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慶生夫婦突然過世,令人措手不及,原本高高興興、為了慶祝結婚紀念的日本之行,竟成了他們的死亡之旅。所有人對此都難以置信,可是事實既定,卻令人不得不接受,包括邵珞彤本人。
看著旁人哀傷的神情,她真的很想問:家破人亡是她自家的事,值得這些人痛哭流涕嗎?尤其是"那些人"。
"哎呀,六嫂,你幹嘛哭成這副模樣?有什麼好哭?只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遠房親戚罷了,何必那麼難過!"這刺耳的聲音來自一個"豬"圓玉潤,戴滿一身自以為可以騙倒人的廉價手飾的中年胖婦。
"話不能這樣說,沒有大少爺,就沒有今天的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忘掉他的恩惠,會一輩子都銘記於心!現在老天不長眼,竟然狠心讓他們這麼早就走了,叫珞彤該怎樣辦?"說著說著,被稱為六嬸的女人又忍不住掉下眼淚。
"何必擔心她?別忘了,她早就離開邵氏自立門戶了,還怕會餓死嗎?"胖婦一臉事不關己、己不勞心的厭煩。"她跟著去的話更好,省得回頭要我們報她老子的小恩情。"
"表姨母,那種小恩惠,我們家早就忘了,怎會向你討回?況且你選在這種時候當眾提起,對你的名聲不太好。"一道倩影出現在她們背後,略帶譏笑地說。
"珞彤,你就不能少說幾句嗎?"六嬸怕事地拉住邵珞彤。
"我這樣揭人的瘡疤是不對,但總比有人在我剛死的父母墳前,詛咒我來的好吧?"她憋著怒氣,不停命令自己要保持冷靜。
"邵珞彤,你不要以為自己是大少爺的獨生女就得意,怎樣說我也是你的表姨母,輩分比你高,哪容得你說話這樣放肆!"
"我不太懂你的話呢!"她輕撥額前微亂的髮絲。"算一算,我和你也只不過是無關重要的遠房親戚罷了,再者,怎麼說都輪不到你來幫我算輩分,相信我會比你算得更好。"
"你這個婊子,這樣和老娘說話?你不想活了嗎?你知道我老公是誰嗎?"
"黑社會嘛!我當然知道!你的事情我還知道許多呢!"邵珞彤突然附向胖婦的耳邊說了幾句,只見胖婦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可她卻漾起危險的笑容。
她為什麼會知道的!她去隆胸整鼻,背地裡偷男人的事全是秘密,卻被這個人知道了!
"別以為我尊稱你一聲表姨母就得寸進尺。這兒是墳場,不是菜市場,請你尊重剛過世的人。"真的,她不想這樣做,只是看不過這女人的言行。
爹地媽咪已經死了,他們的目的還沒達成嗎?為什麼還要來這裡,演這出八點檔的戲給她看?
"你給我閉嘴!"胖婦惱羞成怒,不顧儀態的大叫起來,引來不少人側目。
一個一直站在離邵珞彤十公尺遠的修長男子,緩緩向她們走來。
胖婦和六嬸看見走近的男子,立即閉上口,看呆了!
男子有著非凡的氣勢,身穿黑色西裝,戴了神秘的墨鏡,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令人不寒而慄。
"珞彤,我們回去吧。"男子走到邵珞彤面前,摘下墨鏡。
當男子摘下墨鏡那刻,在場的人突然深深吸了口氣。
原來真的是他!邵氏全族都知道沈旭,知道他為了珞彤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沈旭絲毫不理會耳邊傳來的驚歎聲,只專注在邵珞彤的臉上。
"珞彤,我們回去吧,別理會這些人!"帶她離開這裡吧,這裡太傷她的心,即使她沒有哭……
他輕輕叫喚之後,只見她水汪汪的眼眸轉了轉,微微地點了點頭。
沈旭握住她雪白而柔滑的小手,慢慢向停車場走去。
邵珞彤沒有反抗,反正她也打算離開了。
走了十步左右,沈旭回頭一望,看到胖婦仍在發呆。
"以後不想被揭瘡疤就請注意言行。還有,我想你應該不知道,你那引以為傲的黑社會丈夫剛被警方逮捕起訴了。"
別怪他剛才撥了通電話給警方的情報組!是她不知好歹,竟敢當著他面前欺負珞彤,這就是她的下場。
要打擊一個人不難,打擊一個像寄生蟲般只會狐假虎威的人,就更加易如反掌了,只要打垮她的靠山,她會連只螻蟻都不如。
沒了老公撐腰,看她以後怎樣囂張……
胖婦聽到這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後,嚇得立即當場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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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吧,別再強忍,在我面前不需要遮掩的。"沈旭渾厚的聲音在靜默的黑色法拉利車中響起。
"旭……我騙了人!"邵珞彤突然說道。
他沒回應,只望著前方駕車。
邵珞彤見他沒說話,繼續說:"我心裡其實很痛,很難過!"
"我知道。"他低低說道。
"我氣那些虛偽的人,試問在他們當中又有多少個人,會為了爹地媽咪的死而傷心?"她垂頭看著自己握緊的拳頭。"我更氣自己救不了他們!"
她肯定,父母絕對不是如日本警方給她的調查報告所寫的——死於交通意外。
換言之,這次的死不是意外。
"珞彤,沒人知道他們會死,除了'那些人'之外。"
"是我太大意才令'那些人'有機可乘!假如當日我沒順著媽咪的意,堅持派人去保護他們,我想他們至少不會客死異鄉。"她為此事感到深深的後悔和內疚。
"別這樣!"沈旭的大手伸向她的柔荑,想藉由他的手給她力量。"你這樣,我會比你更內疚,更不知如何是好。"
他一直以來都視保護邵家為己任,而邵氏夫婦的死,無疑給了他一個沉重的打擊。
不過,他不會讓悲傷蒙蔽了自己的雙眼,因為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
"所以我叫自己不要悲傷。"她任由他溫暖寬厚的手包緊她的手,頭卻再度向窗外望去。"你也不要難過。"
她不想讓沈旭再看她的臉。她怕他那能看穿人心的凝視,看穿她整個傷痛的靈魂,更怕自己忍不住在他眼前哭起來!
"你比我更難過。"他緊握她的手,彷彿想把她身上的哀痛全都抓過來。
"我沒有哭。"她再度掩飾自己的狼狽,努力向他申明自己的情緒。
"我看得出來。"不過他寧可她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
"旭,我想盡快解決這件事。"
雖然她的語氣不是很強烈,可是他知道她的堅決。
"我的命是你的,別忘了。"他淡然的提醒她,只希望她不要把所有事全攬在自己身上,因為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他。
他要她記得這個事實。
"我早就把命還給你自己了。"
"我沒接受你這個好意。"他苦笑。
"別擔心我會把你摒除在事情之外,反而是你,有沒有心理準備會被我整得無一日安寧?"
"你認為我有沒有?"
她沒有回答,他也沒有追問,因為答案已經在他倆心中。
突然一陣大雨從天而降,細密的雨點打在法拉利的擋風玻璃上。雨珠一顆顆的滑落,彷彿正代替玻璃後沒有掉落的淚珠落下。
沈旭開動了雨刷,把水珠抹向四周,清晰的道路又出現在眼前。
"無論怎樣,我都會在你身邊的。"
她會心一笑,感動地點點頭。
幸好,她還有旭,還有這樣的一個他,否則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支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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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珞彤的睡房外,響起輕柔但堅定的叩門聲。
等了一會,門內仍然默然無聲,無人回應,沈旭就把門推開。
他發現珞彤坐在松木搖椅上,面對落地大玻璃窗睡著了。
因為太累才不知不覺地睡著了吧?沈旭目光漸漸放柔,放輕腳步,走向窗邊,先伸手把窗關上,再替她披上一件外衣,然後逕自在人兒的身旁蹲下來。
他輕輕撥開半掩珞彤左邊臉頰的長髮,深深凝望著那張熟睡的臉孔。
她那均勻平穩的呼吸節奏,隱約透露出她正睡得安詳,但在同時也亂了他的神智與呼吸。
這個令人疼惜的小魔女,總是有法子迷住他,連睡著了,都能令人為她神魂顛倒……
幸好只有她才有這種威力,否則他沈旭早就完蛋了。他自己也不敢想像,假如這種在乎的感覺是現在的兩倍、三倍,甚至更多,他肯定會乏力而竭!
這種感覺太濃烈了,再多他會受不了的!
他的手慢慢撫上她的臉,俯下頭去憐惜地在她的額上印上靖蜒點水式的吻。看到她睡得那麼香甜,他自己也感到放鬆,好想和她一起好好睡一覺。
想畢,他立即把珞彤打橫抱起,把她帶回她那張雪白大床上,然後幫她脫了鞋子,拉好棉被,再把窗邊的松木搖椅拉到床邊,靜靜坐在床邊望著她的睡姿。
天知道他多想睡在她那舒適的軟枕香褥上,把她緊緊抱在懷中,可是珞彤可能不會高興他這麼做。
他懶得當什麼君子,但卻在乎珞彤的想法。
他們"現在"什麼也不是;不是兄妹、不是情人、更不是夫婦,甚至連他一直所宣稱的主僕關係也不是——早在她離開家庭,自己出來打天下的那一刻,就已經不是了。
他們真正有的是朋友關係,和工作上拍擋的關係。
這樣的他們,可以毫無任何顧忌地同睡一床嗎?
他苦澀地笑了笑,忍不住又吻了一下她的臉龐。
心愛的女人就在眼前,但他只能用這種方法親近她,對男人來說是何等痛苦!
但他會等,他相信自己能等到真正擁有她的那一刻。
臥室中瀰漫著一股清香怡神的氣味,伴著兩人間的溫暖吐息,沈旭合上雙眼,呼吸漸漸調適。
好好睡一覺吧,和他的"天使"同進夢鄉也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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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富現代感、樓高三十層的千秋企業大樓,位於台北最繁忙的商業區內。
千秋企業是由邵珞彤及她的好友們所成立。它的業務範圍廣闊,金融投資、科技發展、演藝事業、保全服務,甚至是醫療顧問也涉及其中,而且客戶類型多元化,因此其他企業都不敢小看它的潛力。
不過它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商場上的後起新秀,還未能和那些擁有超過十年資歷的家族大企業平起平坐,畢竟它只有五年的歷史,而且創辦人只是些年輕且沒靠父蔭支持的青年男女。
此時千秋企業大樓的三十樓,傳出一陣狂笑聲。"哈哈哈哈哈……"
"喂,你笑夠沒有?"另一名身穿粉藍長紗裙的女子站起來,指著笑個不停的卷髮女子。
賀恆楚看了看笑倒在沙發的曲鑲敏,再看看站在自己身旁喬明夏。"她也未免太誇張了吧?那報紙有那麼好笑嗎?"
"還不是她前晚在舞會中,被記者拍下和男人跳舞的照片。"
賀恆楚一臉不耐煩。"這算什麼新聞?那些記者真無聊!曲鑲敏,你給我閉嘴好不好?你不累嗎?"真吵,想好好說個話都不行。
曲鑲敏邊笑邊指著相片,才不理會身旁的男人。
"你們靜下來嘛,真的很吵耶,忘了珞彤和旭都在隔壁嗎?"珞彤和旭在聊正事,他們卻在這裡鬧!"是否要等旭過來罵人再閉嘴?"
哇,別開玩笑,要旭來"請"他們閉嘴?不需要吧,這種面子她曲鑲敏可不敢領!
雖然沈旭不會真的罵人,可是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氣勢,那不怒而威的神情,很難不令人乖乖聽話。還有,惹怒了他可不是小事,他是千秋企業的保全部總管,負責護衛、保全事務上的安排和調動,同時也負責保障企業內每個人的安全。有一次她差點被人進屋偷拍,還不是他間接害的!
"旭過來正好,我有事找他。"賀恆楚涼涼地說。有人能解救他的耳朵,不好嗎?況且他真的有事要和沈旭商量一下。
說曹操,曹操就到,沈旭好像知道別人在聊他似的,突然出現在會議室中。
沈旭的出現嚇了曲鑲敏一跳,猛地把賀恆楚拉到跟前,企圖"掩飾"她的罪行——吵著了沈旭最寶貝的嬌貴小姐邵珞彤,和之前曾對他偷偷的抱怨。
"明夏,珞彤找你。"說完後,沈旭銳利的目光,掃向躲在賀恆楚身後的曲鑲敏。
喬明夏看出沈旭向來有神的眼中,露出一絲倦意,可想而知,他對於珞彤的事真的是盡心盡力。
有他在珞彤身邊,真是太好了!
待她離開後,沈旭悠閒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著剩下的兩人。"鑲敏,你好像變得越來越健談了,要不要跟我聊聊?"
"我?"曲鑲敏大嚷一聲,隨即立刻用手掩緊小嘴。
"聽說你看了今天報紙後,就一直笑個不停,是嗎?"沈旭雖然是一副閒話家常的樣子,可是在曲鑲敏耳中聽來,卻像是法官正宣告著她的罪狀。
"她大概沒想過自己的名字,會和一個歐吉桑有牽連吧?"賀恆楚邊譏笑她,邊坐下來。
"放心,我又不會對你怎樣,最多只會讓你家的保全系統,再送去年檢一下罷了,沒什麼的。"沈旭勾起他的嘴唇,壞壞的一笑。
就是這個笑臉,簡直酷得不能再酷!她曲鑲敏在社交界好歹也混了幾年,什麼男人沒看過,但就是沒有一個能比得上沈旭的酷。
這種與生俱來,自然不做作的男性魅力,是裝不出來的。可惜,他的個性就有點冷漠,有點可怕……哎呀,什麼都好,總之她就是不敢在他面前亂來!
"我又不是存心要笑那麼久的,我實在忍不住嘛!"
"我明白了,你別緊張。"沈旭再向她微笑一下,以示"友好"。她是珞彤的好朋友,他不會對她怎樣的,除非她做了令他無法再忍受下去的事!
幸好幸好……曲鑲敏暗自慶幸。
"恆楚,有事找我?"沈旭轉向一旁的賀恆楚。
賀恆楚隨即打開電腦,敲著鍵盤,懶洋洋地和他說著公事。
"當初是珞彤和這間公司接洽,本應該由珞彤親自去處理,但現在邵家出了這樣的事,明夏已經答應代理她部分的工作了。"
"珞彤這陣子需要休息,不宜有太大的工作量,我會暫時代她處理些事務。"沈旭突然說道。
很明顯,沈旭只是交代一下罷了,話中的堅定自是不容別人反對。
"你不說,我也會把她的工作全數推到你身上,好讓明夏多點時間睡覺。"賀恆楚笑看著沈旭。誰不知道他緊張珞彤呀?他的要求已是意料中事。
沈旭有著一副冰冷的表情和眼神,可是每當提起邵珞彤時,他眼中便多了點柔情,硬線條的面孔也會軟化下來;面對她時,他總會突然流露出絲絲憐惜,即使他很快便會回復原來的冷酷、決斷。
"好。"沈旭回應一聲,心思隨即回到珞彤身上。
珞彤為什麼要對他隱藏心情呢?失去了最親的父母,任誰都會傷心難過,大家也都明白、支持她,但為何她偏要強顏歡笑呢?
她真的那麼堅強嗎?不是,她不是。
只是……她現在最需要的,會是他嗎?還是其他朋友?他不知道。可是就算她要的不是他也沒關係,他一樣會默默守護著她,用他自己的方式去表達他的心。
只要她安好,其他都不重要。
有時候連他自己也會為了他那婆媽的德行覺得可笑。行事向來俐落的他,面對珞彤,就多了一份強烈的在乎。明知道這情感是種負累,會成為他的致命傷,他卻偏偏放不下,或者是他根本不想失去這種感覺吧?
他不是無情,不是冷血,他也有想守護、想疼愛的人,他仍然有著情感,有著熱力,願意把這份熱情全數傾出,讓對方和自己一起燃燒至殆盡!
可是對像只有一個,一個而已,但為什麼這樣也好像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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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很吵呢!"邵珞彤笑瞇著眼,向進入她辦公室的喬明夏說。
"我也沒法子啊!"喬明夏順手拿起放在小茶几上的茶杯,把杯中仍然溫熱的茉莉花茶一飲而盡。"這個好喝,在哪兒買的?"
"我怎麼知道在哪兒買?你問旭好了。"珞彤不以為然的回應。反正她不渴,茶給明夏喝了也無所謂。
"不用想也知道是旭買回來給你喝的。"這個珞彤的態度真冷淡啊,難道她都不懂要珍惜人家這小小的體貼嗎?那麼多年了,還是這個樣子!
"對啦!沒想到你那票親戚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在伯父母的墳前,跟你正面起衝突!"喬明夏說。她真佩服這些人的勇氣,難道不怕惹毛了珞彤和沈旭嗎?
"他們一直都這麼膽大妄為。"邵珞彤暗歎口氣,繼續轉動手上的筆。"謝謝你暗中幫我搜集我那班親戚的資料,讓我能有他們的把柄,否則我怕自己沒那麼神氣!"她笑瞇瞇的用手指點了點明夏的額頭。
"不敢,我只是幫你調查,又沒有附你的身'應戰'!幸好你沉得住氣,又有旭陪你去,否則我怕你被人傷了!"
"放心,有旭在,他們不敢對我亂來!"她對旭的防衛能力有百分之二百的信心。
"總之你別再想太多,身體要緊。我知道你沒有哭,不等於你不在乎伯父母的過世,但你既然答應他們不要傷心,那就振作起來,面對以後的日子。"
想起當日日本傳來伯父伯母出事的消息時,珞彤那一臉驚愕的神情;在他們趕往日本到達醫院後,珞彤眼眸中微微覆上的點點水氣;以及她在床邊專心聽從父母囑咐的情境,喬明夏心裡也不禁難過起來。
老爺,夫人,請你們放心。我會一直在小姐的身邊,不會令她受到任何傷害,請相信我——
一句看似簡單的承諾,由一個穩重、冷峻寡言的男人口中說出,特別容易令人感到震撼。更令人難以忘記的是,兩老就在這句話完結時,含笑停止了本已微弱的呼吸。
這句話既然撼動了她這外人,當然也一定深深烙在珞彤的心坎中!
"明夏,這些都過去了,我這天的表現還不足以證明嗎?我根本不如你們所想般傷痛。真的,我不再為父母的死而難過了。"
為何大家都不相信她呢?沒錯,這陣子她是有點憂鬱,可是還不至於要把她當成一尊玻璃娃娃吧?
"是!是!我明白了,我又沒說不相信你。既然這樣,我先回家睡了。"喬明夏識趣的先閃人,否則只怕又要"解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