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穴道已通,舒適地抱著枕頭打起微小的呼嚕,粉嫩的臉蛋一鼓一鼓的十分逗趣,就像只剛出生的小豬。
風雲笑著伸出手指,輕輕的捏住朵兒的唇瓣,制止她發出聲音。
誰知朵兒睡覺是用嘴巴呼吸的,雙唇一被捏緊,粉嫩的臉蛋霎時漲紅了。她的身子像泥鰍似的抖動了一陣,抽抽鼻子,雙眼驟然張開。
風雲忍不住逸出笑,鬆手退開。
朵兒驚醒地跳起身,望著陌生的環境。
晨曦透入窗欞,照亮室內,不遠處有檀木桌椅,琉璃案櫃,一旁還有繡屏布畫,以及床端若無其事一美人。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她摸摸五顏六色的蠶絲被,捨不得放開。日後將這被子一起帶走吧!「我險些窒息了呢!」
「我見妳拿枕頭蓋住臉了。」風雲煞有其事的說。
「哦!」朵兒拍了拍胸口,打著呵欠,一臉迷糊的打量窗外的天色。「天亮了呀!有沒有早膳吃?」
風雲走向梳妝台前整理衣裙。「妳跟我來吧!」
「吃完我能回家嗎?」朵兒下床舒展筋骨,瞄著掛在身上的全套娥眉剌。這得帶回去交差,不能還給楚風雲。
「先換掉妳的夜行衣。」風雲答非所問,專心地翻箱倒櫃,找出一些舊時的衣裡,交給朵兒。
「我不換!」朵兒拿起鮮艷的衣裙端詳。「誰的衣裳呀?你若要送我的話,再給我個包裹打理吧!我好帶著走。」
這點便宜也貪?風雲聽了她的話,怔了半晌,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是我兒時的衣裳。妳必須換上,否則一身宵小裝束出門,我府裡的護衛一定會把妳抓起來的。」
朵兒收了衣裳,坐回床榻,反客為主的指示道:「那你去端吃的來,我在床上等你。不出門就不必換衣裳了,對吧?」
「朵兒姑娘。」風雲溫文有禮的牽過她的手。這賊丫頭,當他是她的奴僕不成?「我不能答應妳。」
「你怕我乘機偷溜?」朵兒甩動手臂,發現風雲的力道強勁,難以擺脫。「我可以告訴你,在吃完飯以前,我沒力氣溜走!」
「飽了也不讓妳走。」風雲的手指探入朵兒的衣襟,兩、三下便脫了朵兒的夜行衣。
「你、你、你脫姑娘家的衣服!」朵兒抱住只剩單衣的上身,指控風雲的無禮。「非禮啊--」
他怎能隨便對她動手動腳呢?她怒紅了臉。
「我勸妳別聲張。」風雲輕緩的將自己的舊衣裳覆在朵兒身上。「這是我的地盤,妳要上哪找幫手?」
朵兒察覺風雲臉上帶著若有所圖的神采。她忐忑不安的問:「你不是真的想嫁給我吧?我可是女孩子呀!」
「這事先不提。」風雲揉了揉朵兒的一頭亂髮,為她重新梳理。「我另外有事需要妳。」
他的手指有意無意的流連在她粉嫩的臉頰上,雙唇間隱約騷動著一股親吻她的慾望。
朵兒一聽,謹慎地問:「你是想讓我幫你……偷?」
他是想她讓他玩!風雲綻出笑容,敷衍道:「或許吧!」
她什麼事都不必做,只需任他逗弄取樂就夠了。但他不好說出口,怕萬一激怒她,她氣得溜走,他就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玩的小東西了。
「嘻嘻!」朵兒忍不住賊笑,楚家油水這麼多,她彷彿看見美好燦爛的未來,眼底綻放出璀璨的光彩。「算你有眼光!偷什麼?」
風雲低看身高只及自己胸口的朵兒,摸摸她的頭搪塞道:「妳只要待在我身邊,我遲早會告訴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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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美人一如往常衣著光鮮的走出房門,照例吸引家中的男女老少屏息觀賞,教人意外的是,一向獨來獨往的風雲,今天身邊卻帶了個陌生的女孩。
「喂,你為何男扮女裝?」朵兒一路上看盡旁人對他驚艷的目光,難免疑惑的問。
風雲垂眸一瞟,手指在唇間做了噤聲的動作。「待會再說。」
他那副神秘的樣子,彷彿楚家所有人皆不知他的真實性別,這讓朵兒更加好奇了。她追根究柢的問:「你到底要我幫你偷什麼,快說呀!」
風雲回身捏了捏她的唇。「閉上妳的嘴巴,大庭廣眾的別多話。」
朵兒被他霸道的言行舉止惹惱了,她一手按向他的肩頭,跳起來也要捏他的嘴。
「別動。」風雲攔腰抱起朵兒。
朵兒身子懸空,怕掉下地,雙腿反射性地夾住風雲的腰際。從表面上看來,兩個姑娘抱成一體的樣子,實在不成體統。
「呃咳。」一聲中氣十足的警示在兩人身旁響起。
風雲不疾不徐的放下朵兒,轉向迴廊前端,朝發出聲響的男人恭敬的欠身。「爹。」
朵兒注視著風雲優雅的動作。
嘖,虛假!她嘴角微皺,學著他垂身不彎腰的行個拜手禮。
風雲瞧見朵兒有樣學樣的舉止,忍俊不住,手指留戀的撫上她的臉,目光流露出喜愛之情。「妳做什麼呢?」
朵兒自知學不來風雲高雅的神態,窘迫的抓了抓袖子。「我沒做過這動作嘛!」
小姑娘雪白粉嫩,清秀水靈。問題是,她是誰?楚盟主審視朵兒一眼,在心底畫了個問號。
風雲隨後入餐堂,放眼一看,父親的妻妾均已入座。
「你好多娘喔!」朵兒環顧楚盟主的大小老婆,忍不住拉拉風雲的衣袖嘀咕。
楚盟主聽見朵兒的話,轉過頭問:「這多嘴的小姑娘是誰?」
風雲帶朵兒走向父親身旁的座位。「新收的丫鬟。」
朵兒聽了風雲給的身份,不滿的跨出半步,向楚盟主宣告道:「我是享有盛名的盜客大俠……嗚嗚!」
風雲撿了一塊油餅塞進朵兒的嘴巴,堵得她說不出話來。
「她說什麼?」楚盟主皺起眉,難以接受一向諱莫如深的風雲竟會與個陌生姑娘那麼親密。
一桌的妻妾亦面露訝異的看向朵兒和風雲,尤其是風雲看待朵兒的眼神與舉止,簡直有種教人窒息的曖昧。
「她欠了客棧一大筆飯錢,來我這賣身為婢,攢錢償還。」風雲拿起筷子,狀似不在意地道。
楚盟主猜疑道:「但我記得你一向不愛丫鬟貼身跟隨。」
「這個不同。」賊丫頭和奴婢怎能相比擬?她的可笑程度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足夠他笑出內傷,意義自然不同凡響。
朵兒嚼著油餅,一張臉快讓滿堂的眼睛看得穿出洞了。
「你是從哪得到這丫頭的?」楚盟主再問,風雲極少出門,外人想進府邸也得經過他的同意。這回怎麼沒聲沒息的,忽然蹦出個身份未明的小姑娘了?
「我才不是丫頭。」
「天上掉下來的。」
朵兒與風雲一前一後答著。
楚盟主感到疑雲重重,正眼端詳朵兒。「小姑娘姓啥名啥?」
朵兒見他長得慈眉善目的,友善的回道:「司空朵兒,荊州人。」
楚盟主若有所思的瞧了瞧兀自吃飯的風雲。「姑娘與盜技聞名天下的司空家是何關係?」
朵兒立即驕傲道:「正統傳人。」
「那妳為何流落金陵,賣身為婢?」
「這……」朵兒答不出來了。她為難的看向風雲,等著他解圍。
風雲卻置身事外。「妳說呀!別害臊,我爹不會笑妳的。」
朵兒暗地踩了風雲一腳。壞人,棄她於不顧。
「我好像是到客棧吃了飯,欠了一大筆銀子……」她迷糊的回想風雲的說辭,想搪塞過去。
風雲美目微瞠,一手掩住口,忍無可忍的爆笑出聲。
眾人錯愕的看他。
「沒事,繼續吃,別理我。」風雲擦了擦眼角的淚。
楚盟主一臉猜忌,再次試探朵兒,「是哪家客棧,連司空家的面子也不賣?說吧!楚伯伯幫妳還。」
「伯伯?」朵兒不知該如何收場,偷捏著風雲的肩膀。「你也給點反應啊!」
風雲趕緊引開爹的注意力。「爹,吃些粥。」
楚盟主收下他奉上的碗,捧在手裡。「風雲呀!你有訪客。」
風雲瞳眸微轉。「東方非命?」
「正是。他現在在客房,似乎頗憂心你的婚事。你打算怎麼辦?」
他的婚事?「爹,你沒忘我這身子的問題吧?」
「呃咳。」楚盟主巡視眾妻妾一眼,阻止風雲再深談。「既然你也清楚你的問題,又為何在武林大會上放出風聲,說誰要是得到你的娥眉刺,你就要嫁給誰?」
「因為外面傳言,楚家小姐年過二十尚未婚配,其中必有問題。」風雲為朵兒夾了些菜。「女兒只得公開向天下英豪徵婚,以正視聽。」
「除非你主動給予,否則,無論是偷是搶,得到你娥眉刺的人必會被武林同道指責。」楚盟主搖頭批評道:「你明擺著是在為難江湖俠士。」
「爹,我不為難別人,我的名聲誰來維護?」風雲故作矜持,假裝憂慮。「或者,我這輩子注定嫁不掉了?」
「不嫁又如何?」楚盟主似有心事的別開眼,不敢正視風雲。「爹有的是錢,再養你十輩子也沒問題。」
「恐怕我下輩子沒這種命了。」風雲笑中帶刺。見朵兒一臉呆滯,他提起筷子觸了觸她微張的唇瓣。「吃呀!朵兒,怎麼呆了?」
朵兒毫不隱瞞的道出心聲:「你們說話好奇怪,似乎話中有話。」
她正在思索他們父女……呃,父子之間的奇妙關係。
「誰像朵兒妳那麼直?」風雲向朵兒應話,卻朝楚盟主笑。
:垣倒也是。」朵兒毫不謙虛的頷首。「直接坦白是我的優點,不少人這麼誇謨過我。」
風雲怔怔的看她,再度爆笑。這姑娘就像個活寶,他一定要將她扣在身邊,直到他厭倦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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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拐十八彎的,風雲獨自一人來到客房外。
「東方公子。」他裝著女子的音調,在廂房門外輕喚。
門一開,俊朗男子露出嘲諷的臉。
風雲走了進去,將門關上,廊道上沒了聲息。
東方非命喝了口茶,抑著嗓子道:「你還沒玩夠?一個大男人成天扮女裝招搖撞騙的,什麼天下第一美女,簡直是欺世盜名!」
楚盟主只得風雲一子,縱使妻妾如雲仍沒有再生下其它兒女。然而,包括楚盟主的妻妾在內,大多數的人都不曉得風雲的真實性別。
「我有今天,你們東方家居功厥偉。」風雲無所謂的笑笑,眼底透出頑皮的光芒。「說真的,你不覺得我扮女裝很好看嗎?我倒覺得和你這麼一挨近,兩個人非常匹配呢!」
「你都這把年紀了,已經沒有嬌柔的味道,是該改回男裝的時候了。」
「這把年紀?」風雲雙眼倏地冰冷。「你給我解釋清楚。」
「算了,不跟你吵。」東方非命按了按鬢角。「你爹怎麼說?他已經夠富裕了,可以為你的將來重新盤算了吧?」
「錢財他哪會嫌多?」風雲輕佻的解開盤頭的花髻,「這全賴你們鐵口直斷東方家,批給我這條『女裝在家旺父、男裝成家旺妻』的衰命。」
東方非命不同意的辯解道:「你一出世,你爹就委託我家人算命,得出的就是你這千年少有的奇命。你爹貪圖富貴,逼你扮女裝,怎會是我東方家的錯?」
「哦?那我還得感激你們一家出口成真囉?」風雲輕展雙臂,眉眼帶著笑意,美艷的女裝扮相光彩奪目。
「我看你樂在其中,假扮女人也如魚得水,快活得很。」東方非命撇了撇嘴角。「再說,以你奸猾的個性,誰信你會安分的聽你爹的話!你我心知肚明,你扮女裝不單純是為了興旺你爹的財運。」
「我不喜歡奸猾這個形容詞。」風雲望著他,目光變得深邃,突問:「是你叫司空朵兒來偷我的娥眉刺?」
「她得手了?」東方非命高興的反問。
風雲揚眉。「她被我捉住了。」
東方非命聲音一窒。這麼差勁?司空家的盜術退步了!
「你在想什麼?」風雲笑得燦爛,眼中透著危險。「徵婚信物被女賊盜去,天下第一美女就嫁不成了,你壞了我的大事喔!非命。」
「哼!」東方非命抨擊道:「你根本只是想引起混亂,看那些不長眼的英雄豪傑為你瘋狂,再等著他們像傻瓜一樣送上門供你玩樂!」
「你這麼瞭解我,我實在太欣慰了!」他輕點他的唇。
「不要碰我!」
風雲搖了搖手指。「我玩我的,你何必派個偷兒來搗亂?」
「……我擔心你設計我娶你!」東方非命咬牙切齒,頹喪的招認。「先下手為強!免得你找機會當眾把娥眉刺丟給我。」
「別自作多情嘛!」風雲滿是興味的用手指刮刮東方非命的俊臉。「我只是想欣賞一下武林的英豪們為我爭破頭的精采場面,」他說得有些陶醉,「一定很驚心動魄。」
「你這種人唯恐天下不亂,我不得不防!」認識十多年,東方非命非常瞭解風雲的為人,他喜歡騙得別人團團轉,享受戲弄人的樂趣,這點他深深領教過。
「你對我似乎有很深的誤解。」風雲歎息道,「不過……」他別有盤算的笑了。「我得感謝你。」
東方非命心房一蕩。見他笑得如此邪惡,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你在算計什麼?我先警告你,不准再找我麻煩!」
「這怎麼可以?」風雲狀似為難的攀住他的手臂。「沒有你,我的生活將平淡如死水,再不能激起一絲漣漪……」
「不要碰我!你究竟想做什麼?」
「沒什麼。」風雲聳肩。「你送了個寶給我。」他回想著朵兒單純可欺的模樣,開心一笑。「她是我見過最好玩的人,太有趣了。」
「司空朵兒?」江湖道義在胸口翻湧,東方非命勸道:「你放了她,過些天我再請別人去偷你的娥眉刺,讓你玩個夠。」
「這麼維護她?」風雲笑顏微凝,「她失手被逮本就該自己負責,與你無關。」他清楚明白的宣示,「她現在是我的東西。」
東方非命聽了風雲別有含義的話,察覺出他的警告意味,卻不明就裡。「你說的話很怪。」他不甘示弱道:「我也警告你收好你的娥眉刺,哪天我再派人去一旦得手,包準讓你嫁個舉世無雙的惡棍。」
「我很期待呢!」風雲笑得粲然。「人生就該如此,搗個亂,鬧個場,欺負些人,享受生活的樂趣。你說是不?」
「你別再惹是生非了行不行?安分做人很困難嗎?」
「你不覺得江湖近來太平靜了?」風雲苦著臉,表情憂傷無比。「沒有好玩的人,沒有熱鬧的事,我都快寂寞死了。」
東方非命陰沉的看著風雲靈韻的眼波,一如以往的唾棄道:「妖孽!」
「別這樣嘛!不如我們帶著賊丫頭一起出去玩?」
「她不是被你扣押了,她肯聽從你的話?」
「這丫頭心思簡單,好騙得很。」風雲巧笑倩兮。「我的娥眉刺放到她身上了,你想要?」他挑釁道,「傳說司空家的佈局鬼斧神工,神秘隱蔽,我們一同去拜訪吧!」
「不可能!他們不歡迎外人,全天下還沒有司空家族以外的人進出過他們的居處,司空朵兒不會帶你去的。」
「要不要打賭?」風雲長眉稍揚,一臉的自信。「我有辦法不開口,就讓司空朵兒自願帶我回家。」
東方非命對於他的篤定很不以為然。「賭注是什麼?」
「你若贏了,我就聽你一次,反之亦然。」風雲正視他,「敢賭嗎?」
「賭了!」他贏了一定叫他嫁給天下第一採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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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擁有非比尋常的命數。在家中可旺父,但須扮女裝且隱瞞世人,知情者越少,興旺程度越高;若他成家則可旺妻,且若子女越多,興旺程度越強。他爹便是貪圖他這身命數,從小便讓他以女裝示人;而他娘死得早,臨死前還留了句「在家從父」的勸告給他。
「你這命格好怪。」朵兒聽了風雲的說明,不禁質疑。旺妻命的男人?真是如此,她絕對二話不說的嫁給他!「你不是扯謊騙我的吧?」
「我生平從不說謊。」他只撒這次謊。
「我若是你爹,也不會放過你的。」朵兒很能理解楚盟主的心態。「可你武藝不淺,再說男子本該成家立業,若你光明正大的表露身份,難道你爹會對付你不成?」
他爹是不會對付他,但若他表明身份,便無法盡情戲弄世間男子。而他目前最大的頤望就是把男人們迷得神魂顛倒,讓所有人深信他是天下最完美的女人;然後,在大眾深信不疑的時候,霍然揭露自己的男兒身份,痛快的欣賞世人受騙的表情--太爽快了!
「你笑什麼?」朵兒驚惶的看風雲,他怎麼無緣無故的發笑?
風雲斂起笑意,險些露出馬腳……「妳從荊州到金陵,一路上有遇見什麼好玩的事嗎?」
「沒有。」她專心一意,精神集中,沒時間顧及其它。
「這就下對了。」風雲撈起朵兒的手,帶她走到窗邊。「妳看今天天氣不錯,適合出遊呢!」
他的手指好熱,熱氣沿著指尖傳進她的皮膚。她靜靜地看他。
「我帶妳出去玩,如何?」風雲指著遠方的景色,手腕沒由來的被人箝制住了。
朵兒學著風雲的動作,反握住他的另一隻手,施加力道。「熱嗎?」
風雲觀看窗外多雲的天空。「很涼快。」
「可我覺得很熱。」朵兒舉起被風雲握住的手腕,有股熱氣蔓延她全身,帶來一股酥麻感,整個人好似要融化般。
風雲注意到她不自在的臉色,若有所悟的放開手,嘴邊笑出一抹自信的弧度。
「喂,你究竟要讓我偷什麼?」朵兒神志迷茫的問。風雲已經放開她,但她的手腕卻像被烙了印,溫熱感絲毫末退,而她並不討厭這種感覺,甚至喜歡上他的碰觸。
「非偷不可?」他幾乎忘了這敷衍的承諾。
「當然了,否則我待在你家做什麼?」非親非故又沒有交易,她待在他身邊不走太不合禮教了!可思及自己一旦離開楚家與他分別,咽喉忽地冒起酸澀的苦味。
「在我家有得吃,有得享受,不夠嗎?」賊丫頭的追求能比這些好到哪去?
「不是夠不夠的問題,而是我的身份,我和你非親非故的,長期留在你身邊對我的家人和我自己都交代不過去。」賊有賊的職務。
「總之妳非偷不可?」他原可以強行留下她,但那太無趣了,讓人心甘情願的陪他玩樂,再耍弄得人暈頭轉向的才符合他的個性。
「我本來就是偷兒呀!」朵兒開始用心思考風雲留她的用意,他似乎根本不是要她偷東西,而是想將她當玩物豢養。
「既然如此,我委託妳偷就是了。偷什麼好呢?」風雲的眼睛滴溜溜的轉,偷什麼東西能引發天下大亂呢?「讓我想想……」
「想?」朵兒觀察他思考的表情,懷疑道:「莫非你根本沒打算讓我偷?」
「妳想偷我?」風雲有趣的問,靈光乍現!他從容一笑道:「有,我有打算,而且連酬勞都準備好了。」
「多少?」朵兒眼睛一亮,關切的問。
風雲以拇指摩挲她的唇瓣,不知為何特別愛撫摸她。「黃金十萬兩。」
「這麼多……」朵兒興奮得差點腳軟。「到底偷什麼呀?」
「我。」風雲興味盎然的臉映進朵兒眼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