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將門關上,向柏走了幾步,訝異的發現袁名柔竟然在沙發上睡著了,柔細的發散在沙發上,纖瘦的身軀看來楚楚可憐,一陣心疼揪住了他的心口。
一股悶氣直衝胸口,那一瞬間,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憤怒她坦白無辜的眼神,還是氣憤自己無意間流露的情緒。
明知道她的職業,是不被他所接受的;明知道她能對所有開得出價錢的男人如此溫柔,但他就是不由自主地失去理智,沉迷在她的雙眸裡。
她纖瘦的身子顫了一下,像是冷了,他伸出手,幾乎想將她從沙發上抱起來。
「真不會照顧自己?這種天氣還在沙發上睡……」他喃喃自語,伸出的手卻猛地頓住。
他大概能猜出她等候在這裡的原因何在,是為了他嗎?
隱隱的竊喜在心底滋生著,卻被他硬生生壓下。
他不知道也不能確定,她為何會對他有所不同,純粹是因為他將操刀設計她被人金屋藏嬌的小公寓嗎?還是她對他也有一些不同的感覺?無論是哪個原因,都讓他無法接受。
第一次動心,卻是喜歡上一個不能喜歡的女人……向柏終究收回了手。
他放不下他的自尊,無法忍受她的身份,更別說是跟另一個男人分享她,甚或是將來可能承受的流言蜚語,他心一橫,決定結束兩人曖昧不明的關係。
他逼迫自己轉身走向房間,對她置之不理,一步步的拉開兩人的距離,將心牆築上。他是個成年人,他能控制自己的感情,能放就能收,他一定能做得到。
沉穩的腳步到了房門邊,還是停了下來,一隻手扶在門板上,心裡有著掙扎。
天氣這麼冷,她一定會感冒的……像是怕他的直覺不夠準似地,沙發上的袁名柔正巧咳了幾聲,刺激著向柏僅存的理智。
最後,情感還是暫時戰勝了。「就算是朋友,也不能置之不理,不是嗎?」他自問道,還不等自己的答案,腳步已往她的房裡走去。
他沒有發現,在順從了自己的渴望之後,他的腳步急迫得很,像是擔心慢上一秒,她就真的非感冒不可。
從她的房裡抱來一床被子,他輕柔的替她蓋上,既沒有太親密的接觸,卻也能保她免受感冒之苦,他對自己總算交代的過去。
蓋好了被子,他該起身回房了,只是他卻像是被下了符咒似地,蹲在原地動也不動。
晶瑩粉嫩的臉兒,漾著淺淺紅暈,嬌美絕倫,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觸摸,長髮包圍著小臉,使她看來脆弱且誘人,教人移不開視線。
他抬起手,修長的指尖輕輕滑過她的頰,指尖上傳來的柔膩觸感,讓他眸光轉為深濃,疑惑更深了幾分。
為什麼……就是走不開呢?「為什麼……會是妳?」他靠在她耳邊說道,聲音極低,語氣輕柔,有如最柔軟的羽毛輕輕拂過,只是他俊臉上的愁眉,充分表達了他的困擾。
「向柏……」熟睡中的她,發出呢喃的低語,星眸仍舊緊閉,在夢裡見到對著她展開笑顏的他。
他的大掌猛地收回,緊握成拳,擔心又會再一次因控制不了自己,而驚醒了她。
他不想吵醒她。他不想讓她知道,他竟然如此走不開,在她的身邊留連著。
他不要像她身邊的那些男人一樣,因為她的美麗而迷惑,不惜重金購買金屋來藏嬌……
一連串不滿的情緒湧上,向柏咬著牙,仍是揮不去那困擾他的七情六慾。
這陣子的相處,一幕幕在他眼前回放,所有的情節連串起來之後……像朵煙花般的事實,在他的眼前炸開。
他在吃醋!他在跟那些未曾謀面的男人吃醋!
緊握的拳頭裡,除了想抑制自己觸摸她的衝動,有更多的憤怒,是想揍那些人幾拳,為何不能給她一個正常的生活、完美的婚姻,卻給了她一個無法攤在陽光下生活的身份……為了逃避心中紛亂的思緒,向柏不再讓自己沉溺,霍地站起身來。
這一次,他沒有任何遲疑,直接離開她的身邊,也在心裡告訴自己,裝潢房子的事情,愈早結束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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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袁名柔是被自己的惡夢驚醒的。
夢裡,向柏鐵了心的不理會她,執意的往前走,將她一個人丟在腦後,任憑她哭紅了眼,也不願意有所停留。
撫著跳得急迫的胸口,前所未有的慌亂包圍著她。
她轉身望向門口,大門仍舊緊閉。難道……向柏沒有回來嗎?
小手頹然的在身前交握,訝然的發現身上蓋的是自己的被子。
被子裡的身子是溫暖的,但,她的心卻直往下落。
她不相信向柏不知道她是特別在這裡等他的……夜深露重,天氣寒冷,她雖然等累了,卻不肯回房去睡,她為的是什麼,她不相信他不懂!
除非,他是刻意不想懂。初識的那天晚上,她還依稀記得,是他抱她回到房裡睡,讓她安穩的睡了個好覺。
而他們共同經歷這段日子,雖沒有太多的濃情蜜意,但是彼此都有好感卻是不爭的事實,可是……
他卻因為對她的認知有別,連抱她回房也不肯了。
一抹酸澀欲吐的苦楚,像是鬼魅一般,緊纏住她不放,滿腔痛楚呼之欲出。
「這就是愛情嗎?」她將臉埋入被子裡,無力的自問著。
寫了那麼多愛情小說,最怕的就是劇情不夠緊湊,衝突不夠明顯,所以總是絞盡腦汁想出虛構的情節,試圖捉住讀者的心。
沒想到,當自己真正遇到時,這最簡單的衝突,就能讓她喘不過氣來,解不開的眉心,無法自抑的輕聲歎息,就算微笑,也是牽強。
看樣子,他連解釋的機會都不願給她了。虧她昨夜還不顧矜持的在客廳裡等待,為的就是不希望兩人因誤會而分開,但顯然地,他並沒有這樣的想法。
那她單方面的堅持,看在他的眼底,不就很可笑了?
算了,就這樣算了吧。她沒有解釋的必要了,如果他打心底不相信她,不珍惜彼此曾有的記憶,一切都沒有意義。
她起身將被子折好,抱回自己的房裡,之後,還是到了廚房打點了彼此的早餐,還煮了一壺熱騰騰的咖啡等著他。
她是僱主,怎麼說,她不該因為爭執而失了自己的身份。
她不想承認,她的心底還是直想對他好,畢竟,他是第一個讓她動心的男人,雖然讓她傷心,但,也只有他有這個能力。
能讓她精神振奮的早餐,香噴噴的端上了桌,她沒有開口喚醒他,只是低頭自顧自的吃著,食不知味。
她的心沉沉地溢著股淡淡的酸,莫名的揪著她的心難受,喉頭澀澀的,連咖啡都不若以往甘醇。
原來……這就是愛情。她歎了口氣,將最後一口咖啡嚥入喉中,起身,望著他緊閉的房門,微微揚起無奈的笑痕,笑意中摻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酸苦。
轉開眼,她讓自己沉靜下來,朝著自己的房裡走去,關上了門,把自己愛戀他的心,小心的收拾起來。
就算她小家子氣好了,就算她放不下矜持好了,反正,對於這一切,她已經無能為力了。
像是電影裡演的那般巧合,在她關上房的幾分鐘後,向柏的門開了。
嗅著熟悉的咖啡香,向柏不能否認,他的心閃過一抹明顯的喜悅。
他腳步急迫的往前,廚房裡卻已空無一人,桌上有一份為他準備的早餐,咖啡壺裡還有熱騰騰的咖啡……
他悶悶的在餐桌前坐了下來,望著還冒著熱氣的早餐發愣,心像是被尖刀刺了一下,傳來陌生的疼。
一切都跟以往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少了她的笑容。
而這看來些微的差異,竟然讓他的心情有了不同的起伏。他不想讓這情形繼續下去,但可笑的是,他竟然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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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次之後,兩人的氣氛顯得有些不協調,他的態度比原來更加冷淡,一雙黑眸不再凝著她瞧,寧願盯著計算機屏幕也不願看著她。
日子過了幾天,設計的進度驚人,但是兩人的關係卻落入冰點,就算兩人不經意的眼神交會,他都能冷冷的別開眼。
對於這樣的情況,袁名柔除了無奈,也找不出第二個形容詞。
喜歡他的情緒沒有因為他的冷漠而降溫,反而更加不受控制起來,卻也因為在乎,小女孩的彆扭脾氣發作,更不知道如何處理。
她把自己關在房裡,因為覺得見到了他,心裡會更加尷尬,更別提什麼主動接近的事。
真是愈在乎愈提不起勇氣,現在兩人的相處簡直只能用詭異兩個字來形容。
電話鈴響,袁名柔嚇了一跳,趕忙接起電話。
「跟帥哥相處的情形如何啊?」小莉興奮的聲音傳來。
「還好。」袁名柔冷冷的答道,語氣裡找不出任何愉悅的成分。
事實上,聽到好友的聲音,她難過得幾乎想哭。
「怎麼?他還是不賞光,硬是拒妳於千里之外?」小莉訝然,這個男人莫非真是同性戀,要不然怎麼能抵擋得了袁名柔。
「別說了,我心情好差。」袁名柔不想細述,雖然有個對象能訴苦是件好事,但是糟糕的是,她連重捉往事的慾望都沒有,深怕再一次的敘述,只會讓自己更傷心。
「這麼慘?」小莉擔心的皺起眉頭。
以往的袁名柔總認為天塌了有人頂著,一雙秀眉鮮少皺起過,唇邊的笑意更是不斷,什麼時候聽過她這麼沮喪的聲音。
「寫了那麼多小說,總算知道什麼叫心痛了。」她想裝做不在乎,她想清心寡慾就像從前,怎奈愛情易放難收,她付出去的感情,被丟下萬丈深淵,連她的心也一同沉了下去。
「名柔……」這下,可把小莉給嚇壞了。
「這樣好了,妳今晚就別待在家裡了,我找幾個朋友,咱們出去聚一聚,放鬆一下,省得妳胡思亂想。」小莉歪著頭提議,努力在腦袋中找尋適合的人選。
「我不想去。」袁名柔提不起勁。
「不行,妳一定得來。」小莉都快嚇出一身冷汗。
就算袁名柔是單身公害,害她們這一群姐妹淘總是找不到男朋友,大家都頗有微詞,但友誼跟男色比起來,還是友誼的份量占的多一些,她不能任由袁名柔這麼灰心喪志。
袁名柔聞言沒應聲,腦海裡還是向柏冷漠的態度。
「袁名柔,我命令妳今晚一定要跟我出門,有沒有聽到?!」小莉對著話筒吼著,想把袁名柔的元神給吼回來。
袁名柔歎一口氣,也只能連聲應好。
「那我七點來接妳,別忘了。」小莉再次叮嚀,一邊翻閱著電話簿,試著把之前對袁名柔有興趣的男人電話全給翻出來,就不相信找不到一個男人能使袁名柔改變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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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責的替向柏準備了晚餐之後,袁名柔換上外出服,圍著條圍巾,化了個淡雅的清妝,等待小莉的到來。
向柏在以往的用餐時間到了廚房,看到桌上僅煮了一人份的晚餐,他的濃眉微皺。
這些天來,縱使兩人的交談不多,眸光的接觸也都被他刻意避開,但他潛意識裡,還是十分珍惜兩人共同用餐的時刻,只要能見到她,似乎就能彌補一些未曾交談所造成的遺憾。
但如今,她卻只煮了一人份的晚餐……向柏不知如何解釋此時的心情。
他因為她的自甘墮落而生悶氣,甚至想拒絕掉這case,卻因為心底某種捨不得離開的渴望而留下來,但縱使如此,他還是無法對她敞開心胸,於是,兩人的相處變得曖昧不明。
而他的態度明顯影響到她,她也不再像初識時,老是喜歡偎在自己身旁,反而開始保持距離。
這樣的她讓他覺得很不是滋味,卻又因為想不出原因而氣悶,今天晚上,他甚至想主動跟她說話,打破這僵局,但高傲而莫名其妙的自尊,讓他一句話也沒說,兩人的關係依舊僵持著化解不開。
「我跟朋友有約,待會兒就出門了。」袁名柔看了他一眼,沒有忽略他臉上怪異的神色。
向柏這麼一聽,突然啞了口,一句話哽在喉嚨,怎麼也說不出來。
剎那間,他幾乎忍不住要問出口,她究竟想跟哪個「朋友」出門,卻因為沒有在乎的理由,被他硬生生的忍住。
莫名的酸澀湧上心頭,他騙不過自己,說自己毫不在乎。
門鈴適時的響起,打斷兩人間奇怪的沉默,袁名柔起身應門,在確定是小莉之後,頭也不回的關門離開。
她沒有回頭看他一眼,一次也沒有,像是就這樣走出了他的生命。
他無法動彈,甚至沒有辦法思考,無止盡的虛無,啃蝕著他的思想、他的胸口,隨著門關上的聲音,他再也沒有用餐的食慾,瞪著食物,似乎就能因此而消去一肚子莫名的火。
他在屋裡來回的踱步,第一次魂不守舍般的盯著門,任何的聲響都能讓他誤以為是她回來了。
終於,他肯對自己承認,再怎麼裝做無動於衷,她對他的影響仍是如此的強烈,就連他想忽視都沒辦法。
他神色一變,鎮定的面具終於有了裂縫,洩漏了一些激動,他握住了拳,忍住想追出門的衝動。
想起她甜美的笑容,她的樣貌又在腦中縈繞不去,腦海中,處處都留著與她共同度過的美好記憶,他雖然刻意不理她,卻逐不走她在他心中的身影。
一肚子的困惑解不開,他索性到了廚房,翻開不久前在櫥櫃裡看到的威士忌,隨手拿了杯子,倒了滿滿的一杯。
酒香撲鼻,酒液呈現一種迷人的色澤,誘人品嚐,他毫不遲疑的喝了一口,被濃厚的酒意嗆得皺起眉。
他又灌了一口,忍住嗆咳的衝動,等待嗆勁過去,開始能感覺入口酒液,替自己在寒冷的冬天裡加添了暖度,全身都暖和起來,但心裡的寒意卻沒因此而退去,他仍是想念她。
「該死!」他低咒著,臉部的表情因為激動的情緒而瞬間扭曲,黑眸中的火焰沒有消退,反而因為想她而更炙熱。
一向溫文的他開始失控,他粗暴的捶著牆壁,怒氣無法俏散。酒一杯杯的灌入喉中,他的眼仍舊盯著緊閉的門,像是她會在下一刻邁入門內,消解他急切的渴望。
但,沒有。他暴躁得像是受傷的野獸,在屋內大步的踱著,完全沒有平常斯文的模樣……思念正一吋吋鬆懈他的防備,他坐在沙發裡,想起她的睡容,想起她依偎在他身邊的甜蜜……
「名柔……」他低喃著她的名字。
他是一個不知愛情為何物的男人,這是他有生以來,首度低頭,而對象是她。
他在乎她。無論她的身份是什麼,無論她的職業是什麼,他還是無可救藥的戀上了她。
自尊抵不過思念的情緒,他無法奢求她會愛上他,只能強留住她的人,讓她留在他的身邊,就算……要他當她的「金主」也罷,他只要她留在他身邊。
他這時才發現,自己一向引以為豪的冷靜,並非滴水不漏,這個小女人的一舉一動,都能讓他失去冷靜。
「妳是屬於我的!」向柏對著空氣大喊著,握緊雙拳,深藏在血液中的霸道,被酒意撩撥,被怒氣激得顯露無遺。
酒意發揮作用,他氣得理智全失,一想到她不知跟誰出了門,腦子霎時罷工,立刻失去思考能力,更遑論要保持冷靜。
用力的將酒杯往桌上一放,沒喝完的酒潑灑了出來。
他已經決定了。無論她是誰,她的身份為何,他都打定主意,要將她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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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哪?」向柏雖然失去理智,但至少還知道先問看看她人在何處。
接起行動電話,聽著傳入耳的聲音,袁名柔呆了半晌,不確定是否是pub裡的音樂聲太大,讓她產生了幻聽,竟然會聽到向柏的聲音。
「袁名柔,妳在哪?」不耐煩的聲音藉著話筒吼出聲來,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骨子裡的霸道成分,可不比凌懷、滕立宇這兩位好友來得少。
「向柏?」她低呼一聲,心中的疑惑掩蓋了一切。
「是我。妳人在哪?」他簡單扼要地說,語氣冷酷,沒有以往溫柔如春風的和緩,反而多了一分急切。
溫文儒雅的面具背後,其實隱藏著一股霸氣,要遇到在乎的事物時,才會出現裂口,而如今,冷漠的雙眼迸射出凌厲精光,黑白分明的眼睛射出一道道怒火,終於明白他的渴望。
像是被催了眠一般,袁名柔說出她所在的地點,而後傻傻的握著行動電話,半晌不知該做什麼響應。
「等我,我馬上到。」他的聲音緩和了些,像是滿意聽到入耳的答案。
「好。」袁名柔怔怔的響應,由著他在電話的那一頭掛上電話。
溫熱的情緒陡然充塞了她的胸口,讓她難以呼吸、也無法說話……
他剛才說……叫她等他?她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她傷心過度產生幻覺,還是她太過渴望聽到他的聲音,所以精神錯亂了……
「名柔,妳怎麼突然傻了?」一旁的小莉好奇的關心問道。
「他說……他馬上到,叫我等他。」袁名柔怔怔的重複著向柏說過的話。
「誰?那個室內設計師嗎?」小莉瞪大了眼,望著袁名柔身旁幾個努力想逗笑袁名柔,卻一個晚上徒勞無功的男人。
袁名柔的回答,是一陣沉默。她不確定,剛才那通電話,真的不是她的幻覺嗎?
「名柔,妳不是……」袁名柔一個晚上失魂落魄的,急死了幾個護花使者,他們無不使出看家本領,想博得美人開心,怎麼會……突然跑出個程咬金。
「我不知道。」袁名柔聳聳肩,搖搖頭,胸口突然一暖,像是春日溫暖了大地。無神的眸子,像是突然充滿了光彩,整個都亮了起來,讓袁名柔原本惹人憐惜的臉上,增添了一抹美麗的紅暈。
她偷偷捏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喲,會痛耶。秀眉微微皺起,唇邊卻揚起淡淡的笑意。原來,剛才真不是作夢,他的確打電話來,也的確說了,要她等他。
要她等他……這句話怎麼想,怎麼曖昧。
聽他話裡的語氣,似乎還挺著急的,是不是……他也有些在乎她呢?
她隱藏住心中的忐忑,但笑花已漫開,等著向柏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