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二十三
瞳色/髮色:黑
身高/體重:170/58
人種:中、法混血
國籍:法
職業:警
他拿起傳真機上的紙張,這種類似的報告他已收過九次,兩年一次,徽信社會為他做好報告,等他去拿取。
他前往櫃檯付錢,工讀的女生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暗自猜測他會不會是哪個新進的影星,外貌如此出色。
「謝謝光臨。」
自動門叮咚一聲為他而開、為他而關。男子走出超商、走出騎樓,耀眼炫目的陽光在他臉上的綠色鏡片上激射出一道炫彩,令許多女性莫不佇足貪看他的一舉手一投足。
金髮碧眼的外國男子在台北街頭並不稀奇,但他是特別的,他身上散發出一股不凡的氣質,危險而神秘,強烈的存在感令人無法忽視。
他仰望一澄如洗的天空,低頭輕笑了下。台灣,他第一次來,沒想到第一次來就接下大Case,該說是這塊土地的幸或不幸?
十九年了,自從在香榭巴黎見到那個如天使般的小女孩至今已十九年了。如今,小女孩已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女孩,他好想見她。
他隨意走著,心裡想道:她是否還記得他?或是早已忘了他?他該對一個四歲的小女孩有所期待嗎?
已記不得當年的他幾歲,只記得那一年的冬天,他接下最後一件由亞瑟指派的功課——殺掉教他一切殺人技巧、語言及所有知識的「亞瑟」。在大雪紛飛的阿爾卑斯山脈中,瑩白無瑕的雪地上染著亞瑟罪惡的血,滲染成一朵朵詭異的紅。
之後,這個婆娑世界的人們稱他為「死神」,沒有人能逃過死神的鐮刀,就如同躲不過他的槍。
他不怨怪將他教育成殺手的亞瑟,但對亞瑟也沒有絲毫的情感可言,這是亞瑟教他的無情。事實證明,他無疑天生就適合這種血腥的生活方式,下手從未有過任何一絲遲疑,只是有時會有些遺憾、有些空虛、有些……莫名想走在人群裡的衝動。後來他知道,那種情緒叫作寂寞。
直到他遇見了那個塞納河畔哭泣的小女孩,她教導了他亞瑟所沒有教的東西,給了他一個殺手不該有的情感。但他不在乎,即使對一個殺手來說這即意味著毀滅,有情感就有牽掛,有牽掛就有猶豫。她成了他惟一的致命傷。
多年來,他允許自己每兩年放縱一次,去巴黎看她,即使遠遠的一眼也令他滿足。只是,令人啼笑皆非的,她竟然進了警校,並且成了國際刑警。
不過,他在乎的是她本身,因為她是他今生的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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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你,當初說好支部一上軌道我就回巴黎,可沒要我留在這邊抓殺手!還是一個SA級的殺手!你嫌我命太長啦!」
「芮婷,你是用那種語氣跟我說話的嗎?」布裡安很火,這孩子十九年來從來沒用這種口氣跟他說過話,難道現在是反抗期?
「我不管!我一定要回去。」芮婷很堅持。
奇怪,自從確認了殺手的身份後,這孩子就很反常,正常情況下她應該會燃起熊熊鬥志,與那個殺手卯上才對。
在歐亞大陸的另一邊,布裡安已砸了兩具話機,為了自己桌上這一具話機的安全著想,伊斯不得不出面充當和事老,拿過布裡安手上的話筒。
「芮婷,你就暫時留在台灣協助新成立的支部幹員。剛剛成立就碰上這種大事,他們一定需要協助的。想想看,台灣是你父親最愛的祖國,就算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吧!」
「但是……我無法適應這裡的偵察方式。」的確,習慣了巴黎那種火爆的行動方式,台北的辦事方法就感覺有點溫吞,節奏上也慢了許多。「而且沒有搭檔。」
看了一眼布裡安,伊斯下了決定,「我去台灣幫你。」
「什麼?!」聞言,一班人跳起來大叫。
「不行,我也要去!」
「伊斯,你太奸詐了,我們也想去找娃娃啊!」
「對啊!我們已經好幾個月沒看到她了。」一時之間,整個辦公室鬧烘烘的。
「不准!」布裡安瞪著這些問題屬下,搶過伊斯手上的話筒,「就這麼決定!你就乖乖待在那兒等伊斯過去,別再讓我聽到你想回來這種話。」說完,布裡安不給芮婷說話的機會便掛上電話。
芮婷瞪著話筒,差點想把話機摔到地上。
這時傳真機嗶的一聲,送出一紙滿滿的資料,末了還送上一句話:娃娃,或許你是想家,但別介意布裡安,他也很想你,只是嘴上不說。
伊斯
芮婷扁扁嘴,她也知道要布裡安說些甜言蜜語是不可能的事,她也很習慣他這種表達情感的方式,可是有時候真的很懷疑他是怎麼娶到蘭絲媽媽的?
拿起傳真紙,上頭一張滿滿是殺手的基本資料,但是卻沒有附上相片。
芮婷走出為公室,將紙交給洛愛華,不知怎的,她就是特別愛找洛愛華,尤其喜歡看她氣得蹦蹦跳的模樣,有點像欺負布裡安本人,讓她很有快感。
「這是什麼?」洛愛華沒接過傳真紙。
「紙。」
「廢話!」洛愛華很火,她發現最近這女人很喜歡捉弄她。「我是說這上面是什麼東西?」
「字。而且你們局裡的機器很爛。」
其他人看著這一幕,心底佩服死芮婷了,除了小洛的老搭檔之外,連隊長都不敢這麼跟洛愛華講話,一方面也是他沒這種幽默感。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讓她氣得牙癢癢的,向來都只有她讓別人氣得牙癢癢的份。
「余芮婷,我對你已經到極限了,我管你是什麼爛組織派來的爛指導員——」
「喔!你想吃國際官司嗎?」芮婷依舊笑咪咪的。
最近奧立佛很忙,沒法子來陪她到處走走,而艾克身為被暗殺目標的SP,自然更沒空陪她敘舊,可也多虧他們才讓她發現洛愛華是這麼個好玩的人。
「誰聽到我剛剛說什麼了?」洛愛華看看左右,局裡的人更少了。
「呵呵!你真的像極了布裡安。」
「他是誰?」
「我的父親。」
哦,偶像!敢當著洛愛華的面說她像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老男人,這可是連她的老搭檔也不敢做的創舉!同事們驚訝著。
「好了,不跟你玩了。把這文件重新打過,送一份給北區……就台北縣市好了,各分局、派出所都要一份,注意符合這上面描述的外國人士,發現就立刻通報。」
面對芮婷突然嚴肅的態度使得洛愛華馬上接過那張傳真紙,仔細一看才發現上面是滿滿一紙英文。
「喂!麻煩你先把它翻譯一下好不好?」這分明是故意整她。
「哎呀!上面部是簡單的單字,難不倒你的,放心!」芮婷呵呵笑。
洛愛華沒轍,只好乖乖地一行一行看過去,再一字一字翻譯,只是看到最後,「咦」的一聲眼睛瞪得老大。
其他人好奇地靠過來,「這是什麼?難得看到余小姐一臉正經。」
「是……有職業殺手要……」
原來如此,難怪最近上頭怪怪的,還有上次那群奇怪的外國人。現在想起來,他們身上都有一種不同於普通人的氣息,大概是保鏢之流的。
如果情報屬實,洛愛華可以想見未來一片永無止境的黑暗,沒日沒夜地值勤,天老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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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級:SA
代號:死神
姓名:萊?莫利斯
本名:不詳
國籍/年齡:不詳
身高/體重:不詳
瞳色/髮色:藍/淺栗
人種:白人男性
失手紀錄:無
此次目標:台灣最高領導人
委託人:不詳
當這張公文一發出,台灣上層全亂成一團,消息不再是空穴來風,而是確確切切,既要動員保護總統,又要對傳播媒體保密,怕引來第二次飛彈效應。
早在得到消息的第一天起,便不論真假地布下保護網,禁止媒體、民眾太過接近總統,因此每次總統出現時,身旁便一堆人肉盾牌。
依照死神的檔案紀錄看來,除非總統先生能躲在固若金湯的反核室內,否則,就算躲在白宮,死神都能給予致命一擊。
芮婷當然希望總統先生能盡量減少出現在公共場合的機會,最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能待在SP嚴密監控的房間中,吃喝拉撒睡都在裡頭解決。偏偏台灣四年一次的大選近了,叫總統不出面是不可能的,這下可苦了擔任護衛的SP了。雖然已將曝光率減至最低,但如果本人堅持,他們還是得遵守命令,就像現在這種情形。
「伊斯,你覺得怎麼樣?」芮婷偏頭問著昨天才抵達的臨時搭檔——伊斯,他原本是布裡安的老搭檔
「自尋死路。」伊斯研判出四字真言。
兩人站在最外圍的一個制高點上,觀察四周情形並下指示。
老實說,總統先生四周反常地出現了許多護衛,媒體不可能沒察覺,更不可能不聞不問,所以消息走漏是在所難免,只是不曉得是如何走漏的?
布裡安說過,世上最厲害的人種之一便是傳播媒體,不可以輕忽記者的力量,他們就像蟑螂一樣,生命力歷久不衰。
於是乎,暗殺新聞炒紅半邊天,謠言更是滿天飛,有人說這是一種競選噱頭,但殺子的委託可不是一件可以讓人拿來利用的事。
「艾克,注意你左手邊那個男人,他太過靠近了。」芮婷對著別在領上的隱藏式話機說道。
「比利,左邊有個小巷有可疑的閃光,去查看一下。」
雙眼觀四面,耳朵聽八方,芮婷的神經繃得很緊,已經兩天沒睡好了。
「喂,如果我朝那些人大叫『靠近者格殺勿論』,他們會怎樣?」芮婷異想天開地說道。
「先愣一下,然後把你團團圍住。」
「呵,啊,總統先生要離開了。注意民眾跟記者的異動,檢查座車跟司機。」
等他們傳訊回來一切正常時,芮婷說道:「艾克,鮑伯及比爾跟著總統,其他人上車跟著座車。」只見西裝筆挺的總統先生親切又笑容可掬地揮別現場一、兩百人的記者及民眾,從容地上車離去。
芮婷兩人跳下花壇,坐上不遠處的一輛轎車,有兩個討厭的八股老頭坐在上面,硬要跟來湊熱鬧的糟老頭子。
正當芮婷以為此時安全無虞時,前方車輛突然一個打滑衝上安全島,總統座車的車窗玻璃碎裂,跟著步上其後塵而衝撞上前車。
該死!芮婷不等伊斯停妥便躍下車,周圍的SP亦一湧而上,馬上拖出總統先生擁著他橫過馬路,躲進一家商店之中。
幸虧有實施交通管制,否則恐怕早撞成一團了。
「艾克領兩個人尋找狙擊點;比爾負責隔離民眾;其他人掩護總統先生,別讓他暴露在狙擊點下。」
其他警員已圍攏過來,還有一些好奇的民眾聞聲而至,好奇地探頭探腦,交頭接耳猜測是否在拍電影。
記者就像螞蟻遇到糖一般黏上去。
「總統、總統,請發表一下感想……」
「總統,請問是第一次遭襲嗎?要不總共遇過幾次?」
「對於謠傳您將退出這次大選,請發表您的意見……」
「總統……」
芮婷閉閉眼,有股無力感。「SP注意,驅離記者。」她依舊站在外圍指揮。
再看一眼不甘被驅離的記者,芮婷再一次感歎傳播媒體的生命力,抓不到總統就抓警察來拷問,她遠離戰圈果然是明智之舉。
就算她再強也是一個兩天沒好好闔上眼的人了,再加上台灣夏季的濕及悶讓她很無法適應,一時之間精神有些渙散,是艾克的聲音驅散她的恍惚感。
「抱歉,你說吧!」她調整一下耳機。
「座車半毀,在你右手邊五十公尺處拾獲兩個空彈殼,確定是狙擊座車時留下的。」
「嗯……那時附近有發現可疑的人嗎?」
「尋找中。」艾克頓了頓,「芮婷,你認為是『失手』嗎?」
失手?不可能。既然會選在日正當中、人潮洶湧的這種時間、地點,並且朝行進中的車輛動手,想必對自己的身手極度自信,怎麼可能失手?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芮婷不自覺地低頭思考,卻聽到伊斯在大叫。
「你們這群笨蛋,放開我!」
芮婷抬頭往商店門前望去,一群警員攔住伊斯,因為伊斯正想接近總統所在的商店,被沒見過他的其他分局警員給抓住了。
她明明吩咐他沒事別晃蕩,尤其是她不在身旁的時候,以免言語不通引起誤會,這下可麻煩了!
芮婷三步並兩步地衝進戰場,朝被記者及警察團團包圍的伊斯前進,可是差點被擠得跌倒。這些蟑螂記者真的很強悍耶!
一陣汗臭味熏得她幾乎站不住腳,炙熱的陽光曬得她頭暈目眩。可惡!回去之後一定要爭取一個月的長假到地中海岸度假去!
爭著搶新聞的記者根本沒將芮婷放進眼中,氣得她頭更暈了。這些人也太過厲害了,根本對法語一竅不通還能訪問得這麼快活,完全是雞同鴨講的場面。
突然一隻手臂往她的腰一圈,將地帶出了人群。
「余小姐?」耳機中傳出黃有些尖細的嗓音。
「黃……」耳機被扯掉,連同對話機一同被丟在地上,讓人給踩個稀巴爛。芮婷火大地抬頭:「是誰?竟敢妨礙公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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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比陽光更燦爛的笑臉佔滿她整個視線,芮婷連忙又拉開距離。
「我以為我是解救你於被人踩扁的危險中。」
「你是誰?」芮婷覺得他有些眼熟。
「你忘了我?」他裝模作樣地哀痛一番,「真令我傷心。」
見他不想挑明身份,芮婷直接努力於扳開他的祿山之爪。「我正在執勤中,請你放我下來,我習慣腳踏實地自己走。還有,我並沒有渺小到讓人踩扁的地步。」事實上,她的身高在東方人中已算得上高挑了。
他腳步不停地往前走去,與人群愈拉愈遠,「你的前輩似乎有了麻煩。」他笑道。
「所以你應該馬上放開我,讓我去跟他們解釋清楚。」這個人聽不懂中文是不是?
「喔?」他一副不關痛癢的模樣。
伊斯忙著對攝影機大吼大叫,眼角餘光注意到理應前來解救他的芮婷卻被一個陌生男人抱走。
「芮婷?!」
「身份證明,你的身份證明。」芮婷的雙手圈在嘴邊朝伊斯喊道。
「聰明的作法。」他說道。
「哼!」若不是看在他沒有惡意的份上,她早賞他一拳嘗嘗。
「怎麼不說話了?」
「警告你哦,我已經兩天沒睡,又讓這爛天氣給搞得心火浮動,脾氣很不好,如果你不停止這無聊的舉動,小心我讓你到牢裡去蹲個兩、三年。」
「你是忘了我還是不認得我?」
「少攀親帶故!告訴你,如果想綁架我那你可是找錯人了,布裡安才不會付贖款,而且你會死得很慘。」
「我還不至於缺錢到綁票勒贖的地步。」虧她這腦袋瓜想得出來。
「那是劫色嘍?」她不甚認真地隨口道。
「你?」他縱聲大笑。
笑得芮婷漲紅了臉,這人真不給面子,芮婷快氣炸了。
繞過一個紅綠燈之後,他來到一輛停在路旁的車子旁,打開車門將她丟了進去。
芮婷甩甩頭坐正,抓著駕駛座的椅背,「這是什麼意思?我很醜嗎?」
「不是!只是沒有人會笨到對一個國際刑警下手。」
「喂!你還沒說抓我做什麼?也沒告訴我你是誰?你卻好像把我摸得一清二楚,這有違公平互惠原則。」
他在車陣中穿梭,看來是把台北街道摸得很熟了,「當初可是你硬抓著我的手跟你打勾勾,叫我別忘了你,如今卻是你忘了我。」
「打勾勾……」芮婷偏頭想著,想著想著,不經意瞥見車窗外的陽光映在他發上,好像鍍上一層金光。
「啊!」芮婷一擊掌,「你就是那個大哥哥!」
「你終於想起來了。」他滿意地點頭。
芮婷一舉手往他的頭敲下去,「混球!」
莫利斯錯愕地轉頭望她,怎麼突然就敲他一記爆栗?
「你知不知道我後來天天都跑到河邊去等你?你卻沒再出現過,害我天天像個傻瓜似的!」誰說小孩子記憶力不好?她不就記了十九個年頭?「看前面,笨蛋!」她瞪著前方大叫。
莫利斯急忙一轉方向盤,及時躲過一場車禍。
「我有我的理由,何況你畢業時我不也送了禮物?」他忍不住笑了,天底下也惟有她敢指著「死神」的鼻子……呃,是敲著他的頭罵他笨蛋,還罵得挺過癮的。
「我知道是你送的,不然今天就不只一個拳頭。」芮婷還很氣的,說是氣,其中還包括一大半突來的驚奇。
「原來你還記得我的名字?」
「想忘記也很難,蘭絲媽媽天天在我耳邊念著,說我小小年紀就有追求者,將來不用愁了。」蘭絲媽媽是很特別的,普通人一定告誡她別再靠近塞納河,說那個男子一定是誘拐犯之類的,但蘭絲媽媽反而鼓舞她。
「我有追求過你嗎?」
睨他一眼,「沒有,但你直接拐了我,所以蘭絲媽媽特別興奮。」心情一放鬆,睡意就襲上心頭。
莫利斯又笑了,「想睡就睡吧!」
看了一眼後照鏡中已靠在椅上沉沉睡去的她,罕見的柔情佔滿他的眉間,漫長日子的等待終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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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在台北市警局中,伊斯可沒芮婷那麼好命,他急得像熟鍋中的螞蟻,滿腦子都是近來發生的重大刑案:分屍、姦殺……
自伊斯被「認領」回來後,便沒一刻安靜下來過。
艾克會一點中文,可他目前沒空來充當翻譯,教伊斯一肚子話只能說給自己聽。
別急、別急,芮婷至少在學校學了劍道、柔道、空手道及……伊斯不斷地安慰自己。天啊!不想還好,一想起這個便記起芮婷的功夫根本是低空飛過,對付三腳貓還可以,真遇上練家子……伊斯也只能猛畫十字架了。
洛愛華等人在一旁看他發了三個小時神經,一組人出去抓了一個搶犯回來,伊斯還在那裡踱來踱去。
「你說,他到底怎麼了?」洛愛華問她身旁的同事。
他聳聳肩,表示跟她一樣無知,「我只知道老頭氣得跳腳,直罵那個『半洋鬼子』不可靠。」
「她不可靠?前幾個月是誰一直誇她的?」另一人說道。
人,都是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慈悲一點不過站在井邊觀望,看你究竟掉到底了沒?這是王警官的人性本惡論。
「老年人記性不好,別太難為他了。」
「難為誰?」
喝!眾人回頭一看,好險!還以為是老頭子,差點嚇掉一魂二魄,原來是金髮帥哥。
還沒人出面回答奧立佛的問題,伊斯已一路衝過來抱住他,感動得只差沒流下眼淚。
一聽伊斯說完,奧立佛趕緊用他不太靈光的中文再加上手勢,大略轉述伊斯的詁。
「是綁架嗎?」
「是仇家嗎?」
伊斯想了想,「仇家不太可能,因為都被芮婷送入監獄了,全部都還在服刑中。對了,該不會是去年帶人抄了黑手黨在馬賽的鴉片提煉廠一事吧?」如果是真的,黑手黨的手段可不是普通的狠哪!
洛愛華快被連日來的繁重壓力給壓死了。「余警官可是一個國際刑警,很優秀、很能幹,身上也有佩槍,她又不是孩子,不會有事的。」
旁邊兩三人低頭抿嘴輕笑,還不敢明目張膽地笑。大夥兒都知道,洛愛華一累,說話就苛薄。
奧立佛再笨也聽得出諷刺的意味,有些不悅,「芮婷很優秀,這一點毋庸置疑,但這並不代表她便失去了讓人擔心的權利,而且她才二十三歲,還是個孩子啊!」
此言一出,舉室嘩然,芮婷竟然小他們這麼多歲?他們保守估計她至少有二十七歲,沒想到差了這麼多。這個外國帥哥的中文似乎不太靈光,令人懷疑他是否少加一個十。
伊斯皺眉對奧立佛說道:「先回飯店吧!如果今天芮婷沒回來,明天就打電話回法國。」
「小洛,怎麼辦?」看著奧立佛與伊斯相偕下樓,一群人不知下一步該怎麼做。
「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我們能不找嗎?請分局、派出所的人稍微留意一下好了。」
這群人平時惟洛愛華馬首是瞻,她儼然如地下隊長,這時,一個個極迅速地分頭行動。唉!看來今天得加班了。
洛愛華真的沒想到芮婷才二十三歲,因為當初消息只說是一個優秀能幹的幹員,而且還是大學法律系畢業的,所以才認為她一定很老了,沒想到……二十三歲根本才大學畢業的菜鳥嘛!
她開始懷疑加入INTERPOL的報酬率是否為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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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過去了。伊斯無心欣賞台北市美麗的日出,開始考慮打個電話回去跟心愛的妻子、兒女道別,以免到時布裡安殺來台灣讓他沒有時間交代遺言。
布裡安會派他來便是信任他,信任他會好好照顧芮婷,沒想到卻辜負了老友的托付,或許當初該讓小周代替他來,至少小周不會有言語不通的困擾,可以很快採取第一時間行動。
芮婷是布裡安惟一的女兒,萬一她真的出了事,不必布裡安拿槍轟他,他自己就會先找面牆撞了。
「唉!」想著他又歎了一口氣。
小吳看伊斯咳聲歎氣的,本想安慰他卻想到自己有點破又不會太破的英文,只好轉向洛愛華,「愛華,還沒找到余小姐嗎?」
「沒,上帝知道她躲到哪裡涼快去了。」洛愛華不耐地說道。她實在受夠這些神經兮兮的人了,才一天一夜而已,想報失蹤人口都不夠格。
「放心,你可以告訴那個窮操心的大叔,到目前為止沒有發現無名屍。」
哦,討厭的報告,她最討厭寫報告,洛愛華一向都叫搭當李亞平去寫,可是耶傢伙卻右手一揮,莎喲娜啦便飛去法國受訓了。
伊斯一直等到十點,終於決定通知布裡安,或許會有辦法。當伊斯拿起話筒時,突來的嘈雜讓他分了心,熟悉的嬌甜嗓音教他吃驚地抬起頭來。
「伊斯……」芮婷語調有點小心翼翼,就像做錯事的小孩一般。
「芮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