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兩旁有兩隻石刻的麒麟鎮守著,漆成金黃色的獸眼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金光,這時若有路過的人瞥見,很容易會錯認那金光是由麒麟的瞳孔中發出的。
如果大門闔上,不知情的人恐怕都會以為這裡是一間廟宇,當大門敞開時,室內琳琅滿目的各式擺飾,便能讓人一目瞭然的知道,原來這是一間販售買賣古物的古董店。
門扉上掛著一隻木頭橫匾,上頭龍飛鳳舞的寫著三個黑體字「采夢齋」。
早上十點,是采夢齋開店營業的時間,一如往常,朱紅的大門被從裡面輕輕的往外推,露出玄音白皙如玉瓷的俊容,他半闔著眼,看來慵懶而飽含濃濃睏意。
一抹鵝黃色的身影如旋風般捲進店裡,沒有防備的玄音被她撞了個正著,退了一步。
迷離的眼看清來人是飆風,他擰起眉沒好氣的罵道:「妳趕著投胎呀,這麼急幹麼?」
「人有三急嘛,快點閃開。」飆風匆匆的推開擋在面前的他,要衝向化妝室時,經過櫃檯,瞥見上頭放置了一枚白瓷做成的孩兒枕,她訝然停下腳步問:「咦,那是哪來的?」話甫落,燦亮的美眸倏然問陡變。
玄音聞言往櫃檯看去,「誰知道……」話未完,清明的眸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狂亂。
兩人四目相接,宛如仇人相見,不由分說的動起手來。
迷喪神智的兩人毫不留情的使出全力,你出一拳我回敬一掌,殺氣騰騰的欲置對方於死地。
由於兩人身手旗鼓相當,所以一時之間誰也無法傷得了對方分毫,凌厲的掌法和剽悍的拳法互不相讓、僵持不下,波及了店內無辜的古物。
「住手!你們兩個。」聞聲下來查看究竟的召夜,見到他們互毆的情景,吃驚的斥喝。「玄音、飆風,別再打了。」
見兩人沒停手的意思,她趕緊上前阻止兩人的相殘。
嘶--
飆風銳利如刀的指甲深深的劃過召夜的藕臂,血珠隨著指甲劃過飛濺而出,留下觸目驚心的三條血痕。
顧不得臂上的傷,召夜瞧出兩人眼神渙散狂亂,似乎迷喪了心志,所以才會不分輕重的出手,她企圖喚回他倆的理智。
「快點住手,飆風、玄音!」
酣戰中的兩人沒睬她,繼續悍戾狠辣的較勁。
「怎麼回事?」也下樓來的霓幻,睇視著紊亂的打鬥場面,蹙起眉心,眸光掃到櫃檯上的一枚白色瓷枕時,凝重的斂起了眼,旋即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了,他朝身後的沈睡交代。
「沈睡,麻煩你讓玄音和飆風睡一下。召夜,別看櫃檯上的孩兒枕,那枚瓷枕有問題。」
「好。」召夜應著,退到一旁。
一下樓,沈睡驚見店內被摧殘的古物時,挑高的長眉透出他的心疼和憤怒,沉著嗓,他發出嘯吼,「該死的,你們兩個還不給我住手!」
打鬥中的兩人同時回首睇看過去。
沈睡取下墨鏡,幽魅的墨眸,有如浩瀚幽渺、深不可測的宇宙黑洞,又如迷魂漩渦,讓人一望便恍若墜入無邊的闐暗--
鬥毆的兩人眼眸霎時一閉,頃刻,咚地一聲睡倒在地。
霓幻取下胸前常年佩帶著的拇指般大小,玉身白潤,在頂端處有一抹黃綠色澤,形似如意的紫靈棒,朝孩兒枕凌空繞了數圈點下,最後畫了一個符咒般的記號後,再掛回胸前。
「就是這枚孩兒枕令飆風和玄音失去理智?」召夜走過去近看打量,心緒莫名一悸,她彷彿曾經在哪見過這枚白色瓷枕,有種奇異的熟悉感。
它圓滾滾的小臉兒天真無邪的笑著,以趴睡之姿臥睡在橢圓形浮雕著雲形圖案的榻上,背脊下凹成一個淺淺的弧度,方便讓人枕靠。
霓幻注視著它,略一沉吟才回道:「沒錯,他們是因為中了這枚瓷枕上的迷心咒,所以才會迷亂了心志,不分敵我的鬥毆起來。」
他一眼就認出這孩兒枕出自宋朝,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精品,只是……他睞了召夜一眼,這件事應該不在那個人的算計之中吧,那個人不可能看得出來這孩兒枕和召夜的關係。
「迷心咒?這麼說是……」召夜頓住了話,不過霓幻和沈睡都明白她想說的是什麼,這枚孩兒枕不會平空出現在店裡,更不會是自己給自己施了迷心咒,自然是人為的,而那個人,他們很清楚是誰。
霓幻瞥見那上頭滴落的一滴小血珠,他微訝的問:「這血是誰的?」
話甫出口就見到召夜臂上的抓傷,訝然的神色轉為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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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尖叫聲落,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奔向秦家豪宅二樓女主人的閨房。
「夫人,什麼事?」
「媽,怎麼了?」連臨要出門的秦夢寶也急忙收回腳步,衝上樓去。
「那件內衣不見了!」秦紅玉驚詫的指著床上應該擺著一件胸罩的地方。
「嗟,一件內衣不見也值得妳這麼大驚小怪。」他們紅玉集團什麼不多,唯獨內衣最多,從數百元到數十萬的都有,任何款式一應俱全。
紅玉集團是以製造女性內在美而聞名於世的公司,年營業額多達十二位數字的台幣。
「如果只是尋常內衣不見我會大驚小怪嗎?」秦紅玉白了兒子一眼,「不見的是……」
話未完,就見秦夢寶神色一動,高高的挑起了眉,驚道:「該死的,不會是那件價值三千多萬,鑲綴了數百顆碎鑽和寶石,打算在朵麗購物商場開幕那天,請法國名模來公開展示的內衣吧?」他懷著一絲希冀,但願母親搖頭說不是。
可她卻咬著唇點了點頭。「沒錯。」
他氣急敗壞的低吼,「那件內衣此時不是應該放在震威保全那裡嗎?」
看兒子有動怒的跡象,秦紅玉企圖以無辜的笑容矇混過去。
「我是想說沒穿過這種鑲滿鑽石和寶石的內衣,不知穿起來是什麼感覺,所以,因此就……嘿嘿嘿……」
「所以妳就把它帶回家了!那它為什麼會不見?」
「我要是知道它為什麼不見,早就把它找出來了,還輪得到你來跟我大呼小叫嗎?」她扠腰瞪眼,極不滿意兒子跟她說話的態度。
他有沒有搞清楚,她可是紅玉集團的董事長耶,他這個小小的總經理憑什麼這麼凶她?
「妳知不知道這件珠寶內衣下個星期就要展出了,消息都發佈出去了,這個節骨眼上竟然給我搞這種烏龍,叫我一時間去哪再生出一件一樣的內衣?快點想想,妳會不會是把它放到哪去了,結果自己忘記了?」秦夢寶氣惱的道。
「小寶,發生什麼事了?你幹麼這麼凶你媽?」顏迎冠一上樓,就聽到兒子口氣不善的在對他心愛的女人大小聲,不悅的睨視兒子,譴責他惡劣的態度。
他沒好臉色的沉著嗓開口,「你不會自己問她幹了什麼好事?」
現在就算要設計師們沒日沒夜的趕製,也不可能來得及趕上下星期的展出日期,而且鑽石和寶石也無法在一時之間再找齊一批,切磨成符合的大小樣式。
顏迎冠袒護著他的女人,儒雅的臉上微怒,斥道:「不管她做了什麼事,她總是懷胎十月才生下你,又好不容易養大你的母親,你可以這麼無禮的頂撞自己的親生母親嗎?」
一隻黃藍相間的鸚鵡飛出吊在窗台附近,一隻敞開的大籠子,停在女主人的肩上,如勾的喙嘴一開一闔。
「別吵了、別吵了。」如稚兒般的嗓音十分可愛逗人。
秦紅玉伸指逗了逗肩上的鳥兒。「乖,我們沒有在吵。」
在身旁一人一鳥的助威下,她一掃先前的心虛,理直氣壯的道:「就是說呀,你這麼大逆不道,可是會被打下十八層地獄的哦。再說我又沒老人癡呆症,會不記得自己放在那裡,我剛剛明明就是把內衣放在床上,然後進去浴室泡了個澡出來後,它就不見了。」
一個任性的老媽已經叫秦夢寶夠頭痛的了,現在又加上一個盲目溺寵老媽的老爸,他只覺得兩鬢隱隱作疼起來。
「見鬼了,那內衣怎麼可能平空不見?」飆風吹進屋,揚起蕾絲窗簾,秦夢寶走到窗邊往外探看。「難道是被人竊走了?」
「你是說有人偷走它?」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只是,我們家的保全和守衛這麼嚴密,有人可以這麼輕易就闖進來,不著痕跡的偷走它嗎?」
秦紅玉也跟著定過去俯視著窗外,左瞧右看都不覺得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摸上二樓來,而不驚動底下的警衛,再無聲無息的偷定那件內衣,除非那人是蜘蛛人、蝙蝠俠或是超人。
顏迎冠聽到這裡大為緊張。
「若是這樣,那這裡就太不安全了,幸好這次竊賊只偷走了那件內衣,沒和紅玉面對面見到,否則那惡徒豈不見色起惡念,屆時可怎麼辦才好?」
他愈想愈覺得擔心,心愛的女人雖年逾六十,但風韻絲毫不減當年,更見成熟嫵媚的風采,即便是年輕的小伙子見了,相信也會為她神魂顛倒的。
他一臉憂心忡忡的勸哄著,「紅玉,我看妳還是搬到我那裡去住吧,這樣我才能二十四小時保護妳。」
秦紅玉賞他一枚白眼,冷冷拒絕。「不要,跟你二十四小時膩在一塊,我們早晚會相看兩相厭。」
太親密的距離容易產生摩擦,再堅固的感情也禁不起一次又一次爭執下的損耗,保持一定的距離才能減少爭吵,這就是人家所說的小別勝新婚的道理。
從年輕時她就相信,婚姻會催老女人,它更是愛情的殺手,她怕老,更怕甜蜜的戀曲步入死胡同裡,所以即使懷了兒子,死都不肯答應和顏迎冠走向紅毯的那端。
顏迎冠還是不死心的好言勸道:「好,妳不想二十四小時看到我,頂多我自動消失,不在妳面前出現,只有在妳叫我時我才出現好不好?」
「不好。」秦紅玉沒好臉色的瞋他,「你又不是狗,何必這麼委屈自己。」
顏迎冠是一名享譽世界的知名物理學者,兩人相戀於大學時代,他的人品和才學各方面條件都不錯,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順著她了,少了一點自我的個性。
秦夢寶沒再理會父母的對話,逕自深思片刻後,吩附管家。
「打電話報警,順便通知震威保全的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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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本公司決定懸賞五百萬找回那件失竊的內衣。」秦夢寶親自召開中外記者會說明內衣失竊事件。
某大報記者發問,「那麼請問秦總經理,你們在朵麗購物商場開幕那天,原本安排要演出的內衣秀是否會取消?」
紅玉集團旗下的兩大知名品牌維納斯和梵蕾斯每次舉行內衣秀時,都還會兼采網絡直播的方式,實時向全世界播出,而每次直播,上網欣賞的人通常也都會塞爆網站,有時還造成全球各大網站當機。
秦夢寶唇角微揚扯出一抹淺笑,開口解釋。
「當然不會,這次的內衣秀一樣將按照原定計劃舉行,而且為了更進一步服務本公司旗下產品的廣大愛用者,本公司決定,將原本預計在秋天才上市的一款新品牌內衣『愛情魔法』提前推出,屆時內衣秀只會更加精彩,絕不會讓大家失望,請各位睜大眼睛期待我們的新品牌『愛情魔法』。」
身穿最新款式的亞曼尼米色西服的他卓爾不群,風采翩翩,黝深的眸子隨意一掃,便電力四射,登時把不少女記者給電得眼冒紅心,心頭小鹿亂撞。
某電視台的女記者臉紅心跳的問:「請問這個品牌名稱定為愛情魔法,是否有特別的意義?」晶亮的眼眸定定的注視著前方的他,耽溺於他那兩潭深邃的墨瞳裡。
秦夢寶顯然很滿意她問到了重點。
「妳的問題問得很好,沒有錯,新的品牌之所以定名為『愛情魔法』,是因為本公司的董事長以及我和全體員工,都非常希望這款新產品能為愛用者帶來神奇的魔法,讓每一位女性都能尋覓到甜蜜的戀情。」
某外國報社的女記者接著提出問題,「秦總經理,請問……」
一個小時後,記者會在一個又一個的問題下,毫無冷場的結束了。
翌日,國內外的電視台和報章雜誌都大篇幅的報導了這場記者會。
不少企業和廣告公司、行銷顧問公司都一致的認為,秦為夢寶的策略正確,成功的將危機化為轉機。
事實上,他一向是這方面的個中好手,很精於如何扭轉劣勢、創造優勢,所以才能在數年前從母親手上接手紅玉集團後,把正面臨轉型困境的企業成功推向世界舞台,旗下的數個品牌,也一舉躍升為全球數一數二的名牌。
他讓上至豪門的貴婦、名媛、企業女強人、明星、歌手、模特兒、知名的女運動員、藝術家,下至上班族、平凡的家庭主婦,以及學生都成為幾個品牌的愛用者。
除了注重品質和行銷通路,秦夢寶憑借的便是源源不絕的創意,總在緊要關頭突發異想,一炮打響品牌的知名度。
就像那款特別訂製、價值三千多萬的內衣不見的事,他便利用媒體來大肆報導,為集團在即將開幕的超大型購物商場朵麗設置的旗艦店造勢,順道為新品牌的內衣「愛情魔法」做免費的宣傳。
這就足足讓秦氏省下了數百萬甚至上千萬的廣告費,電視和報章雜誌等媒體爭相熱烈追蹤報導了數日,廣告效果非常好。
因此「愛情魔法」未上市便先轟動,預購的訂單應接不暇,工廠日夜忙著趕製。
秦夢寶一向對自己卓絕的能力感到自豪,不過他的人生仍有一點令他感到不滿--他的名字。
人家岳飛的母親因為在生他時夢到了大鵬鳥,於是命名飛,字鵬舉;他的老媽卻是因為懷他時夢到了一枚金元寶,便將他取名為夢寶,小名叫小寶,簡直俗不可耐。
這個名字與瀟灑英俊的他絲毫不配,甚至還辱沒了他,他一度想改名,最後在母親的堅持下,沒有改成,跟著他直到今日,成了他人生唯一的瑕疵。
因此除了自己的父母,面對外人,他一律要求他們稱呼他為小秦。
「小秦,為什麼?」痛苦的問話來自於已有幾分醉意的震威保全少東方豪,坐在昏黃光線的酒吧裡,端著酒杯的他,不只臉色苦,連他的嘴和心裡都被苦澀填滿。
「因為你既古板、正經又悶得毫無情趣可言,換作是我,老早就甩了你,李華倩還跟你在一起半年多,已經實屬不易了。」閒涼的話出自好整以暇啜飲著手上威士忌的秦夢寶。
「小秦,你這算是什麼朋友,枉我們從小就認識,我都已經這麼難過了,你還狠心的落井下石,你有沒有人性呀?」方豪挑起眉,不悅的瞋睨一旁的好友。
「就是看在我們的交情上,所以你失戀,我才會放棄和美人在床上溫存的美好時光,陪你泡在這裡藉酒澆愁,浪費我寶貴的生命。」他有點不懂,不過是跑了一個女人,值得方豪這麼痛不欲生嗎?
全世界有一半的人口是女人,美女更是何其多,走了一個,大不了再找其它的,有什麼好消沉沮喪的。
不過他不懂方豪,猶如方豪也無法瞭解他。方豪總認為他太濫情花心,是男人裡的敗類,雖然這個敗類挺受女人的歡迎和愛慕。
方豪真的無法理解所謂的愛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像他這樣專情忠心的情人,為何老是遭遇被拋棄的悲慘命運?
而像秦夢寶這樣三心二意,一兩個月就換一個情人的男人,在愛情的世界裡卻格外的吃得開,只有他甩人的份,不曾被人甩。
他醉言醉語的問:「小秦,你教教我,究竟要怎麼樣才能讓女人對我死心塌地?」
秦夢寶懶懶的瞟他一眼。「這種事教不來的,跟天賦有關。」看著好友方正敦厚的長相,他搖了搖頭,「不過你可以以後天的條件來彌補。」
方豪用醉眼看他,一臉疑惑。「是什麼?」
「甜言蜜語,配上女人的好朋友。」
甜言蜜語他知道,但--「什麼是女人的好朋友?」
「笨哪,就是珠寶啦,女人只要一見到亮燦燦的珠寶,眼睛一亮,心花自然也就跟著朵朵開起來了。」
「送那種東西多俗氣呀,我都送她古董,更具紀念和收藏的價值。」
秦夢寶啐道:「拜託,所以你才會老是被人甩呀,不是每個人都跟你父母一樣對古董有偏好好不好,絕大部份的女人最愛的還是你口中很俗氣的珠寶,連這種情趣都不懂,難怪李華倩要甩了你。」
他接著再說:「還有,跟女人交往,一不能太認真,二不能太寵女人,三偶爾要使使壞、耍耍性子,女人才會覺得你很酷,愛死你。」不過,跟他說這些也是白搭。
方豪蹙起眉,一臉為難。「我……」
他瞭然的接口,「你做不到,對吧?這跟個性有很大的關係,如果你不改變你這種死板板、不知變通的性子,即使拿刀強押著你,你恐怕也做不來對女人使壞的事,你跟我老爸是同一種人,都太死心眼了,所以才會被女人吃得死死的。」
他老爸追求了老媽三十幾年,兩人始終維持著情侶的身份未曾結婚,即使生下了他,他那任性的老媽依然我行我素,寧願讓他當私生子,也不願嫁給他可憐的老爸。
就某一方面而言,他滿鄙視對老媽千依百順的老爸,男人當成這樣,實在丟盡男人的顏面。
所以他自從懂事起,就暗暗警惕自己,以父親為戒,千萬不能讓女人給吃定了。
「誰說我做不到,我就做給你看,我受夠那些女人了……喏,這個給你。」方豪醺醺然的把手上一隻袋子交給他。
「這是什麼?」
「一個枕頭。」他口齒不清的應著,撐著下顎的手漸漸無力,往吧檯軟倒。
「我要枕頭幹麼?」懶得看裡頭的東西,秦夢寶將袋子塞回他手上,丟下酒錢,扶起他,「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沒醉,我還可以再喝。」方豪不肯回去,但已醺然的他,拗不過秦夢寶的力氣,東倒西歪的被他攙扶上車。到了他家,在他家裡的傭人把他扶進去前,他硬將提袋再塞給秦夢寶。
「小秦,這是一個很特別的枕頭,我原是打算在今天送給華倩的,可是她竟然……給你吧,它對我已經沒有意義,看到它會讓我更難過……」
「好吧、好吧,我拿走就是了。」懶得跟他魯,秦夢寶索性接過袋子,回家去。
到家後隨意把袋子丟到床上,進浴室沖完澡,躺上床,瞥見袋子,想起方豪說裡面是一枚枕頭,他取出來想看看。
居然是一枚嬰孩造型的瓷枕,白胖圓潤的身子穿著絲綢長袍趴臥在長圓形的榻上,榻下飾以精緻的紋飾,十分的可愛逗人。
他是看得出來這枚白色瓷枕應該是古董,但他很懷疑,古代人真的會睡這種硬邦邦的枕頭嗎?
好奇的拿來枕在頭下,想試試看睡起來的感覺如何,旋即他便迷迷糊糊的跌進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