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公室……
「哇——停停停,不要再想了啦!」腦中不停浮現兩個男人親熱的畫面,於潔不禁猛搖著頭,一路狂奔慘叫。
由於她就在隔壁園圃空地經營行動咖啡車,時常提著飲料、點心到亞浩企業各部門外送,一樓大廳的保全、櫃檯小姐對她皆很熟悉,是以這回她雖神色慌亂,還兼不停尖叫鬼吼,但是大家都以為她是忙著趕時間外送,是以不疑有他,無人試圖阻攔,讓她直接衝到電梯處。
「快快快……」飛快的閃進電梯內,於潔以著粗暴至極的方式猛按最頂層的按鈕,直到電梯門緩緩闔上,她看著不斷往上跳升的樓層號碼燈,心中慌得不得了。
嗚……鈺涵說的不會是真的……不會的啦……
一張原本粉嫩可愛的臉蛋皺成了酸梅臉,她在心中不斷試圖說服著自己,可卻始終安不下心。
當!
驀地,一道清亮聲響揚起,電梯門才開了一半,於潔便迫不及待衝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來到董事長室旁另一間比較小的特助辦公室外——
「咦?誰叫外送?」一個被調上來幫忙的秘書課大姊一見到於潔,詫異攔下她的同時,還不忘扭頭詢問後面幾個正忙著工作的同事。
只見眾人紛紛搖頭,秘書大姊的視線才又回到於潔身上,眼底滿是疑惑。
「呃……是熊特助叫的。」急中生智,於潔飛快的搬出熊介讚的名號。
「熊特助?」雖然有些驚訝,秘書大姊依然不疑有他,只是突然曖昧地眨了眨眼,笑得很邪惡的壓低嗓門俏聲道:「周課長正在裡頭和熊特助討論事情……嗯,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你明白吧?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們,你東西先給我,我等一下再幫你送進去。」那笑,真的是很意淫。
真的讓鈺涵給說中了!
臉色瞬間大變,好似溺水之人抓著浮木般,於潔緊緊抓著手中裝著咖啡的袋子,死命的搖頭。「不、不用了!我們外送有規矩,得親自送到本人手上才行。」
話落,深怕探查機會被擋掉,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低頭閃過攔阻,在秘書大姊的叫聲中直衝到特助室門外,意圖趁其不備「抓奸在辦公室」,是以連敲門也沒有便奮力地一把推開門——
砰!
就聽門板撞擊到牆壁的巨大聲響驟然炸開,引得裡頭兩個原本正在互扯領帶的男人瞬間鬆手彈開,不約而同殺氣騰騰的轉頭怒瞪來人——
「我、我、我……」有點被眼前的情況嚇到,擅自闖入的於潔就像被兩隻毒蛇同時盯上的青蛙般渾身僵硬、動彈不得,最後,也不知道是打哪來的力氣,她呆然的舉起手中咖啡,吶吶的補充,「外送!」
小潔?她怎麼突然來了?
怔了怔,熊介贊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之色,隨即隱隱浮現幾絲欣喜,正想開口之際,卻被突然衝到門口處的秘書大姊給打斷——
「熊特助、周課長,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剛剛我已經有試著攔阻,但是她卻堅持要將咖啡親自送到客人手中,隨便就闖了進來……」秘書大姊急忙解釋,可眼神卻很哀怨的朝於潔偷偷瞥去。
嗚……這個賣咖啡的道友是存心來搞破壞的嗎?
遐想中的小攻、小受兩人正單獨的關在辦公室內,讓她一顆腐女心都忍不住熱血沸騰起來,不斷的在腦海中想像兩人關在裡頭激情的○○××,差點不顧形象的狼嚎起來。
如果剛剛兩人是真的想要○○××,於潔闖進去就太殺風景了啦!
「不要緊!」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被腐的對象,熊介贊怕她責怪於潔,當下連忙搖頭表示沒關係,並且以著禮貌又婉轉的方式讓她先離開。「王秘書,這兒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其實很想繼續留下來挖掘兩個男人的「姦情」,可惜被下了逐客令,秘書大姊也只能識相的摸摸鼻子,乖乖走人。
只見秘書大姊一離開,周維哲的一雙桃花賊眼馬上朝好友瞄去,原本還殺氣騰騰的臉,瞬間笑得好曖昧,還故意調侃問道:「你什麼時候叫的外送,我怎麼不知道?」
嘿嘿……這真怪了!先前「盧」這傢伙都「盧」了半個小時了,可就是沒成功,更沒看他打電話叫外送啊!
如今外送人員卻突然來報到,顯見這咖啡分明就是於潔自動自發送來的。
「我有沒有叫外送,關你什麼事?周課長,可以請你離開了嗎?」波瀾不興的橫了周維哲一眼,相較於方才對秘書大姊的婉轉,熊介讚這回可是毫不客氣的下達逐客令。
人家都說得這麼白了,周維哲再耍賴也只能學秘書大姊那樣摸摸鼻子,但在乖乖離去前,臨到門口忍不住又回頭要求,「看在好友的份上,參加一下嘛!」
浪費了這麼多時間,「盧」了這麼久,沒道理還是鎩羽而歸。
「你真的可以滾了!」完全不給情面地拒絕。
「沒義氣!」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被拒,周維哲只能恨恨的瞪他一眼,這才悻悻然甩門走人。
可惡!這年頭,朋友都不是朋友了,一點都不懂得「兩肋插刀」這句成語怎麼寫。
眼看他忿忿的離去,辦公室內只剩下自己和於潔兩人,熊介贊原本板著的臉孔這才鬆軟下來,眉眼嘴角淨是欣喜笑意地來到她的面前。「怎麼會突然來找我了?」
聞聲,受到驚嚇而愕然不已的於潔,這才猛然回過神,有些慌亂地結結巴巴找借口。「我、我外送飲料到其他……其他部門,多泡了一杯咖啡,所以就順便……順便送來給你……」
她……在慌些什麼?
敏銳的察覺到她的異樣,熊介贊迅速接過咖啡喝了一口後,不動聲色的道謝。「謝謝,很好喝。」
「不、不客氣!」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於潔愣愣的瞅著他如今神色如常的臉龐,可腦中卻忘不了先前「突襲」闖門而入時,那一瞬間的景象。
是的!在那一瞬間,她瞧見了!
瞧見他們兩個大男人互拉著領帶,緊靠在一起,兩人都臉色微紅、氣息低喘,衣衫有些凌亂,感覺就像是……就像是……
嗚……阿贊不會真的是小攻,和那個周維哲在辦公室內燃起乾柴烈火吧?不要!不要!她不要啊!
想到這種可能性,於潔不由得臉色發白,狂亂的猛搖著頭,好似只要這樣就能將腦中的胡想與臆測給搖掉。
「怎麼了?為何一直在搖頭?」見狀,熊介贊詫異的連忙伸出大掌固定住搖得像搏浪鼓般的小腦袋瓜,關切的眸光在她臉上掃了一遍,登時眉心緊蹙,沉聲喝問:「為何臉色這麼蒼白?人不舒服嗎?」話落的同時,掌心已經貼上她白嫩的雪額。
「我、我沒事……」抓下他的手,她喃喃低語否認,可表情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她這副模樣叫做沒事?他若會相信,那才見鬼!
凝著她蒼白且略顯不安的小臉,熊介贊眉心擰得更緊,正待逼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之際,她卻用力掙脫了他的鉗制,倉皇的退到門邊——
「鈺、鈺涵在等我,我要回去忙了,再見!」話落,匆匆忙忙開門奔出,卻迎頭撞上一面男性胸膛,痛得她哀哀慘叫,下意識抬頭一看,卻見自家老爸的臉赫然出現在眼前。
「咦?小……」剛巡視各部門回來,正準備來找熊介贊談公事的於旭成,沒想到才來到特助室門外就遇到女兒,溫雅臉龐不禁露笑,才要開口叫人,卻被她緊張兮兮的暗拉了一下衣袖。
別讓我曝光,我還想在你公司旁賣咖啡,賺你公司員工的錢呢!
唇瓣無聲的蠕動著,於潔擠眉弄眼,眸光不斷朝外面一群已經投來注目禮的職員偷偷瞄去,暗暗警告父親要識相一點。
當他的女兒有這麼羞恥嗎?
悲哀暗忖,向來寵溺女兒的於旭成也只能硬生生的吞下到了嘴邊的話,緊急改口,「小姐,你沒事吧?」
唉……這年頭,當老爸的都是女兒奴啊!
「沒事!沒事……」強擠出笑,眼角餘光卻掃到熊介贊追上來的身影,於潔心下一慌,急急忙忙又道:「不好意思撞到你了,真的對不起,我先走了,再見!」話落,飛快的朝電梯方向衝去,轉眼不見蹤影。
「董事長!」快步追出,熊介贊口中尊敬的喚著上司,可視線卻往那個慌慌張張逃走的纖細身影尋去,奈何她已經一溜煙跑得不見人影了。
「裡面談。」以著只有他聽得見的音量低聲道,於旭成輕輕的把熊介贊推進辦公室內,並同時帶上門,阻隔了外邊職員的「監聽範圍」後,才一臉興味的笑問:「小潔怎麼了?來找你,卻又跑得像被鬼追,發生什麼事了?」
「我也不清楚!」苦笑了一下,熊介贊往桌上的咖啡指去,擰眉道:「她送了杯咖啡上來說是要給我喝,隨即臉色變得古怪,慌慌張張的又跑走了,我也不懂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眸光掃過他指去的方向,果然一眼瞄見女兒經營販賣的咖啡,向來溫雅斯文的於旭成竟裝模作樣的感歎起來。「唉……養女兒有什麼用呢?有好吃、好喝的,竟然只顧著送來給你享用,卻都沒有想到老爸,我就知道小潔向來對你比較好……」
聞言,雖然明知他是有意調侃人,熊介讚的心下還是不由得一窘,臉皮也隨之微微發熱赧紅。「董事長,你別說笑了,小潔只是外送時多出了一杯,順道送來的。」
臉紅了?呵呵,阿讚這孩子真有趣。
瞧他尷尬卻又難掩眉眼嘴角的歡喜笑意,於旭成不禁又故意揶揄笑道:「阿贊,你臉紅了,莫非是……在害羞?」
此話一出,只見熊介贊原本微微赧紅的臉皮瞬間爆火,熱燙得幾乎要燎原,羞窘莫名卻又不知該拿眼前這個向來他很尊敬的長輩怎麼辦,最後只能故作鎮定地轉移話題。「董事長,你找我有什麼事要吩咐嗎?」還是趕緊把話題轉到公事上比較安全。
哪知他想逃避,於旭成卻不肯輕易罷休,以著優雅步伐來到窗口邊,往遠方天際凝睇了一會兒後,終於輕笑開口,「阿贊,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
「什麼?」不知為何,熊介贊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緩緩回過身,於旭成深深凝著他,嘴角那抹儒雅淺笑始終未曾稍變。「時間過得真快,小潔也長這麼大了,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好好的過濾挑選,找些不錯的青年才俊介紹給她認識交往,免得日後被那些別有企圖的男人給拐騙,屆時她傷心,我們也煩惱,是吧?」
呵……他不要求門當戶對,只須那青年才俊可以過得了他長久觀察下的挑剔眼光,而這麼多年來,就只有一個符合他的條件哪!
「董事長,你的是意思是想幫小潔……」喉頭緊縮,一時說不出話來,老半天後,熊介贊才困難地澀澀接續道:「幫小潔安排未來的丈夫人選嗎?」
頷首點頭,於旭成裝作沒瞧見他震愕的表情,還一臉的氣定神閒。「人家說女兒留來留去留成仇,我可不想哪天和寶貝女兒變成仇人了。」
上前拍了拍眼前這個突然渾身變得僵硬的年輕人,於旭成不輕不重的又補上一刀。「這些年來,你跟在我身邊,在商場上也認識了不少年輕有為的菁英,若有適合的,記得多幫小潔留意些。」
話落,噙著斯文中隱帶奸險狡詐的笑痕,於旭成逕自開門出了特助室,心中其實得意得很。
呵呵……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怎麼也敵不過他這只算計人心的老狐狸啦!
目送他的身影離去,偌大的特助室內,僅剩下熊介贊一人怔然出神,許久許久過去後,他才緩緩垂眸凝著自己的掌心,神色複雜的黯然苦笑……
一直小心翼翼捧在掌心內的珍寶,即將交到另一個男人手上的這一天終於要來了,想來真是令人……惱火又不甘!
胸口緊糾的鬱悶難消,深邃眼眸閃耀著熾亮精芒,像似下了什麼重大決心,他緩緩收握掌心,彷彿要將手中那無形的珍藏寶貝給緊緊抓住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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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才剛喝進嘴裡的開水,瞬間噴了出來,李鈺涵徹徹底底的被嗆到了,連咳了數聲後才終於緩過氣,一臉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憋樣。「你是說你家『尚蓋贊』真的和那個天生小受樣的周課長關在辦公室裡拉拉扯扯?」
萬般沮喪的點了點頭,從亞浩企業大樓逃回行動咖啡車上的於潔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鈺涵,我覺得阿贊真的很有可能是小攻……」
嗚……好想哭啊!
「你有直接問他是小攻嗎?」某腐女莫名興奮的問。
「我難過得要死,馬上就落荒而逃了,哪可能問?」恨恨的瞪了好友一眼,於潔悲憤的控訴著。「你也未免表現得太興奮了吧?口水給我擦一擦,你的死黨我好不容易孵出的戀愛豆芽正面臨危急存亡之秋,你不安慰就算了,還敢在腦子裡意淫、遐想,到底是不是朋友啊?」
被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李鈺涵只好連忙收起滿腔的腐女熱血,裝模作樣的拍拍她的肩膀,沒什麼說服力地試圖安慰。「行了!行了!別想那麼多,還沒問清楚你家阿贊是不是小攻之前,一切都還是有希望的。說不定你看見他們拉拉扯扯,只是閒來無事在辦公室裡練摔角。」
在辦公室裡練什麼鬼摔角啊?這種爛安慰,虧她說得出口!
忿忿的瞪了好友一眼,於潔頹喪的垮下肩,已經不想再說話了。
眼看她這般的喪氣樣,李鈺涵不敢再開玩笑,再次輕輕的拍了拍她的纖背,沉吟了一會兒後,像似想到什麼妙計般,猛地擊掌大叫——
「有了!」嘿嘿……雖然那個方法是小說中的老梗,但是梗就是梗,有用就好。
全身週遭已經被一層陰暗之氣籠罩,對於突如其來的振奮大叫,於潔只是死氣沉沉的瞄了她一眼,沒什麼精神地嘲諷,「幾個月了?孩子的爹是誰?我該說恭喜嗎?」
「去你的!」用力推了她一下,李鈺涵翻了個白眼,笑罵不已。「少擺那種死人臉,我說有了,是指想到方法可以讓你測試你家阿贊是不是小攻。」
此話一出,於潔頓時精神大振,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急聲追問:「什麼方法?什麼方法?快告訴我!」
「嘿嘿嘿……」露出引誘人幹壞事的惡魔笑容,李鈺涵招了招手要她附耳過來,隨即壓低嗓門嘰嘰咕咕了一長串。
老半天後,當她終於把話說完,於潔的臉也漲得通紅,瞠大了眼瞪著她——
「這是什麼老梗爛方法啊?」羞窘的尖叫。
「管他新梗、老梗,只要能達到目的,就是好梗!」改編鄧小平的名言,李鈺涵雙手一攤,笑得好邪惡。「幹不幹,你自己考慮,總之我仁至義盡了。」
又羞又赧又窘的嗔瞪著眼前這個惡魔化身的女人,於潔心中其實很悲涼。
嗚……什麼仁至義盡?她根本就是想嗑瓜子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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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醉你家阿贊,乘機引誘,人家都說酒後會亂性,若他對你的引誘有反應,那表示他還是個正常男人,若沒有反應嘛……若不是你沒魅力,那就真的是對女人沒興趣的小攻了,到時就請自己節哀順變吧!
夜晚,房間柔軟的大床上,於潔瞪著從酒櫃拿來的一整瓶尚未開封的威士忌,腦中響起好友獻出老梗爛計時所說的話,心中好掙扎……
真的要灌醉阿贊嗎?
可就算想灌他,她也不知道該從何灌起,因為根本找不到理由:更何況就算真的灌醉他,自己也沒膽引誘啊!
想到這兒,她不禁悲哀歎氣,心裡很肯定的知道自己是沒種去幹好友建議的那種事,就算如今真的拿威士忌來,也只是拿安慰的罷了!
「嗚……我乾脆灌醉自己,來個藉酒澆愁好了!」愈想愈心酸,於潔果然真的開了瓶蓋,毫無形象、氣質可言的直接抓起整瓶的威士忌一口一口地喝著。
以往,她是會在一些特別日子淺嘗一小杯紅酒,酒量雖不算好,但也不是一杯就倒的人;可如今在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內,一下子幹掉大半瓶的威士忌,其威力真是不可相提並論!
就見沒過多久,她果然醉得倒在床上咯咯發笑不止,甚至還五音不全的唱起了不知打哪兒學來的「杯底不可飼金魚」的台語老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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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啦……杯底不可……不可飼金魚……」
加班至深夜,才返回家門就聽到那隱隱約約傳來的奇怪歌聲,讓熊介贊不禁皺緊眉頭,滿心納悶的循著歌聲的方向找去,最後搜尋的步伐停在某扇房門前……
「……飲啦……杯底不可飼……飼金魚……」
門扉後,傳出斷斷續續的走調歌聲,讓門扉前的熊介贊聽得眉頭愈皺愈緊,心火也愈來愈旺,最後終於抑不住心中的怒氣,意思意思的敲了一下門後,便直接開門而入——
「於大小姐,請問你在做什麼?」瞪著床上那個手裡還捧著一瓶快見底的威士忌的醉醺醺的女人,他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
可惡!竟然敢在家裡酗酒,她知道自己在幹嘛嗎?
「咦……是……是阿贊耶……」見到他的身影赫然出現,早已經喝茫的於潔醉得根本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幻覺,只是一逕的傻笑著。
「阿、阿贊……要來一起……一起杯底不可……不可飼金魚嗎……」邊說,邊不穩地搖晃著手中的威士忌瓶子。
見她這種糜爛的醉鬼樣,熊介讚的怒火在瞬間飆到最高點,氣急敗壞的衝上去搶過她手中的酒瓶,忍不住開始炮轟。「你以為你在幹什麼?我有教過你喝到變醉鬼這種事嗎?你說,這是一個好女孩該有的行為嗎?」
「嗚……阿贊,你就只會罵人,討厭!討厭啦!」被轟得頭疼不已,已經醉得意識不清的於潔忍不住邊打酒嗝,邊斷斷續續的哭叫指責。「你都只會……嗝……只會罵人家……人家心情不好……嗝……藉酒……藉酒澆愁也不行嗎……嗝……」
心情不好?對了!白天時,她確實有點奇怪。
回想起白天她從辦公室跑走的情景,又看看如今抓著枕頭坐在床上邊哭邊指控的醉鬼,熊介贊揉了揉額,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緩緩來到她身邊坐下——
「怎麼了?為何心情不好?」趁她醉後吐真言,問個清楚好了。
想到他和周維哲的關係曖昧不清,已經醉糊塗了的於潔早忘了可能讓自己慘遭殺害的「凶險」,直接採用李鈺涵的方法,迷濛著還閃著淚光的醉眼,丟出一顆快速直球——
「阿贊,你是小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