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青蘿一直閉著眼裝睡,她其實想問丈夫和婆婆後來談了什麼,可是一看到原修之冷淡的面容,她就忍不住暗自生氣,便賭氣也不開口說話了。
夜深人靜,耳邊是男人沉穩規律的呼吸聲,證明他已經睡著了。
心煩意亂睡不著的雲青蘿其實很想一腳把男人踢下床去,最好趕出這個房間,讓自己眼不見為淨。
但是她畢竟做不出來,只能在心裡想像一下過過癮而已。
明天,就是她三朝回門的日子,回到娘家該怎麼辦?
爹和大哥問起她過得如何時,該怎麼回答?
他們是期盼著自己這次能夠獲得幸福吧?
可事實上呢?
雲青蘿一夜輾轉反側,天色微明時才勉強睡了一會兒。
因為今天原修之要去上早朝,他出門前說:「因為上早朝,沒法陪你回娘家。」
「沒關係,夫君正事要緊。」
原修之點點頭。
「禮物是早準備好的,代我向岳父和大哥問好。」
「是。」
原修之看她因為睡眠不足而有些憔悴的小臉,很想把她摟住懷裡,狠狠地親她一下,但是想想自己的計畫,又狠下心端起架子,擺出皇朝第一權臣的架式,不慌不忙地離去。
早飯過後不久,雲青松就親自來接妹妹回門了。
新婦嫁入夫家三天,經過短短三天的接觸、磨合,經歷了夫家的人事,對夫家有了個大體的印象,便該回娘家匯報一下情況,把夫家的事情向爹娘說個清楚,由爹娘評判一下是所嫁非人,還是尋到了一生值得的依靠。
三朝回門,由娘家兄弟親自接回娘家,在娘家住一夜,次日下午再由夫婿接回。第二次出嫁的雲青蘿,對這一套自然不陌生。
上一次三朝回門的時候,她還滿是初為人妻的嬌羞和對未來幸福生活的憧憬,以及對何向南奇怪態度的不安與猜測。
而這次,她覺得自己已經心如止水。
一路平安回到娘家,奉上原修之親自準備的厚禮,讓一向對她沒好臉色的二娘江氏也喜笑顏開,不停地奉承新姑爺年輕有為,出手闊綽,是女兒家心目中的良人。
當夜,父親和兄長在書房詢問雲青蘿在原家生活得如何,她只挑一些有趣的話題說了些。
「還好,除了親家母難纏些,其他的家人對你還是頗友善的,聽起來他的家人也不難相處。」雲父聽完後放心地說。
「爹,修之是原家的嫡長子,難免被家人更看重,所以對我這個嫡長媳也難免格外挑剔些,這都沒什麼的。他的幾個弟弟雖然性格不一,但看起來也不是那種被寵壞的紈褲子弟。唯一的妹妹乖巧可人,也不是那種潑辣難纏的小姑子。」雲青蘿說。
「咱家的小青蘿真的長大了,已經頗有長嫂如母的自覺了。」雲父笑道。
雲青蘿臉一紅。
「爹,您又取笑女兒。」
雲青松卻一直沉默不語。
「青松,怎麼了?」
雲青松張了張嘴,又悶聲悶氣地回答:「沒啥。」
「你這性子憋不住任何秘密,有事就快說,莫瞞著我。是不是和你妹妹有關的?」
雲青松握了握拳,氣憤道:「聽枝兒說,原家打算讓原修之娶他鄭家的表妹,還說什麼平妻。混蛋,老子現在就想去揍那傢伙一頓,讓他知道負了我妹妹是什麼滋味!」
其實雲青松作為雲家目前唯一的男丁,擔負傳承香火的重任,除了正妻之外,還有兩個妾,兩三個通房丫頭。但是他自己花心沒關係,如果有男人敢辜負了自家妹妹,他就氣不過了。
真是典型的「寬以律己,嚴以律人」。
雲父默然,良久才問雲青蘿:「這事,定了?」
「昨天就聽婆婆提了提,定不定還不知道。」雲青蘿輕聲說。
「那你昨天晚上就沒有問問修之?」
雲青蘿咬著嘴唇,沒有回答。
雲父看著女兒一副彆扭的模樣,在心底歎了口氣。
「青蘿,你的母親走得早,自幼缺乏母親關懷,性子難免冷漠了點,有些話本該由母親當作閨房私語教導女兒,現在卻不得不由爹來說。」
雲青蘿的眼睛一紅,更加低垂了小腦袋。
「青蘿,你性子清傲,向來不肯屈膝乞討憐愛,從小就這樣,看著妹妹們撒嬌,你就算羨慕卻不肯學,就算埋怨父親不寵愛你,也不肯開口說。你說,是不是這樣?」
雲青蘿點了點頭。
「可是女兒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往往就是靠這些撒嬌行為鞏固的啊,打打鬧鬧說說笑笑,甚至連吵吵架都能讓感情更進一步,有所作為總比你等著別人主動來關心你要強許多。沒有人喜歡總是主動付出,如果付出沒有相應的回報,就算再熱的心都會變冷。你懂嗎?」
雲青蘿若有所思。
「原修之這個年輕人,年紀輕輕就躍居高位,但是他位高而不擅權,權重而不跋扈,又肯做實事,在皇帝與下屬之間如魚得水,難得上下一致的好評。這份能耐,就算千古以來的名臣加一起,也沒有幾個。他是個真正的能人。」
「這倒是真的,原修之年紀輕輕身居高位,還不驕不躁的,難得。」雲青松附和。
雲父接著又說:「所以,女兒,在他沒有真的辜負你之前,你應該更主動點,女孩子就要主動示弱,撒撒嬌,讓他知道你在乎他、重視他,他才會更在乎你、重視你。」
雲青蘿忽然抬頭問:「當年,是不是我娘就是因為不會撒嬌討你歡心,才被二娘排擠,鬱鬱而終的?」
雲父臉色一變。
雲青松也皺了皺眉。
「妹妹,別胡說。」
雲青蘿輕輕點了點頭。
「爹,我知道您的意思了,這次我不會輕言和離的。」
話是這樣說,但依照雲青蘿的脾氣,在次日下午原修之接她回家時,依然對原修之沒什麼好臉色。
同樣,原修之也板著臉,不再刻意討好她。
枝兒和葉兒相顧無言,默默地為小姐發愁。
她們家小姐,怎麼就這麼愛鬧彆扭呢?
這種尷尬的氣氛一直持續到晚上就寢。
雲青蘿在睡前,其實幾次鼓起勇氣想示好,想詢問關於鄭飛瓊的事情怎麼樣了,可是看到原修之沉著一張俊臉,面無表情的樣子,她就頓時生了氣,乾脆背對著他閉上眼睛。
她才不要管這臭男人的事,他愛娶誰就娶誰,反正只要他娶了別人,就再也不讓他睡自己這張床!
夜半,雲青蘿從朦朧中醒來,感覺自己被緊緊擁抱著,而下~體卻傳來陣陣熟悉的酥麻快感。
她怔忡了一會兒,才明白了情況──那無恥的男人,居然趁她睡著時侵犯她?
「小東西,醒了?」
「還生為夫的氣嗎?」
雲青蘿卻不甘屈服,用力扭動著,可是這只會讓男人的欲~望更熾熱,強烈的快感刺激著她,讓她的手腳也越發綿軟無力。
與其說是掙扎反抗,不如說是迎合撒嬌。
男人顯然很喜歡她這種態度,吸吮咬弄著她的ru尖,下~身用力快速地抽~送著,粗喘著說:「寶貝,你只有這時候才會乖乖的,身體比你的小嘴更誠實。」
「想想,我既然能讓你這麼快樂,也能讓別的女人一樣快樂是不是?說不定其他女人比你更yin蕩,更會討我歡心呢?」
雲青蘿終於忍不住憤怒了,哭泣喊道:「不要!不許!不行!」
被男人描述的景象刺激到,她雙手攀附住男人的頸項,居然在用力之下把男人反轉壓到身下,她跨騎在男人的身上,高高在上地俯視著目光深邃不可測的男人,身子用力夾緊他。
「你是我的,從頭到腳都是我的,這裡也是……統統都是我的。」
男人的眼神變得奇異的明亮。
「真的?」
「真的!如果你要是敢不乖,妾身就讓你不能人道!」
「喔……看來我以後一定要乖乖的了?」男人眼神危險地挺了挺腰。
雲青蘿咬著嫣唇,主動搖擺著纖腰,拚命抑制著自己難耐的羞恥感。她也是豁出去了,要為自己未來的幸福做出努力,要讓這個男人離不開她,除了她誰也不想要。
只有付出最大的努力之後,結果就算是失敗,也才會沒有任何遺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