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得唇色發紫,氣得心中大罵他,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全身都因力疼痛而撕心梨肺,其至為了忍痛,將自己的唇瓣咬破了。
「我只是想知道,燕英彤的死,和黃揚虎有沒有關聯?」
在她說完後,人便痛暈過去了,沒有見到在她暈過去後,封無忌眼中的驚訝。
第5章(2)
當唐月涵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裡。
她看著床頂,意識清明之後,立刻從床上跳起來,如同甦醒的母豹,防備的望著四周。
這時門被打開來,一名婦人走進來,見到坐在床上的她,驚喜地說道:「姑娘,你醒了?」
「你是誰?」她警覺地瞪著對方。
婦人笑道:「幾個時辰前,有一名公子把你送過來,給我銀子要我照顧你,還說你身子不適,睡一下就好了。」
「公子?」她皺眉,想起那個面具男子,立即間:「那人長什麼模樣?」
婦人搖頭。「那公子戴了紗帽,遮著了他的面容,他把你放下後,交代我一聲,人便走了。」
唐月涵細細打量眼前的婦人,這婦人微胖,膚色有些黑,相貌慈義,就跟一般民婦無異,不像是那男人的手下。
難道說,他就這樣放過她了?
婦人見她盯著自己,遲遲不說話,不由得小心地問:「姑娘,你還好吧?」
唐月涵心想,既然那面具男子沒再刁難她,還把她送到這裡,不管如何,算是逃過一劫了。
「我沒事。」她下了床,活動活動筋骨,身上沒少一塊肉,那麻藥也解了,雖然不明白那面具男子為何放過自己,但多想無益。
「現在是什麼時辰?」
「申時一刻。」
這麼晚了?她已經出來很次了,不回去不行,謝過這位婦人後,也婉拒留下來用膳,她便離開了。
她急急往城北的趙家走去,她不怕被趙家人發觀自己不在,只是擔心趙家人發現她擅自離開,會為難日擎。
「月涵姑娘。」此時身後傳來呼喚聲。
她頓住,回頭看向那名喊她的男人,不由得模向腰間,這才想起,她那把軟劍遺落在面具男子的手上,幸好袖中短釗倒是還在。
「閣下是……」她面色清冷的望著這個陌生男子。
男子有禮的對她拱手一揖。「月涵姑娘,咱們少爺有請。」
她疑惑的間:「你家少爺是誰?」
「是簫玉升少爺,他就坐在那馬車裡,碰巧看見姑娘,就差小的來請姑娘。」
蕭玉升?這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是誰呢?
她一邊想著,一邊望向馬車,這時車簾掀起,露出裡頭那張桃花般的俊朗面容,那人正對著她笑。
「涵妹。」簫玉升溫柔地喚著,含笑的眼由閃著異彩。
唐月涵沉默著,她想了想,跟著男子來到馬車前,福了福。
「蕭公子。」
簫玉升熱切地望著她,將她美麗纖細的容顏看進眼中,不知是不是他多想,總覺得涵妹好像有哪裡不同,似乎更明艷了。
以前的涵妹見到她,總是目光閃躲,有些怯懦羞澀、楚楚動人。可現在的涵妹。是那張令人憐香惜玉的美貌,可是目光清澈,直直看著他,毫不閃躲。
是因為那一夜的失蹤,讓她有所改變?
他深情地看著她。「涵妹,這是要去哪裡?」
「沒事,出去走走而已」他說道
「怎麼沒讓僕人跟著?這樣太危臉了,上次失蹤後,幸好無恙,涵妹單獨一人出門,也太大意了」他忍不住輕責,語氣充滿關愛之意。
唐月涵盯著他,終於恍然大悟
原來是他?她想起來了,自己來到趙家的第一天,就見過這男人了,難怪有點面熟。
其實她的記憶力向來很好,只不過都用在查案上,對於不上心的事,她是能忘就忘。
是,我知道了我正要回去,告辭」她福了福,轉身要走。
「等等」
她停步,轉身間:「蕭公子還有何事?」
他望著她,對她的冷談感到氣惱,以前的涵妹雖然直空畏他,但卻不敢冷清冷意,他甚至覺得,適才她那表情,那眼神一時想不起來他是誰起他是進。這怎麼可能,她想不起他?一定是他弄錯了,涵妹對他從來只有畏怯羞澀,連他的目光都會讓她無措地臉頰泛紅呢。
這樣清冷又無波的她,讓他其是不悅,因為這樣的她,疏訴得讓人構不著,明明離得很近,卻又抓不住她,這讓他心中生出警意,覺得萬分不安。
以往的涵妹雖然也會躲他,可是他不怕,因為她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是這刻,他竟然沒把握了。
他壓下心中的氣惱,臉上維持溫和的笑,但語氣多了一絲威嚴。
「上來吧,我送你回去,一個大姑娘家,不可如此拋頭露面。」語氣中有著視她為己物的霸道。
唐月涵本想拒絕,不過突然想到,倘若趙家發現她不見了,又看到蕭玉升送她回去,必然不敢有異議,她還記得,當日趙老爺本要對她行家法,可是蕭玉升出現後,趙老爺卻連重話也不敢,還對蕭公子禮遇有加。
「好吧。」
她決定搭個順風車,也不囉嗦,不等僕人把矮凳拿來,直接俐落跳上馬車」在眾人的詫異下,她在蕭公子的對面上坐好。
「有勞蕭公子送我一程了。」她笑道。
眾男僕呆愕地看著她,然後再看向自家少爺,蕭玉升也是一陣錯愕,不過很快恢復了笑容。
原來涵妹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哪,他目光含笑,一點都不介意她在自己面前放肆,遂對手下揮揮手。
「走吧。」
車簾放下,馭夫駛動馬
當那馬車在趙家門前停下時,不遠處的屋瓦上,一抹鬼祟的身影也隨之消失。
自那回被趙家人發觀她竟然未經允許,偷跑出去後,趙家大夫人將她重重斥罵了一頓,雖然看在簫公子的分上,不敢對她動手,但在言語上是完全不留餘地的羞辱。
當時趙老爺不在,便乘機羞辱她,大夫人罵她不知恥跑去找簫公子,另外兩名小妾和表姊妹們也跟著嘲諷她。
儘管如此,唐月涵仍一言不發,在弟弟氣得衝上前,想要為姊姊辯護時,她伸手抓住弟弟的手臂,從頭到尾都面無表情,低眉斂目不置一詞,沉靜程重得有若泰山,不為所動。
弟弟與她早有默契,知道要忍,便也沉住氣任人羞辱不還口。
唐月涵這麼做,是因為她知道這些人只會逞口舌之能,只要他們不動手,她也不會出手。
事後,心中受氣卻不能發洩的弟弟,還是忿貧不平的質問她。
「姊,為什麼我們要任人羞辱?他們罵我們就算了,居然連我們的爹娘也罵,我……我嚥不下這口氣!」
唐月涵看著日擎,他一張臉氣得怒紅,眼角帶淚,因為強忍,面目有些靜獰。
忍字頭上一把刀,這苦,她豈會不懂,羞辱有時比死還難受。
「要被人敬重之前,得先品嚐被羞辱的溢味。」她正色對弟弟說道。
唐日擎憤然握著雙拳,臉上儘是不甘。「為什麼?」
「這世上,人都是喜歡受千人愛戴、萬人景仰的,更喜歡把人踩在腳底下,可是羞辱卻如毒藥,人人避之唯恐不及,能忍氣吞下的人不多,就算吞了,也要受那毒藥的蝕骨之苦,曰擎,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毒藥,你不但得吞,還要笑著吞,你若習得吞下這毒藥,卻不被蝕體,平安無事,日後必有大成,這道理,你明白嗎?」
每一字每一句,都如暮鼓晨鐘般經鏘有力,她的目光直視弟弟,不怒而鹹,自有一股正氣迫人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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