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薔薇突然哀怨地歎了一口氣,「你真的誤解我了,唉!」然後把剛才翟仲騫給她的支票交給翟媽媽。
翟媽媽一愣,「這是什麼?」
「是他……他說要包養我的錢。」她直直望著翟媽媽,努力裝出無助的模樣。
「包養?」翟媽媽瞪著兒子,沒想到兒子也來這一套,太好了呀!她雙眼為之一亮。
薔薇委屈的含淚說道:「可是……這太污辱人了,媽,還給你。」
也對,她高興得未免太早了,這種方式真的太污辱女孩子了,娶媳婦也不能用這種方法。
翟媽媽看看支票上的簽名,果然是兒子的親筆,臉上變色,霍一聲站起來,「仲騫,薔薇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呢?丟臉!真丟臉!」
咦,聽老媽的口氣是完全信任她了。翟仲騫暗自叫苦連天,可見薔薇對老人家很有一套。
「媽,這全是誤會。」翟仲騫沒想到自己也會有百口莫辯的窘境。
翟媽媽看著兒子,心想如果兒子對薔薇有興趣,也是好事一樁,畢竟她盼兒子結婚不知盼了多久,當下一相情願的說:「仲騫,喜歡人家可以先交往啊,怎麼可以提出這種要求?」
翟仲騫知道老媽想歪了,脫口就反駁道:「我對她這種女人才沒意思呢!」
「我都說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了……」薔薇深吸幾口氣,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果然,翟媽媽見了就不捨,拉著她的手,安慰道:「呃,我這兒子不會說話,又不會討女人歡心,對不起薔薇,請你原諒。」
「沒關係,我不會怪他的。」暗地裡,薔薇卻故意向翟仲騫吐舌頭示威。
從小到大,他不曾遇過這種控制不了,又有理說不清的場面。他氣得幾乎跳腳,「啥?!我還需要你的原諒?得了吧!」
薔薇仰望著他,一雙大眼期盼地眨呀眨,以無限惋惜的口氣說:「你這個人……唉,怎麼這麼頑固呀?」
他差點也被她那雙無辜的大眼蠱惑了,竟然很不想被她看成「頑人」……不!他馬上醒過來,厲聲反問:「哦,那又是我錯了?」
一旁的翟媽媽語氣像在訓斥頑劣的學生一般,低喝道:「當然,還不快向薔薇道歉!」
「不可能!」他的語氣斬釘截鐵。
「仲騫——道、歉!」翟媽媽也鐵了心的沉聲暍道。
「媽,他不道歉就算了,我不會計較的。」薔薇說完,又以勝利的眼神向翟仲騫示威。
「聽聽,薔薇多懂事。」翟媽媽欣然道。
他臉部的肌肉忍不住微微抽搐,這女人還敢跟他示威,氣到他真的有股掐死她的衝動。
因為從小到大,無話不說的母子倆,輕易的就被她離間,而他還是堂堂一個木津師,卻節節敗陣下來。
「夠了!我不想再談這件事。」他狼狽的抓著頭髮,自個兒進了書房,決定先隔離這女人。
他回到書房,窩進沙發裡,望著明亮的天花板,又按了按遙控器,以柔和的樂聲取代寂寞……
寂寞?!為什麼他胸口突然漲滿某種情愫,那是寂寞嗎?為什麼被薔薇一番胡鬧之後,他會覺得寂寞?
也揉揉緊繃的太陽穴,似乎難以排遺這樣的情緒。
他一直都很滿意自己的生活,當他的同學忙著談戀愛的時候,他已考上律師執照;等大家忙著結婚時,他已在同行中累積了豐富的實務經驗,待同儕為經營婚姻忙得焦頭爛額之際,他已經是成名的大律師了,多少人多少案子排隊等他接手,他成功了,他一向躊躇滿志,從沒有時間寂寞。
現在竟會被這女人擾亂向來平靜的心?他一定是太累了,才會胡思亂想,對!一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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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翟仲騫前思後想,發現自己實在太吃虧了,自從那個「幸福包裹」來到他家之後,他不但毫無幸福可言,就連老媽也被那壞女人給「占」去。
更可憐的是——
「咦,我書架上的書呢?這又是誰的東西?」他詫異的發現書房擺設全改了。
薔薇聞聲走進書房,雙手擦著腰,先發制人的說:「有什麼不對?媽說書房我也可以使用。」
「我都把臥室讓給你了,你還想怎麼?」他快被氣死了!臥室早就讓給她,害他每晚到書房來睡,現在連這最後一片「淨土」她也要染指。
「你不高興啊?那你跟媽說去。」她最厲害的就是這句話,她已抓到他的弱點。
於是為了表示抗議,翟仲騫開始展開絕食抗議行動,堅持不吃她做的食物。
就這樣過了十天。
直到某個假日,一早薔薇做了熱騰騰的餛飩麵,照例去敲他的門,「翟仲騫,吃早餐嘍。」
晨風輕送吹起了窗簾,翟仲騫看著窗外,如此清新宜人的早晨,令他突然有所感觸——幹麼要跟自己過不去?故意不吃她做的三餐,還得自己忍受著寒冷出去買便當,這樣是不是太笨了?
這裡明明是他的家,他才是這兒的主人,絕不能輕易讓她打敗了,而且他得留意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這麼一想,他反而心平氣和了,也恢復了思考能力,決定與「惡勢力」共處,反正喜不喜歡她都住下來了,重要的是,他要快點逮到她的小辮子,才能把她趕出去。
原本正在吃早餐的翟媽媽見兒子坐下來吃早餐,一臉笑咪咪的也不說什麼;這兒子死愛面子,她怎會不知道呢?
吃完早餐,薔薇和翟媽媽去慈濟實習,下午回來便動手整理家務。
也難怪翟媽媽偏袒薔薇了,她每天幫翟媽媽打掃家務,無論煮三餐、洗衣服、燙衣服、掃地或拖地,全都做得妥妥當當,這麼乖巧,她不疼她都很難。
而且她似乎有無窮的精力,才忙完早餐就提著菜籃問翟仲騫,「媽中餐想吃砂鍋魚頭,你想吃什麼?」
「我又沒說要吃,幹麼多管閒事?」他故意不領情。
但她依然神情愉悅,回道:「愛屋及烏嘛!」
愛?
不知為何,他對這個「愛」字格外敏感,不由得怔住,側頭看她。
「你這只烏鴉,幹麼這樣看我?」她眨眨眼笑他。
原來她是在拐彎罵他!
翟媽媽哈哈大笑,還偏心的說道:「薔薇在外國長大,中文不太好,你就多多包涵吧!」
薔薇卻裝出一臉錯愕,「原來我用錯成語了。」
翟仲騫可不這麼想,這女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只有老媽才會被她騙。
最後,翟媽媽替兒子回道:「他喜歡吃麵。」
「好,我知道了。」她愉悅的出門,腳步輕盈,像只蝴蝶般翩翩飛舞。
「薔薇真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甚至還能把快樂傳染給人,你說是不是?」翟媽媽看著兒子說道。
翟仲騫不吭聲。
不久,薔薇提著一籃菜回來,然後很賢慧的下廚去。
翟媽媽則優閒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翟仲騫依然要孤僻的躲在書房裡,到了中午薔薇準時做好午餐,手裡拿著鏟子跑出來嚷道:「可以吃飯嘍!」
母子倆一上桌,連翟仲騫都暗中佩服她的好本事。如今壞女人都這麼專業嗎?連廚藝都是一流的。
那砂鍋魚頭料好湯鮮,加入大白菜,寬粉條、筍片,煮到湯汁呈乳白色,香氣四溢十分誘人,尤其豆腐吸足了湯汁,香郁鮮嫩。
「媽,這幾個部位最好吃。」她孝順的挑出了魚唇、魚腦和魚面肉給翟媽媽。
翟仲騫則盛了一碗麵,吃了兩口就露出詫異的臉色。這麼好吃的面是什麼面?他可從沒吃過,他真的太低估這個壞女人了。
他不自覺瞄了薔薇一眼,她立刻便問:「好吃嗎?」
「還可以。」他不願意承認,卻又忍不住問:「這是什麼面?」
「八寶炸醬麵。」薔薇回道。
翟媽媽胃口大開,立刻說:「嘩!光聽名字就讓人想吃一碗試試。」
她很自豪地說:「這是我的私房菜,外面吃不到的,吃過的人都說好。」
「好吃!」翟媽媽才吃了一口,就驚歎不已的說:「真是好吃得不得了,薔薇,我當了一輩子家庭主婦,還自歎不如呢!」
薔薇被讚得樂陶陶,說道:「你們喜歡就好,我算是不幸辱命了。」
「什麼?」翟仲騫差點沒噴出面來,這種形容令他詫然,抬頭看著她。
而翟媽媽已笑岔了氣,猛拍著胸口說:「哎喲……薔薇,你說反了。」
她看了翟仲騫一眼,又看著翟媽媽,才恍悟的拍拍額頭,說道:「天,我又說錯成語了,這句該怎麼說?」
「你的意思是,做了我們想要吃的美食,而我們又很喜歡,應該說『幸不辱命』才對。」翟媽媽當趄中文老師來,臉上的笑容真切而快樂。
「算了,我以後再也不說成語了,免得老是鬧笑話。」她摟著翟媽媽,自嘲的說。
霎時,兩人就像一對親密的母女,抱在一塊笑個不停,一旁的翟仲騫不自覺也笑了。
就這麼一剎那,他竟覺得自己喜歡她多一些了,奇怪……他吸了一口氣,把奇怪的心緒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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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翟媽媽說:「薔薇,待會兒陪我去看醫生。」
「怎麼了?」兩人異口同聲問道。
「不知為什麼我身上好癢,晚上還癢得睡不著。」翟媽媽指著手臂,還有小腿的皮膚,已抓出一條條的紅痕來。
薔薇一看就說:「這不礙事,只是典型的『冬季癢』,我拿藥膏給你擦就不癢了。」
她匆匆回房,取出一小盒藥膏,準備替翟媽媽塗抹。
然而,一隻大手抓住她的手,阻止道:「這是什麼藥?你別亂擦,應該去看醫生對症下藥才對。」
「這只是凡士林,對輕微的冬季癢很有效。」薔薇抽回手,笑嘻嘻的回答。
「你又不是醫生。」真是胡來!他眼睛睜得老大。
「我就是醫生啊!」
翟仲騫聞言嗤之以鼻,「你別動不動就信口開河,行不行?」
唉!他怎麼老是瞧不起她?
「是是是,我就是常常騙人。」她歎口氣,不想再爭辯。
他也歎氣,竟然還諄諄教誨的說:「騙人是不對的。」
「怎樣不對?」
「當然不對,做人的基本道理是要誠懇,你懂不懂?」
「那偶爾撒個小謊應該沒關係吧?」
「那也不行,你認為只是小小的謊言,也許對別人關係重大。」他馬上板起臉孔回道。
「照你說的,說話要絕對謹言慎行,那未免太累了吧。」
「當然,『一言九鼎』這句成語你聽過嗎?」翟仲騫像在數落一個fp*放肆的孩子似的。
不料,薔薇想了想,說道:「聽過,我一言,你九『頂』嘛,你真的很愛頂撞人沒錯。」
該死!這女人分明又在耍他,他瞪著她。
而她也是直勾勾看著他,「可是,我認為說無傷大雅的小謊是女人的專利。」
「媽的,女人的毛病真多!」他忍不住啐了聲。
她立刻駁斥道:「你才有病。」
他看著她嬌俏的臉,想看她有多大學問,問道:「什麼病?」
「像沙豬病、驕傲病、自大病、狂妄病,動不動就瞧不起女人,這全是十八世紀的男人通病,怎麼還殘留到現在?」
「哈……薔薇說得對極了!」見兒子被虧,翟媽媽竟然袖手旁觀,還外加搖旗吶喊。
翟仲騫似乎想到什麼,對薔薇冷笑說:「你很會討好我媽嘛,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喜歡你。」
「你不喜歡我?」薔薇哧一聲笑出來,「但媽還說希望我們結婚呢!」她故意挑他不喜歡的話說。
翟媽媽本來就有這個意思,還三番五次向薔薇試探,問她有沒有男朋友啦?對翟仲騫印象如何啦?又故意認薔薇做乾女兒以示親近,聰明的薔薇自然知道她的用意了。
「這玩笑既不好玩也不好笑!」翟仲騫立刻嚴正駁斥。
「薔薇哪裡不好,溫柔美麗大方又可愛,哪裡配不上你呀?」翟媽媽老大不高興的橫了兒子一眼。
「是我配不上她。」這樣說可以了吧?他氣悶地想。
翟媽媽才不吃兒子這套,說來說去,兒子不結婚孫子就沒有著落,她開始發飆了,反過來追問薔薇,「薔薇,你願意嗎?」
「什麼……哦,我懂媽的意思,我懂!」薔薇竟然配合著直點頭。
「真的,那你要盡快生個孫子給我,呵呵呵——」翟媽媽的眼神閃亮亮,彷彿看到寶石般的興奮。
薔薇個性天真直率,又想逗老人家開心,便順口回道:「我是沒問題啦!是他不肯罷了。」
回答得這麼直截了當,這女人一點都不害羞,翟仲騫瞪了她半天,活像被整顆鹵蛋噎住似的作聲不得。
「那太好了。」翟媽媽開心不已,轉頭對兒子說:「聽到沒有?人家可沒嫌棄你,你也不用擔心配不上的問題了,有這麼美麗的老婆,生出來的孫子一定很漂亮。」
她滿腦子的幻想,笑得好像自己已經快要做祖母似的。
翟仲騫氣極、悶極,滿心的氣惱全針對薔薇,朝她罵了一句,「哼!紅顏禍水。」
薔薇一愣,乾脆自認是禍水,機靈回道:「所以我才想要嫁『禍』給你呀。」
聞言,翟媽媽也忍不住笑了。
然而,談笑間,薔薇心中卻形成了一個計劃——嫁「禍」翟仲騫!
只要「借助」他生下華仁堂的下任繼承人,那麼,她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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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翟仲騫決定回到自己的臥室,他徹底想通了,不再去睡那叫他腰酸背疼的沙發。
這時已是午夜時分,薔薇早已酣睡在大床上,罩在身上的薄絲被使她曲線畢露,這還不止,她大腿一伸,低吟了一聲轉過身來,踢掉了半邊被子,露出一大截粉嫩的肌膚。
這女人根本就是個壞女人!竟敢穿這麼少,就這樣睡在他的大床上。
不要臉!不知羞恥!他在心中不斷的大罵。
他不屑地將她身上的被子拉好,遮住那幅罪惡的畫面,這才怒吼道:「喂,你睡夠了吧!快給我醒來!」
「嗯……」
這……是什麼聲音?翟仲騫震撼的倒退兩步。
壞女人就是壞女人,睡著了還要發出如此性感、魅惑又迷人的聲音。
但無奈的,他終究是個平凡、正常的男人,所以面對此情此景,還是會有基本正常的生理反應,他著魔似的把手伸向她沉睡的臉龐。
「嗯……」
就像剛才一樣,她又發出那種叫人心動的聲音來。
呃,他怎麼可以有這種邪惡的念頭呢?真是的,碰上這美麗壞女人,他腦袋也不太正常了。
翟仲騫急忙把手縮回,不管怎樣,他得先鎮定下來,別毀了他與生俱來的冷靜與後天的教養。
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刻意裝出不為所動,粗魯喝道:「起來!立刻給我起來!」
薔薇被吵得受不了,總算睜開惺忪睡眼,一時搞不清狀況,「呃?什麼事……」
倏然,翟仲騫瞇起了黑眸注視她,有幾秒的失神。
因為她只穿了件又小又短的T恤,陶前起伏的柔軟弧度煞是誘人!
不不不!他不能被迷惑,他暗暗提醒自己。
他揚起濃眉,口氣不佳的說:「把我的床還給我,快滾!」
好啊!想要回這張床是不是?
薔薇靈光一閃,想起嫁禍他的計劃,於是,她退到內側拍拍床鋪,嗆聲道:「現在是我的床了,你要睡的話,我就讓一半給你好了。」
「啊?!你要跟我睡?」他驚訝得差點嗆了氣,反而忘了生氣。
咦!這樣也不行?他竟沒撲上床來。
她揉揉雙眼,有氣沒力裝嬌柔的說:「不然怎麼辦啊?我要睡哪裡?拜託,我今天去慈濟,跑了很多地方,快累斃了。」
要不是她的模樣疲睏極了,翟仲騫真的會因為她的話而心動……天!不能再受她蠱惑了,她肯定是在國外隨興慣了,才會這麼無所謂。
他越想越火,上前用力抓起她的肩膀,「你有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她不得不坐起來,疼得倒吸一口氣,「放開我。」
「放開你?休想!」他恨不得狠狠懲戒她一番,以報她擾亂他生活之仇。
「那你想怎麼樣?」她打了個又累又困的哈欠,故意高舉雙手伸懶腰,那件小小T恤因此往上一拉,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
「我……我……」到底要拿她怎麼樣?他這個大律師竟然說不出話來,只因他的心跳和呼吸瞬間亂了。
「幹麼這樣看著我?」薔薇微揚下巴迎視那雙黑眸,水盈盈美目瞅著翟仲騫,說不出的嬌慵迷人。
這又是什麼伎倆?
翟仲騫不禁瞇起雙眼,想看穿她心底的壞主意,難不成她想用「美人計」來誘惑他?
「別以為這樣就可以誘惑我。」他可不會那麼容易上當,把自己變亂的心跳和呼吸,全都歸咎於滿腔的怒氣。
「可是你這樣盯著我,會讓我懷疑你受不了我的誘惑耶。」她嫣然一笑,對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
士可殺,不可辱,他整個人跳起來瞪住她,吼道:「我勸你做人不要太囂張,免得自討苦吃!」
嗄?!這樣都不行?他真的不受誘惑嗎?
她一點也不怕他吼,伸出小手戳戳他的胸膛,「唉,只會虛張聲勢而已。」
見她動手,他為防止像上次那樣被她摔飛出去,乾脆先發制人,把她推倒在床壓在身下,罵道:「你這該死的女人!」
要不是他風度夠,他真的、真的、真的早就掐死她了。
耶!就是這樣……可他的表情又不太對勁,幹麼那麼生氣?
她嘟著嘴無辜的問:「我怎麼該死了?我哪裡惹你生氣啦?」
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這個樣子的她好可愛,更誘人!
今晚是怎麼了?他怎麼會被這個壞女人迷惑呢?沒道理啊!
「如果是因為媽很喜歡我,讓你很不爽,那我也沒辦法呀!」
「閉嘴!給我閉嘴!」一時間,他真的氣急攻心,而且下意識只想封住她的嘴,竟衝動的狠狠吻了她。
兩人都沒了聲音,只剩下嗚嗚咽咽的含糊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