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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相公 第4章(2) 作者:續緣
    「你說這女子是來自梅山嗎?」雲霄聽在見水寒的點頭後,心上不免一驚,如果水靈兒便是「那個人」的話,那他不就糟了!「她是不是原本就住在梅山呢?」

    「這我就不清楚了。」水寒搖搖頭,「或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咦?為什麼?」雲霄好笑地說道:「哪有人連自己是否住於什麼地方都不知道,除非是她已經……」

    「不錯!喪失記憶。」水寒接口道:「水靈兒自己說過,她只有三年內的記憶,她對於自己在三年前所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已經毫無印象了,當然不可能知道自己是否是長住於梅山地區。」

    「那她對於自己在三年前的所有事情都沒有印象了?」雲霄追問道。

    「或許是吧!」水寒對於雲霄這般關心水靈兒的記憶一事,感到十分奇怪。「雲霄,我瞧你似乎對水靈兒的事情過分關心了些吧!難道你之前便和她相識嗎?還是你知道她的事情呢?如果你知道的話,你告訴水靈兒吧!免得她這樣跟著我們到處亂跑,如此一來,也是甚為不便。」

    「哦,我不認識她!」雲霄趕忙以話掩飾過去,以免水寒起疑。「對了!我們談了這麼久,我都還沒有問你為何到此地來呢?聽你方纔所說,你們是遠行出遊了哦?是天氏布莊還要增添新店嗎?」

    「不是的!」水寒一想到此事,心上的怒火就再度沸騰,「我此次離家遠行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尋找未婚妻司徒芷綾。」

    「司徒芷綾?」雲霄一聽到這個名字,整個臉色都變了;但隨即又恢復正常,他故意開口問道:「這名女子是誰呢?之前不曾聽你提過你有這麼一位未婚妻啊!怎麼才多久沒見,水寒兄便多出了這名未婚妻了,看來可不能太相信你那忠厚老實的外表呢!何時請客啊?」

    「甭提了!」水寒擺擺手,「我壓根不知道有這麼一位未婚妻,這是彼此的雙親所訂下來的。但是,誰知三年前有人冒用我的名義至司徒府騙婚,帶走了芷綾小姐,所以她的父親找上門來;我身不由己,只得出來四處尋找這名「指腹為婚」的未婚妻了啊!」

    「原來如此。」雲霄好似鬆了口氣般的繼續說道:「那——你可知道要從何處找起那位與人「私奔」的司徒小姐嗎?」

    「說實在的,我不知道。」水寒歎了口氣,「由於事出突然,而我又對於司徒姑娘不甚瞭解,司徒前輩連一點線索也沒有,這讓我根本就不知要從何找起;而且,說不定她早已被那名男子帶離了長安城,所以我只得出長安城,四處去尋找了,看看能不能碰碰運氣,讓我找著了那位司徒姑娘。」

    「原來你是漫無目標的找尋啊!」雲霄訝異的說道:「如果那位司徒姑娘真的與那男子情投意合,雙雙躲至天涯海角,任你再神通廣大也找不著他們。」

    「這——我沒有想過這一點!因為我對於尋找司徒姑娘這件事,也未曾相當在意;反正出門尋找是基於道義上以及家父的堅持,所以我才勉為其難的出門,但如果找不著的話,我也算是盡心了,只能怪當初她不該隨著那名未曾謀面的「未婚夫」離家出走。」

    「你把她說得好像「紅杏出牆」似的。」雲霄促狹地說:「怎麼?這位「未婚妻」與別的男人跑走了,你很沒有面子是嗎?所以出來找她時,你才會如此的不耐?是氣憤她背棄你對別人投懷送抱嗎?你吃醋了哦?」

    「別胡說了!」水寒被雲霄這麼一講,他的臉兒竟然也莫名的紅了起來。「這跟……沒有什麼關係的,我又不曾承認過司徒芷綾是我的「未婚妻」。方纔我就已經說過了,這樁婚事是一場鬧劇,這是家父他們自作主張的,根本就不是我自願的;既非自願,何來吃醋之理呢?雲霄兄你可真是說笑了。」

    「是嗎?」雲霄玩味著水寒的表情,他見到難得害羞的水寒竟然被他的一句話說得臉兒紅了,心中覺得好笑不已。水寒嘴上雖說不在乎,但是其實他內心也是對於那位「未婚妻」有一定的遐思吧!

    不過——看來水寒似乎真的不曾見過司徒芷綾的樣子,聽他話中之意,他對於這位未來的妻子好像不太滿意似的,為何呢?他又不曾真正見過她;依照水寒的個性應該不至於如此。但是,這些暫時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當雲霄一開始捉住水靈兒的時候,並沒有仔細的端詳過她的容貌,所以一時還不以為意,然而當他看清她的長相之後,不覺大驚。因為她長得好像「那個人」,但是——這女孩已經喪失記憶了,她會不會是三年前的那名女孩呢?要如何才能夠問出個所以然來,可能得費些心思了……

    水寒見雲霄遲遲不開口,也不打算主動攀談;他只是輕柔的撫摸著水靈兒那烏黑亮麗的秀髮,仔細的端詳著她的容貌——

    她的確不是李湘涵沒錯!水寒可以很篤定的確認這件事。水靈兒雖然外貌酷似湘涵,而且個性也相當頑皮、並兼聰明慧黠;但是她們還是有一些差距。湘涵身為琉璃郡主,身上自然散發著一股非凡的貴氣,而水靈兒則不同;她雖也有份高貴的氣質,但是她比湘涵多了一份莫名的靈氣。

    不知為何,當他第一眼見到水靈兒的時候,就好似被震懾住一般,一方面也許是因為她的容貌,但是還有另外一方面,讓自己對於水靈兒有著不可磨滅的印象——是一種關懷的感覺。對於一位陌生的女子會有如斯的感情,連水寒自己也感到很意外。

    「少爺!」若琛直至現在才追上水寒,他跳下馬來氣喘吁吁地道:「我可終於趕上你了,你也不稍微等我一下;讓我和這匹馬可是差點沒氣——」

    「你來了啊!」水寒抬頭,望見若琛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不由得好笑。「瞧你這模樣,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呢!如果我等你的話——」水寒低頭望著水靈兒,「她就可能遭逢摧花手的無情的摧殘了。」

    「還好水靈兒姑娘沒事。」若琛點點頭,但當他一抬頭的時候,突然望見一位和水寒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坐在水寒身邊,只不過他的衣著是「土匪」的打扮,這令若琛吃了一驚。「少爺,這土匪為何和您坐在一塊兒,而且他還——」

    「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是吧!」水寒笑著說道:「他是莫雲霄,難道你忘了嗎?在小時候,每每我們見到對方時都以為是自己在照鏡子呢!竟然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所以啦,我們倆的感情也就特別好了,每日都玩在一起,莫非你忘了嗎?雲霄他因為父親的命令,所以才打扮成土匪的模樣,他才不是匪黨。」

    「哦,原來是雲霄少爺!」若琛恍然大悟,「由於太久不見,所以小的若有冒犯失禮的地方,還請雲霄少爺您多多原諒,您和我家少爺長得可真是一模一樣呢!如果讓你們二位少爺穿著一樣的衣裳的話,想必連我家老爺都認不出哪位是我家少爺?而哪位又是雲霄少爺呢?」

    「若琛,你愛說笑了!」雲霄淺笑道:「烏鴉怎敢比鳳凰?水寒兄天人之姿,以我平庸之材,天老爺怎可能會以平庸代不凡呢?」

    「別說這話了!」水寒笑了起來,「雲霄你對我也太見外了吧!若琛說得沒錯呀!我們原本就長得如同雙胞胎般,說不定,家父真的會認錯兒子呢!」

    「哈哈——」說罷三人相視大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水寒突然開口問道:「不知雲霄兄可還有事情要辦嗎?」

    「哦,暫時是沒事了!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嗎?水寒!」

    「不是的!」水寒高興的說:「由於小弟此次出門遠行,原就想一邊遊山玩水一邊找人,而路途上缺少了一名良伴,如果雲霄兄方便的話——」

    「當然可以了。」雲霄爽快的答應了。「我們好久不見了,我有好多話想找你聊聊呢!原本我就有意想要向你提起同行之議的,沒有想到水寒兄竟然先提出來了,承蒙厚愛,豈有不答應之理呢?」

    「那好!」水寒開懷的笑著,「如此一來,我們可有好長的一段時間可以聊天聊個夠了,以慰彼此分離許久的相思之情。」

    「那是當然!」雲霄笑著說道,但過了一會兒他又看了水靈兒一眼,他擔憂的問:「可是,這位姑娘她……你就讓她如此的跟著我們嗎?」

    「這……」水寒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此時若琛出來化解這難題了,他開口說道:「這不成問題,待會兒我們進了城後,先找一個地方落腳,然後再找一些男子的服裝,我們再要水靈兒姑娘稍加打扮一番,化為男子的模樣;如此一來,我們四位男子同行相伴,少爺們就無需擔心了吧!」

    「嗯……這樣也行啊!」雲霄頗為贊同。「不愧是水寒兄的侍從!」

    「也只有這樣了!」水寒無奈的回答著,不然還能如何。

    商議妥當,雲霄便自告奮勇的到王霸的山寨中牽出了數匹馬,而且還暫時的架起了一個馬車,以便搭載昏迷不醒的水靈兒。

    「這位姑娘至目前為止還是一直昏迷著。」雲霄見到水靈兒這副模樣,不禁擔憂地說道。「水寒兄,依你之見,她會不會出事啊?」

    「應該不會有事才對。」水寒自己也沒有太大的把握。「我想——她應該只是因為驚嚇過度,所以才會一直處於昏迷狀態,讓她好好的休息過後,應該可以清醒過來,我們就不必太過於操心了。」

    雲霄歎了一口氣,「希望能如你所言啊!否則——我無顏對她啊!」

    「其實——算了!別提這事了!」水寒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話一到嘴邊,他卻又將它吞了下去,還是別講的好,以免更加深雲霄的自責感。何必呢?

    「我們也該盡早起程了,水靈兒就由我來護送吧,你和若琛各騎一匹馬!」水寒將水靈兒安置好之後,躍上馬兒又轉頭對雲霄和若琛吩咐著。

    「知道了啦!」在後的二人異口同聲的回答著。「我們才不用你來操心呢!你的任務就是好好的載著她啊!別讓水靈兒姑娘給掉下來了。」

    水寒好氣又好笑的說:「你們真的是——我有那麼差勁嗎?」

    這一行人就這般說說笑笑的來到了城中。

    水寒他們一入城,第一件事便是尋找客棧,但是尋遍了大街小巷,卻只有見到一家名為「迎賓樓」的破客棧,其餘連個影子都沒見到,無奈之下,他們也只有暫時住在這家客棧中了。

    水寒自馬車內抱起水靈兒,隨同若琛和雲霄一同進入客棧中,打算住宿。

    「掌櫃的,我要二間上房。」雲霄開口說道。

    「知道了,客倌。」掌櫃的取出了房門的鑰匙,放在桌面。「從這兒上樓梯、直走至盡頭的二間便是了,請客倌自便吧!」

    雲霄拿了鑰匙,便帶引水寒等人上樓去了;在進房的路上,水寒疑惑的問著雲霄:「二間?為何只要二間呢?我們有——」

    「四個人啊!這我明白。」雲霄望著披著水寒外衣的水靈兒,笑著說:「四位男子,共住二個房間,這樣有錯嗎?」

    「少胡扯了!」水寒嗔怒道:「你明明知道她……」

    「噓!你想要大肆聲張嗎?」雲霄趕忙按住水寒的嘴悄聲道:「到時候人家還以為我們拐騙良家婦女,想對她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呢!我是沒有關係啦!屆時傳開來的話,只怕最難堪的人是你懷中人喔!」

    「這……」水寒想了想,「那晚上我們該如何歇息呢?只有二間房,我們四人要如分配住法呢?」

    「這還不簡單!」雲霄微微的笑著,「你呢,和水靈兒睡同一間房,我和若琛則睡另外一間房啊!這樣一來豈不是兩全其美嗎?就這麼決定啦!」話一說完,他便將另外一間房的鑰匙丟給水寒,而和若琛二人迅速地轉身入房了。

    「莫雲霄!」水寒立在原地惡狠狠的叫著雲霄的名字。「你給我出來!」

    「我才不要呢!」雲霄在房內喊著:「記住啊!晚上「玩遊戲」時別太激動,明兒個一早還要趕路呢!還有啊,別太大聲了,以免引人注意呀!呵呵!」

    「你……我真的會被你給氣死!」水寒咬牙說道:「明天你就別被我逮到,否則有你好受的,你給我記住!」

    「放心放心!」雲霄和若琛二人已經笑彎腰了。「你還不趕快送新娘入洞房嗎?難不成你打算站在房門口一晚上,想引起別人猜疑嗎?」

    「這……好吧!」水寒歎了一口氣,便開門進房了,而若琛和雲霄二人則是在房中拍手鼓掌著,慶祝水寒的「洞房花燭夜」的來臨。

    水寒將水靈兒放在床鋪上,然後替她蓋上被子之後,轉身欲離開時,突然——水靈兒緊緊拉著他的衣袖不放,她似乎相當害怕某件事情一般,全身發抖得很厲害,她的額上直冒著冷汗、口中也直囈語著:「別走!不要離開我!我求求你!別放下我一人,我好怕哦……這裡好冷!我不要待在這兒!」

    說著說著,水靈兒那緊閉的睫毛潤濕了,一顆顆淚珠也滾滾而下——

    水寒見到水靈兒這般的模樣,不禁心疼著她那無助的樣子;他也就坐在床邊,讓水靈兒拉著他的衣袖,爾後他的手也輕柔的拭去了在她眼角及頰邊的淚水。水寒深深的自責著:「是我不好!我不該對你說那麼重的話,所以才會讓你陷入險境,這一切都是我的不對!我天水寒堂堂一名男子,無法保護你也就罷了,竟然還將你推入危險的深淵,害你險些慘遭毒手,幸虧上蒼保佑,如果你出了什麼事的話,水寒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而水靈兒有了水寒待在身邊之後,她那驚悚的顫抖、不安也就稍稍平息了許多;她在夢中總覺得好像有一股溫暖的氣流正在安慰著她、保護著她,令她感覺到心安,不再那麼害怕、膽怯了。她心中雖然想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誰在她身邊?但是——無奈她的眼睛就有如千斤重一般,如何也睜不開。

    「好溫暖哦!」水靈兒柔聲的低喃:「是師父您嗎?您回來救徒兒了嗎?」

    「師父?」水寒聽到水靈兒的話,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我有這麼老嗎?你竟然叫我師父?這真是天下第一笑話。」

    「咦?不是師父的聲音。」水靈兒在恍惚間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她雖然不知道此人是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人絕對不是師父。「那麼,你……你是什麼人呢?為什麼要如此幫助我?」話一說完,她便又沈沈睡去了。

    「我……我是水寒啊!」水寒苦笑著回答。「唉!好累喔!真想閉一下眼睛,反正今晚我是走不開了,只好暫時趴一下,睡一會兒了!」

    水寒由於衣袖被水靈兒拉住,再加上自責的關係,所以他寸步未離開床邊一步;不知過了多久,他也感覺到疲乏了,所以他就枕著自己的手,想要稍微休息一會兒,可是……也許他真的是太累了吧!不知不覺中,他便在床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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