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痛!你這個壞人,我不想救你了。」
「痛……」
易奇飛也撫住被撞到的頭,好久好久沒有這麼氣急攻心,一把怒火就要燒起來。
跟朱雨香帶給他的煩亂不一樣,這個林蜜兒讓他氣得想要殺人,她是個笨蛋也罷,要當個女俠也隨便她,幹什麼來此擾亂,讓他被撞得頭痛死了,他非得好好嚴厲的處罰她不可。
縱然這次不算她刺客之罪,也得讓這個小姑娘明明白白的知道,下次再擅闖皇宮,只有死路一條。
「妳──」
正要大聲怒吼出聲時,被壓在他身下的林蜜兒,不斷的扭動,接觸著他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他驚覺,她看來像是不解人事的小姑娘,但渾圓有致的身材顯然已不是個小姑娘了。
早已熟識男女之歡,卻許久不曾跟女子歡好的身體,忽然熱麻麻的竄起異樣的感覺,就像大火燒過身軀,他一陣的哆嗦,手臂壓住的,剛好是她柔軟不已的胸口。
他手臂寒毛一根根的豎起,眼睛明明知曉不能往她的衣衫內部看,但他仍不受控制的望著她凌亂衣衫下,那隱約可見的雪白胸部,他額上冒出熱汗,一點一滴聚集。
「你死壓著我幹什麼?你這個色狼太監。」
被她這麼臭罵,易奇飛連忙翻過身子,趴伏在她身邊的地上,身子熱顫不已,所幸冰涼的地面吸收了熱氣,讓他不再熱血上衝。
林蜜兒坐起來,揉著剛被撞到的頭部,忍不住氣憤的拿起剛才丟下地的奏章往他頭上摔去。
易奇飛被她打著剛才撞痛的痛處,不由得怒目相看,她好大的膽子,竟敢打他這個皇帝。
「你這臭小太監,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結果竟然像個大色狼一樣,強壓住我上下其手。」
縱然他剛才真的對她生起了色慾之想,但也是因為他太久未近女色,而且他極快就控制住自己,只有眼光瞄瞄而已,絕沒有動手動腳,卻被她歪扭事實,他惱羞成怒的頂回去。
「我沒有對妳上下其手。」
林蜜兒任性的比著他,「有,你有。」
「沒有。」
「有,你明明用手碰我的胸口。」
「沒、沒有。」
「你就是有。」
「沒有……」
說得有點兒心虛,他剛才確實是用手臂壓住了她的胸口,但那是翻滾時的保護動作,倒也不是故意對她輕薄。
捉住他「有」字拖得老長的把柄,自動就把他的沒有聽成有,林蜜兒得意的逼視著他。
「哼,承認你有了吧!你摸了我胸口一把,明明就是個小太監,竟然敢摸女人,我要把你剛才做的壞事說得全天下都知道。」
「妳──」
林蜜兒咧嘴笑開一張臉,那甜美的笑容,讓他心跳了一大下,但是她接下來的話,又讓他馬上臉色鐵青。
「來人啊,有個不要臉的小太監偷摸我的胸口,摸了好久,來人啊,這個小太監有夠不要臉的……」
「妳給我住口!」
他低聲怒吼,她卻照樣不理會他,自顧自的喊著,「不要臉的小太監一臉想要殺人滅口的表情,來人啊,他偷摸了我的胸口。」
易奇飛以前要人住口,只要一句話就可以達成目的,但是對林蜜兒顯然完全沒用,看她好像還想把聲音往上提,他氣得上前掩住她的嘴巴,她還不肯住嘴的嘟嚷。
「唔──啊!放開……臭小太監。」
易奇飛可不想待會闖進一大堆太監、侍衛,聽這個自認為是女俠的沒用女賊胡說八道,把他說得像色狼一樣,他丟不起這個臉。
想他堂堂一個皇帝,竟然被她說得像個色狼,雖她是隨口亂說,但是被別人聽到,一定會解釋成不同版本,他沒那麼飢渴到連這種小姑娘都想碰,縱然她身材勻稱,但他可不是禽獸。
「我剛才不是故意的,好不好?那是不小心碰到的。」
從來不用對任何人解釋作為的易奇飛,現在卻被迫向這個沒用的女賊,好言解釋剛才的誤會。
她的嘴被他摀住,又唔啊了好幾聲,好像在說「總之你就是碰到了」,而且她雙手硬扒著他的手,身軀硬是扭動,讓一股女性幽香往他的鼻中亂竄,他又有點把持不住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妳想想看剛才翻倒的情形,妳的手也在我身上亂碰,不是嗎?妳都亂碰到我了,我怎麼可能不會碰到妳?」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林蜜兒細思剛才的情況,這樣說來,也不完全是他的錯嘍,雖然她不太記得自己到底有沒有碰到他,但是看他說得誠懇,也不像是故意要吃她豆腐。
見她不再亂吼亂叫,鬆了口氣之餘,易奇飛才意識到被她扭動的身子給激得自個身子發燙,一時間恨不得能趕快離開她好幾步……或是乾脆壓住她。
後面這個想法不太好,所以他馬上否決,決定用前一個方法。
「我把妳的嘴放開,妳不准再亂叫了。」
他輕輕放下手,離開她至少一尺,林蜜兒忿忿的看著他,雖然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但是自己已經被白碰了。
「那我剛才被你白碰了怎麼辦?」
「唔,我想個方法補償妳吧。」
正要告訴她皇冠在那裡,以當作補償的方法,讓她摸摸皇冠,勝了賭約之後好打發她走,想不到她卻一臉凶狠的打斷他。
「書上說的女俠作為就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你對我作了幾分,那我也要還你幾分。」
她才剛說完,忽然伸出手來,在他胸口亂揉,揉得他呼吸急促,她卻越揉越上癮,顯然已經忘了她揉他是為了要報復的事情,就好像是找著一件好玩的玩具,忽然玩興大發。
「哇,你的肌肉真不是蓋的,胸膛也好寬喔!噫,這是什麼?」
她隔著衣衫揉捏他胸前的肌肉也就罷了,竟然用手指樞他的胸前頂端,一陣又麻又燙的感覺猛然湧上──
他推開她的手,凶她道:「不准再亂碰了。」
見他不給她摸還一臉凶相,讓她很不滿的用力捶他胸口,「有什麼了不起,你摸我的,我當然要摸回來,現在我們帳都算清楚,我不愛摸了,可以了吧,小氣鬼。」
她後來還孩子氣的加上一句小氣鬼,讓易奇飛又好笑又好氣,看來她完全不瞭解什麼叫男人的慾望,還說得好像都是他的錯,她究竟知不知曉,他幫她挽救了貞節啊!
「哇,好美的月亮啊。」
她忽然驚叫一聲,指著御書房打開的窗戶外頭,明月映照書齋內,白潤皎潔的月光照得人好像也被淨化一般,美麗得讓人身心清涼。
易奇飛抬頭望向月光,他不知已經多久不曾這樣閑雅的看過月亮,那月色透入身內,一股沁涼讓他很想微笑。
「哇,真美耶,比在我家看還要美,月亮又大又圓,你覺得像不像大大的包子啊?」
易奇飛適才的怒火跟慾火一掃而空,忍不住大笑出聲,這麼風雅的時刻,她竟提什麼包子來打壞眼前的良辰美景,真不知該說她是長不大的孩子呢,還是該說她天真無邪?
「下次別再來這裡了,被人逮到,可不是幾句話就可解釋過去的。」
他好心相勸,只落得讓林蜜兒不屑的扁嘴道:「小氣鬼,不讓我碰就罷了,連月亮都不想讓我看,我偏偏要每天晚上都來看,看你能拿我怎麼辦。」
易奇飛只要召集太監或侍衛進來,就可以讓此刻說話如此大膽的女賊馬上關進牢房,讓她大話再也無法說下去。
但他沒有這樣做,因為她躺在他御書房的地上,看著美麗的月亮,露出天真純潔的笑容,那笑容動人心魄,只可惜她還一邊擦口水的道:「如果有包子,就更棒了,下次我帶包子給你吃哦。」
她的表現,只讓易奇飛笑得肚腸都快打結了,於是他沒驚動任何人,就讓這個笨笨的女賊跟自己賞月吧。
畢竟明月清風,心曠神怡,而他已經許久不曾有這種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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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這個包子雖然是冷的,但是味道還是不錯,是我特地要人從京城有名的包子鋪買來的。」
她喋喋不休的說著,手裡還真的拿了幾個包子,放在易奇飛的桌子上,包子就穩穩的壓在奏章上,好像這些冷掉的包子比這些國務大臣遞上的奏章還要重要。
那一晚之後的隔日,這個笨女賊林蜜兒,又照常的來到宮殿裡,而且她好像比較熟門熟路了,來得時間還比第一日更早,後來,她常常有事沒事就晃到這裡來,把皇宮當成她家的後花園似的來此找他玩樂。
今天更是心情好,帶了好幾個肉包給他吃,他啼笑皆非的再次訓斥她道:「不是告訴妳不准來了嗎?若是被人發現,妳還有命嗎?」
她對他的話大大的不以為然,說著自己的苦處,而且眼神還指控他很小氣,幹什麼每次都怕她來這裡玩。
「可是我晚上很無聊,你都不曉得我爹的個性,他不准女孩子家拋頭露面,所以我一個月連街都沒得逛,每天在家裡閒得發慌,好不容易夜晚可以溜到你這來玩玩,你幹什麼老對我這麼凶?」
「這個地方不是玩的地方,而是……」
她接下他的話,「是皇帝睡覺的地方,可是我看皇帝每天都叫你看這麼多的東西,你被虐待得很慘,所以我才每晚過來找你聊天,想要讓你心情開朗,你倒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說來說去,倒變成他不知感恩、不識好歹。易奇飛無奈的搖頭,他又好氣又好笑的比著她,讓她別壞事,只要她乖乖的,想怎麼樣都可以。
「我做事,妳乖乖吃妳的包子賞月,別來煩我,懂嗎?」
然而,他才將心思沉浸在奏章裡沒多久,沒人陪看月亮的她,又開始蠢蠢欲動的來到他小腿旁。
「小太監,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你叫什麼名字?」
她又開始想找他閒聊了,畢竟一個人看月亮無聊得要命,況且他說話斯文好聽,跟他說話是一大享受哩。
「易奇飛。」他沒什麼在意的回答,答的就是自己的真名,而這真名,天底下沒有幾個人敢喚。
「哪個易?哪個奇?哪個飛?」
她打破沙鍋非得問到底,易奇飛橫她一眼,嫌她有點吵,打擾到他看奏章。
「易經的易,奇特的奇,飛翔的飛,我回答完了,妳乖乖的回原來的地方賞月去。」
不滿他打發的態度,她小手竟在他的小腿偷捏一把,而且還挺痛的,讓易奇飛怒目而視。
「妳究竟在做什麼?會痛耶。」
「我好無聊哦。」她嘟起小嘴,一臉無聊得發慌的表情。
「妳嫌這兒無聊,那就去別的地方玩。」他捉住她的話柄,訓了她一頓,知道她等會嘴巴會嘟得更高。
果不其然,她忿忿的一把捉住他的小腿,嘴巴嘟起,但是好一會後,她又用興致勃勃的眼神望他。
「嘿,易奇飛,認識這麼久了,我們總算是朋友吧。」
如果不是朋友,他還會讓她每晚來這裡胡鬧,而不叫侍衛把她拉出去砍頭嗎?
易奇飛未發覺自己露出嬌寵的眼光,但他的確珍惜她天真無邪的真性情,更覺得跟她在一起充滿了愉悅,所以縱然他事情多且忙,還是希望她來這裡陪他說些無厘頭的話。
「我們的確是朋友。」這他倒是不否認。
「朋友間沒有隱瞞事情的必要對不對?」
因為太專注於奏章,近來邊疆難民頗多,守衛疆土的士兵也必須撤換,他忙著想這些事,根本就沒注意到她的怪異眼神,更沒注意到她小手在他腿上亂摸的事情。
「對,朋友間的確沒有什麼好瞞的。」
林蜜兒開心的仰著臉,口吐大膽言辭,「那我可不可以看看你是太監的那個地方?」
御書房的東西向來都隨便她看,他也沒細聽她在說什麼,隨手一比,「這裡的東西妳都可以看,記得物歸原處即可。」
得到應許,她笑得嘴巴都快裂開,小手飛快的往上摸,竟然在他褲結處摸索,若不是他坐著,整件褲子早被她扯下來了。
「妳、妳幹什麼?!」他被嚇到了。
她笑得又甜又開心,「看你那個啊,聽說太監會把那個切掉,是真的嗎?可不可以給我看看。」她又補了句,「反正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是不隱瞞的。」
他扯住褲子,豈肯給她亂看自己的私密部位,更何況他根本就不是太監,她看了以後還嫁得了人嗎?
「不行,手放開。」
林蜜兒死不肯放,可能也知自己的要求太過強人所難,所以她聲調放軟許多,變成了哀求。
「求求你,讓我看一下啦!反正你又不是真正的男人,幹什麼怕我看,就讓我看一下嘛,一下就好了,我保證。」
易奇飛臉色更青,不由得吐出威脅之語,讓她知道不准亂看男人的私密部位。
「我說不能看就不能看,妳給我乖乖的放手,看了,妳得要做我的娘子,只有我的娘子,才能看這個地方。」
「小氣、小氣,我就是想看啦!」
她硬扯他的褲子,他也死命的拉住自己的褲子,突然唰一聲,褲子布料在兩方用力之下,竟然被她撕下一片,差點就露出他的「第三點」,易奇飛立刻從椅子上站起,連忙躲避她求知若渴的眼神。
「給我看,嘿嘿,我快看到了。」
她一臉得逞的表情,竟還追著他屁股後面跑,易奇飛遮住自己的前頭,厲聲道:「不准再過來了,要不然我要生氣了。」
他這聲厲喝不怒自威,讓林蜜兒的腳步活生生的停住,總覺得他這聲厲害,比她爹爹的暴吼還要驚人。
她委屈的跺腳,「給我看一下又不會少你一塊肉,你幹什麼這麼小氣。」
「如果我要妳掀起裙子給我看,妳要不要?」
易奇飛回答得嚴厲,林蜜兒也自知理虧,便坐在地板上,心不甘情不願的生悶氣。
「今晚早點回去睡覺。」
他在趕她,畢竟他剛才真的被她給嚇到了,要防範一個想看他褲底風光的女賊,他還哪有心情好好的審閱奏章。
「不行,女俠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我一定要看到才行。」
她燃起熊熊烈火的大眼睛逼視著易奇飛,他忽然有很不好的預感。
倏地,她站起來,慷慨赴義的道:「好,我給你看,那你也要給我看哦。」
他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那只是氣急之下的發言,他絕對無意吃她豆腐,更不想看她的裙下風光。
想不到她還真的掀起裙子給他看,讓他連側過頭的時間都沒有,一眼就看到了,縱然她只掀了那麼一下,但是一眼也夠令他記憶深刻。
她一雙腿兒又白又細,粉粉嫩嫩的,好像又白又嫩的豆腐一般,而雙腿的中間……
他身體頓時火熱,好像大火在燒,不曉得是不是太久未近女色,他竟有想要按倒她,狠狠吻上她紅唇的衝動,然後放肆馳騁在她身子裡。
繼這個衝動而來的,是一把怒火在心裡狂燒,他踏前好幾步,捉住了林蜜兒白嫩的手臂,在她耳邊虎吼。
「妳這個笨蛋在做什麼?!誰叫妳隨便掀裙給別人看的,妳是瘋了嗎?連外頭妓院裡的妓女都不會這樣做,妳天真幼稚到這個地步,真是愚蠢無知,簡直是天底下最笨的人。」
他捉得她痛到眼淚都快流出來,不論花多大的力氣也無法推開他,而他卻一點也不心軟。
「好痛,放開我,好痛啊!」他好像要把她的手折斷似的,那股蠻樣恐怖至極。
「說,妳以後再也不敢對別的男人這樣做,說。」
林蜜兒被他凶狀給嚇得哭得更厲害,「好,我不敢了,你別再凶我了。」
聽她保證過後,那把火才像被冰水給滅了一樣的熄了,也才發現她臉上都是淚痕,從來沒讓女人哭得這般嚴重,他一時也慌了,顯得手足無措。
「別哭了。」
「你剛才好凶、好可怕,比書裡寫的壞人還壞,捉得我好痛,手都快斷了。」她指控似的比著他的臉。
「那是因為妳做錯了,所以我才凶妳。」他急忙替自己辯解。
「你可以好好說,幹什麼這麼凶?我受傷了,以後再也不要來找你玩了,你這個臭小太監!」
她一邊哭一邊罵,易奇飛知道她真的被自己剛才的凶樣給嚇到了,他也不知自己剛才幹什麼發怒,總之,她的行為雖然不宜,但只要好好說就是,何必那麼凶對她,還把她的手都給捉紅了。
「對不住,妳沒受傷吧。」
他可是從來沒有跟別人這般軟聲軟語的道過歉,想不到她還不滿的道:「你對不起說得太小聲了,我聽不到。」
他為之失笑,這個笨女賊真是可愛。他在她耳邊又說了一次,她才破涕為笑,高興了起來,簡直就像個小孩子一樣,有夠孩子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