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腳步近了,而這時候的陽光也是最寶貴的了,望著雙雙對對的情侶,仲傑和念雲兩人彼此交換了個會心的微笑。
「仲傑,明天就要回去了嗎?」念雲挽著仲傑,依依不捨的說著。
「是呀,明天是星期一了,不回去,工廠怎麼辦呢?」
念雲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那你什麼時候才會再上來呢?」
「不一定吧!」
「哦!那我……」
「念雲!念雲!」
念雲和仲傑皆一同的回頭看著,會是誰呢?
「念雲!」柏桓邊跑過來邊對著念雲招手。
仲傑不解的問著念雲道:「他是誰?你認識嗎?」
念雲下意識的放下自己挽著仲傑的手。「他是我一位同事的哥哥。」
這時柏桓也來到兩人的面前了。「念雲,我剛到你家,按了老半天的鈴都沒有人,所以我猜你一定在這兒,果然沒猜錯。」
念雲淡淡的,頗為尷尬的笑著說道:「是呀,反正也沒什麼事,我就和仲傑下來走走。」
柏桓彷彿這時才發現到念雲身旁的人,他連忙看著仲傑說道:「真抱歉,我剛剛就只注意著念雲,所以才……」
仲傑雖然心裡很不是滋味的,但仿十分客氣的笑著說:「沒關係。」
「柏桓,」念雲看著仲傑和柏桓,她站在兩人之間總有說不出的尷尬。「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有呀,只是想看看你而已。還有,玉玫說她今天晚上自己下廚煮了一大桌的菜,叫我一定要載你回去,好好的打打牙祭。」
「柏桓,我看改天好了,我今晚怕走不開。」念雲示意的看了仲傑一眼。
不知柏桓是真不明白,還是故意的,他愣愣的反問著:「為什麼?因為仲傑嗎?你們一起過來呀,反正也不差這一晚嘛,是不是呢?」
「柏桓,我看還是改天……」
這時仲傑卻開口說話了,「沒關係,念雲,反正我也該回去了,早點走也省得塞車。」
「仲傑,不是的,我……」
「我就先走了,拜拜!」
接著仲傑便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只留下呆愣著的念雲和得意的柏桓。
「念雲,你要現在就去我家呢?還是……」
念雲回過身來,她氣憤的低嚷著:「去你家?你故意這樣做的,對不對?」
柏桓倒也十分坦蕩的承認:「沒錯,因為我嫉妒他。」
「嫉妒他?」念雲深深的吸了口氣。「我很意外,因為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君子。」
柏桓看著念雲,他似乎也開始後悔了。「念雲,對不起,我……」
「算了,麻煩你跟玉玫說我今晚不能去了,改天再品嚐她的手藝。」
「念雲……」
「我先走了,再見!」念雲說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柏桓望著念雲離去的背影,不禁的自問著:「我真的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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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雲調整一下自己的坐姿,她都不知道自己這樣看著電話有多久了,也不知道自己該再培養多久的勇氣才敢拿起電話。
念雲看了一下手錶,都十點多了,再不打仲傑說不定就睡了,於是念雲終於下定了決心,她拿起了話筒,戰戰兢兢的撥了一直深植在自己腦海中的號碼。
「鈴,鈴!」隨著電話的聲音,念雲開始告誡著自己,如果不是仲傑的聲音,就把電話給掛了。對,就這樣。
「喂!」話筒裹傳來女性的聲音。
念雲握著話筒的手都忍不住的顫抖了,那是阿姨的聲音,那是阿姨的聲音。
「喂!請問你找誰?喂!再不說話,我可要掛電話了喔!」
念雲緊抓著話筒,她輕輕的叫了聲:「阿姨!」
而那一邊的淑嫻則愣了好一會兒,她有點反應不過來的問道:「你是誰呀?」
念雲的心好生的難過和激動,她忍不住再說了一次。「阿姨,我是念雲呀!」
「念雲?」沒錯,這聲音是念雲沒錯,淑嫻的手都快握不住話筒了。「念雲,真是你嗎?你在哪兒呢?你還好吧?你怎麼不回來呢?你是不是真的不要阿姨了,你……」
念雲當然聽得出阿姨聲音裹的哭意,自己也忍不住的直啜泣著:「阿姨,是念雲不好……阿姨……我,我好想回家,真的好想好想……」
「那就快回來呀。」淑嫻吸了吸鼻子,止住了哭聲。「仲傑說你要工作不能回來,念雲,什麼工作這麼重要呢?你就都不要阿姨了。」
「阿姨,我不知道,我……我……」
「媽,是誰的電話啊?看你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的。」
淑嫻興奮的將話筒塞給仲傑,「是念雲,念雲說她想回來,你快聽聽看。」
仲傑半信半疑的接過話筒。「喂?念雲嗎?」
「嘟,嘟,嘟。」
仲傑將電話放好後說道:「電話早掛了,媽,你確定是念雲嗎?」
「是呀,是念雲,她還一直叫著我。」淑嫻著急的拉著仲傑。「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否則念雲怎麼會哭得那麼傷心呢?」
「哭?為什麼哭呢?」仲傑不解的問著。
「我也不知道,我一聽是念雲的聲音後,我就問她為什麼不回來呢?結果她就哭了,她說她好想回家。」淑嫻說著說著,都忍不住的濕了眼眶。
「她想回家?怎麼可能呢?」仲傑不願相信。「她自己都叫我別逼著她回來呢!媽,我看八成是你聽錯了。」
「不可能的,媽明明聽見她哭著說她想回家,媽不可能聽錯的。仲傑,你看念雲是不是有什麼原因才不回來的呢?還有,媽一直想不通她當初怎麼會說走就走呢?」
仲傑沉默了,母親說得沒錯,這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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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傑,你覺不覺得你爸最近改變了很多?」
仲傑拾起頭來看了母親一眼。「有嗎?」
「怎麼會沒有呢?」淑嫻十分開心的笑著。「他最近都沒喝酒了,而且也沒跟那些賭鬼混在一起了,這樣不是改了很多嗎?」
「也許明天他又恢復了原狀也說不一定,不是嗎?」
「仲傑,」淑嫻有些生氣的說道:「他是你爸爸,你難道就不能記住這一點嗎?」
「是誰沒記住這一點的?是我嗎?」仲傑也沒好氣的反問道。
淑嫻無限疲憊的看著仲傑,為什麼每次和仲傑一談到阿遠,彼此總是鬧得那麼僵呢?「仲傑,別說他是你爸了,如果說現在有個人知錯了,而且有心想改過,難道我們就不該拉他一把嗎?」
仲傑沉默著,他知道自己是有點過火了。
「下午我和你爸得去醫院一趟,他最近胃是痛得愈厲害了,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淑嫻頗為擔心的說著。
「哦!」仲傑只能點點頭,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才是正確的。
淑嫻看了仲傑一眼,她也不想再多說了。「好了,那沒事我走了,晚上早點回來。」
「我知道了。」
仲傑看著母親離去後,不知不覺的便開始發呆了起來。他回憶起小時候,他總是偷偷的躲著看別的小孩和他的父親一起玩耍的情景,沒有人會知道自己是那樣的渴望父親能抱抱他。「媽,你真以為我那麼的恨爸嗎?我只是早學會了不再去期望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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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喂,念雲嗎?我是仲傑。」
念雲的心跳突然的漏了一拍。「怎麼想到打電話給我呢?」
「媽說前些天你有打電話回來,是不是?」
「是呀!」
「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念雲頓了頓接著說:「我只是想解釋一下那天的事。」
「你是說那個叫柏桓的嗎?」仲傑也十分坦白的問道。「你覺得該解釋什麼嗎?」
念雲想了一下,於是也十分簡單的說道:「我們只是朋友而已,我沒想到他會這樣。」
「因愛生恨,是不是呢?」仲傑開玩笑的說著。
「才不是,你別亂說。」念雲聽見仲傑爽朗的笑聲,就放心了一半。「仲傑,你真的沒生氣吧!」
「沒有。」仲傑只輕描淡寫的說著。
「那我就放心了。」念雲鬆了口氣說道。
「你真的這麼在乎我的感受嗎?」
念雲當然聽得出仲傑語氣裹的懷疑。「我不該在乎的嗎?」
「如果你真的在乎,那你為什麼……」仲傑頓住了,他答應過的,不該再提要她回來的事。「算了,也沒什麼啦!」
念雲沉默著,因為她似乎能猜得出仲傑想說些什麼。
「對了,最近工作還好吧?」
「還不錯。」念雲口是心非的說著,其實自己想說的是好累,真想丟開這一切,什麼都不理不管了。
「哦?可是媽說你那天的心情不太好,是不是?怎麼在哭呢?」
念雲愣住了好一會兒,「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只是一時聽見阿姨的聲音太高興了,所以才哭了,真丟人,是不是?」
不知為什麼,仲傑就是知道念雲沒有說真話,有時他倒寧願自己聽不出真假來。「媽又不是別人,怎麼會呢?」
「那倒是真的。」
接著仲傑沉默了一會兒,「好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掛電話了。」
「好,再見!」
「再見!」
電話是斷了,但仲傑和念雲卻分別的呆在電話的兩頭。那一夜,對他們而言並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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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桓有些出神的望著對面的可人兒,念雲今天穿了件粉白色的毛衣,搭了件同色系的長裙,一頭烏黑的長髮就這麼隨意的披散著,竟有股說不出的韻味來,看得柏桓都傻了。
「柏桓,你不是說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說嗎?」念雲挑了挑眉,打斷了柏桓的凝視。
「難道我們真要有事才能出來吃個飯嗎?」柏桓頗為無奈的表示。
「柏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吧,我只是想解釋一下上次的事。我很抱歉,也代我向仲傑說一聲,好嗎?」
念雲笑了,這才是自己所認識的柏桓。「怎麼?被我說小人後不甘心了,是嗎?」
柏桓倒也自嘲的說著:「我那天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居然會做出那樣的事來,現在想想,還真丟人現眼,不是嗎?」
「其實也沒什麼,你就別再想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柏桓喃喃的說著:「我倒希望你能真的將我給放在心上,即便是壞的。」
「你說什麼呀?」念雲聽不清楚的問著。
「沒什麼,」柏桓笑了笑。「那天倒是我第一次見到那個周仲傑,要不是我們是情敵,我會很欣賞他的。」
「哦?為什麼?你才看不到幾眼而已。」念雲立刻好奇的問著。
「你非要我說出他的優點來嗎?」柏桓沒好氣的說道:「你別忘了,我們可是敵對的。」
念雲看著柏桓,真心的說道:「柏桓,我不希望你們是所謂敵對的,我們都是朋友,這樣不好嗎?」
柏桓立刻反問著她,「朋友?難道你也是這樣的要求他嗎?」
「我不知道,我很矛盾。」念雲有些迷惘的說著。
「我也很矛盾,明知道自己的希望不大,但我又不願就此放棄了。」
「柏桓,我……」
「好了,我們別談這些傷腦筋的問題了,我們不如開開心心的來吃這頓飯吧!」
念雲點點頭,看了看柏桓,但不約而同的,兩人都覺得食不知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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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念雲放下手上的卷宗,俐落的拿起了電話。「喂,我是馮念雲。」
話筒傳來一個十分尖銳的女聲。「你這臭女人,不要以為沒有人知道你在做什麼。我可警告你,要男人可以,你去找別人,別來纏我老公,否則我就不客氣。」
在念雲尚未反應前,那女人又「卡」的一聲將電話給掛了。「喂,你……」
念雲瞪著那話筒好一會兒,才莫名其妙的又將話筒給放回去。
「怎麼啦?是誰的電話,看你的臉皺成那樣。」一旁的玉玫連忙問著。
「我也不知道呀!」念雲簡略的將電話的內容提了一下。「那聲音我也不認得。」
「還是打錯了呢?」
「可是我都說我是馮念雲了呀!」
玉玫開始仔細的推斷著,「那會是誰那麼無聊呢?」
「不管它了,也許真是有人閒得發慌也說不一定呢!」念雲一笑置之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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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周志遠不經意的走出了屋子,見仲傑自個兒的在屋外散步著,他考慮了一會兒才慢慢的走向仲傑那兒。
「仲傑,爸能不能跟你談談。」周志遠立在仲傑的身側說道。
仲傑有些驚愕,但仍點點頭道:「可以呀,有什麼事嗎?」
周志遠在一旁的矮牆上坐了下來,「來,你也坐呀!」
仲傑依言的也坐了下來。
周志遠望著前方,像是跟仲傑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知道這些年來,我一直不是個好丈夫,更不是個好父親,我對不起你和你媽。」
仲傑也只靜靜的望著前方。
「我也知道你一直恨我,恨自己的父親是個不爭氣的賭鬼、酒鬼。也許我說這些都是無濟於事的,怪只怪我明白得太晚了,醒得太晚了。」
「你究竟想說些什麼呢?」
「我不想說些什麼,我只是,」周志遠看著眼中佈滿懷疑之色的仲傑,他知道這不能怪仲傑,是自己將所有的一切都毀了的。「只是很後悔,為我犯過的錯。」
仲傑略微艱澀的開口說道:「那麼就早點改過,不就好了嗎?」
周志遠自顧自的搖搖頭道:「有些錯既已鑄成,就無法改過了,更別談挽回。」
「我……」仲傑頓了頓又接著說:「如果真有心想改,就沒有所謂的早和晚。我和媽都不希望看見你這樣。」
周志遠望著自己的兒子,不禁的熱淚盈眶了。「太晚了,什麼都太晚了。」
仲傑情不自禁的叫了聲:「爸!」
周志遠擺擺手,示意仲傑不要再說下去了。他站起身來,緩緩的往屋子裹走。「太晚了,什麼都太晚了。」
仲傑望著父親的背影,心中的感受自是百味雜陳。他高興父親的及時悔悟,但也明白這二十多年來的隔閡又豈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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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眼前的電視正播放著熱鬧無比的綜藝節目,但坐靠在沙發上的仲傑和念雲卻是視若無睹的。因為仲傑正沉溺於自己的歡喜中,而念雲則猶如是墜身於一大片的苦海中。
「念雲,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呢?」
「有呀,怎麼沒有呢?」
「那我說到哪兒了呢?」仲傑不信的問著。
「你,你說到周伯伯那兒了,不是嗎?」
「還好,還知道我說到哪兒了。」仲傑將自己的頭埋在念雲的秀髮裹,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道:「念雲,你的頭髮真香。」
念雲打了他一下,「你呀,少貧嘴了。」
「是呀,被你的髮香這麼一薰,我都忘了要說什麼了。念雲,我說爸最近變了很多吔!你相信嗎?」
念雲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裹空空的,於是她不高不低的說道:「我沒說不信呀!」
「前幾天爸跟我說,他很後悔自己所犯過的錯,他一直說他醒得太晚了,什麼都太晚了。念雲,你說我該相信他的話嗎?」
念雲望著仲傑,臉上則仍是一片空茫。
然而仲傑則仍沉溺在自己的思緒裹,所以根本沒發覺到念雲的異樣。「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他,因為他是我爸,所以我……我更不敢期望太高。」
「為什麼?我不懂。」
仲傑將念雲再摟緊一點,「念雲,我們是一塊長大的,你知不知道每當別人一家和樂融融的聚在一塊時,我的心裹就有多麼的羨慕,我有多希望自己的父親也能像別人的父親一樣,我……」
「現在周伯伯不是要改過自新了嗎?那麼你想要的這一天不也就快到了嗎?」
「就是這樣我才更怕。念雲,我怕,我怕這萬一又是假的呢?爸他要是根本就改不了呢?我……」
念雲靠在仲傑的肩上,喃喃的安慰著他。「仲傑,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周伯伯才對,不是嗎?周伯伯會改過的。」
「真的嗎?念雲,爸真的會改嗎?」仲傑仍有不信的問著念雲。
念雲別開頭去說道:「真的,周伯伯會改過的。」
仲傑笑了,「你也這麼覺得,那我就安心了。」
是的,仲傑是安心了。但念雲呢?仲傑當然看不見她悲痛的神情,看不見她滿眶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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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雲,你還不下去吃飯嗎?快點,我等你。」
「玉玫,你先去吃好,我還有一個案子還沒好呢!」念雲頭也沒抬的說道。
玉玫按了按自己的肚子說道:「反正今天似乎也不太餓,我等你好了。」
念雲這才抬起頭來對著玉玫說:「那你先坐一下嘛,我再一會兒就好了。」
「好吧,誰叫我沒看著你,總是少了那麼一點胃口。」
於是玉玫就在沙發上看起報紙來了。
「你放開我,你讓我進去,怎麼?敢做不敢當嗎?你放手……」
玉玫看了看也是一頭霧水的念雲。「怎麼回事呢?是誰的聲音呢?」
念雲搖搖頭,也不知情的說道:「我也不知道,聽不出是誰的聲音。」
正當念雲和玉玫兩人都還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時,只見念雲小辦公室的門被推了開來。首先進來的是一位顯然怒氣沖沖的婦女,接著跟進的不是別人,而是張經理。
念雲站了起來,她看著張經理道:「張經理,這……」
那女人二話不說的便跳至念雲的面前,指著念雲的鼻子叫道:「張經理!唷,何必要叫得這麼生疏呢?我看這我要一轉身,你連老公都敢叫了。」
念雲簡直是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念雲確定自己並不認識她呀!「小姐,我想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我……」
「是不認識,」那女人開始破口大罵道:「你這不要臉的女人,別人的老公你也要,你……」
「艾芬,你別胡鬧了,你聽我說,」一旁的張經理拉著那女人低聲的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你……」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個叫艾芬的女人,眼睛是瞪得更大了。「那是怎麼樣呢?難道你們,你和這不要臉的女人上床了,你——」
念雲再也忍不住的打斷了她的話,「張太太,請你說話放尊重點,根本沒有的事,你可不能亂說。」
「沒有的事?那還要怎樣才算有呢?難不成真要等我在床上捉到你們了,這才叫有,是不是?」
念雲看著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話。「你……」
「艾芬,你別再胡說八道了。」張國群氣急敗壞的也嚷了起來。「我跟人家馮小姐根本就沒怎麼樣,你不要老是聽那些三姑六婆的話,我們最多也只是同事而已。」
「同事?你以為誰會信呀!」艾芬望著這個在一起生活了幾年的另一半,他一直就是自己所有生命與生活的重心,他怎能背棄自己呢?「我跟你吃了多少年的苦,哦!你現在發達了,可以不要我了,是不是?」
「艾芬,你……」
念雲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她挺了挺背。「張太太,你憑什麼說這些話,你看見了嗎?還是誰看見我跟張經理不三不四來的了。」
艾芬的嘴頓時張得好大好大,「我……我就是知道有,而且陳太太看見你們常在一起……」
「有?有什麼呢?還有,是哪個陳太太看見的,你大可把她給請來,大家可當面對質呀!」
艾芬看著念雲,心想這做賊的倒是喊得比捉賊的凶,一時間自己也愣住了。
念雲不再看艾芬和張國群一眼,她抓起了自己的皮包,拉著玉玫便往外跑。「玉玫,我們走。」
就在念雲和玉玫打開了門,一一的穿過那些看熱鬧的人群,艾芬那尖銳的聲音卻像是魔鬼般的直追著念雲不放。「你別走,你這不要臉的狐狸精,你給我回來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