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就要趕快行動呀!難得現在有人可以這麼吸引你。」
「哎!就是因為難得,所以我才不要那麼快去認識、瞭解他。」
我眨眨眼,這是什麼理論?
「告訴你,我最愛的就是這段欣賞時間,現在只要一想到每天都要把握這個時間點才能看到他,就覺得好寶貴,好珍惜,所以無論再怎麼想睡覺,都會把自己拉起來見他,因為只有在看到他的時候,才會覺得這個世界變得好漂亮,整個人充滿了活力與快樂。」
聽到這話,我整個人不禁一震,這個感覺……
「而且只要還沒真正的認識瞭解他,我就有好多故事去想,所以……」洛羽一臉慎重的看著我。「不准你多事,提前破壞我的樂趣。」
「是、是!」我苦笑,暗罵自己多事。
「而且你緊張我做什麼?你倒是跟我說說,你跟章偉銘是怎麼一回事?」
「什麼意思?」
「你們兩個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了?」
我安靜了一會兒才開口。「還不算吧……」
「你不喜歡他嗎?」
「喜歡?」
「那他有沒有當面對你表達喜歡之意呢?」
我聞言不覺一呆,我喜歡你!目前為止這四個字我好像沒有從章偉銘口中聽到。「他說……我們交往看看……」
「你答應了?
「還沒。」簡單的說了一下我的考題。
洛羽露出恍然。「你是在拿翹,想刁難他一下嗎?」她笑嘻嘻地說道。
「不!我是真心想知道他猜不猜得出來?」
「那答案是啥?」
我聳聳肩,然後笑笑起身。「走吧!回去吃早餐上課了。」
知道我不會回答,洛羽也沒再逼問下去。「如果他沒猜到答案,你是不是就不跟他交往呢?」
我搖搖頭。「過段時間我就會告訴他答案,如果他可以接受,再來談是不是要正式交往了。」
「喬喬……」
「嗯?」
「為何我有種感覺,你……好像把這事當成非常、非常重要的人生大事。」
「跟某人交往、談戀愛難道不是件大事?」
往往談戀愛,又不是就此一定終身,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洛羽嘟嚷道。
「我知道。」我頓了一下。「我想……我是緊張吧!我……我從沒談過戀愛,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這話雖是謊言,但有一半卻是真的,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章偉銘交往,要繼續沿用過去的模式嗎?還是要用另一種?但……
什麼才是另一種?而用另一種方式,可以讓我們的結局不同嗎?
所以我拖著,遲遲沒有正式點頭答應章偉銘的要求。
第3章(2)
「哎呀呀!喬喬,你怎麼那麼可愛呀!沒有人天生就會談戀愛的,你先順其自然嘛!先看看你喜不喜歡跟章偉銘在一起的感覺?兩人有沒有沒共同的興趣跟想法,總之……要先看有沒有合拍嘛?你別亂七八糟想一堆有的沒的,把自己弄得緊張兮兮。」
我輕輕點頭。「好!我知道。」刻意推了她一下。「說我愛胡思亂想,哪比得上你呀!每天都對著慢跑王子的屁股幻想。」
洛羽臉紅了起來,雙眼晶亮。「沒辦法嘛!誰叫我正值思春期,沒那些有的沒的幻想畫面,我還能活嗎?那可是重要的精神食糧呀!」
我忍俊不住噴笑出來,被她的奇言異語逗樂。
呵!好個精神食糧呀!不過腦海忍不住回想起洛羽最初所說的話。
……只有在看到他的時候,才會覺得這個世界變得好漂亮!
她的話幻起了我的回憶,章偉銘亦曾經是我眼中唯一會發亮的生物……
而現在我不禁迫切地想知道,他現在眼中所看到的我……
是否也是最閃亮的生物;這個世界是否會因為我而變得更美麗?
如果是的,那我是何時變黯淡的?
如果不是……
我抬頭看著天空,陽光愈來愈亮、週遭空氣愈來愈熾熱了起來。
如果還不是的話,那我一定會想辦法變成那個最閃亮的生物了。
章偉銘的身邊總是圍繞著一群人,其中最常在他身邊的莫過於是跟他同寢的吳哲男、劉亦謙及莊銘翰,四人外表亮眼,穿著打扮時髦,走到哪都能引人注目,班上同學戲稱他們為四人幫,這時台灣的流星花園還沒拍攝,所以F4的名詞尚未流傳。
而他們也像F4一樣,輕易地掌控了班上領導風向球。
在上課鐘響前十分鐘,四人幫走了進來,教室裡習慣將靠窗後面角落的位置留給他們四人,但最近……吳哲男、劉亦謙及莊銘翰會坐在老位置,而章偉銘會坐到我身邊的位置……。
「喏!這是幫你準備的早餐。」我將一杯豆漿跟三明治遞到剛坐好放下包包的章偉銘的桌前。
章偉銘露出驚喜的表情。「你怎麼……?」
「我想你應該還沒吃,所以多準備了一份。」我柔柔地說道。
今天第一堂就是必修課,章偉銘因為活動多,所以也是屬於晚睡晚起的那一型,早餐通常都是拖到第一節下課才吃或是索性不吃,直接等吃中午,「以前」我們開始交往後,他的早餐便一直是由我打理。
現在,雖沒正式交往,但我己決定主動對他示好。
「謝謝……,多少錢?」
請你的,快吃吧!上課鍾馬上就打了。」
「喔!好……」他打開包裝從容不迫的吃了起來。
我欣賞了一會兒他的吃相後,方轉回頭打開課本,這時感覺到另一側投來的目光,我一抬眼,和陳欣蘭的目光對個正著,她面無表情,接著轉動眼珠子看了看章偉銘和他的早餐後便轉過頭,好似只是「順便瞧瞧」。
我知道她一定看到我跟章偉銘之間的互動了,是嫉妒或是羨慕不得而知,反正我現在跟她互動很少,真的只能算是點頭之交。
上回「故意K頭事件」,我主動低頭,說自己被打得太痛,一時氣昏了頭才會有那樣的「假設」,讓原先領著一群同是排球隊的同學想到我這裡討個「說法」的陳欣蘭無處可發揮,倒是其他同學聽到因為我被打到腦震盪,整個人難受不已才會做出那樣的指控,反而覺得「情有可原」,而且我又示柔弱,更加同情我,勸陳欣蘭不要再介意這事,而是要多照料我……直到我康復為止。
我想陳欣蘭應該很悶吧,之後她當然沒有來「照料」我,而我自然也不會介意……只要她跟我保持距離,愈遠愈好,不要有任何的交集。
上課鐘響了,老師很快就進來,因為這科是必修課,老師亦放話說只要三次點名未見到人者必當,所以這門課班上同學幾乎都到了,哪怕個個臉上表情呆茫,尚未完全清醒。
再一次過大學生活,拿著課本,背著包包穿梭在各大樓教室的忙亂,坐在教室裡,一個小時不動,聽著老師哇啦哇啦說著讓人似懂非懂的內容,尤其還用那利,乾巴巴,引人昏昏入睡的聲音講課,對年輕時的我來說,上課跟酷刑是同義的,可如今重坐在課堂上,滋味反而不同。
由於已出社會工作過,有了實務經驗,理論就不再只是空泛的言論,老師一說就能立刻明白其義,甚至還能舉一反三向老師發問,因此上課現在對我不再是折磨,反而充滿了意想不到的樂趣,我變得愛「讀書」了,從未翹過一堂課,哪怕是所有人公認最無聊的課,我也照常報到,因為現在的我不再會對教授所說的照單全收,聽不懂的一定立刻舉手發問,直到弄清楚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