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味道真香,十分的引人遐思。」
「你放手!」
他簡直是個色魔,吃了她一整晚的豆腐還不放過她!她氣得一把推開他,一個飛腿往他的跨下踢,看他放是不放!
不過藍采偉還是失算了。
嚴歆伸手接住了她踢過來的腿並猛地抬高,讓她的裙擺滑落在大腿上。
大腿讓他看了倒是沒什麼關係,她是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比基尼都在穿了,哪會在乎大腿給他看?
可是她現在的姿勢挺不好看的——
嚴歆左手摟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抬著她的腿,她則單腳著地,整個人倒在他的懷裡。
這好像是A片裡男女主角的姿勢……
「你還有沒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嚴歆好笑的問。
唉!看來他高估她了,她的功夫也不過爾爾。
算了,新時代新女性要能屈能伸!藍采偉為了脫身,只好開口求饒:「求求你放了我。」
演戲是她的職業,裝可憐難不倒她。
這潑辣丫頭在轉眼間竟又變成了一隻小綿羊了!
「要我饒了你也可以,不過你總得付出代價,否則我為什麼要饒了你?」這個丫頭比花海棠更對他的胃口。
嚴歆在得知花海棠與林江和殉情時,他心裡多少有點不愉快,但是要他成全他們又辦不到。
最後他苦思的結果是把花海棠配給嚴家堡勞苦功高的總管季離文,如此一來對花家有了交代,也免於自己心裡不痛快。
沒想到花海棠帶了這麼一個有趣的丫鬟過來,讓他有了這麼多的樂趣,或許他也可以乘機利用這個丫鬟讓花海棠難堪。
「你要什麼代價?」不乾脆的男人!
「你要讓我開條件?」嗯!果然是與眾不同的姑娘,率性又不讓鬚眉,這樣玩起來更有意思。
「快說啦!不要在那兒婆婆媽媽的!」她的腳被他拾得高過了頭,難過得要死!
「以身相許如何?」嚴歆伸手脫下她的繡鞋。
「你拿我的鞋子做什麼?」他想得美喔!
以身相許?她就是不想嫁給他才會讓小鳳代她出嫁,現在她怎麼會自己往火坑裡跳?
「當然是拿這鞋子來當定情物囉!」嚴歆大方的將藍采偉的繡鞋放進懷裡,帶著輕鬆的心情轉身離開。
藍采偉根本不把他的話當回事。
她可是新時代的女性,跟他睡過覺都還不一定肯嫁給他喇,何況不過是一隻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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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藍采偉急著到新房探望假扮花海棠的小鳳。
不知道昨天夜裡,那個季離文有沒有好好的對待小鳳?
看那個季離文粗枝大葉的模樣,小鳳不知道挺不挺得住?搞不好現在已經躺在床上下不來了!
唉!要是早知道嚴歆那麼在意花海棠的過去,根本不想娶花海棠,她也不用嫁過來,還連累了小鳳……
藍采偉哀聲歎氣的來到新房,一眼就看見坐在房中的嚴歆。
奇怪!新郎不是季離文嗎?
怎麼嚴歆會一大早就坐在新房裡?
難道他昨兒個夜裡對她求愛不成,又回來要了自己的新娘子?
可瞧瞧小鳳懼怕嚴歆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昨晚與嚴歆有過肌膚之親的模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是不是後悔了?知道我們家小姐的好,所以把季離文趕出新房了?」管他是怎麼一回事,反正只要惹惱嚴歆她就高興。
「你來得真湊巧,我剛剛才到,想向你家小姐提親。」嚴歆存心想要報復花海棠,故意玩這個手段。
藍采偉莫名其妙的問:「提親?我家小姐又沒有姐妹,難道你想娶我家少爺?」
藍采偉並非花家的人,所以稱呼花宏亮為少爺便十分順口。
「就算你想要把我家少爺娶進門,也得向我家老爺提親才對。」
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
「我提親的對象是你。」
嚴歆這句話一說出口,立刻讓藍采偉氣黑了臉。
「誰……誰要嫁給你?」他是在做白日夢!「何況世問哪有這種事?總管娶小姐,堡主卻要和丫鬟成親?」
嚴歆覺得這件事情越來越好玩了。
藍采偉越是反抗這件婚事,對花海棠的打擊越大,他倒要看看花海棠如何忍得下這口氣?
他要花海棠也嘗嘗被漠視的痛苦。
「昨兒個夜裡你家小姐打傷了季總管,還直嚷著不要嫁給他,所以這樁婚事不算數,你剛剛說的情形也不成立。」嚴歆毫不在意她的抗拒。
「那更不成!」藍采偉又有話說了,「如果小姐和季總管沒有圓房,那小姐還是你的妻子,我怎麼可以奪人所愛呢?」
「我根本不喜歡花海棠!」
嚴歆的口氣冷冽,嚇壞了已經站在一旁直打哆噱的小鳳。
「為什麼?我們家小姐有哪一點配不上你?」藍采偉把嚇得發抖的小鳳拉到自口身邊,與嚴歆對峙。
「這還需要問嗎?她在成親之前與別的男人跳水殉情,教我一個堂堂男子漢的面子往哪兒擺?」
嚴歆雙眼冰寒的瞪著小鳳。
「誰說我家小姐殉情了?明明是表少爺不甘心所愛被奪,才拉著小姐去死,關小姐什麼事?」
「你家小姐的事情你倒知道得一清二楚,那你說說看,花海棠在不知道新郎身份是總管之前,為什麼會出手傷人?」他寒著臉質問。「可見她根本就是想置我於死地!」
為達目的,嚴歆不惜冤枉花海棠。
「一定是季離文做了什麼事情,否則小姐不會隨便傷害別人的。何況他一個大男人,我們家小姐怎麼傷得了他?」藍采偉此時真的就像一個盡職的婢女,不畏強權的與嚴歆對峙。
「如果圓房叫作傷害,那麼女人成親幹什麼?」嚴歆的話讓小鳳的臉紅透了。「我猜你家小姐一定還想著林江和,所以才會動手傷害季總管。還好我為人機警,懂得把這個蛇蠍女人推給別人,否則昨兒個晚上受傷的不就變成我了?」
「你胡說!我家小姐才沒想著林江和,也許……也許我家小姐看出新郎不是你,所以……」她轉頭對著小鳳眨眼睛,要她機靈點兒。「所以小姐你才會傷了季總管,對不對?」
她一直暗示著小鳳點頭,只可惜小鳳沒能意會。
「不是這樣!因為他脫下衣服說要讓我死……哎呀!就是你對我說的那樣,我一時害怕才會拿起髮簪戳他……」要是小姐知道她戳下去的是男人的重要部位,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挨罵?
「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欲仙欲死是很舒服的意思,不是會死啦!」藍采偉急得沒考慮到嚴歆在場就脫口而出。
「你好像很有經驗哦?」
嚴歆每說一句話,臉色就更難看一點。
花家的家教真的很不嚴,不但自家的女兒與野男人牽手跳水殉情,連丫鬟都如此的不知羞。
「這是常識,跟經驗沒有關係。」藍采偉不小心又搬出女性新知出來賣弄,只可惜古代男人不懂這些。
「常識?我怎麼不知道哪個府邸的丫鬟需要有這種常識?」嚴歆用懷疑的眼光看著藍采偉。
「哎呀!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總之,你好好對待我家小姐就對了。」這個嚴歆真的很煩,看她的眼光就像在看妓女一樣。
「你要是不答應跟著我,我就休了花海棠,把她送回花家去。」嚴歆見羞辱花海棠的目的無法達到,便出言恐嚇。
回花家?
藍采偉面露喜色。
那不就表示她也可以回花家,不用再看見他這張討厭的臉,順便可以盡早找到回現代的方法?
「好啊!你什麼時候可以送我們回去?」
藍采偉可樂得很,完全沒注意到小鳳一臉不情願的表情。
奇怪!這丫頭竟然不替主子著想,還興高采烈的期待回花家?嚴歆滿臉不解的望著藍采偉。
難道她不知道花海棠被休了之後,這一輩子幾乎算是完蛋了,就算不用常伴青燈木魚,也會乏人間津。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嚴歆轉頭問假扮花海棠的小鳳:「花海棠,你怎麼說?」
小鳳很是為難。
照理說,她一切都該聽小姐的,既然小姐想回花家,她就該跟著回去……可要她放棄這堡主夫人的身份回去當丫鬟,她心裡實在不甘願。
好不容易小姐提議互換身份,讓她搖身一變成為堡主夫人,這麼難得的機會她應該好好把握。
「我會說服小鳳,要她留下來的。」小鳳用哀求的目光看著藍采偉。小鳳?嚴歆內心的疑惑越來越多。
這丫頭不是說她叫藍采偉的嗎?為什麼她家小姐叫她小鳳?這兩個女人越來越可疑了。
嚴歆故意不戳破,打算好好的把事情查清楚。
「好,我會耐心等著你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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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歆走了之後,藍采偉立刻質問小鳳:
「你是怎麼了?明明有機會離開,你卻硬要留下來?」
平白喪失離開這裡的大好機會,藍采偉氣得差點破口大罵。
小鳳有著滿腹怨言。
「這還不是要怪小姐!是你要我扮成你,讓我嘗到被伺候的滋味;以前憑我一個丫鬟要掙到夫人的身份簡直比登天還難,可是現在我得到了,我怎麼可能輕易放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當然得為自己的後半生打算。「小姐,你就答應相公留下來,我們就像以往一樣,情同姐妹、共事一夫嘛!」小鳳已經把嚴歆當成她自己的相公了。
小鳳幾乎要聲淚俱下,可藍采偉不為所動。
情同姐妹、共事一夫?
想得美咧!小鳳要她替她想,那誰來為她想?
她現在的願望是趕快回到花家,尋找回到她的年代的機會,誰跟她情同姐妹?還共事一夫咧!
「你愛當堡主夫人是你的事,我並不反對,但是要拖我下水,門兒都沒有!」小鳳以為她藍采偉是誰呀!溫順乖巧、任人擺佈的花海棠嗎?小鳳見藍采偉不肯合作,隨即翻臉不認人。
「你以為如今還由得你做主嗎?別忘了現在我是小姐、你是丫鬟,我可以把你賜給相公哦!」
藍采偉見小鳳發狠,自然也不肯讓步。
「好啊!既然你要我留下來,那就別怪我不念情分。我會展現我的妖媚之術,把嚴歆迷得團團轉,讓他整顆心都在我身上,讓你獨守空閨!你大概不會懷疑我有這個本事吧?」沒見過這麼自私自利的丫鬟,她當然不能再示弱。
小鳳不是傻子,她當然看得出嚴歆對小姐充滿興趣,也知道嚴歆對她這個冒牌的花海棠有多厭惡;要是小姐真的放下身段與嚴歆周旋,那她是怎麼也討不到好處的。
「如果你敢這麼做,我就讓你生不如死!」她希望小姐別逼人太甚,狗急了可是會耽牆的。
「生不如死?喲!我好害怕喔!乾脆我到嚴歆的面前去承認我是花海棠,讓他恨我總比被你陷害來得好。」
想鬥法嗎?她可不是小鳳心裡所想的那個弱女子花海棠,雖然她不敢自稱為使壞專家,但是她絕對不認輸。
「你敢!」小鳳從來不知道小姐是這麼凶狠的人。
「敢不敢就端看你怎麼對我囉!要是你不耍狠、不玩陰,我倒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你在這裡作威作福。但是你要是做出傷害我的事情,到時候你恐怕是得不到好處的。」藍采偉撂下狠話,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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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歆暗中觀察花海棠主僕二人好一陣子,發現了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
那個自稱藍采偉的奴婢小鳳,似乎不怕花海棠,而花海棠每回見了她則幾乎都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這種情形不僅不多見,甚至可稱得上是絕無僅有。
為了解開心中的謎團,嚴歆設下筵席,宴請花海棠主僕二人,且吩咐二人必須盛裝赴宴。這會兒她們正在準備著。
「還不替我梳頭!」小鳳儼然一副小姐的架式。
「你弄錯了吧?應該是你替我梳頭才對!」藍采偉不慍不火的說。其實不是她不肯替小鳳梳頭,而是她根本不會梳。
「天底下哪有小姐替丫鬟梳頭的?」小鳳仗著自己此刻的身份,說什麼也不肯做奴婢的事。
「沒錯!是沒有,所以你得趕快幫我梳頭,別忘了我才是小姐!」藍采偉贊同小鳳的說法。
小鳳聽見藍采偉胡言亂語,緊張的把房門關起來。
「你在胡說些什麼?」萬一被別人聽見還得了?
「你不幫我梳頭也沒關係,我們就這副德行去赴宴,萬一嚴歆要是起疑,可別怪我沒提醒你。」藍采偉涼涼的坐在梳妝台前,等著小鳳幫她梳頭。
她從小在藍家人白眼的洗禮下長大。
除了練就一身臨危不亂的功夫之外,心機也深沉不少,憑這個小鳳還斗不倒她。
小鳳想了想藍采偉的話,覺得也不無道理,萬一嚴歆起疑,那她就得不償失了。她認命的替藍采偉梳頭,還不忘叮嚀道:「別忘了我們約法三章的事情。」
「我不記得我們約了什麼法?」
藍采偉自認自己沒有給小鳳任何的承諾,而且這個世上有個不成文的定律,那就是不管古今中外或者任何事,只要誰的心中在乎,就會有把柄落在別人的手上,任人予取予求。
像小鳳在乎的就是嚴家堡堡主夫人的虛名,生怕一不小心被她拆穿了就會喪失名分,所以小鳳就必須處處對她陪小心。而她呢,她什麼都不在乎!
她原本就不屬於這個年代,這裡的一切也都不屑於她,她根本沒什麼好在乎的,所以她可以我行我素,甚至天不怕地不怕。「你不是說只要我安分,你就不會拆穿我的身份嗎?怎麼這會兒又變卦了?」小鳳有點不滿的反駁道。
「我是說過這樣的話,問題是你這樣算安分嗎?」藍采偉也一肚子火,「我可以不計較你不尊重我,但是我也絕對不容許你把我當下人看待!』小鳳以為那一點小奸小惡的癟三伎倆瞞得了她的眼睛嗎?
「我們的身份是你做主換過來的,為了怕別人懷疑,我當然得做做樣子掩人耳目啊!」小鳳自有她的一番道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嚴歆另外派了人來服侍你,可是你故意不接受,還說與我情同姐妹,結果卻叫我做盡所有下人該做的事情。」小鳳只不過是想滿足當小姐的虛榮心,她不會在意,可是不應該拿她采開刀。
「不這樣怎麼騙得過嚴歆?」知易行難是人的惡習,不巧小鳳把這四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
「當心你心機太重,反而露出破綻。」
藍采偉隨口說說,卻嚇掉了小鳳手中的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