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聲一點。」真言皺起眉頭,低聲阻止著發出歡愉驚呼的世彌。
「沒辦法,我……我控制不住……」世彌拿著相機,不斷地按下快門,捕捉她作夢都想著的畫面。
「快、快擺pose……刀,刀拿起來。」她連聲催促著穿上新選組隊服,做土方歲三打扮的他。
真言臉上三條線,十分瞥扭,「夠了吧?」
「不行啦,我要po網,好多同好都在期待耶。」世彌跳到他面前,幫他撥了撥長髮。
「你已經拍很多了吧?」他為難地道。
「還沒還沒,快一點!」她板起臉,語帶威脅地說:「你忘了答應要進入我的世界嗎?難道說你已經反悔了?」
聞言,真言一臉無奈。
可惡,自從那次同人展後,他已經又陪她參加了兩次聚會耶。
更何況那次的同人展,他們兩人也獲得現場同好、專業評審以及與會觀眾們一致通過並頒發的「最佳動漫情侶組合」獎盃,這樣還不能滿足她嗎?
「快點,揮刀看這邊,對、對、對……」
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他還是乖乖依著她的指令,擺出最佳姿勢供她拍照。
「啊——」世彌興奮的倒在床上滾來滾去,「士方先生在我的房裡,土方先生真的在我房裡,啊」
真言擱下刀,無言的看著逕自在床上快樂翻滾的女友。
唉,他究竟是踏進了一個什麼樣的地獄啊?
「土方先生,土方先生……」世彌忘我的趴在床上,對床單上的土方歲三圖像陶醉地說:「親愛的土方先生,夢想果然是為了不放棄而存在的……」
真言眉心一擰,什麼親愛的土方先生?活生生的他就在這裡,她居然去趴在那個平面的土方胸前?
雖然吃那沒呼吸、沒心跳也沒溫度的虛擬人物的酷實在有夠愚蠢,但他還是忍不住有點生氣。
他上前,身子一撲的倒在她床上,遮住了床單上的土方歲三。
「欸,我在這裡。」他一把捧住她的臉,用力的親了她一口。
世彌呆住,滿臉通紅的看著他。
他皺起眉頭,酷勁十足的說:「我才是你心愛的土方先生,聽見了沒?」
她愣了一下,甜甜的笑了。「聽見了,土方先生。」
「好,那現在……換你乖乖聽土方先生的話。」他說。
「蛤?」她神情迷惑不解。
他眼底閃過一抹異彩,「放下相機,躺好,然後……閉上眼睛。」
「咦?」她眨眨眼睛,嬌羞地問:「土方先生想幹麼?」
「你管我。」他命令,「快閉上眼睛。」
世彌嬌怯的閉上眼睛,唇瓣微微顫抖。
真言將唇挨上去,輕輕地碰觸她柔軟如花瓣般的嘴唇。
突然,砰的一聲,有人推開了門——
「啊!抱歉……」撞見這一幕,世恭尷尬的用手遮住眼睛。
真言火冒三丈的瞪著他,「木嵨世恭,你再敢不敲門就進來,我就宰了你。」
「是,遵命!」世恭驚慌的拉上門,退到房門外。
聽見世恭急忙下樓的腳步聲漸漸遠離、消失,真言翻身又抓住世彌。
他咧嘴笑道:「親愛的千鶴,我們繼續。」
世彌皺皺眉頭,嫌棄地說:「土方先生才不會說這種話呢,沒Fu。」
「土方先生是男人,當然會說這種話。」
「他說話很含蓄的……」
「什麼?」他懊惱的瞪著她,「他很霸道,明明是會硬來的人。」在她的「脅迫」下,他已經陪她看完兩部「薄櫻鬼」,對土方歲三這個角色有一定的瞭解了。
「才不會咧!」世彌一嗽起嘴,「他從沒佔過千鶴便宜。」
「那是因為他還沒來得及下手之前就掛了!」說罷,他一把抓住她,將她壓在身下。他把臉埋進她香噴噴的頸窩裡,親吻著她,汲取屬於她的馨香。
她覺得癢了,一直笑著。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欸,土方先生,手機……是你的手機在響……」她提醒著他。
「別管它。」他熱情如火的緊抓她不放。
「不行啦……藏方真言!」
當世彌叫出真言的全名,他整個人立刻清醒過來,像是聽從指令動作的機器人般。
「手機在響。」她再說了一遍。
他起身抓起擱在床頭的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愣了一下。「你好,蓮見老師……」
蓮見老師?她找真言做什麼?.世彌好奇的挨到他身邊,瞪大眼睛看著他。
「是,我在她家,是的,她在一旁……喔,不,你沒打擾我們咦?是嗎?好,我明白了,我會盡快跟你約時間,好……謝謝你,再見。」
他一結束通話,她便急著問:「蓮見老師找你做什麼?」
「她找的是你。」他說。
「咦?」她一怔,「那她幹麼不直接打電話給我?」
「因為你……」他彈了她額頭一下,「手機沒開機。」
「好痛。」她捂著額頭,可憐兮兮的看著他,「蓮見老師找我做什麼?」
「她說她的幾位新進學生想請你為她們縫製改良和服,問你有沒有空。」
世彌呆住,「什……真的嗎?」
「當然。」他一笑,「看來再不用多久,你就可以開店當老闆嘍。」
開店當老闆?她木嵨世彌真的出運了嗎?
是的,沒錯,只要做出口碑,客人便會口耳相傳的為她做免費宣傳,然後……
她就會變成宅界之光!
「耶!耶!喔耶!我是宅界之光!」
「喂,冷靜一點。」
世彌興奮得又叫又跳,範圍遍及床上及房間內的每一寸地板,真言怎麼都阻止不了她。
而此時,在樓下的木嵨媽跟世恭面面相覷,好一會見沒說話。
聽見隱約傳來的砰砰聲,兩人的表情皆有點尷尬。
「我們家的隔音還真差……」
世恭不想搭腔,因為他知道媽媽在暗指什麼。
砰、砰、砰……樓上斷斷續續的又傳來聲響。
木嵨媽皺皺眉頭,低聲地問:「會不會……太激烈了?」
「媽!」世恭臉紅大喊。可惡!對他這個二十五歲的單身漢來說,這種刺激實在是太殘酷了。「我要搬出去!我要搬出去!」
木嵨媽翻了個白眼,「啐。」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