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著不吵醒他,把他的臉轉朝向她,仔仔細細的,想將他完美的輪廓一次看個清楚。
他的氣味到現在還放肆的殘留在她的每一寸肌膚,而她的每一個細胞依舊因為他而熱烈鼓噪著,她甜蜜的紅了眼眶。
她好愛他呵——
愛情,就像是生命裡的一場浩劫,碰上了想躲也躲不掉,這時除了盡全力去愛,已無他法。
她幸福的抿起嘴微笑,迅速的在他唇上啾了一下,決定先拋下惱人的思緒起床梳洗。
就當她掀開被子打算起床時,忽然感到腰間被人緊緊扣住,她回頭一看,才發現雷迅已經醒來,正滿臉噙笑看著自己。
那麼……那麼他是不是發現她方才偷親他?
好丟臉啊!
她拿起枕頭丟他,「你明明醒過來了還裝睡,好討厭!」
雷迅一邊抬手擋住她丟來的枕頭,一邊笑說:「你是作賊心虛嗎?說!你剛剛到底對不省人事的我做出什麼不軌的舉動來?」
「你少誣賴我了!」嘴巴上是這樣說,華顓如仍不免因為被他識破了而微微不自在。「我哪有?」
「你還不承認,我的心都碎了!」雷迅撫著胸口,「枉費我還免費當你的絨毛小熊和枕頭的替身一個晚上,你竟然翻臉不認人,實在太傷我的心了。」
華顓如這才想起臨行前,她堅持要帶的玩偶和枕頭根本連拿都沒拿出來,虧她那時還信誓旦旦說自己沒有它們活不下去,這下自打嘴巴,丟臉丟大了。
「我……我……」她又結巴了。
「怎樣?有沒有發現我比絨毛熊還好抱?」寵愛的指尖輕揉她小巧耳垂。
「你……我……」她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下回旅行只要帶著我就萬事OK了。」雷迅很得意。華顓如則是整張臉都漲紅了。
「好啦!我開玩笑的,你快去梳洗,外頭好像沒下雪了。他掀開被子站起來,光裸結實的身軀一下子暴露在她的眼前。
他精健的胸膛真迷人、平坦的小腹好性感,她心跳一百的趕緊閉上眼。
「要命。」一大早別又給她這樣活色生香的刺激好不好!
「這麼好的天氣別浪費了,等會我帶你到處去走走。」雷迅笑容邪惡的走到她身旁,在她耳邊呵氣,「還會害羞?」
昨晚他們都肌膚相親了,沒想到她看到他的身體還會不好意思,真是可愛,他又忍不住想一口吃掉她。
「幹嘛咬人?」她哇哇叫,小手摀住自己的鼻子,仍是不願意睜開眼睛。
「快去洗臉,不然我又想對你做壞事了。」他親吻她的臉頰,又拍了她的屁股催促她。
的確,他又感覺到下腹緊繃焦灼的慾望了,強烈得令他心驚。
「你——」她一下又刷紅了臉,遮著眼跌跌撞撞的往盥洗室邊跑去。
說時遲那時快,門口卻突然傳來震天價響的槍聲,這一來,把華顓如嚇得從盥洗室裡衝了出來。
「怎麼了?」她趕緊衝向雷迅身邊,緊緊抓住他的手臂。
她長這麼大還沒聽過這麼恐怖的聲音,整棟屋子的地板都像是地震一樣晃動起來。
「我也不知道,你小心一點,先找個地方躲起來。」雷迅的神情一瞬問轉為正經,心裡已有底。
他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他們愛情賞金獵人這個行業中,也存在著勢力範圍、地盤瓜分這檔子的陰暗層面。
前一陣子,他在這行的高知名度讓他給一個自成的獵人集團給盯上,屢次勸他加人集團不成,索性放出風聲要搶下他No.1的寶座。
偏偏自那以後,他手上的case不但一個也沒減少,行情更是一路看漲,還搶走好幾個本該屬於他們集團內獵人的case,頓時讓那個集團成為業界嘲弄的笑柄,於是集團改變作戰計劃,祭出重金懸賞他的命。
出發到北海道前他還接到匿名打來的恐嚇電話,卻一直沒放在心上,沒想到敵人竟大費周章跟蹤到北海道。
他素來不與人結怨,此刻寧靜的郊野卻傳出槍響,一定就是這個緣由。
「我出去看看。」他轉頭對她說。
這事情也該做個了結。
他本就不想與任何人起干戈,只想好好做好分內的工作,但這個獵人集團也未免太過分了,現在竟還唆使黑道份子來獵殺他,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決定正面迎敵。
現在他唯一擔心的是華顓如,畢竟方舞有巖川保護。
華顓如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見到這樣大的陣仗,只怕沒三秒就暈過去,他更害怕她會被波及,他是絕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我跟你去。」華顓如不聽他的話,反而緊緊跟在他的旁邊。
雖然她很害怕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任何情況,但是她更擔心他。
「不行,很可能會有危險。」
他一個人已經夠驚險了,沒必要再帶個累贅擺在身邊。
「就是因為危險,我才要陪你。」她說得跟真的一樣。
她的腦袋瓜是燒壞了嗎?有危險要她陪有什麼用,難不成她還會什麼厲害的武功招數?
「你不要跟來,我不想分心照顧你。」他乾脆把話說得難聽一點,否則這個不怕死的小妮子只怕真要跟著他出去。
「我會保護我自己,而且會見機行事。」聽見雷迅這樣慎重,她不自覺的也跟著謹慎起來。
外頭到底發生什麼事,看來她還是先報警好了。可是北海道她人生地不熟的,報警的號碼到底要撥打幾號?
「你不要出來。」雷迅拋下這一句話就迅速推開門走出去。
一出房間,他就發現自己被四五個來者不善的蒙面人拿槍給指住,都什麼年代丁,哪還有黑道做這種打扮?這一定是哪個不入流的癟三集團。
「你們想幹什麼?」他開門見山的問。
暗暗觀察他們的底,他有把握在五分鐘內解決掉這群肉腳。
「我們老大說你很囂張。」帶頭的男人口氣很惡劣。
「囂張?我自己倒不覺得。」深陷危險,他卻一點都不放低姿態。
「你給我收斂一點,小心子彈不長眼。」另一個男人則高舉他手上的槍冷哼。
「我雷迅做事一向有分寸,若看不下去就不要看。」他雙手環胸輕鬆的和幾個男人對峙著,英俊的臉上絲毫沒有懼意。
「啐!吃軟飯的傢伙,我就先把你那張騙人的臉打成蜂窩。」第一個男人呸掉嘴裡的煙怒喝。
雖然上頭交代他只要給這個男人一點警告就行了,可是這男人帥得不像話,而且還猖狂到不行,他實在是愈看他愈不順眼,怒氣一起只想幹掉他。
他忘了先開保險桿是他的錯,雷迅一個箭步往他衝去,兩三下就把他的手臂打成異形,手上的槍更是「匡啷」一聲摔到地上。
「可惡……好痛!」男人抱著骨折的肘臂,痛得彎腰咒罵他。
「你——」其他男人見狀紛紛舉起槍來,準備要大開殺戒。
可是雷迅一點都不怕,仗著自己曾向日本武術大師學過一些拳腳功夫,這些槍啊刀的他全沒放在眼裡。
他一跳一閃的飛旋在敵人和子彈之間,運用掌勁攻擊他們的肩胛、腹部等最脆弱的地方,打得他們哀聲連連,子彈更是一發都沒傷到他半根寒毛。
到最後,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幾個被他打得在地上討饒的孬種,一邊陰狠的問:「說,你們的幕後主使是誰?」
其實,他早就清楚明白。
「我……我……」剛才第一個朝他開槍的男人此時卑微的趴在地上摀住頭,聲音還微微顫抖。
「不管是誰,你們回去跟他說,我雷迅沒那麼好欺負。」他只是沒空浪費生命和他們計較,沒想到卻被人看得這樣扁,還派了五個雜碎來對付他。
「我知道……我知道……」男人不住的叩頭答是。
「知道就快滾。」他不想他們嚇壞華顓如。
可當他一個不留神,距離他最遠處右側的一個男人卻忽然爬了起來,還拿槍對準了他。
「姓雷的,你別囂張——」男人的話都還沒說完,就扣下扳機。
「危險,雷迅!」同時間,雷迅的耳邊響起華顓如的驚喊,當他回神時,她已經衝到他身前硬生生替他擋下一發子彈。
所有的動作發生在一瞬間,卻像是慢動作插放般,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過震撼,他只知道,當他一手接過華顓如往下墜的身子後,隨即撿起被拋在一旁的另一把槍,朝著對他有敵意的人射擊回去。
他已管不得是不是會誤殺人,會不會因此背負上嚴重的後果,這一刻他一心只想報復傷了華顓如的人。
「啊——啊——啊——」慘叫的聲音此起彼落,他卻渾然不覺。
他只知道,不趕快對付完這批人,他們又會來傷害華顓如。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整棟屋子才安靜下來。
雷迅小心托著華顓如的身子跌坐在地上,看著她漸趨蒼白的臉孔,終於找回一點意識來檢查她的傷勢。
她傷得好深!子彈貫穿她的肩胛,汩汩的鮮血像泉水般不停的從暗黑的小孔中湧出,他抖著手撕破自己的襯衫揉成一團,想按壓傷處止血,卻發現徒勞無功。
她這樣纖細的身子怎會流出這麼多的血?她臉上的血色幾乎都褪盡了。
「顓如、顓如,你聽得見我的聲音嗎?」他心神俱裂的發現她幾乎陷入昏迷。
「不……不要……」隱隱約約微弱的聲音證明她還活著,他紅了眼睛如要發狂般。「不可以,你千萬不能有事!」
聽著外頭警笛由遠而近的響著,他早已經慌亂得六神無主,他不知道現在誰能幫得上他的忙,他好怕從此就和她天人永隔,從內心深處竄出的劇痛幾乎吞噬了他。
「你振作一點,救護車就要來了。」他的指頭輕輕滑過她冰冷的面頰,發現她正在逐漸失溫,他脫下身上的衣服蓋住她簌簌發抖的身子,再將她擁入懷中。
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他緊閉雙眼在心裡頭為她祈禱,都是他害地受傷,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挨這一槍,也不要她遭到這樣的傷害,他的心疼得都快碎了。
「痛……,」華顓如白透的嘴唇開始發出呻吟,眉頭也緊緊皺在一塊。
她看起來好像很難過的模樣,可是他卻無法分擔她的痛苦,他恨透了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牢牢握住雙拳,緊得指甲都掐進了肉裡,他卻渾然不知痛。
天啊!誰快來幫幫他們?
第一次感覺到眼眶之中充斥著薄濕的淚霧,他幾乎快要看不清楚她了,他好害怕。
「別……哭……」華顓如試著舉起手要擦去沿著他頰邊滑落的一滴淚,最後只能放棄。
她好累好累,好想閉上眼休息一下,一下子就好……
「不行,你快醒醒——」耳邊迴盪著雷迅爆怒的聲音,卻抵不過眼皮和腦袋的沉重感,於是她闔上眼睛。
她沒能見到雷迅驚恐哀絕的模樣,和他那劃破晨曉的淒厲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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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候著病床上的華顓如已經兩天兩夜,這中間他不曾稍稍闔上眼過。
她一直還沒脫險境。
醫生說她太虛弱,子彈直接貫穿右肩胛,還傷到好幾條神經和主血管,造成體內體外大出血,光外傷就至少需要四個月的療養期,更遑論她心裡所受的傷害。
他好自責,當初如果不是他,她也不會來北海道,這一場悲劇也就不會發生。
「你休息一下,這兒有我們,否則顓如醒來卻換你病倒就不好了。」方舞站在雷迅身後,看起來憂心忡忡。
「我不累,你們別擔心我。」他連頭也沒回。
「你就是這樣才叫人擔心。」方舞氣急敗壞,這個人怎麼這麼固執啊!
「舞,別這樣。」巖田輕拍老婆的肩膀,要急性子的她不要衝動。
「可是——」她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巖田阻止。
「那你好好保重自己,有事需要幫忙時,別忘記我們。」巖田深知雷迅的個性,知曉此刻他們只需在他後頭默默支持他便行。
方舞看了看老公再看看雷迅,才信賴的點頭。
雷迅只說了聲謝便沒再說什麼。
「那我們先回櫻川湯。」
「記得和我們聯絡。」方舞也交代。
他頷首。
病房內只剩下他和華顓如,空間一下子變大了,顯得分外冷清。
「對不起……」他終於能卸下面具,流露出真實的自我。
他緊緊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貼在面頰,憐地蒼白的容顏,他極度不捨地自責。
她為他而受傷的那一刻,他才發現自己有多在乎她,那蝕心刻骨的痛楚險些將他撕裂。
「加油!你一定要醒過來!」握緊她的手,他希望能傳給她多一點生命力。
她一直沒有醒來,就連醫師群也診斷不出原因。但不管如何,他一定會一直守護在她身邊。
忽然,門上傳來響聲,驚擾了他。
「請進。」
許久卻沒有任何動靜,他疑惑的轉過身,眼尖的發現門縫下半露一隻信封。
「誰?」他機警的把門打開想看是誰,空蕩的長廊上卻已不見任何身影。
關上房門,他拆開這封沒有收件人或署名的信,裡頭只潦草的寫著——
不退出獵人界,就小心你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
他機伶伶打了個寒顫。
誰是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人,是巖田、方舞,還是華顓如?眼光卻不自覺的飄向床上蒼白憔悴的人兒。
他握緊頭,緊咬的下唇滲出血絲。
這些卑鄙的人還不肯罷休,非要把他逼上絕路才甘心?,
怎麼辦?她是他最在乎的人,也代表著她將成為他的致命傷,成為敵人攻擊的目標。
他開始思索著要如何應付這一切。
夜幕迅速低垂,黑暗籠罩大地,他也不開燈,身影融在這片弔詭的氣氛中。
良久,他心中終於有了確切的方向,即便這個決定將讓他倆此後分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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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顓如彷彿作了一個好長的夢醒來。
夢的前半段她一直能感受到雷迅,他的呼吸、他的體溫,還有她最眷戀的他的心跳,彷彿都在左右。
可後來他卻不見了,她怎麼也感覺不到他。
「你醒了?」方舞坐在她的旁邊。
「嗯。」她點點頭代替說話。
喉嚨痛得像是火在燒,她皺了皺眉。
「先喝杯水。」方舞體貼的察覺出她神色有異,小心翼翼的扶她坐起來,餵她喝溫水潤喉。
溫暖的水流咕嚕咕嚕滑過喉嚨,灼燒的感覺消褪不少。
她開始四下張望。
「你在找阿迅。」方舞一眼看穿了她,口氣是肯定的。
「他呢?」她輕輕的問,聲音細得像隨時會斷裂般。
「他匆匆忙忙就走了,連我也沒遇著他。」方舞低下頭開始削蘋果。
「走了?」她的心一沉,大病初癒的身子又再次遭到重擊。
方舞心疼的看著她,遞了片削好皮的切塊蘋果給她。
「還是你問熊看看,他去東京,過兩天會回來,他也許知道阿迅去哪裡。」
華顓如靜靜的聽,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雷迅走了!她心下只有這個認知。
「你別亂想,阿迅一定有他的苦衷,」方舞牽住她的手緊握,微笑著勸她,「啊!對了,他有留一封信給你,一直擱在桌上。」她把信遞給了華顓如。
心中湧上一絲希望,華顓如迅速的把信拆開,然她的眼卻一下子模糊掉,整個人仿如掉進一個異次元空間般虛渺無力。
很抱歉必須提前終止和委託人之間的契約關係,您可以選擇忘記這次任務重新尋找自己的真愛,也可以再召喚新的愛情賞金獵人為您服務。
關於您和第七號聖者的一切業務委託,全部到此為止。
第七號聖者
制式化的道歉函,雷迅甚至不屑親口對她宣判死刑。這封信猶如一把利刃,狠狠刺進她的心。
她沒有掉眼淚,只是紅透了一雙跟,原來痛極,是哭不出半滴淚來。
她用生命、用一切去換得的愛情,在他眼中依舊只是一樁再普通不過的任務,寥寥幾句就能打發的委託關係。
他早一而再的提醒她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她自己傻得不願意去認清事實。她的自以為是好荒謬,她的愚笨好可笑!
方舞見低著頭的華顓如並沒有異常的情緒表現,於是錯解了她的心情,「阿迅有事要處理對不對?等你病好後出院,先到櫻川湯住一陣子,也許等阿迅事情處理好就會回來找你,我們再
方舞自顧自的說著話,卻沒發現她的恍若未聞。閉上空洞的眼,她驀地狠狠抽了一口氣。
忽然想起那個夜晚他的慾望、她的火熱、他的瘋狂,她的浪情,對比現在的蕭瑟冷清,只覺得更加諷刺。
「哇啊!怎麼突然下大雪了?」方舞興奮的轉頭看著窗外。
華顓如從病床上坐了起來,繼而勉強掙扎站起來開了窗。
下大雪了呵!她的心裡也刮起大風雪。
「你——」方舞驚呼,她這才發現她變得這樣虛弱、憔悴,彷彿隨便一陣風刮來她就會被吹走。「小心一點。」她是要欣賞外頭的美景嗎?
華顓如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就像一縷白煙悄然飄到窗口遠眺,無意識地緩緩揚高手中方才撕碎的信紙,一陣風吹來,白色的紙片似雪紛飛人大雪中,再也辨不出痕跡,任由厚雪白了這一個世界,也掩蓋她心中過多的愛恨傷悲。
這樣就好了……
他根本不愛她。儘管她如何的愛他,甚至為了他,她可以犧牲自己的性命為他擋下子彈,但他依舊決絕的、毫不留戀的離開她。
難道她對他真是一點意義也沒有嗎?
強烈的絞痛忽然襲擊她的胸口,跟前驀地又一陣地轉天旋,她扶著牆虛弱的直不起腰。
「你怎麼了?」方舞連忙扶她回床上坐下。
她顫抖的捂著發脹欲裂的腦袋搖搖頭,所有這段時間相處的片段如播放的畫幕般不停的掠過她腦海,撞擊她最深層的意識,傷痛排山倒海的幾乎要將她吞沒。
你真的這樣狠心嗎,雷迅?她無聲的在心底呼喚著他。
窗外飛雪依然,良久,她終於頹然的放棄了。
紅紅的眼底,鋪著濃濃的哀傷和疲憊,她好累了,不想再追討、計較些什麼了。
幸福太短暫,愛情太傷人,就當一切都不曾發生。
這愛情的瞬間,全都只是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