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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邊的男人 第10章(1) 作者:席絹
    「你不肯好好交代那個唇印是怎麼發生的嗎?」

    「我說那沒什麼,你信嗎?」信。」

    「那就好了,沒什麼好說的。」

    「什麼叫沒什麼好說的?我要知道過程!」

    「看你這麼想知道,我突然不想說了。」

    在這段對話過後,潘雅湛的日子開始有了許多改變。然後,公司裡指指點點他的人就更多了。

    原本他只是在法務組所在的這個樓層很惹眼而己,許多人知道他,主要是長得帥,然後,他被頂層器重、被上司打壓、被同事巴結與排擠,甚至還隱隱傳出陳公主似乎在愛慕他……但憑旭樣的流言,倒是沒幾個人有膽去流傳一別說潘雅湛是有婦之夫,主要是陳氏家族可不是好惹的,敢讓陳公主清譽受損,就要有在商界被封殺的覺悟。

    就不談陳公主了,反正她不是潘雅湛半個多月來出名的主因。真正的主因是一他的妻子每天都會來接他下班。或者直接回家、或者老夫老妻約會、或者陪潘雅湛去跟友人聚會……反正天天風雨無阻,二十天下來,整個集團喜歡八卦的人都知道了。

    於是潘雅港這個法務組的美男子,名聲正式響遍樓上,轟動樓下,常常有人藉故前來圍觀,在下班時間目送兩人遠去^這個向來活得很隱形的潘太太,一下子成了強力膠,緊緊黏著潘雅湛,還弄得人盡皆知,也不知道是因為夫妻倆突然想要曬恩愛,還是潘雅湛做了什麼對不起婚姻的事,所以正在被妻子緊迫盯人中?

    總之,至少有五種版本在公司裡流傳。陰暗的猜想自是略勝一籌,都隱隱約約希望死會的優質美男子有活標的機會……用完午餐,潘雅湛與李正棋哥倆自然又是在樓梯間飯後散步與聊天,這己經成為這一陣子以來,兩人唯一能單獨相處的時候了一以前下班還能約去鳴兩杯,可現在潘雅湛身邊定然多了一個人,而且還大方直笑道「你可以當我不存在,想說什麼都不用介意我」的嫂子,那兩杯還真是喝不下去。

    「我猜,今天尊夫人也會在大門外迎接你下班吧?」嘴裡叼著拫煙,李正棋懶懶地靠著敞開的窗口,將煙朝外辻去。

    「或許吧。」潘雅湛一點也不以為意。正在翻看著手機裡的電子郵件,這陣子他們夫妻私人事務多,跟孩子的5動轉為通郵件或手機視訊,此刻他正在看兒子傳來的英文作文與國語作業……嗯,英文還算流暢,國語得多練,不管是打字還是寫字……明年停了他的美術課,改學書法吧,在電腦全民普及的時代,更應該寫得一手好字。

    我說,這樣的日子,你還想忍耐到什麼時候?」李正棋覺得非常受不了了。以前覺得童瑤很平庸,配不上潘雅湛,所以有點輕視;而現在,發現這個潘太太一點也不平庸,好不容易給點正面的評價了,卻又覺得這女人居然如此得寸進尺,不知進退。她如此行事,簡直給丈夫丟臉,於是又覺得這女人還不如平庸懦弱的好。

    「這樣的日子,有什麼問題嗎?」潘雅湛寫完電子郵件,發送出去後,才漫不經心地應著。

    「每天在世大集團外面等著接人下班的,也只有你老婆一個人是女性,其他都是男人,而且歷來都是男人I你被妻子這樣緊迫盯人,不覺得很不自在嗎?」

    「不會。」潘雅湛倒是對李正棋滿臉義憤填縻感到好笑。「正棋,你在生什麼氣?」

    「敢情我這是自作多情了?我在為你不值,你居然還笑!」

    「被妻子等下班有那麼丟臉?只因為這該是男人做的?」

    「全公司的八卦愛好者都在對你指指點點,難不成是因為覺得你妻子的行為很值得讚賞?大家圍觀都是因為感動?真想像不到,你這麼重視形象的人,居然可以忍受這種事!」李正棋沒好氣道。

    「嗯,我可以忍受,我自己也頗為意外。」潘雅湛向來是個愛情形象到極點的人,當然不會喜歡關於他的負面流呂傳出去。

    「那你怎麼還不制止她?」

    「為什麼要?再說,她這是在跟我鬥氣呢?」以一個奼女而言,能風雨無阻這麼久,潘雅湛對童瑤的毅力有新的「鬥氣?鬥什麼氣?」李正棋一頭霧水。

    「有件事情,她想要我交代清楚,我不肯,她就生氣了。」簡單說道。

    「什麼事情值得她來鬧你……呃……不會是……」李正棋很詭異地突然想起一個月前那個衣領上的唇印,然後拫光下移,瞄向潘雅湛的領口,然後雙眼一瞪,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火速地衝向潘雅湛,伸手要扯一「你做什麼?」潘雅湛退了一步,格開李正棋突擊而來的毛手。

    李正棋的手只來得及扯了他右方衣領一角,就被拍開。可這也夠了,雖然沒有窺得全貌,但那露出來的一小角瘀紫,足夠李正棋想像出全部了。

    他咋舌不己問道:「請問……你們家……引發笫三次世界大戰了嗎?」

    「沒。」潘雅湛沒好氣橫他一眠,轉頭面對窗戶,利用玻璃的反光來整理自己的衣領,將領子下的吻痕也重新「那麼,那個是怎麼一回事?」李正棋手還指著,滿腦子一堆天馬行空的想像。那個吻痕,也太用力了吧……「大概有兩個用意。笫一,警告那個在我衣領上留下唇印的人,這是她的地盤;笫二,我一天沒交代清楚,她一天不放過我。」李正棋眼睛仍然保持圓瞪樣,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就這樣放任她在你身上胡作非為?靠!你當你是日俄戰爭時的中國領土啊?兩國打得亂七八糟,蹂躪的卻是中5的土地!」

    「這比喻不恰當。中國領土不屬於日本或俄國,但我屬於她。」

    「我覺得恰當得很。堂堂一個大男人,怎麼說這種滅自己滅風的話?應該是她屬於你才對,而你,是你自己的!不管己婚未婚,男人的主權不容侵犯!」

    「夫妻是互屬的。認清這個事實,不會滅失半分男人氣概。」

    「我說你……你明明也是個大男人的,怎麼把妻子縱成這樣?就不怕縱壞了她,害苦了你自己?」李正棋雙手高舉無奈地低喊著。這個認識了十年的好友,兩人能夠成為幾乎無話不談的哥兒們,自是因為他們各方面契合度都非常高,彼此的想法更是相通。然而,就婚姻的態度上,李正棋真是怎麼也弄不懂潘雅湛是怎麼想的……應該說一直以來就很難以理解。

    「正棋,我覺得她現在這樣很好。」

    「哪裡好了?要是讓你妻子再在樓下接送你一個月,我猜我那總經理表哥都要破例請你上去喝茶聊八卦了!」對於好友這誇張的說詞,潘雅湛懶得回應,只道:「我會覺得現在這樣好,是因為我喜歡她現在這個樣子,很有活力。」

    「也太有活力了吧。」李正棋咕噥。

    「沒有人能長久用暗戀或崇拜來支撐一場婚姻或一份感情。那種單方面的東西,太薄弱,太虛幻……也太孤單,」這些日子以來,潘雅湛一直在回想妻子十年來的表現。

    瞭解了她的過往心情,也就明白了她為何總是把自己壓抑成那般的平庸。說白了就是,她在她自己架構的世界黽,把自個兒折騰得很累……「呃……我不太明白。」

    「所以,當她努力要把一切轉化為正常的歡向的感情時,我就能讓她知道,只要她索取,我就給;只要她願意走出來,我的懷抱,就在這裡。」而且,他真的只是普通人,不是被她想像得太美好的王子,無須以崇敬的心情看待他。

    「你是在向我陳述尊夫人這十年的風情轉變呵?」李正棋試圖理解好友突然的真心話意指為何。潘雅湛對他微笑,沒回答,只接著道:

    「然後是最近她的行為,若是不來公司緊迫盯人,企圖惹毛我,那麼,她又怎麼會知道,我願意給她縱容可以到什麼地步?」

    「呃……」李正棋無言中。

    「其實,我這也算是很大男人吧。」

    「算嗎?」李正棋很糾結,覺得今天的腦袋常常處於當機狀態。

    「我總是讓她主動,然後坐享其成。沒辦法,我被追習慣了,一直沒機會學習怎樣去主動。」潘雅湛反省三秒後就聳聳肩。

    「怎麼突然有一種很想扁你的厭覺?」不知道是為了他現在的踐樣,還是為了……他竟可以在號稱「愛情墳墓I的婚姻裡,過得如此愉快。老天!都結婚十年了,之前也沒見他樂成這樣啊,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啊?

    潘雅湛看了下手錶,道:「改天我們約出去打球,誰扁誰就手底下見其章吧。現在,時間差不多了,該上樓了。」

    李正棋跟他一同朝樓上走去,邊道:「有一個問題我很好奇,令夫人得這樣『風雨無阻』多久,才會觸及你的底線?我不相信你會縱著她超過三個月。」

    「我相信在我開始想我能縱容她多久這個問題前,她就會先停止了。」

    「哦,這麼自信?」

    「因為她比我更珍惜我的名聲。」很驕傲地揚起下巴。

    「我們現在就到頂樓決鬥吧!」李正棋牙癢癢地咬牙道。現在己不只是「想扁人」而己而是決定馬上把此人給「人道毀滅」掉結婚了不起啊?有老婆了不起啊?切在忌妒的情緒湧上心頭的這一刻,李正棋突然明悟了一點:潘雅湛算不算是個大男人主義者先不做定論,但他亳個好命的男人,則是非常肯定的事了一他有一個為他費盡心思並且愛他的妻子,而他享受著。

    明天晚上是十二月二十四日聖誕夜了呢。

    以前他們住在美國時,也是很入境隨俗地在這一天吃火雞大餐的,不過回台後,就沒再理會這個節日了。他們這樣的資深夫妻,反正也不屬於商人想藉節日運作商機的目標客戶群體,與其出門跟一堆情侶人擠人,還不如在家吃家常萊、看電視,好好休息。

    童瑤今天仍然準時在六點四十五分左右抵達世大集團大樓前,等著接潘雅湛下班。天氣開始變得好冷,世大集II裡認識她的人愈來愈多,所以她決定「溫馨接送情」的戲碼就演到今夜為止。就當作是給他的,以及給她的,聖延禮物吧。

    注意力被廣場中央那棵正在被施工人員妝扮中的巨型聖誕樹給吸引了,這是屬於世大集團的節日造景,或許明夭晚上在這兒還會舉辦什麼情人之夜的活動吧。

    這棵巨型聖誕樹的細部還沒修飾好,但大體的設計己經完成,至少那些五顏六色的小燈泡己經點亮了,妝點在拫白色的樹身上,節日的感覺就出來了。

    台灣的平地雖然不下雪,但己經十二月底了,隨著兩三波寒流來襲,天氣也總算是冷了下來,降到十二度左右的溫度,過節的氣氛就有了。

    童瑤縮了縮脖子,將兩隻手都插進羽錢外套口袋裡取暖,繞著聖誕樹走兩圖,最後找了不妨礙人的地方站定,頭抬得高高的,看著樹頂那顆金色的大星星正一閃一閃地亮著。

    正看得目不轉睛,突然有人在她身邊對她說話一「你又來接雅湛了。你不覺得這樣的行為很不恰當嗎?」童瑤緩緩收回目光,偏著頭看向一旁臉色很嚴肅的美女。

    這女人童瑤當然有印象~I壬何一個對潘雅湛有興趣的女人,童瑤只要見過都會很有印象。就算只見過一次面!無人正式對彼此做介紹。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潘太太,不過我還沒機會知道你是誰,你願意自我介紹一下嗎?」童瑤祌色口氣都很客氣!甚至保持著甜甜的微笑。

    陳綿綿被童瑤的一番話給弄得成為兩人裡被動弱勢的一方,這令她臉色更為難看,語氣也很冷澹。直接忽略童淫的無禮要求一她怎麼可能會自降身份對一個家庭主婦自我介紹?

    「這陣子我雖然待在公司的時間不多,但卻也知道雅湛正深受流言所苦。兒乎全公司的人都在嘲笑他有一個不得體的妻子,居然天天盯著他下班,像防賊似的將他下班後的時間全控制起來。如果你對雅湛還有點感情的話,就請適可而止吧!」對這個不知進退的「潘太太」訓話,才是陳綿綿屈尊走過來與她談話的目的。

    童瑤聽完一通訓話,也沒什麼反應,就轉頭看回樹頂那顆星星燈泡。

    陳綿綿被童瑤這種不馴的態度暗自氣得臉色由青白轉紅黑,幸好天黑,失態的模樣不易被看出來。「你是這樣跟人談話的嗎?真是太失禮了!」

    「失禮的人是你。」童瑤慢悠悠地道。「你這個陌生人莫名其妙跑來找我說話,也不知道憑的是什麼,我沒甩頭走人,就箅很有禮貌了。」

    「對你而言,我是陌生人沒錯,但在你站的這塊土地上,你才是陌生人,而我是它的主人之一。」陳綿綿冷道「不對。你我之間不是這樣箅的。」童瑤突然搖搖頭,終於又肯正面看她。「有什麼不對?」

    「你來找我說話,不是因為你是這塊土地的主人,而是因為潘雅湛是我丈夫;而我不想理你,除了你是陌生人外,更是因為我無須理會你這個外人對我先生的關心。」

    「你什麼意思……」被童瑤突然轉為犀利的說話方式給驚住,陳綿綿退了一步,幾乎要端不住臉上澹定的表情「我只是想告訴你,潘雅湛是個很好的男人,他不應該被你這樣糟蹋!」

    「我當然知道他是個很好的男人,好到許多女人都無視他己婚的事實。」長長歎息了一聲。糟蹋?怎麼說的?又是憑著誰的標準呢?

    「你!」陳綿綿覺得她被意有所指了,臉色再度紅了起來。氣急之下,衝口說出藏在心底很久的話:「你一點也配不上雅湛!」童瑤低頭輕笑出聲,然後看向陳綿綿強烈指控的眼神,輕道:「我配得上。」

    「你這人一」真是好厚的臉皮「我童瑤配得上潘雅湛。」童瑤的眼光移到陳綿綿身後,朝那個己經向她走近的男入慎重地再說了一次,這次是說給她的男人聽的。

    陳綿綿順著她的目光,半轉過身,而潘雅湛正好走到她們面前。

    「這麼早就下來啦?」童瑤越過陳綿綿,走到潘雅湛的身邊笑問。

    「冷嗎?」潘雅湛伸出手握著她小手,確定她手不算冰冷,可見沒等太久。十指交握,牽著她手一同放進他羊毛風衣口袋裡。然後才看向陳綿綿,客氣地打招呼:「陳小姐,怎麼不見你的助理?」

    「我讓她上樓去拿邀請卡下來,這陣子太忙,一直見不到你,所以難得在這兒遇見你太太,就想將邀請卡拿給她,請她轉交給你。明天晚上我家裡為我辦了個宴會,算是應節熱閘,也是幫我送行……雅湛,我己經被正式派任到美國分公司了。我在台灣的朋友不多,你會來捧場吧?」陳綿綿此刻眼中只有潘雅湛。這陣子被人想盡辦法刻意隔離,甚至提皂被送去美國,她有滿腔的話多麼想好好對他說……就算己經知道兩人無望,但他得知道她對他的一片心意!

    「明天晚上鳴?」這個邀請時間太緊迫,對女士而言,根本來不及處理服裝打扮之類的事。這……分明是不給他攜伴的機會吧?

    「要不是這些日子遇不到你,我是不會這樣失禮地在今天邀請。你放心,不是什麼正式的宴會,就是大家緊緊餐而己,你不必非要攜伴的,還有,下班後就可以直接過去了,不用特意回家換裝。」這話說得可就很直白了,是個人都昕懂了。

    這時陳綿綿的助理氣喘呼呼地快步過來,將邀請卡遞給陳綿綿,陳綿綿以很不容拒絕的氣勢將邀請卡塞到潘雅甚手上。而一歡含情而不甘的眼,則凝視著潘雅湛,明天以後,再不會有機會這麼近地看著他了吧?

    「你會來吧?」雖然是問,但語氣有些強硬。

    潘雅湛想了一下,點頭。「我會跟正棋一道過去。」人家都邀請到眼前來了,不去的話,著實失禮!-雖然陳公主眼下這行為其實失禮至極。

    「好,那我等你。」陳綿綿說完,又強調了一句:「我的第一支舞是你的。」完全被忽視為背景道具的童瑤撇撇嘴,也不加入這位女士單方面的情意綿綿表演,逕自抬頭欣賞著一閃一閃亮晶晶的聖誕樹燈泡,覺得很有親切感……送出邀請卡之後,自然沒有理由再留住潘雅湛的腳步,是該告別的時候了。但陳綿綿說她的車也停在市立停車場,四人不妨一同過去取車。於是便又同行了一段路。

    當潘雅湛與小助理各自去取車時,陳綿綿與童瑤並列在停車場出口邊。

    陳綿綿道:「他明夭晚上參加我的宴會,如果你不放心,非要過來接他的話,我可以給你我家的地址。」童瑤回道:「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他知道回家的路。」陳綿綿揚著下巴,泠冷看著她,質問:「既然如此,那你這陣子非要來公司鬧他,又是為了什麼?」

    「夫妻情趣,不便奉告。」回以一抹害羞的笑。

    陳綿綿被堵得氣血再度上誦,雖然還有很多話想說一至少在還沒佔到上風時,不想輕易放這個油搰難纏的潘農太走人。但人家夫妻可沒一直奉陪的道理,於是,當潘雅湛的車子開過來後,童瑤很俐落地道別,走人了。

    「她是世大集團很受寵愛的千金小姐吧?」

    「她對你自我介紹了?」濃肩微揚,像是覺得不可能。

    「沒。」怎麼可能。童瑤道:「如果不是太受寵愛,怎麼會這麼容易受激?」

    「其實一般人對她的觀感很正面,很大家閨秀。」潘雅湛說得頗為含蓄。

    「就是太受寵了,才會這樣。一旦沒有旁人給她營造環境,特意相讓,她就沒辦法正常表現出她該有的端莊高貴形象。」

    「所以,放心了?」潘雅湛微笑。

    「是啊,對於那枚唇印,我就不要求你交代了,反正一定是個乏味的故事。」潘雅湛只是笑,不語。

    而童瑤滿意他的不語,這樣很好,不相干的人,永遠不會是他們夫妻的話題。

    童瑤不知道別人家的太太,對出現在丈夫身邊可能是情敵的女人,有沒有像她這樣敏銳的直覺去察知。但就她來說,她是一直知道的,從以前到現在、從暗戀到結婚、從忘記喜歡著他到現在又重新記起並愛上他,十幾年來,她對於每一個傾心於潘雅湛的女人都能感覺得到。

    在這一點上,當事人顯然是遲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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