
「還在想你爸媽找你商量的事嗎?」她側仰臉龐,帶笑的問著他。
盈滿快樂之情的清亮嬌語,打斷了戚格律不想再面對的心煩事。他笑而不語,伸手攬上她的腰。
含笑抿唇凝望他的眼,若子抬手覆上他擁住自己的手。只要兩人在一塊,即使沉默,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幸福。
「若子——」抬眼望向清朗無雲的藍天,一絲猶豫浮上他的眼。
「嗯?」隨著他的視線,若子也仰頭望著台灣的天空。
「你不會離開我吧。」
山口若子一愣。她不明白格律為何會突然這麼問。
「什麼樣的情況,你會走?」他又問。
看著他似不願再注視她而高揚的臉孔,若子隱隱感覺到兩人感情已發生了變化。她不安了起來。
「為什麼這樣問?」她的心越來越慌。
聽出她心中的恐懼,戚格律訝異的調回視線。
「怎麼了?」他輕順著她的背,溫柔問道。
「沒……沒什麼。」見到他又一如往常的溫柔,若子擰眉責怪自己的多慮、多疑與多心。
因為,她有什麼好不安的?她又有什麼好心慌的?只要格律的眼裡有她,只要他以心相待,她根本就沒有不安與心慌的理由。
揚起頭,她凝望進那一雙深沉的黑眼。一直以來,她要的就只有格律的心而已。
俯頭吻上她柔潤紅唇,戚格律貪戀的汲取著她口中的濕滑。一觸及她口中甘甜,他眸光黝深,轉而狂野地探舌與之交纏。
「我只是……隨便問問,別放心上。」在急促的呼吸間,他困難的說著。
他真的就只是隨便問問而已。因為,即使兩人真有分手的一天,他想,他一定也無所謂。
只是他真沒想到,深恭香代竟會找她父親出面,與他父母談論聯姻的事。
雖然,他對香代的一廂情願感到有些厭惡,但一想到娶了她,就能為公司帶來利益,再怎麼說都划算。
所以,事業與女人對男人而言,當然還是事業重要。畢竟,他過去分手的女人,已經多到讓他沒有印象了,而若子在他身邊,似乎也——
停留得夠久了……
***
甜蜜的假期,總是結束得非常快。
一片暗色玻璃,將房車駕駛前座與後座完全隔絕。轉頭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而去的山邊景色,戚格律表情陰沉而無笑意。
他,該有決定了。
低頭看著沉睡中的美麗容顏,戚格律抬手輕順若子被散於他身側的柔細髮絲。回去後,他會打電話通知父母,他的最終決定。
捲繞起她的長髮,戚格律俯首印下輕輕一吻。只是,即使他動作輕柔,長髮的扯動,仍喚醒了沉睡中的人兒。
「格律……」睜開惺忪睡眼,她見到他唇角噙有笑意的俊挺顏容。
「醒了?」輕撫她的臉龐,戚格律微動著讓她壓靠而有些麻痛的雙腿。
他的挪動,讓若子注意到自己是枕靠他的腿睡著的。頓時,她睡意褪去。
「對不起,我……」若子連忙坐起身子,一臉歉意。
格律笑著抽出一旁的濕紙巾。
「沒事的。」他輕柔的為若子擦拭未上脂粉,而依然粉嫩的臉龐。「先擦把臉。」
「格律——」眨了眼,若子感動得伸手環住他。她想告訴他,她好喜歡這樣溫柔的他。
「嗯?」丟開手中的濕紙巾,格律將她擁進懷裡。
眷戀著他懷中的溫暖,她偎向他,伸手為他麻痛的雙腿,輕輕按壓著。
「剛才你該要叫醒我的。」
戚格律閉起眼,靠著椅背,享受她此時雙手的溫柔。
「如果叫醒你,就沒有現在的好處了。」他張眼,朝她勾唇一笑。
「你——」她粉頰泛紅,明眸一瞪,就收回了手。
只是,在見到他臉上微露疲憊時,她還是抬起手幫他按揉雙肩,心有愧意的說著:「你真的太累了。每次見到你為公司那樣忙,還要照顧我,我……」
「我喜歡照顧你。」聽出若子話中的愧意,格律抬手輕拍著她的腿,笑著要她不用在意。他眸光忽而一閃,「只要你願意,我可以一輩子『這樣』照顧著你。」
只要她不在意他與深恭香代結婚,他願意一輩子照顧她。凝望美麗紅顏,格律突然不知道這樣的想法,是否會太過自私。只是,與失去她相比較,是否自私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沒注意到戚格律話中含義,山口若子認為此刻,自己是幸福的。
「格律……」抿了唇,黑色瞳眸已蒙上一層水霧。
偎著他寬厚的胸膛,山口若子一點也不知道,她的世界……就要變了……
***
人家是周休二日,戚格律已經是周休三日了。
因為,不知為何,他這陣子總是極為忙碌的想把工作進度超前,而在星期五晚上,開車載若子四處去玩,一直到星期一早上,才又準時走進辦公室。
而今天對他來說,真的是忙碌的一天。這時——
砰地一聲,總裁室沉重的木門,被人用力自外推開。埋首於文件堆中的戚格律擰緊了眉。一抬眼,就看見張牙舞爪的深恭香代。
在日本一直等不到戚格律聯絡的深恭香代,終於氣急敗壞地提著行李,搭機飛抵台灣,一路直衝戚氏大樓。
她沒想到,在得到格律首肯答應聯姻之後,他竟然還將山口若子留在身邊!要不是她在得到戚家的回應後,就派人跨海暗中注意他的一切,只怕她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小姐,你不要這樣。」助理秘書跟著衝進總裁室,一再的想攔下她。
「滾啦!」她忿忿地推開礙事、想擋她路的助理秘書。
一想到他還跟山口若子住在一起,深恭香代已是氣得怒火攻心。她憤聲對著仍未抬頭的戚格律興師問罪——
「聽說你還跟山口若子住在一起!?」
早在之前,她就聽到他帶山口若子回台灣的事。雖然她對格律這樣的行為感到不滿,但是,她也不信那女人可以鎖住格律多久時間。憑她深恭香代的手腕還有家世,她就不信格律會放棄她,去選那個女人。
她一直等著看兩人分手,但是,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他們卻還是在一起,甚至,在她打國際電話想跟格律聯絡時,也找不到他。虧她為了得到他的心,還特意裝溫柔,對他百依百順。
還好意識到自己處境的危險,她拋掉女人該有的矜持,央求父親想辦法跟戚家搭上線。因為,她知道自己現在就只能靠家世搶回格律的心。
以前對他任何言行都沒有意見,是因為她沒立場,也沒資格說話。但是,現在不同了,他將是她深恭香代的丈夫,怎還可以和以前一樣玩女人!他簡直太過分了!
「小姐,請你冷靜點。」助理秘書一邊擦著冷汗,一邊想把深恭香代推出總裁室。
她怎會這麼倒霉?才幫忙代若子兩個小時的班,就跑出一個瘋女人。只是,這女人到底是誰?怎氣焰這麼囂張?助理秘書有些氣惱地抓住深恭香代的手。
「你敢碰我!?拿開你的髒手!」深恭香代氣得打掉助理秘書向她抓來的手,大聲叫罵。
「若子去醫院,還沒回來嗎?」不理會香代的叫囂,戚格律對助理秘書開口問道。
「還沒有。」助理秘書趕緊回道。
戚格律擰了眉,對若子近幾天顯得蒼白的臉色,總有些擔心。
「她最近臉色很差,你們要多幫她一點。」他直接關照。
「是,我們會的。」看見戚先生對若子的明顯關心,助理秘書就替若子感到好幸福。
得到滿意的回應,戚格律點了頭。早要若子上醫院看病的,但,她總推說她沒時間。
若不是之前他要強壓她上醫院看病,而她又知道他真的很忙,不想讓他為她擔心,恐怕到現在,她對自己的身體還是不當一回事。
這個女人,實在有點不聽話。戚格律忍不住在心裡念著。
為了他和山口若子還在交往的事,深恭香代已一肚子氣了,現在,再聽到他對若子的言語關注,她更氣!尤其——
「你還留她在你身邊工作?你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砰地一聲,深恭香代氣得往他桌上一拍。
憤恨的妒火,燒紅了她的眼。
「你出去吧。」戚格律看一眼讓香代嚇得手足無措的助理秘書。
「是是是!」助理秘書連忙轉身快步離開。
門一被帶上,深恭香代馬上又發飆。
「你怎麼可以背著我和那女人交往!?」她尖聲怒叫。
穩坐於旋轉椅上的戚格律,眼一沉。
「你說什麼?」一句冷言自他口中傳出。
頓時,他的話就像是一道冰冷水柱,突然澆熄深恭香代心中的怒火。
「我——」她頓地一愣。
看向他黑沉的讓人瞧不出其中思緒的雙眼,深恭香代突然擔心自己方纔的衝動,會不會對兩人未來關係造成負面影響。
只是,她又沒錯!想到這,她理更直,氣更壯的對他指鼻叫道:「玩女人的是你,偷腥的也是你,我有說錯什麼嗎?我的丈夫跟外面的野女人糾纏不清,我這個做太太的,還不能說、不能問!?」
「喔?」一見她態度完全不復以前的溫柔依順,戚格律冷笑一聲,伸手就要按下內線,叫人將她給轟出戚氏大樓。
雖然他想借助大日企業來擴展自己的事業版圖,但,他可不想娶這麼一個標準的富家千金。
他喜歡女人的溫柔,而相對的,他討厭咄咄逼人的女人。而口出惡言、濫罵叫囂、仗勢欺人、態度囂張的女人更教男人厭惡。
這時,戚格律的手都還沒觸到內線按鈕,就已經有人推門進來。他抬頭一看——
一從醫院回來,若子神情興奮的直奔總裁室。一闔上門,轉過身,山口若子就想快快告訴格律,只要再過幾個月的時間,他們就會有一個健康寶寶的好消息。
「格律,我剛去醫院,醫生說……」清亮大眼閃著耀眼光芒。
深恭香代一回頭就認出眼前的女人,就是調查報告相片中,與格律親密相偎的山口若子。
心中怒火正旺的深恭香代,飛步上前,伸手就給山口若子一個巴掌。
「就是你!」
「啊!」若子腳步一跟,跌撞向一旁的沙發。
搗住受到掌摑,已然紅腫的臉頰,若子神情驚駭地看著在公司出現的深恭香代。
這是怎麼回事?山口若子臉色蒼白,轉頭望向一臉震驚的戚格律。
「你在做什麼!」見若子受委屈,戚格律一怒,拍桌而起。
疾步跨出座位,他伸手拐起深恭香代打人的右手,而高揚手掌,就想為若子出一口氣。
「你……你敢!」看見他一臉凶狠,深恭香代臉色一變,以音量壯大自己的膽子。「只……只要你敢動手,就別想得到我大日企業!」
「你!」戚格律拳頭一握,怒眼恨瞪。
注意到戚格律稍微收斂的怒焰,深恭香代可得意了。因為她已經確定,自己可以用大日企業來牽制他。
「打呀!有膽你打呀!」深恭香代用力甩開他的手,一臉囂張的手叉腰,挺胸向他撒潑地叫道。「打嘛!你打看看嘛!」她現在可一點也不怕戚格律發怒。
「格律,這……」眨著淚眼,山口若子無助的望著他。
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知道眼前艷光四射,出手打她的人是日本紅星深恭香代。
只是,深恭香代怎會出現在這裡?格律不是說……除了她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女人了嗎?水亮黑瞳凝滿閃閃淚光。
「給我滾出去!」聽到若子的聲音,香代怒轉過身,對她尖聲叫道。「從今以後,你給我離格律遠一點,要再讓我發現你還死纏著他,小心我給你好看!」
知道自己能以家世背景來壓制戚格律,深恭香代對山口若子更是不客氣。
「你!」香代的話教若子心口一顫,她淚眼看向一旁不發一言的男人。「格律?」
深恭香代往他們兩人中間一站,擋住兩人對望的視線。「叫什麼叫!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她對著山口若子尖聲怒叫。
「格律?」她再哀喚一聲。格律的無言,教她心慌。
深恭香代氣得衝上前,出手將若子往門口一推。一旦知道戚格律真想入主大日,她哪還會忍受山口若子的出現。
「你還叫!?你是聾子、瞎子還是白癡,竟看不出來這裡不歡迎你!」香代尖聲罵道。
「你不要這樣,我要和格律說話……」若子掙開對她抓來的手,奔向始終立於原地的男人。
她顫聲輕問:「格律,這……這是怎麼回事?她怎會在這裡?」
「怎麼回事?我怎會在這裡?哼!我現在就說給你知道,讓你聽個頭條新聞。」帶著憤怒之中的得意,香代再次隔開兩人。
瞧見若子一臉蒼白,深恭香代看了就有氣。
「律和我再過不久就要結婚了,所以,請你山口大小姐給我識相點,滾遠一點,不要再來這裡礙我們的眼!」
山口若子神情震駭,全身一顫。
「格……格律?」仰起淒淒容顏,若子凝淚望進那雙仍然黑沉的眼。
「你還叫!」山口若子的哀喚聲又激怒了她。憤揚起手,深恭香代又要朝她甩出一掌。
「住手!」一把鉗住香代高揚的手,戚格律怒聲憤道。
「你還為她!?」深恭香代憤轉過身,趾高氣昂地要給戚格律一個下馬威。「你別以為結婚後,我還會讓你們搞在一起!我——」
她話還沒說完,就讓戚格律硬推撞上還有些許距離的牆壁,發出一聲哀嚎。
「啊!好痛!」揉著撞痛的肩膀,深恭香代回頭,朝他尖叫:「戚格律,你!」
戚格律危險地瞇起雙眸,「你鬧夠了沒!」
深恭香代當然覺得不夠,想出聲咒罵。但是,戚格律已然冷下的俊酷顏容,教她只能憤地止住即將出口的咒罵,狠瞪著那個該死的女人。
雖然氣憤戚格律現在給她難堪,但是,香代也知道,若自己再鬧下去,難堪的將會是自己。因為,她已經感受到格律瀕臨爆發邊緣的憤怒火苗。
「格律,你說話啊。」扯著他的袖子,若子噙淚叫著。
「你先回去。」因強抑心中對香代的怒氣,而緊繃的低沉聲音,就似對若子下了一道逐客令。
「格律!」若子瞪大淚眼,不相信格律真會這樣對待自己。
「有事回去再說。」他緊抿薄唇。
「你……」瞠大淚眼,搖著頭,山口若子淚水濛濛的喃喃直道:「不……不會的,你不會這樣對我的……」
懷有一絲希望,她仰起臉龐。
「格律,這不是真的,對不對?」緊握住他的手,她聲音輕顫。
「你不會和她結婚,也不會這樣對我,是不是?你說你在意我、在乎我,你說……」她記得格律曾對她說過的每一句溫柔話語,她可以說得更多。
但是,那一聲聲出自她喉間哽咽的輕顫,教戚格律心煩氣躁,衝動的飆出對她的第一次怒吼——
「我說有事回去再談!」
若子心口倏地一緊,驟然鬆開扯住他袖子的手——
「格……格律……」強忍即將潰堤的淚水,山口若子瞠大了眼。
然而,伴隨冷然臉孔、低吼怒聲而來的,是一字傷透她心的——
「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