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看,費裡奧為之一震,這不是剛剛那個東方女孩嗎?「嗯……這門打不開。」
發現有人靠近,蔚熏嚶嚀一聲,勉強睜開雙眼,「你讓開。」
費裡奧將她扶到一旁,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逕自打開門。
「噢……謝謝你幫我開門……」由於體內的酒精作祟,她眨眨迷濛大眼,誤把他當成了服務生。
他蹙起雙眉。
難道她就是大衛送來的東方女孩?他心裡不禁懷疑,這接二連三的巧遇莫非也是大衛刻意安排的?
正當費裡奧思索之際,蔚熏突然推開門,直奔房裡,嘴裡還喃道:「我好困……」
「你滾出去!」費裡奧想攔她卻來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倒臥在他的床上,「喂!醒醒,這是我的床!」他用力扯著她的衣服。
「嗯……」床上的蔚熏發出細細的呻吟。
經過方纔的拉扯,她胸前的扣子掉了三個,露出白嫩的乳房。
費裡奧鄙夷地瞪著她。
哼!女人,果然無時無刻不想引誘男人犯罪,即使她長得清麗標緻、氣質脫俗也不會例外。
更令人生氣的是,聽見她的呻吟聲,他竟然起了反應,這教他忍不住發脾氣的丈吼,「起來!起來!立刻給我滾出去!」
「……你好吵!這是哪裡?」她用手撐著昏沉沉的腦袋,勉強睜開眼,一臉茫然地問。
她翻過身,發現眼前有好幾道人影,其中還有顧兆君,便改以中文說道:「討厭……你現在才來,你知不知道我好生氣?」
「生什麼氣?」費裡奧不解,他也以中文響應,而且字正腔圓。
「你還問!我大老遠跟著你跑來,你竟然……你說,我哪裡不好?為什麼不要我了?」她生氣地又捶又打,打不過癮還用腳踹。
大老遠跟著他跑來?費裡奧這下更加肯定她鑽進他的車裡是別有目的,而且,她還知道他不打算要她這個「大禮」,看來大衛的動作挺快的,他一定是掛了電話後馬上就知會她了,真要命,他極不情願地抓住她的小手,她卻變本加厲的磨蹭著他,一股原始的慾望在費裡奧的體內引爆。
「該死的!你給我清醒一點!」他有些哭笑不得。
這女人真的很不「敬業」,「工作」的時候竟然暍醉酒。
醉眼迷濛的蔚熏根本搞不清楚狀況,想起顧兆君說她是個古板無趣的女人,她心裡一陣激動,將女性的矜持全拋在一旁,她站起來,雙手攀向他,羞怯的說:「我要你……你不想……愛我了?」費裡奧見識過不少熱情大膽、作風開放的女人,但像她這樣外表清純、舉止放蕩的女人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蔚熏一點警覺也沒有,反而因為他身上傳來的溫熱氣息,舒服得讓她像只無尾熊般緊攀著他。
小手無意識的游移撫觸,慢慢變成了挑逗性的愛撫,尤其當她的手覆上他平坦結實的腹部時,他不禁倒抽了口氣,猛烈的慾望瞬間沸騰。
「你摸夠了嗎?」他粗暴地低吼,不知該怪她不夠專業,還是太盡職了,醉成這樣還不忘「工作」。
「你不想愛我了?l蔚熏仍傻呼呼的笑著,小手探向他的胸前。
「你給我坐好!」扶住她纖柔的身子,一抹清香襲向他的鼻間,令他心神為之一顫。
「什麼?嗯……」她星眸微睜,紅唇半啟,仰起頭軟軟地問道.
該死!她一定要用這麼柔、這麼媚的聲音說話嗎?
他神色有些僵硬,呼吸有些不穩,她迷濛的眼眸和紅艷的唇像是在邀請他吻她,他雙手稍稍施壓,便將她癱軟的嬌軀拉向自己,低頭吞沒了她的紅唇。
這個吻又軟又甜,她性感的小嘴喚醒了他的男性本能,令他吻得欲罷不能。
突然,內側的房間傳來一陣巨大的聲響,和女人的尖叫聲。
「該死的!」他低吼一聲,推開了蔚熏,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失控地讓慾念主宰了理智。
他閉上眼,試圖壓下體內奔騰的慾望。
「奸熱……好熱喔!」蔚熏邊咕噥邊脫掉衣服,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一陣衣物的唏嗦聲之後,房間內突然變得靜悄悄的。
費裡奧睜猛然開眼,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前一刻還在極力挑逗他的女人,現在竟沉沉的睡著了。
看她一時半刻大概不會醒來,費裡奧也不想吵她,就在此時,內側的房間又響起了摔碎東西的聲音,他歎口氣,朝房內的另一扇門走過去。
費裡奧看著一地的碎片,眼中充滿陰騖的神采,令人望而生畏。
「要我放了妳,答應和你解除婚約,作夢!」熳妮害怕極了,看見他瘋狂的眼神,她真怕他會不顧一切的傷害她。
「不!我不要和你在一起:水遠也不要!」她猛然往前衝,想打開門逃出去。
可惜她才想跨出一步,雙臂就被他扣得緊緊的,用力扯了回去。
被背叛的恨意襲上他心頭,他牢牢地箝住她,「你知不知道這段日子找不著你,我有多想念妳?既然把你找回來了,我絕不會再讓你有機會逃開,我們將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然而,這些話在熳妮聽來,卻有如被宣判了死刑般恐怖。
「你明知道我不愛你,為什麼還要逼我?」她拚命掙扎,不想多留在他身邊一分一秒。
他無視於她微薄的力氣,沉聲說道:「我愛你就夠了,否則,我怎會容忍自己的未婚妻跟別的男人私奔?怎會容忍你口口聲聲說不愛我?怎會為了你放過那個野男人?但這也是我能容忍的極限了!」
「我們訂婚根本是個錯誤!直到我遇到傑瑞,才知道什麼是真愛,而且他是一位伯爵,嫁給他,我就是伯爵夫人了。」她眼中儘是貪婪的神色。
瞬間,費裡奧寒著一張臉,額頭的青筋冒起,嘶吼道:「不管是不是錯誤,我絕不容許你背叛我!」
「不……」熳妮尖喊著,「訂婚是不具法律效力的,你阻止不了我當伯爵夫人的決心!」
費裡奧的臉色更陰沉,眼中儘是冰寒之色,「你就為了當伯爵夫人面背棄我們的婚約?難道除了頭銜之外,我給你的還比不上那個傢伙?」
「除了財富,傑瑞還能讓我擁有聲譽和地位,這些都是你不能給我的!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成全我吧!」像她這樣美艷的女人值得擁有更多、更好的。
女人果然是美麗又貪婪的動物,再怎樣討好她都不會滿足!
他瞇起雙眼,起伏的胸膛幾乎要炸開來,「不要再挑戰我的耐性,我一直把妳捧在手心裡呵護,不是為了讓你去愛別的男人。」
「這可由不得你!再過不久,傑瑞就會發現我失蹤了,他一定會來救我的,到時候你就吃不完兜著走!」憑傑瑞對她的迷戀,熳妮充滿了信心。
「夠了!不管你怎麼說都改變不了我的決定,我會把你一直關在這裡,看看哪個不知死活的男人敢把你搶走!」費裡奧額際的青筋隱隱跳動,語氣充滿了殺氣。
他對她徹底死心了,但他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不!」她恐懼的驚呼,因為那意味著她將永遠失去自由。
「沒錯,我要把你關起來,直到你覺悟為止,還有,不准妳再哭,你很清楚我最討厭女人哭哭鬧鬧!」他的聲音冷冽無情。
沒再多說一句話,費裡奧轉身離開。
太震撼了!過度震驚令蔚熏張著小嘴,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
身邊躺著一個赤裸的男人,而她自己也是一絲不掛,這已經夠糟了,更慘的是,她根本不知道這陌生的裸男是誰-
她怔怔的環顧四周,這不是她的房間……再怯怯地看著熟睡的男人,是……是那個在餐廳裡瞪著她的男人!
明明只在餐廳對看了幾眼,這會兒兩人怎麼會赤裸裸地躺在同一張床上呢?摀住疼得快炸開的腦袋,她努力回想昨夜的點點滴滴,雖然記憶有些模糊,但她好像看見了顧兆君……
天!她該不會……把他當成了顧兆君吧?她……甚至……甚至……還勾引他!
完了!一夜情!
想到這兒,她都快崩潰了,她怎會做出這種事呢?萬一對方醒來,她該如何面對這尷尬的場面?
蔚熏拚命叫自己鎮定,既然是一夜情,就不應該拖到第二天,於是,她悄悄地溜下床,穿回自己的衣服,決定不著痕跡的消失。
可是……這會兒她又好想哭,這房間好大!對沒什麼方向感的蔚熏來說,簡直就像掉進迷宮似的。
開了好幾道門,怎麼都走不出去,因為每一道門後面又是另一個房間。
她頹然地往後一靠,不知碰到了什麼,身後的牆壁竟然出現一道小門。
「咦?」她忍不住低呼出聲;心想原來傳說中古堡建有密室、密道是真有其事。
蔚熏正感到疑惑時,一名美艷的金髮女子從裡頭鑽了出來。
「啊……好美!」原本嚇一跳的蔚熏怔怔的看著對方,發出驚艷的讚歎。
因為這美得令人怦然心動的女子,有著足以顛倒眾生的嫵媚風情。
那女子立刻摀住她的嘴,壓低聲音問:「你是誰?」
蔚熏這才驚覺自己方纔的叫聲太大,「噓!別吵醒外面的男人!我是遊客,昨晚暍醉了,走錯房間,找不到門出去。」
「你又是誰?」熳妮打量了她-眼,才說:「我叫熳妮,是這裡的服務生,不小心關被在密室裡出不來,不過,我知道該從哪道門出去。」
「那太好了!你快帶我出去。」
蔚熏根本不疑有他,像找到了救星般緊拉著熳妮的手央求道。
熳妮也沒想到能如此順利騙過她,欣然道:「那當然。」
於是,兩個各懷心事的女人,趁著費裡奧熟睡時,靜悄悄的逃了出去。
夜幕低垂,費裡奧仍坐在辦公桌前工作。
「費裡奧,已經十一點多了,該回家休息了吧?」大衛在一旁處理著其實並不很急的文件,全都是為了陪這位少爺。
這兩個多月來,費裡奧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對那些活色生香的金髮尤物一點「性致」也沒有,每天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先把這份企畫書定案再說。」費裡奧一點也沒打算要休息的意思。
大衛連打了好幾個呵欠,頹廢的趴在辦公桌上,「老哥,拓展新興旅遊市場,雖然是總公司重要的年度計畫,但我們也不必夜以繼日的鞭策自己,完全沒有娛樂吧!你一點都不覺得累嗎?」
「累?不累能賺錢嗎?」他連眼皮也不抬一下。
「老哥呀!你的錢夠多了,就是少了個替你花錢的女人。」
「說真的,你不打算結婚嗎?」大衛試探性的問。
費裡奧揉揉前額,視線終於離開桌上的文件,「又是我媽要你問的?」
「姨媽是關心你,何況她就只有你這一個兒子,姨丈又過世了,也難怪她會將全副心思都擺在你身上,如果你肯早點結婚,生個孫子給她抱抱,我保證她就不會煩你了。」大衛語重心長的說。
「你的話我會考慮的。」
費裡奧眉心蹙攏,沒有否決他的話。
聽他這麼說,大衛馬上鼓勵道:「對嘛!所以,你該挪出一些時間交女朋友,其實熳妮一點也不適合你,何況她都失蹤了……噢!對不起。」
發現說錯話,大衛立刻住嘴,一臉不安地盯著他。
費裡奧森冷地瞪他一眼,「我身邊不缺女人。」
「可是,你身邊的女人……」大衛遲疑地不敢再說下去。
他雙眉一挑,以譏誚的口氣接下去說:「沒有一個適合娶回家做老婆的。」
「女人就是這樣,所以我才遲遲不肯結婚!」大衛聳聳肩,沒有反駁他的話,只因他不想再觸痛他心底的傷口。
「也許有一天,你會碰到一個令你心動的女人,就像上次那個東方女孩……」他還沒說完,便在費裡奧森冷的目光瞪視下噤了聲。
「誰告訴你的?」他的語氣僵冷,因為他的確曾為那個東方女孩而失神了好一陣子。
「我瞎猜的,不然,你急著找她做什麼?」大衛為自己的失言捏了把冷汗。
那天早上,費裡奧醒來時,發現失去了蔚熏的蹤影,連帶地連熳妮也不見了,盛怒之下,他立刻打電話向大衛興師問罪。
結果才發現原本要赴約的那個女孩在途中出了車禍,人還躺在醫院裡。
那麼,那晚的東方女孩又是誰呢?她是特地來救走熳妮的嗎?
她在古堡留宿時登記的名字、資料,只有英文音譯,根本無從查起,大衛懷疑的問:「老哥,有沒有可能這一切都是你的幻覺?畢竟你太久沒……碰女人。」
「不可能!我的精神很正常。」他低暍一聲,極力否認。
那天床上還殘留著那東方女孩的氣味,直到現在他都還記得很清楚。
大衛仍不死心的問:「該不會你太想念熳妮,才想像出這麼一個虛構的女人吧?」
「那更不可能,熳妮沒辦法自己開門出來,若不是那個女孩替她開門,她怎麼逃得出來?要是讓我再見到她,她別想有好日子過!」這才是他生氣的原因,所以,他才非找到她不可。
大衛瞧見他氣憤的模樣,苦笑道:「天啊!我還以為你看上了那個東方女孩呢!原來你一心只想報復她放走了熳妮。唉!熳妮都已經逃走了,你何不放了她呢?這樣對彼此都好。」
費裡奧不禁狐疑地瞪向大衛,「為什麼你總要我放過熳妮?該不會你跟她也是一夥的?」
大衛長吁一口氣,無奈地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疑神疑鬼?算了,過幾天你就要陪姨媽去台灣,也許換個環境,你的心情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