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織女的傳說多浪漫啊!一年只見一次面,就像我跟阿堂一樣談著遠距離戀愛。明天就是七夕,我們終於能見面了……」
「你以為男人都那麼有耐心嗎?五年來你都沒有跟他見面過,他搞不好已經在美國另結新歡了。」小弟躺在床上打電動,冷不防扔來一句。
許悅翎硬生被潑了一道冷水,不悅的為男友辯解:「你亂講,阿堂才不會這麼對我!上個月我們才通過電話,他說他已經訂好機票,約我在七夕當天見面了!而且他現在已經碩士畢業了,他說過只要他回台灣,就會跟我求好的!」
「他什麼時候說的?」
「五年前他去美國留學時對我說的。」
「那他一定忘了要向你求婚的事,你不知道男人的記憶力部很差嗎?尤其是對女人的承諾。」
「你又亂講,我才不會被你這個高中生洗腦的!」許悅翎變了變臉,氣得真想把他攆出房間。
小弟總是這樣,對什麼事都冷靜的不得了,他還是個十五歲的孩子耶!不過他也是個天才,才十五歲就跳級念高三,比她這個二十三歲的大人還像大人,有時候真是讓她挺氣惱的。
「美國金髮碧眼的美女那麼多,每個都是大波霸,他真的會為了你這個小籠包守身如玉嗎?」
「我才不是小籠包,我好歹也有……」不對,她在說什麼啊!「阿堂不是那麼隨便的人,我相信他不會背著我在國外亂來的……」
她和阿堂從高中時就是對令人稱羨的班對,生性浪漫的她也一直深信著,他們一定會步人禮堂的。為了這天,她足足等了五年了。
也因為她計劃著結婚按當個稱職的家庭主婦,所以大學畢業一年了,她並沒有認真想找份長久的工作,總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三天兩頭換老闆。
「許悅翎,你沒救了,真的被愛情沖昏頭了。」
「許悅平,不準直呼你姐我的名字。」真是沒大沒小。「不管你怎麼說,我都相信阿堂是我的真命天子!」
「我不想跟戀愛白癡說話了,我出去了。」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啊!我是看你考試考完太無聊,才會找你聊天的耶!」許悅翎還想念他幾句,小弟已早她一步離開房間。
太過分了,她對男友專情、相信男友,有什應不對?
好吧,她承認她對這段遠距離戀愛亂設有安全感的,這五年來,主動寫信、打電話聯繫的永遠是她,想見到他比登天還要難,有時候真的讓她覺得,他們是在談戀愛嗎?
她不知道他現在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擁有的都是很久以前的記憶,他們的心似乎因為距離愈來愈遙遠了。
但,她對愛情一直有著美好的憧憬,阿堂是她的初戀情人,從和他交往的那一刻起,她就深信他是她的真命天子,他們有一天會步人禮堂……
你們今年的七月將會遇到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而且時間就在七夕。
許悅翎想起了今年和四個好友到香港大黃仙廟時,遇到了一個奇怪的老婆婆,當時老婆婆說了這樣的預言,不過那時她只當成笑話聽聽,一點都不相信,但被小弟說了一頓後,她的心突然有點動搖了。
她真的會在七夕遇到她的真命天子嗎?
不,她在想什麼?她的真命天子就是阿堂啊!他們約好在七夕見面的,所以她的真命天子理所當然是阿堂!她不該太在乎那個老婆婆的話,她只要相信阿堂就好了。
好不容易熬了五年,她終於等到他畢業回到台灣了,她應該帶著期待的心情去赴約才對!
許悅翎開始幻想著他們見面時的場景,頓時背景變成了一大片的玫瑰花海,阿堂拿出了戒指跟她求婚。
光想她就害羞的不得了,掩嘴笑著。「唉呀!怎麼辦?我好緊張喔!明天要穿哪件衣服才好啊?」她從衣櫥裡取出一件件衣服,拿到鏡子前比著。
為了明天和阿堂的相見,她前幾天把身上僅存的幾千元積蓄都拿去買衣服了,就是想在七夕穿上最漂亮的新衣服,給阿堂一個驚喜。
她深深認定著,她的真命天子就是他。
☆☆☆
「我最討厭七夕了!」江競海雙手抱胸,一臉的鄙夷。
蓄著俐落短髮的他,五宮不算俊美,但十分狂野有型,渾身流露著瀟灑、彪悍的氣息。
他是騰海科技的副總裁,雖然他還沒有正式繼承父親的位子,但已半退休的父親早已把實權交給他了,騰海在他的帶領下業績也步步高陞,在海內外都有據點。
「談戀愛只會讓人神經錯亂,做出一連串可笑至極的事。什麼七夕、牛郎織女,那都只是生意人賺錢的噱頭罷了,我真是受夠了這一套!」
「是、是!阿海說的話總是那麼有意思,不過阿海你有談過戀愛嗎?不然你怎麼會知道愛情是會讓人神經錯亂的!」好友不怕死的反問。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我有沒有談過戀愛?」江競海撇撇唇,冷笑道:「反正我就是不屑愛情,如果現在還有人作著不切實際的愛情夢,我一定會讓他徹底清醒的。」
「阿海,你到底有過什麼創傷啊?怎麼每年我一提到七夕要跟我女朋友約會,你就那麼咬牙切齒?」好友忍不住揶揄。
江競海蹙眉,顯然不太愉快。「我才沒有什麼創傷!倒是你快點清醒吧,這世上沒有永久的愛情,愛情都是曇花一現的。」
就算他有過什麼創傷也都是過去的事了,他才不會一直耿耿於懷,但那事件之後,他對七夕這個節日卻很有意見,不,他根本是討厭死了七夕,再也不相信愛情這玩意,也不會為了哪個女人做出令人嗤笑的事了……
「不,我覺得我的愛情會開一輩子的花。」
他沒救了。江競海懶得對他洗腦,他不屑的冷哼道:「吵死了,你要跟你女朋友約會就快去,別在這裡礙我的眼!」
鈴鈴——他的手機響了。
「怎麼,心愛的妹妹又打電話來了?」好友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只要跟江競海熟悉的朋友都知道,他有個戀兄情結很嚴重的妹妹。
「你怎麼還在這裡?滾!」江競海狠瞪了他一眼,才拿起電話,果然,手機顯示是他妹妹打來的。「喂,靜婷,有事嗎?」
「海哥,我快死了……」
「你被甩嚇嗎?」
「我跟小七他們出去,被他們灌了很多酒……」
江競海擰緊眉,「我不是說過小七他們不是什麼好東西嗎?你為什麼還要跟他們出去?」
「因為海哥你都不答應跟我約會……」
「兄妹七夕約什麼會啊?神經!」江競海罵歸罵,仍是護妹心切。「你現在在哪裡?」
「我甩開小七他們了,現在……」
江競海記牢了地址,拿起車鑰匙便急著離開咖啡廳。
「阿海,又要去救你妹啦?」
「閉嘴!」江競海沒心情解釋太多。
靜婷是他疼愛的妹妹,現年剛滿十八歲。她並不是他的親妹妹,他們的父母是在他們小時候再婚的,但他們兄妹的感情很好,她也很粘他,只要他跟哪個女人走得近,她就會猛吃醋,跟他鬧脾氣。
不過他並不以為意,對他來說,他們只是兄妹罷了,妹妹對哥哥多少有點戀兄情結,他是可以理解的。
但他並不喜歡她為了引起他的注意,三番兩次故意惹麻煩,這次他絕對要好好罵她一頓才行!
江競海開著車飆到目的地,就見妹妹醉倒在路旁的電話亭中。
「真是的!」他不耐地道,蹲下身,用力的捏痛了妹妹的臉頰。「給我起來!」
「好痛!」江靜婷痛醒了,睜著醉茫茫的眸望著他。「海哥,我頭好暈!」
「很不舒服吧,誰要你喝那麼多酒的!」
「我已經滿十八歲了,我可以喝酒了……」
「你還敢說!要是讓正在旅行的爸媽知道你喝得那麼醉,不被罵一頓才怪!」
「不會的!海哥那麼疼我,會幫我說話的……」江靜婷撒嬌的偎人他懷裡。江競海扯開了笑,眸底閃過一絲寵溺。他拉起了妹妹,想把她抱入後車座躺著,什麼好好罵她一頓之類的,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不要,我要坐前座……」江靜婷甩開了他,爬進前座。
江競海也任她去了,替她扣好安全帶後,坐人駕駛座內開車。
「海哥,你幹嘛往家裡的方向開啊……」她醉歸醉,還知道這是回家的路上。
「你該回家睡覺了。」
「我不要,今天是七夕,我不想白白浪費……」
又是七夕!江競海聽到這兩個字就沒好氣。
「你幹嘛跟小七他們喝得那麼醉?」
「我不是說了嗎?海哥都不跟我去約會……」江靜婷賭氣的道。
「你還說這種假話,我都還沒罵你呢!回去不准睡覺,馬上給我寫悔過書,知道嗎?」他不能因為疼愛她而心軟,他絕對要好好懲罰她老是那麼亂來。
「寫什麼悔過書,海哥你是笨蛋……你不明白,其實我對你、我一直對你……」借酒壯膽,江靜婷有好多話想對他說。
「你是說你有戀兄情結嗎?我知道。」可以被妹妹這麼仰慕,他該驕傲的。
「我才沒有戀兄情結!就因為你總是把我當成妹妹看待,所以我才會一直換男朋友來氣你……」
「不准你再亂交男朋友了!你今年要考大學了,把書念好比較重要!」江競海並沒有認真把她的話當一回事,擺出了哥哥的態度對她訓話。
「夠了!我不想聽你說教了,海哥你好討厭!」江靜婷氣瘋了,醉得一塌糊塗的她一時失去理智,挨過身去搶他的方向盤,用力一轉。
「靜婷,你發什麼瘋?這樣很危險!快住手!」江競海被她瘋狂的行徑嚇得直冒冷汗,他連忙緊急煞車,但來不及了,整輛車已撞進路旁一座露天餐廳內——
☆☆☆
許悅翎和男友約七點見面,地點是市區的某個露天餐廳,雖然這只是一般的平價餐廳,但卻是男友去美國前最後一次帶她來吃飯的餐廳,對她的意義非常重大,她好幾天前就預約好位子了。
她緊張到半個小時前就到了。
她真的好期待快點見到阿堂呢!打從他去美國的那年起,他們就再也沒見過面了,她不是沒有想到要去美國找他,但他總是推說他忙,沒空招待她,要她耐心等他回來,結果這一等就是五年。
不過這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因為待會他們就能見面,再也不分離了。
七點了。許悅翎看著手錶,不斷地吐氣、吸氣著,緩和著亢奮過麼的情緒。
她以為他會準時出現在她面前,但等了近半個鐘頭了,還是不見他的蹤影。
他遲到了。
一定是因為塞車吧!她記得他的班機早上就抵達台灣了,如果臨時改時間,他應該會提早通知她才對……許悅翎這麼告訴著自己,但當她看著雙雙對對的情侶在她面前用餐,打情罵俏著時,她的心莫名酸澀起來,突然有種永遠等不到他的感覺。
「小姐,請問你要用餐了嗎?」
「抱歉,我還在等人。」許悅翎被問得很不好意思,不管了,打電話催他一下吧!
她拿起手機,撥超了他的電話號碼,電話是通了,她卻聽到了一個嗲得要命的女性嗓音——
「喂……」
「對不起!」許悅翎匆匆掛上,當自己打錯了電話。
她又重打了一次,但結果依舊,是同個女人接的。
「喂……」
許悅翎又匆匆掛上電話,她沒有勇氣聽下去。
這要她不亂想也難。阿堂沒有姐姐,他母親的聲音也不是這樣的,那麼是誰接他的電話?
腦中忽然浮現昨日小弟的冷嘲熱諷。
「不可能……」她喃喃自語道,握著的手機何時掉在桌面,她也不知道。
不!阿堂不會背叛她的,不會的,那可能只是他的女性朋友……
心緒正紊亂時,她聽到好大一聲巨響,只見一輛高級賓士車撞進了露天餐廳內,嚇得客人們驚叫聲連連。
她嚇得也想拔腿就逃,卻在轉身之際撞上了一旁端著飲料的服務生,整個人摔得四腳朝天,白色衣料上沾滿各樣飲料的顏色,才抬頭,就看見賓士車朝她撞了過來——
「不要啊——」她驚嚇的抱住頭,慘叫。
吱——
賓士車在最緊急的一刻煞住車了,剛好停在她的前方一公尺處。
許悅翎鬆了口氣,渾身無力的癱在地上。
江競海連忙從車內走了出來,想看看她是否無恙,卻被餐廳老闆龐大的身軀擋住了。
「年輕人,你把我的店撞成這樣,要我怎麼做生意啊?」
「很抱歉,我願意賠償店內所有的損失,真的很抱歉。」江競海自知理虧,很誠懇地道歉。
他蹩緊眉,肇事者在犯案後竟然睡著了,要不是她是他妹妹,他真想掐死她!
「說得那麼好聽,你以為賠一點錢就能打發我了嗎?而且今天還是七夕夜、我都被你害到不能做生意了!」老闆看他開的是賓士車。想趁這個機會大撈一筆。
七夕果然是他的倒霉日!
「三倍。」江競海冷冷一笑。
「咦?」老闆還以為自己聽錯。
「一賠三倍價錢還不夠嗎?」當然要他賠更多錢和解也行,他只想快點處理好這件事,遠離這個滿是共度七夕夜的情侶的鬼地方。
「夠,當然夠!」老闆聽得心花怒放,三倍的價錢足夠他重新裝演了。錢果然比他的誠意好用。江競海扯了扯沒有波紋的笑,拿出隨身攜帶的支票本,填了一個能讓老闆滿意到大笑的價錢。
解決了,他別過臉,發現剛剛差點被他撞到的那位小姐,仍以極為滑稽的姿勢躺在地上,她似乎是驚嚇過度了。
「很抱歉,害你跌倒了。小姐,你站得起來嗎?」他伸出手想拉她一把,雖然他向來不是什麼紳士,但讓女人摔成這樣,他好歹也有拉人家一把的良心。
許悅翎也不想繼續躺在地上,但她閃到腰了,痛得爬不起來。
該死的車!該死的臭男人!她是走了什麼霉運啊?該來的人沒有來,倒是遇上了橫禍,可惡,她等待已久的七夕夜居然變了樣……
她實在是受夠了!
「你這個人……」許悅翎氣得半死,很想大罵他一頓,他和老闆的對話地聽得一清二楚,他休想用錢來打發她!
但待她一抬起頭,著清楚他的五官後,她結結實實傻眼了。
☆☆☆
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人?
比起阿堂的斯文,他渾身充滿瀟灑爽朗的氣質,Man的不得了,讓她差點鬼迷心竅的想伸出手讓他扶一把。
等等,她在發什麼花癡啊?就算腰痛死,她也要跳起來罵他一頓!
「我說你這個人是怎麼開車的啊……」許悅翎揮開他好心遞來的大手,倔強地靠著自己站起身,然而才開口訓了第一句話,她便發現衣服上不知何時沾上了一大片黃黃綠綠的顏色。
她倒抽了口氣,這才想到之前她撞上了服務生,濺到了飲料——
「啊——」她新買來的衣服泡湯了!
這女人叫什麼叫啊!江競海耳朵痛死了。
原本他還覺得把她害得那麼慘,很對不起她,加上她含著淚光的模樣就像只無辜的小白兔,讓他難得有了憐惜之心,想好好賠償她,但這下他對她我見猶憐的印象全部毀了。
他最討厭歇斯底里的女人了!
「太過分了!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今天是七夕耶!為了今天,我特地盛裝打扮,一大早跑去做臉,結果現在居然變成這個鬼模樣!」
江競海一聽到七夕兩個字就一肚子火,不過他還是按捺住脾氣,安撫她失控的情緒。再怎麼說,還是他對不起她。
「很抱歉,我願意賠償你所有的損失……」
他這麼說,她更氣得想向前掐死他。「你以為用錢就能賠償我的損失了嗎?你知道我是抱著什麼心情在這裡等我男朋友的嗎?我想讓他看到我最美麗的一面,想和他一起共度這浪漫的七夕夜,可是竟然被你害成這樣,叫我怎麼見他啊?」
許悅翎知道她多少在遷怒,但這一刻她一點都冷靜不下來。
「我說了我願意賠償你的損失了。」聽了她一連串的指責,江競海的語氣也硬了起來。
又是七夕!七夕真的有那度重要嗎?他真是聽夠了!
什麼叫做用錢也不能賠償她的損失?事情都發生了,他也道歉了,除了賠錢他還能怎麼辦?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賠三倍夠不夠?」許悅翎討厭他的語氣,一副有錢人家的嘴臉。「哼!開賓士車很了不起嘛!動不動就錢錢錢,你這個統褲子弟以為用錢就能收買人心嗎?聽好,本小姐不吃這一套!」
他是紈褲子弟?
江競海青筋冒出,從沒被人如此羞辱過,而且又是個女人,除了從小過世的母親外,就只有她敢凶巴巴的指著他罵!
她不吃他這一套,是很有膽識,但敢把他說成不務正業的統褲子弟,他就要她付出代價。
江競海勾起了惡意的笑。「你被甩了嗎?」
「什麼?」許悅翎一愣。
「你說你在等你男朋友來,可是他到現在都還沒出現,你該不會是被甩了吧?」江競海的口吻淡淡的,卻充滿了嘲笑的意味。
「住口!」他一字一句都刺痛她心坎,許悅翎隨手從吧檯上拿了一杯珍珠奶茶,就往他身上用力潑去。
這個瘋女人居然敢潑他飲料,搞得他身上都是一顆顆珍珠,她知不知道她毀了他最喜歡的一件襯衫!
爽快多了,許悅翎抬起下巴,擦起腰示威。「這樣才公平,我要你感受我現在的感覺!」
「你以為我會對個討人厭的女人客氣嗎?」江競海像惡魔般張狂笑著,拳頭握得格格作響,想著該怎麼將這個可恨的小女人干刀萬剮。
「你、你想幹嘛?我才不怕你……」許悅翎明明怕得要死,但仍好面子的撐著,掄起粉拳想跟他拼了。
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戰火眼見即將展開——
啪!
一道閃光燈冷不防罩住他倆,兩人像是被魔法石化了,久久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默契十足的一同轉向相機的主人——
這是怎麼回事?
只見幾個大學生扛個無線麥克風和拍立得相機,很高興拍到這麼完美的照片。
「你們好,我們是S大學攝影社的學生,感謝兩位的合作,讓我們順利完成這次的拍攝主題——七夕夜最慘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