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有對司徒情不賞識的人,這下子也無話可說。
就這樣,司徒倩成了司徒家的繼承人,長輩們決定等到她二十歲,就把掌理司徒家的任務交給她。
這件事算是塵埃落定了,司徒倩這麼想著。
就在她預備把玉鳳凰物歸原主時,蕭雨居然找上門來。
「蕭大俠。」蕭雨的出現讓司徒情好緊張,她不是怕他來要回玉鳳凰,她是怕他要對司徒家的人不利。
蕭雨看她神色如此緊張,他從容的笑道:「不要再叫我蕭大俠,你是司徒家未來的掌門人,我是蕭家堡的堡主,我們的地位是平等的,所以叫我蕭雨吧!」
司徒倩見他笑容可親,身上與生俱來的冷冽氣息在此時也消失不見,實在看不出他有任何的不友善,她也就不那麼緊張。
「蕭雨,你來得正好,我正打算把玉鳳凰還給你。」說著,她把玉鳳凰遞到蕭雨面前。
蕭雨看看玉鳳凰,卻不伸手接過去。「這玉鳳凰已經不是我的東西了,你拿回去吧!」
「可是……這是你的傳家寶物啊!」
「它是我蕭家的傳家寶沒錯,不過它還有另外一個涵義。」說完,蕭雨對司徒倩神秘的一笑。
司徒倩立刻呆住,蕭雨的笑容讓她心中頓時產生強烈的不安,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什麼……什麼涵義?」她怯聲的問。
蕭雨朝她微笑道:「玉鳳凰被我們蕭家當作定情之物,本來我爹將王鳳凰給我娘,我娘死後就到我手上,現在則在你手上,我這麼說你住嗎?」
司徒倩站不住地向後退了兩步,她屏息看著蕭雨。「你是說,我拿了玉鳳凰,就是……」
「讓我來幫你把話說完。」蕭雨現在的笑容是司徒情從未看過的溫柔笑容,不過這麼溫柔的笑容卻讓她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你拿了玉鳳凰,就是我蕭雨的妻子,你想說的就是這個吧?」
司徒倩臉色一白,「你真的要我成為你的妻子?」
「這是當然,玉鳳凰在誰那裡,誰就是我的妻子。」蕭雨理所當然的說。
司徒倩口齒不清的說:「如果……如果我不願意呢?」
「你絕對會願意的。」蕭雨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走到她身邊,他低下頭來在她耳邊說:「我把話說得明白點,我蕭家堡的勢力已不能同日而語,對付你們司徒家,我有九成的勝算,如果你想我們兩家和平共處的話,做我的妻子是最簡單的方法,不是嗎?」
司徒倩從頭涼到腳,她看著蕭雨俊美又邪惡的臉,腦中一片空白,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
為了司徒家所有人的性命安全,司徒倩只有一個選擇。
當天,她就跟著蕭雨回到蕭家堡,除了司徒佩,她沒有告訴任何人。
她要司徒佩替她告訴老爺爺,說她想要讓自己的武功更上一層樓,所以拜師學藝去了,可能要一年半載才會回來。
這是她目前所能想得到最好的方法,先暫時瞞大家一陣子,至於以後該怎麼辦,她自己也不知道。
蕭雨和司徒倩各騎一匹馬,三天後他們回到了蕭家堡。
回到蕭家堡時,已經過了午夜。
蕭雨帶著她回到他的房間,看到這個熟悉的環境,司徒情心裡百味雜陳。
她以後會變成如何!她現在一點也不敢去想。
「去把自己洗乾淨。」蕭雨拿了套新的衣裳給她。「你盡可放心的洗,我不會去偷襲你的。」
司徒倩把衣褲抱在懷中,踩著沉重的步伐到了澡間。
她就像個被人操縱的傀儡,在無意識的狀態下把身體洗乾淨。
回到房間後,就換蕭雨去澡間,而她則坐在床上等蕭雨回來。
她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什麼,不安和恐懼充斥著她的全身。
她不安、恐懼是應該的,只是,還有一種她不知道的感覺也在她心上蔓延。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她只知道當她再次看到蕭雨時,除了害怕,還有莫名的高興。
因為她以為自己不會再見到他,所以當他登門拜訪時,她真的很高興。
也因為蕭雨的出現,她才發覺原來這些日子自己常常想到他地常常想到藍志遠。
讓她想不透的是,她想起蕭雨的次數,竟然要比藍志遠來得多。
這真的很奇怪,不是嗎?藍志遠對她好,她會想他是正常的;可是蕭雨不但囚禁她,還脫過她的衣服威脅她,她非但一點都不恨他,而且還思念著他,這不是很奇怪嗎!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說她對他已經有了感情?
這可能嗎?這可以嗎?蕭雨可是把她當成仇人啊,對一個不可能對自己好的人,她應該對他有男女之情嗎?
她想得太投入了,以至於蕭雨回來了她也不知道。
「你在想什麼?」
蕭而冷得像冰塊的聲音讓她嚇了一大跳,她急忙站起來。
「沒……我沒有想什麼。」她結巴的說。
「是嗎?」蕭雨慢慢的走向床鋪,兩人的距離逐漸拉近。
「讓我來猜你在想什麼。」蕭雨緊緊看著她。「你在想,為什麼我要設下圈套讓你跳進來,是不是?」
「圈套?」司徒情恍然大悟,她低嚷:「原來你是故意讓我贏的,就算我沒有使出那套步法,你也會想辦法讓我贏的,是嗎?』『
「正是如此。」蕭雨悠然笑道:「當我知道你是司徒宏的女兒,我就立刻決定這麼做了。你要我的玉鳳凰,我就用玉鳳凰來威脅你,這叫各取所需,誰也沒有吃虧。」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司徒倩清澈的雙眼盛滿了哀傷。「你根本就不想娶我,你是為了報復我爹才這麼做的嗎?」
蕭雨臉上的笑容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憤怒。「我還沒有找他報仇,他居然死了。他怎麼可以死呢?我和他的這筆帳非算不可,他死了,我當然該找你算這筆帳。」
蕭雨果然遺恨著父親。
司徒倩難過的說:「你父親的死因我也知道一些。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說的話,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我父親對這件事一直很內疚,他不是故意要害死你父親的。」
「什麼叫不是故意的?」蕭雨的視線如利劍一樣的射向司徒情,他咬緊牙關說:「他的無心,就可以讓我爹蒙受不白之冤而死,可以害得我家破人亡?」
「什麼……什麼家破人亡?」司徒情慌亂的問。
蕭雨悲痛的說:「我娘因為受不了失去我爹的打擊,在我爹死後一個月,她也跟著去了,留下我一個人,你說這不是家破人亡嗎!」
「天啊!」司徒倩身子一晃,她不知道是兩條人命,她還以為只有累及蕭雨的父親一個人。
蕭雨看著上面,不讓眼中的淚落下。「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當時我才十歲。十歲的孩子能做什麼?我只能默默承受。」他看著司徒情,一字一句用力的說:「十歲的我對天發誓,總有一天我要手刀殺害我父母的仇人。這十五年來我拚命的練功,為的就是要親手報仇,可借,我永遠等不到那一天。」
司徒情喉嚨像埂著東西似的說不出話來,她只能用憐借和同情的眼光看著蕭雨。
「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蕭雨忽然生起氣來。
他衝過去抓住她就是一陣搖晃。
「我不需要你同情我,你該同情的是你自己,因為我會把你父親欠我的從你身上討回來,你不怕嗎?你不開口求饒嗎?」
司徒倩被他搖得頭暈不已,她掙扎著說:「我是怕,可是我不會跟你求饒的,你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就讓我代替我父親還你這筆債。」
蕭雨倏地放手,司徒倩一個重心不穩往地上跌去。
蕭雨大笑。「好一個孝順的女兒啊!好,我成全你。」
蕭雨抓起還在暈眩的她,二話不說就往床上丟去。
「啊!」司徒倩又被摔得七葷人素。
蕭雨不給她喘息的機會,緊跟著壓上她。
「你……」司徒倩看著蕭雨瘋狂的撕著自己身上的衣服,驚嚇之餘忘了要阻止他。
司徒情被脫個精光後,蕭雨動作迅速的也將自己脫得一絲不掛。
看到蕭雨結實強壯的身體,司徒倩很快的臉紅了起來;然而臉紅歸臉紅,她心中的害怕還是迅速的把她給淹沒。
「不要!」當她的兩腿被蕭雨用力分開時,她害怕得大叫。
「說什麼不要?你不是要為你該死的爹還債嗎?」蕭雨的臉上有著殘忍的笑。
「不!」司徒倩害怕得想逃,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啊!」
她帶著哭音的哀叫聲隨著他用力的進出不斷的響起。
怎麼會這麼痛?她痛得快要死掉了。
「不要,求求你……」快承受不住這痛苦的司徒倩淚眼婆婆的看著他,哀聲求他。
蕭雨一雙深逐的黑眸靜靜的看著她,動作沒有絲毫的減緩。
「晤……」司徒倩痛得快暈過去了,不,是已經暈過去了。
輕輕碰觸她的臉,他的眼中有著他自己看不到的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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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倩睜開沉重的眼皮,她醒來的第一個感覺是痛。
好痛!她的下體好痛,她全身都痛。
下體不但痛,而且還有令她不舒服的濕動感。
她不敢去看,她怕看到自己的血。
一陣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際,她偏過頭看到了躺在身旁的蕭雨。
他居然就睡在她的旁邊?
她靜靜的看著他,這是她第一次在這麼近的距離看他;近看之下的他更顯得俊美,使得她出神的看著。
她想他一定夢到了什麼,因為他的眉頭皺得緊緊的,想必不是什麼愉快的夢,也許他正夢到死去的爹娘吧,
司徒倩覺得好難受,她不是為自己的失身難過,她是為蕭雨難過。
她真的想補償他,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彌補父親無意犯下的錯。如果說他把氣出在她身上會讓他好過些,那他就盡量找她出氣吧!
只要能讓他不再對父親有恨,她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究竟是抱著贖罪的心態,還是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的感情,總之,她不怪他,也不恨他。
如果可以讓他心裡覺得好過一些,就算賠上她後半輩子的幸福,她也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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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雨一醒來,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同於往常他睡醒的情況,今天有道溫柔的目光凝視著他,一道非常溫柔的目光。
他轉過臉,慢慢的與那道目光相對,心中立刻後悔自己怎麼會辦完了事就在她身旁睡著呢?他居然讓自己陷入如此危險的情況,毫無防備的就在仇人之女身邊睡著。
「早。」司徒倩給蕭雨一個比朝陽還要耀眼的笑容。
昨天他那樣待她,她居然還笑得出來?
在驚訝之餘,蕭雨感覺到一股氣血直往腦袋沖。
他生司徒情的氣,不過他最氣的還是輕易就被她的美色所迷惑的自己。
他跳下床,迅速地穿上衣服。
司徒倩眼睜睜的看著他往門口走,忍不住喊住他:「蕭雨……」
「什麼事?」蕭雨轉過身,投射在她臉上的目光冰冰冷冷的。
「你……」她遲疑地說:「你沒有話想對我說嗎?」
不管怎樣,她和他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呀!夫妻之間,總會有話要說的吧。
蕭雨撇撇嘴角,似笑非笑的說:「你想要我說什麼?我們之間除了仇、除了恨,你以為我還能對你說什麼?」
司徒倩露出受傷的表情,臉色發白不說話。
蕭雨冷冷的瞥她一眼,然後掉頭就走。
司徒倩忽然覺得好冷,她用棉被把自己包起來。
她似乎可以預見自己往後的日子是怎麼樣的。
沒有任何儀式、沒有嫁妝、沒有聘禮,司徒倩就這樣寒酸的成了蕭家的人。
不用說,蕭家堡所有的人都感到意外,更感到不可思議。
大家都知道司徒情的父親就是蕭雨的殺父仇人,蕭雨沒有找司徒倩報仇就算了,居然還親自到司徒家把司徒情帶走。大家都不知道蕭雨到底在想什麼?難道說讓司徒情成了自己的女人,這就算報了仇嗎?
事情演變成目前這種情況,藍志遠是蕭家堡最不願見到這種情形的人了。
他和蕭雨是生死之交,他比誰都還要清楚蕭雨對司徒宏的恨有多深,蕭雨怎麼可能會娶司徒倩呢?只有一個理由,就是蕭雨要折磨司徒倩,他娶她不是因為他愛她,而是因為他要在司徒倩身上報那血海深仇。
如果說今天蕭雨找上的人是司徒宏,那他無話可說;但是司徒情不行,她是他的「哥兒們」,這段友誼不為因為司徒倩是女人而有所變化。
他想找蕭雨好好談談,可是蕭雨這陣子就像渾身是刺的刺螺,見人就刺,他和蕭而陷入前所未有的冷戰,兩人幾乎不交談。
蕭雨這一關行不通,他只能在司徒倩身上下手。可是他又想司徒倩未必肯把心事對他一個大男人說,所以他只好去拜託傅青青。
傅青青當然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不過藍志遠拚命的求她,她又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所以她只好去找司徒倩談。
找呀找的,她終於在廣場上找到司徒倩。
司徒倩一個人站在那裡,雙眼緊盯著場中正在教人武功的蕭雨。
看她專注的模樣,傅青青不好打擾她,只好先在一旁站著。
過了一會兒,蕭雨往司徒倩的方向走去。
司徒倩拿著冰鎮過的濕手絹走向蕭雨,在他面前站定後把手絹遞給他。
好一個賢慧的好妻子啊,傅青青心酸地看著,她以為接下來會看到兩人卿卿我我的畫面,沒想到全然不是這樣。
蕭雨的視線完全不落在司徒倩身上,就像司徒倩不存在似的,他經過她的身旁,一直走出了廣場。
司徒倩就僵在那兒,美麗的臉上有著深深的哀愁。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傅青青簡直看傻了眼。
蕭雨娶司徒倩是讓大家不能接受,可是她一直以為蕭雨一定是對司徒倩也有意思,難道真是如藍志遠所說,蕭雨娶司徒倩只是為了報仇?
她本來是不相信的,但是親眼所見,卻由不得她不信。
她走到司徒倩面前,叫了聲:「司徒姑娘。」
司徒倩聽到她的聲音才回神過來,她虛弱的笑道:「傅姑娘,有事嗎?」
「我是代志遠來問你一個問題的。」
「藍大哥?他要問我什麼?」
「他想知道蕭雨對你好不好。」
司徒倩的身體震動了一下,她慌亂的看了傅青青一眼,又微笑著說:「藍大哥怎麼會問我這種問題呢?蕭雨他對我……他對我當然好啦,這有什麼好問的。」
傅青青目光銳利的看著司徒倩臉上強裝出來可憐兮兮的笑容,她失聲的說:「是嗎?可是我剛才看他根本就不理你,他對你好就是這種方式?」
「那是……那是他心情不好,所以心不在焉,沒有看到我……」司徒倩苦笑的看著傅青青。「傅姑娘,你就不要小題大做了,嗯?」
「我小題大做?」傅青青火大了,她想對司徒倩發脾氣,但是一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她竟然無法把氣出在她身上。
她不得不承認,司徒倩不只對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同是女人,她嫉妒她是一回事,要她對司徒倩凶,她還真做不到。
唉,這樣一個會讓人忍不住要去疼愛的女人,怎麼蕭雨卻可以視若無睹呢?真搞不懂他。傅青青在心中歎道。
「不管怎樣,我還是謝謝你的關心。」司徒倩感激的對傅青青說。
「沒什麼啦!是志遠要我來的,你要謝就去謝他吧!」傅青青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
司徒倩幽幽的道:「我想你一定很恨我吧?」
「恨你?」傅青青恍然大悟。「哦,你是指蕭雨娶你這件事,是不是?」
司徒倩點點頭。「對不起,我知道你是喜歡蕭雨的……」
傅青青馬上打斷她的話:「我是喜歡他,不過我又不是非嫁給他不可。」
「啊?」司徒倩奇怪的看著傅青青,她以為傅青青是想嫁給蕭雨的,她應該沒有看錯才對。
傅青青當然知道司徒倩在想什麼,她不好意思的笑道:「我知道你覺得奇怪,不只是你,蕭家堡全部的人也都覺得奇怪,他們好像非看到我如喪考批、痛不欲生的樣子才覺得正常。老實說,我是很難過,心裡確實也怪過你,我本來以為自己會熬不過去,結果還好,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看司徒倩一臉的關切,傅青青不自覺的就想把心裡的話通通告訴她:「其實連我自己都覺得奇怪,我一直以為我對蕭雨的感情比對志遠深,蕭雨娶你卻讓我對他們兩個的感情有更深一層的領悟。我想,如果今天娶你的人是志遠,也許我才會恨死你,才會痛不欲生吧?」
「真的?」司徒倩聽了真的很高興,她看得出來藍志遠比任何人都在乎傅青青。
「你把這些話告訴藍大哥了嗎?他要是知道,會高興死的。」
「我才不好意思說呢!」傅青青紅了臉。「我以前老是罵他,和他賭氣,我從來不知道這是因為我在乎他。說真的,我才要感謝你呢!」
「感謝我?」
「是啊!」傅青青笑盈盈的說:「要不是你讓我吃醋,我怎麼會知道我是這麼的在乎志遠呢?」
「這麼說來我也有功勞了。」
「當然,你是大功臣哪!」
兩個人都笑了。這一笑,也讓兩人心中的芥蒂隨風而散。
「真的是太好了。」司徒倩用羨慕的口吻說:「你和藍大哥感情這麼好,一定會是一對讓人稱羨的神仙伴侶。」
傅青青聽出司徒倩話中的羨慕之意,這更讓她感覺到司徒倩心中的悲苦。
她想好好的安慰她,卻不知道該從何安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