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妍妡受不了強光的刺激而醒來,憶起昨晚,她是既氣又羞。
原本,她還拚命的抗拒他,可到了後來,她竟然……竟然求他佔有自己。喔,天啊!她肯定是瘋了。
她怒瞪著緊擁住自己的倫納德。「討厭鬼,我討厭你,最討厭你了。」
倫納德沒有反應,仍是睡得安穩。
「還睡,豬啊,起來了啦!」刁妍妡故意在他耳邊大喊。
被這麼一吼,他睜開惺忪睡眼,皺著眉問:「怎麼啦?」
「把你的臭手拿開,我要起床啦!」她凶巴巴的命令他。
「妍妍,你忘了我說過的話嗎?」他發怒的問。他不愛她這樣對待自己,可當初他卻是被她這副刁蠻的悍樣所吸引。呵,真是矛盾。
「我就是這樣,要不你想怎麼樣?」臭無賴,發什麼脾氣,有資格生氣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你說呢?」他的大掌按住俏臀,將她壓向自己。
「你還會做什麼,不就是跟我做愛,你要做就做,做完後我要回家了。」反正都已經被吃了,不在乎再多這一次。
「回家?我不准你離開我。」倫納德氣急敗壞的咆哮。
「凶什麼凶啊你!我連回家拿東西都不行嗎?」她連件換洗的衣服都沒有。
「你不是要離開我?」他緊繃的神情稍稍的鬆解,但摟住她的手未曾放鬆。
「那麼想我走,那好,我走!」她使勁的想拉開他的手。「放開我,你不是很想要我走嗎?那就不要抱著我啊!」
「我什麼時候要你走了?」他留她都來不及,怎麼可能讓她離開。
「反正你總有一天會不要我、厭倦我,不如現在就放我走。」她知道他並不愛她,明白他想要的不過是她的身體。
而她呢?她愛他嗎?不,她不能愛他,不能!
「不可能,我永遠都不可能不要你。」他雖然不愛她,可卻貪心的想將她鎖在自己身邊一輩子。
「少說得那麼好聽,像你們這種男人不都是見一個要一個嗎?如果有比我美、比我性感、比我溫柔的女人出現時,你肯定會嫌棄我,肯定會不要我的。」一想到將來有一天他會不要她,她的心竟不自覺的泛疼。
心疼?怎麼會這樣?能離開他,她該感到慶幸才是,怎麼會……難不成……不,不是這樣的!
「你在擔心我會不要你?」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出她的不安。
「才沒有哩!」她嘴硬的不肯承認,嬌軀卻不住的顫抖。
倫納德輕撫她的背,不捨的說:「乖,別怕,我不會不要你,永遠都不會。」
「我說了,我不怕。」她不能被他騙了,更不能相信他的話。
「好,我懂,我都懂。」他難得如此有耐心的哄著一個女人。
「不,你不懂,一點都不懂。」她哀怨的低喃。
她不能愛他,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同伴,她都不能;可是她好怕,怕自己的心會不受控制。
「別胡思亂想了,起床把衣服穿上去梳洗一下,我帶你去吃早餐。」放開摟住她的手,他極其溫柔的扶她坐起。
「我的衣服被你撕爛了,怎麼穿啊?」她嘟著嘴問。
「我的衣服先給你穿,等會兒再買新的。」語畢,他離開床走向衣櫃。
不一會兒,他手中拿著一件休閒T恤,撿起散落床邊的內衣褲和裙子,他將衣服遞給她後問:「需要我抱你過去嗎?」
「多謝雞婆,我自己有腳可以走。」話落,她大方的赤裸玉體,步履有些蹣跚的步向浴室。
凝視著她倔強的背影,他的心情複雜極了,想衝過去抱她,卻沒有移動腳步。
看著她將浴室門關上後,他躺回床上,點了根煙,想起事情來。
大約二十多分鐘後,刁妍妡衣衫整齊的從浴室走出來。
「你幹嘛還不穿衣服啊?」那健壯的胸膛讓她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
「我們不都已經恩愛過數次了嗎?還害羞啊?」倫納德起身離開大床,光著身子緊抱住她。
「大色狼,別亂抱人家啦!」紅暈瞬間染上粉頰,她難為情的嬌斥。
他放開她,笑得很不客氣。「哈,你真是太可愛了。」
「笑什麼笑,再笑我就拿針把你的嘴巴縫起來,讓你再也笑不出來。」刁妍妡用手指猛戳他的胸口,氣呼呼的警告。
倫納德輕扣她的皓腕,莞爾問道:「把我的嘴巴縫起來,那我就不能吻你囉,你不覺得很可惜嗎?」
「一點也不,我巴不得現在手上就有針線。」她口不對心的說。
「既然這樣,我就真的不吻你囉。」他試探性的問。
「那最好,希望你能說到做到。」不,一點兒也不好,她……
銳眸微瞇、薄唇輕揚,他倒要看看是誰可以忍耐得比較久。
「我去洗澡,記住,別想乘機逃走。」他撂下威脅後走向浴室。
刁妍妡聳肩走向沙發,懶得回他話。
「妍妍,聽到我的話沒有?」
「聽到了啦!」
吃完早餐,倫納德陪著刁妍妡回到她的住所。
停好車子,走進大廳,他便看見了最不想見到的人。
「這個臭小子為什麼在你家?」倫納德妒火中燒的問。
「諺愷是我的朋友,為什麼不能在我家?還有,人家諺愷有名有姓,別叫他臭小子。」刁妍妡神情不悅的道。
「妍妡,你不要緊吧?這傢伙有沒有對你怎麼樣?」暴雷邊說邊走近刁妍妡。
倫納德卻霸道的將她拉到自己身後。
「走開啦,我要和諺愷說話。」她想推開他,無奈兩人的身形差別太大。
「不許!」他討厭她重視其他的男人甚過於他。
暴雷抓住倫納德的衣領,怒咆:「滾開!」
這時,文依蝶正好從樓上走了下來。「諺愷,你們在幹嘛?妍妡,你回來啦,我擔心死了。」
暴雷重哼一聲,放開倫納德,走到文依蝶的身旁。
「怎麼一回事?這位先生是……」文依蝶一臉納悶的倚靠在暴雷身上。
「你不是說你愛妍妍,那這個女人又是誰?你的情婦,還是你的床伴?」倫納德怒氣沖沖的質問。
聞言,文依蝶覺得奇怪的微蹙眉頭。
「喂,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依蝶可是諺愷的老婆耶!」刁妍妡怒斥不問事實就胡亂羞辱人的倫納德。
「王八蛋,竟敢侮辱小蝶,我打死你。」暴雷掄起拳頭,準備揍人。
見狀,文依蝶快一步的拉住暴雷的手。
「諺愷,別動手,我沒事,他的話影響不了我的。」
鬆開拳頭,暴雷依舊怒氣騰騰的說:「算你運氣好。」
倫納德完全不把解諺愷的怒氣當作一回事,轉身看向刁妍妡。「既然他有老婆了,為什麼又說愛你?」
「為什麼不能?」朋友、親人之間的感情也可以是愛的一種。
「當然不能,因為你只能是我倫納德的女人。」倫納德狂傲宣告,他不准她的心裡有別人,同時也不許別人對她有意思。
「神經病!」罵歸罵,刁妍妡的心裡卻感到一絲甜蜜,卻又煩惱這樣的感覺是因他而產生。
「妍妡,你怎麼了?」暴雷細心的察覺到她突然變黯淡的眼神。
「我先回房去拿東西。」刁妍妡搖搖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妍妡……」暴雷擔憂的輕喚。
「諺愷,別擔心我,我可以的。」現在可以,但是以後呢?
「你還要跟他走嗎?」
「嗯,放心吧,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照顧自己的。」她雖然保護不了自己的身體,但她至少可以保護自己的心。
「可是他……」暴雷欲言又止。
「諺愷,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不需要擔心我,我會過得很好的。」刁妍妡嬌媚一笑,要他放心。
倫納德將刁妍妡帶入自己的懷抱,打翻醋罈子的命令道:「我不許你對其他男人笑。」她的笑、她的悲、她的怒,她的所有表情都只能屬於他。
「你發什麼神經,放開我。」可惡的沙文豬,自大、無聊!
「不放!」倫納德霸道的回絕。
「你再不放手,我就留在這裡不跟你走了。」這裡是她的地盤,她要離開他不是沒有辦法,只是……她不想。
倫納德鬆開擁住她的臂膀,改而牽起她纖細的柔荑。
「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刁妍妡撇了撇嘴,沒再開口。
「妍妡,你們中午要留下來吃飯嗎?」文依蝶柔聲的問。
「不了,我等會兒還要到公司去。」她得回去交代、處理一些事情。
「嗯,要保重喔!」文依蝶柔柔一笑,她跟暴雷一樣都很關心刁妍妡。
「我知道,那我先上樓去了。」
鎖情設計公司
和暴雷夫婦道別、離開別墅後,刁妍妡來到公司,而倫納德理所當然的陪在她身旁。
「刁小姐……」櫃檯小姐面有懼色,因為她看見了倫納德,他就是那天打傷守衛、帶走老闆的人。
「公司這兩天有沒有什麼事?」
「珠寶展示部的茱琳經理有找過您,說要和您討論巴黎珠寶秀的事。」
「二十分鐘後叫茱琳到三十五樓的會議室等我。」
交代完,刁妍妡轉身走入專屬電梯,而她的手從下車開始一直都被倫納德緊緊拉住。
電梯數字在顯示六十時停下,兩人走出電梯,來到她的辦公室門口。
刁妍妡伸出手,將掌心覆在門邊的掌紋辨識器上;不一會兒,門打了開來。
「喂,你到底要牽到什麼時候?可以放開我了吧!」他不累,她可累了。
「你為什麼老愛叫我喂、大色狼、臭無賴,就是不肯叫我的名字?」他聽得很不是滋味。
「不想叫。」刁妍妡老實回答。
「不准,我要你叫,不叫我就不放手。」倫納德板起臉孔,厲聲威脅。
「倫納德·沙塞尼,滿意了吧?」她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喊。
「叫倫納德就好,不需要連名帶姓的;還有,態度溫柔點、可愛點,別那麼凶巴巴的。」他得寸進尺的說。
「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嗎?」她柔媚一笑,輕聲問道。
倫納德這才鬆開她的手,她的笑深深的迷惑了他。
她笑得更艷、更性感,似乎故意勾引他。
「妍妍。」他嗓音略顯沙啞的叫喚。
「嗯……」她大膽的撫上他的胸口。
她的主動讓他有些訝異。「妍妍,你……」
「怎麼了?」她笑得好可愛、好無邪。
他莞爾搖頭。
「喜歡我這麼對你嗎?」她聲音甜膩誘人的問。
「喜歡!」美人主動投懷送抱,哪個男人不愛!
她笑得勾魂,卻倏地斂起笑容。
「妍妍,你……」不對勁,實在太不對勁了。
刁妍妡粉拳緊握,趁其不備,用力的揍了他一拳。
倫納德悶哼一聲,按住慘遭毒手的左胸口。
「活該,這是你欺負我的代價。」她不認為自己有錯,她不過是在替自己討回公道罷了。
「你真狠,竟然想謀殺親夫。」
「我又沒說要嫁給你,你少自大了。」
他沒有出聲,痛得蹲在地上。
「少裝了,我的力氣哪有那麼大。」她雖然很用力,但對他來說應該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才是,相反的,她的手還有點疼呢!
倫納德並沒有回應她。
「真有那麼嚴重嗎?」她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在問自己。
「當然有,我好像得內傷了。」他看來似乎忍得很辛苦。
「對不起嘛,讓我看看。」她蹲了下來,想要看他的傷勢。
倫納德偷偷的笑了,一是因為她的笨,二是因為她的關心。
「你別不理我,快讓我看看你到底傷得怎麼樣了。」她憂心的道,想碰他卻又怕弄痛他的傷口。
他緩緩的抬起頭,不懷好意的淺笑掛在嘴邊。
「你……」
不讓她把話說完,他一把抱起她,然後站直雙腳。
「你根本沒事,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我!」可惡的大騙子,竟敢耍她,害她那麼自責、那麼擔心,真是太過分了。
「你不也一樣。」他這就叫作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氣死我了啦!」她眥目欲裂地瞪他一眼。
倫納德縱聲狂笑,抱著她走向沙發。
「笑什麼,不怕下巴掉下來嗎?」可惡,看她出糗有那麼好玩嗎?
聞言,他笑得更大聲。
「還笑,再笑我就咬你囉!」她發飆威脅。
倫納德停止狂笑,坐到沙發上;她則被強迫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放開我,我要去做事了。」
她邊說邊扭動身子,柔軟的玉體、迷人的馨香不停的刺激著男人最原始、最猛烈的慾望。
「別亂動,不然,我就在這張沙發上要你。」笨女人,竟然這樣挑戰一個男人的自制力,當真以為他是柳下惠嗎?
話一出口,刁妍妡果然馬上靜了下來,不敢再亂動。「你為什麼老愛欺負人家呢?」
「欺負你?」他怎麼可能欺負她,他只是在逗她玩罷了。
「還裝,你明明就有欺負我,而且還是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欺負到現在。」她氣沖沖的指控,美艷的嬌顏微微漲紅。
「喔,那我是怎麼欺負你的?你倒是告訴我啊!」他裝傻的問。
「你強吻我、耍我、騙我,還……」她害羞得說不下去。
「還……還什麼?說啊!該不會不好意思說了吧?」他故意激她。
「誰不好意思了,說就說嘛!」刁妍妡禁不起激,傻傻的掉入他的陷阱。
「嗯,那說吧,我洗耳恭聽。」他作狀的掏了掏耳朵。
「你拐我、拐我上你的床,騙我和你、和你做愛……」她聲如蚊鳴,說話支支吾吾的。
「大聲點,我聽不到你在說什麼。」她雖然說得模糊,他卻聽得一清二楚,他不過是故意騙她再說一次而已。
「不要,我已經說了,沒聽到是你自己的事。」那麼難為情的事教她怎麼再說一次嘛!
「我一定要你再說一次,不然,我們就做愛。」他耍賴的說。
「你很色耶,滿腦子都是……」他都不會累嗎?老愛和她那個……
「沒辦法,誰教你這麼迷人。」她的美是任何男人都無法抗拒的。
刁妍妡低頭不語,他的甜言蜜語讓她欣喜,他不是第一個稱讚她的人,卻是第一個能讓她感到高興的人。
「怎麼?不想說啊,那……」他低頭舔吻她細嫩的雪頸。
「別……我說就是了。」她極力抑制因他而產生的快感。
倫納德仰起臉,等著聽她說。
「我說你拐我上床,騙我和你做愛。」深吸一口氣後,她一鼓作氣的說完。
「我是騙你,可你不也很享受嗎?」她熱情的反應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才沒有哩!」她口是心非的否認。
「是嗎?那表示我不夠努力,沒有讓你滿足囉!為了彌補你……」他笑得好曖昧,湛藍的眼眸閃爍著邪惡的光芒。
發現他異樣的神情,她趕忙打斷他的話。「不用麻煩了。」
「一點都不麻煩,讓你有美滿的『性福』可是我的責任呢。」說著,他把手伸進她的上衣裡撫摸著。
「不……不用了。」她的身體因他的撫觸而輕顫了下。
「不行,我堅持,我不想當個不負責任、讓女人無法滿足的男人。」他一臉嚴肅的說,同時,他的手已經採到她的背後,準備解開她內衣的環扣。
「不要……我很滿足、很享受,真的!」她被迫說出真正的感覺。
聞言,倫納德唇角微揚,停止攻掠;他一手圈住她的纖腰,一手把玩著她的秀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