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位在山林深處的一座廢棄工寮,屋內陳設破舊,到處堆滿雜物,而唯一比較像樣的傢俱,就是趙家浚所躺的床。可與其說那是床,不如說是一塊釘了四根木條的木板,除此之外,實在看不出那是一張床。
不過趙家浚絲毫不以為意,他躺在床上,眼睛直盯著腐朽的天花板瞧,耳朵則注意著四周動靜。
突然,他坐了起來,朝破舊的工寮大門望去,一名女子窈窕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只見這女子手中提著兩大袋的物品,邊走邊說:「家浚,我回來了,你肚子餓不餓?我買了便當,你快點過來吃吧!」
說完,將手中香噴噴的便當遞給趙家浚。
趙家浚接過便當,一語不發地吃了起來。
女子在趙家浚身旁坐下,看著他狼吞虎嚥地吃著便當,心中滿是不捨。
彷彿察覺到女子的心情,趙家浚抬起頭,「怎麼了?你有心事?」
女子搖頭,低聲說:「傅容容已經清醒,沒有生命危險了,不過聽說她肚子裡的小寶寶沒有留住,而且你母親也沒有把豆豆還給她。」
趙家浚一愣,緩緩放下手中的便當,「是我的錯,如果我能更早一點救她,也許她肚子裡的孩子就能保住。」
「你已經盡力了,不要怪自己,而且你不也是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她嗎?」
「但如果我能早點到,也許她就不會受那麼多的苦,甚至還差點送命。」
女子定定的瞅著趙家浚,「我真羨慕傅容容,即使她受了那麼多的苦,卻還有那個叫席洋的男人疼愛,哪像我……」
趙家浚猛地揪住女子的手,「小霧,你在胡說些什麼?難道你還不懂我的心嗎?或者你認為我為你做的還不夠?」
「我知道,我知道你為了我放棄財富地位,放棄妻子,也放棄自己的高堂老母,甚至還裝瘋、詐死,可我就是羨慕她!至少她可以堂堂正正地嫁給自己所愛的男人,漂漂亮亮地穿上婚紗,光明正大地向世人宣告自己的戀情,哪像我,只能和你躲在這沒有人到的山中小屋中,沒名沒姓地過日子,所以我真的好羨慕她。」
「小霧,你……」
這女子叫謝小霧,是趙家浚相戀多年的女友,原本兩人已經打算結婚,但趙老夫人嫌謝小霧長相單薄,八字不佳,又離過婚,是以極力反對兩人的婚事,甚至強迫趙家浚娶傅容容,這才引發了日後種種事端。
謝小霧撲進趙家浚懷中痛哭失聲,「我真的好想穿上婚紗,光明正大地嫁給你,真的好想大聲向全世界說我愛你,因為你是我的男人,是我這輩子最愛最愛的男人。我願意為你生一打孩子,讓你和孩子可以組成一支棒球隊每天快樂打球!可是我卻什麼都不能做,我甚至不能讓人知道你還活著,更別提光明正大成為你的妻子了。」
趙家浚心痛地抱緊謝小霧,下巴抵在她頭頂上,「別急,我告訴過你別急的!只要我們躲過這一陣,找機會偷渡到大陸去,到時候我會改名換姓,然後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結婚了,不是嗎?」
「可是我看到你母親那樣逼傅容容,甚至還叫人把她推下山坡時,你知道我作何感想?如果你母親知道你之所以裝瘋、詐死,甚至不惜放火燒房子,全都是為了我,那麼她會不會像對付傅容容那樣來對付我?傅容容是她的媳婦,她都可以這樣做了,更何況是我。」
「別說了,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我絕對不會讓容容的事發生在你身上!」
「可是……」
「我說不會就是不會,你不要再說了!」
說著,趙家浚堵住謝小霧的嘴,扯開謝小霧的衣裳,兩人在破舊骯髒的工寮中滾成一團,重複著千百年來,人類那最原始,卻也最歡愉的情事。
突然,一陣猥褻的笑聲從工寮門口傳來,「嘖嘖嘖!真是好熱情、好養眼的一幕,想不到我們竟可以在這偏僻的山中看到這種真人實彈的活春宮,哈哈哈!」
床上難分難捨的兩人聞言大驚失色,急忙分了開來想尋找衣物遮蔽,可已經來不及了!三名長相猥瑣,滿臉不壞好意的男子走了進來,色迷迷地盯著衣不蔽體的謝小霧看。
「你、你們想做什麼?」謝小霧驚恐地望向這三個擺明了就是衝著自己而來的陌生男子。
其中一名男子縱聲大笑,伸手摸了謝小霧一把,「做什麼?你怎麼會問我想做什麼?你應該問你自己剛剛在做什麼才對啊!嘖嘖,我們一路跟著你上山,一路看著你,怎麼樣都看不出你是這麼風騷淫蕩的女人,惹得我們兄弟幾個差點當場脫褲子。」
謝小霧彷彿被火燒到似的,整個人跳起來,「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趙家浚見狀,立刻擋在謝小霧身前,「不要碰她,否則我要你們好看!」
三名男子聞言,笑得更大聲了。一名男子丟下香菸逼向趙家浚,「好啊,那就看是誰給誰好看!兄弟們,上!」
說著,拳頭往趙家浚臉上一揮,兩人頓時扭打成一團,至於其餘兩人也沒空著,一人抓住謝小霧,一人則壓著謝小霧想霸王硬上弓。
謝小霧驚聲尖叫:「放開我,放開我,不要,不要!」
趙家浚見狀,急著要上前救謝小霧,奈何他本就是富家少爺出身,幾時和人爭執打過架?沒兩下便被打倒在地,痛苦地呻吟著:「放……放開她,放開她……」
可那三個人哪聽得進去?謝小霧的尖叫、掙扎,反而更引起他們的征服慾望。
霎時,兩人壓住謝小霧的手腳,一人脫著衣褲,正準備登堂入室快活之際,趙家浚突然拔出自己暗藏已久的尖刀刺向其中一人。
「放開她,我不准你們碰他!」
一名男子措手不及,當下被趙家浚劃傷手臂,頓時鮮血直流。
其餘兩人見狀,果然放開了謝小霧,「該死!我們原先只想快活快活,然後就放你們離開,現在是你逼我們傷人的。」
三人相互交換了眼神,圍向趙家浚,接著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趙家浚怎麼打得過三人?一轉眼間便倒在地上,渾身是血,失去了知覺。
眼看趙家浚昏死過去,謝小霧不禁放聲大叫;「啊!」
三人哈哈大笑,將謝小霧圍在中間,「現在可以盡情快活快活了,你希望我們兄弟誰先上?」
謝小霧又驚又懼,知道自己終究難逃一劫!難道……難道這就是上天對她的懲罰?難道這就是她搶了傅容容丈夫的報應?可她……她是真的愛他啊!為什麼……為什麼卻偏偏遇上這種事?
就在三個人的魔掌伸向謝小霧,而謝小霧也放棄掙扎的同時,三粒彈珠射向三個人的手。
三個人痛得叫出聲:「好痛!是誰?」
話都沒說完,又是彈珠射向三人,這次是腳。
三人哀號一聲,同時跪下,「誰,到底是誰?出來,出來!」
兩個高大修長的身影緩緩出現在工寮門口,手中各拿了一把槍,身旁還跟了好幾名屬下,那是雲其學和雲其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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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這棟位在陽明山的透天別墅前,康寧寧湊在傅容容身旁,第三十八次重複問:「小嫂子,真的不要我幫你?你的身子才剛好,看起來又瘦瘦弱弱的、風一吹就會倒似的,還是我來幫你吧!」
傅容容搖頭,溫柔卻堅定地說:「謝謝你,寧寧,我知道你是真的想幫我,但我想親自救出豆豆。」
康寧寧還是不死心,搬出她的三寸不爛之舌繼續遊說:「可是你又不會功夫,也沒和人打過架,而我寧寧小鷹,可是從小和我那幾個臭哥哥一起打架打到大的!論功夫,我一點也不輸他們;論打架的次數,也只比他們少個幾次而已,還是我來吧!我的化妝技術很好,保證你那個沒良心的臭婆婆一定認不出來的。」
一旁的席洋也點頭,「是啊!小貓咪,還是讓寧寧代替你進去好了,我擔心那個老太婆萬一又對你下手……」
傅容容仍舊搖頭,「不,我還是想自己進去,我希望豆豆第一個看到的是我,而不是其他人!再說,我又不是一個人,你們會保護我的,不是嗎?」
席洋不禁語塞。的確,他確實會在身旁保護她,而且不只是他,這次連康寧寧、康亞詩也在。
上次一時的疏忽,讓他不僅失去一個孩子,還差點失去她,所以這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半步。
不過康寧寧仍舊不放棄,「可是小嫂子,那個臭老太婆害死了你一個寶寶,還差點害死你,萬一這次她又耍陰的,再次害你受傷,那洋洋哥哥一定會發瘋;洋洋哥哥一發瘋,就會大開殺戒,說不定會踩平這座屋子,炸掉這整座山。小嫂子,你不希望看到這整座山被炸掉吧?那會有很多無辜的小動物死翹翹耶!」
席洋沒好氣地白了康寧寧一眼,什麼無辜的小動物?這時候人命比較重要吧?
可他也不得不承認,如果這次傅容容再受傷,自己確實有可能會失去控制,到時候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
傅容容雖然和席洋相處的時間不久,卻明白席洋的個性,知道他一發起脾氣來,可能瘋狂到什麼都不顧,不過她還是想自己去和趙家浚的母親談談。
於是她說:「這樣吧,寧寧和席洋陪我進去,亞詩,麻煩你把豆豆接出來,可以嗎?」
康亞詩和席洋兩人對望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席洋應允,「可以,我和寧寧陪你進去,亞詩,豆豆就交給你了!你應該知道豆豆被藏在哪裡吧?」
康亞詩微微一笑,用下巴指了指二樓。
席洋點頭,牽起傅容容的手按了電鈴。
來開門的,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他並不認識席洋和康寧寧,可當他瞧見傅容容時,頓時臉色大變,整個人驚駭得不住往後退,「少、少奶奶,你……你不是死了嗎?」
一旁的康寧寧連話都懶得說,拳頭往前一揮,打得那個男子飛了出去,狠狠撞上門口的屏風,發出一聲轟然巨響。
聽見大門這邊有動靜,裡面的人紛紛探出頭來,當他們看見雙手叉腰,活像隻母老虎的康寧寧時,先是一愣,等他們反應過來已經太晚了,早一拳一個被康寧寧打倒在地,站都站不起來。
驟見康寧寧大發雌威,席洋可樂得輕鬆,好整以暇地護著傅容容,心裡悠哉游哉的想,看來得叫阿齊多找些靶子讓這丫頭打才是,否則小丫頭三不五時溜回台灣發飆,那麼他們幾個做哥哥的,可就得倒楣了。
正當康寧寧打得興起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統統給我住手,不要再打了!」
話才說完,趙老夫人那顫顫巍巍,拄著枴杖的身影便出現在眼前。
她邊喘著氣邊說:「是誰到趙家來撒野?也不先打聽一下這是什麼地方,居然撒野撒到這裡來了。」
聽見這聲音,傅容容身子微微一顫,繼而挺直了腰,「媽,是我!」
趙老夫人一愣,錯愕地望向傅容容,「你……你沒死?」
席洋冷冷盯著眼前這個老態龍鍾的老太婆,「她沒死,你很意外嗎?」
趙老夫人猛然看向席洋,「你……你是席洋?我知道了,是你救了她,對吧?」
席洋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靜靜站著,冷然瞪著。
「既然你救了她,而她也沒死,那你還來做什麼?」
「我來要回我的兒子!」
傅容容連忙上前一步,「媽,看在家浚的面子上,我求求你把豆豆還給我,好不好?」
不提趙家浚還好,一提到趙家浚,趙老夫人立刻氣得渾身發抖,舉起枴杖便想往傅容容身上打。
但這回她可沒那麼輕易得逞,只見席洋輕輕一擋,再順勢往前一推,她頓時落了空,整個人站不住險些摔倒在地。
「你……」
「你敢再動容容一下,信不信我立刻踩平了這裡?」席洋冷聲說道,眼中閃著駭人的光芒。
趙老夫人知道今天的情況不同以往,可她仍舊不肯認輸,「我動她又如何?她是我趙家的人,死也是我趙家的鬼,我打我趙家的人干你何事?」
「打小孩都觸犯國法了,何況是打大人?再說,你曾經當她是趙家人嗎?如果你曾經當她是趙家人,就不會叫人推她下山,想活活害死她!」
「你有證據嗎?你有證據證明是我叫人推她下山的嗎?」
「不需要證人,容容自己就是最好的證人!」
傅容容搖頭,「媽,我不想計較那些,我也不怪您,我只求您把豆豆還給我,好嗎?」
趙老夫人斷然拒絕,「不可能!豆豆是我趙家的子孫,我不可能把他還給你!他要留在趙家繼承我趙家的事業。」
「媽,你應該比誰都清楚,豆豆不是家浚的兒子,他的父親是席洋,他是席洋的兒子啊!」
趙老夫人瞧了席洋一眼,眼中寫滿憤怒、怨恨與嫉妒,「是他又如何?只要我說他是家浚的兒子,他就是家浚的兒子!而且法律上也是這樣認定,難道你能否認?」
席洋接口:「表面上來說是這樣沒錯,但只要我提出親子血緣關係鑒定,就可以證明豆豆是我兒子,到時候即使鬧上法院,法官也會將豆豆判給我,你知道嗎?」
趙老夫人登時啞口無言,她不甘心地看著傅容容,指著傅容容的手不住顫抖,「你……你這個不祥的女人!早知道你會害死家浚,會害得趙家家道中落,我當年就不帶你回來!你……你已經害死了家浚,現在又想帶走我唯一的孫子,你到底存什麼心?我……我不答應,我絕對不答應!我不會把豆豆交給你的,我絕對不會把豆豆交給你的!」
說到這裡,一名大約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帶著豆豆從二樓走了下來,後面跟著的是尚來不及行動的康亞詩,顯然他也沒料到豆豆身邊有人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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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容乍見兒子,連忙大叫:「豆豆,豆豆!」
小豆豆見到母親,又叫又嚷,拚命想奔向傅容容,「媽咪,媽咪!」
聽見兒子叫喚自己,傅容容就要跨步上前,可那女子一把亮晃晃的刀正架在豆豆脖子上,「別動,否則你的豆豆就要去見家浚少爺了!」
傅容容嚇得動都不敢動,她認得這女子,她就是結婚當日假冒化妝師,綁走自己和豆豆的人!
至於席洋和康寧寧則氣得七竅生煙,可惡!這臭老太婆居然拿小豆豆當人質,她到底有沒有天良啊?怎能狠下心做出這種事?
而康亞詩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裡去,他雖然找到豆豆,卻礙於豆豆的安全不敢有所動作,只能緊盯著對方。
傅容容見狀,急急轉向趙老夫人,她聲淚俱下,只差沒下跪。「媽,求求您把豆豆還給我好不好?您也是個母親,應該能體會孩子被奪走的那種感覺,媽,我求求您,求求您!」
趙老夫人疾言厲色地道:「你沒資格和我談做一個母親的感覺,我怎麼會不知道骨肉分離的痛苦?就因為我知道,所以我才要豆豆留在我身邊!畢竟你害死了家浚,害得我老太婆下半輩子孤苦無依,無所依靠。但這些我都不想和你計較,你走吧!我只要你把豆豆留下來,至於你想做什麼,想嫁給哪個男人,我都沒有意見。豆豆是趙家的子孫,他必須留在趙家!」
「媽!」傅容容雙腳一軟,癱了下去。
幸好席洋攙住了她,將她摟在懷中。
「席洋,豆豆,豆豆……」
席洋搖頭,「現在跟她說什麼都沒用,即便你跪下來求她,她也不會把豆豆還給我們的!」
「可是……」
傅容容還想說什麼,趙老夫人卻搶先一步,「容容,你走吧!把豆豆留給我這個老太婆,就算是我求你了,可以嗎?」
傅容容不住搖頭,還來不及回答,趙老夫人又說:「不願意?那可就別怪我了!」
她朝那抓住豆豆的女子一使眼色,那女子一把刀旋即逼近豆豆,席洋、康亞詩和康寧寧正準備出手相救時,突然,一道令人意想不到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住手,我不准你們傷害豆豆!」
聽到這聲音,傅容容先是一愣,繼而無法置信地張大眼睛,看著那在謝小霧攙扶下,一步步走進來的趙家浚,至於在他身後,則是雲其瑞和雲其學兩人。
「你、你真的沒死?你……」雖然早猜到趙家浚可能沒死,可傅容容見到他,仍舊驚訝不已。
乍見已經死了的兒子竟然出現在自己眼前,趙老夫人幾乎以為自己是在作夢!她顫抖著手走上前,摸了摸趙家浚的臉,「家浚,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嗎?」
趙家浚點頭,在母親跟前跪了下來,「媽,是我,您的不孝兒子回來了。」
「你沒有死?」
「我沒有死。」
「那……那個死在火場裡的人是誰?那身材、年紀,身上所戴的手錶、金飾,都是你的,為什麼你卻……」
「現在先別談這個!媽,把豆豆還給容容和席洋吧!」
趙老夫人一愣,「把豆豆還給他們?可是豆豆……是趙家的子孫,怎麼能……」
「媽,豆豆是不是我兒子,我相信您比誰都清楚,把豆豆還給她吧!容容很可憐,她為了趙家、為了我,受盡委屈,吃盡苦頭,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真正愛她的男人,您就把豆豆還給她,讓他們一家團圓吧!」
「可是……」趙老夫人仍舊有些猶豫,因為她是真心喜歡豆豆,真的很想把他留在身邊,讓他來繼承家業。
趙家浚站起身,拉過謝小霧,指著她依舊平坦的小腹,「媽,您真正的孫子在這裡呢!」
「什……什麼?」
「小霧肚子裡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了,媽,這個才是我的兒子、您的孫子,這個才是趙家真正的子孫!」
聽見兒子這麼說,看到兒子死而復生,趙老夫人的驚喜之情,早已淹沒了她原—先的滿懷怨懟與恨意。
她點點頭,「好吧!碧霞,把豆豆還給他們。」
那個叫碧霞的女子聞言,隨即放開豆豆;而小豆豆一獲得自由,立刻張開雙臂,奔向傅容容和席洋,「爸比,媽咪!」
席洋彎腰抱起兒子,高興地將他摟在懷中,傅容容則抱著他們父子倆喜極而泣,「豆豆,我的小豆豆,你終於回到媽咪身邊了!」
這時,趙家浚說道:「容容,既然我沒死,那我們的婚姻就還有效,所以現在在法律上,你仍舊是我的妻子。」
傅容容秀眉微微一蹙,靠在席洋懷中靜靜看著他。
豈料趙家浚竟微微一笑,說出一句傅容容想都沒想過的話,「容容,我們離婚吧!」