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無神的眼睛,盯著眼前那張神采奕奕的俊容,步澄沁覺得好不公平。
為了他,她一夜難眠,而他卻一副睡得很安穩的模樣,完全未受影響,看了就有氣。
「你睡得很飽哦?」
「是啊!」他露出迷人的笑容。
以前接受訓練時,經常才躺下不過一眨眼時間,立刻又被挖起來做操,根本沒讓你有時間浪費在失眠、亂想上頭,所以久了,他就練就出一逮到機會,就馬上讓自己入眠的好功夫,如此一來,才能養足精神,好應付隨時可能會出的機動任務。
「真好……」她咕噥著。
「你沒睡好?」
「廢話,看我這樣子,不用想也知道,我昨晚根本沒什麼睡……呵……」說著說著,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呵欠。
拭去眼角浮出的淚水,呵欠又打了一個。
見狀,安之焰莞爾一笑,」你確定你這樣子可以上班?」
她睡眼惺忪,精神不濟地胡亂點著頭。
事實上,她一點也不確定!
在床上翻了好久,好不容易才覺得有點睡意來襲,感覺才剛合眼一下子而已,床上的鬧鐘就響了,此時此刻的她,可是愛困的要命呢!
看她那副又快睡著的模樣,安之焰無奈地直搖頭。
「還是我幫你跟早餐店請假,你睡飽後,再去上第二個班?」
「不行,早餐店那麼忙,我突然跟人家請假,他們臨時調不到人手會很忙的。」
「可是你以為你這個樣子可以做的來那份工作?」
「可以的,相信我。」
他……只替她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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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兩杯熱騰騰的豆漿及一盤煎餃、蛋餅要送到客人的面前,走著走著,一心想和瞌睡蟲抵抗的步澄沁,沒注意到腳下一隻客人亂丟的塑膠袋,她踩了上去,腳一滑,整個人立刻重心不穩的摔倒在地,手上端的食物全朝她身上倒了下來,熱燙的豆漿灑得她全身都是,痛得她慘叫連連。
「哇!痛——」
斗大淚珠立刻滾落,大家還來不及反應時,一道人影迅速從店外飛奔而入,抱起倒在地上的步澄沁,想也沒想就直往洗手間衝去。
打開水龍頭,安之焰拚命的把冷水往步澄沁身上潑,」好點沒?」他著急地問著.
「好痛哦!」被豆漿燙到的地方整個紅腫的厲害。
「乖,不要哭,我馬上帶你去醫院。」安之焰柔聲的安撫著她。
「可是,真的好痛……」淚水就像沒關緊的水龍頭,不斷地流出。
「沒事的,你繼續沖冷水,我離開一下。」
「你要去哪?」步澄沁惶恐地拉住他,」不要離開我,我好痛!」
雖然安之焰留在她身邊,她受傷的地方還是照痛不誤,不會因此而少痛一點,可有他在,感覺她是有依靠的,不會那麼無助,所以她不要他在這時間離開她,她不要。
「乖,我只是去跟你老闆要一條乾淨的毛巾而已,馬上回來,等我一好奸嗎?」
他捧著她的臉頰,努力地安撫著她,」相信我。」
噙著晶瑩的淚珠,咬著下唇,她輕輕的點下頭。
安之焰跟老闆要到一條乾淨毛巾及一包冰塊後,迅速的趕了回來,看一下步澄沁的傷勢,發現已不似方纔那般紅腫後,他鬆了口氣。
毛巾包住冰塊敷在步澄沁受傷處,」你按著,不要讓它跑掉,我載你去醫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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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焰開車的技術一流,他在車水馬龍的路上,仍把車開的如行雲流水一一眨眼的時間,就把步澄沁安然的送到醫院。
一路上,步澄沁除了偶爾會忍不住喊了幾聲痛以外,其他時間她全把注意力集中在安之焰身上,避免自己一直想著傷口痛,因為愈想會愈痛,轉移注意力是必須的。
她想著她受傷時,安之焰那麼關心她的模樣,以及溫柔的安撫她的聲音,她的心窩處不禁傳來陣陣溫暖。
這一刻,她才真的有種」身邊有個男人陪伴的感覺也不錯」的想法產生。
被男人哄著、寵著、疼著、愛著、關心著,這種感覺真的很棒,彷彿回到了小時候,被人捧在手掌心,怕冷著、摔著……
她多久沒這種感覺了?
她到底自己堅強了多久了?
從何時開始,不論做什麼事,她都是自己來?
找工作、負擔生活費、學費、買房子、料理三餐……為什麼她的記憶裡,都是她獨自一人的身影?
是她太好強嗎?
她沉默了……或許是吧……
她不服輸,對自己要求很高,認為憑一己之力就能達到令人生羨的生活,所以她不斷地工作,不斷地累積財富,就算別人笑她是拚命三郎,她也無所謂。
因為她看的是未來,趁年輕,自己體力還可以時,多賺一點錢,將來她的生活就會很輕鬆……
一直以來,她都是這麼想的……
只是……此刻,她一貫堅持的想法,似乎突然變得不是那麼理所當然了……
或許……身邊有個伴能一起打拚,這樣的日子過起來會比較快活吧?
目光在安之焰身上流連。
他……可以成為她身旁那個空缺的主人嗎?
這一刻,她好希望他可以,真的,好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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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如何?」
安之焰幫步澄沁把她接下來一整天的工作全請了假,從醫院包紮完就直接載她回家,要她好好休息,避免一直動到傷處。
「爛極了。」步澄沁嫌惡地撇著唇,啐道。
「我早叫你請假的。」
「我只是沒看到腳下的塑膠袋。」她為自己的行為反駁著。
「因為你睡意甚濃,所以精神無法集中,自然不會發現到腳下有個塑膠袋。」
他語氣平和的指正她的話,並無因她的反駁而動怒。
「我——」這下,步澄沁再也找不到話為自己辯解了。
「好了,你受了傷,心情一定很不好,我不想再和你爭論這個,讓你的心情變得更不好,你快去休息吧!」
她拉住他的衣袖,」你載我到早餐店後,不是就回來了嗎?怎麼我受傷時,你還會出現?」
這個問題從一開始她就想問他了,可是那時她實在太難過,只好延至現在才問。
「我擔心你會出事,所以沒有真的離去。」他直覺告訴他,步澄沁那副沒睡飽,恍神恍神的模樣,一定會出事,所以他怎敢離去,當然一直守在早餐店外頭,一發現她出了事,就在第一時間衝了進去。
「嗯……」他的貼心真讓她感動不已。
「好了,你去休息吧!我會留在家裡陪你的。」
「嗯。」她鬆開拉他衣袖的手,正要轉身回房,頓了下,又轉了回來,」醫生說我的傷勢幸好有及時處理,否則會更嚴重,所以,我必須謝謝你。」
「傻瓜,你是我女朋友,救你是我應該做的事,說什麼謝。」他輕拍著她的粉頰,不以為意地笑道。
她深深地凝視了他一眼,這次才真正的回去房間。
好吧!她得承認,安之焰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人生的旅途上有他相伴,應該很不賴吧!
回到房間的步澄沁,坐在床上,盯著自己被包紮的地方,再回憶起之前安之焰救她的種種舉動,她作出了一個足以影響她這輩子未來生活的重大決定——她決定要讓安之焰成為她的丈夫,絕對不要讓他有機會從她手中溜走!
奸男人難找,一旦有幸碰上,豈有讓他溜走的道理,所以,她一定會好好把握住他的,哪怕是要使出渾身解數,她也要成為他的妻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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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珍妮跑到台灣去找你?」
「沒錯!」安之焰對著電腦螢幕,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雷斯在美國那端笑不可竭,」天哪!她還真是個標準的癡情女,居然追你追到台灣去了。」
「這一點也不好笑,她的為人你不是不曉得,我真怕她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來。」
「應該不至於那麼嚴重吧?」
他勾著唇,冷笑,」最好是不會那麼嚴重,萬一她真惹出什麼是非,讓我們的組織曝了光,屆時,事情可不是輕輕鬆鬆就能解決的。」
「這倒是,萬一總統先生怪罪下來,大家可吃不了兜著走。」雷斯終於開始瞭解到事情的嚴重性。
「你知道就好。」
「唉!你不過是交個女朋友而已,又沒什麼大不了的,真不曉得珍妮在緊張個什麼勁,你又不是打算娶那女人為妻了,對不對?她還有機會的嘛!」
「你怎麼知道我交女朋友了?」
「你忘了,上回我說我會調查出你留在台灣的原因,憑我的能力,要查出你交了哪位小姐當女朋友,可是輕而易舉的事。」
「那你怎麼沒調查出,事實上,我真的打算娶我女朋友為妻?」他故意嘲諷。
「不會吧!」雷斯沒時間理會他的嘲弄,因為他砸下的這個炸彈才是重點,「你要娶她?!」
「怎麼?看你表情,你是驚訝我會打算娶老婆,還是驚訝我要娶我女朋友?」
瞧安之焰斂起黑眸,全身散發著「你給我小心答話」的氣息,雷斯就知道他絕對不會說他女朋友的半句壞話,因為安之焰那副模樣就是準備捍衛他女朋友的樣子。
要是他敢回答後者的答案,等他回到美國後,他一定會被他痛毆一頓,所以,識詩務者為俊傑。
雷斯馬上端起諂媚的笑容,哈笑道:」當然是驚訝你怎麼會打算娶老婆了,我怎麼可能會驚訝你要娶的是你女朋友,娶自己女朋友為妻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
而且是你看上的女人,我相信你的眼光,那女人一定很棒,不娶回家放著就太可惜了,我有沒有說錯?」
安之焰輕哼一聲,」算你識相。」
「呵。」同事多年,大家一起出生入死過,彼此的個性還會不瞭解嗎?當然是熟透了。
不用開口,安之焰隨便一個挑眉,他就能看出他想表達的意思了,他們兩人這方面的默契不是他在臭蓋的,根本是無人能敵。
「珍妮的事你要早點解決。」
「我?」雷斯錯愕地瞪大眼,」那是你們兩個的事,與我何關?為什麼c/*要我解決?」安之焰說的是哪一國的話,怎麼他有聽沒有懂。
「是你沒成功讓她接下任務,她才有機會飛到台灣,所以這事不是你解決,難道要我解決?」安之焰很不客氣地指責道。
「拜託!組織的規定你又不是不曉得,身上還有假期的人,有權利不接任務,珍妮她還有十天的假期未放完,她有權利對我說"不"我沒理由不放人,你說是吧?」
「照你這麼說來,我的假期累積至今,少說應該也有兩年之多,你想要我一口氣把這兩年的假全放完嗎?」
聞言,雷斯愣了好幾下,」你在威脅我?」
安之焰是組織裡的第一把交椅,再怎麼困難的任務落在他手中,絕對可以完美的解決。他專接他人處理不來的任務,倘若讓他連休兩年假的話,那全世界肯定會亂成一團!
安之焰湊近電腦螢幕,皮笑肉不笑地盯著螢幕中的雷斯。
「你說呢?」
「嘿!這樣不公平。」
「雷斯,你活到這把年紀了,你早該知道,世上沒有絕對公平的事。」
雷斯的臉色因他的這句話而一片慘白。
「可是,珍妮她喜歡你,你們中國話不是有一句叫"解鈴還需系鈐人"嗎?這種事還是要你出馬才行,我是沒有用的。」不甘心,雷斯努力的想說服安之焰,讓他打消把燙手山芋丟給他的念頭。
「我相信你的能力,知道就算你不是繫鈴人,你也能解決珍妮的。」
雷斯表情嚴重一垮,看來他是遊說失敗了。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沒你說的那麼厲害。」
「不不不,我認為你只是深藏不露而已,這些年你都在負責分派任務的事,是該有件事讓你能大展身手一下,讓組織裡的新人瞧瞧,你還是寶刀未老的,那樣他們才不會說你是罷著茅坑不拉屎,不早點退休,硬佔著好位置不放。」
雷斯苦笑著,」那我是不是還得反過來跟你說謝謝?」
「如果你肯的話,我不反對。」
「……你真的給我下了一道難級大難題。」與其和珍妮槓上,他情願去接任務,面對恐怖組織也比面對一個個性、思想偏激,又身懷絕技的女人好太多了。
「你該高興的,要不是你有應付的能力,我不會選上你。」
「能力好不是我的罪過……」該說和安之焰成為好朋友,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吧!唉!
「別怨歎了,這是你的榮幸。」
「嗟!」雷斯扯了扯嘴角,」總之,我盡量想辦法先把珍妮調回美國再說,要是她執意不回來,到時我再找你研究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法子。」
「沒問題。」
「那暫時就先這樣,拜。」他得趕緊去想看看,有什麼好撤步能把珍妮成功的調回美國。
「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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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東西?
剛從房間步出,睡意甚濃,整個意識還很模糊,看見有個東西亮晶晶地在她眼前晃動時,她愣了好幾下。
揉揉眼睛,再仔細一看。
那東西好眼熟……好像某個人體器官……她努力思考,想了好久,終於想到了,那東西是——屁股耶?!
赫?!
瞌睡蟲瞬間全被眼前光溜溜的屁股嚇死,步澄沁目瞪口呆地傻在原地,嘴張得大大的,完全忘了要合上。
走出房間去上廁所的安之焰,上完廁所準備折回房間時,剛好看見像尊雕像杵在她自己房門口的步澄沁,他對她咧嘴一笑。
「嗨!你也醒啦?」
安之焰之前是要走去廁所,所以步澄沁的目光本來是定在他屁股的位置,結果他從廁所出來後,變成正面——步澄沁倒抽口氣,差點沒昏厥過去。
「你還好吧?!」瞧她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安之焰連忙上前要扶住她。
「你……」白眼往上吊,她真的要昏了……
「喂喂喂!小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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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步澄沁的眼睛才一睜開,安之焰的俊臉立刻在她眼前出現。
「你醒了,感覺如何?」
攝了掮眼簾,她想不起來她曾發生什麼事,」我怎麼了?」
「你昏倒了。」
「昏倒?」蹙著秀眉,她試圖回想之前中斷的記憶。
「想到了嗎?無緣無故怎會突然昏倒?是不是傷口太痛了?」
她搖頭,腦海裡片片段段的回憶慢慢拼湊起來,在她終於想起發生什麼事的瞬間,她不禁大叫出聲。
「屁股!」
安之焰呆住,」屁股?什麼屁股?」
「你啊!你的屁股啦!厚!你沒事幹嘛光著身子到處晃啊!害我看見你的屁股,傻住之後,你又從廁所出來,我正好看見正面,就看到你的——你的——」
步澄沁整張臉是漲紅的,說到最後,她根本難以啟齒,只見她一張俏臉愈漲愈紅,到最後整個人就像只煮熟的蝦子般,全部紅透。
聽完她的話,安之焰大笑出聲,害得步澄沁倍感尷尬。
「你笑什麼呀!都是你害的,你還敢笑!」
「我想問,你真的全都看見了?」
全身上下所有血液在安之焰問完的瞬間,全數溢入腦裡,步澄沁的臉頰紅到發燙,隱約還可見到她頭頂浮起陣陣白煙……
見狀,安之焰笑得更是開懷,震耳的笑聲,幾乎快把屋頂給掀了。
「天哪!笑死我了。」他笑到肚子痛,腸子肯定全打結了。
「有……有什麼好笑的。」她支吾地啐聲警告,」你再笑,小心我翻臉。」
「原諒我,真的太好笑了,我止不住。」就算肚子再怎麼痛,安之焰還是抱著肚子大笑特笑,絲毫未見想停的跡象。
「笑笑笑!等下笑到下巴脫臼,就別怪我沒先警告過你!」
「放心,就算真脫臼了,我也有能力自己把它推回去。」
聞言,步澄沁仰天連翻了幾個白眼,直呼受不了。
「其實你也不必害臊,我們早晚會袒裎相見的。」
「誰和你早晚會袒裎相見,你別胡說八道。」步澄沁像只被踩著尾巴的貓兒,忽然寒毛直豎,張牙舞爪起來。
「嘿!你反應怎麼如此激烈,我說的是事實,有哪對夫妻不用上床的?」
「呃——夫……妻?」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是的,夫妻,難道你以為我只想和你玩玩而已?」
她垂下眼眸,」我是沒想過你會認真。」
「親愛的,我工作很忙,我沒那個心力去一個女朋友交過一個,與其要花那麼多精神去愛那麼多女人,不如只專心愛一個就好了,這樣也才不會那麼累,對不對?」
「那不是便宜你了!」
「我以為我的專情會博得你的歡心。」
「……是有點啦!」她是暗爽在心中,表面上仍裝得很不以為然的模樣,」有些人就是只愛說些甜百蜜語而已,實際做出來的行為卻和說的是兩碼子事,誰曉得你會不會也是如此,所以我為什麼要很高興?」
「放心,我一旦愛上了,就不會輕易放棄。」
「你保證?」
「我發誓。」安之焰馬上舉起右手。
「嗟!你肚子裡全是洋墨水,居然還懂得用發誓這一招。」
「嘿!外國人特愛中國文化,你不知道嗎?」
「嗟!」她嚴重被打敗。
「我是說真的。」
她還是只用白眼看他。
「我沒騙你,外國人真的很喜歡中國文化,尤其特愛中國人的神秘感,東方龍的神秘面紗,讓他們愛不釋手,我在美國讀書時,就有很多人跑來問我,我會不會中國功夫,還有問我中國的女人,是不是眼尾都是上揚的。」
三條抖動的黑線在步澄沁的額前浮現。
「這道理和我們一直很好奇,是不是每個黑人的性能力都真的很強,是同樣的意思。」
「哈!沒錯,就是這樣。」
「夠了夠了,我們怎麼扯到那裡去,我只想知道,事情的重點是,你不會隨便放棄我就對了,沒錯吧?」事情愈扯愈遠了,東方龍和黑人的性能力可和她沒關係。
「沒錯。」
「好,你最好記住你今天的話,要是你敢違背,我一定讓你好看。」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