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雲和典剛兩人形影不離,流言也隨之而生。傳言逸雲對女人沒興趣,獨鍾情於男人,還有小道消息說他和典剛有超友誼的關係。
逸雲聽了很氣憤,對典剛也很抱歉,典剛只是拍拍她的肩膀說:「無所謂,我不會在意。傳這些謠言的人,若不是太無聊,就是嫉妒你的成績。別在意那些謠言,只要不予理會,它們就會自動平息了。」
經過典剛的開導,逸雲也瞭解演藝圈的黑暗面。對於那些傳言,她決定保持沉默,同時也打定主意,等拍完這支廣告片,她將不再涉足演藝圈。
***
白震鵬坐在書房時想起來的有關逸雲的流言。不可否認,他有點提心,同時無法相信逸雲真是這種人。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開導一下逸雲,於是請葛伯將逸雲找來。
這時叩門聲響起。
「請進。」
白震鵬打量著走進來的逸雲,棉布襯衫、牛他褲,舉止一派瀟灑,怎麼看都不像是同性戀,那些流言到底從何而來?
「白大哥,找我有什麼事嗎?」逸雲立在桌子前。
「沒什麼,只不過想問你幾個問題。請坐。」他指了指椅子,逸雲依言坐了下去了。「好啊!問吧。」逸雲坦然地看著他。
「首先我要聲明,我對那件事並不排斥。」白震鵬吞了一口口水,「每個人都有選擇另一半的自由,但是,如果你的對象跟一般人不一樣,會引起很多問題。」
逸雲聽得一頭霧水,「白大哥,你可不可以說明白一點,我真的不懂。」
「別提心,我都瞭解。」震鵬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
瞭解什麼?難不成他已經知道她是女人?逸雲稍改變一下坐姿,小心翼翼的問:「你知道什麼?」
唉!這小子大概是怕他看不起他,不願承認吧!白震鵬決定挑明了說:「逸雲,你是不是同性戀?」
原來他說的是這個!逸雲鬆了一口氣,但又有一股衝動,想把白震鵬丟出去。這種無中生有的事他也信,真不知他是怎麼把「白氏企業」經營成跨國事業的。
看逸雲沉默了,白震鵬以為她生氣,連忙又說:「別生氣,白大哥不是故意的,我不過是……」他拚命想挽回劣勢,但平常靈光的腦袋,卻在緊要關頭拒絕發揮作用。
逸雲主動解釋,「白大哥,謝謝你的關心。我並不是同性戀,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白震鵬仍不甚相信,「但是……」
逸雲吧了口氣,「那是別人的惡意中傷。」
「但事出必有因,你說你不是同性戀,那怎麼會……」逸雲慶幸此刻她手上沒任何東西,否則她一定會狠狠的給白震鵬一記。什麼該信,什麼不該信,這男人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她站起來,冷冷地道:「白大哥,你信也好,不信也罷,話已說得很明白。對不起,我很累,我要雲睡覺。「立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書房。
白震鵬對逸雲的話仍舊半信半疑,他煩躁地又點上根煙,企圖弄清心中重重疑惑。
***
對於白震鵬是非不分,把那些謠言照單全收,逸雲氣得不想跟他說話,兩人冷戰了好幾天。
這天,逸雲請典剛吃晚飯,向因她躲避薇安而被謠言纏身的典剛道歉,順便順便討論—下最後一支廣告——「失戀」的工作時間。
吃完,典剛送逸雲回到白家,是十點鐘了。逸雲放輕腳步走過庭院,深怕驚動其他人。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她身上,使其週身蒙上一層神秘的光華。
「逸雲。」黑暗中傳來白震鵬的聲音,逸雲一驚,停下了腳步,卻不發一言,也不看他,因為她還在生氣。
逸雲的態度使白震鵬原本憂焦急的心緒,轉變成憤怒。
他跨出黑暗,站至月光下讓逸雲看清楚他臉上欲殺人的怒氣。
逸雲不搭理他,繼續往前走,手卻被白震鵬緊緊拉住了。幾番掙扎無效,她轉差別對白震鵬說:「白先生,你出來欣賞夜景沒有阻止,但我現在只想休息,恕不奉陪。」
白震鵬非但沒鬆手,反而加重了手勁,「你去哪裡?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逸雲被他不可理喻的態度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個自大狂到底想幹什麼?說她是同性戀不算,現在來找她麻煩。
「說!你是不是和俞典剛出去?」白震鵬向前逼近,逸雲聞到屬於男性味道,一顆心狂跳起來,但此刻憤怒已凌駕於無措之上。
「放手,你好像吃醋的丈夫抓到夜歸的妻子,神經接錯線!」逸雲破口大罵,想要掙脫被他拉住的手。
白震鵬硬是不放,「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和俞典剛出去?這麼晚才回來,想必同性戀一說並非空穴來風。」他毫不留情的指責。
若眼神能殺人,白震鵬不知已死過幾回了。「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想不到一個堂堂跨國公司的總裁,竟如此是非不明、黑白不分,閣下的腦袋想必是豆腐渣做的。」
憤怒至極的逸雲根本不在乎他鐵青的臉公,繼續說:「沒錯,我是和典剛出去,但你憑什麼管我?我只是你請的家庭老師,你沒有權利規定我不可以和誰出去,還有,兩個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你不怕到時被冠上同性戀的稱呼,對你獵艷高手的名號有所影響?」
這番話震得白震鵬鬆開了手,逸雲連忙將她的手帛回揉揉發紅的手腕。
白震鵬的聲音飄進逸雲耳中,「俞典剛的名聲不大好,他曾——」
「閉嘴!不准你批評我的朋友。而且就我所知,典剛和你的交情也不錯,你怎麼可以這樣抹黑他?典剛真是瞎了眼,還把你當成朋友。」逸雲大聲斥責。
「你……」白震鵬緊握住雙手,否則他恐怕會控制不住扼住逸雲的脖子。
「抱歉,我很睏了,沒空跟你吵架。」逸雲轉身要進屋,白震鵬阻止了她。
「話沒說完,你別想走了。」他直視著逸雲的眼睛,令她無所適從。
「白震鵬,你真的很奇怪,你喝了太多酒是吧?」
「一滴酒也沒沾。那個俞典剛對你是不是很重要?」
「廢放,當然重要。」典剛是經紀人,事事都要靠他打點安排,當然重要。
白震鵬顯然會錯了意,「你們在一起都做什麼?」
逸雲知道他又想歪了,心口怒火猛地竄起,說了那麼多,你還是不相信她憤恨的說:「要我對你說明我們到底如何纏綿悱側嗎?對不起,我現在很累,改天再滿足你的好奇心,可以嗎?」說完便要往主屋走去。
但她還沒踏出一步,即被摟進一個寬闊的胸膛,白震鵬將她逼近牆角,兩手撐在牆的兩側,使她無法閃避。
「你實在令人生氣。」他嘶聲低喃。
白震鵬如其來的舉動,令逸雲原本紊亂的心跳,更加狂野。
他本能的抵住白震鵬的胸膛,想把他推開,但他宛若—堵牆似的,她便出吃奶的力氣,依舊無法推動他。
逸雲著氣,劈頭就罵:「你要做什麼,放開我!」
震鵬對逸雲的話置若罔享有,盯著逸雲微張的嘴唇,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衝動。緩緩地低下頭。
逸雲知道下一秒他會作出什麼動作,更加用力掙扎,一隻手舉起來準備揮下去,震鵬眼明手快地抓住逸雲的手鎖在身後,一隻手固定她亂動的頭,品嚐他幻想已久的甜美紅唇。
逸雲左右擺著想離開他的唇,卻是徒然。理智教她快些掙脫,但心裡深久的懷讓她眷著白震鵬的親吻而不捨離去。他輕咬她的嘴唇,痛得她張開嘴,他的舌迅速進入她口中與她的舌頭嬉戲。逸雲迷失在他的柔情中,下意識地抬起已自由的手,纏繞著他的頸項。突然,白震鵬推開了逸雲,力道之大,差點讓她跌倒。他一臉懊惱,嘴裡喃喃的說:「我真的瘋了,竟然會侵犯一個男人……」
逸雲從方纔的熱吻中清醒過來,乏力的拿掉在地上的袋子,剛才的熱情已經冷卻。看到白震鵬的反應,她的心更冷。
「逸雲,我……」白震鵬不知要說些什麼,來解釋這異常的行為。
「什麼都別說了,剛才的事就當是我們一時失去理智,誰都不要再提了。」
逸雲說完便走向屋裡。
看著逸雲沮喪落寞的背影,白震鵬懊悔不已,又不知如何補救,只好眼睜睜看逸雲離開。他跌坐在石椅上,手指插入頭髮,除了理不清自己的行為外,還有深深的抱歉。
***
一回到房裡,關上門,逸雲的堅強全崩解了,她不爭氣地爬在床上哭起來。
她愛上了白震鵬,愛他的一切一切。他對亦桐的悉心照顧、他在下人前威嚴又不失歉和、他對事業的努力、他的霸道、他對她的照顧,一切一切她都愛。
她愛他的缺點,也愛他的優點,愛得走火人魔、無可救藥,何時產生的情愫,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她不能告訴他,因她現在是男兒身,若讓他知道她是女扮男裝,他會震怒,將她辭退不算,說不定還會一狀告到她父親那兒去。而一旦父親知道她假扮男人去找工作,會更加內疚、自責,無論如何她不能冒這個險。
而且從白震鵬執意要求聘用男老師及遊戲人間的態度看來,想必他前次婚姻一定不美滿,他也受到極大的傷害。逸雲從床上爬起來,走進浴室,洗淨掛滿淚痕的臉龐。
洗好澡,她解下隱藏身份的束縛,披散已至肩頭的髮絲,躺在床上,覺得自己似乎掉進了無底洞,她理不清自己的思緒找不到一個平衡點。
***
從那晚後,報紙常有白震鵬的花邊新聞出現。
一會是名模特兒,沒幾天又換成影星、歌星,也有嬌貴的富家女。媒體不斷的揣測,商業鉅子白震鵬是否有再婚的打算,眾人都很好奇,哪一位小姐能中選,成為白氏企業的總裁夫人。
逸雲看一回,心就絞痛一回,但她沒有把這種心情表現出來,依舊將全部心力投注在工作上。
她依舊敬業,不遲到、不早退,配合著工作人員,但眉宇間總不經意間流露出憂愁。
今天的工作終於告一個段落,逸雲吁了口氣,背起她的帆布袋,一疲倦的準備離開片場。
「逸雲,願不願意出去逛一下?」典剛走過來詢問逸雲。
逸雲,想了一下,對典剛一笑,「好啊!有何不可。」
夜晚的海邊,帶有浪漫的氣息,涼涼的海風迎而吹來令人心曠神怡。
逸雲伸了伸懶腰,「哇!好舒服。」
「你有心事對不對?」典剛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我?沒有啊!你怎麼會突然這麼說呢?」逸雲不願意承認。
「逸雲,別騙我,說實話吧!」
「我……」逸雲望著霧濛濛的海面,不知如何回答。
「逸雲你為何女扮男裝應徵亦桐的家庭老師?」
典剛這句話恍若在她而前丟下了一枚炸彈,讓她完全說不出話來。「我……你……」
「你想問我怎麼會知道是嗎?」典剛抬頭問道。
逸雲依舊無法作聲,張著清亮的眼眸看著典剛,典剛自顧自地說道:「你的神情、一些小動作,都在不經間露出女性神態,我早就懷疑,但不確定。在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在你的袋子裡發現女性的衣物。我才肯定我的猜測。」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沒揭穿我?」逸雲深感疑惑。
「我也不知道。照理說,震鵬是我的朋友,我應該要揭穿你,不讓你繼續騙震鵬,但我總覺得你可以把震鵬從他前妻——陳妮帶給他的傷害中帶出來,所以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是否願意告訴我,你為何要這樣做?」
「好吧!反正你已經知道了,再瞞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當初,我急於找到一份工作,看到白大哥的徵人廣告,一時衝動就女扮男裝來應徵,沒想到竟然錄取了,原本家庭老師的工作十分單純,到時恢復女兒身並不算太難,沒想到會拍了廣告,現在……」逸去煩躁地輕撫頭髮,「陷得太深,不知道該怎麼收尾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目前還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典剛,你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白震鵬吧?」逸雲有些擔心。
「要說我早就說了,不會拖到現在。我是你的最佳戰友,不會揭穿你。若你需要幫忙,我也很樂意盡棉薄之力。」
「典剛,我不知道要如何感謝你才好!」逸雲由衷的感激。
「嫁給我怎麼樣?」典剛故意問。
逸雲看著典剛惡作劇的臉,捶了他一拳,典剛直呼痛,「逸雲,你很潑辣啊!將來看誰敢娶你。「他撫著被敲疼的手臂。
「活該!誰教你說話不正經,這不過是給你—個小小的教訓,小意思而已。」
「好了,算我錯,你肚子餓不餓?」
「餓死了!走,咱們去吃飯。」逸雲站起來拍了拍沾滿沙的褲子,「先說好,這頓飯我請客,謝謝你的諒解。」
「OK,就當封我的嘴好了。」逸雲很高興地挽著典剛的手臂,一起去填飽已發引嚴重抗議的肚子。
***
與亦桐相處了一段時間後,逸雲發現,其實亦桐是個很會為別人著想的孩子。由於父親太忙,較少時間陪他,又沒有母親的照料,使得亦桐思想較為早熟,很多事實在不是他這年齡應該知道的。
今天沒有通告,逸雲吃過晚飯就到亦桐的房間。當她走進亦桐的房間,他正坐在書桌前翻一本圖畫書,小小的身影看起來好寂寞。逸雲不由得心痛起來,她走到亦桐後面輕喚,「亦桐,在看什麼書?」亦桐一聽到逸雲的聲音,立刻轉頭,可愛的臉蛋發出光彩。
「藍老師,今天這麼早就可以來陪我啦!」亦桐好高興。
逸雲覺得好抱歉,坐在亦桐的旁邊,「亦桐,對不起,老師在為你爸爸拍廣告片,都沒有好好陪你,等這支廣告片拍完了,老師就有多一點時間來陪你了。」逸雲對亦桐解釋著。
「老師,沒關係,葛伯有跟我說,你要拍廣告片比較忙。老師,你會不會忙得跟爸爸一樣,都沒空陪我?」
逸雲的心痛更甚了,「放心,不會的。」她對亦桐作出保證。
稍後,亦桐在逸雲在逸雲講故事的聲音中睡著了,逸雲幫他蓋好棉被,靜悄悄的走出房間。夜色漸深,白震鵬卻還沒回來,逸雲輕歎了一口氣,走進自己的房裡。
***
「砰!砰」一陣敲門的聲音,將睡夢中的逸雲吵了起來。
「逸雲,快開門。」那是葛伯的聲音。
逸雲立刻起身,打開門問道:「葛伯,發生了什麼事?」
「小少爺發燒了!」葛伯著急的說。
「什麼?!亦桐發燒了?我去看看。」逸雲頓時清醒過來,邊忙跑到亦桐的房間。
葛媽和幾個僕人都在裡面,看到逸雲來便讓出一條路。逸雲看到亦桐的臉色潮紅,一直出汗,棉被卻拉得死緊,她伸手摸摸亦桐的頭,天!熱得燙手。「葛伯,請醫生沒?」逸雲轉頭問著。
「已經請了,但陳醫生要一段時間才能趕到。」葛伯解釋。
「那我得幫亦桐降熱度。葛伯請你拿冰枕和毛巾來。」
東西很快拿來了,逸雲將冰枕墊在亦桐的頭下,同時不斷地用冷毛巾擦拭著亦桐的身體。
不久,陳醫師趕來丁,診斷膈告訴逸雲,「幸好處理得當,沒引起肺炎。我開了藥,三小時吃一次,明天讓他休息一天,如果沒退燒,你再打電話給我。」
謝過醫生後,葛伯送他出大門,一會兒又折回亦桐房裡。
逸雲間葛伯,「白先生呢?」
「少爺還沒回來。今晚他有個約會,要晚一點才會回來。」
望著葛伯及僕人們疲憊的神情,逸雲勸道:「你們去睡吧!我會照顧亦桐的。」
「可是少爺還沒回來,我……」葛伯遲疑著。
「放心,我會替他開門的。」
「那……我們去休息了。」
「各位晚安。」
「晚安,逸雲,別累壞了。」葛媽憐惜的說。
「謝謝你,葛媽。」逸雲握了握葛媽的手。
「有事再叫我們。」葛伯交代著。
「好的。」
逸雲輕輕的將門合上,回到亦桐的身旁,細心地照料他。凌晨一點左右,總算退燒了,逸雲趴在亦桐的床邊小憩一下,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及一個女人的嗓音,她氣憤地起身,準備好好教訓白震鵬。
***
走出亦桐的房間,逸雲站在樓梯口往下看,聽見白震鵬摟著一個穿黑色窄裙,身材豐滿的女人說話。「碧蓮,你坐一下,我待會兒送你回家。」
那個叫碧蓮的女人刻意嗲著嗓門,「快點,別讓人家等太久。」
白震鵬微微一笑,他今晚到酒吧喝酒,這個叫碧蓮的女人一直要引起他的注意,而他也正好需要一個伴,就勉為其難和碧蓮一起喝酒。離開酒吧時,碧蓮請他送她回去,他不好意思拒絕只也同意。半途突然想起要拿個東西,就先回來,而現在他很後悔答應要送她回家。
正當白震鵬要上樓拿東西之際,樓梯口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美麗的小姐,恐怕你得自己回去了。」碧蓮和白震鵬都被嚇了一跳,抬頭一看,逸雲正從樓梯上走下來,面無表情。
她走到碧蓮的面前,令碧蓮眼睛一亮。好俊美的男孩子!
逸雲淡淡地開口,「這位小姐,白先生無法送你了,這邊叫計程車不難,麻煩你自己坐車回去。」
白震鵬立刻反駁,「我待會兒自然會送碧蓮回去,你……」
逸雲怒瞪著白震鵬,手指著他,「你給我閉口。等—下,我跟你還帳算。」
碧蓮看著互相瞪視的兩個人,便說:「既然白先生沒空,那我自己回去了。」
碧蓮走後,逸雲轉向白震鵬,兩簇憤怒的火光在她;眼中跳躍。「白震鵬,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玩得樂不思蜀,忘了怎麼回家。」「我高興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回來,你管不著。我請你來是教亦桐,不是來教訓我,希望你搞清楚自己的立場。」白震鵬生氣的回答,越過逸雲身邊往自己的房間走。
「媽的,你是個男人就給我站住!」
白震鵬停了下來,緩緩轉身看向逸雲。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活像個潑婦似的。雖然我那一時衝動吻了你,但我仍是正常的男人,對同性沒興趣。」他毫不留情的說。
「很好,因為我對同性戀也沒興趣!你這個失職的父親,你以為孩子丟給別人就沒事了嗎?」逸雲逼問。
「亦桐缺什麼,你買給他就好了。這種小事值得你一夜不睡來指責我是個失職的父親嗎?」震鵬頗不以為然。「你這個混蛋加三級!」逸雲氣得破口大罵,「你兒子晚上發高燒,幸好葛伯發現得早,趕緊聯絡上陳醫師,不然就轉成肺炎了。亦桐臥病在床,你竟然在外面風流快活,從來沒見過你這種父親!」
白震鵬聞言,二話不說立刻跑到亦桐的房間,逸雲也跟了過去。他摸了一下兒子的發,坐在床沿。
「逸雲,你去睡吧!亦桐我來照顧。」白震鵬拿起毛巾輕拭亦桐又冒出汗的額頭,動作很輕柔。
逸雲傻了眼,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也好。亦桐六點要吃藥,我再過來。」
白震鵬點點頭,沒有回答,仍然看著安穩入睡的亦桐。逸雲走了出去,不願打擾他和兒子獨處的時間,心中甚感安慰,白震鵬的還是很關心亦桐的。逸去回到房裡一躺上床,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睡著了。六點多醒來又到亦桐房裡,只見白震鵬趴在亦桐的床邊沉睡,她拿起一小床毯子,輕輕地蓋在他身上。
她輕喚亦桐起床,餵他吃藥後,讓亦桐再睡下,她則下樓讓葛媽熬粥給亦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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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桐恢復得很快,一個禮拜後他開始活蹦亂跳了。
而白震鵬在亦桐病癒後,又和那群鶯鶯燕燕在一起。
逸雲今天提早回來,看到亦桐在看電視。她也陪著一起看。
突然,亦桐興奮的大叫,「藍老師,你上電視了!」逸雲嚇了—跳,原來是「初戀」篇已經開始在電視上播放了。
亦桐的聲音引來了葛伯、葛媽及正男的注意。
「哇!逸雲,你真不是蓋的,好帥啊!」正男首先發出驚歎。
葛伯和葛媽也——致認為這支廣告拍得很好,弄得逸雲都不好意思。她發現現這支廣告是否真的是她,不過知道這支廣告片拍得很成功。
***
「初戀」這支廣告一播出,立刻引起了觀眾及廣告界的注意,小女孩紛紛打電話至公司,詢問這帥氣的新面孔是誰,還有許多廣告都很盼望著逸雲能和他們合作。
但逸雲不打算再接角演藝工作,只好謝那些廠商的厚愛。
—炮而紅的逸雲,雖然高興卻也不安,因為她不敢想像一旦大家知道螢幕上那個男孩子竟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女人,會有什麼反應。逸雲發現她讓自己走入死胡同了。典剛已成為她最信任的朋友,她告訴典剛她的煩惱,典剛要她別想那麼多,逸雲只好暫時擱下她的煩惱,專心拍完最後一支廣告——失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