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蔚熏見到費裡奧時也是震驚不已,因為他頂著一頭及肩亂髮,大半的臉都被鬍子遮掩,加上一身又皺又亂的衣衫,簡直就像個流浪漢。
「小熏,我先帶你的兒子出去,你們好好談一談。」龐老夫人牽著小費裡奧出去,留給他們獨處的空間?
費裡奧盯著那小小的身影,冷冷地開口問道:「那是你的兒子?妳再婚了?」
蔚熏聞言一僵,楞了好幾秒才找到勇氣望向他,一對上他那充滿質疑的眼神,她忍不住又想起以前所受的種種委屈,
面對她的沉默,費裡奧當她是默認,他怒吼道:「你別忘了,你是有丈夫的女人,怎麼可以隨便再嫁?」
蔚熏也氣得大喊,「我不是隨便再嫁,而是找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和他廝守一輩子!」
如果她真的再嫁,一定要找個像這樣的男人。她在心中暗付。
「怎麼?你現在的丈夫有多好?他是家財萬貫,還是地位顯赫,能你如此不知羞恥不顧自己已婚的身份嫁給他?」他攫住她的肩膀拚命搖晃,似乎想將憤怒全發洩在她身上。
他無法忍受,這三年來他日日夜夜受盡煎熬,不料她卻在別處逍遙快活。
蔚熏的心瞬間跌落谷底,時至今日,他還是認為她是個愛慕虛榮又寡廉鮮恥的女人!
原以為自己已不在乎,可她的心卻彷彿被人挖出來踐踏……
她的沉默無疑是火上加油,他抓著她的力道也越來越大,說出來的話更是殘酷無情。
「怎麼不回答?還是你們早就背著我偷偷往來,所以你才偽裝成自殺來騙我?」
「你放手!只有野蠻人才會欺負女人!」若再不出聲反抗,她的肩膀都快被搖散了。
「休想!除非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他仍強硬地緊扣著她瘦弱的雙肩。
蔚熏咬著唇,眼中盈滿晶瑩的淚珠,看起來非常脆弱,可她仍倔強的不肯示弱,「我沒有必要解釋。」
「你一定要給我一個解釋,我這麼愛你,你卻如此辜負我,你怎麼敢?」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三年來,他嘗到了失眠、焦慮、憔悴的滋味,成天失魂落魄,可她卻嫁給了別的男人,這教他如何能接受。
「不……」她虛軟地搖搖頭,只覺得好累、好累。「你根本不愛我,你愛的是你的聲譽!你的自負和驕傲!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了我?」
「你竟敢這麼說!如果不愛你,我怎會為了你而妒嫉得快發狂?你是屬於我的!」
「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這不叫愛,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愛,你對我只有佔有慾,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感受……」她的淚水潸潸滑落,聲音悲痛欲絕。
「費裡奧,放手!」龐老夫人聽到爭執聲,衝進來拉開費裡奧。
「媽,我的事你別管!」他吼道。
這時,有人合力將費裡奧扯開,蔚熏則虛軟地跌坐在地上。
「小熏,你有沒有怎樣?」一個體型健碩的壯漢將蔚熏扶起,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你放開她!」費裡奧赤紅的眼直瞅著那個壯漢,肅殺之氣令人畏縮。要不是大衛拉住他,他早就衝過去揍人了。
「住口!費裡奧,你能不能冷靜一點?你非得把事情搞砸才甘心嗎?都已經是個做父親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龐老夫人抱著小費裡奧,氣呼呼地當著眾人的面責罵道。
「媽,你是不是病糊塗了?我什麼時候當了父親?」他有些錯愕。
龐老夫人板起臉孔斥責道:「糊塗的是你!這孩子的五官跟你一模一樣,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他的兒子?
仔細一看,這個手中拿著奶瓶,一臉天真地看著他的小男孩,遺真的挺像自己的。
突然,費裡奧指著壯漢,對蔚熏低吼著,「這麼說,你懷著我的孩子嫁給這個男人?他就是你所說的值得托付終身、廝守一輩子的男人?」
「對!他有責任感,又懂得什麼是愛,他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蔚熏自認沒說錯,因為在她眼裡,傑昂對他妻子確實好得沒話說。
聞言,傑昂終於知道為何費裡奧一見到他就氣紅了眼,他急忙道:「不,你誤會了,小熏沒有嫁給任何人,更沒有嫁給我。」
「那你又是誰?」費裡奧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看到他猜忌的眼神,傑昂急急地解釋,「我叫傑昂.皮耶,是附近農莊的農夫,小熏是我太太在山崖下發現的,當時她受了傷,還懷了身孕,後來她的傷好了,就留在我家幫忙作一些農務。
「聽到了嗎?你居然把恩人當作仇人,都怪我把你慣壞了,才讓小熏吃了這麼多苦!」龐老夫人埋怨道。
費裡奧慚愧得無以復加,不過,他也勇於向傑昂道歉,「對不起,是我太魯莽了,我鄭重向你道歉。」
傑昂聳聳肩,沒跟他計較。
蔚熏卻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告辭了。」
「告辭?你想去哪兒?」費裡奧瞪著她,不過,這回眼中有著驚惶,唯恐她一去不回。
蔚熏似乎打定主意不理他,抱起兒子就走,急得費裡奧蹦出一長串法文來,並以目光向母親求援。
這回,連龐老夫人也不幫他了,還欣然的跟蔚熏道別,「慢走喔!有空記得帶孫子來探望我。」
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妻兒離去,費裡奧趕緊出聲,喚住蔚熏離去的腳步,「小熏,我是真心愛你的!」
蔚熏楞住了,她緩緩地回頭注視著他。
「我愛你,你是我摯愛的妻子。」他堅定的重複一遍。
她輕聲歎息,提醒道:「你忘了當初是為了什麼才跟我結婚的嗎?」
費裡奧當然沒有忘記,當初不過是一句玩笑話,要她代替熳妮,沒想到他最後竟對她動了真感情。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這種種的誤會都煙消雲散。他走過去想擁抱她。
不料,蔚熏急忙退了兩步,叫道:「你不要過來!」
「小熏,別惱,我愛你、疼你都來下及了,又怎會傷害你呢?」他沉痛地看著她。
蔚熏棲然一笑,「你已經傷害我了。」
費裡奧的臉色黯了下來,無從辯駁。
「我以後會好好疼你的。」他只能這麼說。
「你……你才不會疼我,因為你連如何愛一個人都不懂!」她的淚水早已成串落下。
「等你的心自由了再說吧!現在說什麼都沒用。」蔚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帶著兒子離去。
他毫不考慮的就要追上去,一旁的龐老夫人卻攔下他。
她語重心長的說道:「孩子,愛情是一生的功課,寬容是永遠的習題,等你想通了,再去找她吧!我相信她會原諒你的。」
費裡奧怔住了,細細地咀嚼這幾句話。
傑昂說過他是附近農莊的農夫,費裡奧自然很容易就找到了他的家,也找到了蔚熏。
「你來做什麼?」乍見到他,蔚熏心中又是一陣翻騰,但她刻意以冷漠掩飾浮動的心緒。
原以為這幾年平淡的生活,已沖淡了她對費裡奧的感情,不料如今重逢,她埋藏在心底的思念便有如潮水般不斷湧現。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堅強的,但她錯了,其實,她只是在逞強,孤單和彷徨不斷催促她重拾這段情。
費裡奧對她的冷淡一點也不以為仵,還熱切的說道,「我是來看你的。」
「現在你已經看到我了,請回吧!」再和他面對面,她伯自己會失控。
「小熏,你知道嗎?沒有你,一切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我寧可留在你身邊,陪你一起痛苦,直到你再次愛上我為止。」他決定以毅力、耐心來換取她的原諒。
「別再說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蔚熏現在既痛苦又矛盾,她只有選擇逃避。
費裡奧一把環住她的身子,「我會讓你知道的。或許你不相信,但我還是要告訴你,當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就深深地被你吸引,那時我就已經愛上你了。這些年來,沒有你在身邊,其它女人再也吸引不了我,因為你是唯一令我傾心的女人,這輩子除了你,我誰都不愛。」
「你的甜言蜜語很動聽,可惜,我不會相信你了……」她淚流滿腮,哀傷地在他懷裡掙扎,並奮力地捶打他以洩憤。
「不!這不是甜言蜜語,而是我的真心話,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這些真心話能變成咒語,牢牢的牽繫你一輩子。」他很有耐心的等她哭個夠,任由她捶到筋疲力盡為止。
「我知道是我錯了,我愛你,卻傷害你至深,請你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因為我真的真的好愛你。」費裡奧揩去她臉上的淚水,柔情似水的看著她。
「你……你放開我!不要理我……我現在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的手還在她的粉頰上流連,讓她驚覺應該和他保持距離。
「誰說的,我是你兒子的父親,這關係就很密切了。」想到這點,他就深感慶幸,不由得笑了。
「你不是認為我水性楊花嗎?小費裡奧又怎會是你的兒子呢?」話一說出口,她就懊悔地掩住不打自招的小嘴。
「小費裡奧?連名字都跟我一樣,他不是我的兒子會是誰的?」他很有把握的盯著她,「而且,諒你也沒那個膽讓別的男人碰你!」
又來了,他總是如此自大!「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就像獨裁的暴君,蠻橫、霸道、不講理,我恨你……討厭你!」
一見她發飆,費裡奧立刻後悔自己說錯話了。「那只是我該死的男性自尊在作祟,你不要當真。」
唉!要他一時改掉這個壞習慣,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哼!就因為你這該死的男性自尊,害我受那麼多苦,我再也不想見你了,你走!你走!」蔚熏用力的推開他。
費裡奧反手環住她的腰,抵著她的額,柔柔的問:「你心裡不是這麼想的,對不對?」
「不……不……是!」天哪!再這麼下去,她就要承認了。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說的是不是實話……」他頭一低,便攫住她柔軟的唇瓣。
這三年來,他沒有一天不想念她的甜美、芬芳,他用力地吸吮著,彷彿要把所有的思念和熱情傾注在這一吻之中。
蔚熏只覺得一股熱力注入心坎,教她不知不覺地沉醉其中,直到一陣叫聲傳來,才打破了這個熱吻迷咒。
「糟了!糟了!小費裡奧被人抓走了!」傑昂慌張的衝了過來。
「什麼?」蔚熏瞪著傑昂,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被什麼人抓走的?他們往哪個方向走?」費裡奧立刻問道,
傑昂指著後山,「剛才小費裡奧在萵苣園裡玩,突然有個金髮女人板進來,抱起他費裡奧和蔚熏不再遲疑,飛快追往後山。
蔚熏頻頻自責,「都是我不好,不該讓他一個人留在萵苣園裡,都是我的錯……」
「沒事的,我已經報了警,警察很快就會趕來,現在我們爭取時間到處找找!」費裡奧安慰著她,心中卻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你們聽!那邊的草叢好像有什麼聲音。」傑昂聽力奸,指著不遠處那片足足有半個人高的草叢說道。
仔細一聽,似乎隱約有微弱的哭泣聲傳來。
蔚熏認出那是小費裡奧的聲音,她心急如焚的衝了過去,「小費裡奧!」
「媽咪……好伯……」小費裡奧發出恐懼的嗚咽。
循聲來到草叢後,果然發現小費裡奧就在那裡,可是,看見眼前這副情景,蔚熏幾乎要昏過去。
因為小費裡奧整個身體都被埋在泥地裡,只露出小小的頭顱,奄奄一息的哭泣著。
「別怕,爹地來救你。」費裡奧衛上前想挖開泥土。
「來不及了!」一個聲音響起。
「熳妮!」蔚熏驚惶地看著從樹後走出來的人。
熳妮怨恨的看著她,揚了揚手中的引爆器。「你們都別輕舉妄動,小孩身上綁了一個小型炸彈,我只要按下引爆器,大家都會粉身碎骨!」
「你想怎樣?」費裡奧沉著聲問道。
「我要她死!」她怨毒的眼神射向蔚熏。
「熳妮,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他只是個孩子,我求求你放了他!」蔚熏望著虛弱的小費裡奧,心痛極了。
費裡奧也勸道:「熳妮,你冷靜點,你先放了孩子,什麼事都可以商量。」
「放了孩子?哈哈……我又下是笨蛋,當初我百般誘惑你,你卻說當我是妹妹,只有這個笨女人相信我們是相愛的,才讓我有機會除掉她!原以為我們有機會復合,誰知道這三年來你躲我躲得遠遠的,而這都是因為你愛上了這個賤女人,是吧?我偏不讓你如願,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熳妮幾近瘋狂的拿著引爆器揮舞,看得眾人心驚膽跳。
後悔、懊惱都不足以形容蔚熏的心情,原來她一直錯怪了費裡奧。
但此刻她更擔心熳妮誤觸引爆器,只好低聲下氣的哀求道:「熳妮,孩子是無辜的,求你放了他,我願意死在你面前!」
「對!你早就該死了,為什麼還要再出現?不但跟我搶費裡奧,還生了他的孩子!你該死!你的兒子更該死!你們全都該死!」她憤恨的雙眼進出怒火,將所有的錯全都歸咎到別人身上。
幸好,此刻警察已悄悄的接近,並向費裡奧打暗號。
費裡奧趁熳妮分神之際,一個飛身將她撲倒在地,並打掉她手中的引爆器。而埋伏的警察立刻驚險地接住引爆器,並將熳妮制服。
在將小費裡奧救出,並小心拆除他身上的炸彈後,蔚熏緊緊地摟著失而復得的兒子,激動的昏厥了過去……
現在,費裡奧已懂得如何去愛一個人,他不再逼蔚熏,而是天天跟著她,只要能陪在她身邊,他就心滿意足了。
甚至他還深情地說:「任何時候,只要你需要我,我立即趕來,盡我所能地為你付出。」
蔚熏卻皺眉道:「不管你說得再動聽都沒用了,因為我不愛你。」
「無論如何,只要我深愛的你能夠平安快樂的活下去,我就別無所求了。」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也管不著。」真討厭!他一改過去的惡霸行徑,教她想對他凶狠一點都有些不忍心。
「我是真心愛你,只是我不懂得怎麼愛人,如果可以,你願意教我嗎?」他向來習慣以自己的方式愛人,卻從沒注意過她的需要。
他的改變讓她很感動,她有些哽咽,「我……」即使心裡已經原諒他了,但她卻害怕踏出那一步。
「你教我,給我時間學習好嗎?」他緊摟住她,眼眶也微微泛紅。
她忍不住哭出聲來。
「不要哭,不然我會以為你是愛我的。」他憐惜地親了她的粉頰。
她將臉貼在他胸前,拚命的搖頭否認,「我……才不愛你!」
他靠近她的耳朵說著動人心弦的情話,「可是我愛你啊!雖然你不是我第一個女人,但肯定是最後一個,我會努力學著愛你,與你攜手相伴一輩子。」
隨著他深情的語調,蔚熏心中的怨慰正一點一滴的消失,偽裝出來的堅定與冷淡也一寸寸的融化了。
「你肯原諒我嗎?只要你回到我身邊,你想怎樣都行,我任憑你處置,還是你忍心見我這輩子都不快樂?」他低啞的嗓音帶著乞求。
聽他這麼說,蔚熏不禁有些心疼,她別過小臉,彆扭的道:「我又沒說不愛你。」
「再說一次。」他驚喜的捧著她的臉,讓兩人面對面。
「我什麼都沒說。」她臉紅地推開他,不敢直視他深情的眸光。
「你的意思是說你愛我,對嗎?」好不容易得到她的原諒,費裡奧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我才不愛你這個霸道又不懂得愛的男人,哼!」她還不想這麼輕易就原諒他。
「那是因為我沒有自信,才會為了那不值一文的男性自尊虛張聲勢。」他努力貶低自己,乞求她的原諒。
他都這樣低聲下氣地表示悔改了,她還能說什麼呢?
蔚熏的沉默帶給費裡奧莫大的信心,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一下,再為她戴上戒指。
「知道嗎?很久以前,埃及人就發現左手無名指上有條纖細的神經,直接通往心臟,所以,相愛的兩人將戒指套在對方的無名指上,代表兩心互屬、一生相愛。」他開心的在她唇上烙下熱吻。
「等一下!」蔚熏突然推開他,「你用來威脅我的裸照和錄像帶也該還我了吧?」
沒想到她會在這時提起這件事,費裡奧面有愧色,「那些照片全被我撕掉了。」
「那底片和錄像帶呢?」這回她可一點也不迷糊的追問到底。
他更加慚愧地不敢看她,「那是騙你的,根本沒有底片和錄像帶。」
「什麼?」蔚熏瞪大美眸。
他清了清喉嚨,解釋道,「其實,那天你走錯房間,早巳醉得不省人事,你胡言亂語一番就倒頭睡著了,根本什麼事都沒發生。」
她水眸微瞇,「這麼說,我們什麼都沒做,你也沒拍什麼錄像帶,更沒有幫我拍裸照?」
「是,沒錯。」他一臉懺侮的看著她。
「可是,你又怎會有我的裸照?」蔚熏充滿疑惑,
「那也是騙你的。其實那些照片是用計算機合成的,所以是沒有底片的。」他柔柔的親吻她的手心,害怕她會生氣。
「你!可惡!你為什麼要騙我?害我這三年都不敢回家見爸媽,我不原諒你……你這個惡魔!」她忿忿的指著他痛罵。
「不是的……是因為……因為我想要妳,又找不到方法留下妳,所以才出此下策。」他難得臉紅地說道。
「太卑鄙了!我不要再見到你!」她故意威嚇道,
「別這樣,小熏,我會補償你的,相信我,我會好好愛你一輩子,我向妳道歉……」
他將她抱得好緊,深怕她會離他而去。
「費裡奧,你想悶死我啊!」她的腰都快被他勒斷了,幾乎無法呼吸。
費裡奧稍稍鬆開她一些,在她眉、眼、唇邊吻著,雙手也開始探索她的身體曲線,悄悄的褪下她的衣服。
「我還沒原諒你!」話沒說完,她就被費裡奧吻住。
漸漸地,她的呼吸紊亂,渾身火熱,他繼續往下吻著她的胸,留下嚙咬的紅印。
「我好想妳……」
他脫下她的蕾絲內褲,挑逗的指尖使她逸出呻吟。
唉!誰教她這麼好騙,不但傻傻的相信他手中握有她的把柄,還被騙結婚、懷孕。
最後,她還是無奈的接受他的道歉,和這個學會用心愛她的男人相守一輩子。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