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甩上電話,甘尹聖氣憤的將身體靠在辦公椅上,並惱怒的閉上眼睛。
這規矩到底是哪個傻瓜立下的?
門當戶對、企業聯姻……他完全無法明白,自己為何也得步上這條不歸路?過去那些蜚短流長,難道嚇不退那些花癡的名媛淑女嗎?才回國多久,就已經有人開始動起他的歪腦筋,到底是哪家不怕死的千金,敢傻呼呼的答應跟他相親?
而也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原本充滿幹勁的他,完全失去了工作的動力,傻瞪著電話許久,才撥內線給曹布居,「你過來一下。」
三十秒後,曹布居出現,手上拿著此次應徵新人的資料夾進門。
「這是這一批新人的資料。」
「已經決定好了嗎?」
「是的,來應徵的人都挺優秀的,已經通知明天來上班了。」
遞上新人的資料夾後,他必恭必敬的站直,等候下一個命令,但接過手的甘尹聖卻將資料夾放進抽屜裡,一臉疲憊的看著他。
見狀,曹布居有些愕然也有些害怕,「請問……我有做錯什麼事嗎?」
「沒有。」
「那總經理--」
「你應該聽說了吧!」
聽說?他該聽說什麼?
「我的過去,還有我的未來,」甘尹聖用手輕按著鼻樑兩側,試圖讓疲勞的眼睛舒緩些,「甚至是有關於我的各種傳聞。」
曹布居不敢說,真的不敢說。
「說吧,是哪家不怕死的千金,敢來挑戰我的愛?」
要不是他自己承認,曹布居還真以為那些可怕的事跡都只是傳聞。
「是……日本三崎社的女兒,幾個經理們在討論,我無意間聽到的。」
果不其然,要問八卦,問這些員工就行了,剛才母親在電話裡的含糊,這下他完全明白了。
「哦?那你聽說她是漂亮的,還是醜八怪?」
「這個……我也不清楚。」
甘尹聖突然站起來,嚇得曹布居連忙低頭並往後退,不是他怕這個新頭家,而是他做事的魄力,讓他很佩服。
像這次他不顧主管級的眾人反對,換掉了大批人力,卻在空窗期間不曉得從哪調派人手過來,雖然人數不多,但卻能立刻上手的辦好那麼多人的工作,光就這點,誰還敢對他的能力不服?
「飯店的生意仍沒有大起幅嗎?和網路旅遊網合作後,稍稍有起色,但最近的數據似乎又停頓不動,我想,可能還得另外想點吸引人氣的花招,明天早點過來,要和新的成員激點火花,還有,你能拿到和我們一同競爭的飯店的營業額分析表嗎?包括民宿,我想看看這塊土地上的年度旅遊住宿總額,達得到十億嗎?」
十億?!曹布居被他說的數字嚇得瞠目結舌,有點回不了神。
「好了,你下班吧,還有沒有什麼事?」
「沒有。」
「好,那別杵著,我也要休息了。」
走往曹布居的方向,順勢推著他的肩膀偕同離去,甘尹聖連帶把門給鎖了,走到電梯前,等著要下樓時,他倏地想起車鑰匙好像忘了拿。
這時,電梯已經上來了。
「你先回去吧,我東西落在辦公室。」
「是。」
說完,甘尹聖轉往辦公室的方向,卻在一手慣性擺進口袋裡時,摸到了他以為忘了的鑰匙,楞了一下,莞爾一笑,他又回頭往外走。
這陣子大概忙昏頭了。
這時,曹布居才走進電梯,腦中還在想十億的事,電梯門一關上,樓梯口接著出現了兩道鬼祟的身影。
「妳確定是這裡嗎?」
「當然,我向學長打聽過了,新來的總經理根本不是個東西,識人的眼光也低級得要命,最好不要讓我進飯店工作,否則肯定整死他。」
原本走到走廊盡頭的甘尹聖,被突地傳來的交談聲楞了一下,並停住步伐。
新來的總經理?在講他嗎?
躲在轉角的暗處,他伸長頸偷瞄了眼……
是她,蘋果臉女孩?
她來這裡幹麼?
「妳沒見過人家,幹麼整人家?」
「不管,總之別讓我碰上了,否則……算了,等我正式進入飯店工作再說。」
鬼鬼崇祟的兩個人,正是駱采亭和於霄群。
她們之所以偷偷摸摸的來這裡,還不是因為那蹩腳的於霄群筆試出了差錯。
駱采亭分明幫了她一起筆試,但被通知面試的人卻只有好友,而且還被正式錄用,大老遠從台灣最北端下來的於霄群,哪嚥得下這口氣?
所以,壞點子一起,又扯上了好友。
「那如果拿到了面試的資料夾,妳要怎麼塗改妳的紀錄?」沒當過賊的駱采亭,心臟都快嚇停了。
瞧她作賊心虛的慌張驚顫,一臉寫著我是小偷的樣子,惹得躲在暗處的甘尹聖,忍不住掩著口小聲噗哧。
每次和她見面,總是有事發生,這女孩……為什麼總愛招惹他注意?
而且,每每見了她,他的心情總如枯木回春般地轉好,心頭甚至還漾著蜜糖似地甜蜜。
「先拿到再說嘛,也不曉得辦公室有沒有上鎖……啊!嚇我一跳。」於霄群的手機鈴聲忽然大響,嚇得兩人同時揪住心窩處,臉色發白,「喂……學長喔……啊,找到了嗎?疑似……要我過去……好,知道了。」
講完後,於霄群轉頭對著好友交代,「學長要我先下去,妳就先在這裡等我。」
「在這裡?」駱采亭才不想獨自留在這裡,「我想跟妳一起下去。」
「沒關係啦,妳先留在這裡,學長說有可疑的資料,總之,時間有限,我們得分頭進行,妳先進去找找看,若不行進去的話,就在門口等我,我很快就會上來。」
於霄群說完後立刻奔離,留下完全無法反駁的好友。
該獨自行動嗎?
幹麼要做這種事呢?
沒錄取就算了嘛,反正學長也說過,現在飯店的工作已經不像過去那麼好混,好友幹麼就是不死心?
連續吐了三口長氣,她揪住心窩處相藉此壓抑住狂亂的心跳,打算依照好友的指示,逕自擅闖飯店的總經理辦公室。
躲在暗處的甘尹聖不想制止她,反而覺得無聊的飯店生活,總算鬧出點小樂趣,不過,辦公室的門是鎖上的,這可就不好玩了,他得先去開門。
於是,他搶先躡手躡腳的將鎖上的辦公室門小聲的打了開來,並且躲了起來。
這時,隨後上前的駱采亭,果然在小心試扭門鎖時,將門打了開來,但,她心裡想得卻是--完蛋了,這個該死的總經理,幹麼不把門鎖好?
害怕又慌張的揪緊心窩處,嘴裡唸唸有辭,既小心又緩慢的踏進辦公室,一看就是小偷的鬼祟模樣。
而先行躲在暗處的甘尹聖,光聽到她緊張喘息的呼吸聲及喃喃自語就覺得好玩極了,然後,在她小心翼翼的想翻閱著櫃子裡的文件時--
「妳在幹什麼?」
突地傳來的聲音讓她嚇到心臟差點脫口而出,身體麻痺地轉過來貼緊櫃子,看到角落的身影,她緊張到一句話也蹦不出口。
「妳在偷東西嗎?」
沒錯,她在偷……不、不是的,她只是在察看好友的履歷表,但事實上,說法不同,行為卻是一樣。
「呃……我……」
然後,黑暗中的影子逐漸明朗,在她駭到快魂飛魄散時,燈光大亮,出現甘尹聖那張熟悉的臉,她煞白的臉色終於稍稍回復紅潤,而屏止的呼吸,這才鬆口氣地大呼了出來。
「怎麼是你?!」
「沒錯,是我,甘尹聖。」
「你怎麼會在這裡?」
「噢,因為我是大興多尼的總經理。」
聽到他自稱是飯店的總經理,駱采亭楞了會兒,隨後誇張地捧腹大笑。
「別開玩笑了,你頂多大我一、兩歲,哪可能會是什麼總經理,總經理多半是老頭子、大肚子、禿子,知道嗎?」
她爽朗開心的笑容,怔攝住他的心神,他完全被她開懷暢笑的燦亮臉龐給吸引住。
然而,她的爽朗笑聲卻收緊於瞬間,緊跟著面帶嚴肅,腳步放輕的走近他,一臉神秘的反問:「難道,你也是來偷東西的嗎?」
天呀!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甘尹聖簡直就要敗給她了。
他從來不被任何事的發生所震驚,畢竟太多的事都發生在他的預料之中,唯獨這個女人,每次使出來的事件都讓他出乎意料之外,包括夏威夷的墜海事件。
當時,他不過大聲了點,誰曉得她會驚嚇到失足墜海?
而更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只救到她的比基尼。
想起這件事,想到她當時裸露的姣好身材,想到她前不久還被自己從不曾失手的滑板給弄傷,這會兒臉上的繃帶已經改成美容膠,但他覺得事情巧合得太過離譜。
該不會是上帝見他太閒,所以特地找個人讓他瞎忙吧!
「這裡沒什麼好偷的,妳想偷什麼?我可以幫妳。」
「別這麼大聲嚷嚷,聽說這家飯店的總經理很壞,你小心點。」
駱采亭忙看門外有無動靜,確定安全回過頭一轉身,卻撞進了他的懷裡。
「啊,對不起……」
「噓,我好像聽到什麼?」
「是嗎?怎麼辦?一定是總經理來了。」
這太老套了,但甘尹聖喜歡她撞進懷裡的感覺,雖說他一向討厭這種戲碼,不過卻不討厭和她對招。
只是,她也未免太好騙了吧!這樣就信了他的鬼話連篇,讓他任意擁她入懷,一動也不敢動。
他聽到她緊張加速的心跳聲和喘到不像話的呼吸聲,突然也跟著心跳加快、呼吸急速,一種莫名的心悸突然梗在心窩。
他幹麼對一個老是出錯的女生……心動?
「妳有來飯店應徵嗎?」
「嗯,不過我是不得已的。」
「為什麼?』
「外頭的人走了嗎?」
甘尹聖原本想繼續逗弄她,但捨不得她身體僵硬,只好放她一馬,「對,好像走了。」
一聽說外面的人走了,駱采亭連忙退了一大步,並大口大口的呼吸,而原本刷白的臉蛋,猶如落日紅霞般地泛著酡紅。
她的害羞,再度攝住了他。這內向又羞澀的女孩,居然敢來偷東西?
「妳很熱嗎?」
「呵……是呀,裡面滿熱的。」她連忙用手搧了搧,以增加可信度。
事實上,她害羞到幾乎喘不過氣,她沒有太多和男生接觸的機會,在學校都有於霄群擋著,別說是談個小戀愛,就連講個話都沒什麼機會,更別說跟男人獨處在密閉的空間裡了。
「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不想來飯店工作?難道是因為總經理的關係?」
「跟他沒關係,而是……我不曉得為什麼要來飯店工作,我已經有工作了,我在我舅媽的單車出租店看店,那裡其實滿好的。」
說話的同時,瞥見他因她的話而眉頭蹙緊,她連忙把目光移開。
這感覺太詭異了。
她對他有太多的感覺,好像早認識似的,可是,他們明明才見沒幾次面。
「對了,妳不是要找東西?」
「啊,差點忘了!」
因為熟悉這裡,甘尹聖很快的想起應徵資料在抽屜裡。
只是,當他打開抽屜時,駱采亭立刻嚇得哇哇叫,「你在幹什麼?」
「妳不是要找資料嗎?」
「不是,那是我朋友,她一直想進來工作……你別亂翻別人的抽屜啦!」
做賊心虛的她,手足無措的忙探看門外,一心又想看他找到的資料夾是什麼,兩相掙扎後,決定選擇同流合污,悄悄伸長頭,望向他手上拿的那份資料,這時,才發現他正在看她的履歷表。
「哎呀,這沒什麼好看的。」
她連忙用手遮緊履歷,但他一下子就拉開她的手,而且為了預防她再度遮住,一手緊捉住她的,不讓她來搗蛋。
瞬間,一種微妙的低周波電流,隨著血液的循環,竄流在駱采亭的身上。
她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心跳張亂得像是要跳出來似的。
「你……見過我嗎?我是說……比上次在大橋公園還要早以前。」
駱釆亭,二十三歲,A型巨蟹座,A科大飯店管理系畢業,無兄弟姊妹,父母已歿……
看到這一行時,甘尹聖的心,一下子被她悲慘的背景給整個收買。
「妳爸媽……」
「喔,他們呀……對呀,就是那樣。」
她講話的語調還算冷靜,但臉上的自在卻倏地蒙上一層悲傷,緊跟著眼眶一紅,接下來更忍不住的悄然落淚,瞧見她那顫抖的肩膀,讓甘尹聖不禁心軟的將肩膀大方借出。
「對不起,我不該提起。」
她沒法回應他的道歉,只能握緊他的手,任由淚水濕透他的衣服。已經一年了,她從沒讓自己任性妄為的大哭過,事情發生後,因為怕大家擔心,所以一直都佯裝很堅強,到後來,她甚至是強迫自己去遺忘這整件意外,包括被親戚們指責是掃把星的事。
她不明白為什麼會在他面前哭得這麼淒慘,可她就是無法控制抽搐的身子,哭到醜得要命。
怎麼辦?他一定會被她嚇到,可是,哭到傷心欲絕的她,喉嚨像是哽住了,任何字眼都無法蹦出來。
就在她哭得柔腸寸斷,急著想解釋,卻想不出該怎麼解決眼前的尷尬時,甘尹聖用他的袖子,輕輕拭去她豆大的淚珠。
「怎麼辦?我沒有帶手帕的習慣,又不曉得面紙盒在哪,如果妳再哭下去,恐怕得替我拿上衣去乾洗了,因為上面可能會有妳的鼻涕。」
聽到這裡,駱采亭終於笑了,緊鎖的聲帶也突然開通。
「我才沒那麼髒。」
他也跟著她笑。
「可是淚水是鹹的,妳得為我的襯衫負責。」
「好,你脫下來,我會負責。」
她說完這話,兩人都笑了,這時,於霄群在外面叫喚的聲音慢慢的變大,甘尹聖知道該是自己退場的時候了。
「雖然我要說的話很老套,但是既然妳已經失去了他們,那麼就得學會堅強。」
「嗯,我知道,你要好好孝順你的爸爸媽媽喔!」
她到底在說什麼?不過,他還是點點頭,並輕撫著她的臉頰。她跟他交往過的女人是完全不同的典型,對她,他有種難以言喻的珍惜感,而且,想一直珍惜下去。
「駱采亭,妳到底在哪?」
於霄群的聲音越來越近,駱采亭聽到後,明顯地蹙緊了眉頭。
「怎麼了?不想在這時候跟她見面嗎?」
「你怎麼知道?」她很訝異他竟能看穿她的想法。
「因為妳蹙了眉頭。這樣吧,如果妳暫時不想跟她見面,我有個好方法。」
「什麼方法?」
甘尹聖二話不說的拉緊著她,然後推開書櫃,只見後面居然有條密道。
「你是怎麼會知道這裡有條密道?!」
她驚訝的跟在他身後,但甘尹聖卻沒有回過頭做任何解釋。他現在腦子裡想的不只是他們的緣分不淺,而是三年前被父親逐離台灣前,他曾在朋友面前嗆下一席狠話--
從今天起,我不再與女人交往,除非她品性優良、個性乖巧,而且就算我叫她去偷東西,她也會毫不猶豫的順從……
這個女孩,似乎是在講駱采亭。
他突然很想試試看,想知道真正珍惜一個女人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幾分鐘後,當他們通過密道,走出飯店,來到熱鬧的街頭。
「好了,我已經幫妳解困了,那麼,妳也得為我做一件事。」
「喔。」
如他所想的,她果然順從的答應了他的要求。
而此刻的駱采亭心不在焉,想了半天,就是找不出為什麼會在只見了兩次面的男人面前,把隱藏在心底深處的脆弱表現出來。
難道,她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把心……胡亂的投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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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呀!」
「可是--」
「妳自己答應我的。」
「我有錢,我可以替你買--」
「不--必,我要妳偷。」
如果早知道甘尹聖要她做的事是從商店街偷一個布娃娃,駱采亭剛才不會那麼爽快的答應,最少她會……稍稍的猶豫一下。
「你要那個做什麼?」
「這妳管不著,還是妳後悔了?如果是這樣,妳可以不做。」
聽到這席話,駱采亭更確定他是個賊。
她幹麼跟個賊在一起?
而且,還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感覺。
「既然如此,那我們走吧!」
「等一下嘛!」
駱采亭右手拉著他欲離去的衣袖,左手揪緊心窩處,一臉的猶豫。
甘尹聖當然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他想拿她當成交易的籌碼,當她闖進他的生活中,三年前那番不再結交女友的誓言,將有了新的轉變。
如果她真的聽話的偷了東西,那麼,他就會追求她。
「好了嗎?」
「好了啦!」
瞧她那一臉驚恐,這輩子大概從沒幹過什麼壞事。
「那我先到門口等妳喔!」
「好啦!」
看著他緩緩地走到商店門口,再往緊盯自己的店員瞅了瞅,駱采亭一顆心像要蹦了出來。
每次碰到他,心臟總是快負荷不了,可活該她這麼聽話。
深吸口氣,眼一閉、牙一咬,她豁出去了。大不了被捉個正著,然後送到警局被親戚朋友罵個痛快……
才這麼想時,布娃娃已經在她手中,而她的兩條腿也飛快的奔了起來。
店員看到她偷偷摸摸的樣子,早有預警的追上前,只是沒想到會在店門口被甘尹聖絆個正著,他不甘心的想繼續追趕,甘尹聖卻將錢塞進他手裡。
「不好意思,我們只是在鬧著玩,不是真的想偷東西,抱歉,這些錢夠嗎?對了,你店裡應該有監視器吧!」
商店店員不曉得這是怎麼回事,但,收超過布娃娃不止十倍金額的錢,他實在沒必要再拚命追趕,至於監視器,那肯定是有的,只是,他問這個幹麼?
至於根本不曉得這場偷竊是個實驗的駱采亭,早沒命的跑得老遠,而且已經跑到商店街另一側的公路,甘尹聖不曉得她這麼會跑,追了一段路才找到她。
「他追來了嗎?追來了嗎?」
她急急的問道,他卻只是氣喘吁吁的瞅緊她,在她擔心的直往他身後探看時,他突然撲了上前,在大馬路上、在月光見證下,在兩人都還沒來得及把氣息平復時,吻住了她。
駱采亭莫名其妙的傻了,感覺四周突然靜了下來,也模糊不清,她緊閉的內心世界被擲進了一顆不定時炸彈,先前才引爆偷東西的壞點子,這會兒又連續發生偷吻事件。
她不曉得自己究竟遇到了什麼樣的傢伙,只是,從沒吻過的她,怎麼會覺得這個吻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