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冰更是吃驚,先態地指著段雲叫了出來:「是你這無賴。」
展洛及楚下愕然!只歎來不及摀住魯冰的嘴。
「你們認識?」殷清風也頗為驚訝,倒沒因魯冰的大態而不悅。
「他那張下流、醜陋的臉,化成灰我都記得。」魯冰氣憤地叫罵。
「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的。」段雲沒正經,挑逗地笑說。
「魯冰,不怕人家笑話。」展洛還當魯冰早計謀要砸了這樁婚事。
「那無賴當街都不怕惹人笑話,比起他,我還差得遠哩!」魯冰不屑地諷刺。
「雲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段清風濕怒,顯然對兒子胡作非為的頑劣個性心知恥明。
「爹,也沒什麼,不過就是誤會,開她個玩笑。」段雲天還不當回事說。
「開玩笑會將魯小姐氣成這樣子!」段清風怒不可遏。
「段老爺,也許這只是個誤會,魯冰這丫頭就是仔住了些,也許只是段公子無心的玩笑而造成誤會。」展洛忙打圓場。
「什麼誤會,你知不知道他……」魯冰氣得腦門充血,狠狠地賺了展洛一腳,氣急敗壞地回房。
「魯冰——」楚平不善地瞪了段雲天一眼,隨即進去。
「展鏢頭,小兒能幹出什麼事,我心底有數,待我回去好好問個清楚,再來向魯小姐陪不是。」段清風愧疚無地自容,與展洛客套幾句後,氣憤地帶著兒子離去。
楚平不敢招惹正在氣頭上的魯冰,展洛進房時,只見楚平像木頭似,無措地任憑魯冰砸桌摔椅地洩恨。
「這下你稱心如意了,讓你親手把這樁婚姻給砸了。」
展洛無奈。
「要我嫁給那無賴,倒不如讓我閉著眼睛嫁給楚平那隻大笨熊。」魯冰忘了楚平就在房內,忙收活,怒氣未消又說:「你知不知道那下流無賴於了什麼好事?公然當街調戲良家婦女不說,居然還癲蛤蟆想吃天鵝肉,妄想一箭雙鵰,動到我和夢蝶頭上,我幫你救了她,不謝我就算了,還怪我不是。」
「夢蝶說你們在廟裡遇的惡棍就是他?」展洛訝然。
他到凌府想帶回魯冰時,凌夢蝶對他提起這件事。
只是展洛意外,如此為善人家怎會有如此行徑荒唐的子弟?
「欺負他把整個人包起來,只瞧他那邪異的眼神,我都認得那無賴。」魯冰氣罵。
「展洛,你應該也看得出來,那小子絕非善類,十足是個輕浮的紈褲子弟,魯冰要嫁給他是不可能有幸福的。」
楚平好有同感。
靠得楚平為她說話,讓她心頭舒埋不少。
「你們兩個都一個鼻孔出氣了,我還能說什麼。」
看來這樁婚事是沒譜了,不過,展洛可沒忘了魯冰那說溜嘴的話,笑侃說:「也無所謂,剛才不是有人說嗎了要嫁給那無賴,倒不如嫁給大笨熊。」
楚平那粗擴的臉龐,頓時見紅。
「那……那只是我沒經大腦隨便說而已。」魯冰一副強詞奪理般說。
「沒經大腦,直接由心裡說出來的話,才是真話。」
展洛有意要強迫地承認已漸喜歡上楚平的事實。
「我……」魯冰粗保無措,不知如何回應。
「展洛,我不贊成這樁婚姻,是就事論事,並不是因為我——」楚平已習慣魯冰給他的一次又一次的失禮。
「說你是大笨熊,還真笨得可以,趁機為你造勢,還不懂配合。」展洛不耐的說。
「誰像你,盡會要些狡猾的手段。」魯冰鎮罵,掩飾尷尬及對楚乎的歉疚。
「哈!這年頭好人還真不好當,搞得裡外不是人。」
展洛自嘲,又說:「算了,在月下老人我做不起,免得日後你們聯手對付我,不但治不上好處,恐怕還得遭殃。」
這番話;搞得魯冰和楚平尷既得不知如河口處。
店小二忙不迭地通擁有名女子求見展洛,化解了尷尬的氣氛。
魯冰酸不溜丟瞥了展洛一眼,那眼似在奚落,真是個名副其實、處處留情的大情聖哦!
獸冰挨著門縫,朝樓下窺視,見展洛驚喜萬分走向一名帶有幾名隨從,打扮樸素的女子。
魯冰驚訝!那女子雖一身樸素,卻透露出不凡的高貴典雅氣質,且她的美更不在凌夢蝶之下。
「她是誰?」魯冰問楚平。
「聶曉昭,在長安你拿走展洛的那塊玉珮就是她送的。」楚平也訝異她怎麼能找上門。
魯冰險些叫一聲出來,她開始替凌夢蝶憂心了,但魯冰卻絲毫沒有幸災樂禍的心態——怎麼說也不能讓第三者搶了便宜。
聶曉陽支開了隨從,與展洛對坐。
「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展洛眼神裡溢滿所有過往的無盡思念。
「緣份嘛!」聶曉昭嫣然一笑,顯然不願暴露身份。
「怎麼會來杭州?」
「三年前舉家從蘇州搬過來。」
天哪!只三年嗎?這漫長的思念恍似十年,更詫異思念的佳人,居然就在杭州。
「你還是依然美麗得讓男人的目光無法從你身上移開。」展洛癡癡地說。
「這句話你三年前就說過了,靠道你就只靠這句話騙女孩子的嗎?」聶曉昭開玩笑說。眼前的展洛,風流依舊。
「但你並沒有被我騙了。」展洛感慨笑說,盡量讓自己處之泰然,玩笑說:「你還記得三年前我說的話,證明這些日子你未曾忘過我,也就是你始終渴望再見到我。」
「對女孩子,你還是那麼充滿自信」聶曉昭佩服歎笑,說:「我承認,在我失意、寂寞,需要人安慰時,腦海裡總會浮現你的影子,也渴望著能奇跡地再次與你相逢,但那並不表示——」
「那表示其實你心裡是愛著我,當年你拒絕我的追求是一種錯誤。」展洛激動說。
「我承認當年是隱藏了對你的愛,但我不認為當年是個錯誤。」聶曉昭說:「忘不了你,甚至渴望再見到你,並不表示我依戀著你的愛,應該說是對一個知心朋友的思念,曾經在我失意、寂寞的時候,你總是那麼體貼地陪在我身邊安慰我。」
「可是你承認愛我的。」展洛咬住一個事實。
「但,我卻無法去愛一個飄泊、不安定的靈魂,我明白你深愛著我,但是你的愛讓我沒有絲毫安全感,我不想成為被你的愛情所遺棄的女孩子其中之一。」
「你知道不知道,當時我唯一所愛的只是你嗎?」
聶曉昭感傷沉默半晌,笑說:「過去的事,就讓它忘了吧!」
「既然要忘了,為何還要來找我?」展洛埋怨。
「只是想再見你一面了卻心願,恐怕——」聶曉昭慼然說:「恐怕以後再也沒見面機會了。」
「你已經嫁人了?」
聶曉昭沒給他答案,更沒留下地址,就像驚詫勾起展洛舊病的浮雲,來得意外,卻也走得匆促。
展洛帶著感傷的惆悵與落寞回房,只若有所失地對楚平及魯冰慢慢——
「她終放承認她愛過我,她到底是愛過我的。」
但,這份愛卻讓不願駐足的浮雲給帶走,飄向天之涯。
這份愛,再也回不來了。
一個女孩子能教問來風流瀟灑的展洛,如此落寞魂不守舍,著實令魯冰甚感意外,同時好打不平的個性,更容不得第三者擊垮夢蝶,雖然她搶走了她的所愛。
聶曉昭到底有何魅力?居然讓展洛也嘗到了被愛遺棄的痛苦滋味。
魯冰會主動進楚平的房間,讓他感到相當意外。
「楚大哥,那天在城門口對你所說的那些活,你不要……不要放在心上,我並無意——」魯冰一臉歉意。
「沒事的,我的眼裡現實的只見到錢,像我這種笨得摸不懂女孩子情緒的人,本來就惹人嫌、討人厭。」
楚平一臉自慚。
「我不是那種意思的。」魯冰更加內疚,說:「你是個好人,而且我相信你是個很懂得疼愛女孩子的,女孩子要是能嫁給你,一定很幸福的。」
「但是要讓女孩子愛上我,卻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不是嗎?」魯冰的安慰,讓楚平更感可悲,苦笑又說:「沒有女孩子會去愛不懂得愛情的男人。」
「什麼是愛情?又有幾個人能懂?看來簡單,一旦認真玩起來,就變成可憐的白癡,明知道是不該愛的,卻偏偏愛的那麼痛苦。」如果接受得了楚平的愛,她也不至落得如此悲憤。
「你說過,愛情是種感覺,說有就有,是勉強不得,所以明知是種痛苦,還是不願逃離你應該去接受一個願意對你付出所有的愛的人。」
「對不起,但我相信已逐漸逃離了那種痛苦。」只是她沒有把握能接受楚平的感情。
「雖然我不懂得什麼才是真正的愛情,但我知道是不說抱歉的,誰也沒對不起誰,不是嗎?」楚平慼然一笑,問:「你來找找,只是來向我道歉嗎?」
魯冰欲言又止,支吾許久,問:「聶曉昭是怎麼樣的一位姑娘?」
「她爹曾經當過官,只是官運不佳,所以辭官經商,聶家是個很有教養的人家,所以聶曉陽不但人長得美麗動人,還有一股分人著迷的境淑、端莊、優雅的高貴氣質,是個讓男人的目光,很靠從她身上移開的女子,展洛曾經這麼讚歎連連形容她。」
「你也曾經為她著迷?」魯冰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乍見時也為之吸引。
「應該說只敢欣賞,她的美讓我自卑,更不敢有絲毫的非份妄想,尤其有展洛在一旁,彷彿注定女孩子永遠沒我的份。」他一臉想笑地說。
「那是你自己不懂主動追求,淨讓展洛那傢伙佔了便宜。」魯冰不平,又問:「她這次突然出現企圖何在?想和展洛重續舊愛嗎?」
「展洛只說是緣份讓他們重逢。」楚平也茫然。
「那他是不是也要說,這是老天冥冥中安排的緣份,要他們再續未了緣?那夢蝶怎麼辦?就活該倒據。」
魯冰氣憤不平。
「也許只是巧遇敘舊罷了。」
「人家都主動找上門了,會只是巧遇敘舊那麼簡單嗎?非找展洛那個王八蛋問個清楚不可,看他到底是要夢蝶?還是那女人?」魯冰猶似不定時爆發的火山,氣憤填膺離去,楚平想攔都攔不住。
魯冰興師問罪似地間進來時,展洛還沉醉在與聶曉昭那段過往回憶情境裡。
眼前的展洛和皮雲天那無賴有什麼兩樣!?這就是男人真正醜陋嘴臉?
「和美陶醉哦!舊情人重回懷抱,多浪漫啊!還是個大美人呢!靠怪將那塊玉當寶隊」魯冰酸不溜丟地消遣。
「你吃醋?」展洛泰然地笑問。
唉!她還有吃醋的資格嗎?真想哭哦1
「我是來問你,到底將夢蝶當成什麼?彌補你愛情空白的代替品了當你的愛情重回懷抱後,便一腳把她踢開?」魯冰憤恨不平。
「你替夢蝶抱不平?」
「找……」魯冰突沒白己沒有立場,但仍理直氣壯的說:「她是我的好姊妹,我就是替她抱不平,怎麼?我就是容不得你們這種用情不專、到處拈花惹草、專門欺騙女孩子感情的臭男人,無賴!」
「是啊!偏偏女孩子就是喜歡上我這種人,就是可憐像楚平那種耿直、憨厚的男人。」展洛沒正經嘻笑。
「別扯到別人的身上,我只想問你怎麼給夢蝶一個交代?」
「我對夢蝶說過的每句承諾都不會改變!她是我今生唯一的新娘。」展洛由衷地說。
「你打算一箭雙鵰?」魯冰眼底冒火。
「你知道嗎?最聰明的男人就是別給自己找麻煩,問時惹上兩個以上的女孩子,如果我要享齊人之福的話,會那麼容易放過你嗎?風流但絕不下流,是我的原則。」
「說的可好聽,瞧你剛才和她見完面後,還一副沒魂似,嘴裡咕咕著什麼,她終法承認愛過我的這些噁心話,你不是渴望著與她舊情復燃嗎?」
「我承認對她無法忘情,也渴望與她舊情復燃,但是那並不表示我和她已成灰燼的愛苗,能再燃起火花。」
展洛解釋。
「能不能燃起火花已不重要了,在你的心裡已經對不起夢蝶,背叛了她。」魯冰不諒解地說。
「誰無過去?那不是說忘就忘的,需要讓時間來消淡,最重要的現在,現在我在乎的只有夢蝶。」展洛感傷又說:「我那麼在乎當年是否愛過我,也許不過就是想彌補她所帶給的挫拆感吧!?」至少,他現在好過些。
「強詞奪理,不過是你想減少對夢蝶的內疚,所編派出來的可笑理由。」打死她都不信。
「我會用事實證明一切的,將一顆心分給太多女孩子,那是很累人的。」
像他這般四處留情的風流傢伙,會這般專情?哼!信才怪哩!
「有件事,我實在很納悶,按理說.你應該會將夢蝶恨之入骨,不但沒有,你們的感情反倒親如姊妹,居然還替她來向我興師問罪。」展洛困惑裡有著自信,又問:「是你在欺騙我的感情?還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居然是心胸開闊的偉大女孩子?」
「愛一個人靠道就非得愛一輩子嗎?我不偉大,只是比別的女孩子聰明,早點看透你那噁心的真面目,不至放傻呼呼地讓你騙得團團轉。」
魯冰心頭陣陣紋痛,她不想做聰明、偉大的女孩子,只是她連想做陪在展洛身邊、傻呼呼的籠女人卻是那麼困靠!
要魯冰將事情擱在心裡,那根本就是件辦不到的事,只是沒料到競吃了凌府的閉門羹,不過,凌府的護牆可靠不倒她例落的翻牆本事。
對波父親凌挺仁這鄙視的行徑,凌夢蝶有若無奈的內疚。
「我相信展洛。」儘管凌夢螺嘴上這麼說,心底仍有著憂慮,畢竟從魯冰口中得知聶曉昭是個很靠令人抗拒的大美人。
「我不想挑撥你們之間的感情,如果你當場見到展洛那魂被勾走似的癡傻模樣,我看你別說睡不奢,恐怕飯都吃不下。」魯冰一臉嚴重地說。
「我能怪他嗎?畢竟他們是在我之前認識的。」凌夢蝶眉間銷愁,透露出無奈。
「沒錯,以前的事你是無能為力,但此刻你該做的事,就是趁他們舊情還沒復燃前,將火給熄滅如果你不希望展洛被搶走的話,就先發制人。」
「我對他說過,並不在乎他是否拋棄得了過去,只在乎我是他最終的唯一,而.且他也答應我,我將是他未來生命裡的最終唯一。」凌夢蝶深信展洛的允諾是不變的。
「說你笨你還不承認,笨得我都快懶得理你的事了。」
何苦來哉?她不耐地說:「你認為他要是拋棄不了舊愛,還能將你視為愛情的唯一嗎?愛情就像詭橘多變的人生,永遠充滿著意想不到的變數,甚至未得讓人措手不及,根本就沒有海誓山盟、生死不渝的狗屁愛情神話,當時展洛對你甜言蜜語的時候,可曾料想到會有再見到那女人的機會?現在她卻莫名其妙進了出來,你認為他對你說的那些承諾,抵得過他對舊愛綿綿的癡盼嗎?」
凌夢蝶對愛情的執著與信心,開始驚悸動搖了。
「真他媽的多事,越說越像是在挑撥你們的感情了。」
魯冰懊惱極了。
「可是……我能怎麼辦?」凌夢蝶無措,她根本應付不了這棘手事。
「索性學我,放棄這份感情,反正展洛也不是個好玩意,趁還沒深陷,趕緊脫身,免得日後尋死尋活。」魯冰說的瀟灑。
凌夢蝶黯然。她早巳深陷愛情泥潭,脫身已晚。
「尋你開心的,瞎眼也看得出,你已經笨得救不了自己了,今兒來告訴你,就是要你找展洛談個清楚,心底好有個數,這種事我可幫不上忙。」
「但是,我爹根本就不許我和展洛見面。」凌夢蝶哀傷地說,此時她已心亂如麻。
「何只他?連我想見你,都比見皇麼還困靠。」魯冰抱怨地撇嘴,又說:「靠道你爹就這麼關你一輩子?他見不了你,你就不會找借口溜出去和他私會嗎?」
私會!?赫!這可是敗壞門風,見不得人的且事。
「你就這麼被關在這鳥籠似的閣樓裡,根本就沒有反擊的機會,除非你真的忍心眼睜睜地看展洛被人搶走。」
魯冰慫恿她。
凌夢蝶決定冒險見展洛一面,這是她唯一的辦法,這幾口的思念已經夠苦了,她不能永遠失去展洛。
「我發覺自己真的大偉大了,居然成了你們的信差。」
魯冰自找解嘲,搞不懂該哭?該笑?而真正俊的人又是誰啊!?
有凌夢蝶的掩護,魯冰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後院離開,不巧這賊似的模樣,偏讓本想亞客棧找她的皮雲大撞個正著。
「我總算見識了魯家寨的本領了。」皮雲天消遣的說。
魯冰懶得理會,厭惡地瞪了他一眼,掉頭就走。
「正想到客找找你,你大小姐一包活,讓我被找爹教訓得拘血淋頭。」段雲天追上去。
「活該!」她好不痛快?
「他要我向你道歉。」
「我承受不起,也沒這個必要。」魯冰高傲拒絕。
「他希望你到家裡做客幾天,還警告我說,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別想回去。」皮雲天露出可憐模樣。
魯冰微愕!幸災樂禍說:「那你就準備流浪街頭!多你這乞丐,別的乞丐也不會餓死。」
段雲天沒說話,默默地跟隨在魯冰身後,直賴到魯冰愛不了捉狂、發飆——
「你不知道這只跟屁蟲,很惹人嫌、討人厭嗎?」
除了跳腳外,魯冰一點轍也沒有。
「雖然惹人嫌、討人慶,但做美人的跟屁蟲,總比做乞丐要來得好。」段雲天厚著臉皮說。
「你到底想怎樣子」沒見過這般死纏爛打的無賴!
「剛才不說了嗎?奉我爹之命,請你到家裡做客,畢竟那是你未來的婆家,這是讓你適應的機會。」
「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也休想我會嫁給機」
魯冰厭惡地說。
「我想得到的姑娘,是很少從我手中逃走的,我不見得真的對你有興趣。」他想要的是凌夢蝶。
「那最好,本姑娘懶得陪你瞎攪機」
「我對你有沒興趣,甚至你願不願嫁給我都是一回事,但我家這趟你非走不可。」段雲天威脅的口吻說。
「為什麼?」靠不成他敢拿刀綁架她!?
「我不想讓我爹他老人家失望,就算你不想嫁我,也得由你親口告訴他,免得他誤以為我這個兒子,不長進的連要你的資格都沒有。」
「哼!你有這資格嗎?說的像個孝子似。」魯冰壓根兒就瞧扁,挑釁說:「你不怕我這個惡客人,一不高興將你段府給拆了。」
「那就得看你有沒這本事。」
瞎了他的狗眼!真要領教她大小姐的本領,恐怕段府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擺明是激將法,魯冰還是著了道,一路回客棧是越想越氣越後悔,這不是給了段雲天那無賴機會嗎?
「呵!誰惹了你大小狽?一副想把杭州城放火燒了似。」展洛揶揄。
魯冰回客棧時,展洛和楚平一副悠踐地喝酒。
「要燒就先將姓段的宅子給燒了。」魯冰一肚子氣,奪過楚平的酒喝,又說:「我要到段家住個兩天。」
楚平錯愕!
「這倒好,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展洛還消遣著。
「要我嫁進段家,就算打著他們段家祖宗十八代來求我都別想。」魯冰氣惱說。
「既然這樣,你何必要去段家?」楚平憂心又說:
「段老爺子雖然是大善人,但他的兒子絕非善類,萬一他——」
「想動我的歪腦筋,他還差得遠咧!敢欺侮我?看我不把他的宅子給拆了才怪。」魯冰潑辣地說。
「段府這回可真要遭殃了!」展洛一臉同情笑說。
「可是——」楚平仍不放心。
「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關心了?」魯冰儘管嘴上不領情,但對楚平近日來的處處關心,卻開始有些動容。
這隻大笨熊靠不成想用長期抗戰策略,來感動她的心?
魯冰將聶曉昭的事情告訴凌夢蝶,展洛一點也不感意外,還得感謝這位愛情的信差哩!
「你要是沒膽去趕約的話,小心我將你的骨頭拆了,拿去餵狗。」魯冰警告。
展洛是那麼渴望與凌夢蝶見面,豈有不去的道理,況且—他還得及早將誤會澄清,免得魯冰熱心過度,反將事情惹得不可收拾。
凌夢蝶沒帶家丁,只一名丫環隨待,信步寺院,不安飄移的目光,失望地尋不著展洛的蹤影。
她落寞地燃香跪拜在觀音菩薩面前,虔誠默禱之時,展洛魂似般的出現,同跪在她身旁,令她既驚又喜。
「求什麼?求我能早日將你娶進?」展洛沒正經地在她耳際低語。
「誰嫁你!?」凌夢蝶嬌喚咋罵,臉泛著羞澀配紅。
「我們現在這不正像是在拜堂嗎?跪拜觀音菩薩這位大煤人,讓我們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菩薩面前還這麼沒正經,小心道報應!」
「遭報應豈不讓你心疼了?」
「推理你!」凌夢蝶不勝嬌羞地走出大殿,進了寺院後花園,展洛尾隨而進。
這花園少有閒雜香客進出,可免無謂的閒言非議。
多日痛苦思念的折磨,使得凌夢蝶話未啟,委屈的淚水已先流。
他疼憐地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如果能夠,他願以一生的柔情撫慰她滿懷的委屈。
「為什麼我們彼此相愛,還有承受無法見面的相思之苦?」凌夢蝶哀淒埋怨。
「我會想辦法讓你爹接受,讓你不再受任何委屈,只要你相信我們的愛情,相信為了你我叮以付出所有一切。」展洛深情地說。
「我願意相信,我也始終告訴自己,相信你對我的愛是專一的,我那麼願意相信你所說的每句話,但是……」
凌夢蝶卻不敢有絲毫的把握,「魯冰說……說她來找你了,而且你很在乎她……」
「你吃醋了?」展治笑問。
「我……我只是要問個明白,我知道自己很傻,傻的不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的愛情不被人搶走,但請不要將我當戍玩弄感情的對象,如果你真的選擇她,也請你明白告訴我,不要讓我永遠沉淪在痛苦的深淵裡。」凌夢蝶潸然欲泣。
天哪!魯冰到底加油添醋、誇張了些什麼,好似凌夢蝶面臨了生離死別的最後抉擇般嚴重。
「你很傻,傻得令人心疼,傻得不忍讓你受到絲毫傷害。傻得認真地面對愛情;如果一個男子,若不懂得疼信傻得這般可愛、美麗的姑娘,那他就不配談愛情了,沒有人會捨得讓你沉淪在痛苦的深淵裡受折磨的。」
「你不是很在乎她是否曾經愛過你嗎?你能否認現在依然還愛著她嗎?」凌夢蝶歎咽質問。
「我不能。」展洛坦成。
「你說過,我們的愛情將會是你唯一,可是——」
凌夢蝶潸然淚下,怨息地說:「我那麼愛你,將我所有的愛全給了你,你怎麼能夠……怎麼能夠如此狠心,將你對我的愛分享給別的女子,我要的是完全付出的愛,是不能讓任何人分享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展洛歉然,解釋說:「當一段感情曾經那麼深刻地印烙在心底後,要將它在短時間內全部忘掉,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當它不經意又被挑起的時候,那更是種痛苦的折磨。我愛你,所以我沒辦法騙你,說她的再度出現,沒有挑起舊愛的遐思;但是你曾經說過,並不在意我是否拋棄得了過去,我也曾經允諾,你將會是我未來生命裡的最後唯……」
「你也曾經說過她是你的唯一,而且她也像魔鬼般出現,我不知道現在到底誰才是你的唯一?」
「給我點時間,我說過,相信你的愛,可以幫我忘掉她的,如果你希望我此時證明的話……」展洛掏出玉珮,說:「我現在就將它砸了。」
「不要!毀了有形的東西,是沒什麼意義的,我在乎的是你的心。」凌夢蝶阻止。
「給我時間,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凌夢蝶從袖裡取出兩個半顆心型玉珮,遞了一隻給展洛,深信期待說:「別讓我這半顆心寂寞,我要的是額完整的心。」
「心是不應該只是半顆的,我讓這顆心永遠結合在一起,永不分離。」展洛清楚,目前他必須想盡辦法突破凌挺住這棘手的阻礙。
住持慇勤地招呼聶曉昭進後花園,卻驚擾了這對恩愛的小鴛鴦。
展洛怔愕!來不及迴避,想躲都躲不掉。
好個才貌出眾的美女,凌夢蝶驚艷同時,見她笑容甜美,大方地走向展洛,令她不覺心慌。
靠不成又是一位強敵?天哪!她到底有多少情敵?一個聶曉昭還不夠嗎?
她主動地向凌夢蝶打招呼,教凌夢蝶忐忑驚悸。
「又讓你騙了個姑娘,看得出是位好姑娘,一別糟蹋了人家。」聶曉昭故作親蜜地對展洛咬耳朵。
凌夢蝶險些昏了過去,不過仍強作鎮定——醋罈子不倒了才怪。
展洛尷尬,不知所措!老天怎麼開他這玩笑嘛!該死!
聶曉昭顯然有意戲弄這對小鴛鴦,湊近凌夢蝶,仍是那親密的模樣咬起耳朵——
「跟展洛這小子談戀愛很累人,得小心看索他,他那顆心說飛就飛,沒個准讓他給飛了,抓部抓不回來,不過,如果有辦法抓住他的話,他會是個浪漫的情人,同時也會是個體貼的丈夫。」聶曉昭給了展洛一個引入遐思的笑意後,便與住持離去。這女人安的什麼心?故意來搞破壞的嗎?
「她……」凌夢蝶花容失色,直說不出來話來。
「聶曉昭,那塊玉珮的主人。」展洛誠實的回答。
凌夢蝶心驚!她的高貴、端莊及她那驚詫的美艷,顯然是種驚心、忐忑的訊息——她將失去展洛!
那塊玉珮——砸了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