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祈夜白和九珍約好在此要嘗試所有有趣的事,所以才沒燒過炭,不懂怎麼煮水的兩人決定相約試試,哪知這火一起就是三個時辰,好不容易才點著,廚房的灶就給毀了。
兩人灰頭土臉的由廚房逃出,下人們則是急忙打水滅火。
「兩位主子,這太危險了,我瞧你們以後還是別進廚房找樂子的好!」春彩氣急敗壞的說。
兩人滿臉黑,一時也教廚房的火勢嚇呆,就這麼乖乖的站著讓春彩罵,足足過了一刻兩人才回過神,相視過後,同時捧腹大笑。
「還是算了吧,煮水這事太難了!」九珍說。
「也是。」祈夜白認同。
「不如改做包子吧?我瞧街上賣的包子就是一塊面糕包了肉餡,蒸一蒸就可以吃,挺簡單的。」
「是嗎?那面糕是用什麼做的?」
「大概是麵粉加……漿子吧?」
「那肉餡呢?」
「應該是將整隻牛剁一剁,到鍋裡炒一炒就行,對了!可能還得加些顏料進去,我瞧外面賣的包子肉餡都是深色的。」
「嗯嗯,有道理,聽起來很容易。」
「就是說啊!」
春彩在一旁聽得快昏倒了,這樣的包子能吃嗎?「兩……兩位主……主子,其實……其實包子不是這樣做的……」
不過沒人理她。
「咱們上街買材料去吧,今天就吃包子大餐!」九珍興致勃勃的說。
「同意。」祈夜白立時附和。
隔兩日,鬧肚子的兩人身子總算好些了。
至於為什麼會鬧肚子,可想而知,自然是包子惹的禍。
那日,兩人做的包子沒人敢吃,他倆也不在乎,興匆匆的吞進去,當夜起便連拉兩日的肚子。只是這樣肚子剛舒服點,他們又耐不住無聊了。
現在擱在兩人面前長桌子上的,是一塊上好緹花布。
「這衣服不是這樣做的,要先裁袖子,再裁衣身才對!」九珍力爭。
「不對,身子的衣料用得較多,應該先剪,剩下的才裁袖子才是!」祈夜白提出不同意見。
「不是這樣」
「你也沒裁過衣裳,哪懂了?」
她不服氣。「我就懂,我是女人!」
「女人就會裁衣服嗎?」
「我幾個嫂子都會!」
他很明白的說:「那是你的嫂子們,可不是一輩子沒拿過針線的你。」
「你!」
「總之,聽我的沒錯!」
「哼!好,這回就聽你的!」
接著,一個時辰過後
「都是你啦,布料不夠,只夠縫一管袖子!」她抱怨。
「我覺得衣擺太長了,可以剪短點,剪下的,正好做另一管袖子。」
「好吧,就試試……」
「啊!衣擺剪太短了,穿上去像縮水。」
這下,祈夜白也傷腦經了。
「哼,這次聽我的吧,照我看來,後背的地方可以剪一個洞。」
「剪洞?」
「對,剪下後,用另一塊不同花色的布料補,當做造型,剪下的布再補回衣擺的地方。」
「好主意!」
於是又過兩時辰,一件「衣服」終於完成。
九珍壞笑。「你穿?」
祈夜白抵死不從。「這是女人穿的。」
「胡說,當初是要做給你穿的。」
「但款式像女人。」
「是有一點……」
「難得這麼精心的傑作,可惜咱們倆都不合身。」
「真浪費了!」
「不如送給春彩吧?」
「……嗯。」
所以之後那件後頭有大洞,前頭沒衣襟,衣擺短及膝,袖子長短不一,整件一扯就會脫落的破布,真的就被當成禮物送出去了。
又過幾日,兩小無猜的兩人玩夠了,這會窩在書房的長榻上,人手一本書,閒散翻閱著,打發晚膳前的時光。
祈夜白一手翻著書,另一隻手則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九珍的雪白腳踝,感受滑如細絲的嫩膚觸感。
而九珍除了翻書的手外,另一手也沒閒著,拉著他的一撮發在口中咬了咬,還兼拿來趕蚊子用。
兩人日子過得甜蜜,輕鬆自在得非常愜意,誰也沒想離開。
「兩位主子,要不要喝點酸梅湯?」春彩端了甜湯進來。
「好好好!要要要!晚膳前先喝碗酸梅湯,正好開胃。」九珍馬上笑說。
春彩要笑不敢笑,小姐貪嘴就貪嘴,說什麼開胃啊,她不用開胃,一餐就能吃兩碗飯了。
放下甜湯後,她便識趣的離開。
主子們相處時,不是不讓人看,而是她自己看不下去。
這兩人在京城時,人前還會避嫌,只有私下「隨性」些,但到了這兒後,沒了眾人的目光,簡直就像飛出籠子的兩隻鳥兒,不管在人前還是人後,愛抱就抱,愛摟就摟,幸虧他們在這以夫妻相稱,不然這兒的民風哪受得了他們無時無刻的卿卿我我?
所以為免長針眼,她還是退退退,退遠點吧!
兩人懶,就窩在榻上喝著酸梅湯,祈夜白不愛酸,只喝了兩口就擱下,可九珍愛的很,喝完自個兒的,連他那碗也順道解決。
「當心喝多了,胃不舒服。」他伸手抹去她嘴角沾上的梅汁。
她嘿嘿笑,「不會,我的胃不怕酸!」
「真不怕?」他伸出手掌覆在她的小肚子上,輕輕捏了一把。
有點癢,她咯咯發笑。
他沒罷休,索性兩隻手都纏上人家的小肚肚。
「別鬧我了,好癢……」躲不過他的手,正求饒時,九珍發現他已壓在自己身上,眼神不若方纔的玩笑,變得深邃灼熱。「九哥……」
「九珍,你喜歡現在的日子嗎?」盯著她的嬌顏,撫著她的細緻肌膚,祈夜白聲音乾啞的問。
「喜歡,住在這裡像神仙,非常快樂。」她捧著他的臉頰,柔聲說。
他炙熱的眼神她不是沒見過,但這會不同,似乎在動情中還有份難解的掙扎與愧疚。
他愧疚什麼?因為沒帶她去東陌?其實,上哪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與他在一塊。
他忽然縮緊雙臂抱住她,神情很是激動。
「九哥……咱們……會一直這麼幸福下去吧?」沒來由的,九珍驀然心慌。
「當然!」他說得斬釘截鐵,身子卻有些輕顫。
沒注意到他的異樣,九珍放下了心,他承諾過的話,從未食言,但也不由得懊惱起自個兒,好端端的為何感到不安?
「在能愛的時候珍惜……才能在無法愛的時候甘心放手……」祈夜白在她耳邊呢喃著。
她沒聽真切。「你方才說什麼,能不能再說一次?」
但他沒再說一遍,只是含住她敏感的耳垂,一路往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