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衣服,綰起頭髮,調節好水溫後,她站在蓮蓬頭下,讓水緩緩流過她吹彈可破的肌膚。
「可惡的臭男人。」她愈想愈生氣。
她本來是想到PUB去放鬆心情,沒想到卻碰到個超級無賴男,最可惡的是,他居然……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奪去她寶貴的初吻。
「氣死我了!」她氣得把蓮蓬頭摔在地上。
接著,她走向大約可以容納下三個人的超大型按摩浴缸。
她坐在浴缸邊緣,扳起水龍頭,溫水開始注入……
在水大約七分滿的時候,她姿態撩人的踏進浴缸裡。
刁妍妡,紅髮美女的芳名,世界最大集團——鎖情帝國的負責人之一,更是時尚界最著名的珠寶設計師。
除了以上兩個身份之外,她還是代號「艷日」的索魂殺手。
及腰的紅色波浪長髮、漂亮柳眉、捲翹睫毛、勾魂媚眼、挺立俏鼻、性感朱唇、白皙雪膚、姣好身段,她的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野性美,不知有多少男人想要征服她,但全都失敗了。
她知道自己很美、很性感,更知道自己的一舉手、一投足,或是一顰一笑,對男人而言都是致命的吸引力;不過,一直沒一個男人能人她的眼。在她看來,那些對她有意思的男人不是愛她的外表,就是貪她的錢,沒一個是真心的。
突然,她的腦海中浮現一張她極力想遺忘的男性面孔。「瘋了,我怎麼會忽然想起那個臭男人?」
忽然嗎?不,他一直存在的,只是她不承認而已。
她把整個人埋進水裡,她想藉由這個方式忘卻在PUB裡的一切,他的人、他的擁抱、他的眼神、他的吻,以及對他莫名產生的情愫……
忘得了嗎?她似乎不太有把握。
喔,不,她一定要忘了那個可惡的無賴,一定要!
離開水裡,刁妍妡閉上眼睛、抿緊嘴、甩甩頭,想將他自腦海中趕走,可他的臉卻是愈來愈清晰。
「啊,討厭啦!」慘了,她居然忘不了那個無賴,為什麼會這樣?他不過是個陌生人啊!
驀地,房間裡的電話鈴聲響起。
她離開浴缸,全身赤裸的走出浴室,而後接起放在床頭的電話。
「誰啊?」
「還沒。」一聽到聲音,她就知道是誰打來的。
「幾點的飛機?我去接你們。」
「我知道了,到時候見。雷,我……」刁妍妡欲言又止。
「等你來我再告訴你好了。」
「還好啦!」她只是心很煩、很亂。
「雷,我好累,我想睡了,晚安。」話落,她掛上了電話。
拿掉剛才用來固定頭髮的鯊魚夾,她走向開關,伸手一按,房間由亮轉暗。
摸黑回到床上,她用棉被蓋住裸露的嬌軀,閉上眼睛,想睡卻睡不著。
啊,別想了啦!氣死人了,可惡!
刁妍妡之所以到這裡來是為了要接暴雷夫婦的機,他們原本是下午三點到,但暴雷因為不放心她,而把班次提早了。
不遠處,解諺凱摟著文依蝶朝刁妍妡走來。
「諺愷、依蝶。」刁妍妡的語氣不似往常般的熱情。
「妍妡,你究竟是怎麼了?」暴雷憂慮地問。
「嗯……怎麼說呢?」刁妍妡微嘟粉唇,心煩至極。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暴雷的怒火已慢慢的燃起。
「嗯,有個臭無賴居然在PUB裡強吻我,真是太可惡了。」刁妍妡既氣又委屈的大吐苦水。
「該死的王八蛋,竟敢欺負妍妡。」暴雷忿然大吼。
文依蝶輕扯解諺愷的衣角。「諺愷,這裡是機場,小聲點。」
「諺愷,我們快走吧!」刁妍妡忽然急了起來。
「妍妡,你怎麼了?怪怪的。」暴雷放柔眼神,輕握住她的手。
「先別問那麼多,快走就是了。」刁妍妡反握他的手,催促他快點離開。
暴雷夫婦互看一眼後,跟著刁妍妡離開機場。
而機場大廳的另一端站了個金髮帥哥,他就是刁妍妡急著走人的原因。
就在刁妍妡三人離去的同時,有張娃娃臉的伊萊走向金髮帥哥。
「嗨,親愛的堂哥。」伊萊笑得好燦爛。
「你沒告訴爺爺吧?」倫納德口氣淡漠的問。
「當然沒有。」他又不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倫納德沒再開口,戴上墨鏡,表情冷酷的轉身。
「德哥,你真的不回去相親嗎?我聽說對方很漂亮耶!」為了不讓爺爺把腦筋動到他身上,他理所當然的得好好勸勸這桀驚不馴的堂哥。
「你喜歡就去娶她啊!」話畢,倫納德邁開腳步朝機場大門走去。
伊萊加快腳步,走到倫納德身旁。「可是那女孩是爺爺替德哥物色的對象,我怎麼可以橫刀奪愛呢?」
「橫刀奪愛?好笑,你怎麼知道我會愛上她?」他豈會去愛上一個任由父母擺佈的笨女孩!
「可是……」
「閉嘴,再囉唆我就把你扔到快車道去。」倫納德語氣駭人的威脅著。
伊萊趕緊住口,他才二十四歲,可不想英年早逝。
走出機場後,他們坐上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鎖情設計加拿大分公司
刁妍妡趴在辦公桌上:心煩氣躁的猛歎氣,「唉!忘不掉,怎麼辦?」
自從那晚之後,那個臭無賴的身影就一直不斷的糾纏著她,弄得她心神大亂,什麼事都做不好。
她想忘了和他有關的一切,但不論她刷了多少次牙、漱了多少次口,他的味道、溫度卻彷彿還殘留在她的唇上。
「為什麼忘不了呢?他不過是長得帥了點,可是,我又不是沒看過帥哥,怎麼會這樣呢?」她煩悶的自言自語。
「討厭,我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想著那個無賴呢?他強吻了我耶,我應該討厭他才對,可是為什麼……唉!我一定是腦筋秀逗了。」她起身,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走向玻璃帷幕。
從六十樓的高處俯視街上熙來攘往的人潮與車潮,她的心更煩了。
電話響起,她走過去接起。「什麼事?」
「先生?他叫什麼名字?」如果是暴雷他們,總機小姐應該會直接讓他們上來,根本沒有通知她的必要,那究竟是誰找她呢?
「他既然不肯報出名字,就叫守衛把他轟出去。」沒禮貌的傢伙!
「可惡,我馬上下去。」不知好歹的東西,竟敢在她的地方撒野,非要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不可。
她掛上電話,離開辦公室,搭乘專屬電梯下樓。
走出電梯,刁妍妡氣急敗壞的步向櫃檯。
「刁、刁小姐。」總機小姐一臉的恐懼。
「人呢?」她怒氣沖沖的問。
「在您……您後面。」
刁妍妡依言轉身,映入眼簾的人居然是……
天啊,她的眼睛一定出問題了!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盯著她看。
他的眼神讓她很不自在,想要逃走……不,是想離開,可對方卻快一步的摟住她的腰,控制了她的人身自由。
「幹什麼啊你,放開我,聽到了沒有?我叫你放開我,臭無賴,放開我!」刁妍妡怒火中燒,慌亂的叫喊。
倫納德沒有放開,霸道的說:「我叫倫納德·沙塞尼,不叫臭無賴,記住,我叫倫納德。」
「我管你叫什麼,放開我啦!」嗚,她怎麼那麼倒楣啊!什麼人不招惹,偏要招惹這個超級惡劣的無賴男。
「不放!」拒絕完,他得寸進尺的將她擁在胸前。
刁妍妡氣得捶打他,但他仍舊不為所動。
「臭無賴、爛無賴,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要你好看。」她的脾氣雖然不好,但從沒像現在這麼生氣過,她氣到恨不得將他剝皮拆骨,大卸一百八十塊。
「喔,是嗎?我就是不放,你要對我怎樣?」倫納德毫不畏懼,一派輕鬆的問。
「我會殺了你。」她咬牙切齒的低吼。
倫納德將她拉離懷抱,但手還是圈住她不放。
刁妍妡原本以為有機會可逃,沒想到……嘖,真氣人!
「我不過跟你借了杯酒,你到底想怎麼樣嗎?」
倫納德邪邪一笑後,從外套口袋掏出一把手槍。
「你這是做什麼啊?」她沒有害怕,只是覺得很莫名其妙。
「你不是要殺我嗎?槍在這兒。」他笑著把槍塞進她的手裡。
「你有毛病啊?居然拿槍叫人家殺你。」天啊!這男人不僅是個無賴、是個色狼,還是個瘋子。
「是你自己說要殺我的,我不過是順從你的意思罷了;還是說,你已經喜歡上我,所以捨不得殺我?」倫納德輕撫她的臉,頻頻對她放電。
「哪、哪有,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刁妍妡羞紅著臉否認。喔,她瘋了嗎?怎麼會對這個無賴男臉紅心跳呢?
倫納德抓起她的手,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心臟。「既然這樣,就殺了我吧!」
「瘋子!」她真的嚇到了,急忙把槍丟掉。
「你果然是喜歡我的。」他狂傲的認定。
「誰喜歡你了,我、我只是不想自己的公司發生命案。」她絕不會喜歡這個無賴男,絕不!
「你明明喜歡我,幹嘛不承認?膽小鬼!」他猜她這幾天一定都在想自己。
「你……無賴男!」她不甘示弱的頂回去。
「多謝誇獎。」他快速的俯首偷了個香。
刁妍妡來不及閃躲,待她回過神時,他已是一臉得意。
「你……氣死我了。」可惡,她肯定是上輩子得罪過這個無賴男,要不然怎麼老是被他欺負?
「別氣、別氣,氣壞身子,我可是會心疼的。」倫納德輕拍她的背,眼神和語氣不自覺都變得溫柔。
「心疼個頭啦!我會這樣還不都是你害的。」要不是因為他,她怎麼會心浮氣躁,又怎麼會輾轉難眠?所以,這一切都是他不好。
「那是因為你在乎我,怎麼說是我害的呢?」他把錯推得一乾二淨。
「我沒有在乎你、沒有喜歡你、沒有想你,聽清楚了沒?我沒有。」刁妍妡急於撇清,結果卻不小心掉入他所設下的陷阱。
「我有說你想我了嗎?你會這麼說,就表示你很想我囉!」哈,他想的一點都沒錯,她果然忘不了他,忘不了那晚的吻。
「你誑我?」可惡,又被欺負了,真不爽!
「沒的事,你誤會我了。」倫納德微揚嘴角,得逞的笑道。
刁妍妡氣憤不已的怒瞪他。
「不許你用這種眼神看我。」她該對他溫柔才是。
「我管你許不許啊,把手拿開啦!」她氣得滿臉通紅。
「你跟我走,我就拿開。」他今天到這兒來就是為了要帶走她。
「才不要哩,放開啦!」刁妍妡死命想拉開他的手,但他的手卻彷彿上了強力膠一樣,緊黏著她的腰不放。
「一,自己跟我走:二,我抱你走。決定權在你,選吧!」他已經讓她自由了四天,今天他非帶走她不可。
「我說過了,我不想跟你走,你是耳朵聾了,還是腦子有問題啊?」討厭,沒見過那麼番的男人。
「多謝關心,我很好,什麼問題都沒有。」語畢,倫納德攔腰將她抱起。
「你要幹嘛?放我下去。」刁妍妡又氣又慌的猛踢腿。
「先生,請你放開刁小姐,否則我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守衛人員荷槍實彈的發出警告。
倫納德冷哼一聲,連話都懶得說。
「臭無賴,放我下去啦!諺愷……」她不要跟他走,不要!
他打斷她的話,醋意橫生的問:「誰是諺愷?你的男人嗎?」
「是又怎樣,關你什麼事啊?」死無賴,你以為你是誰啊?
倫納德瞇起銳眸,不發一言。
「你幹嘛突然不講話?」她停止掙扎,一臉納悶的問。
他沉默依舊,邁開腳步,準備離去。
「放開我,要走你自己走。」她有預感,跟他走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倫納德非但沒有放下她,反而還抱得更緊。
「不要啦,放開我、放開我!」刁妍妡又開始亂動起來。
「別動,再動我就要吻你了。」他沉聲威脅。
她靜了下來,忿然重哼。
「不許走,你敢踏出這裡一步,我們就要開槍了。」守衛大喊著,保護刁小姐是他們的責任。
「開啊!」倫納德不怕死的挑釁。
眾守衛將槍口往下,打算攻擊他的雙腿。
「住手,統統不准開槍。」見他們快要扣下扳機,刁妍妡急忙出聲遏止。
眾守衛領命照做。
「閃開!」倫納德眼神懾人的掃過所有擋住他去路的守衛。
「不,除非你放下刁小姐。」
「滾開!」他狠狠的踹了其中一個守衛。
被踹的守衛痛得蹲在地上哀號。
「你們都走開。」刁妍妡迫不得已的說,再這樣下去,他說不定會大開殺戒。
「刁小姐……」守衛們面有難色。
「少囉唆。」她可不想他們都死在這個無賴男的手下。
守衛們這才讓出一條通道,讓倫納德抱著刁妍妡朝大門走去。
「替我通知諺愷,叫他來救我。」她故意當著他的面說。
聞言,倫納德沒有太大的反應,抱著她走出鎖情設計大樓。
「諺愷一定會找到我的,到時候你一定會後悔。」
他沒有說話,將她抱進車裡。
刁妍妡欲趁他走到駕駛座的時候逃走,門卻是怎麼也打不開。
他坐上駕駛座,邊發動引擎邊說:「別白費力氣了,我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讓你逃走,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她別過頭,暗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