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屎!不給你一點教訓當我們是阿里不達的貨色!」被雪洛奎一激,壯漢氣得忘了此行的目的。
「哎,又是要死不活,又是臭烘烘的東西,你們出口成『髒』的習慣不好,侮辱了紳士的優稚。」嘖嘖,他用小指挖著耳朵,這些人真是髒得可以。要帶他們洗嘴,他沒那閒功夫,可是看了又礙眼,吱,找麻煩的傢伙。
一支德制的MP-5衝鋒鎗赫然從殺手的身後亮出來。
「哇,很厲害喔!」雪洛奎低喊。
「MP-5」衝鋒鎗是目前世界最先進的衝鋒鎗,也是世界所有恐怖份子的最愛,看起來對方的來頭不小。
「嘿嘿,你還有點眼光嘛。老子就不相信你不怕!」沾沾自喜的神色躍上不速之客的醜臉,
「笨!」笑容還來不及消失,大頭就挨了同伴一記。
「你看不出來人家是笑你呆。」黑髮男子低喝道。真會被這個大笨瓜氣死,放著重要任務不管只知耍嘴皮子。
「如果你們需要時間處理家務事,我不介意暫時出借房子。」雪洛奎繼續挖耳朵,他對別人的家務事沒興趣。
「慢著,你就是雪洛奎先生吧,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黑髮男子直言不諱。
「不客氣,不借。」
雪洛奎斷然地拒絕,他的單刀直入使得黑髮男人不由得一愣。
「先生,請不要逼我們做出對您不敬的事。」黑髮男施加壓力的手段非常高竿,不同於前面那個直腸子的殺手,他對雪洛奎的忌諱顯而易見。
「你客氣了!」雪洛奎提高了警覺,能知道他是誰的人不多,這些人的來路可疑得很。「你們這會兒不是硬闖民宅了?我可沒答應讓你們進來。」
「先生,要是不能完成任務,我們無法對上頭交代……」
「所以,你們準備硬來?」雪洛奎替他接話。
「這是逼不得已的手段!」
「嗯,看起來你們的配備還滿齊全的。」手槍、獵槍、自衛性步槍。足夠幹掉一個城市。
「呃……還好啦!」
「慢著——」雪洛奎看著眾人再看看面色發青的心繭,他們把她嚇壞了。「把話說清楚,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來?」
要他出拳打人總要給個理由。他的拳頭很珍貴,這些人的肉看起來油膩膩的,會弄髒他的手。「我們只是要這位小姐交出一樣東西來。」
黑髮男子並未全盤托出實情。
「你身上有他們要的東西?」他問向一頭霧水的心繭。「你拿了人家的東西嗎?」
「沒有。」心繭答得斬釘截鐵。
「真的?」
「騙你他會死!」氣死人,竟不相信她的人格。
「嗯。」雪洛奎扭頭對三個人道:
「你們都聽見了,小姐冰清玉潔不可能拿你們的東西。」
「你就那麼相信她?」
「當然!她是我未來的老婆,不信她信誰?!」雪洛奎無辜地聳肩。
「廢話少說,賤人,把端木楓寄給你的東西交出來,免得我動手搜。」
他猥瑣的口氣讓雪洛奎怒從心生。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數到三,滾得快算你運氣好,不走的人就別怪我不客氣。」
「大家上!」不信邪的人決定硬碰硬。
「小繭,你乖,等我一下。」他反身安撫心上人。
「他們有槍。」心繭抓住他的袖子不安地說。
「我不會讓不識相的人傷到你。」他向她保證。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節骨眼她擔心的是他呀。
「別說那麼多了,先乖乖待在一旁等我。」把她安置在最遠的角落,他起身準備打發這些人。
雪洛奎倏地往-旁掠開,把所有的風險掉轉到不可能傷害到心繭的方向。
狂亂的槍聲大響,雪白的牆壁立刻多了坑坑洞洞的槍彈,可是,在子彈掃射中雪洛奎撩起自己的風衣,揮去不長眼的子彈,同時間從風衣裡掏出銀光似的彈丸灑向眾人,悶哼聲此起彼落,端槍的手骨應聲折斷了。
他動作優美敏捷地來到心繭身處的角落,摟住輕盈的她,衝出打開的落地窗,直往外頭飛奔而去。
隨手,他扔了一個不知名的東西進屋。
他不屑打架這樣暴力的行為,但是他們逼他動手。
「我們在下掉……」心繭連話都說得顛顛倒倒。
感覺到自己的身子成自由落體正往下掉時,她真想尖叫,可是全身凝結的血液使她連尖叫也使不出力,眼看兩人就要變成-堆肉醬……
「把眼睛閉上。」他又偷了個香,滿足了心繭緊抱住他的感覺後,洛奎瞄了瞄地面跟他們的距離,按下腰際的一顆按鈕。
心繭明顯地感覺自己身體下降的遭度漸緩,強大的氣流不再壓迫她的心臟,不過,她還是沒勇氣睜開眼睛看看雪洛奎胸膛以外的東西。
老天!她撿回一條小命。
「我是很喜歡你用力抱住我的感覺,但是,你確定還要一直抱下去嗎?」調侃又帶幽默的聲音傳入心繭的耳裡。
「我的頭還暈。」她用眼角偷瞄落地的狀況,羞死人了,本來安靜少人的社區突然擠滿了螞蟻般的人群。
雪洛奎發笑,因為她為了讓自己不碰著地,堅決整個人掛在雪洛奎身上,兩隻光著的腳丫子還晃呀晃的,蕩出幾許旖旎的春光。
為了顧及她的顏面,他體貼地抱著她退到人少的角落。
「警鈴一直在響,你們看冒出濃煙的是不是樓A?」篷頭垢面的婦人穿著睡衣就跑出來湊熱鬧。
「警察還沒來。」
「應該先叫消防大隊。」
鄰居們七嘴八舌地交換意見。這場奇怪的濃煙替生活單調貧乏的小社區帶來一點色彩,因為冒煙的不是自家,大家看熱鬧看得很爽,不過窩在雪洛奎懷裡的郁心繭可不這麼想了。
「我的房子!」她慘叫。
「噓,上警局作筆錄很麻煩的。」她掙扎著想要離開他的胸膛。
「燒的是我的房子耶!」她心痛無比。可惡!她還有十年的房貸。
「誰說它燒起來?」他不過在離開之前留下個小小禮物給屋裡的那群匪徒。不過,這顆他自己研發出來的迷魂彈,效果似乎大了點,有空應該稍稍改良一下。
他從不殺人,但,教訓是一定要的。
「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思。」她真香,偷親的滋味好得不得了,再來一次——得分。
果然,這招轉移了心繭的注意力。
在電影裡永遠遲到的警車來了,嗚哩嗚哩的警笛聲分開了圍觀的民眾。
「先離開再說。」雪洛奎飛身縱跳,以汽油桶當掩護,神鬼不知地離開現場。
一個晚上折騰下來,先是驚嚇,中場還來了一段高空彈跳,這樣還不過癮,片尾曲是她的屋子報銷,接二連三的慘劇,放眼天下,誰能比郁心繭還慘?
別人一生都不可能碰見的事,她一手包了。
淒慘到極至她反而麻痺。
「你要帶我到哪兒去?」坐上他的敞篷車很舒服,緊張的心緒獲得了緩解。
「一個好地方。」一個他想去卻抽不出時間去的地方。「我看你累壞了,閉眼休息一下。
「我不累。」她的聲音虛弱,像倦極了的貓。
「乖。」
「嗯……好吧。」她的眼睛又酸又乏,這幾天忘了點藥水,也許休息下真的有好處。
雪洛奎按下電動鈕,車項天窗半開,茫茫的月光還有微風串成催眠曲,把心繭包裹著,哄著她睡著了。
朦朧中她感覺自己來到一個很熟悉的地方,垂柳依依,梧桐夾岸,流水聲聲聲入耳,就連空氣也被酒香浸透了。恍惚中她感覺自己被人從車座抱起,深濃的好空氣撲面而來,撩開了她的眼睫。「河堤?」她驚呼,精神-下就回來了。
雪洛奎把她放在乘涼的鏤花鐵椅上,替她密密拉緊了外衣。
「你是怎麼曉得低堤的?」她愕然地問道,眼光拋向清澈的塞納河。
塞納河發源自阿爾卑斯山的金山山隘,它穿過巴黎東方的大酒區和第一座橋,來到巴黎左岸,在巴黎的第八大學後面分成了高堤跟低堤。高堤是汽車路,低堤是散步的行人道。
多年前,還是「野獸合唱團」的雪洛奎總會帶著郁心繭從長長的堤走回修道院,那段日子短得跟煙花-樣,卻是他生命最輝煌的記憶。
「我……不知道有多久沒來了。」野狼是不可能帶她到這裡來的,至於她自己……生命中跟低堤有關的回憶,似乎因為某段環節鬆了而斷了聯繫。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再來這裡。真的不知道。
「你喜歡這裡的風景?」雪洛奎不再強求恢復她的記憶,只敢渴望她能記起少年時的吉光片羽。
跟雪洛奎的眼光一銜接,心繭發慌地撇過頭去。
「不要讀取我的心事,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他眼底的試探那麼明顯,她什麼都沒有準備好……別逼她!
「我不會逼你……」他的歎息化成一道空氣中的白煙,逐漸消逝。
「送我回去。」她需要安靜,在沒有這個男人的地方。
雪洛奎看了她許久,抱起她走回車子。
「你用不著……」她不是雪人天一亮就融化,需要他這麼呵護著。
「自從我見到你,你就不停的拒絕,我不是洪水猛獸,你的眼鏡不好,這樣抱你我並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懂嗎?」
雪洛奎聲音中的失落濃烈得像瓶苦酒,心繭避開他的視線,不再答話。
說什麼都是錯。
「眼睛不好應該看醫生。」
「沒這種閒錢。」她答得乾脆。
「我有。」
「那跟我沒關係。」她不想困在自己的自卑裡打轉,狼狽地轉移話題。「開口閉口說自己有錢的人,通常都是窮光蛋-個。」
「我是沒有帶錢出來的習慣。」雪洛奎有點不自在。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需要錢,別說錢,他身上一張貨幣卡也沒有。經年累月待在研究所的他,哪用得著那些紙鈔硬幣,赤蛇總部裡什麼都有,所謂的錢幣對他一點用也沒有。
但是,安東尼有得是錢,堆積如山。
所以,他負責花錢,安東尼負責付賬。職責劃分得很清楚。
「別繞著我的眼睛打轉,我不想提。」對別人的錢她沒興趣,至於眼睛……她早就不抱希望,瞎,恐怕只是早晚的事。
夜半,兩人回到小公寓。
果不其然,不速之客以強盜破壞罪被帶走,完好無缺的公寓只留下警察的書面通知書,請屋主撥冗明天到警局一趟云云。
「我明明看見整間屋子都起火了。」就連消防車也出動,為什麼她的屋子仍是臨出門前的樣子?心繭還以為回來面對的會是一間泡水的房子。
「迷魂彈的效果只有幾秒,目的只是讓暴徒、對手昏迷,可能是我改良的時候煙硝粉放太多,誇張了效果。」效果大抵差強人意。第一次算實習,下次,保證會更精良。
「我對你很好奇耶,到底你靠什麼維生的?」該死!才發誓不去探詢有關雪洛奎的-切,嘴巴卻又管不住了。
「你知道我從意大利來的。」問得太突然,他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身份。「你不會是販賣軍火的商人吧?」
迷魂彈,那種玩意兒不是普通人該有的!她的心一團迷糊,就像加了太多水的麵團,不止粘手,還甩不掉。她就知道不能問,一問就想知道更多有關他的一切。
「我啊,負責發明改良製造一整小玩藝兒。」她不知道最好,因為他發明跟改良的全是精密的科技衛星,至於製造軍事武器,對人類有幫助的醫學製藥也涉獵,唯一堅持的就是不作殺傷力驚人的生化武器。
「是那種身穿白袍,每天神經兮兮的科學家?」心繭有了開玩笑的心情,幸好他不是令人聞名喪膽的黑手黨。
「你啊,影碟看太多了,滿腦子的幻想。」
「這是市井小民的小小娛樂,不算罪惡吧?!」
「當然。」他不喜歡她做太過勞動的事。「家裡有影碟嗎?」
心繭正對破掉的門發著愁,以至於漫不經心地敷衍。「我記得有塊迪士尼的獅子王。」
「那我們來看吧。」他興致勃勃。
「現在?」半夜三更的,更何況還有一堆事沒解決。「我寧可先把門修理好。」缺了一扇大門的屋子,又不是樣品屋誰都歡迎參觀。
「偶爾讓空氣流通對身體好。」
「修門!」他該聽她的。
「我奔波了一天,你忍心要我在大半夜裡作苦工?」
說的也是,別說一個大男人,她也累得頭昏眼花,沒門就沒門吧!
「乖女孩,來這裡坐。」原先沙發上的焦塊被他用椅墊遮蓋住,把完好的地方讓給心繭坐。
一碰到柔軟彈性的沙發,誰都忍不住窩了進去。
「我不要再看獅子王。」那塊片子是之錢為了安撫初離家的NONO用的,她陪著,足足看了N遍,直要反胃,別叫她看,不要不要……
「那就閉上眼休息吧!」雪洛奎自然地摟住她觸感極佳的小蠻腰,這次,她沒有反彈,她累得不想跟他爭那些有的沒的,一切,等睡飽了再說。
幾束調皮的光芒刺的著心繭的眼皮,她翻身,只鴕鳥了數分鐘,朝陽的光亮又愛撫上她的眼皮,沒法子,醒來吧!
伸長的手足卻在伸展間碰到不該在她床上出現的肌膚觸感,她慢慢揭開眼皮……媽媽咪啊,一頭在陽光中奔放的金紅髮頂在她的脊椎下方,兩人側睡的姿勢暖昧地跟某種體位一樣,他是怎麼摸上她的床的?
她猛然拉開身上的床單——還好,衣服是穿著的。
「別走!」他含糊的嗓子,還伸出一隻不安分的手抓著她。
心繭用枕頭丟他。「別裝睡,你給我起來!」可惡的傢伙,她要宰了他。
自從遇見他以後,不知不覺溫吞的個性越見火爆,老修女教她的好教養全丟一旁長黴菌了。
「哎喲,痛!」雪洛奎吃痛地爬起來,可是閃動金黃色的睫毛還賴皮地半合閉著,那模樣就跟-個惹人疼惜的孩子一樣。
心繭被他的清純給吸引。
「我們說好你睡外面的沙發,為什麼上我的床?」這點肯定要追究。不管現在的世界已經開放到哪種程度,她的身體由她自己做主。
「因為我累了嘛,外頭又這麼冷。」他的聲音撒嬌得很。
一直以來,撒嬌都是女孩子的權利,可是,他一個大男人撒起嬌來,居然激發了她的母性。「累就累用不著抓我的手,放開。」
剛起床時硬下的心腸立即消失大半,唉,她真是沒原則的人!
「我放開,可是你要多陪我一下。」
有多久,他一直是一個人,心靈的乾渴已經到了唇焦舌敞的地步,她的身子那麼溫軟,開啟了他年少時的記憶,他飢渴得想要她。
心繭懷疑他是不是清醒過來了,要不然,他討價還價的口氣就跟吃定她時沒兩樣?她是自找麻煩!
「不行!」不容置疑的話才說出,她的身體旋即被-雙健壯的手臂壓迫著躺回床上。
雪洛奎睜開的眼睛哪還有半絲惺忪,他的眸子明亮清湛,深邃迷人,心繭有一瞬間以為自己望進了他的靈魂深處,謎樣的深情蠱惑著她。
沒有她的允諾,雪洛奎是不會輕舉妄動的,她是他的寶,愛她逾於自己的生命,他又豈會因為私慾而殘害她的身體。
不過,禁慾的男人總應該得到一些補償吧,他發出魁力四射的男性笑容,然後,吻上那兩片嬌艷如水中玫瑰的唇瓣。
雪洛奎不知道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居然薄脆得不堪-試。
她的唇香甜如深秋的濃蜜,初嘗意猶未盡,天曉得他只想淺嘗就止而已。
「住……口。」被困在雪洛奎雙臂中的她輕哼,對他的貼近和吻不安卻難以抗拒。
剛才醒過來時,因為緊張,視而不見他赤裸健美的胸膛,但現在被他壓迫在下方,抬眼一看,竟令她不由得怦然心動。
心繭因為意亂情迷,心跳加速,使得燒燙的粉頰更加瑰麗,她真該死,居然對一個未經同意就奪走她初吻的男人流口水。
「你好甜……」雪洛奎火熱的唇貼著她的,絲毫沒有撤退的意思。他一路往下吻去,大手罩向她賁起的胸口。
心繭倒抽一口氣,他的唇居然……居然停在她被掀開衣服的身上。
恍若五雷轟頂,腦子一片凝白,雖然被他溫熱的唇吻去了思緒,慾望在滾燙的血液裡狂流奔竄……但是,這樣是不對的!
她緊咬著嘴唇,無助的眼淚奪眶而出。
雪洛奎聽到她的啜泣,繼而又看見她的菱唇赫然淌著血絲,連忙抬起他的身體,把她拉進懷裡。
「對不起!」他用唇輕撫她唇口的傷痕。
「不要碰我,你走開啦!」她嗚咽。
是自己引狼入室,但可怕的不是他,而是她竟然也享受那樣的溫存,她厭惡自己的不忠。
她是個跟別人有婚約的女人,縱使,婚約是為了免去其他的干擾而因此協議的,可是約定就是約定,指戒閃爍的亮光像是提醒她的背叛,心繭潸然淚下了。
「別再哭了,拜託!」他的自尊嚴重受創。他碰她,居然把她惹哭,他就這麼不討人喜歡嗎?
「你走,走得越遠越好!」想到自己被他吸引,甚至沉溺其中,她羞憤直想一頭撞死算了。
別的男人遇上這種情況都怎麼做?雪洛奎挫敗地踱著步。
他該死的這麼沒行情!
「我都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大色狼,你給我滾得遠遠的,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這是你說的。」他可也是有自尊的,因為對象是她,所以被放在腳下踩,他也忍了。但是,一而再再而三,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忍。
「我們扯平了,請你立刻離開我的視線!」哭過的她眼珠晶光璀璨,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比什麼時候都美。
他是該惱羞成怒的,可是看見她眼中淨是讓人心疼的淚水,雪洛奎只是磨著牙,從牙縫進出怒語:
「為什麼選擇忘記我?為什麼把我忘得一乾二淨?!」
他最後僅剩的人生希望也完了。
她……不要他!
穿上衣褲,他神色冷謨地拿了車鑰匙往外走。
他在說什麼?她聽不懂。
心繭看著他冷若冰霜的走出去,她咬著唇,叫自己不許留他。只要她一心軟,往後將會是無法收拾的場面。
砰然關上的房門震落她在眼眶打轉的淚珠,情難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