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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神討夫 第6章(2) 作者:陽光晴子
    他的鼻息靠近,溫柔黑眸裡好像還有什麼她看不懂的訊息,無所謂,他以行動告知,再次吻上了她,放肆的唇與她的糾纏。

    她的心因這個吻而悸動著,在他的唇舌挑逗下,她身子愈來愈酥軟無力,全身像有把火在燒似的,直髮燙。

    他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裡,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裡,她的滋味太好了,但他不能在馬車上要了她,何況他還跟那些陶瓷買家有約。

    在硬生生的結束這一記吻後,她嬌喘連連,粉臉上有著誘人的酡紅。

    馬車隨即來到開元錢莊的大門前,她原本朦朧的美眸也終於回了神。

    「我去處理些事情,晚一點再來找你。」

    覺得他的黑眸裡好像在暗示什麼,讓她的粉臉更加羞紅,想下馬車,怎知她的雙腳仍虛軟。

    「我抱你下車。」

    「不用,真的!」

    她臉紅紅的堅持,上回的事兒,她還記憶猶新呢。

    他妥協了,看著她下了車。迎向她的是錢莊的夥計,一見到她粉臉上的酡紅,又見到大當家拉開簾子,黑眸溫柔凝睇,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隨便想也知道之前恩愛夫妻在車上忙什麼,個個忍不住低頭偷笑。

    桑德羞紅著臉兒,一手搗著被吻腫的紅唇快步走進去。真是糗斃了!

    ***

    近傍晚時分,彩霞漫天,朱定康帶了幾盒特地買來的糕點,走進開元錢莊。

    從不吃甜食的主子竟然買了甜食?!眾夥計感覺到這對夫妻之間的恩愛與甜蜜都相當開心,還有不少人互使眼色,偷偷竊笑。

    朱定康倒顯得十分自在,他走到桑德身後,「又撒錢了?」

    她抬頭看著他,想到一連兩天的親密,粉臉泛起酡紅。他們這樣正常嗎?她不知道有沒有愛上他?只知道一看到他,她的一顆心就怦怦狂跳起來。

    管事見兩人四目膠著,很體貼的頂替她的位置,兩人相偕走到後面的亭子裡。

    涼風習習,陽光帶著橘紅色,映照在她開心吃甜點的臉上,讓她看來更迷人。

    「你實在是個跳脫框框的公主。」

    這是他的肺腑之言,她絕對是絕無僅有的一位公主,明明有權有勢,卻如此親切可人,一些繁文縟節完全不在乎,做自己想做的事,也支持他做他想做的事,一張臉看來無辜又可愛,根本讓人無法生她的氣。

    「夫君指的是我撒錢的事?還是坐在那裡面對平民百姓的事?」她笑看著他,「像剛剛來的喬海,他是個孝子,從小到大,有吃的先給父母吃,棉被給父母蓋,自己就蓋一條薄到不能再薄的補丁被——」

    「怎麼每個來借錢的人,你都能對他們的背景瞭若指掌?」他好奇的打斷她的話。來借款的人,沒有那麼多時間談論這些瑣事,他很清楚。

    「呃——」一時語塞,每回都會忘了有些事不能說的,她連忙動動腦,「呃,認識的人一多,某些不知情的事,也會借由他人的口得知嘛!這叫八卦。」

    「八卦能作為撒錢的判斷根據嗎?」

    捨不得凶她,他只能用指關節輕敲她的額心一下,表達一下心痛,平時他人雖然沒來,但管事可得在固定時間將賬冊拿給他過目。

    自從娶她進門後,粗估已由她手中借出近萬兩,不心痛才怪。不過利息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欠收,這一點真的很讓人咋舌稱奇!她的確很會看人,他不得不承認。

    突然,錢莊管事遠遠的跑來,一來就先行禮,再看向公主道:「閤家莊的人來了。」

    朱定康一挑眉,「閤家莊的人怎麼會來找你?」

    管事笑答,「大當家這陣子太忙了,才不知道公主有多受歡迎。」

    「是嗎?」

    「就是。公主極快的就能跟人變成朋友,讓人常忘了她可是個金枝玉葉。」管事說的口沫橫飛,「前陣子,公主看到有個婦人臉色蒼白的在錢莊門口喘著氣,就連忙出去扶她進門休息,還很厲害的說出她是住在閤家莊的人——」

    「那名婦人其實是閤家莊的村長夫人,她特地下山,要感謝我拿去給他們的元寶,也代表村民請我去看看莊裡重建的情形,沒想到突然身子不適,如此而已。」桑德連忙接下話,還示意要管事別再渲染。

    但說得正興奮的管事根本沒注意到,又說:「不只如此,大當家,公主就像是神明附體,哪個人能借,哪個人不能借,哪個人個性怎樣,公主一瞧便知,沒一個不准的,簡直成了神算。」

    「神明附體?」朱定康低聲重複,注意到她臉色突地一變,整個人頓時僵直得像一尊木雕,「怎麼了?」

    「沒事。」她自知笑得很僵硬,不過,她對那四個字實在太敏感了。「呃,我覺得別讓閤家莊的人等太久,聽說整個村子的人都在等我過去呢。」

    為善應該不欲人知,但錯就錯在那些金子都有官印,她這個公主也不得不跳出來,說自己拿那些金子救濟了一些要幫助的人,免得有的商家害怕來源不敢收,這才被發現。

    朱定康陪著她走出去,果真就看到門外已備妥一匹駿馬等著她,他濃眉一皺,「你要騎馬去?」

    她用力點頭,「當然,那兒你去過的,坐馬車反而不方便。」他明明看過她騎馬,幹麼皺眉一臉不同意?她技術不錯的。

    她還能沾沾自喜,提到那件事,他真的被她打敗。他二話不說先行上了馬背,再強行將她拉到他身前。

    她一愣,「咦?我想我自己可以——」

    「雖然天下太平,但你還是要有身為公主的自覺,更要懂得保護自己,錢莊都是自己人,但一路要到城郊的閤家莊也要一個到半個時辰,要是有心人守株待兔,你出了事,也沒人知道。」

    他在關心她?!桑德的心兒甜滋滋的,再加上兩人身子靠得太近,他的雙臂又圈著自己,那

    一天被打斷的事不禁浮現腦海,她的心跳又紊亂了。

    馬兒奔馳,他的大手圈住她纖細的腰,淡淡的體香一直騷動著他的情慾。「就是今晚了——」

    他突然附耳在她耳畔呵氣低喃,但她並沒有聽懂,只覺得他將自己擁得更緊,她的心跳更快了。

    在一陣策馬奔馳過後,兩人再次來到半山腰的閤家莊,但這一次不在黑夜,也沒有兩匹馬兒,但桑德的身旁仍是同樣的男人。

    而這座被火吻過的村莊,也有了一番新氣象,不見殘垣斷壁,新建好的屋舍整齊排列,前後方有一畦畦農田,除了青菜、稻米外,還種了一些迎風搖曳的花朵,整個感覺就是欣欣向榮。

    莊裡的人早已走出家門,來迎接這個給了他們重生機會的善良公主。

    包括老弱婦孺,粗估也有五十多人,每個人都充滿感激的看著她,不懂事的孩子們則睜著好奇的大眼睛,看著這一對又美又俊的璧人。

    「來來來,我們來感謝公主的慈悲,因為公主,閤家莊才有今日。」

    老村長話語乍歇,手一揚,老老小小就要跪地感恩,嚇得桑德急急示意,「別跪,這可折我的壽啊!」

    怎麼可以讓大恩人折壽,大家彎到一半的身子急得又挺起腰桿。

    不一會兒,女人、孩子們跟她玩在一起,她親切可人,全身上下充滿生命力,眼眸總是含笑,熠熠發光,她的笑容莫名的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男人們則跟這個商人駙馬在一起,又更自在。

    眾人把酒言歡,「駙馬真是上天眷顧的幸運兒,公主可是顆吉星啊。」

    「我知道。」

    「不,你不是很清楚,她身上有溫暖的彩光,那不是尋常人會有的光芒。」

    說話的是一名長長白眉垂了兩旁的七、八旬老人,他手拿枴杖,眼皮雖然皺得很,但那雙黑眸仍綻放著睿智之光。

    「駙馬爺,你可別小看何老,他可是個算命高手,若不是厭惡繼續看人們永遠無法滿足的無底慾望,他可不會躲到了這山裡來居住,也沒想到,他這一住下就是二、三十年。」一名粗獷的中年男子朝老者舉起了大拇指。

    被稱為何老的老人家呵呵大笑,「少替我宣傳了,有妻如公主,駙馬這一生就算風波不斷,也能否極泰來。」

    「風波不斷,那我的妻子呢?」朱定康突然一臉認真的問。

    何老微微一笑,「駙馬爺是個好丈夫,把妻子的安危放在心上,但有些事連神仙也管不了,屆時,可能得看看爺的魅力夠不夠大,才知能否留得住她了。」

    「這是什麼意思?」他皺眉。

    老人家搖頭,「有些事只能點到為止,駙馬爺就別再為難我了。」

    明白天機不可洩露,朱定康也只能點頭。但看著被孩子團團包圍,七嘴八舌的說著話、甚至被熱情的拉著不放的桑德,她依然巧笑倩兮,但他的心卻湧上一股濃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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