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信智,施至誠公司的職員,擔任經理一職,是個肯上進的男人。兩年前進公司,經過兩年的努力,很快地爬升到經理之位,是個前途看好的年輕人。
施凱若知道父親看中他是個人才,在一次偶然中帶他回家討論公事,剛好就看見了她;就這樣,邱信智自稱對她一見鍾情,從此死追著她不放。
邱信智外表其實並不差,至少以女人的標準看來,他算是滿斯文的,但這是指外表。對於他的表現,施凱若只覺此人是個投機分子,不是可以信任的人。
她也曾跟父親談論過這個問題,父親卻告訴她現今的年輕人如果不懂適當的投機,如何成得了大事,一面還責怪她小題大作。
雖然父親不以為然,施凱若還是不打算相信眼前這個男人;既然不能信任,自然也就無法衍生好感。因此,即使他苦苦追了她有一年之久,她仍是無動於衷。
也虧他追了她這麼久,竟然還沒對她死心,真是搞不懂他心裡在想什麼。
「凱若,我不會死心的,總有一天我會說服你,我會打動你的心。」邱信智握緊拳頭,挺直了背說道。
「信智,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我不會和你出去,一次也不會。」她真是受夠了他的冥頑不靈。這麼明明白白的拒絕,他還不懂她是認真的嗎?
怎麼會有這種人?苦苦纏著她一年,怎麼趕也趕不走,真是煩。
「凱若,就一次。」
「你說什麼?」
「只要你跟我出去一次就好,我以後不會再來煩你。」邱信智突然像是下了重大決定。
「你這是幹嘛?我才不會上當,你不會遵守諾言的,信智。」
「請你相信我,就這麼一次。」邱信智表情誠摯的說。
「好吧,希望你記住自己所說的,今天以後就別來煩我。走吧,你想去哪裡?」若不是被他煩得實在受不了,她才不會同意。
既然他表示肯放棄她,她再堅持反對就未免太無情了,雖然她是真的不想走這一趟。
「謝謝你,凱若。」邱信智雙手搭在她肩上,拉大了笑容說道。
施凱若躲開他的手,厭惡的皺皺鼻子,已經開始後悔答應他的請求。
就因為她正巧低頭退開身子,也因此而錯過了邱信智眼中那一閃而逝的算計光芒。
「沒想到你會喜歡這種地方。」施凱若手裡端著水果酒,環看吵雜的四週一眼。
震天價響的搖滾樂曲,配合著一群跟著音樂狂舞的人,這家在市中心的PUB,果真是年輕人的最愛。
施凱若曾和曲湘蘋到此一遊,但終究因興趣不合,從此就不再光顧這種熱鬧喧嘩的地方。
倒是想不到像邱信智這種男人,也會找這種地方當約會的場所。
這種吵吵鬧鬧的氣氛,他就算想說甜言蜜語也嫌沒有情調,更別提什麼羅曼蒂克了,她能聽見他說什麼就算是奇跡了。
「我以為你會喜歡這裡。」邱信智回道。
「我不喜歡,我們可以走了沒?」再待下去她耳朵都快聾了,施凱若把酒杯放回吧檯,作勢要起身。
「再待一會兒好了,重頭戲馬上就要上演了。」邱信智抓住她的手腕。
「重頭戲?是指什麼,」她回頭好奇的問。
「是一位很會跳舞的女生,她會在某一特定時間上台獻舞,舞技絕對精采,你不會想錯過的。」邱信智說著,一面放開她的手。
「真的?」她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舞蹈能吸引這麼多人前來觀看。
「時間快到了,你可以自己鑒定看看。」邱信智長手一揮,像是在肯定自己的話,卻也同時不經意的打翻了他手上的酒杯。
施凱若訝呼一聲,被邱信智的酒潑了滿身皆是。
「啊!對不起,凱若,我馬上送你回去換衣服。」邱信智立即慌張地來到她身邊。
「不用了,我上洗手間整理一下,我不想錯過精采的舞蹈。」她忙推開他拿著手帕的手,起身說道。
「真的沒關係嗎?那酒——」
「我自會處理,你不用跟過來。」她揮揮手,逕自走向角落的洗手間。
施凱若真的欣賞到性感惹火的舞技表演。觀看了好一會兒,她突然覺得身子無端躁熱了起來,那由心口不斷湧上來的奇異感受,令她眼神逐漸迷,神智逐漸模糊了起來。
她推倒吧檯上的酒杯,站了起來,卻差點跌倒。突然間,她知道她被下藥了。
「你這卑鄙小人,我不該相信你的。」她努力保持清醒,冷靜提醒自己先設法離開這裡再說。
「凱若,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邱信智還是一臉鎮定地說,一面伸手想扶她。
「不要碰我,你這小人,你趁我上洗手間時在酒裡下藥,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她是白癡,才會被這種最老套的方法騙過。
施凱若用力甩開他的手,一面努力抗拒體內那一陣比一陣還強的感受逼身而來。她不能倒,她絕不讓他的詭計得逞。
「你真的醉了,凱若。」邱信智一臉的寵溺,不斷地想伸手抓她。
「放開我!我沒醉,我清醒得很。邱信智,我告訴你,我不會和你上床,即使你對我下藥,即使我神智不清,我也會在昏倒的前一刻咬舌自盡,你絕不會得逞!」她費盡所有力量才讓自己不至於倒下,可身子不停的發熱卻讓她開始不斷的發抖,且直冒冷汗。
突然間,PUB裡變得鴉雀無聲。在樂隊決定休息時,施凱若突然怒吼的這一段話已傳至屋中的每一角落,令每個人皆張大眼睛的轉頭看向他們。
施凱若卻無心顧及其他,這一刻,她只知道自己即將陷入昏迷,而她必須想辦法自救。
即使是咬舌自盡,她也必須保住自己的清白。三年前沒將它獻給周宇聖,三年後她也不準備獻給別人;除了周宇聖以外,別人都不行,她一直都知道這一點。
心裡不斷地告訴自己;施凱若把心一橫,存心把性命賠上,也不許別人玷污她。
只見她嘴巴一張,正準備狠狠咬斷自己的舌頭——就在此時,在她背後伸出一條手臂,硬是將兩隻手指塞進她張開的貝齒間,阻止了她,也承受了她貝齒的力量。
施凱若並沒有放鬆咬下的狠勁,由於意識無法再集中,一心只想解救自己免於失身,她僅存的意識就只集中在她的牙齒上。
一直到力氣逐漸消失,甚至也嘗到了鮮血的腥味,她這才鬆開嘴,身子一軟,緩緩地倒向站在她背後,早準備接住她的手臂上。
「宇聖……」一定是她眼花了,否則怎麼會看見周宇聖站在這裡?
不過,他還是那麼生氣,一點都沒變。一定是她眼花了……
「請你把她交給我,這位先生。」邱信智客氣地說。
這可是他計劃好久才完成的,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恐怕不行。你對她下藥的事大家都聽見了,我怎麼可能再把她送進野狼手中。」周字聖抱著昏迷的施凱若訕笑。
如果不是此人還有利用價值,他早在他和施凱若走進PUB喝酒之前就宰了他。
如果施凱若不能是他的,那麼她也不能是別人的,他周宇聖會宰了任何一個敢接近她的男人。
「那是誤會,她喝醉了,胡說八道而已。」邱信智急急解釋,拚命想從周宇聖手中接過施凱若,卻讓周宇聖一道冷冽的眼神嚇得收回手。
「這是水果酒,即使是不會喝酒,也不會醉到昏迷不醒吧?」
「她是我的女伴,請你別搞錯了。」邱信智氣急極敗壞地。
「搞錯的人是你。這裡的人都看見、也聽見你對一個女人做出什麼下流的行為,如果我是你,我會盡快走人。」周宇聖好意提醒。
邱信智這時似乎才注意到音樂停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而這些目光多半是帶著不屑及輕蔑,令他感到極為羞辱。
「你是不是男人啊?小人、下流!」有人喊道。
「下流東西,太丟我們男人的臉了!」
「混帳!卑鄙無恥!你這種人死了算了!」
「就是啊!」
「去死好了!」
邱信智咬緊牙,恨恨地瞪著周宇聖,而後者卻像是英雄般的站在那裡,笑笑地看著他。
「不要怪我,該怪你自己迷上她,讓你出盡洋相的是你自己,因為你愛上了她。」周宇聖語重心長地說完,然後抱著施凱若轉身離開。
「別走,你!」邱信智在後頭大叫。
「不要走的是你才對!」一群人突然圍向他。
邱信智往後直退,驚慌地解釋:
「這是誤會,真的是誤會!」
邱信智從來不曾這麼被人羞辱過。長到這麼大,他從沒有被人這麼狠狠擺了一道。
苦苦追了施凱若一年,他是真心喜歡她,她卻絲毫不領情;而現在還給他這麼難堪的下場,他所有的苦心成了泡影不說,又成了笑話,並讓一群人揍得差不多去掉半條命。
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邱信智鼻青臉腫的臉上有著強烈的恨意。
「年輕人,你的不甘心我能瞭解。」巷子裡突然走出一位中年人。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你想必很想要那個女孩吧?」中年人說道。
「你?」
「我也在PUB裡,我看見了一切。」
「你是想來補上一拳?」邱信智痛得爬不起來,更別想逃了。
「不是,我只是替你覺得不值,我相信你是真心在喜歡那女孩。」
「這不干你的事。」
「怎會不干我的事。我看不慣那麼多人打你一個,那女孩讓你成了笑話不是嗎?你難道不想報復?她讓你在這麼多人面前丟盡了臉,你真嚥得下這口氣?」中年男子似乎存心挑撥他心中的怒意。
「你到底想說什麼?」邱信智奇怪的看著他。
「我可以幫你,只要你跟我合作。」
「為什麼你願意幫我?」他不是那種隨便就相信別人的人,更何況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因為我兒子也曾經被一個女人羞辱過,所以我最看不慣的就是讓男人成為笑話的女人。如果能好好的打擊她,你所受的氣可就有所補償了。你意下如何?」中年人上前一步,伸手拉起全身是傷的邱信智。
邱信智在中年男子的扶持下站直身子,一陣又一陣的抽痛,提醒了他因為施凱若的緣故,平白讓他受這種折騰;的確是她的錯,她不該辜負他的真心,還讓他成為笑話。
「好,你說,我該怎麼和你合作?」邱信智的眼神突然有了改變。
「這個我們就要好好討論討論了。」中年男子咧嘴而笑,那因計謀得逞的笑容久久不散。
一陣閃光讓施凱若睜開了眼睛,意識到那躁熱之感仍未從她身上抽離,令她極端不舒服的呻吟了起來。
「好熱。」她下意識的想解開衣服上的鈕扣,卻摸到光滑一片的肌膚,這下所有混沌的意識突然清醒過來!她趕忙低頭審視自己,果真看見自己赤裸裸地躺在床鋪上,她立即尖叫出聲,從床上彈跳起來!床旁突然又出現一道閃光,令她極為錯愕的轉頭看向發光的來源,這才看見令她不敢相信的一幕。
他,周宇聖,竟然捧著照相機,端坐在角落的沙發上,而鏡頭是對著她的。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驚叫,一面轉頭四處尋找可以遮身的東西。
可床上除了她之外,連枕頭也沒有,她只好蜷縮著身子,屈起雙膝,設法不在他面前暴露。
周宇聖把手上的相機放至一旁的桌上,起身走向她。一直來到床邊,單腳跨上床,整個人逼近她。
「不要過來!把我的衣服還來,還有相機的底片,宇聖。」她踮著腳尖,拚命往後退,直退到無路可退。
「這是你說謝謝的方式嗎?如果不是我的出現,你早糊里糊塗的落入那男人的手中了。」說到這兒,周宇聖眼中閃過一抹憤怒。
可施凱若大忙著逃開他的接近,以致沒看見。
「我不會讓他得逞的,我已經準備咬舌自盡。」她反駁道,才不想讓他看輕。
「是啊,我注意到了。」他眉毛一挑,揚起被她咬傷的兩隻手指。
「你?原來是你!」所以在昏迷之前她真的看見他,那阻止她自盡的兩隻手指是他的。
口中還存在的腥味——「你受傷了?你為什麼要救我?」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他明明那麼恨她,為什麼還要伸出援手?
「救你?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不是救你,凱若,我只是不允許你這麼輕易死去,你還沒付出該付的代價呢,我怎能讓你死得這麼乾脆。」他冷冷的指出。
施凱若只覺一股熱氣因憤怒而爬升得更快,她急喘出聲,心跳飛快跳動著。
「讓我走,我要回家!」她大叫,身子越過另一頭,迅速下床衝向照相機,抓起照相機,她沒命的往房門直奔。
周宇聖在她打開門的前一刻扣上了鎖,並將掙扎的她一路拖回床旁。
「沒有衣服,全身光溜溜的你想上哪兒去?」他用力一推,滿意地看見她倒在床上。
像是又想起自己的赤裸,施凱若羞憤不已的想從床上下來。
可無論她如何掙扎,最後仍是被推回潔白的床單上。到後來,她只能氣喘吁吁的瞪著他,努力抗拒再次襲來的躁熱感受。
瞧見她嫣紅的嬌顏,及身子不住顫動的喘息,周宇聖突然露出魔鬼式的笑容,俯在她身上一寸之距看她。
「很難受是嗎?也許我能助你一臂之力。」他說著,一面伸出手在她滑溜的肌膚上游移。
「不要!住手!」她尖叫,極力抗拒那因他手心撫觸而酥麻的顫抖。
「我不會住手,不用求我。凱若,這次誰也不會打擾我們。」他邪惡的呼吸在她敏感的耳窩吹著氣。
「不要,宇聖,請你住手。」施凱若嘴巴說著,雙手卻不由自主的搭在他還穿著襯衫的肩膀,不知是要推開他,還是拉他更靠近自己;而被她緊抓著的照相機,早已不知去向。
周宇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等這一幕可是等了三年之久。自從看過她冰清玉潔的動人曲線後,他就再也忘不了。
他徐緩地低頭輕吻她,將過去和未來一起摒除心靈之外;他只要擁有這一晚,想像今晚她是他的,讓她完全屬於他。
施凱若無法再集中心神,她所有的感官都暈眩了,只顧著回應他的親吻、他溫柔的撫觸,當體內火焰逐漸高漲,她只能更無助的抓住他,在他懷中不安地蠕動,要求更多。
周宇聖往前靠,指尖撫過她的雙峰,一路來至她最女性的部位,突然打住了動作。
「有沒有?」
「什麼?」她的呼吸急促,渾身火熱,熊熊的火焰燃燒著她,令她慌亂到了極點。
她想要他接近她,為她消除身上燃燒的火焰,為什麼他遲遲不肯行動?
施凱若嬌呼出聲,攬下他的脖子,雙唇自動獻上,動作生澀,但仍勾動了周宇聖內心最深處的溫柔。
他傾盡所有熱情吻她後抬起頭,繼續開口:
「有沒有別的男人像我這樣碰過你?」他不得不問,要不這疑問會將他活活折磨至死。
「沒有,沒有!宇聖,我好熱,抱我,抱緊我,」她吐出一聲哽咽的尖叫。
「明天你會忘了你曾這麼要求我。」他說,動手解開身上的衣物。
「宇聖!」她抓住他的手靠近自己。
周宇聖心中一動,將手緩緩探入,撫弄著她,一面將舌頭輕輕滑進她的口中,與她的糾纏。
施凱若體內的緊張在瞬間爆成火花,令她發出滿足的喟歎。當這陣狂潮攫住她,他將她摟得更緊,傾聽她在他撫觸下一遍又一遍的叫著他的名字。
當施凱若再次醒來,周宇聖已不見蹤影;而她身上也重新穿好了衣服,是一件絲質的紫色連身長裙。
慎重地看了看四周,確定他真的不在,施凱若這才又走回床旁。
她並不記得昨天晚上究竟做過什麼事,但隱隱約約腦中還能浮現周宇聖俯在她身上愛撫她的種種畫面。
可是為什麼床上沒有她失身的證據?
既然她被下了藥,除非她獲得滿足,否則她不會睡得這麼沉,且這麼舒坦。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不認為是服務生換了床單,她不至於會昏睡到連服務生來換掉床單都不知道。
此時,房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施凱若轉身,有點緊張,倘若是周宇聖去而復返,她該以何種心情面對他?
發生昨晚那件事後,她真的不知該怎麼面對他。該怪他趁她被人下藥之際,對她胡作非為?還是感謝他從邱信智手中解救了她?
可惡!如果不是邱信智太卑鄙,而她太天真、太疏於防備,她不會被他害得那麼慘!
天知道周宇聖會如何看待這件事?只要一想到這裡,施凱若心裡就更加氣憤,面對門房外的敲門聲就更為緊張。
會是他嗎?
可是他有必要敲門嗎?她奇怪地想。
「對不起,小姐,你的休息時間已經到了,你是要再買幾小時,或是準備離開。」服務生一直等不到有人來應門,便自動進來。
「呃……我馬上就走。」施凱若紅著臉,突然發現自己連打電話的錢也沒有。「那個房間錢……。」
「你的男伴已經清算過了,小姐。」
施凱若點點頭,快速地走出房間,只想盡快逃離服務生眼中那明顯的輕蔑。
他八成是把她當成那種女人了。可惡的周宇聖,如果他是想讓她覺得丟臉,那麼他成功了。
此刻除了羞憤之外,她沒有第二種感覺。
「凱若,昨天晚上你是跑哪兒去了?你爸爸打了好幾次電話來,說你一直沒有回家,也沒打電話回去。你是怎麼回事?」曲湘蘋站在施凱若的房門口問道。
曲湘蘋不得不如此,因為施凱若一回到家就被火大的父親禁足,哪兒也去不得,只好委屈自己前來探望她了。
「湘蘋,你來了,趕快進來。善齊,對不起,麻煩你幫我看守門口,我有話想跟湘蘋一個人說。」施凱若對古善齊報以歉然的微笑。
「你們談吧,我會守在門口。」古善齊不甚在意的揮揮手。
「謝謝你,善齊。」
「別跟他客氣了。凱若,快點把門關上,到底發生什麼事,你怎麼沒邀我就自己一個人消失一個晚上?」曲湘蘋把古善齊推到門外,門一上鎖便急急問道。
「湘蘋,你知道邱信智吧?」
「我知道,他就是那個一直追著你不放的人,你爸公司的員工嘛。為什麼突然提起他?他跟你昨晚消失有什麼關係?」這就教人奇怪了。
「本來我是和他一塊出去——」施凱若話未說完,曲湘蘋已搶先開口。
「你和他一塊出去!?有沒有搞錯?!你怎麼會突然決定和那個邱信智在一起?」曲湘蘋嘩然道。
凱若不會是被周宇聖逼得走投無路,隨便什麼男人都好吧?這不像是她會做的事。
「我沒有決定和他一起,是他表示只要我和他出去一次,他就願意死心,不再纏著我。」現在想來,她真是白癡到極點,才會上了他的當。
「而你相信了他?」這種話連她也不會信。
「我大概是被他煩怕了,才會上他的當。」施凱若答道。
「發生什麼事了?」曲湘蘋突然緊張了起來。她看施凱若的表情不對,肯定發生大事了。
「那個卑鄙小人竟然對我下藥——」
「不,天啊!凱若,別告訴我,你……你被那邱信智怎樣了,我要去宰了他!」曲湘蘋氣得站起來,正準備走向房門。
施凱若將她拉回。「湘蘋,別亂來。」
「凱若,你怎還能這麼平靜!?你不要擔心,我不會告訴別人。」曲湘蘋擔心她太冷靜,反而有問題。
「你這樣大聲嚷嚷別人不會知道才怪!你到底還想不想知道接下來發生什麼事!」如果不是非要找個人談談,而曲湘蘋又是她最信任的人,她是不會連這種事也告訴別人的。
不過湘蘋的表現雖然誇張,但也令人感到窩心。
「不要說了,凱若,我不想知道了,你不必告訴我。」曲湘蘋上前抱住她,似乎想為她分擔她身上的苦。
施凱若再也無法克制地咯咯笑了起來。她拉開曲湘蘋,笑聲不斷從喉嚨逸出。
「凱若,你在笑什麼?」曲湘蘋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凱若不會是受到這麼重大的打擊,神經錯亂了吧?
都被人這樣了,她還能笑得這麼開心!?
「我只是覺得你的反應好好笑。」
「你的意思是說,你根本沒發生什麼事,你其實是在唬我,你也沒被下藥?」曲湘蘋的表情充分顯示她絕對是在發火了。
「是真的,只是剛好周宇聖救了我。」施凱若回復正經的表情。
「周宇聖?」這又干他什麼事了?
施凱若於是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描述出來。只除了她怎麼也記不起的親熱過程,當然她也不會連這種事也告訴別人。
「這麼說你還是失身了?」這是曲湘蘋的結論。
「湘蘋。」她羞紅臉。
「你之所以會告訴我,不就是想知道這個嗎?」曲湘蘋一點也不害臊,而她也非常瞭解凱若。
「你能不能小聲一聲?你是怕所有人都不知道嗎?」施凱若沒好氣的斥道。
也許不該告訴她;施凱若這會兒不禁有點後悔。
「你家的隔音設備好得不得了,不會有人聽見的。凱若,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怎麼會呢?」
「怎麼不會?你忘記我被下藥了嗎?昨天我自己究竟還做了哪些丟臉的事,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想來就怪恐怖一把的。什麼都不記得,真教人又急又氣。
「所以你只大約記得你光著身子躺在他身下,接著就什麼也不記得了?」曲湘蘋是同情她的,連最有紀念性的初次體驗都在迷糊中度過,也難怪她非要弄個明白不可。換作是她,她還無法這麼冷靜呢。
「唉。」歎口氣,她點頭回道。
「這樣好了,凱若,你何不直接找周宇聖本人問清楚?他也許會告訴你,他究竟做過什麼。」
「他不會說的,湘蘋,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找你想辦法。」她不會不明白周宇聖以羞辱她為樂,倘若真去找他,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除了直接找周宇聖本人問,我實在想不出其他方法。也只有周宇聖自己知道他做過什麼。」曲湘蘋愛莫能助的看著她。
「我知道。為了折磨我,他肯定一個字也不會說。」施凱若暗一咬牙,狠狠地捶抱枕出氣。
可惡的邱信智!可惡的周宇聖!全都下地獄算了。
「可你還是會去找他。」曲湘蘋用的幾乎是肯定的語氣。
「對,我是要去找他要回底片,他拍了我的裸照。湘蘋,你能想像那會造成什麼後果嗎?」她還真沒看過這麼卑鄙的男人。
而這個男人卻是她曾經愛過的。
「裸照?你說的是全身不穿衣服的那一種?」曲湘蘋眼睛閃閃發亮。
「不然還會是哪一種?」施凱若白了她一眼。
「哇塞!這下周宇聖肯定賺翻了。如果他把你的照片賣出,或是刊登在各類雜誌上,那一定效果驚人。」曲湘蘋一下子就進入狀態。
「他是想羞辱我,湘蘋。」
「這當然是他的目的之一。凱若,你要怎麼做?」
「先去看他究竟打算怎麼做,我才能隨機應變。」
「你不準備告訴伯父,那邱信智對你所做的事嗎?」換作是她,她就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他。
「我是很想,可是我爸真的很看重他。他難得這麼喜歡一個人,我不想讓他失望,況且,經過這一次,他一定不敢再有下次,我自然也會避而遠之,就這樣算了吧。」她擔心的是她爸的反應。
倘若她真把這件事說出來,她父親一定會自責識人不深,心裡難過是一定的。想到這裡,她便決定隱瞞這件事。
「你就是這麼善良,那個邱信智實在該下十八層地獄。」曲湘蘋忿忿地說。
「我有同感。」施凱若回道。
兩人對看一眼,跟著大笑了起來。
片刻後,曲湘蘋突然想起一件事,只見她微蹙眉頭,一臉遺憾地說:
「這麼說來,你不就不能跟我們一起下南部去了?」
「恐怕是這樣沒錯。對不起,湘蘋,下次一定陪你去。」
「沒關係,你也不希望發生這種事,這全怪那個邱信智。怎麼辦?凱若,我還是很想痛揍他一頓。」她是說真的。
「這個嘛,如果你能找到機會,我是不會反對啦。」施凱若笑道。
「也許我真的可以找到。」要不她就去製造一個。
「不跟你說了,快去把善齊放進來吧,他一定等得不耐煩了。」施凱若提醒,顯然已被湘蘋給遺忘的古善齊,這會兒還守在房門口呢。
「我差點忘了,我這就去開門!」曲湘蘋大呼出聲,飛快地前去開門。
就說她忘了,果真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