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上車,她就呈現半昏睡狀態,用膝蓋想也知道徐敏兒一定在那杯酒裡動了什麼手腳,要不然才一小杯酒而已,他就不信能讓她醉成這個樣子。
真是個笨到無可救藥的女人,明知道那杯酒有問題,卻還是硬生生的解決掉,成為他的代罪羔羊!
「那個該死的徐敏兒,就別讓我逮到機會回整她一頓!」
好不容易飆回家,他打開副駕駛座的門,輕拍她的臉頰。「綺君,我們已經到家了,你有辦法自己走嗎?」
她先是微眨了下雙眼,之後才四肢鬆軟無力地慢吞吞動作,真可以說得上是「柔若無骨」了,向名權乾脆一把抱起她,反正她大概也已經醉成一團爛泥了。
「唔……名權……」
杜綺君現在的腦袋是一團漿糊,只依靠著本能攀附住他的肩膀,在半夢半醒之間,她聞到了屬於他的氣息,感受到他胸膛上傳過來的溫度,讓她像是墜入了一個舒服且溫暖的深海之中,只想靜靜的躺在海底,不想離開。
這是在作夢嗎?如果是夢,她寧願就這樣繼續沉睡著,只希望能保留住這珍貴的幸福感。
沒想到懷中的女人居然開始不安份了起來,一直在他胸前磨蹭囈語,活像是只小貓一樣,她無意識的舉動瞬間挑起他深埋已久的慾望,讓他忍得非常痛苦。
這該死的女人,存心想這樣折磨他是不是!
他微咬著牙,快被自己慾望給逼死的痛苦,還真是種殘忍的酷刑。「我警告你,再亂動的話,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呵呵呵……你嚇不了我的。」沒想到杜綺君居然還咯咯發笑,真是醉到沒得救了,「你的胸膛真的好舒服……借我靠一下又不會死。」
「你舒服,我可痛苦了。」
她困惑的抬眼瞧他,那迷濛的醉眼,竟蘊涵著前所未有的嫵媚。「為什麼?」
別再用這種眼神看他了,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不顧一切將她給吃掉!
向名權不想變身成惡狼,只好移開視線盡量不看她,趕緊將她送回她的房內。「別問我這個問題,醉鬼就要有醉鬼的樣子,乖乖睡覺。」
「我沒醉,我不足醉鬼,我只不過……頭昏了點而已……」
「相信我,你已經醉了,而且還醉得非常嚴重。」
「不……我才沒醉……」
向名權不理她,繼續把她抱回房內。然而此刻杜綺君卻藉著酒意開始鬧脾氣,難得顯現出任性的一面。「我不要回房,我不想休息,我想和你說話……」
「你沒得選擇,我不想和一個醉到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女人說話。」
「向名權,你這個討厭的傢伙!」
小女人的脾氣一出,居然開始手腳並用的掙扎起來,讓他差點就抓不住她,害兩人差點要在樓梯上發生墜樓慘案。
「嘖,你這個女人,真的造反了。」
他更是加快腳步趕緊抱她上樓,用一肩推開房門進去後,馬上將她丟到床上,只聽見哎呀一聲,杜綺君隨即趴倒在自己的床,卻還是掙扎著想要起身。
「乖乖聽話睡覺,要不然明天睡遲,破了你的完美代理管家紀錄,可不關我的事。」
話一說完,向名權就準備轉身離去,退出她的房間,然而他才剛轉過頭而已,卻聽見隱隱的啜泣聲,讓他的心在一瞬間微微抽緊,控制不住的又回到床邊。
他微俯下身,有種手足無措的窩囊感,他第一次遇到她如此讓人捉摸不定的棘手狀況,根本就不知道該怎樣安撫她。
「怎麼了?哭什麼?」
然而他才一靠近,杜綺君卻突然伸出手,扯住他的領帶將他拉倒在床上,那速度之快,簡直令人徹底傻眼。
「啊?喂!」
他翻身想坐起,沒想到她的速度竟然比他還要快,一把又將他推倒在床,還乾脆整個人跨坐在他身上,要他哪裡也別想跑。
「不准走!」
「杜綺君,快點起來!」她到底知不知道這種動作有多曖昧?他可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說不心動是騙人的,「別再玩了,我……」
他的話都還沒說完,她就低下頭封住他的唇,將他剩餘的話語全數吞下,讓他錯愕的緊皺起眉,簡直不敢相信。
這該死的女人,她在玩火自焚!
她的吻不是蜻蜓點水,而是笨拙的探入,像是拋去了所有矜持一樣,向名權越想制止她,她就將他壓得越緊,她身上的熾熱完全透過襯衫在他皮膚上燒了起來,讓他越來越把持不了自己。
好不容易才勉強拉開兩人的距離,向名權低喘著氣,努力克制誘惑,身體裡慾火、怒火一起燃燒,讓他難受到了極點。「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杜綺君也拚命喘著氣,剛才那不顧一切的吻差點就把自己逼得無法呼吸,她微瞇起醉眼,看起來有些困惑,像是不懂向名權為什麼會推開她。「你們男人不都喜歡女人投懷送抱?」
「你把自己當成什麼,又把我當成什麼了?」怒氣指數又飆高不少,他真想直接把她掐死,「我不管其他人是否這樣,但你別把我當成沒節操的傢伙!」
「你不想抱我嗎?」
想,想到都快抓狂了,但絕對不是最糟糕的現在!「別考驗我的定力,快點清醒過來。」
「為什麼……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的……」
杜綺君只覺得心底有個聲音,希望向名權留在她身邊不要離開。
她雖然頭昏,可意識仍是清醒的。沒錯,她只是在借酒裝瘋,想把平常不敢做的事一古腦全做出,她再也不想藏住自己的情感,愛他的心情已氾濫成災,再也控制不住。
這才是真正的她呀!想要正大光明的愛他,而不是一直深埋在心中,難以找到見光的機會。
委屈的淚水默默從臉頰上滑落,讓她看起來特別的脆弱,但他不能夠心軟,不然等她清醒之後,她又會後悔得想逃跑。「你別再胡鬧了,要不然我……」
「我喜歡你呀!」
一種微微酥麻的感覺瞬間流過向名權的身體,讓他震撼、驚訝、激動不已,他顧不得她現在還醉得一塌糊塗的情況,馬上抓住她雙肩逼問:「為什麼之前都不承認,還想躲我?」
「因為……你應該找個門當戶對的女人來愛。」
一聽到她的回答,向名權真想當場咒罵出聲。這是什麼狗屁理由?「為什麼?這是誰規定的?」
「本來就應該這樣……」
不止她父親這麼認為,夫人在有意無意之間也透露出這樣的訊息,世俗的眼光就是如此,功利現實到了極點。
就因為如此,她退縮了,直到這一刻,她醉得什麼都不在乎了,才敢誠實的開口,吐出心中積藏已久的秘密。
「你真是個死腦筋的笨女人!」他不能掐死她,只好火大的搖著她的雙肩,「門當戶對?我愛一個人的身份背景做什麼?最重要的是她本身,我管你是乞丐也好、是公主也罷,我就只要你這一個人,一個叫杜綺君的笨女人!」
沒想到她居然是因為這種原因而疏遠他,向名權更是氣炸了,但氣惱中又帶有濃濃的心疼不捨,不忍心她承受著這樣的折磨。
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才好?這個讓他又愛又惱的女人,真是徹底敗在她手上了!
「反正我就是死腦筋,我就是笨嘛……」她繼續掉淚,哽咽的說:「我笨得無法拋掉對你的愛,想放卻放不開,結果把自己搞得一身狼狽,可笑極了……」
「不,我不准你拋棄我!從現在開始,收回這個念頭。」
「可是我和你……」
「如果有一天,我們家破產了,我變成身無分文的窮光蛋,你會因為這樣而不再愛我嗎?」
「不,我才不會……」
「那就對了,身份不是問題,只要我們倆是真心相愛就夠了,你這個僵硬的死腦筋,快點轉過來。」
杜綺君有些遲疑的瞧著他,想徹底放開,卻還在做最後的掙扎。「我……真的可以嗎?」
「只要我說可以,誰都別想說不行,」
他的手環上她的腰、她的背,讓她全身的肌膚瞬間敏感起來,這種異樣的快感讓她有些迷亂,原本就已經有些迷糊的思緒更是混亂。
好不容易終於搞懂她真正的心意,向名權揚起了醉人的笑容,終於可以不用再壓抑自己的慾望,「你想要我,是不是?」
杜綺君只是無聲的望著他,呼吸微微紊亂,剛才的勇氣像是已經全部跑光一樣,她雖然期待,卻再也開不了口。
「綺君,別強逼自己忍耐,我就在你面前,心甘情願的任由你宰割。」
他拉起她的手,將她的掌心覆在自己的心口上,讓她感受他那狂熱的心跳,以及為她而急速飆高的體溫。
「你……你別一直誘惑我。」
他輕笑了一聲。「是你在誘惑我才對。如果不愛你,我也不會這樣百般討好你,冀望你施捨一點溫柔給我。」
「我……」
「綺君,你剛才說你愛我的,是吧?」
愛嗎?當然愛,要不然她也不會因此而心慌意亂,面對他的誘惑而逐漸無法把持自己,只想和他纏綿。
「害羞說不出口也沒關係,你只要……用行動讓我知道就好。」
他再度勾起惑人的唇,讓她臣服於他的魅力之下,主動俯下身,然而她才剛碰到他的唇,他便馬上反客為主,翻身將她壓倒在床上,由他來主導這一吻。
被他的氣息團團包圍,杜綺君完全無法抵擋他的男性魅力,隨著他越吻越深,挑起她內心深處的火花,讓她完全陷入他的懷抱之中。
全身不由自主的發燙,兩顆心瘋狂的跳動,夜氣的低涼完全壓抑不住彼此引起的熱火,他們只為對方燃燒,僅存的理智即將崩潰,掀起一場燎原大火。
杜綺君原本僵硬的身體因為他的熱情而放鬆,開始接納他的所有,使向名權更是越吻越濃,直想化了她似的火熱,挑起她內心深處最強烈的慾望。
若有似無的嚶嚀聲間歇逸出,聲聲嬌弱,杜綺君原本被緊霸住的唇好不容易得到釋放,在她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喘口氣時,另一波醉人心魂的烙印卻開始襲上她的頸、她的胸,讓她不由自主的輕喘出聲,在這昏暗的房裡聽起來格外煽情。
好熱,現在她的身體和他一樣熱……
接下來的情況一發不可收拾,在迷迷糊糊間,她身上的衣物早已全被拋到地上,向名權的氣息回到她的唇邊、她的耳旁,並在她耳畔親密的低聲細語,「我盼了這麼久的小美人,這次我絕對不會再放走你。」
她再也別想反悔逃走了,既然讓他知道她內心真正的情感,他就不打算放開她,只認定她這一個女人。
「你如果敢像上次那樣跑掉,就等著看我怎麼處罰你!」
杜綺君心神恍惚的任由他舉止越來越親密、深入,腦袋早已被慾火融成一團漿糊。「跑……跑掉?我……唔……」
她的唇又在這時被牢牢吻住,完全沒有喘氣的空間,兩人是因愛而結合在一起,所以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擋他們渴望彼此,徹底的身心相合。
熱情如火的夜,接下來的時間還很漫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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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那個莫名其妙的『青梅竹馬』又出現了啦!」
天晴氣爽,是個適合出門踏青的好日子,而這天也是向名權和他那一群溜狗同好一起帶狗出門散步的日子。
山中的小湖波光粼粼,泛著翠綠的美麗色澤,坐在湖旁吃午餐,有三個辣妹正狠狠的皎著三明治、御飯團,滿肚子火無處發呀。
因為就在一旁不遠處,向名權和杜綺君兩人自成一個甜蜜小圈圈,坐在小毯子上氣氛融洽的吃午餐,看得那三個辣妹好嫉妒,真想衝過去當電燈泡,閃死他們。
上一次杜綺君出現時,她和向名權之間的互動還有些僵硬,可是這次完全不一樣,兩人簡直是如膠似漆,完全沒有任何顧忌,感情層級完全不一樣了。
嗚……她們雖然嫉護,卻更是羨慕,看來她們剩下的希望也已經沒了。
「喂,你給我安份一點,別隨便動手動腳的。」
杜綺君忙著喂小美人喝水,向名權卻一把從後緊緊摟住她,害她差點打翻了要給小美人的水杯,讓她沒好氣的回頭瞪他一眼,卻被他偷得一記香吻,還一臉不饜足的模樣。
「你……」她馬上紅起臉蛋,忍不住羞斥,「光天化日之下,你給我檢點一些,要不然我真會翻臉哦!」
「沒辦法呀,我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毫無顧忌的碰你,不趁現在趕緊補回來,我不甘心。」
雖然他們倆已經確定了彼此的心意,但卻還沒有對外公開兩人關係,只因杜綺君還有些許顧忌,無法完全放開心胸讓大家知道這件事。
她擔心自己的父親會極力反對,因為他比向家任何人都在意門當戶對這種問題,所以只要一個不好,父親一定會大發雷霆,完全沒有轉圜的餘地。因此在找到機會和父親好好談過之前,她還不想讓這件事曝光。
雖然這讓向名權感到有些悶,最後也只能尊重她的意見,讓她先解決他們父女之間的問題再說。
但他一直感到很納悶,為什麼杜叔的反應會這麼大?居然在杜綺君小時候就告誡她這種事情,才會造成她之後的內心壓力,也害他的情路走得這麼辛苦。
就因為這個原因,平常他們還是像往常一樣表現出疏離感,只有離開向家時才能稍微喘口氣,好好甜蜜一番,天知道他這陣子是苦悶到了極點,明明心愛的女人就在自己面前,卻只能看不能吃,這種酷刑簡直不是人受的!
「你真像個要不到糖的小孩,真是任性。」
「所以你得丟點「甜頭」哄我呀。」
「你……」
杜綺君失笑,真不知該怎麼說他才好,知道向名權這段時間已經累積了不少哀怨情緒,她也不忍心再罵他,只好任由他繼續抱著,貪求這暫時的甜蜜。
好像在作夢一樣,她從不敢奢想他們倆能像現在一樣互相依偎著,雖然甜蜜,但她的心中還是有隱憂,怕這樣的甜蜜不長久,他們倆最終還是得各分東西,有緣無份。
但就算真的有緣無份,她也該滿足了,畢竟他們倆曾經深深的愛過對方,曾經有過一段美好的回憶,不是嗎?
雖然拚命這樣說服自己,但她還是感到有些不捨,捨不得他,捨不得放開對他的愛,也捨不得忘掉兩人曾經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這全是她生命中最珍貴的寶物。
該怎麼辦才好,對於她那異常頑固執著的父親……
一喝完水,剛運動完的小美人馬上趴在杜綺君身旁休息,還把下巴靠在她的大腿上,一臉舒服輕鬆的模樣,她笑著輕撫它柔順的毛髮,覺得這個大傢伙越來越可愛了。
但她還是得再重申一點,她目前對狗的接受程度還是很不爭氣的只到小美人而已,其他的狗類她依然是敬而遠之,看到時跑得比別人還快。
「嘖嘖嘖,這個好命狗,居然敢吃我女人的豆腐。」向名權非常不是滋味的死瞪著小美人,居然和狗吃起醋來,「小心等會回去之後,我馬上帶你去獸醫院報到。」
她納悶的瞧著他。「去獸醫院幹什麼?」
「當然是……」向名權突然冷笑了幾聲,非常惡毒的開口,「閹掉,讓它再也不敢亂來。」
「噗哈哈哈……」杜綺君再也控制不住的狂笑出聲。
真是徹底服了這個無聊男人,小美人何其無辜,它只是覺得靠著她的大腿很舒服而已,哪像某人,腦中想的全是一堆黃色廢料。
「你還敢笑?」向名權馬上緊縮雙手,勒住她的腰,故意不讓她好過,「有兩個『雄性動物』在為你爭風吃醋,你很得意?小心我獸性大發,就在這裡把你給吃掉了。」
「好啦好啦,你可以不要再這麼無聊了。」她擦擦眼角笑出的淚水,拍拍自己另一邊還沒被攻佔的大腿,「這邊分給你,這總可以了吧?」
「你確定?」
「再確定不過了。」
有這麼好的機會,當然不可以放過!向名權馬上轉移陣地,一臉滿足的將她的大腿當靠枕,舒舒服服的躺下來休息。
他睜開雙眼,瞧著上頭漾起柔美笑容的杜綺君。「如果搞不定你父親,我們就私奔吧!」
「你以為你在演灑狗血的八點檔連續劇?」
「要演也可以呀,我回去就叫耿維廉他老婆幫我們特別量身訂作一部八點檔劇本,就由我們倆擔綱演出,絕對爆紅。」
京威電視台剛下檔的八點檔就是耿維廉的老婆執筆的劇本,收視率可是全台之冠,破了各家有線電視台的紀錄,周邊商品帶來的經濟效益可怕得很,替京威賺進了不少鈔票。
「你別鬧了,我才不想在電視上拋頭露面,丟臉死了。」
「有什麼好丟臉的,搞不好我們的故事還會破京威的收視率也說不定。」
杜綺君白了他一眼,全世界大概也只有他才敢這樣胡說八道。
說到這裡,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你們公司裡的八卦到底平息下來了沒?」
聽她這樣問,向名權原本的開心笑臉立刻為之一頓。
「你常常幫我送便當,難道都不覺得大家看你的眼光有所不同嗎?」真是遲鈍的小女人。
這是什麼意思?該不會……
「難道你還沒有解釋清楚?」
「為什麼要解釋呀?反正你現在是我名正言順的女朋友,解不解釋都沒差。」
他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你這傢伙該不會都算計好了吧?」真是可惡,她舉手輕敲枕在自己大腿上的腦袋。
「沒錯,我都已經算計好了,所以我剛才說的話也都是真的。」他抓住她的手湊到唇邊親吻,口氣非常的認真,「如果真要私奔,你願意嗎?」
杜綺君先是錯愕的一愣,之後才微漾著淡淡的笑容。「傻瓜。」
她沒有回答他,只是在微笑中夾雜了一絲猶疑,無奈,淡淡的愁緒,就這樣靜靜的蔓延開來。
如果真的這麼做,她會變成千古罪人的,因為這等於是要他為了她放棄所有,包括家人,現在的工作、身份地位、生活……
這樣的代價太大了,說實話,她……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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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美好的一天就要過去了。
車子開回向家大洋房,杜綺君先帶小美人下車,讓它回到自己的小木屋,接著她拿起梳子蹲下身幫它梳理毛髮,將上頭所沾染到的雜草慢慢清掉。
手一邊動,腦袋一邊想著中午和向名權之間的對話,她並沒有給他一個明確的回復,但他也沒有繼續逼問下去,就當作從沒問過這個問題。
但她知道他很在意,只是不想逼自己,不想給自己壓力,要她好好的思考這個問題。
她還能有別的選擇嗎?杜綺君微扯了下嘴角苦笑。很難呀,真的很難……
「我來吧。」就在杜綺君有些恍神之際,向名權已經停好車走了過來,拿過她手上的梳子,「今天在外面走了一整天,你也累了吧,先回去休息。」
「還好,我不累。」
「你少逞強了,我知道……」
「咳!」
沉重且刻意的咳嗽聲突然從兩人背後響起,讓杜綺君嚇了一跳,趕緊起身回過頭,只見一直待在醫院休養的父親就定定的站在後頭,一臉冷淡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爸?」
「杜叔?」
杜非對向名權微微躬身。「少爺,好久不見了,最近過得還好嗎?」
「爸,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看到父親那微冷的眼神,她有些心虛,怕被他看出自己和向名權之間有什麼曖昧,但還是強裝鎮定來到他身邊,「醫生不是說你的腰傷還沒完全痊癒,再多待一段時間會比較好?」
「待在醫院裡這麼久的時間,已經很夠了,況且接下來有大事要忙,我不回來監督狀況不安心。」
「什麼大事?」
「少爺三十歲生日要到了,老爺和太太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決定,要在這天幫少爺開個盛大又熱鬧的生日宴會,向家已經很久沒辦這種熱鬧的活動,所以我一定得回來主持大局才行。」
杜非拍拍杜綺君的肩膀。「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你可以回學校安心準備課業,不必再向家和學校兩頭跑了。」
老爸在趕她走?雖然沒有明說,但她的確明顯感受到這種意圖。「不,你的傷還沒完全好,我不放心,還是讓我繼續留在這幫你吧。」
「已經不礙事了,你可以不需要……」
「除非你的傷完全痊癒,要不然說什麼我都不放心。」
向名權也不希望杜綺君離開,所以馬上幫著她說話,「杜叔,既然傷還沒完全好,就不要太勉強,還是讓綺君在一旁幫你吧!」
「是呀,爸。」
杜非先是沉默了一會,之後才開口回答,「好吧,既然如此你就繼續留下,等這陣子忙完後,你再回學校去。」
「好。」
對話結束,杜非率先走進屋去,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之後,杜綺君才微微鬆一口氣,有種暫時逃過一劫的感覺。
「別緊張,慢慢來。」向名權拍拍她的背,看她剛才戰戰兢兢的模樣,他真是感到心疼。「有必要的時候,就讓我去向杜叔攤牌……」
「不,還是讓我來處理。」她勉強揚起笑容,「畢竟這是我們父女之間的問題,你不好插手。」
「好,我不插手,你也別給自己壓力,我會慢慢等的。」
「謝謝。」
向名權表面上說不插手,但其實他的心中已經開始盤算,努力想著該怎樣幫她才好。
或許……他該私下「探聽探聽」情況,好瞭解問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