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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星報到 第以章 作者:小耕
    「應該是這裡了吧!」晚上七點過三分,季芊馨氣喘吁吁地拖著重重的行李箱,在一棟外觀設計典雅的別墅前停駐下來。

    全身疲憊不堪正處於半虛脫狀態,芊馨已沒多餘力氣再邁開沉重的步伐繼續往下走,視線也有些模糊不清。她今年才從高中畢業,很順利地考上南部T女子專科學校。

    從小到大,芊馨鬧過無數次笑話,為了想改善這個超級會製造麻煩的壞毛病,她執意堅持就讀T女子專科學校,否則老是要家人跟在背後收拾爛攤子,絕非是件光榮的事情。

    可是憂心忡忡的家人卻舉雙手、雙腳大力反對,因為芊馨所製造出林林總總、震撼人心的「偉大」事跡,早教他們捏把冷汗,倘若再放任她一個人獨自生活,那豈不太危險了?更何況他們也不願再有其他無辜的人們被波及。

    與家人處於互不相讓的情況之下,芊馨使盡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伎倆,最後總算如願以償地到南部就讀,但必須得依照約定住進爺爺季雲生大學時期的好友,也就是T女子學校的校長梁士軒家中。

    他先前已來過梁士軒家一次,然而路癡的她,仍花了比平常人多兩倍的時間才到達目的地。

    「門鈴到底在哪兒?烏漆抹黑的,怎麼找呀?」路旁街燈昏暗不明,讓並不習慣戴眼鏡的芊馨,瞇著眼睛像個瞎子般地四處尋找門鈴。

    「汪、汪、汪!」她近乎小偷的可疑行徑,引起對面人家所飼養的狼犬注意,體型十分龐大且壯碩的狼犬,正隔著鐵欄杆面露凶狠地瞪著她。

    「噓……小狗狗拜託你別叫了,我並不是什麼壞人。」被嚇一跳的芊馨馬上做出噤聲狀。

    奇跡似的,狼犬停止吠叫,但眼神仍很銳利地緊盯著芊馨。

    「這才乖嘛,不過你可是一點都不小喔!」見狀,她放心地吐口氣,慶幸自己終於保有片刻安寧,卻不知是狼犬喊累了,目前正養精蓄銳中。

    「汪、汪、汪!」芊馨並沒擁有太久的寧靜,蓄足精神的狼犬又開始朝她狂吠著,其凶狠樣比起剛剛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我耶,拜託你別再叫了嘛!」她望著不肯死心狂吠的狼犬,一味地期望千萬別引來注意才好,最後還跟狼犬打起商量來。

    「我們來打個商量,我請你吃顆糖,而你就別再叫了好嗎?」她從背包裡拿出一顆糖,刻意想討好那只並不友善的狗。

    在不明瞭芊馨與生俱來的害人本領下,即將倒大霉的狼犬用靈敏嗅覺,朝著丟到它面前那顆色澤漂亮的糖果嗅了嗅,怎知才一眨眼工夫,糖果便已梗在它的喉嚨裡,要咳出來也不是,要吞進去也不是,連連發出哀號聲。

    「嗚……嗚……嗚……」或許是因為狼犬的主人不在家,附近除了芊馨之外,沒人知道悲哀的狼犬正承受著莫大的痛楚,淚水正從它眼角拚命地流出來。

    「哎喲!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糖果是要用含的,怎麼可以用吞的?」芊馨完全不認為這是她的錯,還用關心的口吻說道。

    「嗚、嗚、嗚……」再望一眼芊馨的狼犬儼然已將她視為瘟神,夾著尾巴倉惶地逃到住家後面,再也不敢與她有所接觸。

    「真是太不注意了。」天真的芊馨還以為狼犬是要去找水喝,不以為意地道。

    沒狼犬在一旁吠叫擾亂,她繼續專注地尋找門鈴所在位置,但她花費許多時間仍是徒勞無功,正愁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連身後何時多了輛車子也沒察覺。

    歐睿賾將BMW停在不遠處,心生疑惑地打量著杵在老師家門前,那個長髮及腰的年輕女孩已有好幾分鐘了,瞧她賊頭賊腦的模樣,莫非對老師家有所企圖?

    二十六歲的他是個擁有雙重博士學位的歸國華人,但才情洋溢的他並不急於繼承家族龐大事業,反而接受高中老師的邀約,到老師所屬的學校裡任職教師,卻萬萬沒料到還未進老師家,就遇見這檔事。

    他不由得歎口長氣,近來台灣治安不知哪裡出了狀況?犯罪年齡竟逐年下降,從五月回島到現在,有關青少年犯罪的報導頻頻出現,他認為自己有必要阻止另一件犯罪案發生,也算盡點身為台灣人民的義務吧!

    「你在這裡探頭探腦,究竟想做什麼?」轉眼間,身手敏捷的歐睿賾已悄然來到她身後,用著低沉的嗓音問道,而體型高大的他訝異眼前女孩是如此嬌小。

    「啊——有色狼啊!」空無一人的漆黑夜裡,突然從背後冒出陌生男子的聲音,讓毫無防備的芊馨差點嚇破了膽,以為自己遇到十惡不赦的大壞人,飽受驚嚇地尖叫著。

    起先,歐睿賾因她放聲尖叫的異常行為而有些呆愣住,待他回過神來,便飛快地摀住那張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是色狼的大嘴巴。

    歐睿賾忿忿地瞪著眼前這個行為令人匪夷所思的奇怪女孩,內心暗忖著,長這麼大了,他還是頭一遭被人誤以為是色狼,愛說笑,他可是非常受女性歡迎的俊男耶!

    「喂!快點住嘴。」

    「救命呀!有人要劫財騙色啊!」因害怕而緊閉雙眼的芊馨,壓根不管抓住她手腕的男人到底說了些什麼,一古腦地拚命掙扎著,腦海裡全想著爺爺那些耳提面命的話。

    「我叫你住嘴,你到底有沒有聽見啊!」但他沒想到他的一句話竟引起她強烈的反應,原本想阻止她犯罪的歐睿賾,反而被當成採花大盜,他不禁瞪直眼睛以無法置信的眼光盯著她。

    「爺爺,都是你害的啦!你這個烏鴉嘴,全都被你說中了,害我一到南部就遇見壞人。」處於震驚狀態的芊馨嘴裡啐啐念道,手腳胡亂揮舞著,盡可能地想擺脫這可怕的夢魘。

    「別再叫了,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什麼德行!既沒姿色又是個黃毛丫頭,我就連想偷襲你的意念都沒有。」歐睿賾臉上浮現不屑的表情,顯然快喪失耐心,他那被她亂抓的手臂已有些疼痛。

    這個顯然腦筋短路的女孩,根本就發育不良,還怕會被人非禮?真是笑破人肚皮,他皺著眉思忖。

    思緒紊亂的芊馨,腦海中突然浮出社會頭條新聞中,常常會出現在夜裡慘遭殺害的女子,莫非她也會遭遇不測?

    「哇……難怪爺爺和爸媽都不想讓我到南部來。」這會兒,臉色發青的她真的是被嚇壞了,全身猛打冷顫,眼淚撲簌簌地滾下來。

    「不要哭,別人會以為是我欺負你。」她哭天喊地的行為,幾乎要讓他以為她神經錯亂,使他氣得臉色鐵青瞪直雙眼,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芊馨已經聽不進任何話,極端無助感席捲了她,令她有股想馬上逃回家的衝動。

    忽然睜開眼睛的她,停止啜泣大聲告訴自己,絕不能在這時候打退堂鼓,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機會,怎麼可以輕言放棄呢?

    「你憑什麼要我住嘴?你這個變態、色狼,外加社會上的大毒瘤,警告你最好快點放手喔,我可是擁有柔道黑帶的實力。」啜泣不已的芊馨急中生智,企圖嚇退心懷不軌的壞蛋,不過似乎一點用處也沒有,因為自己仍被色狼緊緊地箍住無法動彈。

    「拜託你靜下來聽我說好不好?我已經說過就憑你那副乾癟身材,我是連一點遐想也不會有的,而且就算再等上個一百年,結果還是一樣,畢竟有些事實是很難再去改變它。」見她聽不進他的話,歐睿賾怒氣也隨之而來,沒好氣地回應道。

    可惜芊馨壓根不明白他話裡所蘊含的諷刺,她見此計不通,情急之下準備以武力相向,內心也做了最壞打算,即使要陪上小命,也要從色狼手中掙脫開。

    有此念頭之後,她也不知打哪兒來的超級大力氣,忽然用力推開抓住自己不放的他,拿起重重的行李當作武器,朝想對她不利的他用力捶打著。

    看那箱大行李少說也有個十來斤,這女孩卻能很輕易地運用自如,實在很令他匪夷所思。

    「很痛的耶!」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歐睿賾連閃躲的機會都沒有,白白挨了好幾拳。

    「痛死你最好,竟然還不承認自己是色狼,不過世界上有哪個色狼會承認自己是色狼的?」芊馨的行為像是失控般,拚命地拿著行李直往他身上猛K。

    「拜託你別使用暴力行嗎?」他已開始懂得如何閃避她的攻勢,只是不知看似弱不禁風的她究竟打哪來的蠻力,K得他全身到處發疼。

    就在此時,無法相信自己會遭此無妄之災的歐睿賾,左眼慘遭她的命中紅心。

    「可惡,被這個精神異常的女孩子K到肯定淤青了,明天是開學的第一天,我可怎麼辦?怎麼一遇見她就沒什麼好事?」他摀住遭殃的左眼,嘴裡叨念道。

    「梁爺爺你快來救我啊!」驚慌的芊馨忍不住又哭出來,但就算哭得淅瀝嘩啦,手勁仍不小。

    「閉上你的嘴。」臉色愈發難看的歐睿賾火大地抓住她,想乘機搶下她手中那個大「凶」器。

    「梁——爺——爺——」芊馨準備傚法哭倒萬里長城的孟姜女,以驚天動地的音量大聲喊叫。

    「我不是說過我不是色狼,你怎麼聽不懂啊?我跟你簡直有理說不清。」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聲音裡明顯含著怒意地瞪著她。

    「梁爺爺,你快點來救我啊!否則我就會被這個壞蛋擄走了。」她仍呼天喊地地求救,在她臉上已經分不出哪些是淚水,哪些又是鼻涕。

    「芊馨、睿賾?!到底怎麼回事?」芊馨的大聲喊叫,讓方圓數百里的人家全聽得清清楚楚,也讓在屋內等候兩人到來的梁士軒連忙跑出來一探究竟,沒想到竟看見他所認識的而人居然扭成一團。

    「梁爺爺快救我,他是可怕的壞人。」梁士軒的出現,芊馨彷彿像見到上帝般。

    「到底誰是壞人?你有見過壞人長得這麼帥嗎?你真是太扁低我了。」對於她莫須有的指責,歐睿賾感到十分氣憤,不禁惱火地低吼道。

    「我想這之間可能有誤會,還是先進屋子去,你們應該不會想在這裡當蚊子的晚餐吧?」梁士軒望著氣呼呼的歐睿賾與顯然嚇壞了的芊馨,不太明白出了什麼事。

    「也好,否則繼續跟她待在這裡,我不瘋掉才怪。」滿臉怒容的歐睿賾沒好氣地冷哼一聲。

    「我才是咧!」面對他的指控,紅著眼的芊馨也有一肚子委屈要上訴,直到此時才平息一場糾纏不休的混亂。

    經由梁士軒介紹後,歐睿賾與芊馨才明白彼此的身份。

    「非常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梁爺爺的學生,也是學校老師,你的眼睛應該沒關係吧?」對於自己過於莽撞的行為,驚悸猶存的芊馨深感抱歉,連連向歐睿賾賠不是。

    「你想痛得要命會是沒關係的樣子嗎?」歐睿賾薄唇抿緊,只要想到她的錯認,就有股怒氣梗在胸口,使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照這情形看來,我想得先冷敷,否則待會兒會腫得更嚴重。」梁士軒擔心地看著芊馨留在歐睿賾臉上的傑作,趕忙交代管家準備冰毛巾。

    「以後請你先問清楚原因,別還沒弄清楚狀況就隨便對人拳打腳踢。」怒氣攻心的歐睿賾粗聲粗氣地從鼻孔冷哼出聲,接過管家遞上的毛巾,輕輕地覆蓋在受傷的左眼上頭。

    他滿臉怨懟地看著令他受傷的芊馨,既然她是老師好友的孫女,又即將是他所任教學校裡的學生,只好自認倒霉算了,假若她是男的,他絕對、鐵定會討回這筆帳。

    「真是非常對不起,我來幫你。」急於想彌補過錯的芊馨,匆忙地欲自他手上搶過毛巾,但這一幫卻只讓他的傷處更痛了。

    「哎喲!請你別幫倒忙好不好?我自己來就可以啦!」歐睿賾埋怨地怒視猛向他傷口撞去的芊馨。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她畏怯地垂下眼睛。

    「還有以後啊?」歐睿賾很難想像那將會是什麼樣的情形,也不願再次白挨她的猛拳伺侯,而自左眼傳來的刺痛讓他大皺其眉。

    「我知道自己行事很莽撞,不該沒問清楚就胡亂打人,但是這也不能怪我,我只是想保護自己嘛。」她對於自己太過冒失的行為感到非常不好意思,但她也沒錯啊!

    「你還真敢說,我更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會是個變態、色狼,外兼社會大毒瘤。」面對這樣的誤解,歐睿賾心想,他不發脾氣才怪。

    「對不起啦,是我弄錯了。」自知說錯話的芊馨,立刻噤口不語。

    「說起來,你們倆還真是有緣,居然會先碰面。」未曾見過歐睿賾如此生氣過的梁士軒,以驚奇的眼光打量著自己非常引以為傲的學生。

    打從五年前兩個兒了攜家帶眷移居英國之後,冷清的家裡已經好久沒這麼熱鬧了,梁士軒滿意自己讓歐睿賾與芊馨住進來。

    「如果非得要用這種認識方法的話,我倒寧願不要。」歐睿賾氣憤地說道。

    「說不定你會教到芊馨的班級。」梁士軒臉上掛著和藹笑容。

    「我應該不會那麼幸運吧?」歐睿賾悻悻然地接口說,仍不禁暗自想著,不知哪個倒霉蛋會是她的級任導師,以至於讓他忽略梁士軒狀似神秘的笑意。

    「你們吃過晚飯了嗎?我讓廚師下兩碗麵給你們吃。」梁士軒關心地問道。

    「我……」經過這麼折騰,還沒吃晚飯的芊馨發覺自己真是餓得四肢無力、腦袋發暈,連忙想說好時,歐睿賾卻搶先一步。

    「老師,別麻煩了。」歐睿賾已經受了滿肚子窩囊氣,根本沒有心情吃飯。

    「啊……」芊馨不禁失望地輕歎口氣,可是她又不敢在他面前隨便開口。

    「你有意見?」歐睿賾不耐煩地看著她。

    「沒有。」她面帶苦笑地猛搖頭,她怎麼好意思說自己還沒吃飯呢?只好盡量別去想飢腸轆轆的肚子。

    此時,遠在台中擔憂孫女安危的季雲生,捎來電話詢問芊馨的狀況。

    「爺爺,我是芊芊。」她繞過歐睿賾身旁接過梁士軒遞來的電話。

    「嗯……我很平安地抵達梁爺爺家。」芊馨尷尬地對梁士軒笑著,她怎能對爺爺據實以告呢?

    「一切都很好,你別擔心……我怎麼會惹麻煩呢?」她再對梁士軒比個噤聲手勢,希望別拆穿她才好,否則要是被爺爺知道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他二話不說會立刻南下把她給拖回台中去。

    梁士軒面帶笑意地點頭表示允諾,可是卻引來歐睿賾免費奉送的白眼對待。

    剛剛還把他誤認是色狼對他拳打腳踢,她居然敢說一切都很好?他都為她感到汗顏了,而且慘遭她荼害的可憐人還在這兒療傷,怎麼會沒事?斜睨她的歐睿賾眼裡有著很大的問號。

    見她一臉專注地與爺爺通話,懶得再理會她的歐睿賾,只好繼續與梁士軒聊天。

    起初,歐睿賾只覺得她很礙眼,老是在他面前晃呀晃,直到感覺為何脖子有種窒息感,才知她又對他做出了什麼事。

    原以為自己已經夠倒霉了,哪知天外又飛來橫禍,這個季芊馨居然邊講電話,還邊把電話線緊緊繞在他的頸子上。

    「喂!你想謀殺嗎?」歐睿賾的火氣在剎那間上升了,充滿憤怒的眼神直盯著她,氣結得幾乎快說不出話來,要是一個不注意,他恐怕就要死在她手裡。

    「啊!對不起,奇怪,電話線怎麼會自己纏住你的脖子呢?」對此,她也非常驚訝不已。

    「那麼你是認為我喜歡自我虐待嘍?」歐睿賾難以置信地拔高音調,眼神裡有著濃濃的懷疑。才被當成色狼已經夠他嘔的了,現在她又來上這一招!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樣,讓芊馨十分害怕,整個人慌張又顫抖不已地道歉著。

    「為什麼你連聽個電話都不能安分點?小心你的手肘啦!」閃過她即將揮來的手臂,歐睿賾怒氣攻心地扯開嗓子大吼道。為何他的左眼老是慘遭荼毒呢?再這樣下去,他豈不要變成獨眼教師了?

    「對不起,我不曉得怎麼會變成這樣。」對此,她也非常納悶不已。

    「芊芊,你是不是又惹了什麼麻煩?」電話彼端的季雲生聽見孫女嘴裡唸唸有詞,還不停對某人道歉,而那個男人似乎非常生氣。

    「爺爺,沒事啊!」芊馨佯裝若無其事地回答爺爺的問話,卻手忙腳亂地欲將繞在歐睿賾頸子上的電話線解開,沒想到手拙的她讓電話線愈纏愈緊,令無辜的他都快被她弄窒息了。

    「你想勒死我不成?」盛怒中的歐睿賾給了她幾乎足以斃命的銳利眼神。

    「我沒有。」她真是不曉得該如何解釋才好,猛怪自己的手為何如此笨拙。

    「芊芊。」季雲生再度喚著孫女,他直覺她又惹上麻煩。

    「爺爺,長途電話不好說太久,我要掛電話了。」為了不讓爺爺發現異狀,她趕緊掛上電話,完全不管季雲生仍有話要說。

    「老師你別動,我來幫你解開。」想做彌補的她,自告奮勇地說道。

    「這不是你本來就該做的事嗎?你最好小心點,我還不想那麼早就跟閻羅王約喝下午茶。」歐睿賾沒好氣地說道,被人用電話線勒住脖子的滋味並不好受。

    她拍拍胸脯向他保證道:「我會很小心的,不會像剛剛那樣,老師你跟閻羅王認識啊,他長的什麼樣子呢?」

    「我的天,那只是一種形容詞,我跟他並不認識。」他當真覺得自己要瘋了。

    預備讓她解開纏在脖子上電話線的歐睿賾,發覺自己又快不能呼吸了,他難過地猛咳嗽。

    「咳、咳!我跟你有仇啊,剛剛已經白挨你的拳頭了,現在你又想做什麼?」他左手捂著眼睛,右手護住頸子,面露凶光地怒視她,有股想破口大罵的衝動。

    「對不起啦!」芊馨睜著雙近似無辜的大眼睛。

    「算了,你最好離我遠一點。」歐睿賾語氣中透露著些許不耐煩,開始動手解開纏繞在他頸子上的電話線。

    大概是因為他的眼神太過恐怖嚇人,芊馨直往後退了好幾步,還差點撞倒一旁的花瓶。

    芊馨的粗心大意竟讓歐睿賾覺得頭疼欲裂,這是他從未遇過的事情。

    梁士軒總算見識她過人之處,以前聽過雲生抱怨他那個孫女是個愛惹麻煩的丫頭,原本還以為是好友誇大其詞,如今一看還果真如此。

    也不知她到底是怎麼弄的,居然讓歐睿賾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開纏繞在脖子上的電話線。

    「老師,我的房間在哪兒?我想洗個澡休息。」突然,他覺得筋疲力竭。

    「你們路途奔波肯定是累壞了,我這就帶你們到臥房去。」梁士軒並不知讓他面露倦意的原因是芊馨。

    「芊馨,梁爺爺幫你拿行李吧。」走在前頭帶路的梁士軒,看著芊馨正以吃力的模樣拖著那一大箱行李。

    「梁爺爺不用了,我拿得動。」她婉拒梁士軒的好意,滿頭大汗地拖著沉重的行李慢慢爬上樓梯。

    「她怎麼可能會拿不動?剛剛還以行李當凶器K我呢!」她身後的歐睿賾仍懷恨在心。

    「我說過我不是故意的嘛!」她忍不住往後看了老愛提她糗事的他,誰曉得這一轉身竟讓她腳底踩了個空,眼看失去重心的她就要跌落樓梯。

    「小心。」梁士軒倒抽口氣,眼裡閃著驚慌,來不及抓住往下掉落的芊馨。

    「啊——」她嚇得心臟幾乎快停止,扯開喉嚨放聲尖叫,閉起眼睛緊皺著柳眉準備迎接即將而來的疼痛。

    歐睿賾機警地用著強力手臂,猛然截住眼前即將下墜的芊馨。

    「啊——」她還在假想最糟糕的情況會是如何,完全沒想到自己已經平安無事地被歐睿賾摟在懷中,嘴裡仍尖叫著。

    「喂!閉上你的嘴巴。」她近似白癡的愚蠢,讓歐睿賾氣得肝火旺盛。

    「我沒掉下去?」芊馨過度驚恐又摻雜不信的杏眼,無意間對上他的黑眸。

    「要不然你還能安然無恙的說話嗎?」歐睿賾以不可理喻的煩躁瞇視她。

    「真的嗎?」芊馨驚魂未定地撫著胸口,粉嫩小臉上猶帶著困惑繼續問身後額頭出現青筋的歐睿賾。

    「這還需要騙你啊!拜託你試著把自己重心穩住,別整個人都壓在我身上。」他覺得自己的手就要斷了,除了必須穩住兩人以外,又得防止他們的行李往下掉落,以他此時的姿態看來堪稱四肢並用。

    美其名說芊馨被歐睿賾摟在懷中,倒不如說她是以不雅姿勢趴在他身上來得貼切,鬆口氣的梁士軒差點就要向好友負荊請罪了。

    當她察覺與歐睿賾有過度親密的動作時,內心深處竟產生一絲難以言喻的感覺,心有如擊鼓般的咚咚跳著,她趕忙離開他懷裡。

    「你這傢伙怎麼又來了、起初是想K昏我,接著又想勒昏我,現在居然想壓昏我,我到底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非得這樣對我?」盛怒中的歐睿賾渾然不知他對她所造成的影響。

    「我也不知道啊!」她雙頰迅速緋紅,神色有異地急忙拿起掉至他身旁的行李,想藉機掩飾慌亂的自己,但又是一個踉蹌。

    「你究竟搞什麼鬼啊?三番兩次找我麻煩。」歐睿賾臉都綠了,氣急敗壞的喊聲不斷在屋裡迴盪著。

    「這次真的又是不小心。」芊馨愈解釋只會讓他更加生氣,臉上笑容十分牽強。

    「警告你,再不好好走路,可有你好受的。」他板著一張臭臉威脅道。

    總算,她順利到達梁士軒所為她準備的房間。匆匆道過晚安後,她便像逃難似地將房門關上,因為餘怒未消的歐睿賾還用著兇惡眼光盯著她,壓根忘記方才讓她臉紅心跳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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