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掌櫃才出聲招呼,一看清來客的面貌,立即倒吸口冷氣。「又是你們幾個!」
東方非命一邊向店小二要酒菜,一邊表示,「掌櫃,這回沒了天下第一賤,妳大可以放心,我們不會惹是生非的。」
他的聲量引起角落某位客人的注意。
「非命。」那人站了起來,瞧見東方非命,高興的揮手招呼,目光一轉,看到東方非命身旁那張令人難忘的臉,頓時慌亂。「啊!他他……」
風雲聽到驚恐聲,毋需抬眼便知道對方是誰,應道:「東方夫人,許久不見了。」
「我什麼也沒瞧見。」東方夫人走向客棧門口。
「娘,回來。」東方非命頭疼的拉回娘親。「風雲有要事想和妳商量。」
「你們怎麼曉得我人在揚州?」東方夫人甚感倒霉的挑了個離風雲最遠的位子坐下。
「駱凡休告訴我的,」東方非命說完,向風雲交代,「你們不必擔心,他不會再找你麻煩了。他外甥的事,我全擔下了,現在只等決鬥了結。」
「什麼決鬥呀?」東方夫人聞言感到惶然。
「沒什麼。」東方非命不願娘親擔心,轉移話題道:「娘,瞧見那丫頭沒?她是司空朵兒,荊州司空家的傳人。」
東方夫人朝朵兒笑,盯住她的眉眼,對東方非命道:「這姑娘的面相很適合給你當媳婦呀!」
風雲陰沉的瞧了東方夫人一眼。
「呃!」東方夫人渾身驀然冰涼。
「娘,司空朵兒是風雲的人。」
「是嗎?呵呵!失禮失禮。」
風雲省去禮節,開門見山道:「風雲有要事請夫人幫忙。」
「你說。」東方夫人瞟著兒子問:「嚴不嚴重?我有些害怕呀!」
「夫人。」風雲敲了敲桌面,正色道:「我的妻子是否必須出生於三月三日?』
「當然,難道司空姑娘不是此日出世嗎?」娶錯人可就麻煩了。
「沒錯。」風雲分心照顧朵兒吃飯。
「那事情麻煩了。」東方夫人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可否告知司空姑娘的生辰八字?」
朵兒喝著風雲喂的鮮湯,迅速說了一串年月時辰。怎知她越說,東方夫人的面色越蒼白。
「啊!怎會發生如此違逆天命之事呢?」東方夫人痛心疾首的拉住東方非命大叫。
「怎麼了娘?」
「她她……」東方夫人有所顧忌的看著風雲,手顫指抖的指向朵兒,「非命哪!她這生辰八字百年內絕無僅有,是你妻妾的命啊!」
朵兒與東方非命聽了都僵住了,風雲則是一臉陰鬱。
東方非命看向朵兒,隱隱戰慄。他忽地拍了風雲的肩膀一記,感激道:「好兄弟,你的大恩大德,東方非命莫齒難忘!謝謝你拯救了我的一生!」
「啊!」朵兒立時聽懂了東方非命的奚落,按住桌面,欺身攻擊他,「看我的鎖喉手!」
「朵兒!」風雲將她拖到腿上牢牢的禁錮著。
「你聽見了吧?」朵兒扭動著身子,不依的向風雲揭示,「東方非命果然覬覦我,對我有非分之想!」
「哈?」東方非命面無表情的「哈」了聲。
「夫人,有無解救之道?」風雲摀住朵兒的嘴。
「有是有,不過,」她看了看朵兒和東方非命,「我怕委屈了他們。」
「不、不,娘。」東方非命趕緊表明立場,「這世上還有比娶她更悲慘的事嗎?」
朵兒眼底燃起火光,若非風雲箝制住她的手腳,她早已揮拳出去。
風雲等不及的問:「請夫人明示!」
「這相當複雜。」東方夫人喝了口茶。「首先呢!風雲,你的命比司空姑娘硬,所以你會克她。」
「夫人,請一口氣把該說的全說完!」風雲捺著性子要求。
東方夫人抖了抖肩。「你的方面倒簡單,只需改姓氏,依附司空姑娘即可。」
朵兒揮掉風雲覆住她嘴的手,疑道:「依附我?是當我司空家的人嗎?」
夫人頷首。「姑娘聰明。」
東方非命歎息地拍了拍風雲的背。「司空風雲,聽起來很美。」
「其次呢?」風雲繼續追問。
「其次難了些。你們必須配合全家人,按照五行方位,在中原各個城鎮轉移,每半年居住一個不同的地方,直到居住過的城鎮聯合起來,足以形成五份方位一致的八卦圖。」
「周遊各城?」朵兒只聽自己中意的重點:心動的撞了撞風雲,「似乎不錯喔?」
「是全家!朵兒,不是我倆而已。」風雲覺得東方夫人給的答案有些蹊蹺,認真的追究,「夫人,非得如此不可嗎?」
東方夫人盯住自己的兒子,不看風雲。「是,一家人,缺一不可!」
「很簡單。」朵兒安適的偎著風雲,「我們可以回家立刻行動。」
東方非命看了看娘親,若有心事,他不動聲色的勸著風雲,「你們一路上奔波一定累了,吃飽了先去休息吧!」
風雲微一頷首,餵飽了朵兒便上樓休息。
「娘。」東方非命目送他們離開,立即問:「妳方才說的是真是假?」
「換姓改運是真,至於那八卦方位……呵!」東方夫人露出快意的笑。「這楚風雲,以前總是上門打擾我們清靜,我怎能不給他點苦頭嘗嘗。瞧他護妻心切,包準必信無疑。呵呵!這叫一報還一報,他慢慢按著八卦方位去走吧!哈哈……」
「娘。」女人真可怕。「爹呢?你們入中原做什麼?」
「你附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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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廂房,準備上床睡覺的朵兒,無意間看見風雲沉思的模樣。
「怎麼了?心事重重的。」她拉著他坐上床。
「想非命他娘說的話。」風雲直覺其中有古怪。「似乎有些可疑之處,不過她不會害我們,照她說的去做應該就沒事了。」
他雖然存疑,但為了她,他什麼都願意嘗試。
「嘔!」一聲驚心的作嘔聲忽地溜出朵兒的雙唇,她無法克制的咯出一口口鮮血。
「朵兒!」風雲握住她的臂膀,抹去她唇上的血漬,不敢相信她竟然又有了閃失。「妳怎麼了?」
朵兒拚命的吐血,虛弱得說不出話來。
「風雲!」東方非命破門而入,通知風雲,「你爹帶著人包圍住客棧了!」
「朵兒她又……」風雲握著朵兒的手在顫抖,豁地明白原由,全身起了一陣冰寒。「是他下的手,他竟然……他明知朵兒已是我的妻了呀!」
風雲抱起朵兒,越過東方非命衝下樓。
客棧內,閒雜人已全數離開,只剩下楚盟主的人手。
「爹!」風雲走到楚盟主面前。
「惡賊中毒了?」楚盟主不再否認風雲的身份,意味深長的走到風雲先前坐落的桌位,拿起朵兒用過的碗在手中掂著份量。「用膳得當心哪!無色無味的毒藥到處都有得買。」
風雲慍怒地直接道:「解藥!」
「不要求他……」孱弱的朵兒拉著風雲的衣襟,他爹一定是想了卑鄙的手段要制約風雲,甚至可能將風雲帶走,讓她再也見不到他。
「有骨氣呀!」楚盟主冷笑。
「爹,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就直截了當的說吧!」風雲低頭吻了吻朵兒的額頭。
「容易!立刻跟我回家,今後不得再與惡賊相見!我不同意你們的婚事,就當不曾發生過。」無權無勢也配得上楚家?哼!
「不要!」朵兒緊緊的揪住風雲,任憑口中鮮血流瀉。他是她的,她絕不放手!
「不要?一個時辰後,妳就去見閻王吧!」楚盟主逼視風雲,一手遞出一包藥粉。「風雲,解藥在這兒,你自己考慮。」
風雲雙臂收縮,勒緊懷中的朵兒。他不敢正視她懸掛淚珠的眼眸,更不敢聽聞她的哀求。半晌,他邁開步伐,抱著她一步步走向樓梯間的東方非命,朵兒猜不出他想做什麼。
「幫我照顧她。」風雲留給東方非命一個眼神,隨即將朵兒塞進他懷中。他和他爹早晚得有個了斷,他也必須以真實身份給朵兒一個交代。
「風雲!」朵兒尖叫。
風雲依舊不看不聽,轉身奪過楚盟主手中的解藥,丟給東方非命。
「風雲!」朵兒掙脫東方非命的攙扶,追下樓。
楚盟主的手下們擋住她的去路,不讓她靠近風雲。
「朵兒。」風雲走出客棧大門,回首一笑。「妳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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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非命以手指堵住耳朵,看著娘親悠閒的品茗,他百思下解的問:「妳頭不疼嗎?」
問話時,他拿開手指,震耳欲聾的可怕聲響立即竄進他脆弱的耳膜。
「哇--啊!嗚嗚……啊!嗚嗚……哇……」
這真的是人能發出來的聲音嗎?東方非命痛苦的看向哭鬧不休的朵兒。「妳喊了一整天了,風雲又聽不見,那麼賣力有什麼用?」
「嗚啊……」朵兒一手擦著眼淚,一手披掛著搜集而來的兵器,配置在全身上下有空隙的位置,舉凡弓、槍、刀、劍、矛、斧、戟等利器,在她身上是應有盡有。
嬌小的她一身兵器,猶如刺蝟般令人無法靠近,若無意外,她打算獨身一人直闖楚家的龍潭虎穴,奪回夫婿。
「我已經通知妳父兄前來,妳不要再胡鬧了!」東方非命看得頭都痛了,忙扔去茶杯,砸中她的穴位令她無法動彈。「風雲不會有事的,他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東方非命,快給我解開穴道!」朵兒高聲咆哮,「我要去救風雲!」
「憑妳?去害他還有可能。」東方非命話音剛落,敲門聲乍響。
門外的人冷淡的開口:「惡賊司空朵兒是否在房內?」
「寞哥哥!」朵兒聽見來人的聲音,激動得大叫。
東方非命開門迎人。
朵兒張望了一會兒,見司空寞獨自一人前來,劈頭就問:「爹呢?他沒來幫忙嗎?」
「他人在荊州,十天半個月之內能趕到揚州嗎?」司空寞走到朵兒跟前,故作嫌惡的看她。「我人正巧在鎮江一帶,離妳近一些。妳怎麼還沒死?」
「寞哥哥,你要幫我!」朵兒暫且不跟他計較他的惡毒言詞,委屈的向他求助。
司空寞問著向他發出通告的東方非命,「到底怎麼回事?」
「寞哥哥,朵兒好可憐哪!夫君被搶走了,朵兒成了棄婦了,嗚嗚……」朵兒搶答,順勢哭鬧著哀求,「你一定要幫我搶回風雲!」
司空寞面有怒色。「搶?有朝廷命官為非作歹的嗎?」
「寞哥哥,朵兒從小跟你兄妹情深……」
「得了!」這輩子注定鬥不過這個寶貝妹子了。「我可以幫妳,但妳得答應我一件事。」
朵兒開心大笑,「原諒你背叛家門嗎?我原諒你就是了,我們快走吧!」
「妳給我閉嘴!」司空寞額上青筋若隱若現。「我要妳從此不得行竊!」
朵兒怯怯的問:「那小偷小摸可以嗎?」
「妳自己去救人吧!」司空寞甩袖欲走。
「哇啊∼∼寞哥哥,你別這樣。」朵兒緊急的詢問東方非命,「你獨自一人救下出風雲嗎?」
他若誠實的話應該點頭,但他此刻不想誠實,憑風雲一人即可闖出家門,可風雲既然選擇留在家裡,必定有所算計。「不能!」
「既然如此……」朵兒不得已的屈服,「寞哥哥,拜託你了!我什麼都答應你。」
答應得如此勉強,毫無痛改前非的意思。司空寞面不改色,語氣卻是無奈,「賊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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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
樓台在煙雨中飄忽不定,風雲無意識的對著銅鏡,鏡中是張比花嬌的美麗容顏。
「你真是糊塗,司空家一個窮賊窩,能給你帶來什麼好處,你竟然和他們結親!」楚盟主滿腹苦水,在室內踱步。
「爹,恕孩兒失禮的說一句心底話,您實在是可恥。」風雲厭惡的走向床榻。「請您離開,我累了。」
「風雲,你可別逃走。」楚盟主走到門檻,徐徐轉頭,提醒道:「爹這回花了不少心力,請來江湖一等一的高手看著你,縱使你武功了得也插翅難飛!」
「我回了家,自然不會輕易離開。」風雲話中有話的回道。
「你……」什麼意思?楚盟主戒備的看了風雲一眼,踩著猶疑的步伐離開。
聽著遠去的腳步聲,風雲頹然倒向床。
朵兒……他張著茫然的雙眼,思念著她噘嘴的模樣,和她笑彎雙眉賴在他懷裡的嬌態。他伸出手,臂膀一彎,彷彿能感受到她柔軟的曲線起伏。不知朵兒康復了沒有?
風雲失神的看著半空,心房空洞。她必定很生氣吧?他沒有守信到底,但他一定會回到她身邊,並且公開自己的性別,給予她應有的地位。風雲神思晃蕩,人極度的疲倦,昏昏沉沉的入了眠。
半夢半醒之間,體內的自己猶如處在另一個世界。
悠悠的,他的耳畔迴盪起一陣輕淺的節奏。他來不及仔細分辨是什麼聲響,立時感到上空暗沉,忽然有一雙手拂掠過他緊蹙的眉間。
風雲猛地反身壓制住來人,一手抽出防身的匕首,抵住對方的頸項。
「誰?」他一連串的動作完成之後,才徹底睜開雙眼。
「我嚇著你了?」噥噥軟語帶著藏不住的心悸,慌亂的說明道:「你的樣子似乎很難過,我剛摸了你一下,你便醒了,我也被你嚇到了。」
粉嫩的臉兒、娟秀的容顏,在他眼底漸漸的清晰。風雲怔愣的丟開匕首,恍惚的摸著她的臉頰。「朵兒?」
溫熱的雙頰綿軟依舊,是她沒錯!他毫無表情的臉漸漸柔和。
「怎麼了?」朵兒惶然的看他。他不高興見到她嗎?
「朵兒。」風雲低下頭,埋在她胸口。
「我--我偷偷溜進來看你……」朵兒的視線隨他低首而垂落。「我和他們已經談定了,明天一同來搭救你。」
「妳怎麼來了呢?妳真不聽話!」風雲根本沒聽她說話,抬起眼,凝視她紅艷的臉。「朵兒、朵兒……」
「你別叫了,我會難為情。」朵兒眼眶微紅,身子似乎被他一聲聲的叫融了。她能感受到他的愉悅之情,她確定他很高興能見著她。
「朵兒,妳沒事嗎?」風雲展開動人的笑靨,手指在她肌膚上游移。「我看看。」
他檢查著她的手,扯開她的衣襟,梭巡她的腰腹,再捲起她的裙襬。
「你脫我衣服做什麼?我只是中毒,又沒外傷!」朵兒嘀咕,卻沒有反抗。
「我得看看我不在妳身邊的這幾天,妳有沒有添了新傷。」他不放心的扯掉她所有的衣裳,將她剝光了檢視著。
「你別一見面就脫我衣服呀!」朵兒害羞的夾緊雙腿,稍微躲避他手指的撫觸。
「不痛了嗎?」他兩指捏住她粉嫩的嘴唇。
「風雲……」朵兒嚶嚀,眼底淨是陶醉的光影。「吃完解藥就好了,我沒事了。」
他笑著含住她的唇。「妳真的沒事!」
「風雲,別……」朵兒閃避開來。「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我還想抱怨你離開我,你別弄得我沒力氣呀!」
「先讓我感受妳才是真的,朵兒,我的朵兒。」風雲不顧她的控訴,在她的驚呼聲中直接佔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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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稀疏的星子仍懸掛在暗天黑雲之間閃爍。
朵兒趴在風雲身上喘息。「往後不許你再離開我,聽到沒有?」
她叨叨絮絮的抱怨他的言而無信。先前看著他從自己身邊走開,她卻無力阻止,那種滋味讓她的心好痛。
「情勢所迫,難道妳寧可死也不讓我換取解藥?」
「我怕你一去不回了。」朵兒半闔著眼,洩漏出她的恐慌。
「我一定會回到妳身邊,只是時間長短而已。」
她在他的言辭中聽出弦外之音,試探地問:「你還不想走?」
「我打算揭露自己的真實性別,給妳名分。」「天下第一美女」的名號該還給名副其實的女子,他要剷除他爹所能利用他的一切把柄!
「你不顧全你爹的顏面了?」朵兒有些訝異。
風雲撫著她散落的髮絲,美麗的臉上有著淡淡的失落。「朵兒,我一直希望除了命數之外,我能以自己的實力令我爹感到驕傲。」他的唇角悲哀的上勾。「可我失敗了,除了命數之外,他關心他的利益更勝一切。」
「他不珍惜你,有我愛惜你,你沒損失呀!」朵兒親暱的吻著風雲的唇瓣。他的嘴好甜,她迷戀的以唇齒玩弄著。
「沒損失?妳總是說些不合語法的話。」風雲作弄地輕咬她的舌,令她嚇的縮回去。「我以前也曾以為你只看重我的命格。」
「不,有些東西比那更重要。」朵兒慎重道:「我更喜歡你摸我、喜歡你親我一的嘴、喜歡你抱我,往後的冬天我一定很暖和。」
「我還真成了東西了。」被她說得完全沒有個常人樣。
「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呀?」
「後天吧!等人全到齊了,我表明身份後立即帶妳走。」風雲說完,又覺不妥。「不成,我爹見了妳,怕是又有一場混戰了,妳快些離開。」他撿著朵兒的衣裳,才剛覆住她的身子,他又改變心意了。「還是不行,天快亮了,妳怎麼出門?我也不放心讓妳獨自離開。」
朵兒瞧他一個人說來說去的,不讓她表示意見,不禁噘起嘴。
風雲刮了她的唇一記。「妳真不該冒險來找我,萬一被發現,被逮住了,那多危險!妳可知我爹有多恨妳?」
「哼!」她心有不平,委屈道:「你先前初見我時根本不是這樣的嘴臉,現在得到我的身子了,開始處處怪我。娘說你們男人只在歡愛時對女人好,果然是真的。你太令我失望了!」
「朵兒。」風雲哭笑不得。
「哼!你都不知我有多想你。」朵兒眨眨眼,眼淚開始浙瀝嘩啦的掉。「我不顧寞哥哥的阻止,幾經艱辛,歷盡風霜,匍匐在刀光劍影之下,戰戰兢兢的爬進你家門。」
「好、好,算我錯了。」風雲岔開話題。「妳哥也到揚州了?」
「是啊!他還算有良心,知道要為他妹子奪回夫婿。可他趁火打劫,竟然要求我背叛家門,不能再做盜賊。」朵兒乘機投訴,並且借題發揮,「是不是很過分呀?風雲,你記住了,我們做人不能像寞哥哥這樣無恥。」
「記住了。」等下回見面,他務必私下感謝司空寞,盜賊這行少了笨賊,司空家的聲譽必定沉冤得雪。「我送妳出去吧!妳到客棧住一宿。」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朵兒整個人巴住風雲的軀體,纏得他密密實實的。
「朵兒,若被發現了……」他擔憂她的處境。
「不管、不管。」朵兒將臉貼在他陶前,呢喃道:「我要和你在一起。」
「妳呀!」風雲歎息了。誰教他偏偏愛她呢?連她的歪理,他都不忍心反駁,更何況是她的要求。可也不能總是縱容她,姑息養好的道理,他已深切體認到。「妳確定要留下?」
「當然!」朵兒答得飛快。
「不後悔?」風雲詭譎一笑。
嬌妻在懷,正常男子皆無法把持住,他也不例外。既然她不懂得安守本分,總是令他擔憂,那他這回必定要給她個難忘的教訓。
朵兒噘起嘴。「我司空朵兒絕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