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張梁聯絡到上宮房的老內侍,接著便是等待時機。
半個月後,上宮房一位內侍因病過世,由於尉駿與他的年紀相仿又無親人,只要再請易容高手為他易容,便可頂替那名內侍。
「少爺,這是變聲藥丸,三天服一顆,可以保持噪音沙啞。」尉駿要入宮前,張梁將一隻瓷瓶交給他。
「謝謝你了。」尉駿先服下一顆,「何時能見效?」
「半個時辰之後。」
「行,那我明白了。」再整理一下行裝與臉上的假皮,尉駿這才前往帝京。
順利入宮後,他首先來到「花瑗宮」,站在宮門外,他親眼看見正在裡頭打掃的吟月。於是他等在外頭,直見她提著水桶出來,便上前道:「姑娘。」
吟月聞聲,立刻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一眼,「請問你哪位?」
「你不認得我了?」他帶著自然的笑意,「我是上宮房的。」
「哦!原來是上宮房的公公,你怎麼會來這裡?」她好奇問道。
「我正要去其他地方辦事,路過這裡順道來問問,不知公主可有消息?過去她對我們上宮房還挺照顧的。」他想試問是否公主真的不見了。
他的話惹得吟月低歎一聲,她搖搖頭螓首,「還是沒有公主的消息,我也很著急。」
「你也沒別太著急,吉人自有天相。」易了容的尉駿望著她纖柔的俏臉,心情激盪不已,「對了,你是?」
「我叫吟月。」
「吟月姑娘,聽說你也被劫定,到底是誰這麼大膽?」他想試探她究竟會怎麼說。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自己一直被關著,直到我爹找到我之前,我都沒看到對方的長相,根本不知道是誰劫了我。」說這話時她有意逃開他探究的眼神,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此人的眼神好熟悉。
「原來如此,總之能平安回來就好。」其實他好想告訴她「謝謝你保全了我」。
「是呀!謝謝公公。」她對他微微曲膝。
「呃……那我去辦事了。」朝她點點頭之後,尉駿便離開花瑗宮,過了圓拱門後,他拿出衣襟內的荷包,看著上頭西樓月滿的圖案,終於明白原來這就代表著她。
連吟月呀連吟月,原來這就是她的名。
如今尉駿已了結心中掛念的事,從此刻起便是專心下手除掉齊城風的時候。
不再有任何眷戀,也不再有任何牽絆。
***
經過幾天,尉駿終於打聽到齊城風因為公主失蹤的緣故,決定將天女召喚來,在宮中起壇為公主祈福。
據瞭解,起壇之際,祭壇上除了皇上與天女之外不可以有任何人在場,護衛只能守在四周的欄架上,這應該是他動手的最佳良機,只要趁著眾人放鬆戒備時,出其不意的施展輕功上祭壇,便可取他的性命!
為此,尉駿開始勤練輕功和武藝,做好萬全的準備等待那天的來臨。
轉眼間,起壇祭天的日子終於到了。
在這之前,尉駿已向內侍公公申請擔任當天的奉茶敬告,可以近距離侍奉一旁。
祭天即將開始,尉駿利目望著齊城風與天女慢慢走了過來,他深吸口氣,提高警覺。
待他們一併跪在祭壇上,隨著天女嘴裡唸唸有詞,尉駿抬頭注意到圍守的護衛也都鬆懈下來……下一刻他便將手中的茶壺往地上一扔,隨即拔刀衝向齊城風,朝他背上重重刺入。
待護衛們發現為時已晚,皇上已身受重傷。
尉駿親眼目睹齊城風口吐鮮血的倒在血泊中,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接著在護衛舉起弓箭朝他射出箭矢之前施展輕功欲逃,但最後仍是身中一箭當場噴出血水。
連江追了過來,一把將他抓住,沉聲問道:「你是誰?為何要暗殺皇上?」
「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你還問我為何要殺他。」尉駿瞇起眸,「走狗,既然我已在你手中,那就殺了我吧!」
「走狗?」連江忽然想起,當初尉駿也是這麼罵他的。
霍地,他看見他臉上似有蹊蹺,闖蕩江湖多年的他自然可以猜得到這分明是易容術,這麼說他該不會就是……
「來人,將他押入大牢,嚴加看守,觀察是否有其他共犯。」連江只能先這麼做。
「哈……不必了,你就直接殺了我吧!留下我對你只有壞處。」尉駿並不怕死,在這之前他早已做好赴死的心理準備,也沒想過能活著回去。
「是嗎?你以為關進了牢裡,還能威脅到我?你一心尋死,可死了之後呢?想過她該怎麼辦嗎?」目光凌厲的望著他,壓低聲說。
「她?」尉駿愕然的望著連江。
「你該知道我指的是誰。」連江不再多語,對手下說:「將他押進地牢,沒我的命令誰都不准探望他。」
傻子呀!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刺殺齊城風,倘若失手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眼看尉駿被帶下去之後,連江快步前往皇上寢宮探視齊城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