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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見浮生不若夢(上) 第十九章 作者:水天
    作為男人,又從業保安,我的體力就算不是最好,也還撐得住幾個千米長跑。然而今夜這連番折騰下來,只怕鐵鑄的人也要累倒。

    我漫不經心地倚著牆,任鞭傷和未散的慾望同時在體內叫囂,面上是再帶不出笑了,只剩一派無動於衷的漠然:「江上天?」

    「什麼事?」江上天雖然擁著我,擔憂的神情卻像是不能確定我仍在他懷中,手臂又緊了一緊,箍得我幾乎透不過氣來。

    我也不掙扎,只是淡淡一問:「你真的不給我?」

    江上天的身體驀然一僵,緊接著,抓住我肩臂的那隻手突然收緊,用力得幾乎像要將我捏碎,聲音更是沉冷得怕人:「你……是故意氣我?剛才我跟你說的話,難道你一個字都沒聽見?」

    「我聽見。」我平靜注視江上天,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他,才發現他果然有風靡眾生的本錢,全然一個絕佳情人的典範,「只是我現在當真很想要。每個人肚子餓了都要吃飯,這種事來了也是一樣。」

    江上天顯然有些迷惑,分不清我說的話是真還是假:「可是,你的表現……」

    「很冷靜,不像慾火中燒的人,是麼?」我輕輕一勾唇,漾起一抹清冷的微笑,「如果你被人用盡手段,無時無刻不盯緊地當玩物折騰了幾年,你也會變成這樣。」

    我牽起他的手,隔著衣物,放到我的慾望之上,他的手攸忽輕顫:「懂了麼?我說過,我不是正常的男人,我在這方面的忍耐力,要遠超出任何人。所以,我的慾望也很難抒解。比如這時,如果沒人幫我,我會持續堅硬好幾天。」

    我放開江上天的手,看著他呆住的面色,不無惡意地再對他一笑:「真瘋狂,是麼?這世上當真是什麼事都會有……現在,你可以知道我是怎樣一個怪物了。順便說一句,我可不想陪著慾望過完接下去的幾天,這種噩夢,我一分鐘也不想多要。你若不屑碰我,還請放開我,天還沒亮,我還能趁早去找個男人……」

    抬手摸摸被小玉那女人剃光鬍鬚,光潔清爽的臉,我若有所思:「也不知現在這張臉,是否還能吸引住別人……」

    話音未落,啪地一聲脆響,面上已重重地被人摑了一記。好大的力。我捂著臉,眼前一陣眩暈,行兇之人卻還不肯放過我,抓住我的肩膀便是一陣搖撼,厲聲道:「你再敢給我胡說八道試試看!」

    這人好大的醋勁。我只料到他會生氣,卻想不到我承受到的怒氣會有這般大。被他搖得頭昏眼花,七暈八素,我再聽不清他接下去說了什麼,等總算回過神來時,他已將我一把抱起,再度扔回床上,雙手正大力撕扯著我的衣物,神情之憤怒陰戾,前所未見。

    這原是我要的,可不知為何,瞧著失控中的江上天,我卻突然有些害怕,下意識地推拒著他:「不,我不要了,你走開……」

    「現在才說,不嫌太晚了麼?」江上天冷笑,那面容裡竟有些什麼是我所不熟悉的,讓人不寒而粟,「慾火焚身,不能抒解,是麼?沒有男人,就不行,是麼?還有你是怪物?」

    他問一句,便撕開一件衣衫,我身上衣物本就不多,被他幾句問下來,就算還沒有脫下的也都成了碎片。燈光流瀉,一夜中第二次灑落我的肌膚、我的全身,只是這次卻和小玉挑逗又有不同,江上天的目光,像最炙熱的火,落到我身上,便似是要將我徹底燃燒,碎裂成灰,配上那張英俊怒氣的面容,既恐怖,卻又說不出地迷人。

    好熱……我閉起眼,不自禁地輕輕呻吟了一聲。

    江上天震顫了一下。

    「你這個妖怪……」含糊不清地說了句什麼,江上天猛地低頭,在我胸前咬了一下,手更故意拂過我的慾望頂端。只是待到我要去迎合,他卻又收回手,跳下了床。

    我聽見衣物悉索之聲。是了,精英總裁的衣服自然遠比我要正經整齊。我無意識地輕笑,耐心地等待他解去衣衫,上來抱我。

    他很熱,而我不討厭體溫。

    一陣寂靜。

    他穿了多少?這麼難解?

    我疑惑地睜開眼,床前卻是空蕩蕩一無人影。一怔,還未來得及轉頭,另一側已傳來沉沉一聲:「你有沒有試過這個?」

    話音才落,眼前白光一閃,一大桶清澈晶亮,寒涼透骨的冰水迎頭倒了下來,我在床上難以閃避,事先又絕計沒料到,竟準準被淋個正著,呆在當場,活脫脫一個落湯雞慘況。

    好,夠狠。江上天你果然是個狠角。

    我漸漸回過神。全身的冰寒顫抖雖然難耐,卻還比不上心中感受的千分之一。

    這也是你試驗的一部分麼?江上天,我料不到,你會選在這個時刻出手,用這種方式,在我最無防備的時候,折辱於我。

    一想到方纔我的話,我的挑逗,在這盆冷水下都將成笑話一場,空為他茶餘飯後添談資,我就忍不住想笑。

    也當真笑了起來。

    忘了你們之間主僕關係、試驗關係的人是你,不是他。

    他才是真正的冷漠,這種關頭也毫不動心,空留你自取其辱,罔作聰明。

    「好。澆得好。」我就差鼓掌以示讚賞他的演技,「這麼瀟灑,不上電視當真可惜。」

    緩緩站起,不顧猶在輕顫的身軀,我順手拉過一條床單,隨意裹在身上,向外走去。這個房間,我再呆在這裡也已無益。就像這個人,我和他再說什麼都是多餘。

    或是我眼裡的神情太過冰寒絕決,江上天面上竟似露出一絲駭然,一把拉住我的手:「浮生,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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