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倆在這短短的幾天內談了許多情、說了許多愛,但他也不必這麼猴急吧?
「不要啦!我怕別人會說閒話,你不要搬過來啦!」她嘟著嘴抗議。
「我們根本就已經有夫妻之實了,誰怕誰說?」他可是一心認定她了呢!
「不要啦!」裘琍不依的直跳腳。
看著她小小的身子跳來跳去的,胸前的震動一時讓他心旌蕩漾,除了那一晚,他倆就沒再做過那件事,而是純粹的「談」戀愛而已。
他一把將她摟住,「告訴我哪問是你的閨房,我好想你。」
她會告訴他才有鬼哩!
一想到那一晚,她就覺得渾身酸疼不已,他就像無敵鐵金剛一樣,要完了一次又要一次的,似乎永遠都做不夠,後來她才知道,原來——他那晚也是第一次!
好啦!他把他的第一次送給她,她是很感動沒錯,可他不能像是做上癮般,一看到她就想對她動手動腳、毛手毛腳啊!
「不行!我們這裡是宿舍,你快點走啦!」她拚死的推拒。
「那我們另外去租一間套房,這樣比較方便。」他已經想好解套的方法。
「那——至少要等人家畢業再說咩!不過再等兩個星期就到了嘛!」她想著推托的好借口。
「可以!」他心中卻有一個嶄新的想法,「房子我去找,到時我們一起搬進去,再開個小型的慶祝酒會。」
「好啊好啊!你說了就算。」裘琍敷衍的說:「可是,先說好,如果我媽上台北時,你就得走人,我才不要讓我媽知道我跟你——同居。」
「那就快點把我介紹給岳母大人啊!我又不是醜得見不得人。」他明示又暗示的要她嫁給他。「岳你的大頭啦!人家我一定要先有了穩定的事業基礎後,再談婚嫁。」幾次交戰下來,她知道這個借口他一定會欣然接受的。
「OK!所請照準。」他心情愉快的沉浸在自己的美夢中,全然沒發現她一味拖延的態度是這麼的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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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畢業典禮的第二天,裘琍將行李打包好,全都搬進一間坪數不大,卻五臟俱全的小套房。
「哇——好棒喔!一定不便宜,租金多少?」她開心的問。
「這你不必管!只要你住得開心,就值回票價了。」井建平直接答道。
但沒想到裘琍卻不高興了。「我不喜歡靠別人,如果你不讓我自己付房租,那——我就不住了,再見。」
說完,她轉頭就走,半點留戀都沒有。
「等等!」他急忙攔住她。
他今晚可是有很重要的計劃耶!哪能讓她就這麼走人?
「好好好!那我們對半分,你付一半,我也出一半。」他退而求其次的說。
「可是,如果我媽來的話,你就得趕快滾蛋,所以我想……你還是不要出啦!」
這裡的人她都不認識,所以她比較不介意他和她一起住,只是,他好像會吃虧耶!
「沒關係,到時我再去哈雷那裡窩個一天、半天的就好。」他很大方的說。
「好,就這麼說定了,一人一半,可是——人家還沒找到工作,你要先幫人家付喔!」她突然想到這個重點。
「沒問題。」他今晚就要讓她成為他的妻,哪會介意這些小事!
「哦——對了!,我看你做事老是迷迷糊糊的,乾脆把你的證件全都交給我,我來幫你保管。」嘿嘿!老實說,他可是另有目的的喔!
「好棒喔!我最討厭那些有沒的,人家是做大事的人,哪有心思管那些小事,你說對不對?」她撒嬌的問。
「對,你說的都對,以後你所有的小事都由我來打理,你就專心去找一份能發揮所長的工作吧!」他輕撫著她短短的頭髮,寵溺的說。
「耶——萬歲!」
裘琍突然覺得,身邊有個他其實真的不壞,或許她可以不必堅持做個不婚族,只要她不生小孩就好。
「平,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因為我愛你啊!」他深情的望著她的眼睛。
「那你——如果你結婚後,過了很久很久,你愛的老婆變老了、丑了,你會不會打她,或是不理她?」她狀似不經意的問。
「怎麼會呢?」他好笑的輕摟著她,「愛就是一輩子。」
是嗎一愛會是一輩子的嗎?等女人人老珠黃,不再美麗大方時,男人真的還會珍惜嗎?她不太相信耶!畢竟,她曾親眼看過相反的例子,不是嗎?
「是嗎?」
她問得好輕聲,輕得連他都沒有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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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一堆他倆的狐朋狗友全都聚在這個小空間裡飲酒作樂。
「哇——裘琍,你最厲害了,居然在畢業前釣到企管系的高材生,真有你的。」上回帶她去PUB喝悶酒的陳美美口氣酸酸的說。
「嗯——」裘琍假笑了兩聲,確實是她主動勾引井建平的,所以,她只能尷尬的抓抓頭皮、搓搓鼻翼。
「我還巴不得她賴上我呢!」井建平毫不演飾他倆的關係匪淺,不但將裘琍抱在腿上,還親膩的咬著她的耳垂。
「真的啊?說來聽聽看嘛!」
「對啊對啊!說說你們是怎麼一下就——呃……進展得這麼快?」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都圍在她和井建平的身上,裘琍不知該如何逃避,只好不怕死的猛灌香檳。「……快點嘛,說說看你們是怎麼會有進一步的?」女孩們止不住好奇的追根究底。
裘琍已喝得暈頭轉向,看她們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完全沒經大腦思索,話就這麼脫口而出了。
「不就是我問他要不要上賓館,他一點頭,我們就——直接那個啦!」
突然,現場呈現一片寂靜無聲,女孩們各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要如何反應。
井建平趕快朝哈雷使了個眼色。
哈雷笑笑的站起身說:「OK!女主人喝醉了,我們都該閃人了!來!各人帶著各人的伴,小心走喔!不送了。」
短短不到五分鐘,屋裡除了他們六個大男人與喝得醉醺醺的裘琍外,全都做鳥獸散。
「建平,你確定要這麼做?」
雖然他們知道裘琍對井建平的錢財沒啥興趣,但他們對她不肯邁入婚姻,不肯生孩子的事還是很介意。
他們都很怕日後裘琍會傷了井建平的心。
「我愛她,知道怎麼做對她最好,你們就算是替我作見證。」井建平斬釘截鐵的說。
不是說只要在公開場所,有兩人以上的宴客行為!就算是正式的婚禮嗎!?
那他今天安排的就是他倆的大婚典禮,雖然不能讓她穿上美美的白紗禮服,不能帶她去拍水水的結婚照,但那都是小事。
只要她日後想到這些有的沒的,他都可以隨時帶她去完成心願。
但他堅持他一定要正式與她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他不願隨便佔她便宜,更不願委屈他自己的名節,他要讓她知道,他井建平是個負責任的男人。
「不知道新娘喝得酩酊大醉的婚禮到底算不算數喔?」大條突然問出他心底的疑惑。
「除非我控制不了場面!否則,我是不會讓她知道我們兩人已經結婚了,我也不會去辦登記!我只是想名正言順的守在她身邊。」
所以,他才會在今天要他的哥兒們當見證人,證明他倆是夫妻。
「乾爸要是知道這件烏龍事,不罵死我才怪。」慶中是結婚證書上的證婚人,他邊蓋印邊抱怨。「將來我們一定會舉行正式的結婚儀式!你別怕,有任何事我都會替你扛。」井建平很有義氣的拍胸脯保證。
「你屁啦!都是你惹的禍,你還替我扛責任咧!」慶中一拳捶在他的肩上。
稍後,幾個大男人真誠的向井建平獻上真心的祝福。
「建平,希望她值得你這麼用心。」大條明天就要入伍了。
「她值得,真的,請你們對她要有信心。」井建平真心的說。
「我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兩個。建平,如果真的發現她根本就對你無心,你——一定要及時踩煞車,不要愈陷愈深喔!」基基深怕井建平會死得很慘!
「我們是相愛的,只是她現在還小,看不清她自己的心,可我知道,她總有一天會長大的。」
井建平是當完兵才來念大學的,因此,年齡比他們來得大些。
「也好,趁早讓她懷孕,等她當了媽之後,也許就會實際些了。」哈雷一直認定裘琍是活在她的幻想世界裡。
「走了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就好好把握你的洞房花燭夜吧!」
最後,就在六個男人舉杯互助彼此的未來之際,裘琍像是突然清醒了一樣,嚷嚷道:「我——還要喝、還要喝!」
「喝吧!今晚是你嫁給我的大日子,就多喝一點吧!或許日後就得限制你,不准你碰酒精了呢!」井建平輕聲的在她耳畔低語,並扶著她醉軟的嬌軀,讓她又乾了一杯。
他在知道裘琍根本沒酒量之後,便決定利用她這個缺點,在他倆正式同居的這一天,讓她冠上井太太的頭銜。
或許瞞著她不是正人君子的做法,但他堅信,以自己這麼誠摯的愛意,就算日後她得知他使出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她也一定會原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