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財,你又有哪一點好了?」她全身上下沒半點優點,可就是吸引他。
「也對……」她呆呆的點了頭,想了下,發覺自己說錯了,她又用力的搖頭,「不對、不對,我全身都很好。」
「的確,你要這麼說我也不反對,畢竟你沒有缺手或者是斷腿。」他並沒有浪費心神去安慰招財,其實要安慰她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拿一錠金子放在她的面前,保證她的哭聲馬上停止。
「少爺,你怎麼這麼說呢?我是真的很難過啊……」她好可憐、好可憐……
被大熊給甩了,她是覺得很委屈,但是她可沒有很傷心;會令她哭的這麼淒慘的原因是——她氣不過其貌不揚的大熊竟然敢拒絕她。
「看得出來。」
「我覺得失戀讓我都沒有食慾了。」
「是啊,讓你由吃一碗飯變成了兩碗飯,連帶原本會好心留給我的菜渣,現在也全都掃光光。」他歎口氣,手中拿著毛筆畫著山水畫。
「少爺,可是我是真的很傷心難過啊……你的飯和菜渣,哪比得上我失戀的痛啊?」她家少爺怎麼這麼愛計較啊,看他的樣子還一點都不同情她,真是怪可惡的。
她已經在他的面前哭了這麼多天了,就是希望他塞幾錠銀子到她的口中叫她閉嘴,可他就是這麼不動如山。
「沒有。」
「少爺,你知道沒有就好了。你知道我心裡頭有多痛嗎?」招財忍不住又繼續哭。
「很痛、很痛。」他懶懶的接著話,心中可是樂極了。
「對、對……痛的就像什麼一樣,少爺你怎麼都不安慰我啊……」
「要怎麼安慰你!」十之八九一定要他送她銀子。
「給我一錠銀子,說不定就可以稍稍撫平我那顆受傷的心。」她不要臉的說著。基本上,招財很早以前就已經忘記「羞恥」這兩個字怎麼寫了。
他就說嘛,招財一定會這麼說。
「沒有。」
「少爺,你怎麼這麼狠心啊,一錠銀子也沒有……不然……不然這樣好了,你用字畫來抵好了。」她還是不停的打著如意算盤。
「也沒有。」
「少爺,那你現在正在畫的這個呢?就用這個來撫平我這顆傷痕纍纍的心嘛……」她走到喬翟身旁向他撒嬌。
「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給了你,你還會拿去賣錢。」
「不會、不會。」她保證她只是拿去送人,順便要一點回禮而已。
「笨蛋才相信你說的話。」
叩叩……叩叩……有人敲門。
只要一有外人來,招財就會記得她自己的本分,她連忙洗把臉,然後去開門。
「阿牛,有什麼事嗎?!」
「招財,夫人有事找你。」
「夫人?」夫人找她做什麼啊?
「是的!」
他娘找招財做什麼?聽到他們的談話,喬翟放下手中的毛筆,「阿牛……」
「少爺,有什麼吩咐嗎?要把字畫送到筆墨莊是不是?」
「我娘找招財有什麼事情嗎?」
「奴才也不曉得,夫人沒說。」
「哎呀,我又不會被吃掉!夫人人很好的,少爺你別一張臉這麼難看好不好,我去找夫人了。」
夫人找她一向就只有送銀兩給她的分而已,怎麼可能對她做出什麼事呢,招財心裡頭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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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財,實在是太謝謝你了!多虧了你,翟兒的病才會完全康復起來。」
「夫人,你別說這種話啊,這是我應該做的事。」
「你還想再留在喬家莊嗎?那時我和你的約定,是到翟兒的病好為止,我今日找你來是想詢問你的意見。」
「留在喬家莊……讓我想一下好嗎?」
招財萬萬沒想到辛芙蓉找她就是要談這件事。的確,夫人說的沒錯,她與她的約定是到少爺康復為止,她似乎沒有理由再留在喬家莊了。
也好,她的銀兩也賺飽了,她得回家裡頭去了……正好!正失戀中的她,就借這個機會離開這個防心地吧。
離開這裡……離開有大熊在的地方,離開少爺的身旁……
「少爺……」她口中喃喃念著,一想到要離開喬翟,她的心就這麼緊緊的揪了起來,她捨不得離開他啊。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只知道這比知道大熊不喜歡她之時還痛。
但是不行啊,她不能再待在這裡了……她到最後還是得回錢多多酒館的。
她很煩惱,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做?
她知道辛芙蓉並沒有攆走她的意思,只是要她作出一個選擇而已。
一聽到招財沉重的腳步聲,喬翟立刻開了門,招財幾乎是同時跌人了他懷裡。
「你做什麼啊!?突然開門,害我差一點跌個狗吃屎。」她這個人向來就是是非不分,她一向都認為自己是對的。
「對不起……」
這可是喬翟自出生以來第一次向人道歉,但招財那恍神的樣子,很顯然的並不是很在乎他到底和她說些什麼。
「滾開啦,別擋在我面前。」敢對主子這麼說話,招財可說是史上第一人。
她走到花廳坐下,順手拿起了幾顆瓜子開始啃著。
「招財,我娘和你說些什麼?」喬翟十分的擔心。
「夫人啊……她什麼都沒有說啊!」夫人有向她說什麼嗎?沒有嘛!
「不可能,我娘她沒事不會隨便找人喝茶聊天的,你告訴我我娘到底找你做什麼?」喬翟顯得有些急躁。
「是這樣沒錯啦。」招財點點頭,「不過這也不關少爺你的事,這是我的事。」
「說出來我聽聽。」他坐下,好心的幫招財倒茶。
招財手拿的也很順,她毫不客氣的端起茶就這麼咕嚕咕嚕的吞下肚裡。
「夫人說你的病已經全好了,她說我可以離開了。」她真的很煩惱。
「我娘攆你走!?」
「才不是呢,夫人可是好得很,她說讓我自己選是要留還是要走。」
「那你呢?」喬翟急忙問道。
難不成招財就這麼狠心地想一走了之了,那他為她付出的這些怎麼辦!?
他知道她向來神經比較大條,她也許根本不知道他的心意,但是他還是希望她留下來。
「我什麼我啊?哎呀……」她拍拍桌子,「少爺,這是我的事,你不要理我好不好!?」
「你決定怎麼樣?」他都已經這麼緊張了,她還像個沒事人一樣,真是讓他生氣。
喬翟的手緊抓住了招財的手,而招財整張小臉全都皺了起來。
「放手啦,你要把我的手捏斷是不是!?」她氣道。
該死的,她這個破病少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力氣了啊?她還記得她剛來的時候,她家少爺不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嗎?別說能捏痛她的手,她甚至懷疑他可能達一隻蚊子都打不死。
現在呢?也許她真的是缺乏觀察力,她皺著眉將喬翟由上而下打量了一遍。
「你看什麼?」招財看他的眼神讓他覺得怪怪的。
「少爺啊……不知不覺中,你似乎變得比較勇健了一些耶!」這一點讓她覺得頗為安慰。
「嗯,看來招財我把你服侍的很好,喬家莊上上下下都應該要感激我。」她粉得意。
什麼叫她將他服侍的很好?喬翟幾乎要聽不下去了,他根本都是自立自強、逆境中求生存,要不是這樣,他早就餓死了。
「是,招財最棒了。」
「哎呀……少爺你別這麼說嘛,這麼誇獎我我會不好意思。」人家她的小臉都紅起來了。
「重點呢?」避免招財沉浸在得意的情緒之中,喬翟問道,「你願不願意留在喬家莊?」
「有一點想,但又有一點不想。」
「為什麼?」
「因這我想家啊!」她可沒騙喬翟,她是有一點想家,「我家的錢多多酒館不知道倒了沒,而且我爹娘也不知道如何了……更何況我現在正在失戀當中,照理說我是必須離開這個傷心地,到很遠的地方去療傷。」
「如果我叫你留下來,你會不會留下來?」現在他就可以知道他在招財心中的份量到底有多重了。
「為什麼?少爺你為什麼要叫我留下來啊?你不是向來最討厭我的嗎?」她記得喬翟很想攆她走呢,怎麼現在轉性了?她懷疑的看了喬翟一下。
「基本上呢……你要叫我留下來我是不會留下來的啦,除非……」招財故作神秘的停下了話。
「你說。」
「給我錢。」
他就知道是這樣,「除了給你銀兩,還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你留下來?」
「少爺啊,坦白說沒有了。」她是個誠實的好小孩,「少爺,你真的希望我留下來啊?」
喬翟點點頭。
「少爺你……」招財三八兮兮的竊笑著,「你該不會喜歡上我了吧?我就說嘛,像我這麼善良、美麗、動人,怎麼可能會有男子不喜歡我呢?」她得意的幾乎連屁股都要翹起來了。
「大熊不喜歡你。」他故意說道。
「呸!」她沒有氣質的呸了聲,「那是大熊瞎了眼了,哼!他不知道本姑娘看上他是他的福氣,竟敢拒絕我——少爺說真的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她的心跳的好快唷,心裡頭開始期待著喬翟給她的答案,這比她被大熊背的時候心跳的還快哩。
怦怦……怦怦……討厭死了,她心臟都快要無力了。
「就算是那又如何?」他很直截了當的承認了,「你喜歡我嗎?」
「這……」
這個衝擊可是比她知道她家酒館要倒的時候還大,她整個腦袋昏昏的,原本她只是在開玩笑而已,沒想到她家少爺竟然承認了!
「我問你話,你還沒有回答我。」他雖然神色從容自在,但心裡頭緊張的程度可不下於招財,「所以我才希望你留下來。」
「但是,我家的酒館……」她要永遠留在這裡,那她爹娘要怎麼辦啊?
「只不過是一間酒館而已,整個京城裡頭我們喬家莊就不知道開了幾間酒館,若是你爹願意,可以隨便選一間進駐。」
「你的意思是——要送間酒館給我爹囉?」
天啊!這不會是開玩笑的吧?她現在甚至連吞口水都覺得困難了,有錢的人出手就是這麼大方。
「沒錯,若是你爹不願意來京城,我也能出資幫他重整……錢多多酒館。」當他要開口說錢多多酒館這五個字之時,老實說他是有所遲疑的,如此俗氣的名字,喬翟相信這間酒館生意會這麼差,多半是與店名有關。
「少爺,我第一次覺得你其實是個好人耶。」
「不然呢?」
「我原本覺得你是個壞人,不過我從現在開始,對你徹徹底底的改觀了。」其實最大的原因就是喬翟給她錢咩,只要給招財錢她都覺得人家是好人,她是一個很容易被銀兩給收買的人。
「那你喜歡我嗎?」
「以前不喜歡,現在喜歡。」她笑的賊到家了,「不過還不是很喜歡,我想我會用銀兩來累積我對少爺的喜歡的。」總之,還是銀兩!
「呼……」喬翟歎了口氣,他累了。
算了,他第一天認識招財的時候,就知道她是個愛錢的姑娘,若是她對他的喜歡要用銀兩來累積的話也無所謂,反正他有的是錢不是嗎?
「少爺啊,你要不要招財幫你捶幾下啊?」
「免費的?」
「免費!?」招財對這兩個字十分不以為然,人家不是說「使用者付費」嗎?哪有免費的道理啊。
不過反正沒關係啦,之後她有的是機會可以搾光喬翟,做這一次小小的虧本生意又如何。
「好啦、好啦,就算免費的好了。」招財開始在喬翟身上揉啊、捏啊、捶的十分努力。
「你等會兒別忘了去找我娘。」
「去找夫人做啥啊?」她忘了。
笨蛋,「告訴我娘你願意留下來了。」看樣子他有必要在招財去找過他娘之後,再去找她一次。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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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財可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現在整個喬家莊都知道招財不僅是夫人眼前的紅人,甚至連個性古怪的少爺都很喜歡招財,她的後山可以說是穩得很。
在喬家莊裡頭招財神氣得很,連走路都有風咧!
「少爺,你覺得我們今日要去哪裡玩啊?」招財問道。
「你想去哪裡?」喬翟將招財擁在懷裡,臉在她的臉旁摩蹭。
「少爺,你不要這樣啦,這樣很奇怪咧……」他這種親密舉動讓她全身上下都覺得很不舒服。
「奇怪?為什麼?」
「少爺,這樣怪隱心的,好像狗一直在腳邊摩蹭一樣。」
吐血!喬翟也知道招財向來是不怎麼解風情的一個姑娘家,但是也只有她會將男女之間親密的舉動說成噁心。
「招財,你真的覺得噥心嗎?」
「也不算是啦,不過那種感覺很難說……」她全身由腳底開始麻了起來,「就是麻麻的,很奇怪就是了啦,別問這麼多!」
「以後別說我這種行為是噁心。」
「本來就是噁心了啊……不然我要說什麼啊?」
好討厭,她怎麼覺得她的立場越來越薄弱了啊,現在不是應該是她這個小人得志的時候嗎?她發覺自從喬翟告訴她他喜歡她之後,她就變成這樣了。
而且她與喬翟也由相鄰而坐變成了這樣,甚至有時喬翟還會要她坐到他的腿上。
坦白說,坐到喬翟的腿上是不賴,但她就是覺得有些怪怪的,有時候她甚至覺得她的屁股下似乎有什麼「棍子」頂著她。
她很想問喬翟隨身帶根棍子做什麼,可就是說不出口。萬一他說是看她不乖要揍她的呢?那她不就成為一個笨蛋了嗎?
「招財,你坐到我的腿上來。」
「不要,我很重。」招財想都沒想便說道,為何她會說她很重呢?主要就是她不想坐到喬翟的腿上被戳屁股。
「不會,我不覺得你重。」雖然他比較瘦弱一點,不過他相信以現在的他來說,絕對可以抱得起招財。
「不……」她還是拒絕,「萬一壓斷了你的腿,這可就不好玩了。」
「我說不會就不會,快坐上來吧。」
他喜歡將招財擁在懷裡那種軟綿綿的感覺。
「還是不要。」
「招財——」喬翟挑起眉,有些動怒了,他這樣看起來還具有點霸氣,「快一點。」
「說不要就是不要。」招財也堅持得很,「你叫我坐到你腿上我就要坐到你腿上,那我招財不是很沒有面子嗎?更何況我怎麼知道你的兩腿之間藏了什麼?」
「藏什麼了?有什麼好藏的!」他不懂招財到底在說些什麼。
招財真的很不想說,但是喬翟這麼逼問她,她也只有硬著頭皮說了,「我發現每次我只要坐到你的腿上,就有根棍子一直頂著我的屁股,那種感覺很奇怪耶!你是不是藏了什麼在裡頭啊。」
「棍子……我藏那個做什麼啊?」這句話才剛說完,他立即瞭解招財的意思!她說頂著她的棍子其實是他的「命根子」……
「說!少爺,我今天算是忍無可忍了,如果你要叫我坐到你的腿上,你就得把棍子拿下來,否則我不坐。」
什麼!?招財竟然要將他的「小弟弟」拿下來,這可怎麼得了啊!「不行。」
「少爺,這根棍子對你來說很重要嗎?可不可以借我看一眼啊?」有福要同享嘛,借她看一眼絕對不會少一截啦。
「你要看?」這該死的招財,要不是知道她未經人事,他還真以為她在挑逗他呢!嘖嘖……隨便的一句話就讓他的重要部位,再度的「硬挺」了起來,招財還真不是普通的厲害。
「是啊,借我看一眼就行了。」她絕對不貪心,只要看一眼就好了,她想看看是什麼神奇的棍子竟然得藏在那裡。
「這是我的寶物,我借你看了,那你拿什麼來交換?」
「交換啊……」她身上又沒有什麼寶物,「不然我的臉給你看好了,不只如此,還附帶一個大大的笑臉。」她的笑容是送的,不用錢。
「還真敢講呢!」沒有什麼實質的效益,既然如此,他也不用如此委屈的「現寶」了。
「不借你看了。走吧!我們出去逛逛。」
「少爺,你真是小氣啊,你真的不借我看嗎?」她都快要被好奇心給殺死了,「好啦……借我看啦!看一眼不會少塊肉,若那真的是根很奇怪的棍子,我們還可以合作……」她又想到如何賺銀兩了。
「合作什麼?」喬翟有不祥的預感。
「就展示你這根神奇的棍子啊,你借人參觀我在一旁收銀兩,到時我們三七拆賬。」
深呼吸、吐氣,深呼吸、吐氣,要不是早巳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他可能真的會被氣死。招財要錢竟然還動腦筋到他的身上,想利用他的命根子來展示賺錢!
「不做,說什麼都不做……就只有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
「少爺,借我看啦……」招財抱著喬翟的手臂,想用撒嬌的方法讓喬翟答應。
「別喊了。」他揮了揮手。
「少爺……」
「你喊破喉嚨我也不會答應的,你死了這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